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赵讲的故事,我再想想从我们进古墓以后看到的关于武思将军的事迹,这二人确实在很大程度上有相似之处,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进了一个妖怪的墓穴?现实真是太刺激了……
我正在遐想中畅游时,旁边睡着的坑子咳了几声,我见他醒了过来,赶紧过去查看情况。坑子一睁眼看见我,说了一句:“零蛋,你也下来了啊。”一句话说的我莫名其妙,一想这货肯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现在正在阴曹地府等着报道呢。然后坑子一扭头看见了宋进,说:“这小子也来了啊,应该应该,乱跑。”
我拉着他的手说:“二货你还没死呢,别**的装了。”坑子向四周看了看,叹了口气,“怎么还在这里啊,还不如让我死了呢。”坑子醒了过来,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扶起坑子,坑子跟老赵和宋进打了个招呼,就不再说话了,看来刚才实在过于刺激,他到现在还没有从阴影中解脱出来,要说也是,让谁遇见这种事,阴影面积都小不了。
人员齐了,我们就要做下一步的打算,下到这崖底之后,意外的遭到了山蛩军队的攻击,耽误了我们很多的时间,这会虫子大军暂时退去,我们也可以趁此机会有个喘息,研究下一步对策。说什么研究下一步对策,其实对于我们来说,从悬崖上下来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了退路,唯一能够攀上崖顶的软梯,也在最后的关头断掉了,所以我们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前进。
整理起装备,我们从石碑座上绕到了石碑的后方,而石碑的后方,正是之前我寻找宋进时看到的人骨山,老赵也在那个时候过来看过。那时看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人骨山上的人骨多,现在再看,我却可以看的更仔细一些,这组成这座山的骷髅,绝对不下两千具,算得上是实实在在的万人坑。骨山的高度超越了石碑,但是因为角度的原因,站在石碑前面是看不见的。为了方便观察,我们再次爬上了石碑,这样算上我们个人的身高,就可以看到一个大概的全貌了。
从上面来仔细来看,我发现这些骨头并不是随意堆放在一起的,而是有一定的规律,每隔一段就会出现一个循环,就这样旋转着越来越高,最后形成了一座山,感觉从什么地方抽掉一根,那么整个骨山就会崩塌。我是一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见到杂乱无章的东西总是想去摆正,而对于整齐的东西,就会不由自主的寻找其中的规律。,我也是服了我自己,为什么有这么个毛病,居然连人骨都不放过。我将我的发现告诉了老赵,老赵似乎也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额头间拧成了一个疙瘩。我见他有点不对劲,忙问他什么情况。
老赵沉思良久,低沉着声音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眼前的这个东西叫做养骨楼。”说完老赵看了看我们,我们当然不知道这所谓的养骨楼是个什么东西,只能等着他给我们科普一下。老赵一摆手,接着说:“这养骨,还要从古代的某个宗教来说,也不知道古代的时候,有个叫什么教来着,总之性质类似与现在的邪教,这个教的教主研究出了这么一种东西,但已经失传了,也就是个别的古籍中记载了一些,也都是寥寥数语。说起这养骨,确切的说是骨养,养骨的目的在于用骨。养骨之前先要寻找一个僻静的场所,不能有人打扰,否则会散了骨中的灵气,养出来也没什么用了,再有就是一定要避光,最好是终日漆黑一片,作为最基本的条件,显然这里是完美的达到了。”说着老赵指了指周围,我心想这个时候就不要搞什么验证了,更不要使用完美这种词语来描绘这里的环境了。
“一个合适的地点,是首要的条件,这个地方为选定之后,就称为养骨地,然后在养骨地筑血髓台,就是抽取活人的骨髓后,混进泥土筑成方台,作为养骨楼的基础。然后再将骨骸摆放在血髓台上,这样基本的准备工作就算是完成了。至于怎么养骨,那我就不清楚了。”
“那养骨的目的是什么呢?”我问到。
“我刚才说了,养骨,其实是骨养,说白了,是让这些谷堆发挥作用,就像圈养牲口一样。”老赵解释到。我“哦”了一声,但实际上对于老赵的解释却没有理解,什么叫像圈养牲口一样,养个牲口长大了可以卖钱吃肉,养个狗能看家,养骨头能有什么用?不可能杀骨头吃肉吧!不吃肉,炖排骨?太变态了,想都不敢想。卖钱的可能性也不大,谁会出钱买这种东西,从我们眼前的骨山来看,就知道压货有多严重了。我看了看坑子和宋进,两个人也是一脸的迷茫。虽然不能确定这个东西做什么用的,但是我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个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来的。
就说这堆骨头吧,从哪来的,那肯定不是从自己身上剔下来的,能造得起这养骨楼的人,也必是权利极大,穷凶恶极之人,并且此人还带有一定程度的心理变态,至少在我看来。养骨楼出现在这里,恐怕又是武思将军干的好事,把大量的战俘和民工杀死在墓中,并且用他们的骨骸做成了这养骨楼。那些战俘也许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最可怜的要数那些修墓的民工,辛辛苦苦的修墓,到最后还免不了一死,真是可悲可叹啊。这养骨楼中所包含的怨气和戾气绝非一般的可怕,我们必须加倍小心,虽然我也是一个无神论者,就目前的情况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说到底,最困扰我们的还是这养骨楼的目的何在。我用手电筒扫射了一下眼前的白骨,却只看到几个山蛩从中间出没,快速的躲避着手电光,因为宋进手上还拎着虫祖宗,所以这些家伙们不会冲上来。我把手电筒的光线调到最强,尽可能的集中光线,照到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头骨上,头骨上早已没有了肉皮,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五官也都成了黑漆漆的窟窿,黑幽幽的吸噬着光线,上下牙齿少了几个,还有几个断掉的,也许生前的时候就因为某些原因或掉或断了。而在头骨的顶部,却有一些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穿过头骨的缝隙,有几条血管一样的红丝线在头骨上散布着,像一张蛛网,兜住了大半个头盖骨,最后汇集成一条粗一些的红线,向脑后伸去,再仔细看其他的骨骸,竟也都有同样的东西,刚刚看的太急了,竟然没有发现这些东西。
这些红丝线一样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呢?是生前就有,还是死后被红丝线串在了一起?我问老赵,在所谓的养骨术中可曾提到什么红丝线么?老赵听了一愣,随即又摇了摇头,说:“这个养骨术早就失传了,如果不是今天见到这个东西,任谁也不相信世界还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大多数人也就是当成个传说来看。至于这养骨术的详细,任谁也是不知道的,这个刚刚我也已经说过了,所以你再说什么红丝线,也都是没有记载的。”
这样事情可就不好办了,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根据,让我们怎么去确定呢,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却白白浪费没有价值。为了一探究竟,我索性跳下石碑,在老赵他们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向养骨楼。离养骨楼越近,越加感觉到压抑,脊背发凉,就好像有个人在自己的脖子上吹气。我又好像感觉到有什么在注视着我,就在这无尽的黑暗当中。我壮着胆子,掏出匕首握在手中,一点一点挪到这养骨楼下,抬头望去,高高的骨堆看不到顶,这一刻,我反而放松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拼了一条性命,也不能被吓死。
我用手电筒照向离我最近的骨头,只见那红丝线就像长了手一样,扒在这白骨上,也看不出是否刺穿了这白骨,但看上去却像是浑然一体的。我用匕首沿着白骨刮了一下红丝线,不料一刀就刮下来一截,更令我吃惊的是红丝线的断处竟然有类似血液的液体流了出来,而随即缠在骨头上的红丝线嗖的一声缩了回去。
妈的,活的,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大惊失色,不好,有情况,情急之下我转身抬腿就跑,脚下却不知道被什么拉了一下整个人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