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书生也就是吴二伍更加毕恭毕敬道:“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小兄弟既能想到在南州开酒楼必不是随意而说之。吴某愿闻其详,若是能领悟一二,吴谋定当重谢。”
听到这话卢小飞面露喜色,他将手伸到桌下,不停的拍打李子风。
李子风则茫然的转过头来,却见卢小飞疯狂的对他使眼色,意思是你随便说几句我们便能大赚一笔了。
正当李子风不知所措之际,络云则淡淡道:“不耻下问?这你可说错了,若论做生意谁能比得上那东离阁?”
那老板一听顿时一怔,心下暗惊。又抬头看了看那三人声音也略带疑惑道:“东离阁做生意的确天下第一,莫非?”
还未等他问出口,络云又继续道:“没错,你口中的这位小兄弟便是当今东离阁的少主,李子风。”
吴二伍听罢目光呆滞,竟是没有站稳向后跌了一步,连头上的纶巾也跌歪了。
片刻之后他才恢复理智,赶忙将自己的纶巾扶正,转过头去吩咐自己小二将楼上的上房腾空。自己则又是周正施礼并急切道:“吴二伍有眼无珠,怠慢了三位上宾。还请三位上宾移驾二楼,吴某,当亲自赔罪。”
这一连三变倒是让卢小飞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简单吃个饭而已,不曾想竟被人请成了座上宾。
李子风则一脸尴尬,对着络云说道:“这不好吧,络大哥。”
络云平日不苟言笑,一脸严肃。初见之时大家以为他极难相处,故对他毕恭毕敬,但这十几日时间却让他们愈发的知道,络云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是一个极其重情义之人。这一点倒是和卢小飞颇为相似。
遇上了李子风这般自来熟,渐渐的也从络云公子喊成了络大哥。
听了李子风的话,络云露出了一个微笑对李子风说道:“无碍,反正有些人说是来请教但心却不诚。读书之人大都自诩清高,若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不足,他们哪知什么天高地厚。”
这话看着是对李子风说,但实际却是对吴二伍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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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二伍饱读诗书自然能听的出其中含义。他又将身子压低诚恳道:“多谢公子提点,吴某自诩饱读诗书,礼贤下士,却将那些道理读到了狗肚子里,吴某实在惭愧啊。”
络云听罢则是起身点点头道:“还算你有点悟性,那我们就陪你走一趟吧。”
说罢络云示意卢小飞和李子风也上楼,两人也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来到二楼,三人进入了一个大上房内,那上房陈列整齐,典雅得当,所用木材一眼看去便知其中华贵。
而上房中间是一张圆形大桌子,此刻的桌上已是备了茶水,桌下整整齐齐摆了八把椅子,三人依次坐下,但在这大桌之前还是显得有些空荡。
三人落座后吴二伍便说要亲自去后厨点菜,让他们稍后片刻。
卢小飞满脸笑意坐在座位上,向后一躺好不自在。他长出一口气打趣道:“哈哈,自从遇到络云呀,我就像踩了狗屎一样的运气好。连吃个饭都能吃成座上宾。”
而络云则是白了一眼他,刚遇到他时络云还觉的他彬彬有礼,现在看来他是越发的跳脱了。
李子风则转头问道:“络大哥,我看刚才那人也还算客气,为何络大哥说他心有不诚?”
络云手摸下巴回道:“真心求教者,往往心怀急切,那人看着彬彬有礼,但却言语缓和,语气轻挑。不仅如此还处处将他自己放在前面,之后更是用不耻下问和重谢来对待你,一个读书之人满肚子的心高气傲。读书读到这份上怕是早已怕忘记‘谦卑’和‘诚心’了,我这也算的帮他了。”
听罢李子风点点头道:“络大哥真是厉害,一听便能知人内心的想法。”
络云则笑了笑道:“想起年少时有位门客来我家求学,而大长老却不愿教他,为表诚心他在屋外站了一夜,何况那夜还下了瓢泼大雨。”
李子风瞪大眼睛问道:“那第二天呢?大长老有教他吗?”
络云则摇摇头苦笑道:“没有,那人第二天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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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后来大长老还是教了他,而这人也是勤学苦练。也修成了大剑道。”络云补充道。
对话至此,屋门被推开,三个店小二端着酒肉齐齐走了上来。
看这些菜肴有酒肉,鱼虾,螃蟹全都是上等菜。
菜上齐后吴二伍才走了进来,只见他手中端着酒杯笑着走了过来对着三人道:“吴某照顾不周,自罚一杯。”
说罢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络云也不为难他,让他落座。
吴二伍一本正经,再将杯中酒倒满,举杯道:“吴某轻薄待人,再自罚一杯。”
络云则打断了他道:“吴老板,这些便免了吧,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便是。”
吴二伍一听也放下了酒杯起身施礼道:“多谢!那我便不客气了。李公子,其实我也想过在其他州开酒楼,但奈何每个州地情况不一,这难度实在太大了。不知李公子有个高见。”
说罢吴二伍摇摇头露出一脸无奈。
“那就说说你所谓的难度。”李子风边吃边说道,一脸坦然。
“就拿南州来说,我想将酒楼开过去,但我店中的招牌鱼,乃是出自天山的湖泊,这么一来我这招牌鱼便没有了,没有招牌鱼哪里来的客人。”
李子风则轻轻摇了摇头道:“唉,谁和你说天下之人皆爱鱼的,要我说啊你还是出去的太少。北州之人爱酒,南州之人爱茶。若你偏要将茶卖到北州,那定是赔钱。东离阁在北州卖的茶和南州都卖茶,但却不是一种茶,在北州人们最爱的是一种解酒茶。”
这几句话虽然没有明面上回答他,但吴二伍也算是经商多年,一听便知道了其中意味。
他恍然大悟,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不愧是东离阁少主,这般见解果真举世无双。还有一事,其实你也知道,各个州地世家对外来酒楼也是不同态度,若是弄不好,辛苦建起的酒楼就会毁于一旦,不知李小兄弟又当如何。”
听到这里李子风也是叹了口了气,这又何尝不是困扰东离阁的问题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