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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名狠狠冲杀一圈后,周围全是被砸得变形的尸体。见旁边还有个活口吓得失禁坐在地上,马上抓住他的衣领,满面狰狞地问:“周云坤在哪!”
“我、我……”
叛军被他的凶神恶煞模样吓破胆,一边N裤子,一边浑身抽搐,眼白一翻竟然硬生生被吓晕过去。
这时,后面一名叛军看空名怒火中烧,毫无警觉,狠狠吓了一下口水后,鼓起勇气悄悄拿起大刀朝他后背砍去。凶险的一幕惊得大家失声大叫,一直关注空名的赵猛更是吓傻了眼。
谁知大刀砍到皮R时没有预期中的血R横飞,反而发出砍到石头般的清脆声音,刀身竟然硬生生断成两截!这一刀只是砍开g?衣料,里面的皮R竟只留下一道细白刀印,没受到半点损伤。
“给我滚!”
空名的铁布衫之强何等了得,现在浑身真气暴动,岂是这些粗制滥造的破刀伤得了的。眼看自己被偷袭,他也是恼火无比,手随意握拳往回一轰,这倒霉蛋被硬生生的一拳打得飞出十多尺远,在恐惧中头骨破碎而死。
“周云坤,给我滚出来……”
空名丢下手里晕过去的士兵,一边继续冲杀,一边寻找所有穿盔甲的将领。
极端恐怖的杀性让没多少战意叛军全都退避三舍,几乎没人敢再上前阻拦他半步。
赵猛短暂惊叹过后,马上指挥兵马继续屠杀。因为都是伤兵,没什么抵抗力,所以异常顺利。不少伤兵被刚才的混乱弄得奄奄一息,恶鬼营所要做的不过是上去补一刀,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边倒的压迫。
这时几头火牛已被活活烧死,大火连带也烧死了不少人。R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让人感觉有些恶心。在突然的袭击下,本就伤兵满营的马尾林驻军根本没有反抗力量,即使对方只有一千骑兵。
一方是毫无战力,一方却是伺机已久的偷袭!这种战斗几乎没什困难度,胜负很快就分晓了。
“周云坤呢?”
空名依旧狰狞地朝天咆哮,早就没有战意的叛军吓得在他周围跪了一圈,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饶命,目光恐惧地看着他手里那根染成血红色的铜G。上面还有发丝和碎R滑落,再加上空名宛如天神下凡的可怕杀伤,一切显得骇人!
“大师!”
赵猛这时彻底控制局面,命人将投降的战俘全集中后,一看空名的暴走状态还没结束,马上走过来用很是遗憾的口吻说:“周云坤不在这里,他带兵去周云龙那边了!”
“凤阳!”
空名眼里凶光一闪,咬牙恨恨地说:“那龟孙子竟然躲到那里,贪生怕死的小人。”
赵猛自然不会为敌人解释,见空名还是怒火中烧,一副恨不得直接杀过去的架势,马上用为难的口气说:“现在想杀过去已经不太可能,这里的火光那么大,即使我们事先袭扰那么久,但还是会引来其他地方的援军,我们得赶紧撤了才行。”
“不杀去凤阳了?”
空名一脸错愕,有失望,也有极端不满的无奈。经过刚才的狰狞,现在浑身上下的杀性没减少半分,反而变得更加浓郁。
“就凭这些人马,恐怕不行。”
赵猛无奈地摇头,苦笑说:“我知道大师您报仇心切,但此时贸然前去,别说报仇了,我们这千儿八百的人马想和他们一战,都是痴人说梦话。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逮到机会,我们绝不会放过周云坤的,将这逆贼碎尸万段也是迟早的事,您就先忍忍吧。”
空名为难地皱起眉头,满面痛苦地犹豫片刻。虽然他性格耿直卤莽,但不代表他是个不会思考的傻子。凭这千儿八百个人想和几万大军打,确实不可能,最后还是无奈地叹息:“好吧,不过一旦有和他一战的机会,赵将军一定要在主子面前力挺我出战,不亲手将他砍了,我不甘心呀!”
“大师放心!”
赵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关于那个厨子的死,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不管真相如何,空名这分义薄云天的情谊,值得每一个男人敬佩!
生死之交无须慷慨之言,有时不过是一碗浊酒、落魄时的一顿饱饭,都是人间至性之一。对于空名来说,每个晚上香喷喷的米饭、每次凑到一起时互相憨厚的傻笑,足以称得上是人间至交。他转过头去时,眼里除了血丝,似乎还有点泪珠在打转;不是因为伤感,而是因为愧疚没能寻到仇人亲手诛之。
空名是第一个走出军营的人,脚步显得沉重又特别颓丧。浑身上下沾满别人的血水,手上的铜G这时看起来不像刚才沉重骇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看他的背影感觉很是无力,完全没了刚才杀性十足的压迫感。
“唉……”
赵猛感慨万千,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虽然空名木讷且单纯,这段时间却变得Y沉不语、有些压抑,这份男人间的情谊,足以让人肃然起敬。
“将军!”
这时候千夫长走过来,一边处理身上伤口,一边难掩兴奋地说:“末将清点过了,火烧和我们斩伤的叛军一共有两千多。现在还有两千多活口,怎么处理?”
“您看,是不是……”
一旁的副将眼里寒光一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目前情况特殊,留着俘虏根本就是累赘。
“上天有好生之德!”
赵猛沉默一会儿,眼里闪起狡黠寒光,冷笑说:“虽说叛逆是诛九族的大罪,但有人的不是自愿从军的。把他们的手筋和脚筋全部挑断,注意点分寸,别伤了他们的性命!”
“将军!”
千夫长有些不明白,满面疑惑:“这些都是其罪当诛的叛逆,将军为何要网开一面?别说斩首鞭尸,就算诛灭九族都不为过!末将想不明白。”
“两千手脚动弹不得的伤兵,你猜津门会怎么处理?”
赵猛话里透着几分Y森的狡诈,话音一落,又问:“他们的粮草呢?”
“囤积在北边!”
副将说话时朝后方指了一下,眼神有点恍惚,似乎在琢磨着赵猛的心慈手软是为了什么。
顺着他的手指往后一看,小山般囤积的粮草足够五万大军半个月的口粮,而且全是刚调集过来的新粮,还有不少治外伤的金创药。看数目和品质,比起朝廷下拨的物资也不下分毫。看来周井已经做好长期和天机营周旋的准备,要不然不会贸然调集这么多的粮草过来。
“这么多呀!”
还在思索中的千夫长一看,眼里顿时起了高兴之色。要是缴获那么多叛军的粮草回去,肯定是大功一件。
“全烧了!”
赵猛略一沉吟,斩钉截铁地说:“我们现在孤军深入,能不被叛军发现已经不错了。带着这么多的粮草肯定是累赘,但也不能便宜周井!”
“将军所言极是!”
赵猛的话让刚兴奋起来的将领们一个个面露失望之色。
喜悦是不可避免的,但他们都明白眼前的处境多么危险!
“算算时间,援兵也快来了。”
赵猛翻身上马,一边命人把粮草烧了,一边严声催促:“以百人为一队各自分散,暂时躲进密林中潜伏着等我命令。遇上叛军以后什么都别想,只要快点逃就好了。能把命保下来,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胜利。”
“是!”
其他将领纷纷应声,目送赵猛和空名一起策马消失在丛林中。
马尾林里火光再次燃起,堆积如山的粮食被无奈地付之一炬。恶鬼营兵马在火光中迅速集合起来又各自分散,在各自将领带领下,悄悄消失在密林中,一切诡异得仿佛他们没有来过。
这时马尾林除了火焰燃烧带来的滋滋声,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满营有气无力的惨叫。原本有伤在身的伤兵们全被挑断手筋、脚筋,血稍微流了一些,伤不到性命。但他们却没办法站起来,只能在血水满地的泥沙上,像虫子一样蠕动,嘶哑的声音没多少力气,即使喊破喉咙也没等到来救援的同伴。
地狱般的场景、火焰烘烤得空气压抑无比。旁边除了同伴们一张张扭曲的脸,就是他们一声声无力惨叫,这时他们才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罪魁祸首恶鬼营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千夫长一边带着兵马寻找可以隐蔽的地方休息,一边思索着赵猛为什么要放过这些该死的人。在正常人的眼里,叛逆之罪就算杀一千次都不为过,只是挑断筋骨,简直太便宜他们。
两千伤兵……千夫长思索许久以后,终于突破传统思想和皇权至上的禁锢,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底顿时对赵猛的心思佩服到不行。谁说这个新上任的将军是个不入流的土匪,他的粗中有细,比起某些文人都差不到哪去。
用狼烟把整个津门外围的叛军S扰得几近崩溃,又用火牛冲拷马尾林的大门和残余的防守工事,以最小代价打了个漂亮的胜仗。虽说手段奇诡,但在实用性上确实找不出可挑剔的地方。
这两千多个伤兵等于丢了一个难题给周家军,如何处理是一个烫手山芋。要是不管他们,势必会寒了其他将士的心,要管的话就麻烦,不仅要有大夫和大量药材治伤,他们吃饭的问题也难以解决0让本就缺粮少物的津门拿那么多粮食去喂这些已经打不了仗的人,这种吃亏的事谁都不想干。就算周井肯出粮食,这些人去哪养伤?在前线养,不仅得派人保护,还得派人照顾,就算送回津门秘密处理,也得费不少力气,更得抽调人马运送他们。
这种负面结果比起杀了他们更好,等于给一向注重声名的周井留了一个极大难题!
“哈哈……”
千夫长想着想着,不由得大笑。脑海里出现周井满面愁容的样子,心里爽得都要开花了!
两千多名不能动弹的伤兵,除了伤口感染死去的以外,苟延残喘的还有一千多人,如赵猛预期的,给周家制造很大的难题,抛弃不行,救治的话又不划算。
但目前是非常时期,失了人心简直就是自毁城楼。周井最后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又气又恨地派人将这些伤兵接回津门休养。虽然不知他们回去以后会不会有各种“理由”伤亡,但这段时间付出的物资和人力就够他难受了!
马尾林漂亮的一个胜仗让周家上下恨得咬碎牙,尤其周云生带兵过去时,眼前是还没烧完的硝烟和满地蠕动的伤兵,更气得他六魂出壳,胸口一疼,差点从马上摔下!
赵猛孤身在敌军腹地继续麻雀战、袭扰战。恶鬼一营连续两天潜入的人马已经高达四千,却分化开来各自为战,延续他咆哮山林时的作风,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扰得神经错乱时再来捅上一刀,虽然不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但这种无休止的S扰足够让周家的人头疼万分。
行军打仗那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卑鄙无耻的人。做事不仅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根本不在乎叫骂还是邀战。刚有点线索时,他们就跑得没影,连面都不和你见,更别说大战一场!这哪是朝廷的正规军,简直是一群先火上浇油,再趁火打劫的土匪。
马尾林大捷后,周家不时派人搜索这些分散开来的散兵游勇。虽说抓获一些兵将,确定这伙无耻之人的来历,却审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气得周云生脑袋都快炸了,逮一个就杀一个。后来连审讯都免了,直接手起刀落送去投胎,才勉强发泄了一点恶气。
周云生不客气,赵猛连连被他生擒不少兵将也是勃然大怒。虽然无法明刀明枪为手下报仇,但他有的是手段可以报复!没过几天就玩了另一个Y谋,不仅大摇大摆杀了蛇尾坡驻扎的两千兵马,还留言怒骂周家,从祖宗到子嗣洋洋洒洒骂了几千字,让第一个赶来的周云龙看到气得吐血。
蛇尾坡依着小河,没有天险也不是什么兵家要地,所以只有两千驻军起衔接作用。虽说恶鬼营投入游击战的人马不少,却很难在第一时间秘密集结起来。赵猛查看地形时,兴奋地发现一个特殊的地理情况:附近只有一条小溪是方圆十里唯一的水源,驻军驻扎的地方却是下游。
更加让人兴奋的是,上游有大片野生的曼陀罗花,这种妖娆的花又称为枫茄花,含有强烈的镇静效果,药量过大就会让人精神错乱,意识模糊产生错觉,昏迷麻痹都是中毒后的过激反应。这种花剧毒无比却又特别实用,正是制作蒙汗药的第一材料。
赵猛长期盘踞山林之中,有时候兄弟受了伤,不能进城看大夫,只能自己医治,日积月累下对于这些草药的比起普通大夫都不逊色。他查看地形后,马上命人摘采这些曼陀萝花,在石头上磨成浆后入罐储存,一直等到驻军埋锅造饭时再全部倾倒溪水顺流而下,掐算时间让他们用这些含了花浆的水做晚饭。
虽说被水稀释毒性,但水流缓慢再加上赵猛分量下得重,蛇尾驻军虽没有马上出现中毒反应,等发现时,一个个已是头重脚轻,整个人昏沉沉的,连站稳都是难题。
趁着这个机会,赵猛带着一千多兵马从上游杀出。虽说有强烈的抵抗意识,但叛军浑身软得像没了骨头,哪还有作战能力,没多久就被恶鬼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
这次赵猛没有客气,为了报一箭之仇,屠刀之下无一活口,既出一口恶气又报了仇。这场大胜也让本来不屑于游击战这种鬼祟作风的将士们闭嘴,反而喜欢上这种付出代价最小的作战方式。
屠杀两千兵马,自己死伤两百多。这种比例上的差距让人不难不兴奋,也不得不佩服赵猛那些卑鄙的高强手段。
一条条捷报频繁传来,恶鬼营大本营上下无不欢呼雀跃。原本还有些抱怨的武将们也不再说什么。赵猛做事的办法让人有些不能苟同,但效果显著就不好妄加非议。不管从实际上,还是从士气上,都是一场难得的大胜。
一个赵猛、几千兵马的S扰,让原本防守固若金汤的周家军外围方寸大乱。
不敢说被打成一盘散沙,起码让他们滴水不漏的防守阵形大乱。洛勇也看准时机,整顿过后的天机营趁机发难,再次大兵压上,趁着空档再次尝试打开缺口,兵临城下。
在恶鬼营驻地,秋天难得好天气,阳光明媚十分宜人,微风中带着些许暖意,不像一开始苍凉萧瑟。懒散的空气总是容易让人放松,这几日公务的地点全选在风景不错的小树林里。这种环境让人变得惬意,新鲜空气也会让思想比较活跃,办起事来当然事半功倍。
许平懒懒地躺在太师椅上,看着围在旁边的手下们,笑容满面地说:“怎么样,这次周云生吃了哑巴亏吧!他们还没来得及抓到赵猛,洛勇又发难了!这次九营人马一起进攻,恐怕周家想抵抗也抵抗不了多久,就会放弃外围防守。”
“主子所言极是!”
孙正农满面红光,脸上虽然写满谦和,但语气免不了得意:“赵将军做事洒脱无比,行军时更是不拘一格!接连让周家吃了那么多躬,恐怕这时候周井已经气得吐血。”
门生们个个交口称赞。赵猛是他们举荐的,这会儿当然一个个精神奕奕。武将们虽然有些纳闷,但只要旗开得胜就好了!他们也明白赵猛是皇亲,当然不敢妒忌什么,也附和着夸奖几句。事前谁也没想到赵猛会把土匪作风发扬成这样,几乎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真不知道该佩服,还是该嫉妒?
这几天天机营已经彻底和外围的津门驻军纠缠一起,周云生被打得措手不及,隐隐落了下风。天机营上次大败过后,倍感耻辱,这次一副拼老命的架势,战斗刚开始就进入白热化。天机营这种恐怖状态和不要命的打法,别说周家军有些受不了,旁人一看都有些毛骨悚然。
洛勇连来数封加急文书,要恶鬼营马上出兵牵制南边周云坤和周云龙的兵马。
本来照这局势来看,确实到了该出兵的时候,但现在的情况很是尴尬:赵猛带五千兵马深入敌中,正在躲避他们的搜捕,回不来。
战火一烧起来,另外的五千兵马也被周云龙纠缠在凤阳,脱不开身。目前手里的兵马只有两万,打周云龙确实旗鼓相当,但想兵临城下却分身乏术。如果不能直接对津门主城造成压迫,和周云龙的纠缠也没什么意义。
再加上上次被洛勇算计一把,大家心里都有隔阂,也有点不快,所以对现在按兵不动的状态保持沉默态度,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更没提出任何建议。出不出兵的问题,一切就看许平的决定。
“可惜赵猛回不来呀!”
许平想着想着,心里既高兴这个大舅子成了津门之战的奇兵,又不得不担心他的安危。毕竟孤身进入敌中,一旦碰上危险,自己想救援都鞭长莫及。唯一好处就是他的鬼魅行踪缠住周云龙的兵马,起码让他们无暇救援被天机营压住往死里打的周云生!
“赵将军吉人自有天相!”
众将虽然一开始有所怨言,但一想赵猛深陷敌后,正处在危险境地,也不禁为这位让人惊喜的汉子捏把汗。
头疼呀,许平按着太阳X满面苦笑。这情况真是尴尬,本来气势汹汹要打津门,但是目前一万兵马散处敌阵,想用剩下的人马打津门实在太凶险。但是天机营那边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不打也说不过去!真叫人纠结!许平这时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左右为难。
这时,一个岗哨快步跑来,一脸惊喜地跑到众人身前,满面红光地说:“主子!有好消息,京城那边的兵马调来了!”
“新的兵马,谁呀?”
许平有些错愕。这时老爹哪调来的援兵?大部分驻军都已经和纪龙的兵马僵持,难不成他把禁军调过来了?不可能呀,禁军除了驻扎直隶外,还要维持京城安全,根本没多余的兵马。
“小的不敢问!”
兵丁气喘吁吁,又难掩兴奋:“不过听起来最少有三万大军。先来通报的来使手上有圣旨、太子府的驾帖,还有兵部的大印。”
“什么来头!”
许平不禁嘀咕一声。猜测来、猜测去,想不出从哪突然冒出来那么多的兵马。
目前北方战乱,除了抽征壮丁外,不可能有新的兵源,但现在可不是抽征壮丁的时候,难道是从江南调集来的?不可能呀,这么大的动静,自己应该会有消息才对。
“主子,令使已经在帐中等您!”
大家一看许平满面迷茫,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孙正农在旁边小声提醒:“反正是朝廷调拨来的兵马,能用的话,就是解了燃眉之急。主子不妨先去看看再说!”
“也对!”
许平赞同地点头,换下短褂。毕竟在外人面前还得讲究储君之威,穿上一身黑甲去会神秘的客人0细想一下,似乎很久没有穿着盔甲。大大小小的事经历多了,许平虽然还是憧憬横刀立马的热血男儿梦,但不会像以前一样自己去冲锋陷阵,毕竟身价不一样,没必要拿自己宝贵的命和龙套还有小鱼小虾拼,不值得。
一身黝黑盔甲、俊美的脸,散乱中又有几丝写意的头发,再加上挺拔身材和健美的比例,许平对自己的卖相还是很有信心。看起来能文能武,不管是对喜欢斯文败类,还是粗鲁禽兽的小妹妹,都有不错的杀伤力,感谢上天给了一具专业泡妞的好皮囊呀!
许平有些自恋地抖抖身上的盔甲,确定卖相很是风S之后,才挺了挺胸,一脸严肃地走进帐篷。
帐内站着一个小太监,低着头根本看不清长相。一看许平进来,立刻把圣旨拿出来挡在面前,扯着尖锐嗓子喊道:“圣旨到,朱元平接旨!”
“儿臣接旨!”
许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坐到主位上,心想:这是新来的小太监呀?难道不知道老子接旨一向极不恭敬吗?连主子的性格都没打听清楚,这种小毛头怎么在宫里混!
“大胆,天意所至,当跪地伏首而接,你这是对圣上的大不敬!”
小太监马上不满地叫喊,语气让人愈听愈奇怪,似乎很生气,但又隐隐有点笑意掺杂其中。
“好好好,你先念了再说我的罪过!”
许平满心猜疑,一副蔑视态度,漫不经心地打起哈欠,俨然没把这些严肃礼仪当一回事。
“哼……”
小太监不满地哼了一声,马上清了清嗓子,拿起圣旨狡黠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储君朱元平为人放荡不羁,终日流连在外诱骗小姑娘、小寡妇,抢人妻妾Y人妻女,又丢下府内身怀六甲的糠糟之妻不闻不问。其罪之大,当以宫刑加身,去势后交内务府为奴,钦此……”
“噗……”
许平刚端起茶喝了一口,一听圣旨荒唐内容,顿时忍不住一口茶全喷出去。
“哈哈……”
小太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似乎很开心许平激烈的反应,笑得蹲在地上,完全没有刚才装腔作势的严肃,所谓的圣旨也被他随手丢在一边。
“大胆……”
许平满头恶汗,心想:老爹再怎么卑鄙无耻,也不会无聊到这么恶搞自己。
这死太监纯粹是调戏自己。他一边咳嗽,一边声音沙哑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军沿阵地假传圣旨,该当何罪!”
“论律当J!”
小太监突然高兴地笑了起来,摘下小帽子,本就小巧玲珑的身躯一下子朝许平怀里扑过去。
“靠……”
许平没等反应过来,怀里就多了一个温热柔软的身体。小巧玲珑只到了自己胸口,本来厌恶地想推开,但一阵特别轻盈的兰香瞬间钻入鼻孔,温和得让人舍不得用半点力气推开她。
“叔叔,你都没想我!”
怀里的小身躯那么娇媚,抬起头来时,欣喜伴随幽怨的嗔怪显得妖冶无比。
一张精致无比的瓜子脸瞬间打消许平的顾虑,清纯中又媚气横生,眼眸一眨,幽怨得让人都快心疼坏了。
精美容颜让人心动无比,少女的特有香气更是诱人心动。虽说穿了不太合身的太监服,但在别脚中却透着顽皮的可爱,笑时红润小嘴一动一动,让人忍不住想好好品尝一番!
“小雨辰!”
许平满面惊喜,看着怀里娇笑动人的小美人小嘴不满地噘起,马上将她抱紧了些,笑咪咪地说:“叔叔怎么没想你了,你从哪听来的谣言呀!”
第五章 充满敌意的天武营
“就是没想我嘛!”
朱雨辰不满地嘀咕,娇嫩语气透露撒娇的味道。小巧鼻子微微一抽看似委屈无比,明亮的眼里似乎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说。虽说依旧顽皮可爱,但给人的感觉越发妩媚,一个哀怨眼神,就足以让男人的理智为之崩溃。
许平不客气地往下一伸,手摸到她挺翘浑圆的小嫩臀上。在充满弹性的臀R上轻轻捏了几下后,色笑着说:“都是你自己猜的好不好。叔叔一直在想我的乖雨辰。要不是现在战事繁多,我早就回去找你了。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鬼地方呀!”
“你就尽管骗人吧!”
雨辰话虽不满,还是很高兴地在许平怀里磨赠几下,突然抽着鼻子嗅起来,一脸嫌弃:“好臭呀,你几天没洗澡啦?”
“这是男人味,什么臭不臭的!”
许平故作生气地虎起脸,不过心里真的有几分失落。原本以为几万兵马到来会有什么转机,没想到这个让自己惊喜的消息竟然是小侄女开的玩笑,虽说不会怪罪于她,但多少还是哭笑不得!
雨辰抬头一看叔叔的表情有些纠结,聪慧的眼珠子溜溜一转,似乎读懂许平嘻笑间的失望。她挣开期望已久的怀抱,低头有些可怜地说:“叔叔,是不是雨辰又过分胡闹了,人家只是想逗逗你而已,你是不是觉得失望了?”
“你又想多了!”
许平虽然有点失望,不过脸上还是保持怜爱的温和。走上前一步轻轻抓住她细腻小手,含情脉脉地说:“打仗是男人的事,叔叔现在不怪你来这胡闹,只是你突然跑过来前线始终不妥。这一带现在已是兵荒马乱,你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叔叔害怕你路上碰到危险,知道吗?”
“我就说叔叔最好了!”
雨辰突然抬起头,一脸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动容,眼里竟然有着泪花小小打转,用有点怀疑的语气说:“叔叔,您真的不怪雨辰胡闹吗?”
“你哪是胡闹了!”
许平赶紧抱住她,一边拍打她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慰:“雨辰是叔叔的小宝贝,调皮一点是你可爱的地方,叔叔哪会怪你呀。只是下次别这么冒失,有点闪失的话,叔叔会伤心的。说会生气,最多就是气你不好好保护自己!”
“叔叔!”
雨辰突然忍不住,一头埋到许平怀里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雨辰没骗你,我真给你带了……兵、兵马过来了。真的,有好多的兵呀!”
小雨辰似乎一直有什么心事,面对许平的温柔呵护,一下感动得潸然泪下。
也许是她也知道南坡兵败之后,许平连纪静月都怒骂的事,这时候或许有点争风吃醋的意思,所以才会高兴成这样!
“知道知道。叔叔知道雨辰很好!”
许平的话明显在敷衍她,或者说是有点哄小孩的疼爱,说话时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虽然说小侄女胡闹了点,不过许平还是很疼爱她的!
除了是自己最体贴的女人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是无可取代的亲人。看粗心的丫头关心自己,确实很难狠下心责怪几句。不过说她能号集几万兵马送给自己,这种事许平可不相信。这小丫头别说兵马,恐怕连兵器、盔甲她都没能力筹集!
“叔叔!”
雨辰在许平怀里嘤嘤哭了片刻后,才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一边抽泣,一边认真说:“你知道吗,雨辰来的时候,心里好忐忑。”
“傻丫头,你忐忑什么?”
许平满面温和,一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就心疼不已。
一边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一边柔声说:“难道怕叔叔不要你了?我的雨辰这么可爱,给别人可不行。再说你这么调皮又喜欢打人,我不能让别人来受这个罪过。”
“臭叔叔,听我说嘛!”
雨辰听到这话是又喜又气,撒娇地捶了许平的胸口几下,擦了擦眼泪才喃喃说道:“你好长时间不回京城,也不来半封信。雨辰一开始以为你办事很顺利,但一路过来才听说你遇的麻烦那么多。有这么多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难道在你眼里,人家只会胡闹、只是个小孩子吗?人家虽说是女孩子,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会担心的嘛!”
“你又想多了吧!”
许平温和地笑了,把她的小脑袋抱到怀里,细语温声:“这些事都是男人C心的,你是个小活宝,我不想我的小雨辰因为这些小事活泼不起来,从小活宝担忧成小闷G。到时候我就后悔死了。”
“对了,叔叔!”
雨辰高兴地在许平怀里一边哭一边腻着,大半天后才满面幸福地说:“辰儿这次真没骗你,我真给你带兵马过来了,有好几万的兵马呢!”
这小丫头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又特别活泼可爱。一哭就和小花猫一样,按她胡闹性格,一认真反而让人不敢相信。许平随口应道:“知道啦,我的小雨辰一人顶千军万马。有你来了,叔叔都有斗志,肯定杀周井一个落花流水好不好!”
“不是!”
雨辰一听,有点着急。见许平嘻笑的样子,从他怀里挣开,犹豫了一下后,从兜里掏出三枚印章放在桌上,一脸郁闷:“叔叔,我真的没和你说笑,你自己看吧!”
“这是什么?”
许平饶有兴趣地拿起最大的白玉印章看了一下,五蟒盘踞栩栩如生,玉印通体白晰通透,在微弱烛光下显得异常温润,看材质就知道不是什么凡品。
入手好重呀,许平疑惑地看着这似曾相似的东西。感觉上有点像真正的大将军印,再翻过来看着正面刻的字,一笔一画通透有力,显得异常苍劲!他一边辨认,一边断断续续念了起来:“天武营大将军……之印?”
“嘻嘻!”
雨辰一看许平满面不解,笑嘻嘻地带着几分小孩子的得意:“算你识货,这就是天武营大将军的帅印。”
许平看完,沉思了片刻。
天武营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营?
自开朝以来哪听过什么天武营,这是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山寨兵?别的不说,就算是天机营,许平一开始都还有点印象,虽说有点遗忘,但他们一出现时还隐约记得有这个番号,毕竟再怎么韬光养晦,都是开朝之初横行一时的大军。
但这个天武营是什么东西,真是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
许平满面疑惑,掂量着手里的玉印却摸不着头脑。极品羊脂白玉雕刻出来的玉印,不管大小还是格式,甚至是有力的雕工,都不像是刚造出来的东西。而且字间还有多年残留的印泥,从这一点上来看不是新东西,也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更何况五蟒盘踞的规格何其之高,敢用这种图腾雕刻大印,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四大军营和天机营的大将军,唯一例外的就是镇北王纪中云,比别人多了一个亲王印章。这年代的阶级森严无比,即使自己一向散漫随性,没封将军号前依旧不敢私刻五蟒大印。
雨辰似乎在等待许平惊喜的表情,又憧憬着许平高兴地抱着她亲上几口。但等了半天,许平的脸上除了茫然还是茫然,甚至还有点苦笑,气得她本就掘强的性子发作,狠狠擦了一下眼泪,又气又急地说:“你真的不知道天武营吗?”
“没,没听过!”
许平既是尴尬,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到底是哪来的番号,真是半点印象都没有!但这印章是真货无疑,天武营看来是真的存在。
“你跟我出来!”
雨辰气得直剁脚,不管脸上还有泪痕,看起来很是狼狈,一把就抓着许平的手使劲往外边拖。这时候气愤不已的她才是原本有点习蛮又很是可爱的小郡主,嘟着小嘴气冲冲的模样俏皮得很。
“去哪呀?”
许平有些不明就里,似乎印象里还是第一次看小侄女这么认真。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跟她一起往外走。虽说很感动小侄女对自己的关心,但始终认为她说的是个儿戏。就算玉印是真的,但这群家伙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雨辰气得什么都不想说了,似乎在幽怨许平没表现出她预期的欣喜!一边狠狠瞪着许平,抛着一个又一个的白眼,一边又拖又拽地把许平拉到大营门口。
过往的兵将们无不错愕地看着这一幕,聪明一点的看出小太监其实是个女孩子,但邪恶一点的看见自己的主子和太监纠缠在一起又拉又拽,感觉胃里一阵不舒两人一路到了大营门口,小雨辰不管兵将们的诧异目光,小胸脯一起一伏,看起来很激动,不是很乐意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你等着看,没心没肺的东西。”
话一说完,她赌气地转过头,耍起小脾气,许平怎么劝都没用。这小丫头看起来是真的生气。平常虽说有些习蛮,但对许平的话还是言听计从,千依百顺得和个乖巧的女儿一样。但从这态度来看,这个天武营她很熟悉,而且在她心里还特别重要,自己只是笑话几句都不行。
许平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看她认真起来,心想: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就陪着她一起站在营门口,心里还有点期待这小丫头会有几万兵马送给自己。
独特的太监服、纯美至极的容貌。再加上生气时嗔怪中透着妩媚性感,雨辰的少女气息带着不一样的女性妖冶。这一幕让过往兵将们禁不住多看几眼,许平也是看得口水直咽,恨不能直接把她抱回营中,享受这丫头最狂野的伺候。
但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不能做什么过分的事,连亲个嘴都会刺激到军中的光G。
平常的话,许平早就把她抱上床去,直接干她个死去活来,收伏这个小妖精。
不过看她这么认真,不能再用嘻笑态度对待,马上命人送来茶水、点心,和她一起等待。
心里也疑惑天武营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一向开朗的小丫头在意成这样。
雨辰狠狠咬了一口上好的绿酥饼,白了许平一眼后又转过头去,一副不理不睬地看着远方,似乎真在等待什么。
许平一看这丫头不正常地耍起小脾气,说什么笑话她也不理自己,知趣地闭上嘴陪她一起等。待他等得哈欠连天,怀疑是不是又被耍了,营前大路上平静一片,根本没人烟,但看小侄女一副认真又不能问。难得看她严肃,感觉有点奇怪!
两人一直等到日近黄昏之时都没什么动静,这时夕阳靠近地平线,万里晴空上布满迷人晚霞,如玉如金特别动人。如此浪漫的场景特别适合谈情说爱,小雨辰却似乎铁了心不理许平,眼光始终期待地看着大路。
在许平等得有点不耐烦,想说几句的时候,突然感觉大地似乎有点不安的颤抖起来,颤抖得连椅子都禁不住晃动几下。再抬头一看,旁边哨兵一个个露出警觉神色,立刻明白这动静之大,必定是大队骑兵前进才会导致的。
茶杯里的水都在不停荡着水波,可想而知突然出现的动静有多大了,而且是急速行军才会有这种轰鸣。许平马上就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疑惑地看着小雨辰。
雨辰顿时满面欣喜,回应许平的只有略带可爱的鬼脸和小孩子般得意的笑容。
“下令全军戒备!”
欧阳复一直小心翼翼伺候在旁,一听动静立刻警觉起来,严声号令手下兵将集合,做出应战准备。
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什么事都必须要预防一下。眼下恶鬼营唯一算得上是盟友的只有天机营,就连地方驻军都不是可信任的。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动静,又没得到前沿岗哨的通报,这种情况任谁都没办法放下心,欧阳复的反应是对的,一声令下,恶鬼营兵马开始火速集结。
“怎么回事!”
许平心里尽是疑惑,转头看向面露喜色的小雨辰。难道她真的带来大批兵马,不太可能呀!
“谁知道!”
雨辰赌气地一嘟小嘴,转过头不理睬许平,一副你不信我,人家就不理你的模样。虽说态度不怎么好,但给人感觉很可爱,只是这时的俏皮似乎有点不合时宜。
“欧阳,别紧张,应该是朝廷援军到了!”
许平一看她这架势,立刻明白有兵马来援的事可能是真的。他立刻下令全军戒备之余别过分紧张,心里好奇这个天武营到底是何方神圣。
轰鸣的踩踏之声愈来愈近,万马奔腾的声音何其之大。没一会儿就感到杯中茶水不停震动,水波荡漾也变得越发剧烈,连茶杯都有些不安分地摇晃。欧阳复愈来愈紧张,眼神一刻都不敢放松,死死盯着前方小路。虽然主子下令不必紧张,但万一有变故,他也做好一战的准备。
“摆阵!”
关大明一看全军已经集合,一声令下,恶鬼营立刻摆出迎战阵形。两万兵马形成保护圈,又拉开防线,兵将们一个个满面凝重地看着远方。
营门大路的拐角,郁变惠葱的树林旁突然尘烟四起,轰鸣声惊得归巢的鸟儿都飞上半空。在尘烟中突然奔出一队人高马大的骑兵,一看,一个个身着赤红色制服,外面穿的全是老式装备!盔甲已经有点黯淡无光,甚至连兵器都是最旧、最粗糙的样式,有的已是断痕累累,杀伤力几乎连镰刀都比不上!
一大队骑兵的目标似乎是恶鬼营驻地,长长的行军队伍后面是奔跑的步兵。
如此大的阵仗竟然没多少异声,除了马蹄声和他们的呼吸外,几乎没别的声响。
这种恐怖的沉寂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不舒服得连喘息间都不太连贯。
长长的行军队伍一下子就翻起漫天烟尘,压抑的行军纪律不知道该说是诡异还是严明。反正这种感觉给人很不舒服,不舒服得有些窒息的难受。从飞起的尘烟来看,这个绵延数里的队伍起码有两、三万兵马!
虽说装备简陋甚至破旧,但光是这股肃杀的气势就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