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号室外面的院子里,狱警对司徒剑说:“我们要给你转号室,转到一个特殊号室,在那里你要侍候一个人的生活,服侍他的生活起居。注意了,你不要和他聊天要和他保持距离。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而且思想扭曲不同于常人。”
这一时刻终于来了。
司徒剑想。
他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去见的人是谁了。
他点了点头。
接下来,司徒剑被带到另外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在那里又接受了一次两个医务人员的详细检查身体。并且,又重新给他换了一套生活用品。
他被戴上头罩手铐,由两个武警分别架着他的左右手臂向前走。
拐了几个弯,司徒剑感觉到在向下走,就象在走入地道。
四周安静极了,只听到“嚓嚓”的脚步声。
向下走了很深的样子,地底冒出丝丝的凉气。
果然如二哈子说的,地下面关押的是极度重犯。
又走了一段平路,而且左拐右拐了几次。任凭你是记忆大师也记不住这些路线了。
那,到时候怎么逃离这里?
司徒剑有些担心起来。
终于到了。
司徒剑的头罩被取了下来。
他依然看到的是灯火通明的办公室。
然后,他被移交给一个中年狱警。
又是在一个表格上签字按指纹照相。
结束这一切之后,那两个武警就走了。
中年狱警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司徒剑,从上到下。
这个狱警看起来挺亲切柔和。
他对司徒剑说:“我姓李,以后就叫我李警官。”
“收到。”
司徒剑老老实实的回答。
没有一见面就叫蹲下双手抱头,这次司徒剑感觉自己地位上升了,象是监狱的工作人员了不是囚犯。
李警官点点头,又说:“有任何事都对着呼叫机叫我。”
“收到。”
“好,跟我来。”
又经过一个长长的过道,在过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门。
又是一道厚重的铁门。
门慢慢打开,司徒剑终于见到了那个令他梦寐以求的人。
此时,灯光设置的是睡眠模式。
那个人就半坐半躺在一个铁笼子里,手和脚都分别固定在四个地方。
他的身下有褥子,腿部也有被子。
他身上穿着和司徒剑一样的囚服。
他的脸刮得干干净净。
灯光下,有着刀锋般轮廓的脸的他是如此的帅气逼人。
头发浅得刚盖住头皮。
房间很大,铁笼子旁边是一个铁床,现在已经空了。
角落里有个厕所,然后再没有别的。
房间里温度适宜,司徒剑却感到空气紧张。他屏住呼吸站在那里等待指示。
李警官也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笼子里的宇文啸天,然后指了指那空床。
笼子里的人有种生来就俱备的尊贵气质,让所有人都心生敬畏。就连李警官也怕打扰这个人的睡眠而没发出声音。
司徒剑明白了李警官的意思就轻轻走了过去走到空床边把被子放在床上把生活用品放在厕所旁边的墙柜里。他这才发现,这里面还堆有大量的书籍。
等他再转过身时,李警官已经走了。门又关上从外面锁了起来。
房顶的四个角落都有摄像头。
房间很高,从地面到屋顶至少有五米。房间里没有窗户,但是屋顶有换气的风口,风口是坚固的百页窗。一共有五个,每个都很小,取下百页窗人也无法通过。墙壁是白色的,已经有些陈旧。
这是一座古老的监狱,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
司徒剑轻轻走到床边铺好床,正准备睡觉,灯光忽然大亮,笼子里的人正睁眼看着他。
原来笼子里的人自己可以调节灯光的亮度。
应该是铺床声惊醒了他。
他的目光锐利却没有恶意和不耐烦。
他显得异常的平和。
四目相对,是宇文啸天率先发话:“新来的?”
“嗯。”
“叫什么名字?”
“司徒剑。”
“几年?”
司徒剑知道他指的是刑期。
“不知道。”
宇文微微一笑。
又顿了顿,他忽然说:“给我读诗。”
诗?
司徒剑有些吃惊。
见司徒剑呆愣的样子宇文叹了一口气:“还是先前那一个好,为什么给我换了?”
“他是不是刑期满了?”司徒剑问。
“你从来不读书吗?”宇文问。
“从来不。”
“那你都做什么?”
“喝酒打牌玩女人。”
“认识字吗?”
“认识一点。”司徒剑说。
司徒剑还是上过几年学。
“那就好。”
宇文说着一指放书的地方又说:“上面那一本去拿过来。”
司徒剑已经在思量杀他的事。
司徒还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他的目的就是进来杀这个人。
那么,杀了这个人怎么逃走?
这里面还有谁是他的内线?将来帮助他逃走?
司徒剑几乎有些神思恍惚了。
还有,用什么杀他呢?
这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作为武器。
牙刷柄已经过特殊处理,又短又软。
那,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
用手吗?
拳头砸头?
掐咽喉?
可是手伸不进去。
思量着时那书已经在手上。
扉页书名《诗集》5。
司徒剑打开,中间有折页。
那是已经读到的位置。
“坐在那里。”宇文说。
当司徒剑手捧诗集坐在铁床上抬头瞟了一眼宇文时,他发现宇文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神情也严肃了不少。
司徒微微一颤。
这也没逃脱宇文的眼睛。
“你是来杀我的。”宇文直截了当的说。
司徒又一颤,书差点掉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