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拳头距离我只有一寸,我的护体真气已经将我全身都保护了起来,如果对面的拳头砸了过来,我可以肯定他的手会骨折,而我,纹丝不动。”
白大义这时刻在心里盘算着。“但是,在拳头砸中我的时候,我应该要将全身的护体真气撤掉,因为现在我是一个二品大圆满境界的小菜鸡,面对三品境界的拳头,我应该受伤,然后吐点血。”
“就是不知道我的小道兄弟会不会为我流泪为我哭,为我疯魔为我颠。”
拳头砸中白大义,他吐出一大口的鲜血,身体因为惯性砸在叶小道的身上。
叶小道大声地嘶吼了一声,很紧张,害怕,愤怒,带着哭腔。
白大义觉得这一拳没有白挨。
叶小道抱住白大义,连退了十来步,才将那一拳的余势抵消掉。
他慌忙将白大义抱在怀里,着急地带着哭腔喊:“大义兄弟,大义兄弟……”
白大义紧闭着双眼,呼吸慢慢变得微弱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死掉。
方正已经迎了上去,两个三品斗得难解难分。
“方大哥,大义兄弟他……要死了。”
叶小道着急地喊,用手轻轻地拍着白大义的脸,泪水就那么一瞬间,流了出来,落在白大义白皙的脸上。
“接着。”方正一掌逼开对方,拿出一个白瓷瓶,抛向叶小道。
那男子立刻缠着方正,女子手中长剑向着白瓷瓶掷去。
白瓷瓶里是一颗极为珍贵的丹药,必死之人吃了多能拖延七日。
“哼。”
方正在这紧急时刻,不把法宝当法宝,拿出那一颗白大义都很是心动的“闭气珠”砸向那把刺向白瓷瓶的长剑。
长剑在“闭气珠”的撞击下,立刻碎成七八段,向一侧激射而去。
剑尖斜斜落在一处房屋的墙根处,钉在那只放不下那一堆剩饭的大老鼠身上,鲜血染红了剩饭,大老鼠惊恐吃痛地挣扎哀嚎。
那女子掷出长剑后,双手握拳,奔跑起来,绕过方正,距离叶小道还有五尺的时候突然跃起,右膝前顶,左拳前轰。
叶小道将白瓷瓶内的药丸倒出来。
药丸小拇指般大小,呈乳白色,药香浓郁。
叶小道不及多想,将药丸塞进白大义嘴里。
那女子已经冲了过来,叶小道翻身护在白大义身前,硬吃了女子的一拳。
护身真气在这女子的一拳之下,都险些要散去。
女子一击得手后,立刻拉开距离,感觉小腹处有些异样,微微皱眉摸了摸。
但是双眼依旧盯着叶小道的一举一动。
“林佑度,吴皎月。”
叶小道喊出二人的身份。
男女皆是一惊,吴皎月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如何看出来的?”
叶小道哈哈一笑,露出调侃的微笑:“因为我记住了你身上那股味,那股独一无二,专属于你的味道。我只要一闻到,我便知道是你。”
吴皎月怒道:“休得胡说八道。”
“啊!”林佑度听到叶小道的话,妒火中烧,更是确定吴皎月与叶小道两人有过眉来眼去的交流,是那一种神交。要不然叶小道怎么在这么短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时间里看出吴皎月与自己的身份来?
一时分神,方正时机把握得极好,看到林佑度左边露出破绽,右腿横扫,踢在林佑度左腰之上。
林佑度后退之时,方正紧追不舍,欺身跃起,右肘从头顶五寸的地方狠狠砸下来。
林佑度慌忙以左掌相托,右手改掌为拳,上挥拳击向方正的下、阴。
方正右肘被林佑度托住之后,左脚狠狠地蹬在他的胸口,真气激荡,灌入林佑度体内。
林佑度感觉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强力的捶打,一时胸闷气结,吐出一口鲜血,连退五步。
林佑度往吴皎月那边看去,却见吴皎月对着叶小道出手,而叶小道一味躲避,就像有时他们一起嬉闹那般,任由吴皎月如何追打,自己只是逃避。
不由得又是吐出一口鲜血,道:“走。”
林佑度倒是很干脆,立刻后退,也不多吴皎月进行接应。
吴皎月也是立刻后退,没有林佑度的接应,她害怕被方正缠住,便跑到街边店铺屋檐下,沿着墙根跑。
慌忙间,一脚将被她的剑尖钉住还在挣扎的老鼠踢飞,砸向对面的墙上,彻底不再动弹了。
好在方正并没有追她。
追上林佑度后,吴皎月道:“相公,你不要听那叶小道胡说八道。”
林佑度在吴皎月那一声饱含情意的“相公”呼唤下,心中燃烧起来的妒火被心爱女子的柔情给浇灭。
他站住,牵起吴皎月柔软的手,有些冰凉,她的手心里满是冷汗。他将这冰凉的小手攥在手心,随后轻轻地抚摸,光滑细腻。
吴皎月突然将林佑度抱住,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将嘴唇送上,吸、允起来。
“你闻闻,我身上有什么味?”吴皎月将林佑度的脑袋埋到自己的胸前。
林佑度半蹲着身子,大力地吸着气。
“不管什么味,现在我只想塞满你。”
“讨厌啊,你!”
……
白大义还躺在地上,直挺挺地装着死。
但是他的内心还是很活跃的。
感受着叶小道那痛不欲生的悲痛,着急万分的嘶吼,还有那情不自禁的眼泪。
白大义觉得甜到心坎里去了,觉得,其实受伤也很幸福的,蛮好啊!
方正那小子不错,竟然舍得把“四舍丸”拿出来,这可是地品中级的救命丸,他身上恐怕不会超过三颗。
教书匠家的人都不错,可以处。到时候就不怪他们挖空心思想拐走我家相公了。
哎呀,小道兄弟为了保护我,舍命挡下那臭娘们的一拳一脚,让我好生感动啊。
就知道那个臭娘们对我家相公勾勾搭搭,也不看她长的那一副以日换钱的样儿。呸!
什么味儿不知道吗?风尘味儿,钱换多了,能不留下点痕迹吗?心里没点数吗?一日千里,没点磨损吗?
唉,被小道兄弟抱着就是舒服,原来的味道,原来的感觉。
很让人放心,好想睡一觉。
“大义兄弟,不要睡。”叶小道摇晃着怀里的人儿。
“为什么不可以睡?”白大义很是疑惑,但是自己不能说啊,重伤垂危呢。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在方正是个好人,他问:“为什么不可以睡?”
叶小道理所当然地道:“睡了万一醒不过来了呢?”
方正摇摇头道:“吃了我给的药丸,你就放心大胆地给他睡!”
叶小道不放心地问:“确定没事?”
方正伸手在叶小道后脑勺扇了一掌,又抬起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叶小道怒目而视,方正挑衅道:“怎地?要打我?”
白大义睡得很舒服,叶小道陪在床边,方正坐在对面的屋顶上,手里拿着一壶酒,从窗口看着叶小道呆坐在白大义的床边,摇了摇头,笑了笑,又望向明月,“嘿嘿,甚好。”
……
明月照万家,家家各不同。
衡水郡深山里的柳家庄,薛寡妇还在猎人的怀里,微微仰着头,迎着月亮,露出她白嫩的脸,白皙的脖子。
她静静地看着猎人躲避的双眼,无处安放地左闪右躲。
她露出淡淡的微笑,心想,既然你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那为何不也走进我的身里。
夜半时分,薛寡妇将小群儿带去睡觉,等小群儿睡着之后,所在门槛上看着那个沉默的男人将所有尸体搬到院子里,然后将他们身上搜刮干净。
呵,金银可真不少,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其中一朵金质的珠花,很漂亮,恐怕是为了心爱的女子所准备。
还有一张通缉令,通缉令画上的男子还挺年轻的,生得五官端正,是一个俊俏的男子。
通缉令下写着一行字:孟醒,男,衡水郡城人士,二品大圆满境界修行者,犯命案十二起,杀人三百一六口。
薛寡妇看了一眼后,面露厌恶之情,对猎人道:“这人挺坏的啊!”
猎人笑了笑,“是啊。”
只是他的笑容有些奇怪。
他又将驴车牵到院内,将十具尸体全部都堆在驴车上,拿了一把草绳,驾着车要出门。
薛寡妇道:“我陪你去吧!”
猎人道:“小群儿在家睡觉呢。”
薛寡妇道:“我去抱着他。”
猎人道:“那你坐在驴车上,我去抱小群儿。”
薛寡妇看着猎人进屋的背影,满脸笑意,抬头望天,星海皎洁,“今夜的月色真好。”
猎人一手抱着小群儿,一手牵着驴车。薛寡妇坐在驴车上,背靠叠起来的尸体,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多想在白天,也能够像现在一样,一起出门,抛头露面。
两人沉默着,在如白银铺地的月光下,向前缓行,只有男人的脚步声,驴蹄的哒哒声,车轮的吱呀声。
这些声音交汇在一起,像千言万语交汇在一起一样。
这一对男女,好像又说过了千言万语。
猎人将这十具尸体全部吊在柳家庄庄子的寨门上,随风摇摆,就像十条硕大无比的腊肠。
猎人坐上了驴车,薛寡妇抱着小群儿,靠在猎人的肩膀上,一起回家。
在皎洁的月光铺垫下,泥泞的路变成了宽阔的康庄大道,两侧鲜花盛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