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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幕清幽吃得香甜,皇甫玄紫脸上的笑意更深。只见他不慌不忙的从一旁的竹篮里又拿出了一个白玉酒壶和两个杯子。满满的斟了一杯,递到了女人唇前。
“吃饱了就陪我坐一会儿,我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诶?”
阴谋3
夜──渐渐的深了。
幕清幽与皇甫玄紫两个人吃完了炸驼R後又各自相敬著饮了几杯酒,已是有些微醺的状态。原本还因更深露重而产生的几许凉意也由於有了美酒暖身而去了大半。
所以没过多久,幕清幽就抛下身上的长袍坐到了皇甫玄紫旁边和他挨著说话,美丽的娇颜染上了几许红晕,继而流露出单纯不设防的娇态。
要说女人吧,尽管聪明,一遇到男人偶尔也会变笨。由其是当这个男人总是摆出无害姿态的时候。
神乐是这样,魔夜风失忆时是这样,现在遇到皇甫玄紫也还是这样。理智再强大还是敌不过感性。因为除了利益之外,人要活得幸福终究还是需要些快乐的。
快乐从哪里来?
女人的快乐嘛……通常还是来自於男人啊。
“喂,你刚才说有事情要告诉我,是什麽?”
有些沈重的将头倚靠在皇甫玄紫的肩膀上,幕清幽寻找到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嘴角扬起了满足的笑。
此时天幕漆黑如墨,又洒满了无数的星星,真是造物主天赐的美景。两个人感受著凉风习习以及酒足饭饱後的宁静,惬意的如同登了仙境。
“啊,紫是有一些话想说。”
正闭目养著神,全心融入这画一般的美好时光。听到女人问起来,皇甫玄紫这才睁开了双眼,漂亮的单眼皮带动著长睫毛上下翻了翻。
“嗯……?”
慵懒的鼻音从鼻腔里面哼出,女人的脸在玄紫胸前蹭了蹭。
“首先──”
“我,其实并不是真的龙阳君。”
柔软的元宝唇勾起迷人温和的笑,男人的眼睛如常的弯成了两道月牙。平静的表情就像是在询问今晚的炸驼R好不好吃一样。
卡擦。
完全不像对方一样能随时保持冷静,幕清幽的身体听後一僵,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一部分被这句话给生生的折断了。
果然!
这个家夥只是一直在装人妖而已,其实骨子里根本就是个披著女人外皮的大色丕!
“然……然後呢?”
玉手不由自主的将所有可以抓到的东西攥紧,幕清幽的牙根被自己咬得发疼,却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皮笑R不笑好让他能继续说下去。
“其实紫女人般的花容月貌从我出生开始就给很多人造成了困扰。父皇喜欢哥哥那样的英伟男儿,甚至是私生子魔夜风也只是托给将军抚养,并没有亏待了他。可是我呢……”
说到这里,尽管皇甫玄紫的表情还是在笑,眼睛也依然眯得弯弯的,但是那深眸中原本闪耀著的光芒却瞬间黯淡了下来。
“我在父皇眼中只是个手无缚J之力,作为男孩相貌又漂亮到让他丢脸的次子而已。”
男人的头失落的垂下,那墨色的发丝也跟著他的动作流泻到了幕清幽的身上。抬起她的美眸向上一望,方才的不悦与愤怒一下子就被皇甫玄紫那看上去比死更难过的哀伤给冲的一干二净。
此时女人的眼中只剩下男人眼角隐动著的泪滴,以及那尽管也许并非所愿,却依然在每个表情动作中就自然而言散发出的我见尤怜的娇弱感。
他真的是美得要命呢……
幕清幽在心中忍不住喟叹,而後将手带著温柔的安慰抚上了男人的脸颊。
你瞧他唇红齿白,一头青丝好似锦缎。皮肤光滑雪白又充满弹性,身材修长腰肢又纤细,无论怎麽看都是个充满蛊惑的美人精。
只可惜,命运弄人呐──
让他生成在男人的体内,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是麒麟国最销魂的美豔公主。
“怎麽办……”
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恰巧落在了幕清幽为他因心疼而颤抖著的唇边。
状似不经意的用指腹抹去她唇角的泪渍,皇甫玄紫一把将怀中的女人死死抱住,头埋进了她雪嫩的香颈间。
“我该怎麽办才能引起父皇对我的好感?我拼命的学习医术,试图做个让他骄傲的儿子,只可惜换来的却是在别人眼中只会摆弄花花草草,愈发娘娘腔的断袖之癖的谣言而已……”
“王爷……不要哭啊……”
莫名被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满面泪痕的男子抱了个满怀。幕清幽很是无措,只能本能的用手轻拍他的背给他温暖,试图令皇甫玄紫更好过一些。
“幽……我真的很难过,得不到别人的关注就只好躲回玄紫楼,在我自己的小天地里消磨时光。直到我──遇见了你。”
“遇见了……我?”
没有想到皇甫玄紫忽然又扳过自己的身子,深情的望著自己的脸。幕清幽被弄糊涂了,但是转眼见到男人那张梨花带雨的俊颜对著自己又破涕为笑,於是也跟著不明所以的笑了起来。
“也许是我这个人天生就不祥吧,总是会招惹来别人的误解与灾难。後来父皇驾崩,祝宰相心怀叵测的将女儿送进宫来做大哥的妃子。却不知为了什麽,她总是派人在暗中监视著我,时不时的还亲自跑来勾引我,对我下媚术。”
讲著讲著,皇甫玄紫的嘴唇不高兴的嘟了起来,看上去心烦的很。两条长而秀丽的细眉也蹙得死紧,像是想到了什麽极其厌恶的事。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借著别人对我的误解将计就计,联合好友北堂将军一起做戏给那女人看,真正的当起了真假难分的龙阳君。”
“原来是这样……”
幕清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头脑中一些琐碎的事像是被什麽东西指引著一般迅速连成一条线。原先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子忽然开朗,比如为什麽他一再的QG她,却又在别人面前作出喜欢男子的模样。还有上一次莲妃莫名其妙的对自己说喜欢皇甫玄紫,让她疑惑了好久。
嗯,现在看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祝晴莲父女,想弄明白潜伏在两国之间挑惹是非的幕後黑手要从这两个家夥身上下手才对了。
“但是、但是──”
就在这时,皇甫玄紫的俊脸忽然变得扭捏了起来。
“但是什麽?”
不明白对方为什麽变得有些不对劲,幕清幽看著皇甫玄紫的眼睛,好心的鼓励他勇敢的说下去。
“但是紫……尽管素来自制,却也毕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既然是男人的话……就都会有那方面的需要。”
方才还深沈忧伤的黑眸突然之间染上了绯色,男人抿著唇羞答答的语气表情看上去像是个跟情人告白中的小女人。
“什麽?你、你的意思是……拿我来发泄Y欲?”
听明白了这个可怕的事实,幕清幽受到的打击不小。一下子将还搂著自己的男人推开,娇美的脸上有了羞耻的伤痕。
“不!你误会我了!!我怎麽舍得将你如此轻贱!”
慌张的一把拉住将要离自己远去的美人,皇甫玄紫连忙摇著头澄清误会。
“紫只是喜欢你,真心喜欢你,只对你一个人有感觉啊!”
仓皇之中他狼狈的抱住幕清幽的腰,像是生怕被丈夫抛弃的糟糠之妻一样紧搂著自己唯一的希望低泣。
“在我眼里,只有你是最适合我的女人。我的那里,只有对你……对你才硬的起来。”
幕清幽眼睛睁得大大的,被他惊世骇俗的话语吓得只想逃避。但是男人却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但凡她向後迈出一小步,他的手臂就会环得更紧一分。
并且,D悉了她想要逃跑的决心,皇甫玄紫扬起绝美的容颜,又是凄凄楚楚的一张盈盈泪脸。那美丽的五官哀伤的抽动著,眼角的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流个不停,看得幕清幽心都要碎了……
“好了,你先别哭了,别哭了呀……”
真是的,不是说自己是个真男人嘛!为什麽要搞这一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把戏。
被这个家夥哭得心烦意乱,幕清幽只得顺从的坐下,头痛的想著解决的办法。
“你不用担心我大哥。”
见女人虽然脸色依旧难看,却终於肯好好的接著听他说话。男人感激的用袖子擦擦眼泪,反客为主的将自己的头改为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摆出“好女人”的姿态。
“紫不求名分,只要你愿意收了我,我心甘情愿的做你的地下情夫。”
“你、你怎麽能把这种话说得这麽轻松自在啊……”
被他的提议又是惊得浑身一颤,但是侧过脸瞥见男人靠著自己那满脸幸福的模样,想要拒绝的言语在口中转了一圈却又是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只得怏怏的又咽了回去。
幕清幽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麻烦真是大了。
“紫不需要你负责的,我也不是那种黏人的情人。只要……只要你记得我,隔三差五的来我这里一趟,与我温存温存。奴家心里,就十分的满足了。”
将自己的大手固执的塞进幕清幽的小手里,男人挪动著身体与对方偎得更紧。
“我……”
在皇甫玄紫连番的自说自话下,幕清幽的脸色就像是被强迫著吞了一只癞蛤蟆一般,难看之极。想拒绝却又不忍心打破他卑微的梦想,索性收了他又担心在这深宫大院里偷人,对方还是自己的小叔子被那几个醋缸男人知道了会死的很难看。
就在她徘徊在是当天使拯救迷途小羔羊还是做恶魔始乱终弃中时,旁边的男人见一直劝说仍然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丹凤眼在不易察觉的情况下闪过一丝阴险。
“皇嫂,现在想拒绝的话也已经来不及了哦。”
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皇甫玄紫用袖子半遮著脸投给她一个抱歉的眼神。
“什麽意思?”
幕清幽愕然。
“你还记得我上次忍不住去找你求欢,最後走时留给你的消肿药膏吗?”
男人微微一笑,修长的身子歪出了妖美的弧度。
“记得啊,还蛮好用的。”
没有在意这话中的陷阱,幕清幽如实的回答说。
对於皇甫玄紫的医术,她一向是大有信心。药膏啦、迷药啦、止疼散啦,这些东西只要是经由他那双手来制造,就一定是医中圣品。
他毕竟与印无忧师出同门,又会差的到哪里去呢──
“那你用完了吗?”
斜斜的瞄了她一眼,皇甫玄紫右唇持续挑高。
“嗯,一下子就用没了。因为实在是……太舒服了。”
说到此处,幕清幽这才稍微有点不好意思。跟一个男人讲她是如何用自己的手指挖了薄荷绿色的药膏涂在自己那里的,实在是太没心机了吧。
晃了晃自己的头,她咬了咬唇,决定不再持续这个话题。
“啊,那样的话可就糟了……”
魅眸之中缓缓升上惋惜与歉意,皇甫玄紫执起幕清幽的手同情的安抚了起来。
“怎麽?”
“那药膏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市面上绝无仅有,治疗擦伤撞伤都有非常神奇的功效。而且还附带保养功能。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
望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幕清幽也跟著紧张起来,下半身在他的心理暗示之下变得有些奇怪。
不会吧……
因为涂上很清凉,而且伤好得很快所以她抹了很多。不是现在才告诉她所谓的副作用吧……
“只是这药膏之中含有一味会令人上瘾的药物,第一次涂抹过多的话会使人立刻上瘾,然後对制药者产生一种依赖之情。所以,你以後恐怕是离不开我了──皇嫂。”
故意将“皇嫂”两个字咬重,皇甫玄紫放下自己的衣袖,让自己已经满是笑容的俊脸显露了出来。
“你!你好阴险!”
竟然使出了如此卑劣的手段!亏她如此的信任他,将他给的东西当作救命的良药来涂。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作茧自缚嘛。
幕清幽气的浑身发抖,不敢相信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竟然有如此心机。
见自己被喜欢的女人狠狠的讨厌了,皇甫玄紫旋即又露出了哀伤的神情。
“不要讨厌我,不要怪我……我只是没自信而已。哥哥他那麽优秀,而我只是个半男不女的落难王爷,我怕你嫌弃我啊……幽……”
他是最好的戏子,眼泪说来就来,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那一声“幽”叫得更是肝肠寸断,没有十年功力也有五年。
“好了好了,你不要总是看轻自己嘛。”
见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弄得神经兮兮的,幕清幽终於软了下来,把皇甫玄紫揽入怀中。事已至此,看来除了按照他提议的方法做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
“那就这样好了,我要你了,只求你别再哭了好吗?”
抚摸著他单薄的背脊,女人闭上眼睛感受这温暖的时刻。
“只要你听话,不给我惹麻烦,我就会好好的待你的。”
“好……奴家一定听话,做个好情人……”
将头冲向女人的背後,皇甫玄紫的脸上终於露出胜利的表情,笑得明媚又灿烂。那些眼泪啊,凄苦啊……一瞬间就消失的全都不见,又或者说其实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出现过。但是他的声音却依旧是带著哭腔,仿佛受尽了委屈的人终於抓住了一缕阳光。
看来──
一切,都不过只是他玄紫王爷隐藏极深时练就的手段罢了。
“女人,还真是好骗啊──”
平静的昂起头对准那目睹了这一切却依然保持著安静的月亮眨了眨眼,男人在心底幽幽的对自己说。
所谓的真实面目啊,也只能给这种永远不会出卖自己的家夥看了──
“对了,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什麽事?”
“为什麽我一来到玄紫楼,就会忍不住想吃你?”
“哦──那大概是因为那种令你上瘾的植物,就种在我的花园里吧。你一闻到香味,自然就很需要我。”
传说1
皇甫赢最近觉得他心爱的幽妃有些奇怪。
这些日子公务繁忙,常常令他连著好几天都没有办法回属於他们两个人的寝殿里面休息。按理说,这个好动的女人应该是积攒了很多体力才对,迫不及待的要和他享受夫妻间的秘事。
但是你瞧瞧,你瞧瞧……
好不容易今天回来的早些,终於有空将美人抱个满怀拖到床上去欢爱。可没想到这身子下面的幕清幽不但没有半点饥渴之态,反而病怏怏的累的不行。才只来了一回就迫不及待的闭上眼睛梦周公去了,甚至在睡梦中还顶著黑眼圈趴在枕边疲倦的吐出了半截舌头。
“你这是怎麽了,累成了这样?”
又心疼又疑惑的用手指将幕清幽吐出来的舌头顶回她的口中帮她收好,免得一会儿吃到什麽奇怪的东西。皇甫赢英俊的脸上写满了问号,却除了轻微的鼾声以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无奈的叹了口气,男人伸出健壮的手臂将柔软的娇躯搂进怀里安抚著她的後背闭上了双目。心里自我安慰著想到,也许是自己这几天冷落了她,所以她肯定又不甘寂寞的跑去放风筝什麽的,弄得一身劳累才能不至於在夜晚独守空闺时感到那麽寂寞。
这样的想法沈重的击打著皇甫赢在爱情方面单纯的近乎智障的头,让他产生了浓浓的罪恶感。
等忙完了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的补偿她啊──
在睡著之前这个小白在心里坚定的下了决心。
然而皇甫赢所不知道的是,幕清幽的疲倦与劳累同他究竟在不在她的身边日夜陪伴著她没有任何联系。
她看上去没精神完全是因为她隔三岔五的就要被大小两只鬼来压。有的时候甚至小鬼白天刚舒爽的压完,而这只忙於国事的大鬼急匆匆的回来又饿狼似的在晚上将她重新碾压几遍……
就这样连续的纵欲下来,即便她身上有无数强悍的Y药可以助兴也解不了她身体渐渐被掏空的苦楚。
所以说信息不对称一直以来是情侣之间产生误会的主因。
就好比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爱侣之所以分手不是因为真的不爱了,而是错误的以为对方不爱了。出於自我保护原理,每个人都抢著要在对方抛弃自己之前先将对方抛弃。於是就有了所谓的“原来他早就想要和我分手”的可悲想法。
一个误会产生了而不解开是很要命的,因为它很可能引起一连串令人哭笑不得的错乱反应。
眼下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早上醒来的时候,幕清幽才一睁开眼就对上早已穿戴整齐的皇甫赢抱歉的笑。难得看见这个大冰山露出如此示弱的表情,女人禁不住浑身发毛。一双媚眼谨慎的睁得大大的,堪比金鱼。
“那个……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很难不将他的反常联想到什麽病态上,幕清幽担心的伸出手摸上了男人的头试探著他的体温。
“不是。”
听她这麽一说,皇甫赢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没想到自己的微笑居然与拉肚子时的表情雷同,让他一直刚强的心未免感到挫败。
故意轻咳了几声转开女人的注意力,皇甫赢调整了一下角度重新露出笑容殷切的将为她准备好的衣服递到美人的面前。
“来,孤王一直不在你的身边辛苦你了。今天朕亲自伺候你更衣。”
“呃……”
望著面前突然出现的折叠整齐的长裙与外袍,幕清幽身上的寒毛更是竖得笔直。再加上皇甫赢调整完角度之後,笑容依旧是那麽难看。於是她的眉毛艰难的抽动了几下,最後终於忍不住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衣物远远地跳下了床。
“不用了,你干嘛跟我这麽客气……你看看……你看看……”
说著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手忙脚乱的将衣服往身上套。眼角的余光还一直回身偷瞄著皇甫赢的动态,生怕他其实是某个鬼变的,而真实的皇甫赢已经凄凄惨惨的被打倒在哪里了。
见自己所谓的“下定决心对她好”貌似只起到了惊吓的效果,皇甫赢脸上的笑容终於彻底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做为男人无法取悦自己的女人的挫败感。
唉──
果然是不能太长时间冷落娇妻,人家都说距离产生美,但是太远的距离就只能望穿一江水……这才刚不在几天啊,他的幽儿就已经连他帮她穿衣服都不愿意了。那要是他再消失一段时间,这女人是不是连句话都懒得跟他说了?
於是这一天,所有接触到皇甫赢的王公大臣都发现自己的主公挂著一张极为忧愁的脸。那样子简直就是担心到了心坎里,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据说後来这件事传到民间,让老百姓们著实感动了一把。
因为大家都在说,他们的皇上是真正忧国忧民的好皇上。为了百姓社稷,连走路吃饭都在想著国事显得心事重重。
“幽,今天怎麽来得这麽晚?”
身著一件洗的发白的青色长袍,皇甫玄紫眯著一双月牙眸盘腿坐在矮桌边为前来相会的小女人斟上一杯热茶。
今天的男人显得很英俊,顺滑的长发一丝不乱的垂在身後并在发尾处用一根丝带绑了个结,让一向妖媚的他染上一缕书生气息。衣服虽然已显陈旧,但是却干干净净的,散发著只有他才配得拥有的特殊清香。
“别提了,早上你大哥变得有些古怪,待在房间里好半天都不肯走,也不知道想做些什麽。”
喝了一口茶压惊,幕清幽的眼中还闪著怯怯的光芒。
“到底是生病了还是国事太繁重,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他或者干脆传个太医。据说现在因为压力过大而患上心病的人有很多,莫不要得了失心疯才好。”
“不会吧?”
听幕清幽这麽说,皇甫玄紫抿唇一笑。右手习惯性的摆出兰花指抵在唇边轻点头,一双眼睛因为笑容弯得弧度更大。
“大哥很坚强的,怎麽会说疯就疯。”
笑过之後男人优雅的敛著袖子往幕清幽的盘子里加了一块酥R,表情温柔至极,完全像一个一心一意照顾家里人的好主妇。
“别乱想了,好不容易来了,尝尝我做的新菜。”
催促著对方尝自己的手艺,男人的眼中闪过期待的光芒。
“什麽叫好不容易来了?”
口中咀嚼著食物,幕清幽的眼睛却变得直勾勾的,像是要戳穿某人的谎言。
“我几乎每天都来好吗。唔……这个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看你最近瘦的,抱起来都不舒服了。”
听恋人喜欢,皇甫玄紫马上又给她夹了许多,美颜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我瘦了是谁害的!难道你们男人根本不懂得什麽叫做节制吗?”
提起这个她就有气,面对著碗里越堆越多的菜肴,幕清幽吃得满腹委屈。
这两个臭男人啊……把她当花娘使啊。反正不要钱,不睡白不睡是不是!
“紫是你的人,你来看我跟我亲热也是正常的嘛。如果有一天你不亲近我了,紫可是会伤心的……”
感觉到美人的抱怨,皇甫玄紫的柔弱面又慢慢的浮现了出来。
只见他很无辜的咬紧了下唇,头垂得低低的,眼圈也红了。似乎幕清幽再多说一句不愿意的话他就会立刻哭给她看。
“好嘛好嘛,我又没说什麽。你可别哭啊……你一哭我心里也不好受。”
见情人一忧伤,幕清幽的心里就酸酸的,忙放下饭碗走过去抱住男人的头柔声安慰著。柔软的胸部就这样不自知的摩擦著皇甫玄紫的俊脸,让嗅著阵阵R香的他立刻决定再多装哭一会儿好了。
“不过我跟你说哦,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们今天能不能只吃饭,不做那个……?”
是的──
安慰归安慰,原则还是要遵守的。
试探性的同皇甫玄紫讲著道理,幕清幽想把自己从男人无尽的欲望深渊里解救出来。
原本还只是抱著一点点成功的希望,然而下一刻,皇甫玄紫却主动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一张白皙的脸上连个水印都没有,完全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可以。原本今天我也是想抓紧时间同你说一些重要的事的。”
他看上去到很是大度。
“哦?”
回到对面坐下,女人露出感兴趣的目光。
“你想同我说什麽?”
面对著眼前一脸好奇的女人,皇甫玄紫沈吟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著该如何将这些话说得更清楚。直到幕清幽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了的时候,他才凝神静气的直视著对方的双眼轻轻地问了句──
“你,听说过银狼吗?”
传说2
“银狼……?”
幕清幽听完後极力在脑海中搜寻这个词语的影子,但是结果却是心里一片茫然。
“是什麽?”
咬著自己的唇,她轻轻地问。
“银狼啊──”
皇甫玄紫想起这个关键人物,秀眉微蹙,手上所做的只是为对方又斟上了一杯淡茶。
男人的反常令幕清幽越发觉得奇怪,今天的皇甫玄紫看上去既不似最初认识他时那般无争与淡然;又不像平时俩人嬉闹时用来逃避责罚刻意表现出来的阴柔绝美。此刻的他表情很郑重,像是遇到了什麽不好解决的大事。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危机感令幕清幽的心跳不由得速度加快,手心也紧张的渗出了冷汗。
这个银狼……究竟是何许人也?又或者说它根本就不是什麽人类,只是一只稀有的动物而已?
“他可以说是一个半人、半兽、半仙的了不起的存在啊──”
踟蹰了片刻,皇甫玄紫终於轻叹一声,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宇之间透著淡淡的敬畏。
“什麽?”
女人没听明白,也听不明白。
这样的解释完全超出了幕清幽能理解的范畴,如果不是皇甫玄紫的表情过於严肃,她一定会觉得对方只是在和她开玩笑而已。
“你说清楚一点嘛。”
她摇著他的手臂焦急的催促著,事情好像也因此而变得有趣了起来。
“这样说吧,银狼是来自远古时代狼王的後裔,他们同属於幻狼一族,是为了保佑人类和平幸福而存在的兽神。後来由於天界与魔界大战,魔界众妖因为玷污了日月之神最宠爱的大仙女而惨遭灭族,只剩下幻狼族一个较为温和的分支。由於日月之神为了不想引起人类的反感,便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将魔界交予幸存的幻狼族来掌管,并赐予神位。从此三界众生各自为政,永不相犯。”
略微阴柔的嗓音如同涓涓流水一般将像神话故事一样的事实讲给面前的女人听。讲到这里,皇甫玄紫喝了口茶润嗓,再抬眼望见幕清幽听得痴迷,那微张的小嘴似乎在催促自己继续讲下去,俊脸上不禁浮现出宠溺的笑容。
“怎麽样,听傻了吧?是不是很扯?”
他捏捏女人的鼻尖,笑得很狡黠。
“也不是……”
幕清幽有些异样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明明就是完全不知道的事,但是不明白为什麽,我总觉得你讲的我好像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尤其是在听到什麽日月之神、大仙女、魔界之类的词的时候,她的心就像是被触碰到某一处埋藏许久的阴霾一样……痛痛的,像是不断的被细针刺入,好难受啊……
最後他们都被灭族了麽?
那一定、一定很惨烈吧……
“傻瓜,你怎麽会见过呢。那是神仙和妖精们的事,都过去几千年了。因为那永不相犯的禁令,现在我们人类连个鬼都很难见的到,更不用说神仙了。”
皇甫玄紫哂笑她的入迷。
“那这银狼……?”
女人皱眉,不明白对方到底是想要讲些什麽。
“我说过了啊,幻狼族是为了保佑人界安定而存在的。所以,他是唯一被批准进入人界的妖灵。这一族算到我们这一代,所继承仙位的狼子应该就是银狼。”
“真这麽神奇?不会只是个传说吗?”
幕清幽似信非信,没料到自己的周围居然也会生存著这样一个异类。
“不会,银狼是真的存在的。而且现在就在我们麒麟国境内,这一点已经被证实了。”
皇甫玄紫坚定的摇头。
“啊?”
“嗯,据闻银狼共有三种拟态。在他受了重伤的时候就会退化成拟兽态,完完全全变成一头通体雪白的狼,隐藏在山林之中难以寻觅。而他尽失法力被困的时候,便是拟人态,样子看上去跟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差不多。而最後当他完全恢复的时候,就会进化为拟仙态,就是二三十岁的成年男子模样了。”
皇甫玄紫滔滔不绝的说著,显然是已经做过了大量的研究。
“那、那他现在在麒麟国的什麽地方,你知道麽?”
幕清幽吓了一跳,心跳的更迅速。
“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原因……”
男人的面色忽然沈了下去,洁白的玉指也在桌子上扣成了拳。
“不幸的是,银狼现在法力尽失且落到了莲妃手中,如果不快点将他找到的话麒麟国乃至全天下都会面临著一场关於野心的浩劫。”
“什麽?怎麽会这样!”
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女人万万想不到这样离奇的事居然又同她一直想要调查的莲妃联系上了。
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可真不是一个一般的角色,根本就是一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啊!
“怎麽会这样?”
皇甫玄紫冷笑。
“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心机太重了。”
“民间有传说,‘得银狼者得天下’。在居心叵测的人眼里,这句话简直就是通天的圣旨。所以他们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银狼。”
“可是银狼是仙妖,他们怎麽是他的对手?”
“这就要问问我们的莲妃了。她一直以来都以寻找名贵珠宝为由,在各地寻觅奇珍异石。当初女娲娘娘补天曾遗落在人间几块没用完的七彩石,刚巧被她找到一块。要说银狼虽强,毕竟根源还是妖孽,最怕的就是带有灵力的圣物。他们就是用这七彩石打伤了银狼,封印了他的法力,现如今将他藏匿起来等待造反的时机……”
听完这一切之後,幕清幽沈默了──
怪不得这些日子以来,皇甫赢前所未有的忙碌。每次回来时都心事重重的,像是累的不行,又必须要为什麽事情而不断担忧。
这莲妃若是真掌控了银狼,那岂不是真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祝宰相篡位的阴谋也很快就会变成现实。到时候别说是麒麟国,恐怕连著骁国和其他周边小国都不是祝乘风的对手啊……
那这天下社稷不是要就这样被乱臣贼子毁於一旦了?
“幽……你没事吧?”
见女人神色阴沈的可怕,皇甫玄紫担心的搂住了她,将她颤抖的身躯带进自己怀中安抚。
“我知道这一切很可怕,但是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如果是你的话,也许会成为我们的救星。”
他柔声细语的在她耳边灌输著自己的想法,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流露出充分的信任。
听到这样的鼓励,女人黯淡的双眸像是被注入了某种养分一样重新恢复了神采。只见她转过身子急切的握住男人的肩膀娇声问道──
“真的吗?有什麽事情是我可以做的吗?”
尽管还未知晓自己究竟能否成为皇甫玄紫口中的救星,但是幕清幽的心里明白,即便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放手搏一搏!
不然的话,万一祝氏父女的J计得逞。魔夜风会死,神乐会死,皇甫赢会死,皇甫玄紫也会死……还有她的哥哥嫂嫂,浮云公主一家,所有她所关心的人都会受到牵连。这是她绝对绝对不愿看到的事啊!!!
“当然有──”
男人安抚的笑笑,继而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笺。
“通过我的线人多年的密报,查出莲妃这个狡猾的女人曾在皇宫後身的深林中秘密修建了一个地下巢X。因为皇兄几乎翻遍了整个麒麟国都没有将银狼找出来,所以我猜,这女人大概是想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将银狼藏在了这个秘密巢X里。”
“你的……密报?”
听见他这样说,幕清幽的眉毛情不自禁的挑了起来,目光之中充满讶然。
真看不出来啊,原来这个家夥也有深藏不漏的一面。一直以来都以为他是最与世无争的,没想到暗中却秘密关注著一切,默默的为这个国家C心。
“呵呵,只是紫一时贪玩将以前学医时结交的一些边外高手带进皇宫来同我作伴而已。这帮人偶尔闲的发慌就去帮我搜集一些各位王公大臣的八卦来消遣。就这麽巧偷听到了莲妃他们的这些事,而我怎麽说也是皇甫家的一员,没理由放著王爷不当等著被刀切不是?所以就决定多管闲事一把。”
月牙眸不失时机的弯起,男人顿时变得笑眯眯的,很是单纯可爱。
“不要乱找借口!”
幕清幽脸上出现了三道黑线,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将月牙眸打回了原型。
“你要我去找出银狼没有问题,但是既然你知道的这麽清楚,为什麽不直接交给你大哥呢?”
将绘有详细地图的纸笺妥帖的收进怀中,幕清幽疑惑的问道。
“啊──那样的话,银狼就算是到了大哥的手里。那麽派你来的那两个男人恐怕要提前见日月之神去了,即便是这样也无所谓吗?”
稍稍的将身子挪远了一些,皇甫玄紫调整好距离重新眯弯了美眸。
经男人这样一提醒,幕清幽一下子豁然开朗。
可不是……
以皇甫赢那样又臭又硬的脾气,掌握了这麽有利的工具在收拾了祝家父女之後又怎麽会放过魔夜风那一干人。若是将银狼交给他等於是亲手杀了自己的两个男人,那样的话她一定会内疚而死的。
想通了对方的睿智,幕清幽点了点头,但是转眼过来她又开始有些发窘。
“你知道了?你知道我是……我是……”
“J细对吧?我知道啊。而且大哥也知道,这已经不是什麽秘密了好吗?”
男人吃著菜,优雅的咀嚼中。
“不会吧……”
幕清幽发出一声挫败的呻吟,尴尬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头。
“那你们怎麽不把我抓起来……”
“这个嘛……”
皇甫玄紫放下碗筷,目光飘到了远方湛蓝的天空上。
“自然是因为我们都舍不得要你死了──”
说完这句话,他笑了。那笑容之中有著深深的无奈,也有得到爱人就比什麽都甜美的幸福。
“你找到银狼,把他交给拢翠阁那个叫神乐的男人。不要交给魔夜风,因为他跟我大哥一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血腥而已。但是如果是神乐的话就应该会知道分寸的。”
“好。”
郑重的点了点头,幕清幽有些感动,而後上前去环住了为她著想了这麽多的男人。
“谢谢你……”
在他唇上烙下感激的吻,她不由得产生了想要依赖这个虽然娘却心细如发的家夥的想法。
“不用谢,紫是你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开心,我什麽都愿意为你做。”
温柔的回应著她的吻,皇甫玄紫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只要我有──
只要你要──
大鱼吃小鱼
御书房。
抬头望向窗外,皇甫赢轻抚著自己受伤的右腿若有所思的出著神。
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啊──
到处都灰蒙蒙的,即便身处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也感觉不到半点让人心里明朗的色彩。风一直在吹,时而轻慢、时而呼啸。细雨击打著被洗的干干净净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偶有一道闪电轰鸣,龟裂了整个如同被泼墨一般的天空,让人不仅战栗……
“嘶……”
男人倒抽一口凉气,手掌抚弄伤处的动作更用力了一些,像是要把某种厄运捏紧在掌中。
果然还是不能放著不管啊。
这畸形的膝盖一到了下雨天就会从里由外渗出恐怖的疼痛,让他这个一向刚硬的男人也有些快要承受不住了。
那是一种要人性命的痛楚,撕筋裂R的,令他的右腿一直在不由自主的抖动。越是揉动安抚就越是觉得难受,到最後他也只能一直按著伤处默默的忍耐。
“莲妃,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报复,那麽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对著无尽的阴霾扯出一摸苦笑,男人最终还是放开了会显示出软弱的手将头重新埋入了卷宗之中。
一个月前──
“无所谓吗?知道了一直信任的女人居然跟自己的兄弟胡乱搞在一起,你这堂堂麒麟国的国君也还是能那麽无动於衷麽?”
莲妃求爱不成反成怨,为了报复绝情的皇甫赢,她的脸上流露出嗜血的神情吐露出不堪入耳的机密。
“胡说八道些什麽。”
乍一听到这种事,皇甫赢先是一怔,而後原本就不悦的俊脸变得更加阴沈。
“乱说话的女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祝晴莲。谨慎你的言行!”
“哼哼,好结果……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会祈求自己能得到什麽好结果吗?”
见皇甫赢虽然故作平静,但是绷紧的俊脸上还是浮现了一丝紧张的裂痕。女人咬牙冷笑,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
漂亮的首饰散落了一地,华美的秀髻也因为刚才的推搡而扯散,变成了一堆乱丝。
只见她因哭泣而脂残粉退的娇容上已不复方才的凄楚,惨白的面色凄厉的吓人,让人恐惧也让人为她叹息。
自古多情空余恨,明明就是无望的爱情,又何必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自取灭亡呢。
“你那幽妃娘娘啊,真是好手段,把你们兄弟俩都迷得团团转。嗯呵呵──你还不知道吧,那丫头在玄紫的床上那叫一个浪啊。两个人浓情蜜意的什麽冰块花瓣的全玩遍了。怕是嫌你这个木头一样的夫君实在是太不解风情了吧?”
“啊!”
话还没有说完,祝晴莲的脸上就被狠狠的箍了一个巴掌。
“住口!贱人!还敢在这大放厥词,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麽!”
谁都没有料到,皇甫赢会突然发飙。
一向沈稳守礼的男人竟然会如此用力的去抽打一个弱质女流,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妻子。
祝晴莲不敢相信的捂著自己的脸狼狈的再度摔倒在地上。颤巍巍的抬头望上看见的却只是一张怒气冲冲的俊脸。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