<script>readx();</script> 我家二大爷,说起来我都没有什么印象了!怎么说呢不是说他对我不好,只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就与我爷爷闹翻了,几乎断绝了兄弟关系,搬出了村子。最后也只是两家后辈的交情不错,这才得以勉强维持亲戚关系。
但也仅此而已!因为我很清楚的记得,我长这么大总共也就见过我二大爷不到三次面。主要还是因为我爷爷与他之间的恩怨,逢年过节什么的几乎都看不见他的身影。而之所以能够见过二大爷三次,那还是我爷爷去世了以后,其两三年才到我家走上一遭的缘故。
现在仔细算算,我家二大爷应该有八十高龄了。活到八十岁,似乎已经没什么遗憾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番命数的,很多有钱人还经常英年早逝呢!这大慨就是大家通常说的,上天关了一扇窗,总会给你打开另一扇。
不过我二大爷虽然活到了八十岁,但是其在临走前的一个月早就已经瘫痪在床上,无时不刻都不需要亲人来照顾。这也算是多少给家人带来了不便,怎么说呢主要还是二大爷的儿子,也就是我堂叔,家庭经济条件并不是很好,一个月不工作整天照顾老人,这多少都会心中产生些许怨气。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才发生了后面的故事。
无论你多么有钱,有权,老了以后你都会想回到生你、养你的地方,直至慢慢死去。这叫做落叶归根。
所以,尽管二大爷年轻时候就搬出去村子了。但是他的遗愿依然是希望回到村子里举办葬礼,然后与我爷爷葬在一排。
先说说我一家三代都居住在那里村子,发展到现在总共也就不到三百人口。算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小村庄。至于环境条件什么的,也只能说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但也有着清澈的小河流、大片的山岭以及田地。我想全华夏那么多村庄,基本上大家的环境都是差不多。当然,排除现在经济条件好了,村里环境也因此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
这种村庄,放到以前我爷爷那一辈的人来说,就是骂改变村里环境的人土匪、忘本。因为他们会说养你们这么大的喝的就是这条河,吃的就是这些田。现在将田地给填了建造房子或者盖厂,清澈甘甜的小河流变成散发臭味、垃圾到处漂浮在水面上,人见人躲之的臭水沟。无疑就是破坏了村里的风水,迟早都会遭到报应。对此,大家对此基本都是一笑而过,认为这些老人就该进泥土里呆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说这种东西。可惜,有一句话叫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太多事实验证过的真理。但愿大家爱护我们身边的环境,不要随意将其破坏。给我们的后辈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
说的有些远了,回到正题。
二十一世纪初的华夏上下,其实都处于一个很特殊的阶段,那就是农业转工业。也因此经济条件上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变,这不,我们村子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以前根本就没有车子到我们村,现在只要来到镇子上,就可以看到标有我们村村名的燃油三轮车在集市口等候着。只要人一满,车主就会发动车子到我们村,到达村里后每个人收取五毛钱的车费。只能说那个时候的油太便宜了。
坐了一天一夜的长途车后,在市里辗转班车,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是回到了让我备感亲切的家乡——双江镇。之所以取这么个地名,就是因为我们家乡有两条宽度在三十米左右的河流聚集在一起形成一条大江穿插而过双江镇。
很巧合的是,今天尽然是双江镇的圩日。这让我又是好生高兴了一阵,因为这样我就可以买很多东西回家孝敬爸妈了。虽然双江镇镇上有银行,但取款机却还没有配备,主要还是当时去银行办理存钱取钱的人实在太少了,哪家有钱不是拿去做生意就是放自己家里捂着。
所以,我现在买东西的钱还是在市里转车的时候,抽空去取款机取了一万块出来。仔细算算,似乎卡里的钱只有七万上下了。看来得省着点用这钱了,不然什么时候成穷光蛋都不知道。现在看来,有钱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因为这会让人变得挥霍无度的。
想到这里,我再次在镇子上的批发部里边买了两条好烟和两瓶好酒。这些都是给我爸爸的,至于我母亲,还是直接给钱好了。不是我只爱我爸爸,只是因为我母亲为人一生很节俭,给她买的东西就算放到发霉估计也吃不完。所以,还是给钱来得实在点。这样就算她不花,还可以存起来,等以后想买衣服还是什么的,就那可以拿出来用了。
买好东西后,我便找到了通往村子的三轮车。一屁股坐在了上边,将背上的背包取下来放到膝盖上,毕竟背包在后背顶着车篷很不好受啊。
没过多久,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上车,直至车里没位置坐了以后,车主这才发动车子,突突突的往我们村子方向驶去。
在车上,基本的都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但是让我倍感差异的是,我居然一个都不认识!是我记忆衰退了还是我坐错了车为此,我还特意询问了一下车主,这车是不是去夏乐村的。结果人家一口咬定,兄弟你没做错车。
后来我才得知,这些个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带着小孩的年轻妇女都是从别处嫁到我们村子里的。只不过我这几年除了回来过年待上三四天就走,所以慢慢的,除了一些老面孔以外,像这些生面孔我一个都不认识。
半个小时的颠簸,让我屁股做的一阵生疼。心里不断地埋怨着,什么时候国家才会出政策将那些村子里的黄泥混大石的道路修成平稳的水泥路。
“到了!各位!”车主将车一停,习惯性得急刹车,差点是让我一头给撞到车篷。好在我身手敏捷,飞快的抓住车里的护栏,稳住身形。至于其他的乘客,似乎对此早就已经习惯似得,每个人都早早拉着护栏,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一次急刹车而出现洋相。
把钱给了车主,我提着东西直接就是奔着家门而去。说实话,这个时候,我真的很希望自己够拥有一双翅膀,这样子我就可以快点回家,回到那个让我倍感温馨和宁静得屋子,搂着自己的母亲述说着自己外出的经历,与父亲一同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结果,让我愿望落空了。因为我回到家门时,面对我的不是父母亲的迎接,而是两扇紧锁的木门。看着紧锁的大门,我估摸着这个时候我父母应该是在我二叔家,毕竟这个时候还是我二大爷的葬礼不是,他们作为后辈自然有必要在那里了。
我家的大门紧锁,不远的隔壁家可没锁。这不,林大叔一出门见到我,急忙出声道:“哟!这不是树贵吗咋就回来了这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哩!”
不要纠结我姓刘,我隔壁的大叔姓林。其实我们村是一个百家姓来的,也就是战乱年代大家一起逃到这里安居乐业,慢慢演变成一个村落。
“噢!林大叔啊!我这不是没什么事情做了,就提早回来跟我爸妈念叨念叨。”我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一包的香烟,然后拿出一根香烟递给林大叔,乐呵道:“大叔,我爸妈他们是不是在我堂叔他们家啊!”
“嗯这是红塔山啊!好烟啊!好小子,在外边发达了啊!”林大叔接过我递过去的香烟,仔细一瞧,看见烟嘴上写有云烟俩字,顿时眼睛一亮,要知道当时村子里很多人抽的烟都是两块五钱一包的,甚至还有些老人抽六毛钱一包的,叫什么短中山,还是什么的,太久了,给忘了。所以,我一下子就是掏出十块钱一包的香烟,这让身为烟鬼的他眼睛不亮才怪,平时可是抽不到这种好烟的。
“哪里哪里!就是打工而已!”客气地跟林大叔打了个招呼,然后林大叔便与我一道前往我堂叔家。他并不是为了巴结我,想要多抽两根好烟,只是因为他要帮忙而已。
我们村里有个习俗,那就是无论红白喜事,只要有事情,必须一个村子的人都得出人帮忙。必要的时候可能还会一家出两个人,这主要是视情况而定。
别看我们村子人数不多,但是地盘倒是不少,以至于每一家相隔的距离都有个数十米的距离。很巧的是,我家堂叔家几乎在村尾去了,哪像我家,离村头也就百十来米。
大老远的我就听到了唢呐、锣、鼓、喇叭演奏的悲哀音乐,这也是我们村里的一个习俗。但凡有人过世,都会请人为逝者吹奏哀鸣曲,一是为了热闹,二是为了让死者走的开心。
听着哀鸣曲,我立即是问我身旁的林大叔,:“大叔!今天会客了”
所谓会客是这样子的,我们镇子这边无论是谁,只要有人过世,通常习俗都是相同的。死的第一天称之为坐夜,也就是亲属自己陪伴着放在棺材里的死者过上一夜,期间必须得有人是不睡觉的,可以轮着睡觉。但是通常大家都是两个人一组,或者直接通宵打牌。没人敢独自一人守,至于原因,我想不用说大家也都清楚。而第二天,就称之为会客。主要是这一天,死者的亲戚朋友都会来为其烧香拜祭,然后请专业的哀鸣曲演奏者前来为死者演奏哀鸣曲,主人家会给这些人安排一餐,这也是为什么需要村里人帮忙的原因之一,帮忙烧饭做菜,不然你叫死者家属去做么死者在家中的最后一天,则称之为出门。这一天算是结束的一天,因为这个时候,村里人会将死者躺的棺材给钉上棺材盖,然后以习俗的方式,让死者亲属哭嚎一番,最后,一大帮人用大树粗绳绑上棺材,直接将其抬到墓穴中,进行掩埋。期间都是有着哀鸣曲的陪伴的,当死者入土为安以后,吹奏哀鸣曲的人才会离开。留下死者家属在那里烧香拜祭死者,如此这就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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