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么样了?”谨花沁看那按着太阳穴非常疲倦的进来的他,问道。
“哎……我知道娘说的过了,但她毕竟是长辈,你确实不应该气她。”他平平的语气说道。
虽没刚刚那避人三尺时的怒气,却还是带着埋怨的。
“我知道我不该把娘气晕,但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说下我的观点,这些天你也知晓娘总是平白无故的磕得我,我……我。”
“好了,别说了,我在朝堂上已经很累了,我不想回到家也不能放松。”
他的打断,让本就有些心寒的她,再受打击。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你娘说的那么不堪……”她又顿了顿,“是不是要娶妾生子?”
她委屈的眼神就那样的看着他,脸颊还落下两行泪。
那个和衣躺在床上的人,轻哼一声,非常不情愿的起身,转身看那背后的人。
“我娘不……”本来起身时说的话,当看见她那眼神和泪痕时,他不由的降低声调,一改语气里的不耐,温柔地说,“是你娘吗?”
“胡说什么,我说过的,结发夫妻那是要过一辈子的,别在瞎想了。”
“就是娘病了,要修养一段时间,娘不喜你,咱就少去她那,减少见面,也不会起冲突。”
“你知道,我看不惯你哭,喜你笑时那弯弯的眼睛,不许再哭了。”
他走过去,拉近她的手,温柔地擦干泪痕。
绣衣坊,那修养一段时间的胡淑君,这不憋在府里太闷,就出来在这看看新衣的款式。
虽然她不是很喜这,毕竟她那孙子是在这走的,但谁让这绣衣坊是大周第一大的成衣铺,添置新衣,还是要去这的。
胡淑君,看了好几款式的外褂,终于她在最里面看见自己满意的绣着牡丹的外挂。
刚刚用手碰到的那外褂的胡淑君,就听她背后传来伙计,“夫人,这个外褂不好意思有人订了,您可以看看其他新做的款式。”
好不容易寻个自己喜欢的外褂,却被人告知不买,本来对这绣衣坊没好感的她,也不想配合那个好言相劝的伙计。
“被人定了,那我出双倍的价钱,把这褂子卖给我。”
那个伙计为难的解释:“夫人,不好意思我们店里有规定,不能破……”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你把这褂子多卖了钱,你掌柜子岂能怪你。”
“夫人,我只是个伙计,我没这权利,您还是别为难我了。”
“你,”胡淑君刚要不悦的说这伙计时,就听见,
“小二,若这位夫人真心喜欢的话,就把这褂子让给这位夫人吧!我还可以在等等。”
“呦——”那个看见救星一样的伙计,忙上前去迎接那说话的人
“您可算是来了吕小姐,您心肠真好,多谢吕小姐。”
那个伙计又屁颠屁颠的跑回胡淑君身边,“夫人运气不错,那吕家小姐让与您了,您可以卖了。”
“不过吕小姐真是善良,这明明是她给母亲选的生辰礼物,却能让与您,这气度真是大”那个伙计在她试衣时,小声嘟囔。
“你说这褂子是那小姐送给送给她母亲的生辰礼物?”
“是啊,而且这样式还是吕小姐自己画的样式,我们只是帮她做好而已。”
她被那非要和自己反着干儿子气的,听见那姑娘对待生母生日那般用心,就羡慕不行,决定不夺人所好,毕竟是人家的,物归原主。
胡淑君脱下这衣服,在店里寻那姑娘的身影。“吕姑娘,吕姑娘——”
吕朵娅闻声回头,“夫人是在叫我吗?”
“对对对,这褂子还是给姑娘吧,姑娘的孝心让我感动不已,我也不夺人所好。”
吕朵娅,并没接过胡淑君手上的褂子。
“夫人,既然我说让与您,就让与您,岂有变挂之理。”
“哎姑娘,你就别说这样的话臊我了,姑娘孝心难得,若我家那浑小子能有姑娘一般的孝心,我就知足了。”
吕朵娅故作不知的问道:“不知夫人儿子怎么了,也许夫人与令郎是误会呢?”
“有什么误会,不就是……”
胡淑君与那个她觉得非常投缘的人,说了许久,把近些日的烦恼都与她说了。
“您是去年新科状元牟兮傲的母亲,我真高兴可以见到您,从去年我就非常赏识令郎的文采,今日见到爱慕,哦不是……不是,是崇拜之人的母亲真是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吕朵娅故意装作娇羞样子,就为了让那人觉得自己喜欢她儿子。
胡淑君看那姑娘说自己儿子时,两眼放光,不小心说错时的娇羞,无不说明那姑娘喜欢自己儿子。
她的心里此时就想若是儿子有福娶到她,不是比家里那个好不知多少倍。
不仅与自己想法一致,而且非常孝顺,不比那谨花沁喜欢儿子的少。
哪像家里那个对自己一点都不尊重。
其实这里是胡淑君自己主观印象,她放大谨花沁不好,缩小谨花沁的好。
然后她们又聊了许久。
“姑娘,这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家了,今日我与姑娘非常的有缘,可真是一见如故,若是姑娘不嫌弃,姑娘可以去府上坐坐,也可以缓解缓解我的烦闷。”
吕朵娅对于她的邀请却并没有爽快的答应,而是随便寻了个理由,回绝她的邀请,不过没有说绝,而是说等有时间,定会亲自上门拜访的。
等胡淑君走后,“小二,给。”
“谢谢,吕小姐。”
那个刚刚与她们说话的伙计收下吕朵娅给的银锭子。
原来她得知守在牟府大门的人,和她说胡淑君出门了,所以她一路跟胡淑君到绣衣坊。
那褂子,其实不是吕朵娅定的,她看胡淑君眼睛一直停留在那褂子上,定是对那褂子甚是满意。
于是她就想到这招,和胡淑君答上话,所以胡淑君以为遇见与自己有缘的姑娘,不过是人家的有意为之。
次日,胡淑君房里,那个她心心念的姑娘就坐在她的对面,与她谈心。
“吕姑娘,你这般善解人意,要是是我儿媳就好了。”
“夫人,就别拿我逗趣了,谁不知您儿媳是谨丞相之女,她可是京城第一美人,我怎么能比的上她。”
她故意的说道。
“哎,好看有什么用,活像个泼妇,前些日还把我气病了,姑娘你说她不能生,也不让我儿子娶妾,她这不就是不讲理,这可是十分恶毒了,这是让我牟家绝后!”
胡淑君提到谨花沁时候,说时想被气到了,胸腔一耸一耸地。
“牟夫人她不能生?”
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是呀,我本好言劝她的,不过她和我急上了,既然她不认我这娘,我也不认她这媳妇了,我定要给我儿子娶妾,气死她。”
胡淑君说到后面是,用余光打量听她说话的吕姑娘。
“不过,我呀只是想想,和你说说唠叨,她是琉璃郡主,我怎么敢和圣上作对。”
“夫人是怕圣上不同意吗?我父亲是尚书,听父亲说在朝堂上谨丞相已经失了实权,”她看到胡淑君不解的样子,又解释道:“就是不受圣上的重视了,而作为谨丞相之女的谨花沁,自然而然在圣上心里也是一落千丈,我之前还担心牟刺史会被波及到,担心好久呢?”
吕朵娅这样说既让她坚定给儿子娶妾或者娶妻的念头,而且让她觉得是谨花沁缘故才影响了儿子的官运,又暗里说了自己喜欢她儿子的事情,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
“那样,亏我还怕娶妾伤害到她——谨花沁,得罪圣上呢,结果是因为她啊!不行我要找她去理论!”
“夫人,别这般冲动……”
吕朵娅又故作好人的劝了一番,但实际上是火上浇油,让她对谨花沁越来越烦。
最后她又似无意提起可以给胡淑君设计衣服,为以后来牟府找了理由。
而在胡淑君心里,自然是想让她做自己儿媳,不过听人家说的,恐怕是儿子还配不上人家,但她是对自己儿子有意,说不定有希望,人家家世怕是娶妾不行,但娶妻行,虽是圣上给儿子主持婚礼,不能随便让儿子休了她,但可以让她们做平妻。
这样既没驳了圣上面子,又能让吕姑娘成为自己心目中的儿媳。
所以她听到人家说可以为自己设计衣服,她立马抓住这次机会说:“那真是感情好了,不过我这老了眼睛不好,若是姑娘能亲自给我做衣,我真是……”
“那我改日就来给夫人设计衣服,缝制样式。”
于是二人各怀心事的达成一致。
等胡淑君送完吕小姐回来时,就看见那个许久不露面是儿媳。
“娘,吕千金为何来府上?”
谨花沁不解问道,因为吕尚书,和她父亲与她夫君一向不和,所以她才会这般问道。
“呦,府里来人了,你怕威胁自己的地位,才这般紧张吗?人家可不是你这般心眼多,是我邀请人家来的,我就是喜欢她,人家还为你说好话呢?”
“哼!”
她推了下谨花沁,然后招摇般的回房。
留下那个还不知,她婚姻要开始有裂痕,而那吕千金就是婚姻破裂导火索的谨花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