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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
青龙偃月刀擦地而起,荡开刘磐凌空劈下的刀锋,继而直冲长空,寒光逼人的刀锋微微震动,嘤嘤作响,听之令人惊悚,汗毛直立。
霎时,掠空而起的高达三丈有余的青龙偃月刀猝然刀锋翻转,锋刃朝下,倏然迎空劈下。这一刹那,刚刚被震得身形后仰的刘磐勉力坐稳,还没来得及振臂挥刀,便陡然瞥见眼睑上方闪过一抹刺眼的寒光,额头上的发髻清晰地感受到强劲的气流迎头直下,刀刃斩断长空,裹挟着尖啸声当头落下。
刹那间,刘磐想也不想,身体瞬间后仰,躺在马背上,手中战刀顺势收回,继而双手横握刀杆,横刀抵挡。
“嘭———唏聿聿!”
沉闷的声响中,青龙偃月刀砰然砍在刘磐双手横握的刀杆上,顿时间一股犹如山呼海啸般的力道摧枯拉朽地涌入刘磐攥紧刀杆的双臂,促使他直挺挺的双臂骤然下沉,硬生生压弯,呈现出九十度直角。随着压在刀杆上的刀锋不断下压,刘磐咬牙硬挺的手臂也随之不断弯曲,继而扭曲变形,直至双臂紧贴着胸口,那寒光湛湛的刀尖就在他颌下一寸,再稍稍向前推进一寸半,就能割断他的喉咙,当场丧命。
性命攸关之际,刘磐使出全身气力。双臂奋力挺举,一点点地将青龙偃月刀硬撑起来,使得刀尖与自己脖子一点点地拉开距离。这一刻。刘磐绷紧牙关,上下门牙咬得“咯咯”作响,似乎再加一点力道门牙就要崩断破裂一般。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也感受不到,此刻他攥紧刀杆的双手早已虎口崩裂,四面炸开,血流如注,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腕缓缓流淌。继而汇集在臂弯处,一滴滴溅落在他胸口的战甲上,“啪啪”作响。
与此同时。被他后仰着压在身下的座骑也同样承受着巨大无比的压力,以致于马腿微微弯曲,四只马蹄身陷地下一寸有余,坚硬的石子近乎将马掌全部覆盖。的确。马蹄下的地面并不是纯粹的泥土。而是石子多而泥土少的石子地面,十分坚硬,战马奔走时根本不会留下马蹄印。因为这里是宛城军校场,平日里就在这里操练守军,加之已有二十多天没有下雨,使得地面坚硬无比,人走在上面都咯脚。
这是关羽春秋刀法的必杀技———力劈华山,迄今为止。至少有数十名身手一流的武将被青龙偃月刀劈成两半,一刀必杀。绝无幸免。如果说起手式抽刀断水快若惊鸿,那么这一记力劈华山便是雷霆万钧,足以诛杀一流武将,截至目前未曾失手。由此推断,刘磐已然不在一流武将之列,而是超越一流武将,跻身顶级战将序列的骁勇悍将。所以荆州第一战将之名绝非浪得虚名,而是确实有着过人的武勇。
“咻!”随着破空声在刘磐耳畔响起,手臂上的万钧巨力骤然消失,手腕一轻,短暂而艰难的较力相持结束了。
霎时,刘磐挺身而起,顿觉胸口血气翻腾,旋即一股血气骤然冲进喉咙,促使他“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血雾弥漫,血腥味随之飘散开来。然而他却顾不上这些,血淋淋地左手拉住缰绳,转向西南边,打马就走。
恰在此时,一道寒光横扫而来,在刘磐左臂上留下一道半寸深、两寸长的血口。所幸他勒马转身甚是及时,抢先一步拉开了双方的距离,否则这一刀就不是一道血口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枭首,瞬间毙命。左臂受伤的一瞬间,刘磐非但没有就此止步,反而打马疾奔,彻底拉开了与关羽的距离,双方第一合交手结束。
这是关羽春秋刀法的第三式———横扫千军,但凡能够避开这一刀的武将必定是武将中的翘楚,身手臻入顶级战将之流,足可与他一战。昔日华雄也是堪称顶级战将的超一流下阶的悍将,却惨死在这一刀之下,从而成就了关公温酒斩华雄的威名。与吕布对战时,吕布硬生生接下前两式,第三式横扫千军乍一出手,吕布仗着胯下赤兔马的神骏脚力,同样是勒马避让,终是全身而退。
春秋刀法是关羽自己摸索领悟出来的必杀技,一式惊鸿,二式掠空,三式春秋,三式为一招,出刀与收刀,其实就是一刀。一刀写春秋,这是关羽十余年间孜孜不倦熟读《春秋》的武道领悟,数以百计的武将都折在这一刀之下。
千招会不如一招绝,一招鲜吃遍天,这是关羽一身武学的最佳诠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关羽身形高大壮硕,苦于没有得力座骑,否则他的必杀技必然暴增数倍乃至十倍威力,刚才起手一刀便可将刘磐斩于刀下,根本用不着这么费劲。六年前,他最心仪的座骑便是董卓招揽吕布的赤兔马,但现在他最羡慕的座骑则是西凉李利的金猊兽王座骑。倘若他能拥有金猊兽王座骑,那么他必将取代吕布天下第一战将的位置,或许一刀斩吕布亦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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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香雅阁内,杨林目不转睛地盯着关羽迅猛如雷霆的必杀一刀。整个过程看似缓慢,实则仅在五秒之内便已完成,起手式、挥刀式、收刀式,浑然一体,一气呵成。可谓是快若惊鸿,猛如雷霆,春秋无痕;堪称霸刀无双,实为当世第一霸刀,武圣之名实至名归。
“呼———!”
心无旁骛地看着关羽使出必杀技后,杨林长嘘一口气,整个人不由放松下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额头上竟然满是汗珠,大汗淋漓,腹部剧烈起伏,心悸不已。或许他刚刚把自己当做刘磐,以致心神高度集中,身临其境,全神贯注之下惊出一身冷汗。
“兄长这是”杨林急促的呼吸声惊醒了同样神情专注的孔明,看到杨林竟然满头大汗,孔明神情错愕,惊诧不已,诧异道:“莫非兄长不仅文采出众,对武学亦有所涉略?”
“好一个青龙偃月,一刀写春秋!”杨林由衷一赞,拂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扭头对孔明笑呵呵地道:“想必贤弟早已看出来了,愚兄不但喜欢舞文弄墨,还喜欢舞枪弄棒,企图文武双全,光宗耀祖。只可惜愚兄天资愚钝,贪多嚼不烂,对各行各业都有涉略,其结果便是文不成武不就,二十余载蹉跎岁月,至今一事无成。让贤弟见笑了。呵呵呵!”
孔明闻言摇头,一脸赤诚地劝慰道:“兄长太过自谦了,切不可妄自菲薄。小弟虽年幼稚嫩,却也见过不少当代名士,文采谈吐能与兄长媲美者寥寥无几。甚至于、、、不瞒兄长,小弟曾时常自比管仲、乐毅,自视才高,今日与兄长一番交谈下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受益匪浅。兄长之文韬武略令小弟汗颜,钦佩不已,故而兄长切莫沮丧,假以时日兄长必可扬名天下,一展生平所学。”
杨林开怀大笑:“贤弟太过抬举愚兄了。以愚兄看来,贤弟才是真正学识渊博,精通诸子百家,堪称经天纬地之才,比之管仲、乐毅亦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此次宛城之行,愚兄最大的收获便是结识了贤弟,足慰平生啊!所以愚兄之前所言,贤弟不妨慎重考虑一下;倘若你我二人结为异姓兄弟,同舟共济、荣辱与共,何愁乱世不平,一统天下指日可待,若干年后当为一段传世美谈!”
“承蒙兄长赏识,愚弟受宠若惊。”孔明躬身一揖,坦言道:“实不相瞒,愚弟自幼父母早逝,眼下跟随叔父暂居宛城,尚未及冠,诸事须禀明叔父,家中之事亦由家兄做主。近日,小弟欲寻一处僻静之所安心读书,随后游历各州,增长阅历。兄长若有暇,与小弟同往如何?”
杨林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赞许的笑容,孔明这番话合情合理,足见其人少年老成,心思缜密,沉稳持重,实为真正的睿智之人。试想,一个与刘协同岁的翩翩少年,若是动辄豪言壮语、大放阙词,未免过于轻佻,毫无城府,绝非成大事之人。倘若孔明轻佻至此,杨林断然不会对他另眼相看,亦不会与他称兄道弟,更不会认他做兄弟,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
“贤弟盛情相邀,愚兄自当同往。不过贤弟游历之行,愚兄只怕不能同行了。愚兄已有家室,琐事繁杂,难以脱身,真心羡慕贤弟可以潜心读书,游历天下。然则时下世道纷乱,贤弟孤身出外游历,恐有不虞罢了,此事暂且不谈,容后再说。待眼前这场厮斗结束后,你我兄弟便出城寻找一处山清水秀之所,愚兄亲手替贤弟搭建一栋草庐,以供贤弟安心读书。”
“如此便多谢兄长了。”孔明倒也爽快,欣然接受,遂将目光投向东边校场,微笑道:“以兄长观之,荆州刘磐还能支撑多少回合,亦或是这场意气之争便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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