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眯眼，眉角颤动，这也能忘？这记性有些作死啊。
把话说开后，两人在这月色下聊了许多，直至明月高悬。
李冲望月不语。
离开宗门后，即便前期在外奔波，他也没放弃修炼《太阴心经》，自身沉稳的个性，加上玄门正功的作用，才是李冲这些年修炼魔功安然无恙的原因。
每日勤修，已经养成习惯。
习惯这种东西，是一到时间就痒痒，忍不住进行的东西。
此刻李冲已经没了谈话的兴致，他想修炼了。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张善，锐利的眼神仿佛在说，我要开始修炼了，你在这里好碍眼，还不快自觉点自己走？
张善秒懂，颇为无语，又很理解李冲这份心态，这几日诸事缠身，他思绪过多，不适宜苦修，只稍微修炼了一下纯元决。
也没有触发高倍暴击，进步微弱。
房屋里，张善没有休息，他在整理这段时日的经历和收获，在进行事后盘点。
“的确没有留下多少漏洞，便是有问题，对我也造不成太大影响。”
“反倒是收获颇多，这次任务的收获几乎是前几年任务收获的几百倍！”
张善几年前便开始从任务堂领取任务，几乎每件任务除了固定的完成奖励外，再无其它收获，能额外获得一块灵石都属于好运。
这次因着魔修、魔功，张善大赚一笔！
“修炼资源前所未有的丰厚，之后的修炼计划得改变一下了。”
“观内弟子，每年要完成三件任务，加上这一件，我已经完成两件，只剩最后一件。”
“最后一件就不做观外势力发布的任务了，做宗门任务！”
“宗门任务虽然繁琐麻烦，却不难，更不需要离观，我能有充足的时间修炼！”
“最重要的是，安全！”
安全太重要了，张善此次大赚后，加上原本的身家，身上已有一千零二十九块下品灵石、八瓶厚灵丹、三瓶精元丹、两瓶回春丹、一瓶半的骨苦丹，以及能用来打造后天法器的精铁矿石。
这个身家，在真元观里，都只比后天七八重的老牌修士差一些了，那些大手大脚的甚至还比不得张善此时的身家。
虽然这个身家在真元观的后天修士里还排不上号，但已经足够引起一些人的觊觎之心。
张善不想去考验观外外内修士的心性，也不想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连串的麻烦里。
他需要一个安全能稳定修炼的环境将手中的资源全部转化为自身实力！
“当我将这些资源全部消化，加上暴击系统，我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真令人期待啊！”张善露出荡漾的笑容。
第二日一早，李氏武馆学徒推开门，刚打了个哈欠，便见到庭院中有人在练拳。
揉了揉眼睛，学徒定睛一看，是张善。
师叔也这么勤奋？
学徒立马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这股勤奋劲让他肛门一紧，仿佛面对师傅般瞬间清醒。
张善沉浸在练拳中，一遍遍打着十八散式，大成的十八散式散发出别样的韵味，令人善心悦目的同时惊惧心悸。
只是旁观，便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可怕力量。
一连打了五遍，触发了八倍暴击，张善才停下。
八倍暴击，收获不大，日积月累下，却是稳稳的让十八散式向着圆满进发。
李冲也已经出来，站在门檐下。
“是打算今天回观吗？”
像他们这样还很弱，却又矢志追求强大的人，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在放松上。
观湖县之事已了，以张善勤修苦练的性子，不会留在这多留。
“恩，等会去一趟力夫堂口就走。”
“之后观内的长老该会过来一趟，魔修之事需要上报宗门。”张善隐晦的提醒了一番李冲，别掉链子了。
李冲了然。
“吃过早饭再去吧，我也有东西给你。”
“恩？玩这一套？是什么好东西？”张善来了兴趣，他们之间可不兴送什么礼物，从小打到彼此送礼加起来不超过两次。
“等会你就知道了。”李冲保密，拒绝揭露惊喜。
早饭很简单，虽填不饱张善、李冲的肚皮，却吃得尽兴。
两个字，热闹！
一大堆人熙熙攘攘的享用早食，嘈杂又欢乐。
张善、李冲很享受这种快乐，是他们枯燥修炼生活中难得的欢快时光。
“给你，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饭后李冲在房里给了张善一个木盒，盒上贴着符箓。
“这么郑重？”张善打开木盒，盒中是半颗皮肉通红的果子。
“嘶！先天朱果！”张善倒吸一口凉气，他没吃过，但图鉴他看过，这妥妥的先天朱果，先天修士都渴求的天材地宝！
再一看，果肉中间还镶嵌着果核！
张善眼前一亮，“这莫非是种果！”
张善心里那个澎湃啊。
朱果已是世间难寻，而更难寻的，是朱果中的种果！
寻常朱果，不过有皮肉，功效自然不能说，却无法用来种出朱果树。
唯有朱果中的种果才有果核，单论价值，种果的果核是寻常朱果的十倍不止！
“乓”，张善快速合上木盒，口中生津。
“老炮，你这是给我的吗？”张善边问便将木盒抱紧，这种好东西，见到了当然不能放过，就是不给，也要咬它一口才行啊！
李冲白眼。
“是给你的，拿着吧。”
“嘿嘿，好兄弟。”张善这才笑着把木盒收入储物袋。
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无怪张善如此，是他现在的身家加起来，都不及这半颗种果十分之一！
他不激动才怪了。
张善到底心性坚韧，花了一些时间将心神稳定，那股喜悦依旧，却不会再影响到他，让他分神。
张善喜道：“老炮，出手这么阔绰，看来离观这几年你的收获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不然怎么会连朱果种果这种宝贝都有？
李冲点头，肃然道：“就是太顺利了。”
“虽然运气有时好有时坏，但总的来说是顺遂的。”
“顺到我害怕。”
张善心中还剩的喜悦一扫而空，眼神锐利。
“你害怕这后面有坑？”
“不错，我怕。”李冲直言心中忧虑，他出观后的运势，有些让他害怕。
“只是怕也只能踩进去，否则我此生道途无望。”
这是李冲的悲哀，资质不行，便是怀疑是毒药，也要喝，除非他放弃心中执念，甘愿此生寥寥。
“放心放心，别想太多，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阴谋诡计，就是选，也不可能选你我这种资质不行的小透明不是。”张善安慰。
“丢，会不会安慰？越说我越痛？”李冲吐槽。
“你说的我知道，以防万一，我才一直呆在本观力量辐射范围。”
李冲满含深意道。
真元观拳头大，真元观身后的拳头更大。
对自家观主的来历，张善、李冲这些在真元观长大的弟子，是知道一二的。
张善、李冲相视一笑，他们都享受着真元观这张皮带来的安全感，并将之利用到了一定程度。
“我说这些，是提醒你。”
“善子，力夫堂主的魔功，在你手里吧。”
“境界提升到极限前，只看，别练！”
李冲告诫。
张善本就没打算练，不过张善没说，他懂李冲的意思。
在李冲的角度看来，他为了打破极限而修炼魔功。张善的资质只是稍胜他，同样的问题张善也会遇到，只是比他稍后些而已。
因而张善对魔功，同样有着需求，遇到了必不会放过。
“难怪要送我朱果种果，这是不希望我修为太低时就修炼魔功啊。”张善心道，服食半颗朱果，再以种核谋取一些资源，修为更高后，再来修炼魔功，以他的心性，走火入魔的几率将大大降低。
李冲几乎将张善未来一段时间的修炼都给安排好了。
虽然张善不需要，但这份情他承了。
这半颗朱果种果，对他的确有大用。
两人又聊了会，张善准备离开，临走前，他也给了李冲一个衷告。
“老炮，练归练，别真入了魔。”
“我知道。”李冲郑重回道。
其实两人都很清楚一点，他们昨夜讲的是故事。
故事是什么？
真真假假的东西。
就像李冲不问张善，元除了故事里说的那些，还做了什么？真的没留什么手段防着齐？
张善也没有问齐拿到魔功后，真的一直克制住了魔性？
“至少现在还好……若你日后真入了魔……”
万般思绪下，张善走到力夫堂口。
十位头目早已等候多时。
他们本想找张善再商谈一下之后的事，多做些准备。
合作过一次后，双方的关系密切了许多。
结果听张善要回真元观了，见无法挽留。
十位头目一齐出资，凑了两百块灵石，让张善回观上报魔修之事时给力夫堂口美言几句。
“这，这不好吧？”
“应该的应该的，还请上使多担待一下。”
“那好吧。”
张善盛情难却，只好笑着收了灵石。
不少了，这可不比先前涉及到《食生录》，只是多说几句而已。
双方交流了会，张善告辞离去。
赵洵送的张善出县。
张善驾马离去前，赵洵又给张善塞了个包裹。
张善打开看了一眼，嗯，又是可可爱爱的灵石。
“不错不错，你很懂事。”
早先挖开力夫堂口墓地，张善察觉到力夫堂口有人与魔修有关时，两人做了个交易。
两人合作，借机拉人下马，让赵洵上位。
虽然结果出人预料，居然是堂主犯案！
但这更好！
高层必将迎来一波洗牌。
这波局势变得混乱，让赵洵有了机会，虽主要是事情太大，张善都没怎么推波助澜。
可约定了就是约定了，结果也达到了约定的程度。
那这个灵石，赵洵就一定要给！
索性赵洵很懂事。
张善将包裹收入储物袋，一拍快马，驾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