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姝神女,我今日要在术法场同那些男仙君比试,殿下可以去为我加油吗?”
先姝看着他,一脸的莫名其妙,男仙君比完就是女仙君,她怎么会不去呢,。
“我当然会去。”
成吉面上一喜,面带羞怯地跑走了,一旁的仙侍看到平日里骄傲跋扈的殿下此刻竟如此的他一时不知如何形容,但总归是高兴的,因为遇见殿下之后殿下的脾气都跟着变好了。
想当初刚来之时他还质疑过殿下的脾性,当真是羞愧至极。
“你们猜猜今日谁会赢?”
“当然是淮安仙君,他比我们都要大上一些,平日里也是出类拔萃,自然是他会赢。”
“我觉得是封留殿下。”
“成吉殿下也不错,司沐战神不是说这大半年来成吉殿下的进步最快吗。”
“那是他起点低。”
一众女仙君的声音中混入了一个男声,封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女仙君们的身后,他四下张望了下走向先姝。
“先姝神女,你觉得谁会赢?”
“反正不是你。”
当初第一眼见封留时就对他印象极为不好,而这么久以来,封留的确不负她的坏印象,更不负他的好名字,那是相当的风流,经常与各路女仙君调情,来者不拒。
听她刺眼,封留面上一顿。
“那神女觉得谁会赢?”
“各位姊妹,不如我们来下注,押下自己认为能赢的人,前三名皆算赢,若是最终他赢了,钱就拿走,如何?”
先姝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提出了下注开堵,众位女仙君都乖巧惯了,自是没有人敢开堵。
“我押南川赢。”
语毕,先姝晃了晃自己的钱袋子,笑的皎洁,“全部家当。”
不远处的南川猛地一抬头,恰好对上了少女的眼,两人隔着人海相望,看着先姝的笑容,南川难得的露出一点笑意。
而众人神色各异,有的则是大惊,这位南川殿下平日里就是个垫底的,竟然也有人押,若是自己一会无人押注岂不是丢了面子?
成吉则是面上一顿,不是说好了来看他的吗,怎么又同那罪臣之后厮混。
而封留脸色则是黑了又黑,今日的面子里子怕是都丢净了,他日后定要在南川身上讨回来,这大半年他们私下言语羞辱,南川竟是不为所动,那接下来就换个方式。
而一旁德姬见她此举不由脸色微妙,拿出了自己的钱袋子扔向先姝,“我也押南川。”
一旁滢蕊笑着开口,“德姬你这钱袋子可不比先姝神女的丰厚啊,人家那满满的,你这是瘪瘪的。”
“你!”
德姬思索了片刻,又将头上的钗饰都拿了下来扔进先姝不知何时变出来的玉盒子里。
“额,德姬殿下,我押南川是个人感情,我也不知他会不会赢,你这赌注未免太大了些。”
德姬面色一僵,她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心悦南川殿下,屡次示好,屡次被拒,而她先姝神女与南川殿下感情甚好,她如今这话莫不是在讽刺她?
“我也是出于个人感情下注南川,用不着你管。”
先姝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真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大半年来南川手无缚鸡之力,一直是她来保护的,一会若是赔个低调可莫要怪她。
南川闻言自远处走来,附身从玉盒子里拿出了刚刚德姬投下的赌注。
“德姬殿下,你我不熟,今后还是叫我南川殿下的好,这是你的赌注,有先姝神女为我下注就好。”
德姬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竟是绷不住接过钱袋直接转身跑走了,在她一旁的仙婢急忙去追。
一旁滢蕊笑盈盈的冲南川拱了拱手,她一向看不惯娇气跋扈的德姬,如今可算是有人能治治她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随即行至先姝身旁。
“先姝神女,我押成吉殿下”
“常仪阿姊,你可有想押的?”
“淮安神君。”
先姝本以为以常仪阿姊的性情定是不会参与赌注,没想到阿姊竟是也下了注,不过就是眼光不太好,竟是淮安那只老狐狸。
不远处,淮安回以常仪一笑。
众女仙君看着几人下注,想着法不责众也纷纷跟着下注,很快玉盒就满了,先姝将盒子扔给月蝉,月蝉见她扔的轻巧,便随手一接,却不料玉盒落在她手上的那一刻,她腰向前倾,差点跪了下去。
玉盒转手的那一刻,司沐战神也飞身前来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比赛毫无悬念的淮安、成吉和封留三人都算出色,而令大家震惊的是南川竟然也表现出色,一路都赢。
最后一场轮到南川与封留比试,二人积分不相上下,此番输赢就决定了谁是第二名。
“南川加油。”
南川望向先姝,又将目光移至风流身上,想着鄙视前封留行至先姝身旁
南川出手极快,比刚刚同其他人比试时更加凌厉,看的有人情不自禁的叫好,反应过来他是给谁叫好后,那人又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先姝看了片刻却突然发觉哪里不对,不知从何时起,封留一手迎敌,一只手垂于袖中。
“封留殿下,你是只有一只手了吗,还是另一只手被打伤了抬不起来?”
南川一听便知先姝何意,随即向封留左手边长剑一挑,一包灰褐色的粉末被扬上了天洒了下来,那药粉扩散极快,没一会整个比试场地都乌烟瘴气的。
“后退!”
司沐战神立马飞身上前,众人见此皆是惊呼,连连施法护住自己,而正处在药粉中心的南川与封留却是来不及了,
“南川!”
“先姝莫要上前,这药粉只会让人浑身发痒,不会伤及性命的。”
一旁的常仪拉住了先姝,却见司沐战神施法护住了南川,南川面上不显却也惊讶于司沐战神竟会在他与封留只间选择护他。
“多谢战神。”
“不必,迦南是英雄,他的后代不该受此侮辱。”
“您认识先祖?”
司沐战神不再多言,转身去看封留。
“可还能呼吸?”
封留在原地正愣了几秒便跳起了“舞”,他浑身瘙痒难耐,抓一处,另一处就痒得不行,只得一边羞愤欲死,一边比试台正中央手舞足蹈,最后竟是在地上滚了起来,幸好烟雾极浓,大家看不见。
“锦霖!木鸿!还不快过来帮我?”
锦霖和木鸿如梦初醒,锦霖摸索着走上比试台,刚要俯下身去寻就被司沐战神制止了。
“若是碰他,你也会沾上,想要救他就去找俞乐神君,我会将他带去我殿内。”
“多谢战神。”
“近日空中还会有些许残留,今日会封锁这里,下午的比试时辰另定,各位请回吧。”
先姝想要过去寻南川,但现下能见度极低,她摸索之时,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那手极凉,冷冰冰的,先姝一惊,下意识想挣开。
“是我。”
“南川?”
先姝回头便瞧见褐色烟雾中模糊的轮廓,为了进一步确认,她向前走了几步脸靠向南川,而就在这一刻,为了方便大家离去,司沐战神挥手散去了浓雾。
浓雾散去先姝才发现自己靠得太近了,她与南川的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她猛地直起身子。
“那个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嗯。”
先姝转身极快,自是没看到南川红透的耳尖。
好在中人的注意力都被手舞足蹈、满地打滚的封留吸引了去,没有看到他们二人,除了近处的常仪和不远处刚刚回到此处的德姬。
上次男仙君们的比试淮安第一、南川第二、成吉第三,先姝意外的赚了个盆满钵满,而封留被取消了成绩,在殿里躺了大半个月,痊愈后也不肯出来。
而被延后的比试也如期举行,先姝毫无疑问的拿下第一名,虐的一众女仙君叫苦连天。
“你怎么不去同男仙君们比试,他们定是都打不过你。”
毫无形象坐在地上的滢蕊不禁感叹,就是淮安也定是打不过先姝,这就是纯灵体吗,果然强悍。
“可我是女仙君啊。”
“女仙君?这么多年来我都觉得日后该叫你神君。”
“可我看你虽是神君却也无甚作用,还不是留二兄一人在南极殿受苦。”
淮安无奈一笑,“你这般伶牙俐齿,又修为强悍,看今后有哪个神君敢要你。”
“谁说我非要嫁人。”
“你觉得南川怎么样?”
淮安面上戏谑,先姝却是想起前几日男仙君比试的最后不禁面上一红。
“你当真对他”
“怎么可能?”
“你最好是,那日比试他还未用全力,他的真实修为应在我之上,而面对那些人的欺辱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如此年纪就懂得韬光养晦,又有如此定力,这种人你还是离他远一些才好。”
“有人打他,骂他?”
“”,重点是这个吗?
“我自认为把他保护得很好,却不想还是有人欺辱他。”
“先姝。”
“嗯?”
“算了,随你去吧。”
看着淮安故作高深又老神在在的样子,先姝一阵恶寒,果然,她同这老狐狸永远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随即转向常仪,
“常仪阿姊你看他!”
常仪面上突然一红,“我又管不得她,你同我说也是没用。”
对哦,这些日子以来一提到常仪阿姊,淮安就会消停许多,她便下意识地叫了常仪阿姊,只不过淮安有未婚妻,是他父君在世之时给他许下的,想必今后他的夫人能管管他吧。
“你很厉害我要更加厉害才行。”
回去的路上,先姝与南川并肩而行。
“你很厉害的,我都没想到你那日会赢。”
“你不知?”
“我怎会知晓,你这般不够意思,对我连自己的修为都藏着掖着的,我哪日本来都做好赔本的打算了,谁想到你这般争气,要我说啊,那些人要是再来欺负你,你就”
南川望着眼前的少女,薄唇微启,一直在说着什么,夕阳的光晕映射在她姣好的面庞,给她整个人都度上了一层金光,微风拂来,吹起她一丝一缕的发,曾经闻到的那股独属于她香气又阵阵袭来。
南川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暖意,他以为她是看穿了他的伪装,以此让他尽力,崭露头角,却不曾想,她就是以为他可能不会赢,却还是赌上了自己的所有。
“二兄?”
先姝正在书案边写写画画,承阳却踏着月色而来。
“先姝!我终于出来了,给你带了些南极殿的糕点,那坨冰块倒是会享受,他殿中的吃食都是极美味的。”
先姝拿起一块放入口中,本是没报太大期望的,接过这味道确实是比天都专门做糕点的仙子做的都要好吃。
“太好吃了,这个叫什么?”
“就叫南极糕,说是他们南极殿一小仙做的,拿给神尊尝,那人就直接给起名南极糕,你说他这人得多无趣。”
“那他这一年来没有为难二兄吧。”
“你二兄是何人,还会怕他?他院子里有炼丹的东西,而且草药也比老君那里的多得多,说是让我打扫,但我都偷懒炼丹他也没察觉,我在那过得还算自在有趣。”,除了见到九华神尊本人之时。
“那就好,那神尊听起来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也也就那样吧。”
他不是不近人情,而是不近人承阳回想起每每见到神尊他都被冻的话都说不出,不由一阵心虚,但这断然不能同先姝说,只得含糊过去。
“那二兄之后回来同我们一起学习吗?”
“不会,父君说他给我找了个师尊,让我以后同他学。”
“可知是谁??”
“父君还没通我说,是谁都行,总比那讲话让人犯困的文曲老头好。”
一听到父君,先姝不禁敛下眼眸,他都不知多久没见过父君了,母君当年生她时难产身亡,父亲大概是不喜她,加上公务繁忙,所以她很少能见到父君。
见先姝此番,承阳不仅拍了拍她的头。
“你莫要多想,这世间哪有父君不爱女儿的,更何况还是我们先姝,生来神躯,纯灵之体,这就是在我们裕和氏也是少有的,偏偏先姝又聪慧机灵、惹人怜爱。”
“好了,二兄,我知你在哄我开心,可是你再说下去我都要怀疑你有事求我了。”
“那先姝心情可好些了?”
“就没有难过啊。”
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父君不爱她,她有兄长啊,二兄向来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大兄虽然凶,却也是关心她,三兄
“二兄,好些日子没去看三兄了,我们明日去看看他吧。”
“正有此意,不过你先同我说说你同南川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在南极殿?”
“咳,我这不是有青琰吗。”
“你让青琰跟踪我?”
“不是”,不只有青琰。
“你竟然让青琰去做这等事,当真是屈才。”
她深感对不起这位天都人才,那般速度,那般修为,却不是帮二兄给她去寻俞乐,就是帮二兄来跟踪他。
承阳一愣,“你不生气?”
“我若生气,你能把人撤回来吗?”
“不能,我不放心先姝。”
见先姝只是小大人般叹了口气,承阳暗自下了决心,既然先姝不反对,那他今后要让自己的眼线遍布全天都,这样她也能安心些。
此刻的承阳还不知,他今日此举今后会成为多少仙君、神君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