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棂——”
秋邬感觉身体里的血凝固了般,奔到她倒下地方,明明刚刚还威武霸气的她,这时安静的躺下那血泊之中,那么大的一摊血,怎么从她这般纤细的身体里流的出来。
他颤巍巍地跪下,用那粘了妖兵血的手极尽温柔地抱起那个胸膛还在向外涌血的她。
她的本就松垮的头盔因为他抱起她离开地面而掉落滚了好远。
他瞧着那血窟窿,用手堵着那血窟窿,不想让她在流血。这是他第一次为她哭,决堤地眼泪全都砸在她的盔甲上晕开,她要是看见一定会心疼不已。
“你睁开眼看看我!我们还有好长的日子没过呢?你不说要保护好我嘛,你这样怎能保护好我?”
抽泣着在她耳边低喃,像是怕声大吓到她。
“青棂——”
“我错了,原来你早就在我心里扎根了,只是我自己不相信而已,我错了,你睁开眼,不要这样,你骂我,打我都随你,别这般——”
他用法力护着她的身体,不让其他妖兵侵犯到她。
人啊,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真的要了解自己的心,不然失去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此时的金堒瞧着那无声息的人,癫狂不已,“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死啦!她死啦!妖王死啦!这妖界是我的了!”他大举双手,头上戴着黑袍散下,露出那花白的头发随着狂风乱飞,神色扭曲的大喊着。
那边还在和妖兵浴血撕杀的圭贤闻声,瞧向这边,看着那癫狂人的旁边,那个人抱着他要护好的人,他心里怒火中烧,心里暗叫不好,“兄弟们,保护妖王——”
那些作战中的暗卫,全都后退,围在青棂秋邬他们的前面,用身躯围成一堵肉墙。
圭贤想起他大哥走时和他说的话,“我走了,护好妖王,要是她有危险,一定好通知我。”
他警惕地看着金堒和他身后的妖兵,然后手里拽开弦,放了一个只有他和他的大哥——付塬才知道的烟花。
金堒他们看着那烟花以为是搬救兵的,更加加大火力的对着他们。
付塬打坐时,满头大汗,本已经进入佳境的,他不知为何心慌意乱。
从打坐中惊醒,抚着胸膛,才发现那烟花不见了,他和圭贤的暗号就是,他二人手里各有一个烟花,只要有一个没了,那另外一个也随着不见了。
这就代表着圭贤那边有大事发生,定是青儿出事了。
他立马站起身要离开这,“塬儿,既入了佛门,岂能然红尘之事烦扰。”
原来他的师父——燃灯古佛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师父,望您原谅,今日我一定要去,恕难从命。”
“若是你非要去,那从今以后我就不再是你的师父,你也不在是佛门弟子。”
那头的人,顿了会儿,“好。”
“好吧——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当初让你做我弟子,也是强求来的,看来你我注定没师徒缘分,去吧!”
“谢师父!”
“对了,想救她的话,去仙界寻不死草吧!这是为师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付塬很震惊师父说的话。
“去吧,去吧,早些去,她在等你呢!”
“徒儿,告退。”
他向着那穿着袈裟坐在蒲团上了,重重地一跪磕了个响头而后离去。
这时他才睁眼看着那自己曾经最满意弟子离去的身影念了句,“阿弥陀佛!”
那个曾经一直陪在青棂身边的人,脱下袈裟,穿起盔甲,恢复回原来戴着半面面具的人。
他回到青云宫时,看到的是那被几万妖兵围成一团的暗卫,而那五千暗卫,因为体力消耗,敌人数量太多,只剩下一百人的暗卫,还在堪堪守在青棂他们的前面。
他飞到暗卫围起来的圈中,看到那个他守护几万年的的人,这般狼狈破败的在那人怀里。
他本以为她会幸福,才会独自离去,岂料他的离去竟换回这般结果,他放在心尖宠的人竟丢了性命。
他看着那抱着青儿伤心哭泣自言自语地人就怒发冲冠,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
他一把挥过去,那人拖地滑了好远。
他单膝跪到她身旁,吐出自己的内丹,温柔地放在青棂嘴里,
他用疼惜温柔的语调说着,“青儿,小傻瓜怎么不爱惜好自己,我会心疼的,等我一下,然后我带你去疗伤。”
然后他抱起青棂,做了个透明的光圈,只见他怀里抱着的人,一点点腾空,进去那光圈里,在光圈外的任何事物都伤害不了她。
他看着那被他推开的人,又再次想要到青棂身边,他挡在那人前面,用胸膛挡着他说道:“你不配碰她,从今往后,你都休想在见到她。”
说完他狠狠地撞了下那人,只见那人瘫坐在地,但他没工夫理他,因为他要替青儿把这烂摊子收拾了。
那暗卫分开一条道,付塬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句废话也没说。
带着仅剩下一百的暗卫对着那数万倍的妖兵杀了过去。
他手里的三叉戟嗅到鲜血,越发的凶狠。
但寡不抵重,只剩下不几个暗卫和他了。
“啊——”
圭贤倒在那妖兵的斧子下,而他对付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大哥,对不住了,我先走一步。”
“不要——”
只见他的身体一点点长出鱼鳞,背脊长出飞翼,化成巨大的鱼身,挥动那如鸟的飞翼,那些从四处奔涌而来的河水直冲妖兵。
他在这水里挥着鱼尾,在这湍流的水里,那些妖兵不是溺水而亡就是被他鱼尾拍死。
此时的锁妖塔里面,“嚇嚇——”
琉璃拿着华迟化成剑身的诛仙剑,对付着这锁妖塔里的妖怪。
他们二人没有神器相辅,对付不了这些妖怪非常吃力,所以华迟就化为剑身,让琉璃进行防身。
琉璃虽有神器傍身,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身上已经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了,这时她刚把八层里那壮如牛的妖怪击退,连连跑到第九层。
这锁妖塔里的妖怪在这里待了不知多久了,他们为了生存都是在自己的地盘,不敢去其他塔层的,所以,快速逃到九层的琉璃“嚇嚇”的喘着大气。
这最高的一层不向其他楼层那般,她刚进来时扑面而来的数个妖怪,走进里面妖怪多到数不清,而是冷冷清清。
她谨慎地向那陷仙剑走去,眼睛和耳朵都是高度的警惕,时刻注意周围的环境。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一个绝美的九尾狐化成人形,还没等琉璃对付她时,她对着琉璃吹了一口气。
然后琉璃手上的诛仙剑掉了,眼睛闭上,进入了九尾狐制造的幻境当中。
琉璃一下子回到天宫,看着那大殿前一秒还对自己张开怀抱的父君母后,下一秒和殿上的仙君一个脸色,一起说着“祸害,你是危害六界的祸害,该杀!该杀!”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琉璃在幻境里面拼命地解释,那天雷直直劈到她身上,然后她就感觉到她的胸口一阵疼痛。
而事实上是那九尾狐伸出那长长的指甲,想要一点点伸进琉璃胸腔,掏出那炙热的心脏,而琉璃感受到胸口传来的疼痛也是这般传来的。
锁妖塔外,贤祥拦着西沉说道,“这后山外人不可进入。”
原来西沉抱着那睡着的孩子回来时,看到那乱爬爬的字,有些无主慌乱地把戮戮放到榻上,就匆匆忙忙去蜀山,此时的他,心里紧张万分,这是第一次花沁没和自己去寻神器,他在路上心里想了无数不好的事情。
到了蜀山,他毫不畏惧的推开蜀山的山门,看守蜀山的贤祥看见此人问道,“你是何人?”
本就急切想知道花沁在哪的他,那有工夫搭理他,无视他的问题,开始各各房间的查看。
这前山的屋子几乎被翻了个遍,也没看见花沁他们的身影,西沉才转回身拽着贤祥衣襟,“这蜀山还有其他房间吗?你可看见一男一女来蜀山?”
本就被西沉周身强大的气场吓到,但又不得不看着他,怕他毁坏蜀山的物件。
“我,我没瞧见你说的什么一男一女这前山你都翻了,后山倒是……”他说道这的时候捂住嘴,咽下要说出来的话。
西沉一听后山,松开他就向后山走去。
他身后那人边追边喊,“后山外人不得进去,不得进去,那的锁妖塔很危险!”
西沉看着那难缠的贤祥想着要不,一掌劈晕他算了时,那锁妖塔突然闪现金光还伴随着一声惨叫。
西沉听这声音是花沁,而且他浑身感觉久违的法力一点点的回来,定是花沁封印被人伤到。
没工夫在耗下去,一把扯开那人,化出花沁给他的第一把神剑——寒冰剑,使出全力砍向锁妖塔的大门。
那九尾狐快要得逞的时候,突然琉璃胸口那金色的封印闪现,刺的九尾狐手被灼伤,退了好几米,九尾狐知晓自己吃不到琉璃的心,就恋恋不舍的隐退在黑暗里。
而琉璃一下就倒在地上,蜷缩着,闭着眼哭泣地说,“不要,不要,我不是,我只是琉璃,只是琉璃。”
那需要咒语的锁妖塔在曾经六界之主的太一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就算现在西沉他还没全恢复法力修为,但也足够了。
他进这锁妖塔,也看见那悬在塔尖的陷仙剑,而他这一进来那些安静待着的妖怪又全都出来了,“就凭你们。”
西沉看着那些在他眼里排不上号的妖怪。
那些妖怪也不傻能看出此人的气息非常的强大,但他们本性恶且贪,不然也不会危害人间被关在这了。
他们看西沉没有动作,就开始蠢蠢欲动,“我给你们机会了,这是你们自己自寻死路的。”
顷刻间,西沉身上被火焰包围,凡事要近他身的人全都被灼烧到灰飞烟灭。
“蝼蚁就是蝼蚁,岂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他使出寒冰剑,所到之地全被冰峰覆盖,顿时那杂乱的声音没了,这层的妖怪全都消失在六界中。
西沉没有了耐心,他看着那些伤害过花沁的妖怪,无论他们有没有伤害自己,全都杀了他们,就这样,没费什么力气的他,杀到了最高的塔层——第九层。
他进来看到,花沁像是做噩梦一般,痛苦的哭着,又感觉到这层塔的气息不对劲,他闭眼听周围响声,就一刹间,他带着寒冰剑劈了过去,那个刚想偷袭西沉的九尾狐,被他一下砍掉了脑袋,他捡起脑袋,手里聚起一团火,只见他手里拿着的九尾狐的脑袋燃了个灰烬。
西沉等自己周身火焰退去,走到花沁身旁,抱起她,抚着她的背,安抚她,“没事,沁儿,沁儿,我在,我在,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没人能伤害你。”
琉璃仿佛在那个无边无尽的黑暗空间里,听到了“我在,没人能伤害你。”这保护安慰的话,一下子撕开了她在的黑暗空间,就一瞬间,那光亮洒了进来,让她回到现实中。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宽阔的肩膀,熟悉的衣服,熟悉的味道。
“西沉,西沉……”
她紧紧地回搂他,“我好怕,好怕……”
“乖,没事,没事,都过去了,有我呢!”
琉璃看着这个眼里都是自己的人,看着摆弄自己身体看自己有没有受伤的人,她知道她再也离不开他了。
西沉背着全身都有伤痕的琉璃出了这锁妖塔,很显然这锁妖塔以后不会再有嘈杂声音了,因为他把所有的恶妖都杀了,就算关不上这锁妖塔也不会有恶妖出笼,危害人间。
贤祥看着出来的二人吓坏了,就呆呆地看着他们出了蜀山。
“这人间怎么阴气这么重?”
“怎么了?”怕在西沉背上的琉璃问。
“看,我们脚下地方上空全都是阴气,哎,有居然有那么多的厉鬼。”西沉刚想解释又发现了厉鬼说道一般,就又说自己发现的事情。
“厉鬼?真的,不应该一下子又有这么多厉鬼出现,莫非是冥界出了乱,地域之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