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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素宁打扮成个小厮,头上戴着灰色头巾。
在厨房里做饭,还是挺干净的。
锅里是豆角炖肉,再多蒸一点饭,这样一个人能吃两个人也能吃。
一边想着谭季文的事、分散注意力。
反正,谭季文就是个渣!她好在没落在谭季文手里。
虽然谭季文不会来赎她,但稀里糊涂跟着蔡季宁,也不是个事儿。还是跟着主子最好。
野蔓回来,手里拎一个大包。
王素宁在厨房门口看着,有点失望。
野蔓看她,期待有人来?事情闹这么大,她要是出去,有可能被人打死。
王素宁接过主子手里的包袱,这是买的衣服?她这就准备洗。
野蔓到厨房,拿一碟包子出来。这包子吃完了,再换一批。
她拿个包子啃着,从厨房出来,看驴。
这驴喂好得很,有几天了,休息的挺好,很想做点什么。
野蔓拍拍它,再一手搭着老树,有灵气就是舒服。
王素宁坐在一边洗衣服。这衣服不脏,好洗的很。
丁源勤快的挑水。在这院子当差,真是好极了。
有小厮窜过来,和神医说:“胡家要找你呢。”
野蔓问:“银子抬来了?没银子,千年人参、千年首乌之类的也行。”
又一个小二过来凑热闹、声音没太热闹:“松山书院坚决将谭季文、刘子陵等四人除名。”
王素宁一边洗衣服一边问:“这回没人帮他?”
这口音、不算正,但离麟州口音远去。
外边有人路过,过去。
小二笑道:“谭季文一不肯承认、二搬出胡家,实在是不上档次。”
野蔓点头:“他若是承认,这事儿不难办;他要端着,却不从一开始就端好,做了还想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小二点头:“他这回把松山书院、州学、都得罪狠了。平时傲一点没关系,但傲过头了。不过,他可以回县学,也可以去别的书院。”
另一个小厮说:“就算松山书院不去说,他也未必瞒得了别的书院。”
野蔓笑道:“虽说知错能改,但让(男主)认错是不可能的。”
不是他不够圆滑,是不值得他圆滑。
他标准就定在那儿。
不像别人,线是不断上升。
好比贵人也是不断上升,能帮上忙就是贵人。
男主的起点太高,一般人他都看不上。
松山书院、这些年确实不是最好的时候,也不是天下最好的。
男主大概还觉得屈才,野蔓吃着包子,就觉得暮色挺美。
前边有动静。
小二出去看,再跑回来,不得了:“吴家要请神医。”
野蔓翻过墙头就走。
小二看神医翻墙的姿势,太帅了!
吴家虽然在宁州很厉害,但不可能逼神医。
关键是,胡家跑去找吴家的?吴家真能信神医这么小?觉得好欺负?
一时间,来客栈找神医的非常多。
丁掌柜无奈。
看着这些、护院在客栈乱找,他别搞得民怨沸腾。
虽然住在客栈的不富不贵,这世上还有一点规矩。
几个管事围着丁掌柜。
丁掌柜能怎么着?
那神医又不是他儿子,而是他祖宗!
一个媳妇、对着丁掌柜摆姿势:“能请她是她的福分!”
门外有人冷哼:“不追究胡家的事,欺负一个掌柜算什么本事?胡家将你们耍的团团转,不愧是舔了谭季文。”
又一个冷笑:“胡家一个暴发户,放个丶屁、就看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这是纯路过,说完就走了。
看起来是一群人欺负客栈,又何尝不是一群人被胡家耍着玩?
州城不知道多少人看他们笑话,或者看谭季文的笑话。
一个谭季文,闹出这么大的事儿。若说以前还小,这回谭季文彻底出名了。
野蔓在州城转悠,觉得自己是大好人,给男主帮这么大的忙。
至于胡家,那是因为明年孟太后六十大寿,一群人打着主意。
像吴家,不至于要靠胡家。但吴家大了,里边人的主意多了。
野蔓老祖懒得管,浪上一圈,回到客栈睡大觉。
王素宁兴奋了半天,虽然知春馆没来,但那些人来、也没能将她怎么样。
没人将她当神医,她看着就不像。
王素宁可以睡个好觉了。
反正过两天就走人,管他们找神医呢。
一大早,客栈没开门,胡家又找来。
丁掌柜穿好衣服过来,对着胡家一群人,面无表情。
胡家的管事很急:“请神医务必去一趟。”
丁掌柜坐在一边,没睡醒。
昨儿折腾的,他还得挨个给客官赔罪,有的人好说话,有的人不好说话。
总之折腾坏了,丁掌柜坐着,再养养神。
小厮给掌柜端一盏茶来。
胡家的管事这么早跑出来,都没茶喝!拿出一百两银子摆在丁掌柜跟前。
丁掌柜瞅着,银子再多,能将客栈买下来了。
不过,他买客栈的银子是一时的,客栈里这么多人以后的吃饭是长期的。
关键是,掌柜管得着神医吗?
管事发威:“孟太后明年圣寿。”
丁掌柜喝茶。
喝了小厮给添。
孟太后圣寿、胡家嘚瑟什么?谁还不知道孟太后上面还有个郭太后?
就算当今是孟太后亲生的,嫡母的地位那都是纯金的。皇帝敢不敬郭太后试试。
管事没说清楚:“像谭季文这种隽杰,最让太后看重。”
客栈里有客官一早要出发,随口接话:“哪种隽杰?勾别人的未婚妻、还是搭十岁的小娘子?这种隽杰,还真是少见。宁州的风水不一般。”
丁掌柜送走客官,一边说:“在宁州丢脸不够,要丢到全天下去。”
管事想说,只要孟太后看上。
掌柜懒得说。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
公道自在人心。
管事问:“你一点不在意孟太后的圣寿?”
丁掌柜惹不起,闭嘴。
小厮在一边也打盹。
客官却陆续出来,趁着天好好上路。大家都在为生活奔忙。
小二不太闲得了,忙了走的,又要迎来的。
日子忙忙活活,在意孟太后的圣寿、能让大家过得好一点吗?
想巴结未必巴结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