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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仁兄有礼,小姐有礼,在下冒昧叨扰,不知三位可否见容?。”
正当李利、李玄和马云萝饮酒正酣之际,一个身形消瘦、文质彬彬的书生缓步上楼,看到楼上四个雅座尽皆爆满之后,他颇为失望地摇摇头,既而便欲下楼离去。正在这时,他无意间瞥见临窗一桌只有三个人,于是信步走过来,出声说道。
“呃?”正在低声说话的李玄、李利二人闻声抬头察看,待看清来人穿着打扮之后,李利迅速扫视一眼楼上的情况,便知来人之意。于是他笑着说道:“兄台不必客气,正好我们这桌有空位,请入坐吧!”
“多谢仁兄。”文弱书生倒也不客气,听到李利的话后,当即坐下。随即他随手招来酒肆小厮,吩咐道:“来两斤牛肉,再烫上两壶好酒,尽量快些!”一边说着话,他一边拿出一锭碎银交给小厮。
待小厮走后,书生满脸笑容地说道:“两位仁兄、小姐勿怪,在下赶路甚急,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失礼之处,还请三位见谅。”
“兄台不必多礼,若是兄台不嫌弃,便与我们一起吃。”李利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桌上闲置的一副酒盏、碗筷推到书生面前。
“这、、、、、、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眼见李利如此盛情,文弱书生稍作犹豫后,便欣然接受。随之他微笑道:“在下郭嘉,字奉孝,颍川人士。过路之人,颇多叨扰。礼数不周还望仁兄海涵。”
说完话后,他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上一盏酒,既而端起酒盏便欲饮用。
“且慢!”闻听文弱书生报上姓名之时,李利神情顿变,极为吃惊;待看到自称郭嘉的男子举盏便饮之际,他当即出声制止。
随即,在郭嘉神情顿变、脸颊微红之际,李利出声解释道:“兄台勿怪,空腹饮酒极伤身体,兄台还是先吃些牛肉。随后再饮酒不迟。”
“哦?”郭嘉闻言神色稍缓,涨红的脸色随之淡去,逐渐恢复正常。刚刚他听到李利的喊话,顿时神色大窘,以为人家请自己坐下一起吃饭。只是客套之言,于是看到自己毫不客气地饮酒便立即喝止。果真如此。那他郭嘉的脸面可就丢大了。因此他满脸涨红。险些无地自容,拂袖而去。
此刻听到李利的解释之后,郭嘉顿时大为感激,脸上却十分镇定,喜怒不形于色。随即他嘻皮笑脸地说道:“仁兄这一声喝止,当真是吓得在下不轻啊!也罢。既然仁兄如此说,在下便先吃东西,再喝酒,到时候你可不能再来这么一嗓子。在下身体单薄,再也经不起这般惊吓了。呵呵呵!”
“哈哈哈!”郭嘉这番俏皮话说得李利、李玄和马云萝三人轰然大笑。
大笑声中,李利将自己面前一盘没有动过的牛肉推到郭嘉身前,笑道:“来,这盘牛肉是刚刚端上来的,给郭兄压压惊。我们不忙说话,你先吃饱肚子再说,还是刚才那句话,先吃东西再喝酒!”
“好,在下定然不辜负仁兄一番美意。”郭嘉点头应声,当即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而李玄和马云萝二人听到李利的话后,惊疑地对视一眼,随之缄口不言,扭头看着窗下小巷中来来往往的行人。
两盏茶的工夫,身形瘦弱的郭嘉居然吃掉两盘牛肉,而这时酒肆小厮刚好将他所要的酒肉端上来。
“嗞!”吃饱之后,一盏酒下肚,郭嘉神情颇为惊讶地对李利说道:“仁兄所言不虚,吃饱之后再喝酒,当真是十分舒服。不瞒仁兄,在下此前一直是先喝酒,再吃东西,结果食量极小,酒量倒是越来越大。”
李利微微颔首,笑道:“适量饮酒对身体有益,却不能过量。郭兄身体单薄,想必便是饮酒所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郭兄定然是极为嗜酒之人,而且很早就开始饮酒。不知是不是这样?”
“仁兄一猜即中,确实如此。”郭嘉欣然应道。
随即他开口问道:“还未请教两位仁兄尊姓大名?”
李利笑容满脸地介绍道:“在下郑锋,字文昌,祖籍凉州;身旁两位是表兄李忠,侍女云萝。我等此番与郭兄一样,途经此地,稍事歇息。”
“仁兄是凉州人,字文昌?”
郭嘉沉吟一声,砸吧着嘴说道:“啧啧啧!仁兄真是胆识过人,居然与西凉李利的字号一样;若是被人揭发举报,只怕仁兄就有麻烦了。”
郭嘉确实心直口快,看到自己提起西凉李利之时,李忠和云萝二人神情顿变,他立即出言道歉:“呃,在下心直口快,文昌兄勿怪!”
李利神色如常地微笑道:“多谢奉孝提醒。不过我等身在冀州,即便西凉李利知道我与他字号相同,他能奈我何?何况我听闻西凉李利似乎也不是心胸狭小之人,应该不会如此斤斤计较吧。听奉孝之言,好像对李利有所了解,不知此人如何,可能成事?如果此人能够成事,待我等一行人游历结束后,便前往西凉一探究竟,说不定我等还会投效于他。”
郭嘉闻言后,思量着说道:“这、、、怎么说呢。西凉李利年少成名,出任武威太守之时,此人极为好战,近乎身不卸甲,马不离鞍,东征西讨。说来也奇怪,此人初到武威郡,根基不稳,粮草不济,却能连续征战将近一年之久,而且实力越打越强,当真是咄咄怪事!
长安之乱中,李利大放异彩,伺机挑拨西凉众将反攻长安,而他却坐收渔利,趁机大肆收编董卓旧部,实力迅速壮大。长安南郊一战,李利夺得西凉军权,既而大刀阔斧地重组西凉军,由此奠定了他雄霸西凉的稳固地位。
至于随后李利平定西凉,设立雍州,打开与西域通商的道路,这些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西凉马腾、韩遂等诸侯在董卓掌朝之时,尚能坐守凉州,那是因为董卓年迈,早已不复当年之志,因此韩马二人才得以割据凉州。李利独掌西凉军之后,韩马二人便是瓮中之鳖,根本无法抵挡西凉军的强大兵锋。不过雍州疏通与西域各国的通商道路,设立榷场,倒是一个惊人的创举,足以令西凉摆脱困境。
纵观李利其人的所作所为,可谓是毁誉参半,功过却不好说,因为此时言之尚早。长安之乱,李利虽然一举夺权,却内藏狡诈,此举令天下有志之士十分不耻。只不过此人行事隐蔽,一般人看不出来,只可愚弄百姓,却难掩氏族士子之口。
而今西凉李利将其叔父李傕推到朝堂之上,此举看似高明,实则自作聪明,作茧自缚,实为不智。因为李利根本不是忠心汉室之人,可他却多方掩饰,偏偏要让天下人以为他是个忠臣,处处标榜自己。如此以来,等到天子长大成人,他将如何自处?若是他擅自篡权夺位,那么先前他所做的一切都将大白于天下,等于自毁长城,将沦为第二个董卓。如果他尊奉天子亲政,那么我现在就敢肯定,天子亲政后的当务之急就是铲除李利。所以,李利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作茧自缚,最终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说得好,奉孝兄洞若观火,一语中的!”待郭嘉说完话后,李利满脸笑容地接声叫好。然则,他心中却在诽谤郭嘉:“好你个郭奉孝,指着和尚骂秃驴,当真是好胆!”
就在李利出声叫好之时,郭嘉口干舌燥地喝掉一盏酒,待他正欲再给自己斟满一盏时,却发现酒壶被马云萝随手从窗口扔了出去,掉到下面的大街摔得粉碎。所幸此时已是深夜,街上行人不多,酒壶掉下去也没有砸到人。
“这、、、、、、云萝姑娘这是为何,在下可曾得罪过姑娘?”郭嘉神情愕然地问道。
“哼!”马云萝面色不善地瞪着郭嘉,冷哼一声,随即说道:“这是我们的酒,你的那壶酒早就被你说话时喝完了。既然是我的酒,我想扔就扔,与你何干?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吃了我家公子的酒肉,你还骂、、、骂人!真是岂有此理?”
“咳、咳、咳!”李利轻咳两声,对马云萝吩咐道:“云萝不得无礼,你回客栈收拾一间客房出来,今晚奉孝就在我隔壁住下了。”
“哼!”马云萝闻言后,看到李利不容置疑的眼神后,当即起身,满脸恼怒地瞪了郭嘉一眼,既而摔袖离去。
郭嘉神情十分无辜地看着马云萝拂袖而去,随即扭头对李利说道:“文昌兄,这、、、、、、小弟刚才是否说错话了?”
“女人喜怒无常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奉孝不必在意。”李利神色坦然地一语带过,接着说道:“天色已晚,奉孝今夜就在客栈中住下,我已经安排云萝前去准备了。今夜我们三人就在这里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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