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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峥也不禁着急起来。环顾化妆间。那些人妖早已被经理吓得面容失色,一个个蜷缩在化妆台前的椅子上,补妆的补妆的,扑粉的扑粉,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的。这时,便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叮咚乱响。
他们不时地偷窥帕娜茶,平日里有些来往的,则暗自为她着急。多数的人妖却是幸灾乐祸。因为在他们看来,帕娜茶是完全做了变性手术的,便是女人而不是人妖。她却在人妖歌舞团里拿着顶薪,让他们这些货真价实的人妖,心不甘情不愿的做她的绿叶,衬托她这朵骄艳的红花来。
她拿的太多,付出却是太少。每晚就站在那里干唱,就能赚上几百美金。而他们要使出浑身解数,甚或牺牲色相,才能赚到几千上万的缅币。天差地别,使他们对帕娜茶积怨已久。尤其是帕娜茶最近得到中国商人林峥的眷顾,便更令他们忌妒了。因为人妖是没有资格拥有爱情的。但她拥有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使她已经脱离人妖群体,显得孤芳自赏,与众不同了。惟其如此,他们很乐意看到帕娜茶翻船,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向上攀爬的机会。所以帕娜茶不适时宜的病,却使他们分外高兴了。
他们的神情,自然逃不过林峥的眼睛,便越发为帕娜茶着急了。翁桂的人妖搂着帕娜茶的肩头,陪着她掉泪。只那一刻,林峥看出了帕娜茶的处境。他咬了咬牙,对帕娜茶说:“我来。”
这句话让帕娜茶和翁桂的激淋淋地打了个冷战,帕娜茶急得想说什么,喉咙却疼得要命,只是不停地比划。翁桂的便明白她的意思,也一脸惨白:“林,别开玩笑,我们是人妖,这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何况你还是个成功的中国商人。如果传出去,我们便不能在曼德勒呆了。”
林峥晓得华人在曼德勒的势力,但他不认为一次反串,就能引来多大的灾难。毕竟他只是客串,又不是真的做人妖。况且国粹的京剧那些前辈,多是唱花旦的。他们能唱,他又有什么问题。且他的唱功是得到过帕娜茶的赞许的。打从翁桂的把他扮成女人那一刻开始。他便无时不刻地幻想着有一天,能够男扮女装,出现在舞台上。
他没想到,这个机会真的来了,且来的这么快。且是为伊人解忧,为自己的心愿也为自己心爱的帕娜茶,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了。便在这时,他禁不住对谢惠萍流露出一些感激来。原来她还是留给自己一些东西的。
“没事的,我们国内很流行反串的。就当玩票吧。”
帕娜茶闻言稍觉宽慰,只是眼含热泪,分外感激了。翁桂的却是一脸怀疑:“林,你是男人能唱出女声来吗,不要到时候,出了大漏子来。”
林峥拍了拍他的肩笑了,帕娜茶也笑了,嗓子里发出呼呼的声音,林峥忙为她续水端茶。帕娜茶接了,呷了一口,任喉咙艰难的吞咽下去。才把那玻璃盏放到化妆台上,对他轻轻点头,以示感谢了。
林峥拍了拍翁桂的肩膀:“还不叫经理去。”
那翁桂的忙找经理去了。林峥便在翁桂的位上坐下,帕娜茶便斜倒在他的怀里,林峥轻轻地抱住她,任她在怀里低泣。心中淌出万般柔情来。
经理来了,见了林峥,便双手合什,不停的感谢:“林先生,高义。”
林峥蓦地响起儿时在剧团里看到那些反串的旦角,经常说的那句话,竟禁不住地细起嗓音:“救场如救火,劳烦各位,《枉凝眉》一场,扮上吧。”
那经理恍然若醒,忙招呼那些人妖:“快,快给林先生找演出服。”
那些人妖虽然恨帕娜茶,却喜欢林峥的,自是欣然允命的。便都去拿假髻行头。翁桂的原要为林峥上装。帕娜茶却摇了摇头,她要亲自为林峥上装。
林峥便静静的坐着,任她扑粉腮红,描眉上眼影贴睫毛。须臾,又一个帕娜茶出现了。翁桂的便抱来帕娜茶唱《枉凝眉》时的演出服来,为林峥换上。倾刻间,白衣素服,高髻珠花的林峥便当真若林妹妹在生,冷艳绝尘了。
那经理看了林峥的扮相,眼中烁烁放光,便如赌石客赌到一块绝世好翠一般。他发现了一个宝藏,一个潜在的摇钱树。他贪婪的眸光令林峥心头一惊,不由地凤眸怒瞪,便S出两道寒光来。那怒光直令经理打了个寒战。倾刻便明白林峥可不是任人摆布的泰国小男孩。
不由遮脸一笑:“林先生,不要见怪。我是干这行的。蓦见林先生如此风华绝代,便由不得我不往那边儿想。不过,林先生放心,林先生虽然年纪轻轻。但你的年岁若搁在人妖里,便是老人家了。我们就是有心恐怕也无力了。”
这话令林峥如释重负,他可不想没事找事儿的,惹得一身S。回眸时,却见帕娜茶瞩着他竟是含情脉脉,眼含泪光。便想宽慰他,蓦地想到前台的张文茂,便笑着对帕娜茶说:“我扮你上台,你扮我陪着张文茂。看那个傻瓜几时能发现我们调了个儿。”帕娜茶兴奋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一十七章 林峥反串的人妖表演
帕娜茶卷起长发,戴了顶岗包,穿着林峥的衣服,悄悄的坐在张文茂的旁边。剧院的光线十分幽暗,视线便很是模糊了。张文茂便没有发现身边的帕娜茶的异样,只是盯着她头上的岗包,奇怪地说:“你几时买了个岗包。”
帕娜茶不敢答话,同样也不能答话,只是微微一笑。张文茂禁不住心头一荡,竟是担心吊担起来:“我发觉你和帕娜茶好了以后,整个人都变了。可别被他们同化,真的做了人妖去。如果那样,你身边的女人非把我吃了不可。”
帕娜茶神情一黯,竟欲落泪。张文茂蹙了蹙眉:“林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的女人气。这可不是好苗头。幸好这几天帕敢就要来一批货的。只要有合适的,咱们买了就走。我是把你从谭娇身边囫囵个儿带出来。也要囫囵个还回去。要不然就是谭娇放过我,你们将来的孩子也未必会放过我。”
他都要有儿子了,帕娜茶簌簌落泪。她是晓得她这样的人原不配有爱情的。但当她和林峥不期而遇,便唤回了她满腹柔肠。她像女人一样的恋着林峥,便也有了女人的情愫。她曾经警告过自己,林峥是个优秀的男人,身边从来都是美女如云的。她和他之间,只不过姻缘使然,露水而已。
然而当她真的把心都交给林峥时,便希望能够以心换心的和他永远在一起。张文茂无意间的话,打破了她的美梦,使她不得不面对将要失去林峥的现实。这现实是如此残酷,残酷得她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张文茂绝然想不到林峥在和他玩偷龙转凤的游戏,所以他一直把帕娜茶当作林峥。也因此帕娜茶的悲悲切切,儿女情长,落在张文茂的眼中,便显得十分变态,直让他惊起一身的J栗。
他忙说:“看表演,看表演。”
舞台上一个穿着清朝皇后状扮的人妖,正在引颈高歌,她唱得正是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旁边一个演员装扮的既像太监,又像个朝鲜小丑,不伦不类的,不停的晃着脑,晃着像个野J翎的顶戴。但当背景音乐响起时,满场游客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因为那分明就是叶倩文的歌喉,对于六七十年代的游客来说。他们实在太熟悉叶倩文了。所以自然晓得这个人妖在对口型。只是那人妖性感妩媚,亭亭玉立,他们也就乐得看个西洋景了。
张文茂摇了摇头:“别说,这些人妖和帕娜茶一比,当真是东施效颦,不堪入目。也难怪你这么迷她,她的确太迷人了。”
这话丝毫不能宽慰悲伤的帕娜茶,她此刻的脑际里不断的浮现着和林峥将要离别和临别时依依不舍的片断。那片断令她十分揪心。
便在这时背景音乐转成了《枉凝眉》,当熟悉的旋律,如涓涓细流,流淌进观众的心中时,林峥白衣如雪,迈着碎步,款款的走上舞台,她系着的长长的薄如蝉翼的白纱披风,被四个穿了白色古装扮舞的人妖拖举着,而后轻轻的放在台间,拖曳生姿,竟是万般风情。那一刻,林峥便如被谢惠萍附了身,或者说她遗留在他体内的基因,惊人的暴发了。他眸光如水,眼眸轮转间,便若清泉涌动,已使全场倾倒。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当林峥轻展歌喉,那声音便如山间溪流,泠泠水响,直唱得满场观众的汗毛都炸开了。便如天赖之音,漫空飘来,令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颤,为之一惊,继而惊为天人,引为天阙绝唱了。那四个人妖,随歌起舞,漫转腰肢,竟然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时间掌声雷动,再难停歇了。
张文茂惊呼:“今天帕娜茶的发挥真是出乎想象。”他回过头来。却见帕娜茶眸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艳光四S的林峥,竟有些羡慕起他来。
林峥拖拽着长长的白纱,一边唱着,一边逐阶而下,缓缓地向张文茂走来。他的脸上溢出揶揄的微笑,款款地行到张文茂面前。竟伸出手来,去抚张文茂的脸来,边抚边动情地唱:“若说没奇缘,今生便有遇到他。”
柔柔的追光打在两人身上,一下子,张文茂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这令他忐忑不安。虽然他很心怡帕娜茶的美色,但毕竟她是林峥的人。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是再明白不过了。所以当林峥以帕娜茶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不得不把眸光投到他误以为是林峥却是帕娜茶的身上,显得是那么的无助。帕娜茶笑了,是含着泪笑的,那笑容令林峥心头萌出许多酸涩来。
他款款地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唱着:“若是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那帕娜茶竟是再也忍不住,蓦地站起,抱起林峥痛涕起来。林峥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一边歌喉九啭,一边抚着帕娜茶的肩。
便在那道追光的照耀下,张文茂看到了帕娜茶颈后卷起的发,也看到了两人错位之后,身高与体态的轻微差异,他一下子认出了林峥来,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女人争夺林峥时摆出的誓死不休的劲头来。
便在林峥凝眸一望的那一瞬,他竟也砰然心动,惊为天人。这是个在杀死所有女人的同时,也可以杀死所有男人的绝代人妖。那一刻,他战栗了,无论如何,他都要赶紧的找到块石头,带着林峥回到果敢。否则这个人妖城市,一定会吞噬掉林峥的。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想到此他越发的胆战心寒。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当歌声在帕娜茶心头流淌时,她一下子明白了几百年前,作者提笔镌词的辛酸来。于是情难自禁,去吻林峥的脸颊来。
那一幕令满场震惊,他们绝然不晓得两个人的关系,更也想不到两个人颠乱倒凤,错位交差。当林峥娓娓唱起,帕娜茶消然落泪时,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一个人妖可以把一个素不相识的中国游客唱得痛苦流涕,这是何等的功力。一时间,观众们从座位上站起,掌声如雷,喝采的声浪更是此起彼伏,迭宕无尽了。
林峥牵着帕娜茶的手,彼此相望,缓缓地向台上走去,拾阶而上:“想眼中能有几多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啊……”
帕娜茶蓦地与林峥紧紧相拥,便在那一刻,后台的人妖们都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刹那间,他们的心头涌起了太多的感慨。他们多么希望,此时此刻站在林峥身边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帕娜茶。
观众迟迟不肯坐下,掌声更是经久不息。林峥和帕娜茶不得不一连谢了七次幕。那观众才意犹未尽,缓缓坐下。有如此珠玉在前,其他的人妖表演,任是再精彩,也索然无味了。那一刻,他们牢牢的记住了这个人妖歌舞团。因为情动深处的独唱,竟是浑然天成,此时此刻,连堤雅拉那些顶级人妖歌舞团都要望尘莫及,黯然失色了。
演出经理兴奋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不停地向林峥合什:“林先生,林老板,你老人家,真是梅兰芳再世,我代表剧团,谢谢你老人家了。你老人家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这下那些歌舞团,再也没法和我们比了。”
林峥只是淡淡的一笑,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帕娜茶,而帕娜茶的眼里也只有林峥,心中却同时辛酸起来。难道一首《枉凝眉》便是他们之间的谶言么?两人彼此脉脉相望间,禁不住泪如泉涌起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赌石
石头过来了,产地灰卡,是块皮壳成灰黑色,重达三四百公斤,形状很不规正的毛石。不过不是从帕敢直接过来的,而是在这里经过筛选后送到仰光去的。卖家原准备到仰光标个好价钱的。
谁想他狮子大张口,看错了行情,标了80万美金的低价,如果是97年以前,这个标底绝不过分。然而经过金融危机之后,玉石商的口袋也缩水了很多,这个标底便显得有些漫天要价了。更何况没有开窗,谁都不晓得这块石头里面是否有翠,既或有,水多或少,底是否干净,都不得而知。便没有人敢给价钱。于是,这块石头,又从仰光折返到了曼德勒。
卖家之所以把石头带回来,就是因为林峥。他是听这里的经济人说有这么一个人,且这个人曾花了800百万人民币买了一堆烂石头。能拿起800万人民币的人,绝不在乎这几十万美金的,与其在仰光有价无市,便不如带回来,狂敲这个冤大头一把。
林峥虽是个冤大头,但张文茂却是个虫儿。这块石头太大,按行里的说法,赌小不赌大的。如果这么大的石头里面是水多种好的翠,其价值简直是个不能想象的天文数字,那么80万美金,当真是物美价廉了。可如果真的是好东西,又怎么回从仰光打回来。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别人都不要的,那么这块石头便端然不值那么大的价钱。
所以张文茂只是看了看,却不肯出价,这让卖主有些着急。接着,又有一些玉石商过来,看了之后,都拿不准来。几个人合计了一下,要求开个窗。
卖家原本期望很高,却想不到一路的颠三倒四,十分的不顺畅。且这次回来原本是指望林峥开个价的,谁知他们又吞吞吐吐,早已是满腹牢S,便对经济人十二分的不满意了。此时又听这些客人要求开个窗口。开出翠来,自然一万个好,可要是开不出来,那他可就垮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肯开窗的,且对经济人说了些很过激的话。
这反而使那些原本对这块石头萌生出些许兴趣的赌石客起了疑心,便再不肯出价了。这块石头一凉,就是十好几天。任他再有耐心,也耗不起了。因为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如果让所有的客人都看了,还不出价的话,那这块石头就是里面真的有翠,也一文不值了。
卖主坐不住了,三天两头的请经济人和林峥他们吃饭,看人妖。他越是殷勤,张文茂越是不肯吐口的。卖主的要价从80,落到70万,又从70万,落到50万,眼见着就要跳伊瓦洛底江了。
他越是如此,张文茂越是心里没底了,便再不肯吐口。只是不要人家的货,便不好意思和他照面。偏这个卖主把这一保都押在林峥身上,且天天到诗多尼堵他们。这令林峥他们不胜其烦。直到有一天,卖主在皇宫里堵到林峥,那时他的身边只有帕娜茶,事情才有了转机。
自从林峥客串了回人妖之后,他又连着顶替了帕娜茶五六场。直到帕娜茶的嗓子完全歇过来。除了张文茂,竟没有人发现林峥的冒名顶替。因为演出经理十分忌惮华人,惟恐林峥客串人妖的消息传出,被竞争对手扣一顶“污辱华人”的帽子,从而触怒曼德勒这个最有财力的族群,以致被赶出曼德勒。所以他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且林峥角色转换之快,令人不能相信。方才还长袖善舞,妩媚动人,卸了装便英气*露,眸光炯炯了。便更不易被人察觉,否则不需要本地那些华商动手,就是聚在这里的赌石客都能把他们淹了。
打从获知石头来了之后,帕娜茶便提心吊担,郁郁寡欢。惟恐赌到翠来,林峥撒手而去。所以卖主每请一次林峥,她的心都会悬起一次。几番下来,那卖主倒是没把石头卖出去。帕娜茶却是食欲不振,精神委糜了。这令林峥很担心,便想着法子去宽慰她。便戴着那个太监不太监,小丑不小丑的帽子,摇着野J翎的顶戴逗她。“皇后娘娘,小林子这里有礼了。”
帕娜茶这才展颜一笑,但那笑容却不长久。林峥使尽了浑身解数,也难以让她宽心一笑。他这才理解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候,以致国破身死的事来。此刻帕娜茶若是肯笑,就是要他林峥的命,也决然肯给的。
剧院恰在古城中正,就在皇宫旁边,林峥抬头时,不经意见看到金瓦红墙,一时兴起,便对帕娜茶说:“帕娜茶,你是我命中的皇后,既然是皇后,岂有不入皇宫的道理。”
帕娜茶浅浅一笑,林峥十分高兴,便买了票,与她进了皇宫。那红砖筑的宫墙和宽大的护城河,错落有致的宫殿,以及斗峭的殿角。满地如茵的碧草便呈在他的眼前。那一刻,林峥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贡榜王朝。
尤其是登上踩着唧唧作响的一百二十一级木阶,直上33米高的嘹望塔,曼德勒的街景和皇宫便整个呈现在他的眼前,一时气血激愤,仿佛贡榜亡灵附生,竟有一番独步天下的气慨来。只那帕娜茶愁眉依旧,这令他禁不住想起屈原描述倾国之事的诗词来,不由仰面长叹。
“穆王巧挴,夫何周流?环理天下,夫何索求?妖夫曳炫,何号于市?周幽谁诛?焉得夫褒姒?”这诗原是指斥褒姒,搀袖误国,周幽王为色忘国的,此刻吟诵出来,却是满腹的无奈了。
帕娜茶自然听不懂这样深奥的古文,便一脸的好奇。林峥便只得说起那段被人诉说了几千年的往事。直见帕娜茶听得入深,她的神情那般专注,便如宁静的一湖碧水来,直让林峥心动不已,不由一叹。
“我想那褒姒一定长得和你一般无二,否则周幽王便不会为她烽火戏诸候,便也不会有倾城倾国这一词的来历了。你知道吗,无论你浅眉还是微蹙,都会让我心痛。但是你的笑容却使我如沐春风。如果我是周幽王,怕是我也愿意以江山为价,博你一笑的。”
帕娜茶闻言自是感涕无语,紧紧地依偎在林峥怀里。此时夕阳映照着古城远山,满天彩云,树影摇拽间倒影在护城河里,竟是十万分的恬静,恬静的两人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便在这时有个人踩着木阶,急急的上来。他的脚步是那么的急促有力,使得那很有些年头的木阶,一阵乱响,直欲将阶梯踩坍了去。林峥正与帕娜茶心灵交融,蓦地如此聒燥,便大煞风景,十分烦闷了。
便回头去看,就看到一个花白的脑袋,接着就是一张憔悴的脸来。竟是那个卖主。林峥和帕娜茶的关系近人皆知。他到诗多尼堵林峥去的,却独见张文茂一个人在看蝶,便晓得林峥定是独自出去了。没有张文茂在他身边,他的成功机率便大大激增,所以慌忙来到剧场。便有人看到他们进了皇宫。
这才追了进来,那嘹望塔是皇宫最著名的景观,他料想林峥必去的。便急急的赶过来,谁想竟是一逮一个准儿,这是好兆头,不由地大喜过望了。
“林先生,大家都是生意人,做生意可是要讲信用的。我是听朋友说,你急需一件好翠的,我这才带着石头从仰光过来。中国人说的话,落地生根,你总不能让我来回的白忙活吧。”
林峥是吃过大亏的人,开了窗的石头都能上当,何况没有开窗的,且没有张文茂在他身边拿主意,他是更不愿意给价:“对不起,我的伴伴不在,石头的事,我不大懂的。要不这样,咱们一齐回去,和我伙伴谈。”
卖主急了:“别介,那个主儿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我就认准你了。我是因为你才把货带回来的。在运回来之前,我的底价是80万美金,现在已经对半落了。不满你说,这是私货。是我一个在克钦人民军当营长的亲戚的货。一定要出手的。这样,35万美金。林先生,如果你在这个行里混,肯定有一天会用到我亲戚的。就算结个善愿吧,成吗。”
他说得这般诚恳,由不得林峥心不软来。35万美金,可是300万人民币啊。前番他可糙进800万,如果再不赌到涨,即使他家大业大,也不好向家里人交代的。毕竟吃亏上当,一次那叫花钱买教训,可要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那就叫傻瓜蛋子,没记性了。所以他也不好马上表态的。
倒是帕娜茶见那卖主年纪与她的父亲相仿,不由地勾起她对家的思念来,一时竟将那卖主当成老父,生出许多怜悯:“林,他太可怜了。你能帮的话,就别太为难他老人家了。”
林峥见她眸光悲切,竟是心头一软:“35万,就35万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世纪狂赌
张文茂得知林峥35万美金买了那块石头,不由地紧张起来。因为卖主落价落得太快,大凡是好货不怕卖的,只有赖货才会大甩卖的。这石头铁定是有文章的。林峥家大业大,输个百八千万的,毛毛雨。可他张文茂输不起。他已经是债台高筑了。如果再输,他就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所以当林峥告诉他买下石头时,他便犹豫不绝起来。林峥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对他说:“这块石头就算我的吧。要真是垮了,就算又交学费了。”
张文茂嘿嘿一笑:“林老板真是财大气粗,几百万几百万的掏学费,眉头都不眨,真是有气魄。只是这钱就这么扔给缅鬼,也太冤枉了。”
林峥搂着帕娜茶的肩头,微微一笑:“也许大涨了也未可知,这回可是帕娜茶做得高参。我的感觉很好的,说不定这会真的涨了,而且是大涨。”
张文茂不由无语,一个人妖的话你也敢听,这真是色胆包天了。
得到石头,林峥便带到玉石场找玉匠切割。张文茂获知,慌忙去拦他:“不是这样赌的,石头不开窗,就有可能有翠,就有赌的可能性。可要开了,如果不见翠来,你就垮了。”
林峥犹豫地看了一眼帕娜茶。这时那些赌石客听到林峥要开切石头,都从四面八方涌来,几十号人一下子挤满了玉匠的竹棚,眼睛齐齐地盯着那块石头,或是等着一个奇迹出现,或是看着一个笑话诞生。
就在那一瞬,帕娜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林峥是听了她的话,才花了35万买的,如果解垮了,她心里当真过意不去。只是见林峥拿捏不定的样子,也禁不住担心起来。为了宽慰他,她握住林峥的手,浅浅地笑了。便是那笑容,令林峥陡然间来了无限的勇气,对跃跃欲试的玉匠叫着“开。”
众人蓦闻此语,都叫了声:“好。”
那声音猛地响起,就像山顶的风,呜地刮来,直吓了林峥他们一跳。张文茂见拦是拦不住了。不由喟然长叹,径自扭过脸去,不敢去看。
切割机嗡嗡地响着,石粉在跌落堆积,那粉末由灰黑,变得金黄起来。众人齐声惊呼:“涨。”那石头便切下五分之一来。便是掉在地上的那一角,呈的就是蛋黄色来,水多种好不说,且底子一尘不染。这等货色,原是不多见的,枣般大小的,都动辄上千万,但要出现如此澄澈来,还要在等光照S下,才有这般效果。
就那一刻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他们无法估计这块石头的价值,但他们晓得一个传奇诞生了。那卖主看了也是暗自嗟呀,这样的货色,莫说整块原石,就是这切下的一角,别说是35万美金,起码也值100万美金,天哪,卖践了,卖的太贱了。卖主的心都哆嗦起来。
那大块的有些铁绣生水的。玉匠便问林峥:“这块开么?”
不待林峥回答,张文茂已是颤抖着声音:“开。”
不待玉匠张落,就近的几个赌石客,便撸起袖子,抬着那块石头,放到切割机的刀片下。石粉跌落,却呈青色来。便有从那块石头上掉下一角来,约有七八十公斤的样子,却呈天青色,那底之好,便如雨后初晴的天空,斟蓝甚蓝的,竟不带一丝杂色。
“天哪。大,大,大涨”所有的人都发出惊栗的震颤声来。这块石头到底值多少钱,他们已经不能估计,也不敢估计了。
玉匠也兴奋得眸光烁烁来:“还开吗?”
这回子轮不到张文茂讲话,所有的人都叫喊着:“开,开。”
始才那几个赌石客,又抱着石头放在切割机下,碧绿的石粉渐渐跌落,便有掉下一块五六十公斤的石头来,便发出湖水绿的碧光来。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惊得发不出声来。他们面面相觑,竟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一块石头居然赌出三种底色,且块块都是绝品。张文茂激动的抱着那些石块,一块块的狂吻,边吻边叫:“够了,不开了,不开了。”
众人这才发出惊呼声来。像这等翠,在整个缅甸能见到一块,且那一块有半斤重,已是异数。却万想不到,这块其貌不扬的灰卡石,连分四份,且每份都是,地,水,种,样样完美,且重达三四百公斤,当真是自有赌石一来,从未有过的罕世宝玉,绝然是价值连城,难以用金钱估计了。这样的东西要做出花件来,那能赚多少钱。所有的赌石客眼都绿了。
他们面面相觑,望着那几块翠,心中盘算着如果弄到手,是做戒面,还是做花件。它们都是那么大,能做出多少花件,多少戒面。不能算,一算眼前就是一堆金山。这令所有的赌石客都为之巅狂颤抖。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便有客人坐地给价了:“林先生,要个价吧。你看我只要你那块蛋黄的。我给你两百万美金。怎么样。”
“林先生,我要那块天青的,我给三百万美金。”
“林先生,我要那块水湖绿的,我给五百万美金。”
要价声此起彼伏,瞬间就番了几翻。且不说尚未解开那块两百公斤的大石块。仅切下来的三块石头,已经超过一亿人民币。这恐怕是缅甸打有赌石以来最疯狂的一次。林峥涨了,且不是小涨,而是大大大的涨了。
“不卖的,不卖的。”那些赌石客闻言都垂胸顿足,泪流满面,几天前这块四石头还是一块时,不过80万美金,现在就是二十个80也换不来了。想到此他们追悔莫及,这就是赌啊,一朝穷,一朝胜神仙。人家赌到了,便成了神仙。唉,这就是命啊。他们恋恋的看着这几块石头,徐久才不舍的散去。
只待人散开时,那张文茂终是忍不住,抱着轻的,抚着大的,又哭又笑,他赌了一辈子的石头,成功过失败过,便从不曾赌到过一块这样的石头。从那一刻整个赌石的历史,必然会有浓浓的一笔,单单记的就是这文学之赌。只是闹了好一阵子,蓦地想到,这些石头都是林峥的,自己竟没有份的。便亦禁不住追悔莫及,痛苦流涕起来。
便在这时,一只手放到了他的肩头。他这才回过头来,便见林峥微笑着看着他,且对他说:“没有你,我是赌不到这样的石头。这样,你交17万,我让你一半。”
张文茂转悲为喜,只是想到适才自己还力阻林峥买这块石头的,便觉得自己如果当真据有一半的话,便太说不过去了:“这样吧,我交17万,给我两成就好了。”
林峥恳切地说:“我是为了兑现一句承诺,才来赌石的。之前我垮过,现在涨了,只不过是运气使然罢了。这行风险太大,我又什么都不懂,而且我还有好几家公司要管理,抽不出时间的。所以以后的事都要交给你的。”
“这样的话,你给我三成好了。这石头太好了,做花片,做戒面,做镯子,做蛋面,简直样样都行。林峥,这样,你说吧,你要几幅镯子,正好玉匠师父也在,我们现做。无论是那块石头,做出来的都东西,都值好几十万。”
林峥深情地看着帕娜茶:“你喜欢什么样的颜色,我让师父给你做一对耳环的挂坠好吗?”
帕娜茶惊恐地看着林峥,她晓得林峥这回子是真的要走了。林峥这哪里是在送自己礼物,这明白是给分手费了,便摇了摇头:“不,我不要你的东西,我是真心和你在一起的。”
林峥叹了口气:“你误会了,我也是真心爱你的。可我们总是要分开的。我不想成为你的过客,所以你一定要收的,就权且做个念想吧。”
帕娜茶抱着林峥哭泣不止了,林峥也是难过不已,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他回头问那玉匠:“做个坠子要多长时间。”
玉匠看了看帕娜茶,又看了看他:“可快可慢的,快的话明天就交货,慢的话要七天之后。不过这位小姐,还没有说她想做什么样的挂坠。”
帕娜茶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林峥:“你的眼睛就像湖水一样清澈,就要湖水绿的吧。我要做一个菩萨一个佛来。女佛男菩萨。你一个,我一个,保佑你一生平安,无病无灾。”
玉匠闻言爽快地说了声:“好的。”又禁不住问:“几时取货。”
两人却都不说话,那玉匠挠着头:“明白,明白,七天之后,我一准交出好货来,绝不辜负这么好的翠。”
这时那卖主走到林峥面前:“林老板是从果敢来的,也必是要从果敢回去,这样的无价之宝,若是长途跋涉,很不安全的。我的亲戚是可以帮你们运到木姐口岸。张老板是腾冲人,开个车过去,要不了个把小时就可以交货的。这样你们也省心了不是。”
林峥和张文茂相视一笑,知道他定是心犹未甘,想找补回去些。
张文茂嘿嘿一笑:“你要多少。”
“5万,5万就好。你们是发了大财的,这个数不过分吧。”
张文茂呵呵笑了起来:“不过分,当然不过分,那咱们就腾冲见了。”
第一百二十章 追杀开始了
那七天,林峥和帕娜茶再不肯分开,他们反复做A,只做是筋疲力尽,却依然不肯分开。分离就在眼前,时间便一分一秒的格外珍贵了。帕娜茶瞩着林峥,那眸光是那么贪婪,她要把林峥的样子整个嵌进脑海里去。
林峥自然晓得她的心思,抚着她的秀发,对她说:“傻孩子,我的样子还用记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想我的时候,看看镜子里的你,就看到我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帕娜茶哭了,林峥也流下泪来。这样的分别,对于两个人来说说分明就是把彼此身上的一半给砍下,生生分开。林峥心中也是万分不舍。莫说他早就陷入情网不能自拔,既或他真的和帕娜茶在一起。他对得起谭娇,对得起谭娇肚子里的孩子吗?
帕娜茶流着泪问:“我能到中国找你吗?”
林峥禁不住沉吟起来。上海那几个女人,他都摆不平的,如果在加上一个帕娜茶,他的日子当真是没法过了。但他的沉吟,却让帕娜茶倍感伤心,禁不住俯到床上,悲泣起来。
她哭得是那样的伤心,直哭的俏肩颤动,惹起林峥的怜惜来。他取出两个诺基亚最新出吕的一模一样的手机来。对帕娜茶说:“这两个手机,一个给你,一个我留着。这两个手机的号码,只有我们知道。我会天天带在身边。你想我,或者我想你的时候,就打这个电话。只要这个电话响起。我就晓得,你想我了。我们就约个地方,然后我会马上飞到你的身边。”
帕娜茶转悲为喜,这样的安排,已是大出意外了,便点头不已。
取挂坠的时候,也是两人分别的时候,一个挂坠是菩萨,一个挂萨是弥勒佛。林峥特别嘱咐师父用钻石链子链起,便成了两幅项链。林峥拿起弥勒佛的帮帕娜茶带上,帕娜茶拿起菩萨的给林峥带上。两人都默默地瞩着对方,就如同瞩着自己,此番分别,分明就是灵与R的分离了。
果敢没有机场,离果敢最近的就是腊戊。这里也没机场,但通火车的。林峥要回到果敢,就必须先做火车到腊戊,而后骑马返回果敢。那里离果敢很近,只不过一天的路程罢了。
帕娜茶看着林峥上了火车,且火车行驶起来,也不愿离开站台的。她的泪流了出来。就在林峥走的一刹那,她的魂儿也跟着飞走了。
便在这时,她看到一个人,那个人便是陈伟。她虽不晓得他的名字,但知道他曾经试图玷污她。且她清楚地记的,陈伟曾在大庭广众下,向林峥挑衅的。他这般贼头贼脑的莫非要对林峥不利。
陈伟也看到了帕娜茶,他慌忙扭过头去,走远了,才打通一个电话。此刻接电话的那个人正穿着草绿色的军装,监视着士兵们做鸦片。他便是盘踞在金三角的有名大赌袅——腊旺,他的手下有一千三百人,整整一个团的编制,原来是缅共的一个连长,后来被联合军打散了,便逃到和云南麻粟坝接壤的丛林里,经营起鸦片生意来。
一公斤鸦片不过一千多块钱,而一公斤鸦片可以提炼一百克的海洛因。而一克海洛因贩到上海去就值一千多块,而且那还是掺了假的。这其中间的利润足有百倍之多。如此暴利,自然是贩毒的人视为发财捷径,铤而走险了。
只是中国和国际社会从来没有停止对贩毒分子的打击。所以贩毒通道,便时而开启,时而关闭。即使如此,腊旺还是拼命的让人送货。只要五回里,能送出去一次,他就赚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自从他被打散之后,和手下的弟兄便成了孤魂野鬼,没有给养,更莫说必要的装备维护了。为了生存,他们只能种毒贩毒。但是最近口岸查得紧,连着失了几次手,已经快断炊了。所以,陈伟的电话对他们来说就是救命稻草。
他和陈伟的认识,是他潜过去的一个手下,到陈伟的赌场里贩毒才认识的。板瓦属克钦管辖,克钦严禁贩毒的。但他们禁的只是缅人,对于中国客人是否吸毒,他们却是全然不管的。且陈伟的赌场是板瓦的首家,是克钦重要的引资对象。所以对他的赌场便有许多特权。便对赌场里的毒贩子睁一眼闭一只眼。
其实他们也知道那些毒贩子的背景,轻易也不愿招惹他们。毕竟腊旺盘踞深山,队伍也从以前的一个连壮大到一个团。而克钦的所有的兵力加起来不过两三千人。当真要剿灭腊旺,怕是不得不出动全部兵力。可他们要真敢出动全部兵力。恐怕缅甸军政府,就会趁机出兵,抢走克钦。那样既或他们巢灭腊旺,也会变成和腊旺一样的孤魂野鬼。
何况腊旺也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他是美国在全球重金通缉的几大毒袅之一,生性凶残。又善山地作战。别打狗不成反被咬。所以克钦对腊旺和陈伟的勾结也只能默然视之。
陈伟的赌场客流量相当大,黄毒赌是孪生姐妹。有赌的地方,便也少不了另外两个姐妹。所以板瓦的需求量相当大。更有内地毒贩,把陈伟的赌场做为和腊旺接头的据点。一来二去,陈伟和腊旺便熟识了起来。两人曾经多次见面。都是陈伟登门拜山的。两人谈好了分成的。陈伟拿到三成的利头。所以陈伟的电话是他必接的。
“陈老板,有什么关照吗?”
陈伟望着远去的火车,眸眨凶光:“人已经上路。”
“知道了。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卖通杀手在曼德勒做掉他?反而要如此大费周折的联系我们。要我们堵截他。”
陈伟叹了口气:“这家伙赌到了一块绝世好翠,名声鹊起,在这里无人不知。做掉他,太招眼了。何况这里驻有中国的领事馆。出了问题,少不得会连累我大哥,所以无论如何是不能在这里做的。腊戊山高林大,偶尔马失前蹄,也是十分正常的。这一切也能只拜托给上校了。”
“陈老板放心,我一定会做的干净漂亮。”
“嗯,钱我会交给你在我场子里的手下,我先付你五十万美金,只要你们能让他悄无声息的永远消失,我就会付给你另外一半。”
“成交。”
第一百二十一章 高山密林处
正月放马喔鲁鲁的正月正哟,赶起马来登路的程,哟嗬登路的程,大马赶来喔鲁鲁里山头上哟,小马赶来随后跟,哟嗬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