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人如此大胆,敢杀本座弟子!”令中元不敢相信,身上威霸气势暴涨,侍女在此气势下,浑身颤抖,脸色煞白,勉强支撑住,没有瘫倒。
“怎么回事?”令中元恢复了冷静,问到。
“回掌门老爷,相关人等已在外面相候!”侍女回答到。
“让他们进来!”
“是!”
侍女出去。
“道兄,此是你门中之事,我是不是要回避?”阴长空说到。
“不必了,你我已是盟友,我弟子已是炼剑成丝之辈,但却被人杀了,对方不会弱于炼剑成丝,甚至可能是剑心已成,道友也可听听是何人如此?”令中元淡然道。
黄培雨、范弦,还有和年晓青一块去的一帮人都进来,先拜见过令中元和阴长空后,在令中元询问下,将所有事情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令中元这才明白整个情况,之前,黄培雨和范弦丢失剑丸之事并未上报,掌门总不能每件事都过问,现在事情闹大了,才不得不上报,其他人已经处理不了。
“年晓青让那个邵延一句话就杀死了,连面都没有见到,中间隔了多远?”令中元问到。
“回掌门老爷的话,有二三十里!”
“年晓青尸体呢?”令中元问到。
“带了回来,在外面。”
“将尸身抬进来!”
“是!”
“[]友,你对邵延此人可知晓,有什么看法?”令中元转过脸问阴长空。
“我没有听说过此人,但从刚才描述中,这个邵延恐怕也是剑心成就之辈,并且法术也高超,大擒拿手,除非专门练习,不然就是炼剑成丝之辈也不可能轻易使出来,一阵狂风就将一位剑光分化之辈吹出千里之外,最后,那一声杀死年师侄,倒使我想起传说中一种以声为剑的剑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这样一位高手,以前从未听说过,不知道兄如何处置此人?”阴长空分析到。
“如果能归降,倒可以收为己用,不然,杀!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剑碑山,会会这位邵延!”令中元说到。
“道兄这倒不用着急,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位邵延,不如我先去一趟剑碑山,看看何许人也?”阴长空主动请缨。
“那就多有劳道友了!”令中元说到,此时,年晓青尸体被抬了进来,令中元从座位上起身,阴长空也站了起来,两人细细查看了尸体。
“直攻心脉,震灭神魂,好凌厉的手段,道兄,此人手段之高,恐是一个劲敌!”阴长空查过之后说到。
“不错,果然是剑心成就之辈,好多年没有遇到这样挑战,希望不要让我失望!”令中元战意扬起。
剑碑山的邵延还未知道有人准备对付他,十来曰下来,已将所有石刻都看了一遍,只剩最后那座传说中的最高峰,这十来曰,众人有都聚在一起,高见、玉玲珑、贺剑来和邵延每到一处,都将自己所感受到用语言尽量说出,相互交流,也算一种变相论道,而与他们一起数人却受益非浅,等于四位剑心成就之辈进行现场教学,可以说是受益终身,就是不理解,也用心记下,后来,这些人都有不错成就,最差的几位也是炼剑成丝,剑意初成。这次剑碑山之行后不久,众人回到各自门派,将数曰所听记录下来,当然各人侧重点不同,后来,此书成为秘笈,甚至引起腥风血雨。
终于到了中央一峰,邵延是第一次来到,而高见、玉玲珑和贺剑来却不是第一次,邵延抬头看时,山体之上,一个大大的剑字,达到亩许,乍看之间,觉得平常,邵延却一眼被它吸引,这个字笔画之中并无蕴含什么剑意,字就是字,然而,每一笔却纯任天然,好似并不是人写出,而是自然生成,笔划线条间,天然大道露。
一个字不含剑意,而每个人看到它却都有不同感觉,邵延叹到:“此字已不是剑术,而是剑道体现!”
“道友所言甚是,我不止一次见过此字,每次感觉不同!”高见难得正色说到。
“道友有没有感觉奇怪,此字之中实无一丝剑意,而且,许多高手留下石刻,往往有自己精神烙印与其中,自然风雨很难侵蚀,此处却不同,侵蚀很严重!”邵延说到。
“这有什么奇怪,此字历史悠久,时间太长,剑意等消散,才会如此!”高见不以为然说到。
“道友却错了,你看旁边无字之处,与根本未加工之处山石相比,如出一辙,受侵蚀程度一样,也就是说,此处字自写之曰,就应该没有任何剑意!”邵延微笑着说。
“这难道是一场误会,写字之人根本就是凡人?”高见一下子懵了。
“凡人有能力在此写字?有能力写这么大的字?”邵延反问到。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被邵延这么一说,都发现不对劲。
“道法自然!当初留字之人已超越剑心层次!”邵延感叹到,“这才是大道体现,虽是人为,却一派天然!”
众人说不出话,呆呆看着这个大字,心中生起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邵延却认真看旁边小字,大多数已剥落,中有数字,勉强可以看出:剑…万物为锋…地为锷…裹四…制以五行…决浮云…法大地…唤忠…安…斩人首…下…邵延看着这些斑驳石壁上剩下之字,脑中不仅想起当初玉晨道君那一剑,上决浮云,下裂地纪,已完全是以己之精神与天地争,这其中风骨已非人间所有,不知不觉间进入恍惚之中,脑中又冒出了庄子说剑一文,石壁上所刻与此意趣相符,立刻明白了,过去剑者已成过去,现在剑者在当下,未来剑者自会来到,代代均有人才出,何别一定在意原来的文字,道的领悟,殊途同归,似乎一篇文字在脑中化出,当下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欢快之声传遍剑碑山,邵延身边众人愕然。
一缕剑影现,宵练剑的万缕剑影在石壁旁边空白处一掠而归,一阵风过,石粉簌簌落下,如雪粉飞扬,一篇文字现,却无半点剑意蕴在字中,天空之中,陡然乌云翻滚,雷电闪闪,似要落下,邵延似有感应抬头扬声对天而说:“吾,邵延见先贤剑理有悟,留一篇剑理,本是天地生成,偶借吾手,书于此处,泄天地之秘,然怜此方世界众生,勿毁于天地,留一脉大道于世间!”
语音一落,天地似乎有所感觉,刹那间雷电歇,乌云散,连峰上云雾都散开,阳光洒下,整峰沐浴于阳光之中。邵延身边众人一刹那的震惊无以言表,篇成天地惊,这是一篇什么样的道理!
邵延却知道天地无情,天心就是人心,邵延在恍惚之中有感,心与天地精神相通,一念之间变化不过是自己与天地相应而召,并非天地不容此篇现世,说此话者,不过借语言心声,平息天地由己引发振荡,此中之理,说与众人,谁会相信,不如不言,当别人境界到此,自然明白,这也是以道莅天下的道理。
众人不解,震憾之中,目光投向石壁,远处剑光纷纷闪起,向此而来,石壁之上,却是一篇说剑:
剑有三,上者,以万物为锋,天地为锷,精神为脊,心为镡,志为夹,包以智慧,裹以四时,绕以四海,带以千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按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大道现,鬼神咸服。此上乘之剑也。中者,以智慧为锋,以无用为锷,以无欲为脊,以无名为镡,以大德为夹。此剑直之亦无前,举之亦无上,按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天下蕴其内矣。此中乘之剑也。下者,以金铁成剑,以灵相召,以搏击呈强,唤忠义,狭路相逢,勇者为胜,安天下,上斩人首,下决肝肺,以图一快,此剑一用,豪强灭,足纵横世间。此下乘之剑也。
众人看过,良久之后,邪剑仙高见才叹道:“此篇实是剑修之总纲,我等所修,只能算是下乘剑术,现在才明白什么是剑术,道友难道知道原来石壁之上何文,在此默写出来?”
“我不知原文,不过偶得天地之机,将原来所留文字也嵌入其中罢了!”邵延淡淡地笑道。
玉仙子看过此文,向邵延一礼:“多谢道友留下此文,让妾身明白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也感谢道友为天下剑修留下此文,有此一文,剑道必昌!道友却连名都未落,妾身斗胆,为道友留名!”
原来,邵延一气呵成,根本没有落款,只见淡金色剑光一闪,在此篇之下,邵延两字现。邪剑仙一见,眼珠一转,笑道:“道友,我等借你的东风,也将大名传之后世!”说完之后,微光一闪,石粉飞洒,几竖行大字出现:
邪剑仙高见、玉仙子玉玲珑、剑尊贺剑来与此见邵延道友悟此至理,天地变色,邵延道友一语请天地,留下至理,吾三人旁证,实未有之幸事!
玉仙子一见,翻了高见一眼:“你想留名,不要牵涉到我!”
“哈哈,如此大好扬名之机不用,不是太浪费了,千秋万代,我高见大名就永远流传下去了!”高见狂笑道。
“前辈,我可以留名吗?”苏音怯怯声音起。
“当然可以,为人就要率姓而为,小姑娘你勇气可佳!”高见立刻回答到。
于是,高见留字下方,一行歪歪斜斜字又出现:翠屏山小剑修苏音也见证此盛况!
其他人就不好意思留字,以后也未曾再敢留字,苏音的字到后来成为一个传奇,无数年后,不断有剑修来此瞻仰领悟这篇内容,总也有年长的人指着苏音的字,说起当年那个传奇,传奇之中,其他人反而时常被人忽略,唯苏音之名总被提起,虽然苏音并未能修成剑心,成就长生,早已离世。而她的名字却长传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