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说是邀请函,其实也不像,反倒像是一道画在卡片上,让我去猜的谜题。
信上说,肖老太爷要见我,却又没留下具体的地址,给我一张谜题似的邀请函,让我自己去猜,猜着了,这里面隐藏的东西就送我了,要是失败了,我们也就不可能会面了。我心想着,这老太爷是想看看我够不够格再见他吗?这“邀请函”里能隐藏着什么,这倒吊起了我的胃口。
我把这事跟顾飞和源叔也说了一下,照百里佑的意思,既然都是在渠国受牵连的家族,要寻找最后的答案,还是聚集在一起的好,这老太爷显然是有些瞧不起我的意思,不过也是,上次见面我也就一愣头青,稀里糊涂拿到了那幅画。再加上我这么一个普通的出生,扔人堆里,一下子就能被淹没了。
源叔没有异议,顾飞也是直接听从安排。
既然达成了协议,准备准备,就该出发。这次,用不着我们操心去找地点,拨一个电话,直接会有人把我们送过去,至于能不能找到肖老爷子想让我找的东西,就看造化了。
鉴于之前的地宫经历,不管是什么行动,源叔都会尽量把能带上的都带上,枪支利刃、干粮绷带……一样不落。
来接我们的是一个娘娘腔,戴着一副白框眼镜,眉清目秀,个子跟我差不多,但他那腰身在修身小西服的衬托下显得特别细,走起路来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扭来扭去,跟我们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翘个兰花指。
我跟顾飞只是偷笑,对于这种人,虽说算不上歧视,但靠太近也不免觉得有些嫌弃。
我跟顾飞还有源叔挤在后座,百里佑倒是丝毫不在乎,神情依旧淡然如水,也只有百里佑能无视这家伙抛的各种媚眼了。
接下来,我们是坐的火车,那个娘娘腔跟我们一起的,说是肖老爷子吩咐,让他跟我们一道行动。我也就想不通了,老爷子让我们解谜题也就解谜题吧,派个娘娘腔过来,这叫个什么事?
这个娘娘腔名叫胡日月,听他说以前叫胡明,嫌这名字太普通,衬不出他的“气质”,前几年才去改名,把这明字拆成日月,其实我也没觉得有多大差别。
火车上,趁胡日月去厕所的空挡,顾飞凑过来跟我说:“这小子还真把自己当女的了,你是没看见,上来的时候,可劲往我身上贴,哎哟喂……”
我看他一脸嫌弃地抖了两下,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的模样,我不禁又逗了他两句:“我看他是看上你了,要不你就从了他吧。”
“去去去!”再看,那个胡日月就一脸不乐意地回来了。我起来就给故意他让座,坐到了百里佑边上,顾飞瞪了我一眼,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脏死了,真是的。”说着又瞥了一眼我们,都是沉默不语,顾飞更是往边上靠,离他远远的,才正了正颜色,“肖爷爷派我跟你们一起去那地方,你们呀,最好都听我的,背后也别说什么鬼话。”
哟,还挺有觉悟,知道我们在背后议论过他的事。火车“况且况且”的,似乎要开很久,这声音又特催眠,不知不觉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在火车上待了大概有两三天吧,下火车的时候正巧是傍晚,能瞧见不远处就有山,他娘的,这都进山了?!一下火车就有一辆面包车在等着我们,不等我们休息,就立刻载着我们往山里开。这次真是被卖了,也没人救得了我们了。
开车的伙计是当地人,普通话不怎么流利,不爱说话,有些腼腆,我们一窝蜂都往后边挤,留胡日月坐在了副驾驶,他白了我们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车一路往山里开,停下的时候已经半夜,再往前的路就得自己走了。胡日月带路,似乎对这里熟得很,难得他走这种崎岖不平的路,一点抱怨都没有,还把我们甩老远,能跟上他的,也就百里佑了。我心里暗叹,这娘娘腔还挺厉害,这脚力这么好。
最终,我们在一家猎户门前停下,事先有人打好了招呼,我们一到那就安排我们住下了。
老猎户很热情,听说我们晚上几乎没进食,立马让媳妇、女儿给我们烧了一桌菜,全是野味,要是在城里,有些就是花钱也吃不上一口。
我倒是对娘娘腔来了兴趣,这小子看起来娘得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跟男版林黛玉似的,可是他刚刚带路的时候,简直就像变了个人,身手矫健,大晚上走山路,一点不含糊,肖老爷子派他过来,也不是纯粹恶心我们的嘛。
收到我的目光,娘娘腔瞥了我一眼,朝我勾魂一笑,那叫一个妩媚多情。我一个哆嗦,清醒过来,感到丝丝凉意。顾飞这时候推了我一把:“灵一,别告诉我,你好这口。”
我一脚踹上去,他捂着屁股就往源叔那跑,他娘的,说什么胡七八糟的鬼话呢,我追上去又给了他一脑瓜子,这才坐下来。至始至终,只有百里佑置身事外,自顾自地吃,偶尔抬头看我们一眼。
晚饭在一场闹剧中结束,气氛还算得上是欢乐,老猎户家不算大,但在这,也算得上是个豪户了。勉强也就有四个房间,老猎户跟他媳妇一间,猎户的女儿一间,剩下两间,给我们自己分配。
五个人,两间房,就算一间房两个人,也还不够。
百里佑第一个站起来,带上阿佑走了出去:“我睡外面。”
睡外面?我看了眼,附近已经是山里了,虽然还说不上是深山老林,但也时常能听见几下怪鸟的叫声,大晚上也是阴森森的。我还想劝,说三个人挤挤就挤挤,反正明天起来就走了,源叔拦住我,再看娘娘腔,已经大摇大摆进屋了。
顾飞朝我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立马成了统一战线:“源叔,我跟顾飞一个房间。您就……”我瞥了一眼娘娘腔离开的方向。
源叔瞪了我俩一眼,还想驳回我们的提议,顾飞就跳出来:“舅舅,您可就行行好吧,这小子不见得对上了年纪的人都下手,我俩可都年轻着呢,祖国的花朵,哪能让他给掐了?”
“你个小兔崽子,说谁上了年纪呢?!”
我俩作势就跑,进屋就把门给拴上了,任凭源叔怎么骂都不开门,听外面声音小了,才松了口气,两个人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