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瑾瑜吃完饭,提着包袋上了楼,他在蔡琳卧室门口站了会,最终还是没忍住敲响了门。
“琳琳?”
里面没有回音。
“琳琳,哥哥可以进来吗?”蔡瑾瑜接着继续敲,“琳琳,哥哥跟你聊会天呗。”
门被朝里打开了,嘟着嘴的蔡琳出现在门后。
蔡瑾瑜收回打算继续敲门的手,举着包袋问蔡琳,“这个,是你今天买的?”
“嗯。”蔡琳点头。
“那你给我干嘛,自己拿去用啊。”蔡瑾瑜刚才在上来的时候,查了**消费记录,和袋子里的发票对上了,能确定是蔡琳自己买的。
蔡琳摇摇头,“我不喜欢,你拿去送人吧。”
蔡瑾瑜:“……”
看蔡琳又要关门,蔡瑾瑜连忙伸手挡住,担忧道:“琳琳,你没事吧。我怎么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蔡琳臭着脸回答:“我没事。”
这一看,就不像是没事。
“琳琳,是不是谁惹你了,你跟哥哥说,哥哥去帮你教训教训。”蔡瑾瑜故意捏起拳头,做出搞怪的动作,逗蔡琳开心。
但是蔡琳却实在是笑不出来,因为蔡瑾瑜,已经教训过这个人了。
蔡琳摇摇头,“哥哥,我真的没事,你不用这么关心我。”
蔡瑾瑜不放心,“可是你看着……”
蔡琳打断蔡瑾瑜,瞪着眼睛道:“哥哥,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谈个恋爱了吧。”
“哈?”怎么这话题,突然就转到自己身上了?
“哥哥,你不要再管我了,自己谈个恋爱吧。”蔡琳努努嘴,“那个包,你就拿去送给喜欢的女孩子吧。”
说完,蔡琳就关上了门,留下蔡瑾瑜面对门板,一脸的错愕。
蔡瑾瑜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蔡琳说让他抓紧时间找女朋友,这是嫌弃他管的多呢!
他确实管的比较多,不过那还不是因为担心?
蔡瑾瑜气呼呼又想敲门,和妹妹辩论一番,但想到妹妹心情确实不好,又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打扰比较好。
他挺纳闷的是,为什么妹妹去逛个街,回来后突然就不高兴了。
难道,又是因为邓朗月?
可据他所知,邓朗月已经出院搬回邓家宅子里去了,蔡琳是不知道那地方,更不可能去的。
那是发生了什么事?
……
邓家宅子里。
邓朗月坐上轮椅,叫保姆推他到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口小井,井边有个石桌,石桌旁摆了四个石凳。石凳太冰,邓朗月不能坐,他只能将轮椅推到石桌跟前,靠着轮椅,捧着茶水,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还不是月中,月亮并不圆,只有一半,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中,周围一颗星星都没有,黄彤彤的月亮,看起来寂寥又温润。
“小公子,外面天亮,您回屋吧。”保姆站在风口,用自己的身体为邓朗月挡着风,还是不放心的提醒邓朗月。
邓朗月没吭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美丽的月亮。
他喜欢月亮。
他的名字的意思,就是明朗清澈的月光,据说,这个名字是他那个从来没出现过的爸爸给他起的,他虽然挺恨这个人的,但这个名字,他是真的喜欢。
可惜,他的性格,和这个名字截然相反。
他暴戾,蛮横,阴沉,既不明朗,也不清澈。倒是有一个人,气质和他的名字很搭。
只不过那个人,已经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邓朗月一想到蔡琳,心情就低落了下来。顿时,也没了欣赏月色的心情了。
他扭头对保姆道:“回屋吧。”
保姆松了一口气,“是。”
保姆推着轮椅走了几步,蔡瑾瑜余光扫到小院子的偏门,叫保姆停了下来。
“小公子,怎么了?”保姆不解。
“那里面。”邓朗月手指着偏门,“现在还有人住吗?是舅舅在住?”
保姆点点头,“是。”
“他一个人?”邓朗月下意识的问。
保姆抿抿唇,没回答。
不回答,那就不是一个人了。
邓朗月会意,了然又不屑的笑了笑,“走吧。”
保姆推着邓朗月进了屋,又扶着邓朗月上了床,为邓朗月盖好被子。
邓朗月看保姆来来回回的忙活,想到人在国外的老邓,突然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座宅子,向来只有邓家人住,老邓外面是有很多人不假,但从来没有带回来过任何一个人。因为这一点,邓朗月曾经一度以为老邓外面有人这件事是假的。也是到了他长大成人,才知道了传言不是假的。
可无论如何,老邓都没带人回来过。
现如今,老邓人都不在,宅子里居然有他的女人?
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邓朗月突然就产生了兴趣。
“你先别忙了,过来。”邓朗月叫住保姆,“你知道,后面住的是谁吗?”
保姆放下为邓朗月泡的暖茶,对上邓朗月的视线,点点头,又摇摇头。
邓朗月蹙眉,“这是什么意思,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保姆咬咬唇,叹着气回答:“小公子,邓爷不让我们提这件事,您就别为难我了。”
“啊?”邓朗月顿时困惑起来,“不让你们提?为什么不让你们提?他后面养着的女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
保姆低垂着头,不吭声。
邓朗月本来只是随便问问,见保姆表现的这么奇怪,他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他敢断定,后面院子里的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
“既然是谁不能说,那这女人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她住后院多久了,这总能说吧。”邓朗月盯着保姆问。
“一年多了。”保姆低声回答。
邓朗月拔高了声音,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一年多了?居然有女人在后面小院里住了一年多了?”
“……是。”保姆点头。
“有外人在这里住了一年多……我居然都不知道……”除了震惊,邓朗月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字眼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确实在搬出去后,就很少回来这座宅子了,但这里住进一个外人,住这么久,这怎么看都是一件大事,他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这也,太奇怪了。
邓朗月平复了几秒心情,又问:“那这件事,舅妈知道吗?”
邓朗月的舅妈,也就是老邓那个一直在国外的老婆。
保姆摇摇头,“小公子,这一点,我不太清楚。不过想来应该是不知道的,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邓爷不让我们提,您也装作不知道吧。”
“为什么……”邓朗月清楚问了保姆也不会回答,便也不问了,“好吧,我知道了,这里的规矩我比你懂,舅舅不让提,我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谢谢小公子体谅。”保姆微微欠身。
邓朗月摆摆手,“行了,你继续忙吧。”
“是。”
邓朗月看保姆走开,眯了眯眼睛,隔着厚厚的墙壁,视线投向偏门的方向。
他一定要弄清楚,后面的小院子里,到底住了何方神圣,居然能一住住这么久,让舅舅如此迷恋,藏的一点风声都没有,且如此的、不寻常。
等他过几天腿好一点,可以拄着拐下床锻炼的时候,他就找个机会,进去瞧瞧。
舅舅该不会……窝藏了什么罪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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