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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盗墓笔记九之终极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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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闷王娶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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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倒错

    老张表情有些尴尬,回头望着众位长老,意思是:你们瞧瞧,我说过他不会同意吧!

    七老当中为首的花白胡子长老这时走过来,缓缓在我对面坐下,正色说道:“小伙子,我们请你扮新娘是确实是有原因的,一点都没有消遣你的意思。”

    我对这些老头实在没多少好感,也懒得和他搭话,只冷冷的瞪着他,看他到底能说出什么原因。

    老头也不生气,自我解嘲的呵呵一笑,清清喉咙说道:“首先假扮新娘这个人必须可靠,我们信不过的人是不行的。”

    我说:“你们村里比我可靠的大有人在,这一点说服不了我。”

    老头听了点点头,冲我一笑道:“话是不错,张家全村万众一心,的确个个都靠得住,不过这个人选还要有本事、有担当,遇上突发情况能处理得了才可以。”

    我心说这老东西开始奉承我了,一定还有更深层的原因,于是不动声色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老头道:“我们和汪家是几十代的世仇,对方家族里有哪些好手互相都一清二楚,要是张家关键时刻忽然少了一个,对方的密探一定会寻根究底,你说是不是这回事?”

    我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不过你可别告诉我,你们张家女性当中一个好手都没有,或者汪家连你们女孩子的根底也全都清楚。”

    老头又是一笑,摇摇头说:“老弟,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呀,这拜天地必须要一男一女才行,所谓天地交泰、阴阳和合,两个女人拜堂成何体统啊?”

    我一听这才明白过来点,心里暗想:你让一个女的装男人,又让我这老爷们扮成姑娘,这哪叫天地交泰啊,简直就是阴阳倒错。

    老头见我没说话就接着劝道:“本来村里也能找到合适的男子代替,不过乡亲里道的,以后见面总有些尴尬。族长说你人品可靠,又不是本乡本土,所以请你代他拜堂最为合适,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我听完有些发愣,傻乎乎的问他:“哪个族长说的?“

    老头笑道:“还有哪个族长,张家就只有一位族长嘛!”

    我一听是闷油瓶的主意,就忍不住心里骂他:老子不就是在斗里不小心调戏你几回吗?还值得打击报复,既然你想娶老子就嫁,看你到时候敢把我怎么样!于是点头答应。

    众人一听皆大欢喜,建议我今晚就搬到姑娘家里住下,省得明天过去引人注目。我既然答应了假扮新娘,自然一切听从他们安排,那姑娘见我应允,就让胖大婶取来一个包袱放到我面前。

    我打开一看,是一套绣工精美的大红龙凤褂裙,应该是姑娘的嫁衣,心情不由有些紧张,问那胖大婶:“有没有别的衣服代替一下,我这人粗手笨脚的,穿姑娘的嫁衣恐怕不太合适。”

    大婶说:“哪有时间再去找一套?你们俩高矮差不多,姑娘好心借给你你就穿着吧,当心不许弄坏了,这是人家老娘花了几年工夫一针一线绣的呢。”

    我一听心中压力倍增,又没法子拒绝,只得小心翼翼的道了谢接过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闷油瓶的表妹了。

    那大婶又把我带进里间换了女性服装,看头发太短,便找一条纱巾替我包在脸上,弄的像狼外婆一样领出来,众人一见立刻哄堂大笑。

    随后大婶向姑娘告别,她是负责照顾新人的伴娘,为了装得逼真自然要一直陪在我身边。姑娘微笑一下以示安慰,倒是大婶十分的依依不舍。

    当晚这位真正的表妹就要以族长身份留在村公所里,众长老客客气气的和她告辞,我随大伙往外走时悄悄回头,见她已经坐在梳妆台前,轻轻打开自己的长辫,伸手从桌上拿起剪刀。

    我心情忽然变得沉重起来,觉得那女孩子太过可怜。

    以闷油瓶的性格,从来都不晓得为自己的利益谋算,她当上族长夫人自然是享不到什么好处的,而且过不多久两人就要分离,如果没有足够的爱情支撑,单凭着对家族的忠诚实在是很难熬过漫长的十年,看来我得劝闷油瓶对她格外好一些才行。

    黑眼镜也夹在人群里送我,见我一直低头不语,就咬着后槽牙用舌头发音悄悄问:“你好像不大开心,是不是从大嫂突然变成小三有点不适应?”

    我冲他一乐问道:“你师父是不是从来没揍过你?”

    黑眼镜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笑了,一言不发的跟在我背后。

    到了姑娘家里我才知道,她父母都已经过世了,眼下跟兄嫂一起生活。那两口子肯定事先已经得到讯息,见了我也不多问,直接把我让到姑娘住的小屋。

    胖大婶出去端了碗饺子进来,说:“姑娘明天就要出嫁了,吃一碗子孙饽饽吧,这是你哥嫂亲手包的。”

    我知道这原本是给真正新娘预备的,心里越发为那姑娘觉得凄凉,就问大婶能不能让人把饺子送到村公所去,大婶说:“村公所也准备饭了,这个你就吃了吧,不必婆婆妈妈的!”

    我听了也不好再勉强,反正早已经饿的狠了,夹一只热腾腾的饺子塞进嘴里,刚嚼两下就觉得不对劲,忙问道:“大婶,这饺子好像没煮熟啊?”

    胖大婶笑道:“不许说没熟,要说生,姑娘,祝你过了门儿早生贵子啊!”众人一听全都乐了。

    我有点啼笑皆非,知道从现在开始就要假戏真做了,干脆发扬吃货精神,一言不发把一碗饺子造个干净。

    众人见行过这道老礼就起身告辞,我跟着送到门口,低声嘱咐黑眼镜回村公所休息,万一有事发生也好照应一下他那个假师父,瞎子点头答应了。

    我走到门口就被大婶拦住了,说新娘不能随意出门,由她自己替我送客。我乐得回到房间,剩下几个小时只有睡觉了,于是脱鞋上炕,铺好被褥头朝里躺下。

    过不多会儿大婶回屋来了,看见我的模样不由分说一把薅住褥子,将我拖死狗一般拽到火炕的另一头,中途还将头跟脚调了个方向。

    我不明所以,缩在被窝里看着她,心想这东北老娘们实在生猛,我睡个觉碍着她什么事了?

    大婶见我一脸困惑就笑起来,告诉我年轻人不兴睡炕头,捂上热了容易出鼻血,而且睡火炕的正确方向是头朝外。

    我这才知道睡觉的方向原来还有讲究,忙问她为什么必须头朝外,大婶挥挥手让我快睡,说自己就在外间,让我有事尽管喊她。

    我本来打算明天好好跟着热闹一下,现在莫名其妙成了新娘,看来只能老实呆着了,反正我也不需要早起化妆上头,索性放开大睡,一直到天大亮了才被大婶唤醒。

    急急忙忙梳洗一番,大婶取过嫁衣帮我穿上。

    我活了三十来年头一次穿裙子,几乎连路也不会走了,对着镜子打量半晌,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光头造型配着大红衣裙忒像泰国人妖,不知道闷油瓶见了我会不会当场呕吐?

    一想到他反胃的模样我就忍不住幸灾乐祸,当即扭着腰枝在地上晃了两圈。

    大婶笑得前仰后合,连忙指导我走路的方式,告诉我要用内八字脚迈连续的小碎步,这样裙摆会飘得大一点,双脚才不至于露出裙外。

    我按她的指点又兜了几圈,步法慢慢开始得心应手,逐渐找到一些凌波微步的感觉,随即挑起眉毛对镜捏了一个兰花指,连旁边的胖大婶都跟着毛骨悚然起来。

    我在屋里准备做新娘的当口,外面锣鼓已经响过两三通,最后在门前停住不动,滴滴答答的吹奏起来,大婶告诉我是迎亲的队伍来了。

    我心里顿时有些紧张,过了没几分钟,假新郎就一身长袍马褂走进来,我们俩互相望着对方的怪模样,都不免十分尴尬,幸亏胖大婶在旁边打圆场,叫人端了两碗长寿面进来。

    我趁吃面的功夫偷眼打量那姑娘,其实她和闷油瓶相貌还是有些细小区别的,不过不熟悉的人应该看不出来。

    假新郎一直都很沉默,只是在快出门时低声嘱咐我,入洞房后不要随意出来走动,免得撤退时别人找不到我,接着又犹豫一下,才郑重说道:“那套衣服是我妈留给我的念想,你逃跑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弄坏了。”我一听急忙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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