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你是不是偷偷调查过我!”李长复有些不可置信,他瞪圆了眼睛,好半天才挤出句话。“调查?”虽说现在笑出声有些不礼貌,但童书还是没忍住,“就你?”
如何只用四个字,就让人追杀我十八条街?童书看着眼前人青黑交加的脸,忽然有些担心起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额,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你以你的智商,确实不值得我大动干戈。”小命大于一切,她赶忙认认真真地同对面的人解释起来,“当然,也不是说你智商低的意思”这话不说还好,越是解释,李长复的脸色就更难看几分。
唉,这人脾气可真大。说多错多,童书乖巧的闭了嘴。
“你!”李长复下意识把剑拔了出来。
童书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来人一拳敲在了他的头上,“眨眼功夫你就不见了,又欺负人了!”
“师姐,我错了!”李长复低着头认错,但显然这个道歉程度并不能让浅绿色衣衫的少女满意。她抬手,狠狠将李长复的头按了下去,“快,给大师道歉!”
“对,对不起。”方才还趾高气昂的小少爷眼下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他无精打采地垂着头,嘴里小声嘀咕着。“大点声,听不清。”夏若白的手微微用力,嘴角上还挂着满是歉意的笑。
“对不起!”大约是棍棒出孝子吧,李长复乖巧的仿佛换了个人,他垂着头,俨然一副熊孩子挨了骂的模样。
“大师,我是远山派的夏若白,今日小师弟多有得罪。”她朝着童书鞠了一躬,“烦请大师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啊,不会的不会的。”童书反应过来,连忙把桌上李长复扔下的钱袋先抱进怀里,“咳,自然没关系,不过是小公子一时的玩笑话罢了。”
“多谢大师!”夏若白喜出望外,她立刻朝童书拜了拜,“不知大师可否占卜妖兽的位置?”
“那个,其实我才二十岁。”夏若白一口一个大师,听得童书浑身别扭,“我叫童书,是灵山派弟子。”这称呼怕是要折寿的,她摆摆手,慌忙纠正起夏若白。
“好的,童书妹妹。”夏若白从善如流,又从腰间解下个锦囊递过去,“不知这些钱是否足够?”
锦囊被塞的鼓鼓的,甚至不需要打开,童书就已经能猜到里面必定是装了不少的钱。
“太多了,只是个位置的话,李长复先前付过的钱就足够了。”不行,不能当大奸商!最后一抹良知战胜了贪念,童书吞了吞口水,还是硬着心肠将锦囊还了回去。
“其实,这只妖兽有些棘手”夏若白叹了口气,面上有些愁苦,“这妖兽不是普通的妖,它开了灵智,又擅长隐藏。我们找了好久,都没能成功找到它的藏身之处。”
看来这个世界的妖还有不同的能力,听起来,貌似还有开没开灵智的区别。
“这样啊。”童书点点头,她又抬眼看了看天边的太阳,“这些明天再说,天色不早了,我也该下班了。”她指了指脚下这块地,“明早还在这里出摊,不见不散。”
“啊?”夏若白眨巴着眼睛,大脑宕机。“天,天色不早了吗?”她瞥了眼落在自己肩上的阳光,一时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是呀,年轻人不要内卷,该下班就下班。”童书郑重地拍了拍对面人的肩膀,“你看,还有几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我总不能比太阳还努力吧,这多不尊重太阳。”
“可是”这话听着有理又无理,夏若白眨巴眨巴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很急吗?”见对面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童书面露难色,犹豫半天才停下急着回家的脚步,“要是很急,我加个班也不是不行。”她叹了口气,“没想到啊,穿越到了玄幻世界还是躲不过996。”
“额,倒也不是很急。”夏若白赶忙回神,“多谢童书妹妹,我们明早见。”说罢,就拉着垂头丧气的李长复快速消失在了市集的人群中。
“大师姐,你怕她做什么啊我看那个人就是故弄玄虚,这天还大亮就不接活了。”被教训了一通的李长复显然有些不服气,“不过是个灵山派的小弟子罢了,就连他们掌门都需要给我们进贡宝物,又何须怕一个小小的弟子?”
“你平日里,就学到了这些?”夏若白恨铁不成钢,“且不说灵山派的掌门背景高深莫测,就光是有能力的占卜师都是世间少见。”她瞪了一眼懵懵懂懂的小师弟,越发觉得他需要被现实毒打,“这样吧,这次回山后,你把心法誊写二十遍,就当是长个教训。”
“哦。”人走霉运喝凉水都塞牙,李长复垂着头,消极抵抗。
“怎么?你不满意?”夏若白脚步一顿,温柔的眸子里眼下盛满了严厉,“那这样好了,三十遍。”
“呜呜呜,大师姐。”后悔,当事人非常后悔。如果世间有后悔药,他一定记得不要去招惹那个路边其貌不扬的算命大师。
虽说市集就在灵山脚下,但还是有一段距离。待到太阳西沉,童书才堪堪到达灵山派的正门。“得想个法子代步,不能每天都靠脚走。”她随便找了个最近的山洞,点上新买的油灯,又从怀里摸出只烧鸡,“啊,这才是生活!”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童书席地而坐,唇齿同鸡肉接触的一瞬间,眼泪险些没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