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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正当李利准备亲自上阵之际,一名亲兵快步跑上前来,恭声禀报谷口栈道的最新战况。
“禀主公,刚刚退却的曹军再次突围冲杀,一鼓作气突破张辽将军驻守的前沿防线,现正与去卑、许褚两位将军驻防的第二道防线厮杀!”
“嗯?”李利闻声色变,诧异道:“曹军这么快冲破我军第一道防线与许褚等人交手,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接近谷口了!”
亲兵点头应声:“正是。此次曹军不知何故地完全放弃山谷,全体出击,由几名将领冲锋在前,率先开道,其后敌军士气高涨,进攻迅猛。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敌军便击退张辽将军所部,继而与许褚将军率领的第二梯队短兵相接。”
在亲兵说话之际,郭嘉抬头看着月光,藉此判断时辰,随之扭头看向函谷关方向,却没有听到一点动静。顿时他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微眯双眸冷冷注视着谷口栈道中的喧嚣厮杀声,眉头微皱地若有所思。
待亲兵禀报完毕,郭嘉盯着谷口方向,目不斜视地接声道:“我且问你,张辽、胡车儿两位将军率领的三千骑兵是否所剩无几,两位将军可曾受伤,敌军伤亡情况又是如何?”
“禀军师,张辽将军安然无恙,胡车儿将军受伤,被曹洪和一名小将联手击败,而后曹洪一刀砍中胡将军后背。所幸伤口不深,没有伤及筋骨,稍稍包扎后。胡将军不愿退出山谷,与张辽将军一道退守第二道防线,仍在与曹军厮杀。”
“经过此前厮杀,张辽将军所部三千骑兵如今仅剩六百余人,且半数以上的将士都是伤兵,实在抵挡不住曹军的凶猛攻势,不得不退守谷口继续阻击曹军。与此同时,山谷中的曹军伤亡颇大,伤亡在乱箭擂石之下的敌军便有一万三千多人,其中大半是伤兵。而今已被曹军舍弃在山谷之中。与张辽将军正面厮杀的敌军,大约伤亡四五千人的样子,余下两万多敌军现已涌入栈道之中,悍不畏死地向谷口冲锋。”
郭嘉闻言惊愕,脸上的凝重之色愈发浓郁:“也就是说。曹军冲击栈道的兵士竟与我军金猊卫骑兵的战斗力不相上下,伤亡将士仅仅两倍于我军。如此说来。曹操麾下将士的战斗力惊人。不容小觑啊!”
“这个”亲兵闻声愕然,神色犹豫地欲言又止,待看到郭嘉脸色不快时,立即解释:“军师容禀,并非敌军战力强悍,而是谷口栈道太过狭窄。又聚集着两军上万名将士,促使骑兵根本施展不开,非但无法借助座骑杀敌,反被座骑所累。束手束脚,反应速度缓慢。而曹军却大多是步卒,行动迅速,人多势众,因此才能与我军正面厮杀,不落下风。若在旷野之上,三千金猊卫足以灭掉三倍以上的敌军,而且自身伤亡不会太大。”
说完话后,亲兵脸上流露出忿忿不平之色,概因他也是金猊卫中的一员。此番金猊卫骑兵伤亡如此之大,这让他愤恨难平,恨不能自己上阵,看看曹军战斗力究竟如何。不过他所说的原因确实是客观原因,实事求是的据实禀报,并非主观臆断。
“等等!”就在亲兵起身告退之际,李利出声叫住他;“你刚才说曹军伤亡兵士不到两万人,眼下全部出动冲到谷口厮杀的曹军是两万多人,前后加起来一共四万兵马。据斥候之前探报,曹军共有六万余兵马,那还有两万兵马又在何处,为何无人前来禀报?”
“啊!”亲兵闻言大惊,诚惶诚恐地跪拜道:“主公息怒,那两万曹军已于二更时分前往飞云渡北面谷口,直奔滕霄将军所部八千守军而去。”
“二更时分?就是说,曹洪第一次率军冲杀之时,那两万曹军已经前往北面谷口,此时应该已经与滕霄所部将士短兵相接了。”李利并没有责怪亲兵屯长,因为他派往谷口及两侧山顶的亲兵多达数十人,而曹军分兵攻击北端谷口之事也在预料之中。
摆手示意亲兵退下,李利剑眉微皱,扭头眺望函谷关方向,与郭嘉一样没有看到希望中的铁骑身影,仍旧是毫无动静。
“主公勿忧。我刚刚看过天色,李挚将军离开飞云渡至今刚好半个时辰,想必他此刻已经到达函谷关,最多半个时辰,朔风营就能率先赶到,桓飞将军帐下飞熊重甲骑兵随后便到。是以,当务之急就是我等务必守住谷口半个时辰,只待援军到来,四面围堵出击,便可将曹军一举剿灭!”眼见李利神色有异,郭嘉轻声劝慰道。
李利微微摇头:“今夜是我太心急了,有些急功近利,若是推迟半个时辰动手,定可万无一失。越是急于求成,就越是容易出错,而且还是不可原谅的错误。今夜之战便是如此。”
“我将战力强悍的金猊卫战骑安排在谷口拦截,却将战斗力有限的步军安排在谷口之外和两侧山崖上,如此安排看似布置合理,实则本末倒置,无形中暴露了我军兵力不足的弱点。骑兵进入谷口栈道就是避长取短,自取灭亡,等于直白无误地告诉曹操,我军兵马不如他,因此不得不派遣骑兵堵住谷口。而两侧山崖上的步军又缺乏大战经验,乍一开战便将箭矢、石头和火油一股脑地扔进山谷,结果不到半个时辰,箭矢耗尽,石头扔完,火油更是点滴不剩。以致于让曹操一眼看穿我军虚实,集中全部兵力强攻谷口,而我军山崖上的步军却无可奈何,白白占据着有利地形,却眼睁睁看着曹军势如破竹地攻进谷口栈道,束手无策。”
说话间,李利颇为懊恼地轻声叹息:“唉!事已至此。后悔已然无济于事,为今之计,只有硬撼死拼一条路可走。今夜我倒要亲自试试曹操麾下将士的战斗力究竟有多厉害,看看是他曹阿瞒命大,还是我李利的刀快!”
“主公还是要亲自上阵参战?”郭嘉固执己见地谏言道:“这微臣还是那句话,主公身系数百万人的前途命运,万万不可以身犯险”
李利抬手示意郭嘉不必再言:“奉孝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意已决,定要亲自前去会会曹孟德。其实早在前往徐州的时候,我就想与曹操一战。可惜徐州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无兵无将,我们贸然凑上去就等于送死。即便如此,随后曹操还是派遣夏侯兄弟沿路跟踪,直到步府一夜血战。我等与曹操已然结下大仇,势同水火。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昔日长江边的步府换成了飞云渡山涧,曹孟德沦为我李利的追杀目标。如今我为刀俎,曹操就是刀下鱼肉,他若想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就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能不能像我李利一样掉进滚滚洪流而不死。遇难成祥!”
郭嘉闻言默然,有心劝说李利不要亲自上阵,却也知道李利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就等于金口玉言,谁劝也没用。不过有些话该说就得说。否则他就不是郭嘉郭奉孝了。
“主公和曹操之间确实是仇怨极深,已成水火难容之势,惟有将曹操彻底剿灭,方能化解这段仇怨。在此之前,曹操算计主公,却害人不成反倒搭上了夏侯兄弟和三百余名家族死士的性命。今夜,曹操又想潜伏于此,伺机偷袭函谷关,机缘巧合之下被我等碰个正着,反过手来围歼他六万大军,刚刚胡车儿将军又斩杀他的长子曹昂。如此一来,双方仇怨越结越深,无论如何都无法化解,只有诛灭曹操一族,才能消除彼此间的深仇大恨。
故此,我有一策可灭曹操,不知主公能否采纳?”
“哦?奉孝不妨直言,言错无罪!”李利颇感诧异的颔首说道。
“既然如此,微臣便直言了。”郭嘉欣然点头,随即抬头看着谷口两侧的石崖,眼底充斥着凛然杀机。
“主公且看谷口外侧大约五十步处的这段山崖,此处是整个谷口栈道中最狭窄之处,宽不过两丈,两侧都是悬崖峭壁。如果从山顶投石将栈道堵死,就能把曹军堵在山涧之中,从而减少我军伤亡,甚至有可能将曹军困死在山谷里。不过为了确保此计能够成功,还得舍弃上千名金猊卫将士的性命,让他们死死堵在栈道之中缠住曹军不得通过,还有就是山涧北端谷口的滕霄将军和他手下八千将士只怕也要葬身于此。
而我军堵住谷口后,兵分两路赶往北面谷口,赶在曹军突破防御之前截住他们。北面谷口不比这里,那里相对开阔,便于骑兵作战,凭借主公手里五千铁骑就足以将曹军堵在山涧里不敢露头。如此一来二去,函谷关援军也就到了,届时四面围攻,覆灭曹军易如反掌。此前我没有亲眼看到南面谷口的地势,没能想到此策,但此时亲临谷口,方知我军根本不用硬拼,也能将曹军困在山涧里出不来。
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李利闻言后,神色微变,沉吟道:“山崖上已经没有可用的石头了,如何堵死栈道?”
“这有何难?马超将军手下有八千步卒,每人背一块石头都从东边山坡上山,两盏茶的工夫就能爬到山顶,继而将栈道堵死。”
李利闻声剑眉紧蹙,轻轻摇头:“其实,当我此前登上山顶的那一刻,也有过这个念头。但一想到留在北端谷口的滕霄、铁箫、郭猛和八千河东兄弟,我毅然决定放弃此念,宁愿率领兄弟们浴血拼杀,也不愿意白白舍弃上万名将士的性命。今夜我军一共两万余人,纵然战死过半,也不过是万余人,但若是平白舍弃这些将士的性命,我李利做不到,也不屑于这么做。”
“奉孝不必再劝。战吧,这五千战骑交给孟起指挥,他身上有伤,不宜力战。许定速去调拨三千步卒,徐晃护持左右随我出战,此次就由我亲率三千步卒进入栈道,迎战曹孟德,看他到底有何本领能从我李利面前冲出山谷!”
说完话后,李利双脚轻蹬,金猊兽王瞬时而动,如离弦之箭般疾驰奔出,金光一闪已在数十步开外。在他身后,徐晃打马飞奔,许定带领三千步军跑步跟上,直奔谷口栈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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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刚刚码完一章,最近感觉遇到瓶颈了,更新速度不快,望诸君见谅。
飞云渡桥段让虎贲有些纠结,本来计划最多五六章内容,想尽快了结一段内容,但整理思路之后呈现给诸位仁兄的场景就是现在这样。亲情与事业,急切与失误,阴差阳错地全都纠缠在一起,因为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单纯的故事角色。
这是虎贲想要表达并且极力刻画的场景画面,效果如何,虎贲身在局中不得而知,只有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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