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周国的皇宫,甚是富丽堂皇,宫苑星树似豪,饶是华迟轻功了得,也寻了一个时辰,才寻到那夜未眠,灯通亮的宫门。
华迟他这次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带着琉璃说的可吹出蒙汗药的竹筒,进行他自己认为可歌可泣的大盗事业第一步。
大盗嘛!可是人间封的,除了要有大盗的侠义风范,还要有高超的技巧。
华迟自认为那侠义风范他还是有的,但那能盗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很是困难了。
他没认识琉璃时,他更是连这大盗的门都没入。
还是琉璃告诉他的一些技巧,让他对大盗有了更深的了解。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
“要做大盗嘛!先要具备职业素质,第一,行动时要先制定好行动的路线,还要有逃跑路线,最好再有一个备选方案。你不是天才,还是这样稳扎稳打吧!毕竟这么长时间,你还在这般的没出息!”
琉璃在那院里樱花树下的石桌上,喝了几盅樱花酿,脸微醺,漫不经心地和华迟讨论。
琉璃只是随性的说,但华迟就当成为大盗的秘诀一般,认真地听,难得没有嘴碎的反驳。
“第二,你这身衣服也不行,这也太扎眼了,通红,通红,不抓你哪跑,一般都是夜间行动,穿着黑色夜行衣,利于隐蔽逃跑。而且大盗不都是很神秘,众人不知长相吗?所以这衣服一定要换!对了切记还要有些辅助工具。”
华迟看了看甚喜的红短衫,狠了狠心,心里暗暗说道,罢了,为了事业,换它!
“第三,大盗大盗,就看你盗的是什么,盗的物品要有名且所盗之物难度要大,这才好闯出名声!”
琉璃说到这时,激动的从那坐的石凳起来,拿着酒盅,像个大酒蒙子,朝着华迟走来。
华迟看那人状态,做出时刻要跑的样子,生怕琉璃要伤自己。
只不过这次,倒是他想多了,琉璃只是拍着他的肩膀,打了个酒嗝,虽她喝的是花酒,但毕竟是酒,熏得他连连用手扇着鼻间的空气。
“我说,你要是不较真的话,其实你早出名了,稍稍使些法力,不就行了吗?死脑瓜骨!”
难得她这话说的清楚,没有颠三倒四,不过琉璃的话是停了,但那酒嗝可是再次袭来。
华迟可是时刻注意着身旁,那个微醉的女人。
有了前车之鉴,华迟那是撒丫子的跑啊!生怕琉璃在对自己打那酒嗝。
琉璃没了支撑力,瞬间就要扑地了,西沉一直就在那二楼上瞧着这,看琉璃要扑地,他单手撑着二楼的栏杆,一跃而下,然后用脚滑地,下腰,,一直滑倒琉璃要摔的地方,想用自己的身体给琉璃当垫背。
可是琉璃却是用法力使自己定在离地两尺的半空,并没有西沉预想的会摔倒。
仿佛时间静止了般,只是微风吹动樱花轻晃,才能说明时间并没有静止,二人鼻尖就隔一个指头的距离,琉璃那呼出的酒香也熏的西沉微醉。
“嘿,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摔,我没那么笨!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琉璃说着同时晃动脑袋看着自己身体。
那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那青丝所碰之地,全都燃起那熊熊浴火,既想要逃离,又禁不住这诱惑。
那青丝撩了心弦,撩了心神,撩了理智。
而琉璃硬气才不一会儿,就丢脸的扑到西沉怀里。
喃喃地说,“还是西沉怀抱舒服,就有一点儿不好,每每都听见敲鼓的声音。”
其实那是西沉只为一人加速地心跳声。
那酒香散去,那微醺的丽人闭上了翕动的唇瓣。
西沉小心翼翼地,抱着胸腔前散发着酒香的人,此时的他什么也不在想,这就是他的所有了,他的心不大,只想拥有一个她就够了。
西沉贪恋琉璃对自己的依恋,和她暖暖的身子,就这样保持着好久,久到都忘了要打那逃跑之人了。
这后来的发生的事,华迟可是不知晓,还以为西沉不知,琉璃醉的邪乎,才没来寻自己。
那天给他怕的,一宿未归,等回去,看到两人都什么反常之举,这才放下那警戒之心。
一说到这就远了,不过现在在大周国皇宫里的人,还是挺佩服琉璃的,要不是琉璃的话,恐怕他这不敏感的性子早就被人发现失败了,那还能让他摸到这皇帝的寝宫。
华迟装模作样的左顾右看了下,看四下无人,就用那竹筒轻轻一捅窗户纸,吹进那带有蒙汗药的迷烟。
华迟等了下,等到那人倒在案前,刚要从门口进去,一想还是从这窗户进去吧!不然那玉玺是被盗了,但不知道是谁盗的,自己没留下足迹,不还是白费功夫嘛。
都走到门口的人,又转身走回那吹进迷烟的窗户那,慢慢地推开窗,一跃而进。
脚步放轻放缓,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大周国的天子,他的内心无比激动。
想着那玉玺近在咫尺,自己成名之路就快要成功了,强忍着激动心情,缓缓行进。
来到那案前,看了看这最繁盛之国的君主,也是那谦谦少年郎,眉宇中却有着老成,难怪他会把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华迟不知怎么了,应是觉得偷这样一位好君主的玉玺的愧疚之感,在拿那玉玺之前,用手抚平他那紧皱的眉头。
慢慢抬起那少年君主的胳膊,拿起那四四方方玉做的印章,刚转身要走,想起了什么,又拾起案前的笔,肆意的恢笔,写下那占了整个篇幅的两个大字——华迟。
刚刚写完,得到满足,等仔细一看时,却发现那只是普通的一个玉做的印章,许是君主书法作画落款用的,这超出了华迟想像的范围。
放下那印章,开始噼里啪啦的翻着那案,竟然没有那龙头玉玺,华迟越发慌乱着急,来这也挺长时间了,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
他刚这样想,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吓的一个慌乱,弄撒了那墨砚且声响有些大。
那案上之人,本来就不是那种贪睡之人,因为这响声有了苏醒之意。
可怜那人人爱戴的君主,今日哪能料到竟遭到这横祸。
“你是谁?”
莫浩初他很想清醒过来,看清眼前那人,但那药效不可能散的那么快,只是隐隐看见一个人的身影。
华迟本就方寸大乱,一听身边之人已经清醒,想着万万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相貌,然后捂脸时,才想到有黑布蒙了脸,就要大摇大摆的逃离这。
虽又失败了,但大盗的气势不能丢,华迟这样想。
“华……”
华迟听身后那人的声音,脑袋里的翁的一下,暗道:不好忘拿走那纸了,玉玺没盗成功,可不能让世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飞快的赶过来,一把扯过,那被药力散的无力之人手里的纸。
顷刻间,那纸就被撕成了两半,华迟还想要扯出那纸的另一半,但奈何那人全力的阻止,直到那门外脚步声停止,那紧闭的门作势要被打开。
华迟也不在乎这个了,使着轻功还是从那来时的窗户出去。
直到那送茶点的太监走进来,那逃出去的人无了踪影,那伏在案上的人才慢慢打开那攥的出汗,有些晕染开的纸,那上面虽不是完整的字,但也可以看的出来是迟字。
那少年成王的人,失去了许多兴趣爱好,只为有更多时间治好这国。
但他喜爱书法,可以用近乎痴迷来说了,唯独书法是他不可抛弃的。
而华迟那肆意张扬,笔锋强劲的字体,深深的吸引莫浩初的注意兴趣。
虽浩初知道此人夜访自己这里,一定有他的目的,但在他自己发现华迟时华迟却没害他的性命,让他觉得此人不坏。
浩初心里想着,既然他没寻到心想之物,他定会再次来寻的,一想到这,他已经毫无波澜的心境竟然有了些开始蠢蠢欲动,竟期盼与他的再次相遇。
想着下次定把他留下,与他谈谈书法。
那太监看皇帝不似正常疲惫的昏倒这案前,刚要吊起嗓子喊“传……”
“孤,无碍,无需大惊小怪。”
他那刚才眼里燃起的希望,瞬间覆灭没有了,又恢复如往常看不出喜乐的样子。
“诺!”
那有眼力见的太监,刚想要关那打开了的窗,生怕夜里的冷风伤了龙体。
但走到那窗前就被那自带威严的人拒绝了,“这窗户以后没我允许不许关,听见了没有!”
吓的那太监抬起的手,放下也不是,继续保持这动作也不好,只是手脚慌乱一通,连答应的话都没说出口。
“你下去吧!以后也不用再来每每送茶点了!”
这时药力散去,浩初才恢复了点力气,高了些声调说着。
“诺!”
那小太监心里委屈,本想讨好皇帝,成为眼前的红人,却不想出了差错惹了皇上,恐怕以后都没自己的日子过了,那小太监心里惨兮兮的想。
实际上浩初只是为了,让今夜前来之人再次来时更方便而已。
而华迟却暂时没来这的打算了,毕竟被发现了,对方一定提高警惕,是要过些时日再来了,只是他懊恼的是为何他的玉玺不在身边,那普普通通的吟诗作画用的印章却护的那么严,害自己以为是玉玺。
而华迟一直在回去的路上想着这个事情。
等他到了那亮着两个窗户的小院门口,就知道他们二人没睡,定是为了看自己的笑话。
华迟在门外做了做心理建设,笑话就笑话吧!反正也不差这一回了,早些应付过去,早些上床睡觉,也是太乏了今个。
就这样华迟自己似嘲讽,似安慰自己后,就进去那开满樱花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