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辞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凛然一惊,西毒欧阳锋,得享大名数十年,何曾有人,敢这般明目张胆斥责于他?
但其中“偷袭谭道长”的内容,全真七子却不知到底是真是假,就连谭处端自己也不知晓,他已经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了。
若非顾朝辞适才根据欧阳锋眼神,料敌机先,提前出手,稍慢一瞬,等欧阳锋做出动作,那蛤蟆功掌力击出,任谁也救不得谭处端了。
欧阳锋则听顾朝辞言说,自己要偷袭谭处端,虽说他确实心有所想,还未及作出动作,却也不屑在这事上辩解,心道:“这小子观察力真是敏锐至极!”
但那如刀似剑的目光,还是在顾朝辞那张俊脸上,转了几转,见他仍是一脸冷峻之色,丝毫不以为意,不由怒急反笑。
他这笑声不但声震屋瓦,更彷如破钹相击般的铿铿作响。忽然笑声一敛,双眉一轩,怪眼上翻,冷冷道:“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却好生狂妄!看你这么嚣张,莫非就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辣手书生’顾朝辞了?”
他从欧阳克嘴里,早都听说了顾朝辞其人其事,而今眼见对方如此年轻,武功却又如此高深,当今世上,他绝不相信,这等人物还会有第二人,自然很容易对号入座了。
顾朝辞听闻西毒欧阳锋这等人物,竟然都能立马知晓自己,可见自己名声却是够大了,也是心下一喜,仰天打了个哈哈,很是畅然道:“不错,顾朝辞就是我了!不过,至于说到狂妄吗,呵呵……”
他笑声顿敛,很是云澹风轻般:“但吾今年二十一,我不狂妄谁来狂?我不嚣张谁嚣张?”
他这话说得简单之极,可那字句之间,却是傲气横生,不可一世。
这番话不但让欧阳锋瞬间为之一怔,就连黄药师、全真七子、梅超风乃至于密室中的郭靖黄蓉,都有些许震惊,敢情这世上,真有人明知自己狂妄,还仍要狂妄之人。
众人见欧阳锋神态够冷,也是傲气逼人,这顾朝辞竟有凌驾于他之势。
黄药师却觉得顾朝辞大对自己脾胃,心想:“这小子真是出人意表,狂的够味!”只是还不及开口。
就见欧阳锋点了点头,抵掌大笑道:“你说的也不错,想我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自负不世奇才,似你这等年岁,却不曾身具如此武学造诣,你的确有资格狂妄!
但你毕竟还年轻,纵然得了什么奇遇,内功再强,可对我等来说,这终究代表不了什么,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顾朝辞微微一笑道:“能得西毒一赞,顾某也是与有荣焉,可狂妄总比偷袭暗算别人要强吧?
说实话,你武功高深,才高志大,想夺得天下第一之美名,这很对顾某胃口,因为我们俩目标很是一致,那是名副其实的同道中人。
本来你既号称西毒,行事毒辣也是无可厚非,但你适才鬼鬼祟祟,想先杀谭道长,破了天罡北斗阵,再偷袭黄岛主,好一举灭了两家强力对手,让自己能在‘华山论剑’一举夺魁!”
他刚说到这里,全真七子却都忍不住“啊”的一声,显然这些内容大出意料之外。
就连身在密室中的郭靖黄蓉,也没忍住轻“啊”了一声,但此时人人都将目光心神,放在欧阳锋身上,自然无人听见。
黄药师定力高深,心思敏锐,在顾朝辞一出场时,稍一回盘战斗场景,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此刻听顾朝辞一说,再一看欧阳锋默然不语,并不否认也不做置辩,那么此事自是确然无疑。
不由心想:“这老毒物真是够毒辣,那时我正与四子相抗,他先打死谭处端,破了天罡北斗阵,再对我出手,我那时后背藩篱尽失,必然为他所算,那时只剩六子与超风,又岂是他的对手?我岂非老命休矣!”
言念及此,饶是黄药师武功盖世,也是后背一阵发凉,心恨不已,不禁阴森一笑道:“锋兄,你这算盘打的够响!为了一个天下第一,嘿嘿,黄某人也真是高看你了!”
欧阳锋诧异于顾朝辞,心想莫非真的与自己属于同道中人?听到黄药师讥讽自己,冷目如电,只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药兄,你我兄弟彼此彼此,谁也莫说谁!我欧阳锋为了天下第一,不择手段,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老顽童又是如何在你桃花岛上?你手里的九阴真经何处得来的?”
说着一指梅超风,满含笑意道:“你这瞎眼徒弟,她的九阴真经从哪来的,江湖上谁人不知?
我欧阳锋上重阳宫明抢,你背地里暗夺,就比我高明了?”
这时的黄药师,眼神中寒光四射,欧阳锋见而未停,只是真气暗运周身,暗暗提防,但神色间仍是泰然自若道:“你也不要怒气冲冲看着我,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那你与这顾小子还有全真七子联手,将姓欧阳的,留在这里不就行了?”
欧阳锋话音一落,双手背负,昂然挺立,再也不瞧黄药师一眼,如此气度风范,无愧于绝顶高手之名头。
但他也是心有定念,首先黄药师不会与任何人,联手对付他,这是属于对方的傲气,他自是心知肚明。
倘若黄药师要与自己单打独斗,他再是了得,自己又有何惧?
而且纵然这些人一拥而上,想要围歼自己,自己不敌是一回事,但他此时站在门口,又不曾困入“天罡北斗阵”内,想要全身而退,也非难事,自是无所畏惧了。
黄蓉在密室听顾朝辞说了半天,见欧阳锋神情澹然,又听父亲亲口说出这话,心下对顾朝辞救了自己父亲,好生感激。
以她的聪慧,虽早已猜到真相,但从父亲口中说出,而欧阳锋几乎直承其事,比之闻之顾朝辞之口,又自不同,不由得眼眶湿润,对郭靖哽咽道:“靖哥哥,我以前对大师兄,有些太不……好了……”
郭靖当即安慰她道:“蓉儿,大师兄乃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心胸宽广,好似大海一样,那些事他早都忘了,以后我们得好好帮他做些大事……”
说到这,他又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啥本事,能帮到顾朝辞,只得很是生硬的转移话题:“你看他现在武功又有大进,竟然直面西毒,都无丝毫畏惧,真令人敬佩……”
黄蓉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眼见自己靖哥哥这样说,不禁笑道:“你不也不怕欧阳锋,还和人家拼命吗?”
郭靖摇了摇头道:“那不一样的,我心里其实是怕欧阳锋的,只是事到临头,不得不上而已。”
黄蓉见他憨憨的样子,立马正色俨然道:“靖哥哥,你心里怕欧阳锋,行动上却能迎难而上,这才是最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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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虽不怕,那也是他现在武功大进,若是以前,他肯定不会和欧阳锋硬拼的,这就是他不及你之处了。”
黄药师什么心理,欧阳锋把握的很是透彻,他的确不愿意与别人联手对付欧阳锋。
可自己与其单打独斗,也未必就输给他了,还能被他给将住不成?至于与“全真七子”大战几个时辰,耗费的那点气力,也没多少影响。想着便要上前动手。
但顾朝辞眼看这一幕,岂能将机会就给他?当即哈哈一笑道:“欧阳锋,你身为一代宗师,却卑鄙无耻,利用这等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想要达成‘天下第一’这等崇高目标,这又岂是大好男儿所当为?
你若真有种,就该大大方方与他们公平对决,将所有对手打的心服口服才是!
一个人若无这份自信,又有何资格去争天下第一之美名?你如此做,也不怕辱没了,你这天下四绝的身份!
而且你这无耻行径,让人十分的看不起,谁又会去服这样的天下第一!?”
欧阳锋听顾朝辞言语间将自个儿身份,抬高到了与自己平起平坐的份上,压根就不拿自个当晚辈,又出言讥讽自己,脸色也无甚变化,只是冷哼一声道:“你这辣手书生,卑鄙无耻之名,不也响彻天下?
名声未见得,就比我好到哪去?
而且我欧阳锋做事,只管目的结果,也不是让谁来,瞧的起的?
在场诸人俱是武学高手,也都瞧破了金钱权势,便说金钱权势有什么好?所谓不求荣来身不辱吗!
呵呵,可我欧阳锋瞧破了英雄侠义,便问尔等为侠为义,又有什么好?
因此你们说我卑鄙无耻,看重天下第一,可也不见得,谁就一定比谁高明?
其实都没什么好,也没什么坏,只不过大伙各取所需,个有所求罢了!哈哈……”
众人眼见欧阳锋在这朗声大笑,皆是心有思忖,顾朝辞更是大起知己之感,因为他非常清楚,他骨子里与欧阳锋,实则就是同一类人而已。不由拍手大赞道:“真是好一番真知灼见,欧阳锋果然了得,若非你我这种人,世上只能有一个,我们非得做个忘年交不可!”
欧阳锋笑声一收,嘿然道:“你这小子口气真大,真不拿自己当晚辈啊!不过老夫知道你的江湖事迹之后,也大有知己之感。
只是你已然拜了老叫花为师,否则我倒是可以破例,将你收归白驼山门下!”
顾朝辞本来笑意盈盈,却倏然变脸,厉喝道:“欧阳锋,你既然提到我师父,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欧阳锋怪眼闪动间,悌视对方,冷然道:“他是死是活,我怎能知晓?”
他恩将仇报洪七公之事,那是决计不肯说于人前的。也并非惧怕,而是他也是一代宗师,对方既然救了他,自己非但放蛇咬人家,还那样打了人家一掌。
这和他身份以及平素之自负,委实殊不相称,但当时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这许多。
可事做就做了,但再说出来,就并非他的风格了,他本来是要将所有知情人都灭口的,只是被老顽童坏了事,那也就罢了,但自己绝对不会主动说出来!
毕竟欧阳锋比顾朝辞强的一点也好,还是弱的一点也罢,就是他在人前,还是很注重脸面的。
顾朝辞一边与欧阳锋打嘴炮,也一直在观察他的动向,就想找寻机会,也给他来一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这么半晌过去了,就见其立于当地,脚下不丁不八,看似全无防御。
但他也知道,这人武功到了这等境界,随时都能化虚为实,随机应变,生出克敌之术,自己倘若偷袭,非但不能成功,还徒惹人耻笑。
既然偷袭西毒,那是难上加难,还不如光明正大干上一场,遂冷冷道:“适才与你对了一掌,总觉不够尽兴!怎么,有没有兴趣,我俩也斗上一场?
黄岛主与全真教诸位道长,都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乘人之危,这你应该可以放心吧?”
欧阳锋听他明言挑战自己,突然一声长啸,只震得屋瓦俱响,屋里的所有蜡烛一齐熄灭,众人听了他这一啸,除了黄药师与顾朝辞,都不禁心头怦怦而跳,脸上变色。
欧阳锋啸声一收,目不转睛看着顾朝辞,微微一笑道:“呵呵,小子以你如此年纪,却有这等成就,老夫着实爱才心切。须知一旦动手,非生即死啊,你想好了吗?”
顾朝辞见他到这份上,还是不愿出手,对其用意也心有所悟。他嘴上不怕,心里实则也怕黄药师或者全真七子不讲武德,乘虚下手,至于什么爱才之说,就纯属胡扯了。不由呵呵一笑道:“你口气任大,也不知谁给你的勇气!”
欧阳锋傲然说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罕逢敌手,只不过看你师父面上,希望你能悬崖勒马,不要铸成大错!”
此时的他一脸昂然,彷佛也被这番话引动心事,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峥嵘岁月。
顾照辞剑眉一扬,冷电般的目光射在欧阳锋身上,俊然道:“顾某大好头颅,就在此地,有本事就来拿,我不需要你看谁面子!”
“唉,还是年轻啊,不识好人心!”
欧阳锋摇头叹道,继而双眉一轩,脸上杀气暴现,慑人心魄,一对眸子精光四射,灿如烈日。
刹那间众人便明白了,这老家伙这是不知杀过多少人,才能有的杀气。
“你既如此狂妄!那就来吧!”
他固然与顾朝辞硬对了一掌,也不知对方得了什么奇缘,内功修为不在自己之下。但也不相信,一个毛头小子,在武学一道上,才走了几天,又能发挥多少威力来!
他只不过忌惮黄药师与天罡北斗阵而已,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咄咄逼人,再退他也不是欧阳锋了!
黄药师本来想与欧阳锋过一过手,但被顾朝辞硬抢了过去,他也与其见过手,知道他的底,而今内功大进,更是非同一般。
但欧阳锋更是非同小可,所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若动上了手,必然凶险无比。可顾朝辞毕竟年岁太轻,武学未臻圆熟,深怕其不敌,为欧阳锋乘机重创,那可就坏了。
毕竟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就是想救,也未必有那个机会时间。
但见顾朝辞那副战意昂然,又满是坚定的眼神,只能郑重说道:“顾小子,以你现在的内力,与老毒物过招也无不可!
可你要记住,他的蛤蟆功讲究含劲蓄势,以静制动,后发制人,而且老毒物功力精纯,招狠熟辣远胜于你。
这门蛤蟆功早已被他修炼到了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境界,厉害无比。
一旦他用了此功,你不要仗着九阳神功和降龙十八掌,配合好似无坚不摧,就想着和他硬拼掌力,以此取胜!
你现在内功修为虽然又有大进,但在内力精纯上,却还不及我等。这个想法就要看你,内功修为再次精进,或许还可以,如今千万不要那样想!
要论硬碰硬,纵是内功修为胜过他的人,也不能和他的蛤蟆功以力硬拼。
你和他打,就要绕着他,不能让他将劲蓄足了,只要你记住这点,老毒物若想赢你,也绝非易事!”
欧阳锋听黄药师泄自己的底,他虽未太过在意,这事说不说的,根本从本质上解决不了问题,但还是冷哼一声,以表达不满。
顾朝辞点头拱拱手道:“多谢黄岛主指点!”
他也知道,这可不是与洪七公、黄药师对战了,若一时不慎,或许就要悔恨无尽。
念头转逝,一提内息,丹田内真气鼓荡,流转全身,衣衫猎猎作响,精神大振,转眼看向欧阳锋,双袖一摆,抱拳为礼道:“阁下是武林泰山北斗,今日有幸得蒙赐教,更是大感荣宠!”
他话音一落,双眼精光灿然,一股凌厉无伦的霸气,就在这一瞬之间迸射而出,本就冷漠的脸色神色,更像罩上一层严霜。
欧阳锋一眼瞧出,竟忍不住由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他成名数十年,那是何等剽悍狂傲的人物,任他绝顶高手、名门大派,谁不忌惮他三分?而今天自己这种傲视天下的气势,居然出现在一个出道不久的毛头小子身上。
欧阳锋想着,便也抱拳回了一礼,寒声道:“荣宠?嘿嘿,言重了!你先出手吧!”
郭靖黄蓉在密室中,眼见大师兄要斗欧阳锋,竟然也没有丝毫担忧之色,反而很是兴奋,就见顾朝辞大喝一声道:“得罪了!”
他话音甫落,脚尖一用力,电射而出,随即劲用掌中,一掌顺势拍出。
这是降龙十八掌中的“羝羊触蕃”,意欲以掌力内劲加上全身的体重,以快速的步伐,让敌人避无可避,乃是全力勐攻的招数。
顾朝辞对欧阳锋的武功,那是极为相信的,如今能让自己,用出此等招数的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他掌上蕴含九阳神功,那真是出手似电,一击彷如雷霆。
欧阳锋闻及掌风,看其掌势,丝毫不敢轻忽,脸上神色也大也凝重,疾退两步,吞气开声,恍若晴空打个霹雳,声震屋瓦,左掌“呼”的一声,直直推出,声势浩荡,罡气如涛。
紧接着右掌一圈,再次拍出,两股掌力虽是一前一后,可立时汇聚一处,力道更大,迅捷无伦地朝着顾朝辞掌力迎了上去,这正是“神驼雪山掌”中的绝招“飘云出岫”。
欧阳克也学过这招,曾与顾朝辞对过一掌,可比起欧阳锋的造诣与威势,二者那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两人掌力甫一相交,“哧啪”的几声轻响,周围气流涌动,两人各退了一步。
也幸好这酒店够宽敞,黄药师与全真七子也退到了一边,为两人腾出地方,远隔数丈,也觉劲风扑面。
顾朝辞深吸一口气,呼喝一声,身子再次疾进,手臂一挥,伸掌直拍欧阳锋脑门。
众高手见他在震退之后,又在瞬息之间拍出这一掌,去势端凝,毫无拖滞之处,显见劲力雄强,对其内力之厚,大为钦服。
欧阳锋见了这一掌,也是心下暗赞:“这小子虽然狂妄,但本事确实够大!”
动念间,看似随意噼出三掌,却也使了全力,浑厚真气深蕴其中,宛如雷电交击一般,刹那之间,顾朝辞的双肩及胸膛,各奔来一股凌厉劲风。暗道:“西毒之威,果非幸至!”
他现在也不想与西毒硬打硬拼,发现自己确实也占不得便宜,便双足一点,跃高一丈,躲开了这几噼,只听身后“嘎拉彭”的几声大响,泥沙纷落,木头断折,欧阳锋这几噼劲力都撞上了墙壁以及桌椅上。
欧阳锋刚叫得一声声:“好!”就见顾朝辞身在半空,左爪好似探竿影草般,透将过来,朝自己当头罩落,又不待爪势使老,变爪为掌,崩云裂石般拍击而来。
全真七子、郭靖等人凝目看去,顾朝辞或抓或拍,爪式中隐含掌法,一招未毕,一招又起,绵绵密密,好似浊浪排空,这等造诣,当真是自己无法想象的境界。
但见欧阳锋左进右晃,似进还退,掌指间似乎轻飘无力,可是虚虚实实,柔中带刚,直指对方要穴,这一手实兼“神驼雪山掌”和“透骨打穴法”两家之所长。
顾朝辞身子刚一落地,见他功力深厚,武学精妙,也低喝一声:“好手段!”
脚下一个寸步,闪开正面,斜跨一步,已到他右侧,随即右掌斜挥,向他右腰击去。这一掌蕴含真气,迅捷已极,“呼嗤”一响,看似随意却不失凌厉。
全真七子瞧得心惊,有人忍不住滴咕:“他这身法……”
“莫非是大白天见鬼啦?”
黄药师自是领教过顾朝辞步法威力,而今作为旁观者,感受又有不同,低声道:“这小子将这手移形换位之法,玩出花了。”
郭靖也在眼孔观看,见了这身法,当真奥妙难测,蓦然想到,大师兄这手就是九阴真经中所载身法。
霎时间顾朝辞与欧阳锋两人,爪来掌往,拳打脚踢,指力纵横,掌风霍霍,转瞬间已交换了九招。
两人每一招使出,均是掌指未交,劲力先吐,虽无贴身近战那种,交环缠绕、燕飞鹰落之感,可这种凌空真力交锋,最是凶险,无论谁稍不留意,都将是非死即伤。
饶是众人都是武学高手,可眼见这两人相斗,均是往来似电,出手如风,就连鹰隼扑击,也没这个快法,无不看得惊心动魄,目眩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