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道:“不可,此处离县衙很近,给我跟紧了,须找个僻静之地见机行事。”
却说赵江溪和小栓子俩人转头又来到珠宝店,赵江溪付了银两,买了那一对玉手镯,小心翼翼揣入怀中。
赵江溪见时间已将近正午,这会子肚子感觉饥饿,就问小栓子可有好吃的去处?
小栓子问道:“大地儿还是小地儿?”
赵江溪这时心中高兴,就随口道:“自然是大地儿,咱们来顿大餐如何?”
小栓子答了声:“好咧。”就引着赵江溪策马扬鞭,不一刻来至凤阳楼上。
虽然已至正午时分,楼上的来客却也寥寥无几,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俩位爷儿,您们吃点什么?”一个伙计笑呵呵迎上前来问道。
“您这儿有何拿手的菜肴?”小栓子问道。
“有啊,客官,您瞧这里。”伙计指着柜台边上一个大大的菜谱招牌道。
小栓子看了看,指点着几样菜肴与赵江溪商量了一番后,就对那伙计道:“来两份烤鸭,两碗蛋汤,几碟拼盘,对了,还有一壶烧酒。”
“好咧,两位就在楼下大厅可好?”伙计问道。
“可还有僻静之处?”赵江溪问道。
“那二位随我楼上请。”伙计应着就领着二人沿着台阶上了二楼一小小雅间里。
赵江溪和小栓子在楼上雅间入座,不多时伙计先将蛋汤、几碟拼盘还有一壶烧酒一一端上,唯独还少了那两份烤鸭。
只听那伙计道:“两位爷儿稍等,两份烤鸭是咱们凤阳楼的特色菜,一会由本楼厨师给您二位奉上。”言罢,退下。
那伙计退下没有多时,传来一阵咕噜咕噜小车车轮的声音,先是上来一个瘦小的小伙计将门帘掀开,紧接着一个身材胖大的厨师推着一个小餐车进入雅间内。
小餐车停靠在二人饭桌旁,餐车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烤炉,一个小小的案板,案板上摆放着两只烤鸭。
只见那厨师用一把锋利的弯刀将烤鸭肉削成薄薄的鸭片肉,然后放在烤炉里烧烤一番,那酥嫩的鸭肉在炭火中被烤得滋滋冒油,厨师将烤制好的鸭肉一片片摆好,再分别放入两个托盘里,然后再将两个盛有葱姜蒜末和薄饼的盘子一同摆放到二人面前。
但见那一片片鸭肉外焦里嫩,香气扑鼻,真的是令人垂涎欲滴。
却说李迁和张进一路尾随着赵江溪和小栓子两人来到奉远城内,远远看见两人绕着珠宝店和县衙进进出出了一番,接近正午又来到了凤阳楼上,显然是吃午饭呢。
这时李迁和张进不觉也感到腹中饥饿,却不敢贸然进到凤阳楼里,唯恐被赵江溪和小栓子两人撞见,就在对面找了一个不起眼的馄饨铺,各自要了一碗羊肉馄饨,一边吃着一边观察对面凤阳楼上的情况。
两人正吃着,忽然望见街头上几个地痞无赖模样的家伙鬼鬼祟祟地向那凤阳楼里不停张望,行动委实可疑,都不觉心头一紧。
赵江溪和小栓子两人酒足饭饱,赵江溪将身上剩余的银子付了账单,已然所剩无几。
两人出了凤阳楼,未作停留,出了城,直奔小石头村赶来。
离开城里不到二三里,经过一片小树林,由于正值午后,路上见不到其他行人。
日头照在身上,使人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两人正信马由缰行走间,忽然道路两旁呼啦啦闪出几个蒙面人来,拦住了去路。
小栓子心中暗叫:“不好,看来是遇见劫匪了。”就抽出了腰间九龙刃来,挡在赵江溪身前喝问:
“你们是何人?却要作甚?”
中间为首的劫匪不紧不慢道:“二位爷儿,莫慌!不过是哥几个手头有点儿紧,还望您二位爷儿周济周济。”
小栓子怒声道:“大胆狂徒!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财物,还不快滚?否则休怪我这九龙刃不长眼睛!”
匪首旁边一歹徒恼羞成怒道:“大哥!少跟他废话,不吃敬酒吃罚酒,兄弟们上!”
众劫匪齐声怪叫,哗啦啦纷纷举起刀枪将赵江溪和小栓子二人团团围住。
赵江溪想到自己身无寸铁,赤手空拳,见这阵势不由得心里一阵发慌,就对小栓子说:“栓子,你身上可还有银两,给他们就是了。”
小栓子见敌众我寡,硬拼不得,就依赵江溪所言,从衣襟里摸出碎银来递与那匪徒头目道:“你们不是要银子吗?拿去就是”。
那匪首看了看,“呸!”了一声,将碎银扔到地上道:“这位爷儿,您当我们是叫花子啦?”
小栓子道:“我随身就这些银两,已经都拿出来了,你们还待怎样?”
那匪首看了眼小栓子,用手指着赵江溪道:“你没有,他有啊!”
赵江溪摆手道:“几位好汉,我这身上确实是没有分文啦。”
匪首阴阳怪气道:“分文没有不假,把那副玉镯子拿出来不就有了吗?”
“哼!休想!”小栓子怒吼一声,跳下马来,一把又将赵江溪拽下马来,护在身前,举起九龙刃,对着众歹徒怒目而视。
那匪首嘿嘿冷笑两声道:“又赶上两个要钱不要命的。好!那就成全你们!弟兄们,上!”
其中一个歹徒见小栓子手握的只是一把短刀,冷笑一声:“看我的。”提一把鬼头大刀冲将上来,对着小栓子劈头砍下。
却见小栓子扬手使九龙刃一挡,那九龙刃与鬼头大刀撞在一处,“当”的一声震响,那歹徒倒退几步,再看手中大刀刀刃,早崩坏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而对方手中短刃却丝毫无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为首歹徒见了大呼一声:“弟兄们,一起上!”
眼看着赵江溪和小栓子两人被众歹徒团团围住,情势危急,忽然一匹快马杀到,马上骑坐着两人,其中一个大汉翻身下马提刀冲过来大喊:“尔等休得撒野,我来也!”
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张进。
几个歹徒见又有人冲过来,哇啦一阵怪叫,转身将张进围住,乱刀砍下。
那张进果然不愧是朝廷禁卫军统领,只见他舞动手中钢刀,左突右杀,毫无惧色。
一时间几个歹徒竟丝毫近身不得,拿他不下。
这边小栓子也挥舞短刀,与另几个歹徒打在一处。
就在双方角斗之时,忽又听得林中一阵铜锣响亮,冲出一队骑马的官兵来,却是奉远县府的众衙役捕快。
众歹徒见情况有变,一时心惊,阵脚大乱,纷纷向四下里逃窜。
然而,为时已晚,众衙役捕快早已对众歹徒形成合围之势,再加上张进和小栓子两个骁勇无比,这一下来了个瓮中捉鳖,几个歹徒丢刀扔枪,一个不剩,被一一擒获。
战斗很快结束,这时候,从官兵队伍中走出一人,正是奉远县知县路方山。
却见路方山疾步来到赵江溪面前,上上下下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并无伤处,方才长舒了一口气道:“本县治理无方,竟至歹人猖獗,袭扰贵客,真是惭愧。”
赵江溪笑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知县大人不必自惭。”
众县衙官兵见知县大人与那遭劫路人如此交谈,不免觉得有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