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万里满脸疑惑,但也不打算透露那剑的主人是谁。
“江陵府六月初,赫赫有名的天雷掌凤猛凤大侠夫妇连同两名仆人在家突遭毒手!八月下旬,一外地来的江湖客拼死跑来江陵府!陆二公子,这些想必你都听过吧?”虞夫人循循善诱。
陆万里想起凤天雷。虽未谋面,但是凤天雷在江陵府行侠仗义是赫赫有名的。陆万里因此万分崇敬凤天雷。
“听您说过,小雷神是您的女婿?”
“现在还不是,但是以后说不准!”虞夫人差点被陆万里的话逗笑,但她还是严肃地说。
“那您是想帮助他报仇吗?凶手绝不是那剑的主人,而且今天那黑衣人不是那红色剑的真正主人!”陆万里一口气且斩钉截铁地说。
虞夫人有点吃惊,陆万里说的话定然不会有假,难道是自己的判断方向错了?今天那人不是信中提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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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剑重现江湖,必定是要以血祭剑!据当年的情形,只有武林高手的血才配祭剑!而且陈捕头找到的信上说,被选定的祭剑人都在往西行。”虞夫人对相公说。
虞衡岳夫妇躺在干干净净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夫人,我们该怎么办?是在江陵府等湘儿吗?陈捕头都说了,湘儿应该没去青城山呀!”
“湘儿应该去了榆林关,别忘了他们几个都明面上加入了丐帮,实则是加入了铁枪会!铁枪会是干嘛的?”
“中原武林人都知道铁枪会是要保家卫国的,仁儿不是也去守山海关去了吗?”虞衡岳直脑筋,竟还没把湘儿去榆林去和祭剑的人都正在往西联系起来。
“恐怕,凤天雷也在祭剑的人之列呀!”
“夫人是说湘儿和凤天雷有危险?”虞衡岳噌地从床上弹起。“夫人,我们赶紧去找他们!”
“这,还是三更半夜呢,再怎么说,我们也要等过了五更再走吧?”虞夫人也坐了起来,口中虽是这么说,还是下床摸出火种点了蜡烛,找来纸笔,留书一封。
二人稍微准备了一下,坐着靠了一下,勉强过了四更便悄悄离开陆府。
原先准备在江陵府等女儿,把两匹马都送到当地马市卖了,这会儿江陵府城门还未开放,便先去马市买两匹马。
城门才开,二人便牵马出了城,然后上马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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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府衙中,因为主犯蒋震逃走,杨知府只判了蒋跃监禁半年。
堂审时,蒋跃不断暗示杨知府要多少银两尽管开口。
杨知府因为蒋家行贿脏银突然遗失不知去向而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仍然判了蒋跃监禁半年。
蒋跃被投入狱后,杨知府随囗又问陈捕头:“陈捕头将马找回,可有什么线索?”
“回禀大人,并无线索。”陈捕头又问:“大人,这匹马该如何处置?”
“按照认领尸首的人说的,八成又是江湖仇杀案!这马还有什么用吗?拉到马市卖了,充当国库。”杨知府捻了捻胡须道。
“属下立刻去办!”陈捕头领命就准备去办,杨知府又叫住了他:
“那虞氏夫妇呢?”
“虞氏夫妇估计在陆家住下等凤公子和虞姑娘吧!”
杨知府点点头,又冲陈捕头摆摆手:“去办你的事吧!”
陈捕头只应了声,便牵着那匹马出了府衙。
陈捕头牵着马并未去马市,而是将马牵到郊外,交给一户农民,“大叔,这匹马是匹义马,通灵性,您帮我好好照看着,日后必当重谢!”
“陈捕头这是哪里话!我与你父亲当年一起退役,我当年重伤回来,双亲先后故去,家道从此没落,全凭你父亲照应,才勉强维系着这个家,侄子如今这点小事,大叔定然不负所托!何必相谢?”
陈捕头才回到家中,陆征鸿后脚到。
陈捕头看这书生满头大汗,猜测他是一路奔跑而来,心想,他是何事如此情急?正要开口问,缓了一口气的陆征鸿道:
“陈捕头,在下是来给你送呈一封信。”陆征鸿说完从怀中取来一封信,恭恭敬敬递上前。
陈捕头接过信,见信封上字迹娟秀又有一丝苍劲,“是虞前辈和虞夫人让你送来的?”他说着就站在门口拆开信封。
“虞前辈和夫人今晨已经离开江陵府了,只是留下书信两封,一封给家父,另一封便是给陈捕头您的。”
原来虞夫人特意给他留字辞别。
次日,陈捕头带着一张百两银票来府衙,将银票交给杨知府。
杨知府喊来主簿,将这一百两充了公。
陈捕头连忙恭维了几句:“大人高风亮节,两袖清风,实在是江陵百姓之福呀!”
杨知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陈捕头过奖了,过奖了。”
主簿不作声,看着陈捕头阿谀奉承的样子,脸上微带鄙夷之色。
陈捕头又说,家中有事告假几日。
杨知府连忙准假。
陈捕头捉住主簿之手,将他拉出府衙。
主簿有些莫名其妙,“陈捕头,你这是做甚?”
“你不是嫌府衙中太过沉闷了吗?我们去喝两杯?”
“你不是家中有事吗?”
“家中哪有什么事?你没看到,有人嫌我们碍事儿吗?”陈捕头嘻笑着说。
“碍事?碍什么事?谁嫌我们碍事?”
“走吧!喝两盅吧!”
主簿被陈捕头直接拽到一家两层楼的的酒家。
“陈捕头,我知道你们家向来殷实,但也经不起你这般败坏吧?”
“谭主簿,我知道你是精打细算过日子惯了的,在我这儿,你就把你心头那把算盘放下吧,这一顿还不至于把我吃穷的!”
他们选在二楼靠窗的雅间。谭主簿看着桌子上的几个精致小菜,也不吃,只说:“陈捕头,你要是有什么话和我说,你就说吧。”
陈捕头看着窗外,突然眼睛一亮,道:“你瞧,那人你认识不?”
谭主簿疑惑地顺着陈捕头的目光看去,惊讶地道:“那不是侯典狱司吗?他怎么来这么好的酒楼买酒菜?”
“这酒菜是给谁买的呢?”陈捕头虽然这么问,但谭主簿也不是傻子:
“陈捕头早已经知道侯典狱司给谁买酒菜了吧?”
“狱中不是有位财神爷吗?”
“你是说蒋跃?”
“审蒋跃时,你不是在场吗?那蒋跃说得话,我想你听得出来,他要贿赂杨知府!”
“是啊,那蒋跃真是胆大包天,一介乡绅,这万贯家财恐怕多半都是不义之财。”谭主簿叹到。
“谁说不是?”陈捕头喝了一盅酒,然后将酒盅重重放在桌上,又胡乱地吃了口菜,道:“谭主簿,你把这打包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陈捕头起身去了,谭主簿有些无奈,看着几乎没动的菜喃喃自语:“这是为哪般?”
陈捕头回来的时候,谭主簿还未动手打包,陈捕头有些气闷,要来油纸将菜包好硬塞给谭主簿,便匆匆离去。
“你这是要去哪儿?”
“谭主簿只要在杨大人那里为我打打掩护就行!”
陈捕头丢下谭主簿,自己边走边思量,“我该去哪里寻找蒋震的踪迹,救蒋震的人武功高强,找到他若是遇到那人,我又该如何应对呢?”
但是,接连几天,陈捕头寻遍江陵府大街小巷,乃至郊外,甚至码头,都没有蒋震留下的痕迹。
陈捕头对家里头交代了声,便去郊外取来那匹义马,出了江陵府。
杨知府因为对谭主簿还有些忌惮,不敢光明正大放了蒋跃,但蒋跃在狱中与在家中并无两样。好吃好喝的每顿伺候着,别的犯人睡在草堆上,他睡锦缎棉被,熏香从未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