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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喜欢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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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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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思打开音箱,如丝绸锻的音乐缓缓漫过全屋,流淌在人心里,李小青的名子一下噎在我的喉咙,往事的甜蜜和痛苦都就像在梦醒时分回忆起梦中的缠绵与凌乱,他轻轻抱着我,在耳边告诉我,总会在北京给我打出一片天地,让我一生温暖甜蜜幸福。从窗口往外望去,回龙观一片漆黑,几盏灯光点缀着这片黑暗,夜幕中的枯树枝黑影瞳瞳,告诉我,再不是当初云淡风清的时节。

    思思倒了一杯水,微笑着说“我们都是女人,你还是忘不了他对不对?”

    我立即接过话

    “忘不了不代表原谅,你要是我,能原谅他吗?”

    忽然间里屋门开了,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想起,头脑轰的炸开,那是让我魂牵梦系,朝思暮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会原谅我!”

    他慢慢走到我的面前,斜斜靠在椅子上,穿着一件我从前最喜欢的黑色t恤,望着灯光下我柔和的脸,长长的腿交叠在那里,眼神专注而平和,闪着几分自信和快乐的神色,只是脸,越发的瘦了,棱角一出来,却更加英俊。

    思思补充道“你们分手后他一直住在我这里”我一时动弹不得,从前如迷雾般一波又一波涌上心头,元旦联欢会,我生气李小青跟张佳佳珠连璧和的主持,便负气与一个男生故意亲密的跳舞,他把拳头打在墙上打脱了臼,然而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绿了芭蕉,或许我们便是那樱桃与芭蕉,日出日落间,被擦红,被染绿,盖上了沧桑与寂寞的颜色。

    他轻轻拾起我放在腿上的双手,置于嘴边,眼里有泪光闪动,嘴里温柔而执著的重复

    “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李小青认识于清琏时,她刚刚毕业,来其父亲公司里实习,人长的漂亮,加上父亲是老板,因此一向比较骄傲,只不过这种骄傲平时掩盖在彬彬有礼的举止文静的谦虚中,无论她说话如何低调,平时的微笑如何职业化,从眼睛礼S出的光芒总是自信的,对于刚刚毕业的她来讲,过于自信往往会造成一个错误,那就是不自量力。

    于清琏在校园里是个传奇人物,为学校球赛拉赞助,当礼仪小姐,当司仪主持,因此她认为自己的优势不仅仅是外表,还有头脑,毕了业在父亲的公司可以大干一番,当时正是crm客户管理方案刚刚提出,她主动请缨去做北京一个颇有潜力的大客户;起初被父亲拒绝了;但经不住软磨硬泡;把这个客户交给了她。

    李海深颇有些不放心;便安排销售业绩最好的李小青跟她共同跟踪这个客户。

    那是一个清晨; 中关村理想大厦,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照在李小青的办公桌上,刚要坐下,李海深电话追踪而至“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李海深背冲他站立;对于这位在中关村呼风唤雨的老总;心里颇有几分感激;大学时期就多资在此公司兼职;毕了业又一直很受赏识;加上他自己努力;刚进公司三个月;月月连续销量第一;李海深对他极为重视。一年以后;即破格升为新成立的销售部门经理。

    然而今天;李海深的脸上带着熟悉的微笑;但一直使劲吸着烟;显然颇有些心事;每逢这个时候;李小青第一反应就是检验自己工作上是否有失误地方;当他从头到尾回想一遍;发觉没有明显失误时方才放下了心。

    他注意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女孩;身穿色彩有些过于明亮的红色职业装; 深褐色的波浪形的长发;黑色的眼珠生在一张甜美的脸上;尽管正襟危坐;眼珠却嗗溜乱转;与她的装束仪表很不相衬。

    李海深简单介绍了于清琏;;让李小青带带她;他手头那个北京火炬实业的客户两个人共同完成。 那个时候早晨的阳光从外面照S进来;给李小青的轮廓镀了一层雾一样的朦胧和辉煌。她看得有些发呆,也许是他的轮廓过于清秀;有别与办公室里的大腹便便;也许是阳光让他平时好看的五官又镀上了一层光芒。

    其实好色的不只是男人,也是女人,好看的外表,就像鲜花,美的东西,谁不喜欢?于清琏在见到李小青的第一眼心中暗赞了一声 “这男人好帅”可是帅哥对于她来讲;也并不稀罕;上市公司老板的女儿;身后追求者自是成排。

    李小青当时暗自好笑;这个项目的跟踪刚刚开始;眼前的女孩显然适合做公关而不适合做销售;但他仍然上前一步;伸出手;自我介绍了一下;随即让她参加了他所在部门的工作总结会议。

    在会上他刻意让于清琏做一些基础性的工作;别看这小小的伎俩;是树立自身威信的最好手段;其目的是为了让她养成逐步无条件服从的习惯;省得这种刚毕业的女孩乱放炮;他们的目标客户是今年最重点的一个项目;但竞争对手也不少;李小青跟对方的老总还不认识;他在会上作完swot分析; 习惯性的请大家提意见;往往这个时候会议室一片寂静;有谁会傻不愣登给经理的方案提意见;这一天;一个清脆的声音却响起

    “我认为这个方案一开始就不对”于清琏说

    李小青微笑着 “哦?”

    于清琏紧接着说了自己的想法;她认为无论本身产品再好;条件再好;上门约见对方的领导总是处于下风;而且很可能被拒绝;也不利于谈判;现在大家也不知道几个竞争对手跟对方的关系如何;如果交给她去做;她会用一个合适的机会接近对方领导;比如摸清他作息规律恰到好处的在他吃饭或喝茶的地方出现;趁机攀谈;如此;更容打人情的招牌。

    李小青笑了笑;倒是颇为意外;琢磨一下对她说 “那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于清琏对自己的身材长相颇有自信;她提意见之前已经摸清楚了对方老总有晨跑的习惯;为此她不惜每天早上绕半个北京城;跑到万柳绿化带晨跑;她想他总会上前跟她说话的;既使他不主动;她也可以主动;不到一周;她就认识了对方老总。

    然而没等她得意多久;她发现对方只跟她谈情爱;却不跟她谈业务;每每当她把话题轻松转到自己的产品上来;对方更巧妙的问几句

    “你今年做了多少销售量啊?” “喜欢打保龄球吗?”就又把话题转开;接下来的几天;她陪酒陪跳陪打球陪了好几天却毫无进展;她愤愤然冲进李小青的办公室

    “我不干了;真是个老色狼;光想占便宜”

    李小青深知这种下属;冲劲有余;灵气十足;却缺少沉稳跟经验技巧;最适合冲锋陷阵;只要在适当的时候;给她一些提示;就能收到服她心;又拿下目标的双重效果;他微笑着建议

    “你不妨仔细看看我的swot分析;对附这种老狐狸光靠美色可不成哦;你得明白他需要什么”

    于清琏当天晚上把李小青前一阶段做好的项目分析仔细研究了一下;不禁深深折服;分析中指出火炬实业目前客户管理非常落后;潜在客户;有价值客户仅靠经验来判断而缺少一些有效数据的支持;而他们企业的crm管理系统;却正弥补了这一点不足; 它将客户价值分为既成价值、潜在价值和模型价值;将能极大的帮助对方提高工作效率及效益。

    方案末尾还建议于清琏多调查一下对方企业的失败案例;跟他吃饭的时候;从对方的企业弊端谈起;诱导对方说出目前正缺少的东西;和发展中的瓶颈;然后再适时提出自己这一方的管理系统的优点。

    一个月之后;于清琏拿下了她生命中第一个案例;同时也被李小青征服了她的心。

    对于真正优秀内外兼修又见识过世面的女孩子,光靠长的帅气,甜言蜜语,是征服不了的,必须让她们钦佩!因为见的太多,她们最烦的就是那些中年没有成绩婆婆妈妈诉说家里老婆没水平的男人;或者二三十岁稍有几个钱便张扬的厉害的帅哥;再不就是在酒吧里的小流氓成天以泡到多少美女为傲;以上男人在她眼里都是不登大雅之徒。)

    李小青年轻帅气却非常低调,遇事沉稳拿得住,再恰到好处的给她以指点,于清琏突然感觉到以往追他的男生都象个小孩,李小青虽然年龄不大,却少年老成,其他男人一跟他的恰到好处不冷不淡温文尔雅却有颇有城府相比,总是显得暗淡无味和平庸呆板。

    她跟别人在一起永远头脑清醒,指挥这些帅哥们围着她团团转,她想要月亮别人不敢给她星星,跟李小青在一起就迥然不同了,他总有办法让她闯完祸之后再巧妙的收场,不离不弃,却又保持距离,李小青的若即若离让于清琏有几丝甜蜜又颇为心烦意乱。

    我的高跟鞋事件之后,于清琏知道;碰上了对手。 论长相学历我们各有千秋,论家庭我却稍逊一筹,论聪明似乎我不在她之下,论心计,她从少年时代就被教训,想得到什么,只有自己努力去争取,别等着陷饼从天上掉下来,只是盗亦有道,努力争不代表不择手段,这样,只要努力过了,无论输赢,姿态都会好看。

    与生俱来的骄傲;激发着她的智慧和能力。那种跃跃欲试时时刻刻冲击着她的心灵, 每每在公司开全体会议,她都会用眼角却望着李小青侧面的轮廓;想着;总有办法;总有一天;他会主动到我身边来。这个念头像夏日夜晚海边的涨起的潮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潮声去了又来。

    (李小青说到这里;略微有些抱歉的看着我;他紧接着点了一枝烟;吐了一口浓浓的烟雾;

    “。这些话都是她事后告诉我的”

    思思给我面前倒了一杯热茶; 窗外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旖旎的月光,小区内微茫月光下的草地诉说着浪漫;然而李小青的话像一根扎在心头的刺;在不经意间令我生生作疼。

    我低下头去喝水;忽然想起黄药师说的那段话: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她说那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做过的任何事。如果可以;我真愿我们都喝下这一坛酒;忘记中间有个于清琏;从头再来。

    但这个城市叫做北京,芸芸众生里普普通通的饮食男女都在巨大的压力下,用各种方法争取着自己的幸福,我只是普通的一员,并不知道,哪里是险滩,哪里是急转弯;只天真如一个儿童;自以为撒撒娇;耍耍赖就可以留住我美如童话的爱情。却不知道我是树上的小鸟;已经是猎人的目标!)

    拿下那一大单后不久的一天;李小青来上班;前台小姐微笑的打着招呼,碰上的同事也都友好可气,旭日初升让人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很多座位还空着; 也有新来的小职员勤劳第一个月;早早来了做一些打水等力所能及的日常杂事; 李小青总感觉哪有点不对劲; 他们的笑容中有一点点戏谑的成份在里面。

    等他转过一个弯;看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的秘书座位上的那张脸时;一切昭然若揭; 笑容可人的女孩子正是于清琏。她盈盈站起;向李小青伸出一只手

    “李经理;我向您学习来了;以后可要多多指教”

    男人对爱情的敏感度其实不亚于女人; 李小青当然知道于清琏所为何来;在他眼中; 于清琏这种女人是不适合娶回家当老婆的; 谦虚温顺只是良好家教铸造的表面; 长时间相处必要忍受她各种脾气小性子;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同样有其长却无其短的我。他心知肚明; 便刻意留了距离;没有客气; 也没有另眼相看

    “ 赶紧帮我找火炬公司的全部资料;我有急用” 李小青寒暄完了; 立即下命令; 就像对待从前的秘书一般无二。

    于清琏倒也争气;不管李派给她的任务多重;她毫不抱怨; 一方面她觉得能从李小青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另一方面;她认为自己需要时间; 才能让李认识到自己的优点。于清琏不卑不亢的态度;大博李小青的好感; 但他跟我在一起一年多;加上年底的这一单大获成功; 两人足够有钱在北京安居乐业; 安定。这是每个北漂者最高的心愿。

    他不愿意惹事生非; 因为他是一个以事业为重的男人;不想在儿女情长上花太多时间; 玩是要玩的; 还不到时候。 他目标坚定; 功成名就之后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何必在这种关键关头浪费精力; 还不知道于清琏这种富家小姐是想玩玩还想认真; 感情一个处理不当; 连工作也要丢掉。 办公室爱情;实在得不偿失; 电视上那些为了前途傍大款女儿的男人;实际中多半跟想傍大款的女人一样; 成为别人的玩物。

    尽管他心中对于清琏颇有好感; 却从来不动声色; 反而倒是向我求了婚; 因为我胸无大志; 却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待人处世皆有分寸; 加上并不世故和专一痴情倒是可以令他安稳下专心做事业。生活,爱情,家庭,事业,健康,一个人过于重视其中一方面,必然要忽略其它四方面,李小青这一决定,便是为了跟于清琏;张佳佳之流划清界线,这几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省得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们订婚典礼他没通知于清琏,只是一些老同学,和同事中关系最好的几个,第二天消息还是传到了于清琏耳中,她试图让自己平静看待,一天下来却总是心烦意乱,一般下午下班前一两个小时,该作的工作都做完了,李小青,正准备给我打电话约晚上去哪里吃饭,门敲响了,于清琏俏生生站在门外

    "我想跟你谈谈"她的小脸上满是试图掩饰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伤感。

    李小青放下已经拿起的话筒,伸手取了一件外套

    "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不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车流不多,车子从中关村往亚运村开去,楼群高高低低地向远处错落排开,或明或暗的楼窗里不知道演绎着怎样的传说,李小青路上一直琢磨怎么样委婉而又坚定的拒绝她的表白。

    找了一间安静的咖啡屋,流淌着钢琴曲,如梦似幻,一声声扣在两个人的心上。于清琏的美貌在这种昏暗的灯光衬托下更加出众,她平时走路总是抬着头,多少有几分高傲,可现在这个骄傲的女孩子,低着头,抿着嘴,眼里饱含着泪花。男人都是这样,拒绝得了坚定,泼辣,却拒绝不了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于清琏问了第一句话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人们总是喜欢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比如你暗恋一个人,就会千百方百计的去找他看你的每一个眼神都有着不同的含义; 一次偶然相遇也会理解成别有用心; 一句普通的话也会看着另有意义;其实往往与真实谬之千里。于清琏把他平时对她的关心和工作上的指导都看成了爱情的含义;并不足为奇。

    李小青心里忽然想起初见她的样子,在李海深落地玻璃窗外阳光的照耀下,那样阳光明媚自信与现在的憔悴伤心可怜形成鲜明的反差,这一句不喜欢说什么也出不了口。他一枝接一枝抽着烟;一时想不出什么词可以安慰她; 这种沉默让于清琏更看到了希望。

    “你不理我;是不是怕别人说闲话?说你吃软饭?”

    李小青心想这误会可大了;赶紧掐了烟说 “不是”

    因为上一句的沉默;让于清琏更加确定了自己的信心:他是爱她的;最起码;有动心。她继续说

    “ 那你是为了责任? 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你为什么不承认?我们共同通宵加班;共同对付难缠的客户; 共同谈判;共同做展会; 我告诉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现在;我厌倦了;我不做这些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我拼命工作;只是为了博得你的一声赞许; 我陪你加班只是为了能多一分钟跟你在一起; 我陪那些老色狼们喝酒是为了给你增加业绩; 我拒绝别人就是为了等你! 你怎么能;不声不吭的跟别人订婚?”

    伤心和疲惫浸过于清琏的全身;她把头埋在胳膊里哭了; 肩膀一直发抖; 波浪型的长发散下来披到肩上; 李小青从来没有见过她哭; 这种骄傲的女人认输往往比一向弱不禁风的女孩的眼泪更能打动人心; 她滔滔不绝的诉说; 绝望的眼神; 眸中的泪滴; 都在李小青的怀里激起了怜爱和悔恨之情; 他赶忙走过去; 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 别哭了;你这么漂亮;能干;什么样的找不到?”

    李小青第一次跟于清琏坐到这样近; 几乎半靠在他的怀里; 他身上的气息在于清琏身上形成了巨大的反应; 她觉得安全;就像遥远的童年在树叶沙沙做响的春天在母亲的怀抱里享受温暖。她反而抱紧了李小青。这种情况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拒绝: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在怀抱中哭泣。

    于清琏没有哭多久;  她擦干了眼泪; 快活而且稍带羞涩的看着李小青; 她以为; 她的春天真正来了;  却没有想到; 李小青放正她的身子; 退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座位上。 她惊讶的看着李小青; 头发还凌乱的粘在脸上; 李小青的眼睛中痛苦;而且绝决。

    “ 不管我爱不爱你; 我要结婚了; 我不想在婚前出任何问题;更不想伤害你; 你忘了我吧。”

    他像发机关炮一样说完这些话扭头便走; 身后传来于清琏狠狠骂的

    “李小青; 你个懦夫!笨蛋!”

    女人有一点一定要知道;只要是男人,无论老幼,无论有无能力,都爱漂亮女人。世界上有三样东西不能轻易相信:男人的承诺、男人的感情及男人的理由。但同时世间也有三样东西最珍贵:男人的承诺、男人的感情及男人的理由。

    那一刹那; 李小青的心在混乱思绪中挣扎; 一边是对我的义务;一边是于清琏的诱惑; 他承认;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有正常人的欲望; 像于清琏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赤LL公开表示爱他;他不可能一点不动心。但他只能选择其一;  而我; 有他的承诺在心里面。

    发动车子的一刻; 于清琏跟着坐进了车子; 她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 声音已经很冷静;她忽然感觉对李小青的追求毫无意义; 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 只不过长着一副帅气的脸蛋; 只不过是个懦夫; 她淡淡的说

    “送我回家吧; 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我们到此结束”

    到目的地之后; 她打开车门走出去; 没有说再见;  她一边走; 一边抬起胳膊拨了拨被风吹乱的长发; 那背影婀娜多姿; 椎柱挺的极直; 棕色长发在身后飘飞; 这一姿势刻在李小青的心灵上; 让他心动不已。

    李小青发动汽车回家里; 还小心翼翼的试图掩盖自己的情绪; 因为我是个极敏感的人;生怕我看出来他有心事; 他觉得很累; 一时不想跟别人交谈; 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并不后悔;也没有什么痛苦;只是有一点点难为情; 跟疲倦。

    在网上看到过一段这样的比喻;”来到这世上的每个人都铺开过盛筵,生活就是一席盛筵,酸甜苦辣,应有尽有,有人来得早,有人来得晚,有人退席快,有人退席慢,但总有足够的珍馐提供给每个人,至少本来应该是足够的,但是,有人挑肥捡瘦,搞得自己面黄肌瘦;有人胡吃海塞,结果滑肠泻肚;有人走来走去,尽顾着指点别人吃这个吃那个;有人专抢别人碗里的东西吃;还有人大打出手,表演武功,摔盘砸碗”

    在他拒绝了于清琏之后; 只希望自己剩下的日子中,酒足饭饱,心情愉悦,好好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他起动汽车时怀着这样的念头:“说清楚了还是很点轻松的”他没有想到; 今天不是这个宴会的结束; 不是酒足饭包或挑肥捡瘦完毕后的离席; 正是这个宴会的刚刚开始;。

    思思是这一场宴会的主人,她邀请我们入席,最后却失了控制,李小青;于清琏;我都是这个宴席上的一名食客; 有着不尽相同的吃态。

    思思一直有肝炎;是她因肝癌去逝的母亲传染上的, 肝炎发病率极高,治疗肝炎最重要的就是忌酒,因为在夜总会当小姐;她免不了陪客人喝酒;因此肝炎越来越严重;那一天她碰上一桌客人;非*着她喝酒;一瓶又一瓶;喝完了;她感觉肝部持续性胀痛;到了早上得死去活来;她万不得已打了李小青的电话。

    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况已经十分危急;思思疼的不停的打滚;李小青仿佛看见了母亲去逝前的情境;他怕极了;怕姐姐重蹈母亲的覆辙;他在病床前握着思思的手;却听见思思反复的;不停的念一个人的名子;这个名子叫做

    “晶晶”

    一系列检查完,李小青拿到了住院通知单,黑着脸的医生说,都已经大三阳了,肝功出现障碍还喝这么多酒,要命不要命了? 赶紧住院吧,那上面赫然写着住院押金一万元。一万元说多还真的不多,对于有钱人或许只够买一件衬衫,对于政府高官也只是一顿饭钱,对豪门怨妇不过是一条项链;对于像我们飘在北京的这种小白领,一个月收入从一千到八千不等; 就已经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了; 朱门酒R臭;路有冻死骨; 李小青那一刹那深深的懊悔起刚做成的那笔业务的分红; 被我们交了首期房款; 还向我的父母;思思借了三万元才补足。

    他只能还借; 立即开车回公司; 找了平时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借钱;但借钱并不是那么容易;大家可以一起吃饭时候抢着买单; 一听说借钱便一个个都开始诉苦叫穷; 平时口口声声说佩服李小青的同事不是家里有人在生病;便是刚刚买了一件大东西钱才花完。借钱在这个社会上越来越慎重; 往往是双重的损失,少了钱;也少了朋友;就像一道永久的疤痕,别妄想会自动脱落。

    借了一圈只有4000元; 一是大家在北京漂都不容易; 多是月光族;确实没钱 ;二是辛辛苦苦攒下的一两万元;谁也不敢一下子拿出来。李小青生平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信用度和个人魅力; 别人的闪烁其词和张惶的眼神让他羞愧难当。要不是为了躺在医院里的思思; 他宁肯宁肯饿死;也绝不开口借钱。

    出了单位; 去发动汽车;想去几个大学同学那里再想想办法; 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敲他的车窗;  他抬头看; 于清琏平静的面孔站在露在窗外; 她没有客气; 一拉车门坐上车; 自顾自系好安全带; 只说了一句话

    “别借了;直接去医院吧”

    李小青心中有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一种是感激,一种是失落!他深深感觉到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丑;在北京这个舞台上拼命而且卖力的表演着;却没有几个观众;带不来门票;只能靠一些富豪丢弃的骨头满足温饱; 甚至没有救最亲爱的姐姐的性命之钱。他无比悲哀。

    医院到了;  于清琏不把钱交给李小青别有用心; 她要从内部入手; 一点点拿下李小青及他周围的亲友; 为自己铺平道路;  她下了车; 拿着满满一袋的营养品; 微笑着推开了病房门

    思思;第一次见到了于清琏。

    医生给思思吃了药;打了止痛针;她渐渐平息下; 女生一向仔细; 李小青帮她打好饭;而于清琏从超市买好了; 牙刷;牙膏;毛巾;甚至女性护垫等用品; 思思没有理由拒绝; 于清琏拿出几本新出的女性杂志放在她的床前

    “没事的时候解解闷吧”

    思思心中的感激油然而升; 微笑而且真诚的说

    “谢谢; 我没事了; 你们赶紧回去上班吧; 别担误工作”

    于清琏说 “没关系; 我帮李小青请好假了; 让他多陪你一会吧”她自己也没有走的意思

    李小青一直没有通知我; 一是知道我没有存款; 二是于清琏在,通知道我只能更多麻烦; 他忙完了住院手续;交纳了各种费用之后; 在思思的床头坐下; 漫不经心的问了一个句:

    “晶晶是谁?你刚才疼晕过去一直在念这个名子”

    思思一个发抖水差点泼到地上;李小青疑心大起;

    “姐;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思思沉默; 心中激烈的交战; 她从小缀学打工在外; 十年经历一言难尽; 展现给家里人一面的都是阳光和美好; 她从来没有想过; 让比她小的弟弟来分享痛苦;  在她的心里; 痛苦都留给自己; 只要这世界上最亲的人平安无虞; 她所忍受的一切便都值得了。

    李小青见她不说话;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小手冰凉; 李小青缓慢而又诚恳的说

    “ 这个世界上;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知道这些年;你为了付出很多; 如果我们之间还有隔阂; 如果我还不能分担你的痛苦;我枉为男人。”

    于清琏颇有一丝感动

    “姐姐;要是不方便;我先走; 不过; 如果你有难题; 或许我可以帮一些忙”

    思思微笑着看面前的弟弟;用手去摸他的头发;恍惚中又回到了多年前十岁的她;拉着七岁的他一起上学的情景;她帮他背着书包;个子矮矮的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就丢掉。而时空转变;面前的李小青有一米八零的个头;自己仅仅到他的鼻尖; 他宽阔的胸膛;沉稳的举止;已经有能力换过来保护她。

    思思微笑; 多少青春不在;时空转变; 他已经非昔日孩童容颜;而自己终于可以靠在他的肩膀稍做休息。

    她芳心大慰,深沉而宁静的说“她是我的女儿”

    (李小青讲到这里,停住,用眼神示意着李思嘉,她缓缓站起,因坐得过久衣服上有一些皱辄,冲我微笑,示意跟她来,穿过厅堂,她轻轻推开一间卧室的门,打开灯,我立即被一间温馨的小屋子所包围,墙壁是粉红色的,屋厅居然挂着七彩的灯,窗帘与客厅一样的嫩黄但这种黄在灯光照耀下更加柔和。

    屋子的一角有一张挂着卡通帘的儿童床,上面躺着一个约六岁的女孩,原本闭着的长长的睫毛因为灯光被吵醒,眼睛睁了开,她挣扎着要摆脱两只手伸向思思,嘴里含糊不清的喃喃而语

    “妈妈抱。”

    思思一股母性的怜爱浮上面庞,刚刚所有的痛苦回忆已经踪影不见,她疼惜的把孩子抱在怀里,一边把嘴凑上去亲了一下,“想妈妈了没有?”思思转过身,头半埋在孩子的衣服里,对着孩子粉红的脸蛋儿说

    “来,叫阿姨,瞧阿姨漂亮不漂亮?”

    我咽下了惊讶的表情和话语,因为那女孩实在可爱,头发浓密,眼睛很大,皮肤特白,脸盘像极了思思,她不像一般的孩子一样欺生,向我伸着短短的胳膊,睁着大大的眼睛,这种亲切感打乱了我的思维,今天,已经有太多意外。

    我伸臂抱过她,在她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晶晶咯咯直笑,虽然这个年代已经很先进,但未婚妈妈始终是别人议论的话题,我脸上写满了问号,却不敢冒然询问,生怕触及她的伤心往事

    思思反而毫不在意“晶晶是我年轻时候在南方打工生下的孩子”

    那个晚上我们彻夜不眠,杯子里的茶早已冷却,而小客厅里的灯光却依然温暖。思思,小青都坐在沙发上,我则坐在他们对面,相隔之近几乎能闻见思思的气息,她娓娓道来的声音,又仿佛非常非常的空灵和遥远

    今晚我才知道,以前在印象中那个纯纯的、简单的、美丽的、仿佛上天的宠儿一般的李思嘉是多么的不真实,与被生活层层磨励之后她相比又是多么的空乏无味。在我跟李小青,于清琏的爱情中, 她扮演了多么重要的角色。)

    思思的私生女要从她出外打工说起,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邓小平南巡不久,改革开放刚刚开始;每年都有几千万民工从家乡涌向东南沿海城市打工,形成了所谓的“民工潮”。 位于珠江三角洲的广东省东莞市,是著名的打工之乡。这里汇聚着来自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企业一万五千多家。过去人们常听到的一句顺口溜是“东西南北中,打工到广东”。当时十五岁的思思;因为家穷;也离开家乡;汇入了这股打工潮之中。

    思思的第一站是东莞,那时的东莞,有一点浮躁,有一点忙乱,但更有满街头的激情和渴望;李思嘉背着书包; 在这个信息更丰富、视角更广阔、见解更让人耳目一新的城市中兴奋不已。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到处都是衣着光鲜的人群;想这下母亲和弟弟终于过上好日子了;她跟同来的女孩一家挨着一家工厂找活干。

    在城市的生活中,在工厂辛苦的C作中,思思渐渐长大,身体曲线毕露,玲珑出窍,皮肤少了田地间的烈晒,渐渐细腻光滑,两年后她身高1。72,天生的衣服架子,加上学会了都市女孩的打扮,她美艳、热情、无比缤纷。

    一个偶然,她同来的老乡跟她开玩笑说,你干嘛还在当女工啊,你应该去当模特,从工厂的领导越来越多的暧昧暗示中,从周围伙伴的看似玩笑实则夸奖的鼓励中,思思渐渐对自己的外表越来越自信。

    工厂里追她的小伙也越来越多;一是因为她家庭困难,想多赚钱养家,暂时不愿意谈儿女私情;二是因为这些工厂里的小伙子也同样的穷;给不了思思她想要的生活;她这几年一直留在保安身边。可自古红颜祸水;在那个时候;工厂漂亮的女工受到上级的性S扰事情时有发生;思思的厂长终于要对她下手了。

    那天加班本来加到很晚;刚散班;主任就过来通知 “思思一会去趟厂长办公室;有事情找你谈”单纯的思思什么都没有多想;放下手头的活就要去;倒是同来的那个老乡提醒了她一下

    “这么晚了;可别有别的想法;那家伙以前可听说黑了不少厂里的漂亮女工;你最好小心点”

    思思顿时感觉害怕;想找个理由不室,主任果然立即离开;一时间偌大个办公室只剩下思思跟50多岁的厂长两个人。去;但主任板着一张脸;又说不出口;只好暗自在怀里揣了一把水果刀,到了办公

    厂长很和蔼;笑嘻嘻的站起来;一边随口问着思思的工作情况;一边看似无意的随手关上门;然反手锁,一张臭嘴递了过来,对思思说“只要跟着他,将来一定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在工厂里天天工作十个小时那么辛苦”

    思思很害怕,当时就要夺路逃走,厂长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她奋力挣扎,哪里争的过身强力壮的厂长,这时她想起了口袋里的水果刀,她挣脱出一只手,没有犹豫,拔出刀子,朝厂长的身上狠狠扎过去,在慌乱中,她不知道扎到了哪里,只看到鲜血哗哗的往外冒,厂长一声惨叫,松开了她,她夺路而逃,在冲出大门的时候,保安正纷纷往里跑。

    (思思讲到这儿停了下来,又点燃了一枝烟,夜已经很深了,回忆令她感觉有点累,我没有催她,只静静的听着,在我心底有一种虔诚和敬意,一直以来属于我的生活都是开满万紫千红的花花朵朵,我对于历经过艰苦的人总有一种发自由衷的同情与欣赏。

    思思深深叹了一口气,嘴里缓缓吐着烟圈“要不是这个厂长,或许我永远不会去深圳,或许这辈子会嫁给一个工厂里追我的保安,也或许我会当一生女工,不会碰到晶晶的父亲。她长久沉默,情绪低沉。

    我想办法转移一下她的心情,便取了一张cd,放进音箱,如迷雾般的音乐又在深夜侵蚀着我们的灵魂,我在这个城市中徘徊荡漾,静静地躺或坐在春光里沐浴着春风嗅着花香拨弄着青草打个盹儿,这个时候,思思却在遥远的他乡,辗转流离间,已是惊涛四起。

    那歌声中唱着“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边带刺的玫瑰”)

    思思捅下那一刀后,一时间工厂中急救声,惨叫声,惊呼声交织成一张大网,思思怕极了,她不敢回家,生怕有人去家里逮她,她不停的跑,不停的哭,等跑到一个不知名的街道上,筋疲力尽的坐了下来,恐惧、惊慌、不知所措像大网一般紧紧网住她。

    找了电话亭,呼了厂里一个相熟的保安,那保安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把她揽入怀,保安说

    “没关系,我现在回家帮你收拾东西,再拿点钱, 你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要是没事儿了,再回来”

    那天夜里,思思坐上了往深圳去的车,从此告别了她生活五年的地方,东莞,当时她没有意识到从此也告别了自己的初恋,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她的心里只有对工作的不舍,对厂长的痛恨, 对自己懦弱无用的后悔

    当黎明显出第一丝曙光,深圳到了

    九十年代初的深圳是一个巨大的施工现场,到处都是砖瓦满地,泥灰飞扬,半截要完成未完成的高楼;天气热的像蒸炉;随便动一动都混身是汗;思思在蛇口找的住处;是那种几个人合租一间屋子的二居室;一个喧嚣杂乱、拥挤而闷热的家,客厅阳台上都挂着各种颜色的内衣外罩,耳边响着全国各地的土语方言;浓妆艳抹的几个女子每天晚上都妆扮的万紫千红扭着P股抬头昂然走过思思面前。

    思思不敢出门;那天刀子捅下去冒出的鲜红的血始终在她脑海里盘旋;生怕有警察来抓她;天天闷在小屋里睡觉;就这样身上的钱渐渐稀少;快弹尽粮决的时候;她接到了保安的电话。

    保安电话里告诉她;那个老板的一刀只是捅在右胸;没有捅到心脏;后来老板理亏在先;没有报案;但是叫了几个小流氓去她住的地方抓她;没抓到人; 把家里砸了个乱七八糟;扬长而去。

    她长长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几天的紧张心情;始终吃喝不下; 一放松下来;反而感觉虚脱;话费特别贵;大家没有多说;她放下电话;半个月以来第一次走出了屋子;她很感觉到很饿; 于是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馆要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上面还撒了几片葱花;有一个黄白相间的荷包蛋;这顿饭是她在深圳吃的最香的一顿饭;边吃;边微笑;边想;太好吃了;要是永远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面条该有多好。

    她不知道深圳是一个大剧院;在这个剧院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自己当主角;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什么人物也都有可能出现; 昨天还吃不饱饭后天就有可能成为富翁;不久前还在酒楼歌厅大肆潇洒;不久后也有可能流落街头。而思思的生命从这以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该来的终究会来; 在深圳这个喧嚣混乱、充满了动荡与不安的社会;思思;终于有了一个机会翻身。

    在等面条端上来;思思随便翻了几眼被前一个顾客丢下来的报纸; 想找一份工作; 她想自己没有学历;也只能去工厂或当保姆;在社会底层混;虽然同屋的几个女孩是做小姐的;但是自小的思想道德品质教育还是让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李小青快要考大学了;家里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思思要赶紧上班。

    那天的报纸上;有一个文化公司招模特;她本来也没有把模特跟自己联系在一起;偏偏上饭时候老板娘随口夸了一句 “这地方可很少见这么漂亮的姑娘啊;比明星都还漂亮”思思不好意思的一笑;随即心里一动。

    吃完饭放下碗; 她直奔那个模特公司而去。

    面试非常顺利; 在一堆女孩子中;思思脸上脂粉未涂;仍如鹤立J群一样的出众; 甚至没怎么考试;只是让思思来回走了几圈; 思思怯怯生生的问 “自己通过了没有?”

    面试的主考官笑着对思思说 “要是你再不合格;外面没人合格了”

    就这样培训了三个月后;思思开始了t台生涯; 这对于她是最好的选择;既轻松又赚钱多;那几个月是思思一生中最快乐的几个月; 她常常大把大把给李小青寄钱花;她自己的价值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中间有一些有钱人追她; 思思都宛言谢绝了;一方面是感觉自己钱够用; 另一方面这些人的目的都赤LL过份清晰;无非就是当二奶;当小姐一样养起来; 那不是她的追求; 她只想;靠自己的努力;好好工作;赚一些钱;在供弟弟读书之余;自己也能再学一技之长; 圆一圆上学的梦。为此她还报了一个电脑学习班。

    可是;她只是一个在外漂泊中的不大的女孩子;再历尽艰辛也无法跟一些商场大鄂的手段相提并论; 遇到吴亮之前;生活于她只是刚刚展开了一点点希望; 其它多数都是黑暗;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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