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才混迹江湖没多久,第一次见识玄乎事儿扎堆的情况,有些手足无措,脑补出一个吓死人的大阴谋,幸好旁边有个“曾经”年轻的唐黄,用自身经验打消了疑虑。
当然了,李木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想要抓幕后之人也无从下手,这也是他不再想阴谋的重要原因。否则,你啥也做不了,一天到晚还得堤防着藏在哪个阴影处的小崽子要害我,日子还能过?要是真有阴谋,以后总会露出马脚,不怕。
“唉……”李木还是忍不住叹气。
“你这又是咋地啦?”唐黄就纳了闷儿了,李木啥时候贴上多愁善感的人设标签了,他不是欢乐的小二货吗?“你又愁啥?刚刚不是给你开导好了吗?”
李木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我不是在愁我自己,我是在担心胡不饮。”
这话说得就不讲道理。唐黄问道:“胡不饮?人家过得好好的,伤有人养,钱有人给,前路有人送,你担心啥?萝卜吃多了?”
李木解释道:“我是担心他为了报仇不顾一切,把命给搭上。别说你看不出来他玉石俱焚的决心。他现在手里有了报仇的筹码,他能坐得住?怕是伤好了就要立马行动。”
唐黄不以为意:“他要去就让他去呗,按照那个还没有出错的预言,‘神功相助了事情’,胡不饮应该复仇成功了啊,事情了结。”
李木摇头反对,“预言这东西,就算它言中了大半,我还是不信它,我认为就是扯淡玩意儿。再说了,它的是‘了事情’,不是说的‘斩仇敌’,抑或‘赢胜负’,仇人死了,事情了了,报仇的人死了,事情一样的也了了啊。”
唐黄拿扇子轻轻敲自己的手掌,说道:“你这话也不无道理。不过你能做什么啊?你连胡不饮的仇人是谁,他们到底怎么结仇的都不知道,你就担心那么远了?是不是太过‘高瞻远瞩’一点了?”
“是哇,”李木也承认唐黄说的是事实,“说这些是有点不切实际,只能先找胡不饮聊一聊,看看情况,才知道该怎么劝他。”
可惜,李木一连好几天都没找到机会。
当时,榖梁玉从胡不饮屋里出来,就如约回房间把那本古籍找出来,亲自给胡不饮送去,还帮忙指点了一番。
自从得到那本古籍后,胡不饮就通宵达旦的钻研配合炽烈珠使用的秘法,豨莶派人将炽烈珠送来后,胡不饮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在这期间,对于拜访的众人,胡不饮以休养为借口,一律不见。
不知道胡不饮天赋异禀,还是秘法和胡不饮修习的功法尤为契合,可能还与他刻苦有关系,用了不到十天,胡不饮就掌握了这一秘法。
虽然胡不饮不顾身上重伤,坚持长时间修习秘法,但他早度过了疗伤的关键时期,只需要慢慢静养,大夫照顾无微不至,自身身体素质又好,等他出门时,即使没有痊愈,受的伤也好了个大半。
李木心说,总算有机会找胡不饮深入谈一下了,不成想,豨莶听说胡不饮好得差不多了,邀请众人去蚤休街赴宴。这不赶巧了吗?先赴宴吧。
……
入冬好些时间了,天,照例是阴沉沉的,还有好几块厚重的黑色铅云盖在头顶,把街上的气温压得很低,稍微有点小风就顺着缝隙往衣服里钻,寒意也跟着往骨子里渗。李木他们往日不怕,现如今伤没好全,实在有些吃不住。
庆功宴是晚宴,不过这种社交性质的宴会自然要时间要提前一些,李木他们五点就出门了,只是冬日天黑得早,这个时间点天色就开始昏暗了。天一暗,温度就降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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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连巴壁庄最繁华的蚤休街也看不到往日如织的行人,和李木初来时的场景比差远了,人一少,街上更显冷清。估计天一黑,街上都没有行人了,到时候繁华全往街两边的楼里藏。
豨莶把晚宴订在一个六层酒楼,李木他们到的时候,郞俞已经在酒楼门口候着了。
郞俞与众人不同,他在巴壁庄也是有好大一个家业的,之前和李木他们一起到豨家别苑治疗,那是想和几人多亲近,等到伤好了,也不好多待,毕竟还要管理自家产业,几天前就回去了,今天还是分别之后,和李木他们第一次相见。
郞俞的伤最轻,恢复得也最好,尤其是今日穿了件喜庆些的衣服,看上去气色非常好,他微笑着站在门口迎接李木等人,“诸位好久不见,我甚是想念你们啊!你们休养得可好?”
“托文墨公的福,我们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养些时日就能完全康复了。”李木也没多想,就按着惯例该说的寒暄,随口就回答了。
郞俞听了这话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了,他们一起受的伤,托他的福伤才好,这话是什么意思?
幸好这里有懂礼数的,榖梁玉上前插话道:“现在天寒地冻的,在门口说话也不像样,我们快些进去吧。”
“哎呀,看我糊涂的,光顾着高兴,把这个忘了,快进来!”郞俞恍然大悟,邀请众人进酒楼,“豨老哥订的包间在最高那层楼,清雅些。”
一进这酒楼,李木就感到眼前一亮,这灯点得是真多!都有些晃眼睛了!不仅如此,还有许多不知是琉璃还是玻璃的挂饰,满堂璀璨,光彩夺目,和外面的昏暗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或者说确实是两个世界,外面冷冷清清,里面却人声鼎沸,李木在外面要裹紧自己的衣服,进到里面后,没走几步就热得想脱衣服,更不提里面还有金碧辉煌的装饰。
郞俞还在前边引路,一边走,一边说着:“我那小侄儿的意外去世对豨老哥的打击太大,这么些天了,他还是没有走出来,悲戚难掩,不方便接待各位,同时也是怕扫了大家的性致,这场宴会他就没来接待大家,他向大家道个歉。”
李木听了这话没有不开心,反而很高兴,他就怕会见这种逝者家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之前甚至一度想过要不然不来了,现在正好。
郞俞接着说道:“我是豨老哥的结拜兄弟,也算半个主人家了,还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过,所以豨老哥就让我替他的位置出席了,就希望各位可以随意些,能够吃好喝好,好好享受这场晚宴。”
李木心里暗想:好好好,可算能少些磨难了。
榖梁玉他们和郞俞客气交谈了几句,众人就来到提前订好的包间了。
包间很宽敞,看上去要占小半个楼层了。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就他们一家订了六楼包间,甚至五楼都没有客人,所以环境很安静,布置也清雅,还有一排临街大窗户,看得见蚤休街两边团团暖黄的灯光。
整个房间只有他们五人和候着的小二,大家也没有客气,分别落座,只是首位还空着,桌上也只摆了些小点心和茶水,没有菜肴。
坐下后,郞俞解释道:“大伙稍等片刻,还有一位客人没来。”
榖梁玉有所猜测:“可是巴壁庄缉魔司的次庄司,王刚?”
“玉面公子所料不差,正是王次司。”郞俞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我们此次是庆贺成功解决虎彘伤人案,王次司也在后方努力。”
榖梁玉好奇地问道:“查出什么了吗?”
郞俞答道:“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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