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完全没有预料到炽烈珠还能有这等奇效,就虎彘的表现看,那可是能让四品暂时跳跃到三品,实力暴涨十几倍。
不过跳一阶,这有什么?在品级低的时候可能没什么,但到了四品阶段,那可能是苦修几十年上百年都不能突破一级。别看李木、胡不饮他们年轻有为,但他们可能终生也就只能到这儿了。
故而在场众人无不眼神炽热,跃跃欲试,尤其是胡不饮,瞬间坐正,两眼圆瞪,呼吸粗重,伤口都快重新裂开了,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对炽烈珠的无限渴望。
唐黄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有这种东西,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这玩意儿他拿来没用,也跟自己没关系,随便啦。还是李木理智一些,追问道:“那么,代价是什么?”
“生命。”榖梁玉回答道,“血肉为柴,身躯为炉,神魂俱毁。若是我们这种四品修道者,可以换一刻钟三品强者的时间。”
榖梁玉这话如同一盆凉水浇下,各自都熄了念头。算了吧,就为了那十五分钟,连命都得搭上,太亏了,有啥比命重要啊?活着还能有点盼头,自己突破修为多好。果然,所有捷径不是布满荆棘就是深埋陷阱。
唯独胡不饮兴致不减,甚至更加开心了,兴奋地问榖梁玉:“不知道榖梁玉兄弟看的古籍上面是否有秘法呢?”
榖梁玉微笑道:“自然是有的,胡兄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借给你看看。”
胡不饮不假思索,一口回答:“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诸位,这炽烈珠可否让与我,我愿意出钱补差额。”
既然都得知炽烈珠代价这么大了,那自然就没必要和胡不饮抢了,不过郞俞还是问了一句:“炽烈珠都能炼些什么药啊?”郞俞并不是真的想拿来炼药,他只不过提这么一嘴好抬抬价。
榖梁玉如实回答道:“一些通经络、活气血、补身子之类的药,都是比较常规的,只不过效果要明显许多。”
郞俞听完,点点头,不再说话了。此时,李木却插进来说道:“那干脆出点钱,请人把炽烈珠制成药,大家一分,正好补补身子。”
“这……”郞俞和唐黄不说话,榖梁玉有些迟疑,看向胡不饮。
胡不饮也不发言,微笑着盯着李木。
房间里没了说话声,只有茶水入口的微响,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流逝。李木终究是扛不住了,叹气道:“唉……那就把炽烈珠留下来,虎彘尸体卖给豨莶家主吧。”
胡不饮为什么要这玩意儿,在场的人全都心知肚明,李木实在不想他拿自己的生命去复仇,可他根本挡不住胡不饮想要三品实力的执念,他也没有权力怎么做,只得由他去。
见事情敲定,榖梁玉做了总结发言:“那好吧,炽烈珠归胡兄,虎彘尸首卖给豨莶家主,晚些我去回话。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怎么分这次的收益吧。”
几人正要发问,榖梁玉接着说道:“我知道,我们在出发前一晚就已经商量好了,此次所获的所有收益我们四人平分。大家也都看到,事情出现了很大的意外,这次如果不是唐黄公子及时出手相救,我们恐怕都没有机会相聚于此!所以我提议,收益由我们五人平分。”唐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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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还有他的事儿。
还不等大家献上自己的阿谀之词,唐黄抢先说道:“别了吧,你们这次收益加起来才几百万铢,就这么点儿钱还五个人分,到手都没啥了。我也不是在乎钱的人,我那份就当是我之前胡搅蛮缠的赔礼了,你们分就是了。”
唐家人的身份没暴露还好,现在暴露了,再要这钱不就坏了自己纨绔的人设了吗?唐黄才不干这种傻事儿,他不过就是一个单纯的乐子人。
唐黄这番丑恶的豪横作态,直接给众人干沉默了,听听,说的还是人话吗?这点儿?唐黄外的四人身家所有的现金,全部加起来可能都没这次收益多!算了,第一世家的金钱世界他们不懂,瞧不上就瞧不上吧。
榖梁玉调整了一下心态,继续说道:“那还是依照之前说的,我们四人平均分吧。胡兄要走的炽烈珠,按照过去几次炽烈珠出现时的卖价,以八十万铢算,如何?”
“全凭榖梁兄弟做主。”
“好了,也就这么多事了,胡不饮兄弟伤势重,还需要静养,我们就不打扰了吧。”榖梁玉说着就要起身离开,临走前又想起一事,“哦,对了,豨莶家主还说了,等到胡兄身体好了,他在蚤休街摆上一桌宴席请我们吃饭,聊表谢意,到时会把筹措的钱财一并奉上。各位就好好安心养伤吧。”说完就要带头离开。
看着榖梁玉就这么走了,胡不饮赶紧叫住,“榖梁兄,那配合炽烈珠的秘法……”
榖梁玉蓦然一笑,说道:“放心,我自然记得。说来也巧,我随身带的几本书中,正好有那本古籍,回去找来就给你送到这儿。”所以说人家被称为“书生”呢,到哪儿都带着书。
有了榖梁玉的承诺,胡不饮自然不胜欣喜。
“不聊了,真的得走了,这么一会儿,胡兄的脸都苍白了许多,让胡兄好好在屋内静养吧。”老早就说要走,一直没走成,这下总算是离开了。
李木其实有心留下来,他想和胡不饮再谈谈心,尽可能再劝一劝,他可不想胡不饮这么激进,不管有没有效果,但总要试一试,尽一份心,尽一份力嘛。可这榖梁玉这么一说,胡不饮身体又确实不好,大家都走了,他也不好留下,只得跟着众人离去,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五人的房间都在同一个区域,胡不饮的房间在中间,出了胡不饮的房门,两拨人客气几句,就转头回各自的房间了。
李木和唐黄都是无所事事的主儿,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修炼,出去闲逛又不能,就只能扎堆儿聊天这样子来打发时间。
唐黄看着李木愁眉苦脸的,劝道:“哎呦呦,我说你啊,当初钱包掉了,眉头都没眨一下,现在怎么蔫儿了?”
“唉……愁啊……”李木在那儿直叹气,“方方面面都愁。”
“快快快,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你都在愁啥?”唐黄啥都不爱,就爱听这个。
“你那么高兴干啥?”李木怎么能让唐黄舒服,“刚才的事,难道没有让你难道想起点什么?”
唐黄摩挲着下巴,“你是说‘胡不饮,胡不饮,前途无路灵珠降,神功相助了事情’?它正在一字不误的实现,实现的过程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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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出乎意料,那又怎么样?”
“你不觉得有些太玄乎了吗?”李木反问道,“八年前,突然冒出一个人,就看了你一眼,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这些话逐一实现。这些话还不是那种大而虚的话,不是那种玄虚之言描述正常人的正常事,而是详细讲述了种种特殊的事情。
“胡不饮之前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只是听他讲很符合预言,但最后这一句预言我们可是亲身经历。八年前突然冒出来个道人,让豨枨十六岁生日变成大型庆典,豨枨不厌烦逃了;在这个时候,附近没有强大恶灵兽的巴壁庄突然来了虎彘;虎彘来了没几天,恰巧碰上外出的豨枨;两头虎彘中恰巧有一头体内有炽烈珠。”
唐黄有些皱眉,“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太多一环扣一环的巧合了。”李木叹气,“而且你还记得我们来渝丘的路上发生什么了吗?”
“你是说树林里的虎彘吼声?”唐黄也感到有些不妙了,“你怀疑它们是死掉的其中之一?”
“我们没到多久,它们也出现了。”李木说着自己的想法,“你还记得吗?我们当时觉得它正在和什么争斗,可我们到渝丘这么久,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我们也没有打听消息的习惯啊。”唐黄辩解道。
“豨家最宠爱的小儿子,在庄子西边,我们来的方向,命丧外来虎彘之口,豨家听说什么了吗?”李木表情凝重,“我觉得这一切都不正常,一切就像蹩脚写书人写的蹩脚故事一样。更别说从一开始出现的那个预言,他怎么预见的?这根本没有道理!”
唐黄听到这儿,笑了,“没道理?朝廷的那些学者,还觉得灵力能做这么多事,根本没道理呢,你说的清吗?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在胡不饮身上发生的一切,让我觉得他背后有一只推手,推动着一切发生,我担心我背后也有一个。我只怕我所以为的一切按照自我意愿行事,不过是提线木偶的动作。”
唐黄听完哈哈大笑:“你有证据吗?哪怕是一丁点!给你一个奇怪的地方,你能还我惊天大阴谋,整个世界都灰暗了。论证啥没有,结论全靠猜啊!你是觉得全世界都在谋害你啊?属实是自我意识过剩了啊。放心,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不会嘲笑你太大声,哈哈哈哈……”
李木被唐黄笑懵了,自己逻辑不够缜密吗?还是这个结论不够吓人?我没有闹着玩啊!
看着李木没跟着自己笑,唐黄拍着他的肩膀,开解道:“你疑惑的起点是一连串蹊跷的巧合,可你想过没,巧合其实从来不蹊跷。
“在下雨天,你睁眼仰头,会有雨滴落入你的眼中,但你想想,那滴雨滴外,同时落下的还有多少雨滴,为什么偏偏是那滴雨滴进了你的眼?这不是太过巧合了吗?罗象国有多少人?在同一刻会发生多少事?在这些事中,虎彘那档子事和那滴雨滴入眼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个影响平常,一个不平常罢了。”
李木被唐黄说服了,他说的好有道理!
李木震惊地看着唐黄:“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哲理的话。”
唐黄一摆手,“嗨,都是经验之谈,你师父教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