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的身子在抖,心更抖得厉害,她知道只要回过头去,今夜,她便是他的人了,她期待的这一刻就要来了,可是又没来由的害怕起来。
她从小和李承训闯荡,后来又在丐帮混迹,从没人给她讲过那些女人应知应会的知识,她所了解的这方面状况,都是听别人有一搭无一搭说的只言片语。
她害怕的还不只这些,还担心自己这一转身,便要进入另一个角色,那个她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却又完全陌生的角色,这是一种本能的抗拒,却不足以阻止她前进的步伐。
无忧转身了,轻轻的,柔柔的,两只小手放在胸口,低垂着头颅,靠在李承训胸前。
与她轻柔相对的是李承训的迅猛。
就在无忧回身的一刹那,李承训便张开双臂把他紧紧搂住,同时把自己的嘴巴向她的唇上压去,却不了无忧低头避过,他则吻到了她的耳朵上。
无忧“嗯”了一声,觉得一痒,身子一扭动,胸前那两团柔软透过那双小手的缝隙,撞到了李承训的胸前。
李承训不再犹豫,疾风暴雨般的吻向她的耳垂、发丝、面颊、脖颈,只要她阻挡不及的地方,他都吻过,直到无忧再没力气反抗时,他才吻上了她的唇。
无忧不再挣扎阻挡,而是彻底松开了胸前垫隔的那双小手,而这双小手又从李承训的两肋向他的肩头攀爬,一直搂住了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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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又是个大晴天,冬日的暖阳透过窗纸照射进来,昭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屋内暖炉中的柴火早已熄灭,空气稍稍显得有些冷,但是软榻之上,棉被之下,却仍是热情不减。
无忧数次挣脱要穿衣起床,都被李承训死死抱住而不得不作罢,她含羞带笑却是始终不敢直视他,眼看着太阳老高,心中发急,说道:“还不起来,一会儿让外面的人说三道四,如何是好?”
李承训嘻嘻一笑,“怕什么?至少名义上,我是老爷,你是夫人,他们管得着?”
无忧的脸羞涩得更红了,“你太讨厌了,反正我要起来了,哪有这么懒的婆娘?让人笑话。”
“你说什么?婆娘?”李承训有意逗她,现在二人既然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说起话来舒顺多了。
“讨厌!”无忧在他后背使劲掐了几下,而后哀求地道:“好哥哥,让我起来吧!”
“什么?还叫哥哥,是该改口了吧!”李承训不依不饶地调侃,手上自也未闲着。
无忧银牙紧咬,在他胸口重重地锤了一下,“你太坏了,知道你这样,我就不,不”她说了两个不字,看着一脸坏笑的李承训,终是说不下去,用力一推他,便要起身。
这次,李承训没有再搂抱她,而是死死拉住棉被。
无忧的力气用在推搡李承训身上,带着被子的手并未如何着力,这人虽然挣脱出来了,被子却没有随着过来,赤身**的暴露在李承训面前。
李承训痴痴地望着她,“在秦岭的时候,我就想看,却不敢看,告诫自己不能做那卑鄙龌龊的小人,如今,却可以看个够了,娘子,你真好看!”
“啊!”无忧反应过来,连忙又钻进被子,对着李承训一顿拧掐,足足持续了一刻钟。她手下毫不留情,用了真力,即便现在喝了“化功散”,但山里长大的姑娘,那手劲可是不小。
她见李承训龇牙咧嘴,连呼求饶却不肯还手,心里比蜜还甜,终是心疼他,停下了手,“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二人久别重逢,本就欢喜,如今又突破了这层障碍,更是甜蜜缠绵,整整折腾了一上午,及至午饭时间方才起身。
李承训要带着无忧好好参观一下他们这个家。七年了,他们先是在秦岭逃生,后来在丐帮打拼,在少林寄居,又在暗影门卧底,一直处于奔波劳顿之中,从来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如今,在他武功尽失的情况下,反而有了一个安稳的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如果就这般和无忧快乐的生活下去,他也是愿意的。
无忧面皮薄,刚做了新媳妇,正感羞涩,却死活不肯和他出门,说不饿,也不想参观。
李承训稍一思量,便已明白此间关节,定是这小丫头觉得他们无名无份,却有了夫妻之实,不好意思见人!
“呵呵,丫头,那你就再休息会儿,我得出去看看是怎么个情况。”李承训说完,又过去抱了抱无忧,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
“嗯!无忧轻轻的应了一声,羞答答的把他送到门口,她此刻的心情用什么来形容好呢?就像是甘糖随着血液流遍了她的全身,甜得要把她融化了,而她却又不由自主的反复来回味这股甜味,乐此不疲。
刚出房门,李承训便见到那四位仆人,正等立在门边,一起向他躬身行礼,他们口中道:“将军早安!”
他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日头过午,颇觉得有些尴尬,可一想到自己是这一府之主,即便是名义上的,也要拿出自己的威势来,“都跟我来,我有话要说。”说完,他径直奔客厅而去。
与大门正对的是三间正房,李承训和无忧昨日睡在左侧的卧房,正中那间房门大开,一看屋内摆设必是客厅无疑,右侧还有一间房,关着门,他猜测应当是书房。
客厅内摆设古朴,一张八仙桌,桌旁两把靠椅,两侧还各有四把椅子。房间四角摆了些耐寒的植物,靠墙还有个博古架,上面摆放着一些破旧的古物。
李承训坐到主位的椅子上,这时才得空细看这四人,见他们是两男两女,一老三少,均是家丁打扮。
两个男的,老者年近花甲,面目和蔼,脸色红润;那个少年身材瘦弱,唇红齿白,双眸莹亮。
两个女人,一位少妇身材极其丰满,面目还算标志,只是油光锃亮,而那少女面貌清纯,楚楚可怜,看样子也就十二三岁年纪“承蒙皇帝厚爱,让汝等四人照顾承训起居,实在不敢当,在下为五品散官,每月只有二十石的俸米,实在是养不起诸位,不如你们还是自谋生路去吧!”
李承训心知这些人是皇帝派来的眼线,他们必不肯走,却还是说出这么一番话,无非是在考校这几人的急智。
那老者低头应道:“将军不必担心工钱,工钱官家已经预支了五年的,将军只要吩咐我等做事便好!”
李承训碰了个软钉子,忽然想起皇帝圣旨上说,除了送他四个仆人,还有一千两银子,便问,“皇帝赏赐银子呢?”
老者恭敬地道:“皇帝买了这宅子赐给了将军,可这是一处旧宅,总需要打理,便先把老奴等人安置进来,负责整修房屋,而这费用,皇帝不出,说是从赐给将军的一千两银子里出,便给了老奴。”
李承训突然间有些明白过来,“你们那五年工钱,怕也是我那一千两银子里出的吧?”
“是!”老者回话精炼,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李承训觉得这李世民还真是有意思,赐给他的银子一点儿都不lang费,羊毛出在羊身上,可想想便也释然了,自己出不得府门半步,要钱也是无用。
“一点儿没剩吗?”他毕竟不甘心。
“还剩十两银子。”老者回答始终平心静气,中规中矩,一看便是有些出身来历的。
李承训听后一愣,“你不知道多剩下一些吗?”虽然下人们的工资已支付,可自己总要吃米、吃肉,那点儿俸禄怎么够?可他接下来听到老者的回话,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
“皇帝特地吩咐,要把银子花干净,老奴还琢磨着今日去市场再买些古物回来装点厅堂呢,否则,岂不是抗旨了?”老人家说得很认真,很无辜,一点没有做作与调侃的味道。
李承训终于明白了,皇帝这是在玩他,不给他钱,不让他出门,每个月二十石的俸禄供养他和无忧,这日子怎么过?若是他想要面子,在下人面前能抬得起头来,便还要从这二十石里分出四位仆人的口粮。
他想想心中便觉憋气,可这也挑起了他的傲气,好,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李承训的本事,怎么活得更好!怎么收复人心!怎么逃出帝都!
心中思虑已定,李承训便不再难为老者,而是换了个口气,说道:“老人家,虽说是皇帝把你们赐给我的,可你也看到现在的情况,我们连自己都快养活不活了,若你们有更好的去处,我放你们走,如何?”
“将军,你客气了,皇命难为,我们会尽忠职守的,若是将军口粮不够,我们自会省下来,帮衬将军。”老者依旧不急不缓。
李承训对于老者话中的鄙夷之意,非常不爽,可他还是隐忍下来。他看出这老者虽然貌似恭敬,但对于自己并无好感,而且这人是四人之首,若要驯服四人,必须从他身上下工夫。
于是,他变换话题,询问起几人的来历与在府内的分工。老者说他们都是皇帝从内务府挑选出来的,也都没有什么亲人在京里。老者介绍自己姓宋,司职府内管家;那少年姓童,司职跑腿的书童;那身材丰满的女人叫嫣红,是个厨娘;那个最小的丫头叫小翠,是为服侍无忧的侍女。
宋管家的回答,简单干脆,完全是应景儿,李承训如何不知?但他始终报着善意的微笑。他想起了几千后同样一位旷古烁今的政治家,在一九一七年,写的《奋斗自勉》中的一句话:“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
好吧,来日方长,咱们慢慢的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