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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妻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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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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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伺候?!

    呵呵,多麽……多麽讽刺的四个字!她晕过去了,身体就被他拿来任意使用,这种让禽兽满意的被动伺候她一辈子也不想有!呵呵,人生苦短,匆匆百年。她的一辈子更短更匆匆,只有二十年!二十年!

    小腹里又是一股剧烈的绞痛,痛得好似肚肠断裂了一般。几大股热黏血崩似的从体内涌出,依旧夹杂著细小的暗红黏膜,也彻底断了她最後一丝生念。

    在禽兽王巡视的目光中,她虽然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却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情感来维持女性的羞耻。除去涌出的热黏,身体感受不到任何温度,那些扎人的、尖锐的、灼热的疼痛在彻骨的冰寒中逐渐变得麻木。

    唇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罗朱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禽兽王,平平道:“王真的会信守承诺放了卓玛?”

    赞布卓顿右眉斜斜一挑,唇角勾出邪肆而又有些冷漠的笑:“当然。”

    “无论中途发生什麽变故,什麽情况,王都会信守承诺放格桑卓玛回纳木阿村?”她的脸上没有因赞布卓顿的回答而浮起喜悦,仍是面无表情,声音平平地问道。

    “乖猪都已经赔上了一身嫩R,我身为古格之王,又怎麽会对你失信?”他卷著她的细辫子,大手覆上她高耸淤红的胸R肆意捏揉起来,口里颇为遗憾地叹息著,“不过是稍微用力了些,怎麽就变成了这副难看模样?”

    她岂止是赔上了一身嫩R,还赔上了一条命!

    冷汗顺著额际滚滚流下,罗朱强忍著胸上的疼痛,低声求道:“王……王能马上派人送格桑卓玛回去吗?”

    赞布卓顿手上的动作忽地停住,深深看了她片刻,突然朝门帘处扬声下令:“派人将那个叫格桑卓玛的獒奴送回纳木阿村。中途不得出现任何差错,否则提头来见。”

    “是,王。”

    门帘外的侍卫沈声应道,继而静寂无声。

    他回眸看向罗朱,唇角的笑染上森寒的腥厉,“猪猡,你是第一个有胆子质疑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承诺的活物。难不成是仗著将我伺候满意了,就恃宠而骄地放肆起来?”手指钳住她圆巧的下巴,鹰眸微眯,Y鸷道,“记住,所有胆敢挑衅我穆赤·赞布卓顿的东西,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话语微微一顿,唇缝间溢出最後一字,“死。”淡淡的字音潜藏了无边无际的冷酷。

    又是威胁麽?对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人来说,死亡的威胁还能有多大用处?沦为奴隶的一个多月来,为了能活下去,为了能活著逃出去,她活得战战兢兢,活得卑微低贱,活得人不如狗。一场晕厥的伺候,就让她所有的忍辱偷生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而那头可恨的禽兽,竟还在她面前用死来威胁她!

    一股热黏从下T再度涌出,视野突然出现了微微灼热酸胀的模糊,灵魂深处的某根弦“咯!”一声断了。

    她猛地摆头甩开钳住下巴的大手,同时抡起手臂,快如闪电地照准那张凑近的古铜面庞一巴掌扇过去。

    “啪──”

    一声悦耳火辣的脆响,白嫩柔绵的小手从赞布卓顿的左颊飞速掠过,浅浅的红印在古铜色的面皮上依稀可见。

    这记耳光打得太突然,太匪夷所思,太惊悚人心。

    赞布卓顿捂住左颊,怎麽也没料到眼前这个如同小老鼠般无害懦弱、胆小怕死的女奴在听到他的威胁後,不但没有骇恐得发抖讨好,反而抡圆手臂狠狠打了他一耳光。这是他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被打耳光。打他的,还是个被视作玩物的低贱奴隶!极度的震惊与错愕竟让他有了瞬间的失神,左颊不是很痛,肌肤上却逐渐腾起火辣辣的烈焰,滔天的怒潮在胸腔汹涌澎湃,拍击出一声声撕裂所有的狂啸。

    “你!敢!打!我!”

    他摩挲著浅浅的红印,咬牙切齿地寒声道。鹰眸深暗Y戾得吓人,杀气瞬间充盈暗褐瞳仁,黑色腥厉的煞气在里面疯狂奔蹿,叫嚣著毁灭所有。

    “打的就是禽兽!”

    罗朱半点也不示弱地怒吼回去。R乎乎软嫩嫩的身体在这一刻动如脱兔,出其不意地跳压到赞布卓顿身上,提起拳头闷头闷脑地打了下去,再次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滚!”

    赞布卓顿乍闻辱骂,又冷不丁挨了两拳,更是怒极攻心,伸手便将缠在身上的东西抓起甩到床榻下面,厉声喝道。

    “我和你拼了!”

    罗朱声嘶竭力地尖叫一声。蜷跌在地毯上的身体刹那又弹蹦起来,犹如受伤发狂的小豹子般冲上床榻,“嗷呜”一声一口咬在赞布卓顿的大腿上。

    赞布卓顿吃痛就要抬脚踹人,却在看到女奴瞬间奔涌的泪水和流溢血丝的牙齿时迟疑了。

    他的迟疑就是罗朱的机会。几乎是毫不停滞的,她将以前打架用过的抓掐拧扭等泼辣招式全部使了出来。

    “禽兽!尼玛的就是头禽兽!我一个人背井离乡,活著容易吗?为了活命,不管再害怕再痛苦再难过,我都不敢叫不敢喊不敢大声哭。我捡吃剩的骨头,掺糠发硬的糌粑,和獒犬吃一个盆子,睡一个房间。我扔了尊严,由著你们这群禽兽三天两头的恐吓折磨,卑贱得比畜牲还不如。只要能活下去,这些我全都能忍!可尼玛的就是头禽兽!禽兽!”

    她悲愤地嘶嗥著,近乎疯狂地在赞布卓顿身上撕咬抓扯、拳打脚踢,长久憋压在灵魂深处的愤懑悲怨在临死的前一刻全面爆发。

    “为什麽强暴我?为什麽强暴我?你是高高在上的古格王,我是低到尘埃的奴隶,我哪儿碍著你了?你要把我强暴死!你说!你说啊!”

    罗朱咆哮一句就狠咬一口;抓拧一把就咆哮一句,整张小脸被四下横流的泪水和鼻涕糊成一片。脸颊和唇瓣白得发青,透著死亡的颓败。晶莹的泪光里,一双大大的眼睛赤红一片,愤怒绝决和悲凉绝望在里面交织成网。网的背後失去了强烈的生存渴望,一层层地溢散出死亡的空D麻木。

    他在此时看到了曾经一直想看的空D和麻木,胸口却比看到她吓晕过去还要闷堵得多,这股子闷堵甚至将他亟欲喷发的怒焰给生生压住。

    ☆、(15鲜币)第八十九章 关进地牢

    摊上一对相爱相杀,永远不会将关注重心落在子女身上的父母,罗朱这辈子便注定了本性凉薄。缺乏爱的她希冀爱,会被他人付出的关爱所感动,然而她最爱的人却只有自己。

    她最渴望的是找个好男人嫁了,平平淡淡地活一辈子,最恐惧的是死亡。只要能活著,她可以对禽兽三拜九叩,可以和獒犬同吃同睡,可以忍受加诸身上的各种折磨,连最重要的尊严和最宝贵的贞C也能舍去。可是,这唯一的念想却被一场恐怖的强暴狠狠粉碎,死亡早已残忍降临。如今的她一无所有,再无所惧,又怎麽甘心忍气吞声地憋屈死去?

    “禽兽!呜呜……禽兽!”

    她十指成爪,在赞布卓顿宽厚的胸肌上狠狠抓挠出道道血痕。红通通的双眼燃烧著玉石俱焚的愤怒火焰,一汪又一汪晶莹的绝望泪水不断地从红色怒焰中喷涌,竟使这双大眼迸发出惊心动魄的奇异光彩。

    赞布卓顿的神情好似万年寒冰,冷酷到了极点。寒冰之下翻腾的暗黑腥戾杀气犹如嗜血的残狞怒蛟,疯狂地冲击著禁锢它的寒冰。只一个伸手,就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在胸膛上抓挠的白嫩爪子。手臂抬起翻转,瞬间便将缠在身上放肆的东西压在身下。

    “我没有强暴你。”他直视她近乎疯狂的小脸,冷声道,“你还活得好好的。”胸口的闷堵晦滞沈重,带著一丝莫名的酸痛。也正是这一丝酸痛,像铁链一样牵制了膨胀得几欲爆裂的愤怒杀意。

    手腕被反拧得快要断掉,沈重的躯体压得罗朱差点窒息。她咬牙忍受著加在身上的痛苦折磨,毫无半点瑟缩惧骇地朝那张冷酷森残的怒颜嘶声哭吼:“骗鬼!你没强暴我,我怎麽会流血?下身怎麽会痛?小腹怎麽会痛?”

    “我没有强暴你。”

    赞布卓顿第二次重复道,僵冷沈暗的声音里有著明显的压抑和忍耐,幽暗冷厉的眸光骤然淬上了腥毒,一点点腐蚀著鹰眸表面的厚厚冰层。

    她怔了怔,突地大声怪笑起来,笑声悲绝而凄厉。一串串泪水好似断线的珍珠,争先恐後地从通红的眼眶中溢出。

    赞布卓顿沈默地看著她,眸光中的腥毒愈来愈浓,杀意也愈来愈尖锐,丰润的唇抿成一条笔直凌厉的线。

    “没强暴我?你没强暴我?”她怪笑著反问,猛地睁大眼睛,厉声咆哮,“没强暴我,尼玛的那条禽兽根为毛会沾满──”

    一片Y影挟著割皮刮骨的强劲厉风当头砸下,生生切断了她的咆哮。她还来不及闭紧眼睛,Y影已急速转向,从头的左侧堪堪擦过。紧接著便是一记沈闷巨响,身体忽地往下一沈,厚重的床榻在劈里啪啦中瞬间垮塌成废墟,整个寝宫被震得颤了三颤。

    左耳火辣辣的痛,当黏黏的热Y流出後,依稀还能感受到震颤的余韵。脸上散落著数根被厉风荡起,又被手掌悍猛斩断的细辫子。如果,这一掌端端正正地打在了她的面门上,此刻变成废墟的就不是床榻,而是她的头了。

    最後一个“血”字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她直愣愣地看著赞布卓顿狰狞而扭曲的愤怒五官,身体和大脑被超乎寻常的恐怖力量深深震慑住了。

    红通通泪盈盈的大眼与犀利Y鸷的暗褐鹰眸无声对望,谁也没有移开视线。一个呆滞震骇,一个杀意横流;一个空茫无措,一个竭力压抑。

    “我、没、有、强、暴、你。”赞布卓顿单手撑在她的耳侧,一字一顿。闭了闭眼,缓缓又道出一句,“你来经血了。”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罗朱呆滞空白的眼神终於起了波澜。她困惑的转转眼珠,刚才……刚才禽兽王最後一句说什麽来著?为什麽她有听……没有懂?

    “我……我好像没听懂最後一句。”她怯怯地蠕动唇瓣,诚实地呢喃道。

    暗褐瞳眸表面的冰层终於被眸底深处的腥毒腐蚀出一条细细的裂缝,顿时,血腥的暗黑杀戾挣断酸痛凝成的铁链,厉啸著破冰而出。

    “你来经血了!”赞布卓顿怒喝重复。鹰眸一眯,一道腥厉血光倏地闪过,抬身扬手,便将处在半困惑半懵懂中的罗朱甩了出去。

    砰──

    “哎啊──”

    沈闷的落地声和尖利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罗朱凝滞僵化的大脑也因著这一摔得以重新运转。是了,下身痛的地方似乎只有外面,里面没有任何痛楚,小腹深处的冰寒绞痛其实……其实也熟悉得很。她急切地仰起头,不敢置信地朝已经从床榻废墟中披袍站起的赞布卓顿小心求证。

    “王……王说的是……是真的,我……我只是来了经血?我……我不会死?!”颓败的青白面颊因激动浮出一层极浅的惊喜晕红,死亡的气息遽然消失了许多。

    “王?”赞布卓顿嘴角森冷一勾,几步上前,抬脚把她踹得翻了个圈,“猪猡,现在又知道叫王了?你一口一个禽兽不是叫得挺欢的麽?继续叫啊?”他连连冷笑,将罗朱踢得翻了好几个圈,最後一脚踏上她的背脊,语气轻柔得让人不寒而栗,“谁说你不会死?你忘了我先前说的麽,所有胆敢羞辱挑衅王的东西,都是死路一条。”

    一旦知晓了自己其实还没踏进棺材,灵魂深处对死亡的根深蒂固的恐惧又迅速卷土重生。活著,一定要活著!粉碎的信念转瞬重塑,变得比以前更强烈更坚定。她艰难地在赞布卓顿的脚下抬头扭看他,像博巴人一样用最虔诚的语调急急申辩,亡羊补牢地试图将侮辱王的重罪给硬拗过来。

    “不不,全高原都在颂扬王威严若秃鹫,高贵似雄狮,优雅如雪豹,身躯比也犛牛还强健,性子比野狼还残忍,阳具都比驴还雄伟壮观,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野性禽兽魅力。贱奴口呼禽兽不是羞辱王,是……是在赞颂王,对,是在赞颂王!”满脸满眼的卑微惊恐和小心谄媚,衬著一脸的泪水和鼻涕,看起来实在有些恶心邋遢。

    赞布卓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後铁青一片。踩在R嫩背脊上的大脚轻微颤抖起来,小腿的强健肌R紧了松,松了紧,反复了好几次,还是没有往下用力踩实一分。他深深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霍地收脚转身,冷笑道:“猪猡,提醒你一句,那个叫格桑卓玛的獒奴应该还没被送出古格边城。”

    罗朱一愣,随即大惊失色,猛地扑上,自後抱住赞布卓顿的右小腿,张惶道:“王,你承诺过无论中途发生什麽变故,什麽情况,都会放格桑卓玛回纳木阿村的。王者一诺千金,你不能言而无信!”

    赞布卓顿的身体陡然僵住,危险的气息和腥厉杀气从昂藏的身躯中嘶嘶吐信,缠绕在罗朱的脖颈上,一寸寸勒紧。

    豆大的汗珠顺著额际一颗颗滚落。罗朱紧紧抱住禽兽王的小腿,头埋得低低的,喉头干涩窒闷,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上下都绷得紧紧的。

    蓦地,低沈浑厚而又冷硬冰寒的笑声响起。赞布卓顿缓缓侧转身,垂头冷视女奴深埋的乌黑头顶,丰润的赭红唇瓣弯出Y鸷的弧度:“好!好!区区一个卑贱的女奴竟还算计了我穆赤·赞布卓顿!”

    笑语突地一收,罗朱听到了一声勃然怒喝。

    “来人,把她关进地牢!”

    她只觉紧搂在双臂中的右小腿似乎动了动,一股强劲的力道袭向右肩,身体随即腾空飞起。而这一次,可没了獒犬在下面垫底接人。

    罗朱骇得失声尖叫,一头飞撞向厚厚的羊绒门帘。哧啦哧啦几声响,门帘被撞扯脱落,不偏不倚地将她兜头兜尾地盖住。

    突如其来的黑暗中,有两双有力的大手接住了她。

    两个侍卫扒拉出她的脑袋,粗鲁地用门帘将她裹缠成兔子後,便拖拽起来急速往地牢送去。

    作家的话:

    恭喜众多亲亲,乃们猜对了。呵呵。

    ☆、(12鲜币)第九十章 不过是喜欢了

    薄薄的青烟从金子镶饰的骷髅佛龛中嫋嫋冒出,贴著一尊尊近两米高的佛像穿梭萦绕。佛像皆是教令轮身,呈威猛怒相,在昏暗的光线与缭绕的薄烟中更显诡谲恐怖。

    白玛丹增敛眉闭眼,静静盘坐在金色的莲花蒲团上。双手放置膝上,结出禅定印。身後的供案上是一排酥油长明灯,晕黄的灯光自後S来,在他身周镶嵌上一圈淡淡光辉,恍若神佛。祥宁的面庞隐匿在逆光的Y暗中,隐隐透出一丝令人畏惧的Y厉,然而那似翘非翘的唇角却又凝含著一抹悲悯的笑意。

    释迦闼修踏进坛城内殿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悄无声息地伏跪在白玛丹增面前,耐心地等待法王睁眼。

    不知过了多久,白玛丹增终於缓缓睁开眼。那一瞬间,冰雪消融,整个内殿里仿若有千万朵雪莲徐徐绽开,释放出纯美洁净的毫光。

    圣洁纯净与诡谲恐怖在昏暗的内殿中相交相融,不仅不显半点突兀,反倒相得益彰。一如殿内那些忿怒法相的金刚佛像,让人又敬又畏。

    “你来了。”白玛丹增轻启唇瓣,淡淡的三个字柔和温醇,犹如春风轻拂,雪水潺潺,一直落进了人的灵魂深处。

    “是。”

    释迦闼修恭敬地抬起头,英武的面庞肃然端凝,略凹的长眼里满是尊崇和敬爱。

    “天亮时,带上厚实的毛毡被褥去王宫地牢一趟吧。”白玛丹增唇角的笑深了些,不等释迦闼修开口,又道,“对了,再带上些博巴贵女们每月行经时的必用物品。”

    啊?!

    释迦闼修惊愕地望著最崇敬的法王,半晌都没有回应。让他带东西去王宫地牢还能勉强猜想法王是要他保住某个身陷地牢的罪人,但这个……这个拿女人每月行经的必用物品就著实匪夷所思了,法王要他保住的难道是个女人?!

    相处了二十年,他与所有的古格人一样深敬法王的慈悲仁爱,却又是唯一一个知晓法王慈悲仁爱的背後潜藏著多可怕的淡漠无情。

    神佛慈爱万物,万物只落在神佛的眼中。神佛的心洁净无垢,不落半点尘埃。他的法王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一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神佛。如今,为什麽会突然关注起一个处在地牢中的女人?!

    “王的脾气不好,把最珍贵最罕见的祭品关进了地牢。”白玛丹增浅笑著对释迦闼修耐心解释。

    释迦闼修一怔,继而恍然。两个獒奴,谁是珍贵罕见的祭品,他早已心知肚明。这麽说来,被关进地牢的是……是小猪猡?想到这里,心突地揪紧,针扎般地痛了一下。

    白玛丹增没有错过释迦闼修眼中一闪而逝的焦急和心疼,唇角的笑变得意味深长,淡淡道:“释迦闼修,你果然对我隐瞒了一些东西。”

    面色猛地一变,对上白玛丹增好似能看透一切的绀青凤眼後,释迦闼修的肩膀无奈地垮塌下来。二十年的相处,他能深知法王。法王同样深知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要想瞒过法王的眼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前一次法王只是没有戳穿他的心思而已,亏他还沾沾自喜地以为暂时瞒过了法王。

    他老老实实地把在纳木阿村中怎样捉到了小猪猡,怎样给她烙上了奴印,又怎样变成了獒奴等等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了。

    “来自很远的异乡,祈祷完睁眼後就站在了纳木阿村放牧的草原上……”白玛丹增喃语著,手指不紧不慢地拨动起菩提念珠,沈吟片刻,绀青凤眼流过一道异彩,“看她的魂魄,的确是个珍贵而罕见的祭品呵。”

    心里咯!一跳,释迦闼修小心翼翼地询问:“法王,您是如何看见祭品魂魄的?”没道理啊,设在王寝宫中的魂眼只有亡灵才能进入。小猪猡并未死去,法王怎麽可能看见她的魂魄,进而得知她的种种情况?

    白玛丹增听完释迦闼修所有的隐瞒,眉眼间没有生出一丝怒气,他笑睨这个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男人,淡淡道:“祭品的经血成了引子,神魂被亡灵裹带著一起跌进了魂眼世界。”

    “什麽?!”释迦闼修大惊,失态地低喊起来。如果是生魂被拖入魂眼,会被活活消融殆尽的。

    白玛丹增横了他一眼,接著道:“你慌什麽,我察觉到魂眼波动便及时将她送了出去。”

    释迦闼修心有余悸地吁了一口气,面上不由露出几分讪讪:“法王,请饶恕我的失态不敬。”

    白玛丹增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你不过是喜欢了那个祭品,失态不敬也情有可原。”

    “不……不是……我没有喜……喜欢。”释迦闼修连忙摆手摇头,却越说越心虚。黝黑的脸皮逐渐热烫起来,手脚一时间也局促地不知该往哪儿放才好,这千载难见的画面让白玛丹吉看得忍俊不禁。

    “傻小子,她虽是罕见珍贵的祭品,却也是个低贱的奴隶,有什麽可喜欢的?”

    “我没……没有……喜……”释迦闼修张口结舌地试图再次辩驳,然而在白玛丹增戏谑了然的目光下,不得不颓然放弃,耷拉著脑袋,郁闷道,“我也不知什麽时候对她有了喜爱。我问王要过,王不给。”说到这,双目悄然蒙上一层淡淡的Y翳,他不会与王抢夺小猪猡,只希望自己也能得到占有她的机会。小猪猡是个低贱的奴隶,尊贵的王应该不会对她抱持太久的兴趣。对了,说不定那兴趣已经消失,不然也不会狠心地将她关进地牢。Y翳的眼眸不由闪出一道欣喜的亮芒。

    “呵呵,你放心,那女奴最终还是会成为你终极灌顶的祭品。”白玛丹增轻轻挑眉,绀青凤眼中流淌著温柔的华光,“要不了多久王就会把祭品送过来,你先把东西送到地牢去,别让她轻易地死了。”

    “是。”释迦闼修心里也有些焦急,便不再多说什麽,恭敬地退了出去。

    白玛丹增眼中的温柔笑意逐渐变冷,拨动菩提念珠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他想起那个在魂眼中艰难跋涉,惊恐不安的小小身影。那是第一个能窥视到魂眼,又能以血为引跌进魂眼世界中的人。

    近距离观看之下,她的神魂隐隐约约地散发著来自远古的最纯净明澈的气息,干净得毫无一丝杂质,是提高修行的最顶级的女体。

    赞布卓顿,只要你把这个有趣而罕见的祭品送过来,我就宽恕你的欺瞒罪过。

    抬脚下了金莲,他慢慢直起身,走到殿堂正中的转经方台边。单手持珠胸前结印,一边拂转经轮,一边垂眸默诵经文。

    昏暗的殿堂、长明的油灯、嫋绕的青烟、可怖的佛像、转经的僧人,一切都显得是那般悠远神秘,静谧宁和。

    ☆、(18鲜币)第九十一章 小牢友多吉

    砰──

    罗朱被两个侍卫野蛮地丢弃在一堆干草上,接著是铁链哗啦的声响和侍卫哒哒远去的脚步声。

    头晕目眩中伴随著小腹内一阵紧接一阵的冰寒绞痛,让她痛苦难耐地呻吟起来。待到熬过眩晕和绞痛後,她才艰难地蠕动身体,从干草堆中坐了起来。

    王宫的地牢和当初的奴隶石窟没有太大区别,只是石壁挂满了各种刑具,显得Y森残厉,空气中也弥漫著浓郁的血腥味儿和腐臭味儿。

    关押她的这间地牢是个较大的石窟,用拳头大的木栏隔成了三个牢房,每间牢房大约十平米。她在最左侧,中间的牢房中隐约可见角落处有个黑影埋藏在干草堆里,最右面仰躺著两个血迹斑斑、毫无声息的囚犯,也不知是生是死。对面也是一排排牢房,有的一间牢房一个石窟,有的两三间牢房一个石窟,零零散散地关著为数不多的囚犯。囚犯们多是男性,要麽脏污不堪,要麽衣不蔽体,要麽血迹斑驳。

    没有一个囚犯对她的来到表示出好奇的关注,至多就是冷漠地扫她一眼,更多的是连看也没看一眼。只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麻木地等待著下一次酷刑,或是死亡的来临。

    罗朱收回打量的视线,将身上的羊绒门帘裹得紧紧的。她十分庆幸在飞撞出去後,能缠挂到这麽一张又厚实又软和的门帘。赤身L体地被关进地牢是小事,不慎冻死了才是大事。可无论她再怎麽裹紧门帘,Y寒的冷气还是无孔不入,身体依旧冷得像块冰。

    热Y像是开闸的水般一股股从下身涌出,不一会儿就浸湿了垫在身下的门帘。这一次行经延迟了些日子,出血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小腹内也痛得要命,应该是受了冷的後果。

    她忍著剧痛,苦涩地笑了笑。一个多月来,她就没睡过床榻,也没怎麽盖过被褥,在禽兽王寝宫中一顿好冻还让她生出一场高热风寒,身体早就被冷寒侵蚀,又怎麽会不痛?这地牢虽然不显潮湿,却Y冷无比,只希望行经过後,千万不要留下什麽後遗症。

    身上的牙印和瘀伤肯定是禽兽王玩弄出来的,大腿内侧的擦伤和外生殖器的灼痛也肯定是他干猥琐行为时造成的。可恶,那头禽兽还在她身上到处S精,弄得全身都沾染了难闻的麝腥味。

    唉,那股冰寒绞痛自己已经熟悉了好几年,经期本就有黏膜脱落,她怎麽就误以为自己的内部器官被强暴坏了呢?不但脱口骂出“禽兽”这一回转在心底千百遍的称谓,还找死地在禽兽王身上抓扯撕咬。没被禽兽王当场拍死,已经是烧了祖宗十八代的高香。唉,怪只怪阿兰尼玛的死给她留下了太深刻惊悚的印象,以至於一见下身流血,察觉到身体剧痛,就脑袋发懵地乱下结论了。

    罗朱不停地叹气,心底的懊恼简直难以用笔墨形容,唯一的安慰就是格桑卓玛得到了释放。看那头禽兽愤怒归愤怒,到底也没下令重新将格桑卓玛捉回来凌虐。希望卓玛小妮子能放下所有的恐怖记忆和悲伤,坚强地生下孩子,和她的阿祖、阿妈、阿弟们重新快快乐乐地生活。

    而她,最终会死在这个地牢中吗?有没有人来救她呢?释迦闼修会再给她送一床被褥来麽?……

    她靠著冰冷的石壁,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愣愣地盯著牢房对面石壁上C著的火把。只有用不断的思考来分散注意力,才能忍受住来自疼痛和寒冷的折磨。上一次行经,是扎西朗措温暖了她。这一次呢,会不会奇迹般地出现一个能温暖她的人?

    中间牢房角落处拱起的草堆突然动了动,接著一个蓬乱的脑袋从里面钻出来,使劲甩开粘在头发上的草屑。挺直的鼻子皱了皱,循著新鲜的血味看去,在瞧到左侧牢房中多出一个面色惨白透青的女人时,棕色眼眸顿时明亮起来。三两下爬到木栏边,轻声唤道:“喂!喂!”

    罗朱正不断地*著自己思考问题,突然听到右边有人的呼唤声。连忙转头看去,不太明亮的火光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男童的脸。

    脑袋上半部是半卷的黑色短发,後脑留著长长的卷发,用一根破旧的五彩绳子扎成一束,斜斜地垂到前胸。有些脏污的肌肤是高原人特有的褐亮,脸蛋上有两团被紫外线晒出的赭红。浓黑的眉毛又直又长,眉梢微微往上翘扬,极有特色。眉下是一双略微有些凹陷的棕色大眼,明亮得好像有灿烂的阳光洒了进去。鼻梁挺拔,唇瓣厚实,唇角和眉梢一样天生就往上勾翘。

    这张脸看起来至多十一二岁,一团憨然中透著股灵慧,灵慧中透著几分稚气,稚气中又透出点点狡黠。眉眼唇角都染著浅浅笑意,就像邻家弟弟般调皮可爱,立刻就让罗朱的心防卸去大半。

    “你……叫我?”她指著自己,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嗯。”男童肯定地点点头,眼睛和浓眉都弯了起来,整张小脸愈加明媚灿烂,暖融人心。

    这是她看到的第二个笑得如此阳光灿烂的人。第一个是阿兰尼玛,却因执意复仇不幸死了。这一个笑起来不但和阿兰尼玛一样灿烂温暖,还带著股说不出的明媚灵慧和憨然可爱,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跟著他笑。

    “你叫我干嘛?”她控制住不知不觉就上扬的嘴角,轻声问道。

    “我闻到姐姐身上有新鲜的血腥味,是不是受伤了?要不移过来点,我帮姐姐包扎一下。”男童的声音清清朗朗,好像从雪山上流下的小溪,明澈见底。

    罗朱苍白透青的脸蛋突地燃烧出火云,迅速燎原了她的两只耳朵。囧!太囧了!那地方能包扎麽?

    她呛咳两声,干巴巴地摇头拒绝:“不……不用了。”

    “姐姐,血流多了,人就会死的。你放心,我包扎的技术很好的。”男童保证似的拍了拍瘦削的胸脯,卷起破旧的光板皮袍下摆,牵出灰褐的粗麻里衣掸了掸,“姐姐不用担心没包扎的布条,我的衣服还有很多布。”

    罗朱闻言看去,那粗麻里衣破破烂烂,只能勉强遮住男童的上身,哪儿还经得起进一步撕扯?心里不由悄悄生出了一丝感动,笑著摇摇头:“谢谢你,不过真的不用包扎了。”又不是血崩,死不了的。流得多了,大不了会有些贫血。

    “姐姐是嫌弃我的衣服太脏了吗?”男童灿烂明媚的笑容顿时黯淡下来,“对不起,姐姐。”他恹恹地放下皮袍,眼里失了暖人的明亮。

    呃?!她无意间伤害了一个小朋友助人为乐的纯洁幼小的心灵。罗朱看著脑袋低垂的男童,心里莫名地生出了几分罪恶感和愧疚感。

    “那个……那个,姐姐没嫌弃你的衣服脏。”她吞了吞口水,干瘪瘪地道,“姐姐没受伤,只是……只是照惯例流了点血,真的不用包扎。”给个古代高原男童讲解女性每月一次的生理卫生太寒碜人了,衷心希望小朋友不要好奇地再追问她“惯例”的具体含义。

    “姐姐真的不是嫌弃我的衣服脏?”男童抬起头,黯淡的小脸明亮了些,半信半疑地问道。

    万幸,小朋友没有追问惯例问题!

    “比珍珠还真。”罗朱心中欢呼,斩钉截铁道。抹把汗,当机立断地决定立刻转移话题,“小朋友,姐姐叫罗朱,你叫什麽名字?”

    “姐姐叫我多吉吧。”男童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多吉?那可是金刚护法的意思喔。”看到男童明媚灿烂的笑,罗朱觉得肚子似乎没那麽疼了,连潜藏在心底的恐惧也散去不少,她裹著门帘往男童那边挪了挪,笑盈盈地问道,“你的阿爸和阿妈希望你长大後守护什麽呢?”

    “自然是守护一家人的幸福快乐。”多吉棕色的大眼睛闪烁著坚定的光芒,脏污的脸蛋焕发出美丽的光芒。

    “姐姐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她听得心里一动,忙出言鼓励小朋友远大的志向。

    “谢谢姐姐,我也相信我能做到。”多吉抠抠脑袋,笑得又甜又憨。

    罗朱顿时萌了,成为奴隶这麽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光明可爱的东西,简直太难得了。孩童果真是世上最纯净最可爱的生物。只是这麽可爱纯净的孩子到底犯了什麽罪,竟被关进这种Y暗血腥的地牢中?

    “多吉,你犯了什麽罪,为什麽会被关进地牢?”她好奇地问道。才十一二岁啊,整一个不具刑事法律责任的未成年。

    多吉翘起的唇角微微垮下,厚厚的唇瓣不满地撅起,鼻中哼哼两声,才道:“我惹阿兄生气了,他就扒换了我的衣物,把我关进地牢。”末了,还不满地又哼了两声。

    这个……他的阿兄是看守地牢的牢头麽?教训弟弟的手段还真是别出心裁,极具职业特点,也不怕把弟弟吓出毛病来。罗朱有些忿然道:“地牢又Y冷又血腥,根本就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阿爸和阿妈也看得下去?怎麽不教训你阿兄?”

    “阿爸和阿妈早就去香格拉轮回了。”多吉明亮的眸子暗了暗。

    罗朱语塞,默然片刻,弱弱地劝慰道:“那你以後就别惹你阿兄生气了。”

    “我那个阿兄脾气不好,稍不如意便会发怒。”多吉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挥手道,“姐姐放心,这地牢我从小到大进了不知多少次,什麽血腥都见过了,吓不著的。而且我天生不怕冷,绝不会被冻著。关上个几天,阿兄就会放我出去的。”

    ……

    别看人家年纪小,却也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心理和身体的承受力都比她强多了。人家的阿兄也是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三天两头就将自个的弟弟丢进来教训。罗朱突然有一种咸吃萝卜淡C心的无力感。

    “姐姐,你为什麽会被关进来?”礼尚往来,多吉对她也充满了好奇。

    一听到这个问题,脑子里又自动浮出禽兽王狰狞扭曲的愤怒面庞。她暗暗打了个寒颤,缩在门帘里的左手轻轻抚上右肩。禽兽王最後一脚踢得她可真痛,估计此时肩上已经青肿一片了。

    “我冒犯了王,所以被关进地牢。”她淡淡道。

    多吉惊诧地睁圆了眼,正要仔细问询,远处突然响起哒哒的脚步声。

    “姐姐,我们待会儿接著聊。”

    他赶紧跳回牢房角落,一溜烟地钻进干草堆中,重新还原成一团凸起。

    作家的话:

    嗯嗯,介於小多吉滴名字,於是法王更名为白玛丹增,叫起来也更顺口些。呵呵呵。

    ☆、(12鲜币)第九十二章 释迦闼修探监(一)

    罗朱把裹在身上的门帘再拉紧些,左手紧压腹部纾缓疼痛,右手环抱双膝,头深深地埋在臂弯中,任由一头细辫子垂落遮盖。眼睛透过细窄的辫子缝隙,悄悄窥视著地牢中的动静。

    哒哒的脚步声轻重不一,进入地牢的显然不止一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颇为熟悉的高大剽悍的男人。长及肩头的微卷黑发随著脚步的移动,不羁地往後飞扬。暗红色的织锦盖皮袍袖口、襟领镶了珍贵的豹皮,袍面用银红色丝线绣著寿字纹、卷草纹和雍仲纹组合而成的精美图案。脖子上戴著一串六眼天珠和一串黑得发亮的阿修罗子菩提念珠,与深褐色宽牛皮带上嵌著的十数颗黑曜石遥相辉映,显得华贵、沈厚而庄重。

    男人的左耳上挂著一个银蛇盘扭而成的耳环,明晃晃的,在黑发间闪烁著乍长乍短的冰冷光芒,给那张粗犷英武的面庞抹染上几分冷硬无情。狭长略凹的深暗眼眸映满跳跃的火光,隐隐绰绰,忽明忽暗,看不清半点情绪,霍然正是王家黑旗队队正烈?释迦闼修。

    在他身後,还跟著数个训练有素的宫奴,手里捧著各类物什,躬身低头,走得分外谨慎卑恭。

    罗朱心里一阵抑制不住的激动,据格桑卓玛说在她因风寒高烧昏迷时,正是这个凶兽般可怕的男人给她送来了两床御寒的粗绒棉麻布被子。

    虽说这头凶兽捉了她,给她烙了奴印,用R骨头羞辱过她,还撕坏她的衣物轻薄过她,但这头凶兽也曾提醒她不能在烙印的剧痛中昏过去,耐心地看护她养好了身体,不断地叮嘱她别爬上禽兽王的床,在她生病时还知道送两床被子表示关心。和禽兽王比起来,凶兽奇迹般地残留的那点子人性光辉简直能称之为善良了。

    当然,罗朱会有这种谬误也怪格桑卓玛对她隐瞒了释迦闼修在她生病时所做的猥亵行为。不然这时的她估计就不是抬起头面露激动和惊喜,而是能缩多小就缩多小,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了。

    “烈……烈队正大人!你又来给我送被子麽?!”

    她裹著门帘,扑到牢门前,隔了好几米远就扬声喊道。

    释迦闼修脚步微微一顿,面对牢内女人热情的迎接和招呼,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了。从见面起,这个女人面对他不是恐惧哭泣,就是卑微沈默。即使是笑,大多也是嘲讽的、或是扭曲的一闪而逝。而现在,她裹著一张厚毡毯,整个身子都贴靠在木栏处,有些红肿的大眼漾著晶莹的泪光,充满了希冀和惊喜,眼巴巴地望向他。伤痕斑斑的花瓣圆唇微微扁起,似哭还笑,带著点点委屈,还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那种寻找到依靠後的依恋和安心。

    刹那间,心脏好似被一根烧滚的银针扎中,在一片酸酸软软的疼痛中慢慢融化,一层层地往胸腔荡漾开去。

    他放慢脚步,轻巧地走到牢门前,纡尊降贵地蹲下身,沈声笑道:“是啊,猪猡,我又给你送被子来了。这一次早点送,免得你再受寒高热昏迷。”

    一个行经的女人是敏感脆弱的,一个身陷囹圄的行经女人更是敏感脆弱的。若是这个身陷囹圄的行经女人才经历了一场耗神耗力的惊恐,身体又冷又饿又痛,那这份敏感脆弱则会成等比地直线往上攀升。

    乍听到貌似关心的话语,罗朱心里一酸,黄鼠狼给J拜年之类的警戒心唰地就被扔到爪哇国去了。嘴巴扁了扁,“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牢门被轻轻打开,释迦闼修钻进牢房。不顾一身华贵,就在牢中席地而坐,伸臂将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连人带毡毯拥进怀中。

    他也不出声劝慰,只让她倚在胸膛上,由著她嚎哭。右手紧紧抱著她的腰,左手在她的背脊上慢慢摩挲,低头专注地看她号哭。

    奔涌的泪水很快就将他胸前的织锦缎子浸湿大片,把六眼天珠和阿修罗子念珠洗濯得越发泽亮。畅快嚎哭的女人无意识地用沾了尘灰的白嫩小手在脸上抹了几下泪水,苍白的小脸顿时变成了肮脏的花猫,衬著一双红肿的眼睛,看起来可笑又可怜。

    满腔都是酸酸软软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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