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准备给那些人多少封口费?”简朴而宽敞的马车内,司徒歌歌、司徒剑、云牧三人坐成一个三角形。
司徒剑忽然朝司徒歌歌问道。
司徒歌歌沉思一阵,然后道:“每人一百两。”司徒歌歌说道。
司徒剑吓了一跳,“这么多?”他可不认为他爹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很多吗?”司徒歌歌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每次去浮云楼吃一顿要花多少钱?”
司徒剑一阵扭捏,然后答道:“大概...两百多两吧。但是,你手下一共有多少人?”
“二十人。”司徒歌歌道。
“每人一百两,二十人就是两千两,爹啊,你把这些钱给出去,我和娘以后去喝西北风啊。”司徒剑叹道。
“要不,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吧。”云牧此时忽然开口了。
“你有什么办法?”司徒剑眼睛一亮,看着云牧问道。
云牧抬头看着司徒歌歌,道:“你把本县有哪些为富不仁的富商告诉我,我去杀了他们,然后拿钱。”
这就是云牧的办法,很直接的办法。
“小孩子乱说话。”司徒歌歌瞪了一眼司徒剑,然后连忙道:“别听他乱说,我虽然官小,但这几年也攒了一些钱。”
“攒的?攒了多少?我怎么不知道?”司徒剑又凑了上来。
“....”司徒歌歌起初还有些犹豫,不过随后就释然了,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子,一个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凶人。要是真想要自己的钱,不管自己说不说,人家都有能力。所以他想了想,告诉了他儿子。“有十几万两吧。”
“这么多?”司徒剑瞬间就不淡定了,他爹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当年被贬时,所有的家财也不过一千多两,现在怎么有这么多钱了?难道他爹还是个商人?
“咱们家哪来这么多钱?”司徒剑问道。
司徒歌歌正了正身体,然后道:“贪的...”
“.......”
司徒府不大,就是一座小型的院落。但在云牧的眼中,却已经算是很好的府邸了,他见过的最好的府邸,也不过就是当初的杜府。
但与杜府相比,司徒府就算是再寒酸,也比杜府好了不止十倍。
朱红色的大门和围墙,青砖红瓦。在司徒府府门前,一位成熟美貌,气质姣好的女子站在那里。目光看着远处的街道,充满了担忧。
当她看见一辆马车向着司徒府驶来时,连忙走下台阶,迎了上去。
“娘。”司徒剑下车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母亲。
“剑儿。”司徒夫人轻呼一声,快步上前将司徒剑揽入怀中。并且摸着他的脸,一边细语道:“剑儿,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阿仆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司徒剑离开母亲的怀抱,笑着说道。
“你爹呢?”司徒夫人关切的问道。
“喏。”司徒剑一指身后,然后趴在自己母亲的耳边,说道:“爹爹刚刚说他很想你呢。”
司徒夫人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她虽然已经快四十岁了,但依旧如同少女一般美丽。
“这孩子,瞎说什么?”司徒夫人斥道。
“嘻嘻。”司徒剑笑了笑。
司徒歌歌下了车,但却并未离开。而是面向马车,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然后,云牧背着剑,走下了马车。
“那少年是谁?”司徒夫人看着下车的云牧,同时看着自己丈夫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迎接一个大人物,但那样一个少年,会是什么大人物?
“我如果说他是我爹的私生子,你信吗?”司徒剑说道。
司徒夫人微微一笑,道:“不信。”
“他是我爹的客人,很特殊的客人。”司徒剑说道。
“有多特殊?”司徒夫人好奇的问道。
“如果zhāo'dài不好,也许他就会杀我们全家。”司徒剑故意让自己的脸色很狰狞,他最喜欢和自己的母亲开玩笑。而他的母亲也很喜欢开玩笑,用她自己的话说,女人就要多笑笑,这样才会年轻。
“欢迎你,特殊的客人。”司徒夫人迎了上去,无视了司徒剑狰狞的表情,让司徒剑一阵郁闷。
“这是拙荆。”司徒歌歌指着司徒夫人,对云牧介绍道。
“见过司徒夫人。”云牧抱拳道。
“这孩子这么懂礼啊,是哪家的公子?和剑儿的年岁差不多,真像是兄弟呢。”司徒夫人笑着说道,说完便看着司徒歌歌的脸色。
司徒歌歌脸色不变,握着司徒夫人的手道:“我让你准备的宴席怎么样了?”
“哪有那么快,不过我已经通知了厨房,正在准备呢。”司徒夫人说道。
“那就好,来,我们先进去吧。”司徒歌歌转身对云牧说道。
云牧点点头,然后跟着司徒歌歌向着司徒府内走去。
现场只留下了司徒剑和司徒夫人,而司徒夫人看着离去的云牧与司徒歌歌若有所思。司徒剑则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说道:“娘,你刚刚的那句话,可是很耐人寻味啊。”
司徒夫人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道:“难道那少年真的是你爹的私生子?”
“你不是不信吗?”司徒剑心里大笑,但表面上无动于衷。
“快告诉娘,到底是不是。”司徒夫人道。
“这个嘛....”司徒剑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看着儿子的语气和脸色,司徒夫人的心一下子就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样。
“不是!”司徒剑说道。
“死孩子。”司徒夫人骂了一声,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后也快步走进了司徒府。
“那少年刚刚在浮云楼出现过,而浮云楼刚才据说发生了一起命案。县令司徒歌歌亲自带人前往,但最后证实是酒客之间的闹剧,所以不了了之,但那少年被司徒歌歌带回了府中。”樊平向着徐桐汇报道。
“也就是说,欺负我女儿的那少年和司徒歌歌有关系?”徐桐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应该是...”樊平说道。
“可恶,司徒歌歌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欺负到我徐家的头上来了,看来我不去找他麻烦,他反倒来找我的麻烦了。”徐桐拍桌而起,怒道。
“爹爹,你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徐可可这时抓住徐桐的手,撒娇道。
“放心,这个司徒歌歌,我看是得再给他一次教训了。”徐桐阴沉着脸说道。
“那少年在司徒府吗?”旁边,那年轻人开口问道。
“是,是在司徒府。”樊平说道。
年轻人低头,拿起那张角弓,然后从身后的箭篓中取出一支羽箭。
年轻人搭箭上弦,瞄准了屋外。
众人顺着年轻的箭支看去,只见年轻人瞄准的是远处院子的墙角。但那墙角中并没有任何东西,空空一片。
‘嘣’‘嗖’一道嘣促的弦音响起,随后只见那箭支化作一道乌光射了出去。
‘叮’箭支射入了由石块砌成的墙中。
‘啪啪啪’徐桐拍起了手,道:“好臂力,好力度。”
年亲人摇头一笑,他知道徐桐并没有看清自己射的什么。
而站在那里的樊平,瞳孔却是一缩,只见他快步跑向了墙角,弯身一看,只见在哪射入墙中的箭支箭尖处,有一只zhī'zhū被穿过了身体,钉在了墙上。
樊平拔下箭支,拿了回来,默默的放在了地上。
这时徐桐才看清楚,脸上布满了惊骇。从这里到那墙角,少说也有十几米。而在十几米外,一箭射中一只zhī'zhū,这不仅仅是臂力,还有目力以及准度!
“神技,神技啊!”徐桐眼中精光连连,“现在我才知道,王爷为何如此重视阁下了。”
“等会徐公你去拜访司徒府,我跟你一起去。”年轻人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徐桐眼睛一眯。
“我暗中前去,试探试探那少年。”年轻人说道。
“如果对方是高手呢?”徐桐问道。
“正好较量一番。”年轻人说道。
“如果他不是你对手呢?”徐桐再次问道。
“那包括司徒家的人,他们都会遭到‘暗杀’。”年轻人阴狠的说道。
“哈哈哈。”徐桐大笑。
而一边的徐可可连忙道:“留那人半条命,哼,敢欺负本小姐,我要让他知道后悔的滋味,我要让他生不如死,跪地求饶。”
“樊平,去将我一年前特意准备的几支箭拿来。”徐桐朝樊平道。
“是,老爷。”樊平应道,然后转身朝内院走去。
不久之后,樊平手中拿着一个箭篓,箭篓中放着五六支乌黑的长箭。
将箭篓放在年轻人的面前,樊平又站在那里。
年轻人拿起箭篓,取出一支羽箭,霎时间眼睛一亮。
只见这乌黑的羽箭,不仅做工极为精细,而且在箭尖处还雕出了无数的银色倒钩,这些倒钩非常细、非常小,肉眼不注意还看不清楚。但这种倒钩,一旦进入体内,是极度危险的。
而且,除了这些倒钩,箭支的顶端,还涂上了一层绿色的汁液。
端起茶杯,轻轻的倒出几滴茶水在箭尖上。‘哧’一阵白烟腾起,只见那箭尖的茶水顿时如同沸腾了一样,并且还泛起一片片如同泡沫一般的毒汁。
这种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