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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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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名字虽土还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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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大船上灯火通明,甲板上一阵骚动,迷彩们让开了些许空地。我心里一沉,娘娘反剪双手被两个迷彩架着出现在人群中!

    怎么办?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向大老板求援。掏出电话一想不行,还是告诉付总,他会来的更快些。没等我按键,肩膀被拍了下。

    “远水解不了近渴,不如想点更实际的法子。”

    我能想出什么办法?就算是有,等我想出来,娘娘大概早就被他们拳打脚踢扔进货仓了。想到这种可能性我立即抬起了头,娘娘垂着头跌坐在地上,迷彩分列两旁让出了一个身影。

    看到他的瞬间我心里一喜,是沈其茗!

    “你丫,还欠我一分恩情,现在赶紧还了吧。”

    沈其茗非常惊讶,挤眉撇嘴的打眼风,他身旁一大群迷彩听到这句话后虎视眈眈的瞪着我。我被这无声的威压震慑,下意识往娘娘身边靠了靠,闭上了嘴。

    一时鸦雀无声,迷彩气场太足,光是与他们对视我就脊背流汗。沈其茗抬了抬脚,又放下了。迅速收敛起刚才的惊讶,面无表情的向身旁的人要来了一张身份证。就着灯光念到:“贾连生,抬起头来。”

    娘娘充耳不闻,我生怕他气大了做出什么无法收场的事来。赶紧抚了两下他的背,伸手托着他的下巴,把娘娘那张身为阶下囚却依旧拽的二五八万的脸露给他们看。

    那边起了质疑:“不是很像啊。”

    证件照都不怎么好看,如果真的不像那大概娘娘曾经去了趟韩国。我看向沈其茗,他亦为难的看着我。这个时候不知怎么灵光一闪,我开口道:“内个,这不是一代身份证嘛,不像是正常的。”

    “是吗?”有迷彩插嘴道:“那你跟咱们说说,江流儿要多少年能变成潘金莲?”

    我一惊,说话的那个人似乎有些地位,长着一对阴险的三白眼,手里还攥着娘娘的钱包。他一语戳穿我的谎话,又看了看沈其茗,问道:“少爷,这位旗杆兄也是您同学?”

    他的脸上尽是似笑非笑的神情,还有两三个迷彩帮腔,其余的默不作声,气氛一时尴尬到爆。沈其茗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咧了咧嘴,想做出个轻松的表情,不过还是很僵硬。

    “张全你怎么这么说话?人家不就是个头高嘛。多少客气一点,他家里是江湾水务局的呢。”

    我一愣,没想到沈其茗居然直接默认了。早先就觉得他是个富二代,想不到还真是,而且还是在高管面前没什么地位的那种。这下事情可大条了,我不知道沈大少爷上的什么学校啊,等下问起来岂不是要穿帮?

    “水务局?有意思。”张全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那这位小爷,等咱们交自来水费的时候给个优惠价吧。”

    “呃……”我定了定神,哈哈大笑两声,看着那个叫张全的问道:“嗨,小意思。他是我大伯家的哥哥,我们这不是来亲戚家玩儿嘛,想在江边找个地方烧烤,没成想老宅子鬼打墙把我们都误住了。我哥比我先出来,八成是吓丢了魂儿,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张哥,我替他跟您道个歉。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这么巧?”张全一声冷笑道:“咱们就是给人打工的,可当不起您叫一声哥。也没必要跟我解释,只问你这位哥哥为什么会有我们的电台?”

    好啊你个假娘娘,居然敢一挑四十五?在眼皮子底下偷人家对讲机,要干嘛?要作死?

    认真的查起来,我和娘娘恐怕都无法脱身。到时沈其茗更加难做,真不好说会不会迫于压力妥协。我心里着急万分,几乎想给他烧柱香拜拜。

    “都说是路过,那就是捡的呗。你们做事不小心,连对讲都能弄丢,还要硬推到别人身上?二叔知道了,可不是我说的啊。”

    这句话声音不大,也并不生硬。可沈其茗一出口,张全的脸立时阴了下来,审贼似的盯着他。而沈其茗则一动不动,平静的与他目光直视。看似自然的把左手插进了裤袋里,后背绷的笔直

    也不知道此刻的四目相交中包含着怎样的较量,只看到张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在我以为他要用起强硬手段的时候,却见他把手里的钱包娘娘身前一扔。

    “啪!”很大的一声,像耳光。

    他转身走了,刚才帮腔的那几个人扫都不扫沈其茗一眼,直接跟上。

    起刺的这几位一离开,沈其茗放松了些。他看了看娘娘,又看看我,提高了声音道:“我说,赶紧回去吧,这不是好玩的地方。你出来了这么久,家里人说不定都在找你呢。”

    我如蒙大赦,七手八脚的捡起钱包搀着娘娘就撤。男人们渐渐围拢在沈其茗身前,警惕的防备我们。我们一步步的后退,直到踩上了江岸湿滑的地面。他们的电台里响起机械的通知:“301、302、401收到请讲。”

    沈其茗最后看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抓起对讲机低声说了句:“收到。”

    跑到了村口,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正好脚下一滑顺势坐在地上喘气。娘娘也停下来,不知怎么一弄解开了绳子,转身就要折回去。

    我拽住他,不解的道:“眼看着那么多人,你拿到电台又能阻止的了吗?咱们今晚上捣的乱够多了,别去了。”

    娘娘挣开我的手,晨光中脸色灰败,像熬了几夜一样。他一路上都沉默着,我想问刚才的事又怕触他的霉头。

    把钱包还给他的时候,我逗他:“名字虽然土,胜在朴实,您永远是娘娘啊。”

    他白我一眼,摸出根烟来点上,狠命吸了口,才冷冰冰的道:“我是被人算计了,这帮孙子。趁着他们还没稳下来,你赶紧给付总打电话,我去找那条狼青。”

    “啊?”我完全不在状况,只知道事态紧急,其余一概不知。娘娘去意已决,我拦不住他,只好乖乖给付总打电话。

    掏出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有手机也有座机,都是本地号码。这边距离村子已不远,隐隐的能听见嘈杂的人声,好像是在叫我的名字。

    我爬上土坡,迎面一道手电光射来,差点没把我闪瞎。

    “你这小孩真不懂事,出去也不说一声?”

    是余半仙,她披着件大衣同时也披散着头发,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下意识一躲,她却没有打我,而是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个遍,似乎在确认我有没有受伤。

    回去的路上才知道,她没有等到我吃晚饭,发觉不好,招呼邻居出来找我。后来全村人出动,直找了一夜。

    看着她肌肉横陈的脸,明明是怒气,我却觉得被关心着,很温暖的感觉。

    坐在炕桌上吃着她不知道热了几遍的菜,我的心里一阵不安,挣扎了半天,问她:“狼青回来了吗?”

    “哪顾得上啊,在窝里呢吧。它瞅你费劲,你也别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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