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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高山密林处
正月放马喔鲁鲁的正月正哟,赶起马来登路的程,哟嗬登路的程,大马赶来喔鲁鲁里山头上哟,小马赶来随后跟,哟嗬随后的跟,,二月放马喔鲁鲁的百草发,小马吃草深山里跑,哟嗬深山里跑,马无夜草喔鲁鲁不会胖,草无露水不会的发,不会的发,哟嗬。
张文茂骑着枣红马,放声高歌,嗓音高吭,透过山谷回响不止。有几年了,他张文茂在腾冲成为笑柄。想当年他风光的时候,所有人都眼红的要命,潦倒了便受尽白眼,气人有笑人无,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他张文茂毕竟意气风发过,便比不得常人能受些气的,几年的委屈,使他未老先衰,才三十郎当,头发便白了许多。此番一保命中,便颇有几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意味。
锅头是个五十来岁,喜欢抽旱烟的果敢老汉儿。他吸了口旱烟,在鞋梆子上磕了磕烟袋锅,笑着对张文茂说:“张老板,发财了。”
张文茂呵呵大笑:“什么啊,也不过仨核桃两枣的,比不得老爹,几十头骡马,七八个伙计,看不尽的山青水秀,钱就到手了,好福气啊。”
锅头嘿嘿一笑:“张先生,真会说笑。”
马队盘山而行,左边是陡峭高耸的山峰,右边却无倚靠,便是来时曲折的盘山小道。那小道向下蔓延,高低落差几百米,便显得坡陡崖深,令人目悬了。且这小道仄窄难行,千百年马帮踏出的毛路上,坑洼不平,绝然是行不得车辆。只有这螺马逶迤可行。那崖低却是湍急的水流,便如一条墨绿色的彩带,穿山绕谷,却不知深浅,向东流淌,汇入萨尔温江,留到百余公里之外的缅甸与泰国和越南交汇的金三角。
山壁间松杉密布,夹杂着独木成林的榕树来。这些榕树都有几十上百年的树龄,主干都已被已入地的气根,形成的树干包裹着,那些尚没有入地的气根,粗大的垂直不动,新发的便如柳条似的随风摆动。
还有一些做地板用的好材料金丝楠,都是三四人合包不住的,和榕树一样,都有巨大的板根,那板根嵌在主干上,便如龙爪似的张开,深深的抓进山体里,支撑着几十米高的树干和巨大的树冠。
在树与树之间,又被风车藤连着缠着,挂在枝头干间,便如秋千似的,那藤萝蛇似的绕干而上,直透树冠,让花叶与树冠交汇。在板根与山体相连间,却又滋生出许多厥类和野花来。参天的古木,缠绵无尽的藤萝,以及劂类山花,编织交错,形成一座绿色的密宫世界。
这个密宫世界的主人,不属于人类,而属于在这迷宫世界里繁衍生息了几万年的毒虫猛兽。而人类只不过是这个迷宫世界的匆匆过客。尽管他们已经进化成了这个星球的主宰,却也不敢轻易冒犯这些迷宫世界的主人。
林峥的心境却不如张文茂那般的轻松畅快。再翻过两座山头,便能看见老街了。他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他的怀里揣着一对水湖绿的镯子,若按承诺,那镯子的主人便是苗巧凤。然而谭娇却正在为他生儿育女,算来已是怀胎五月了。骨血相连,便拉近了他和谭娇的距离。所以这镯子似乎又应该给谭娇的。但更麻烦的是,他不时地抚摸着胸前的挂坠,相念着另一个自己。
那是上天给他的女相。那个女相就是帕娜茶。她们同样的美艳优秀,又同样的拥有让他怜爱的理由。此番的抉择,已不是鱼与熊掌之间的选择。若算上莲溢香,曾雪怡和叶心竹,便由当初的五朵金花,变成了群花怒芳。
这回子的选择可是真应了那老话,是单恋一颗树,还是要一片林的抉择了。他便这般思絮纷纭,信马游缰。那匹有着黑缎子一样光泽的小马驹,便也意兴阑珊,不时地打着响嚏,摇着尾巴的拉在了后面。
马队进了山顶的夹谷。却在那山的中腰的毛道间,便如鸟翼似的又现出两道百十米高的崖壁,那壁间布漫了套迭鲜嫩的植被。便在那左壁间有一条十来米宽的瀑水穿岸而过,在三四十米崖壁前,形成一道雪白的帘,在与枝叶,壁间的凸石撞击间,又形成无数团雪花,纷飞飘溅,浇嫩了瀑水间的枝叶,打湿了瀑后的崖壁,直让那山石湿滑,而布满了绿幽幽的,便如伏在石上微观的丛林的苔鲜来。那瀑水的力量犀利的就如一把刀,一根凿,在崖底穿挖出一条宽约四五十米的河床来,而后浸满了水,让那水向野马群似的奔腾咆哮,绕崖穿谷,随坡而下,而后枝形蔓延,又与丰富的地下水系,交叉融合着壮大萨尔温江,直让那江水宽阔,滋润了整个金三角。马队行的羊肠道的坡向下斜滑十来米,便触到那条大溪,溪水遇石跳跃,尉为壮观。
马队攀坡而上,直行到那瀑水的顶端,眼界又突然豁朗,虽也有山岭起伏,却较之始才平坦了许多。形成那瀑水的河流宽阔而湍急,澄澈见底,依稀能看到河床底部的砾石与水草来,那水草被水流冲得贴俯在砾石间,微微颤动,一丛一丛的,便如被风吹拂的水底芦苇荡。便在那水草丛中,不时有一两条爬鳅匍匐在砾石上,往来游动。在国内一鱼万金的红龙,偶尔三两条的在水间嬉戏,还有无数的鲑鱼,成群的逐戏。河面上的木桥是本地产的楠木造的,平坦结实。
清山绿水,鸟鱼花香,林峥的心境也好了起来。遥想此时的上海天也冷了下来。更莫说是太行之巅的高平了,此刻也许大雪封门,乡亲们围炉而坐,耍牌聊天,就等婆姨们烫壶小酒,便满屋的杏花甜香来。
马帮的汉子们,一边骑着马,一边聊着天,嘻嘻哈哈的,用腾冲方言打闹着,林峥便听不真切,也不晓得他们在说些什么。几十匹骡马的背上的驮囊都用绳系着,却是八宝木做成的箱子,里面铺了内衬的,都是些衣料手饰什么的。也有十来驮稻米和烟叶。山路难行,缅北物资尤其匮乏,所需的生活用品,大多都要靠马帮运输的。物价便出奇的高了起来。相反的像曼德勒和仰光这样的大都市,却因为交通发达,生活水准比这里高且不说,物价消费却比这里要低得多,在这里一美金的消费,甚至不及曼德勒的一半。
头骡已经踏上了桥,林峥却骑着小马拘落在头螺后面足有里许。张文茂有些不放心,这一带常有劫匪出没的,若是走散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张文茂便折返马头,迎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他们遇到了武装劫匪
“林峥,跟上队伍,过了岸就开梢(吃午饭)。”
林峥跟上,与他并驾齐躯,用马鞭指着那些小伙子:“他们在说什么呢?”
张文茂呵呵一笑:“他们在说领了彩利(工资)后,给家里的添点什么。看来这一趟,锅头赚的不少,除了彩利,还有利尾(奖金)。眼见着过年了,想锅头也是为了让大家乐呵乐呵。”
正说间,头骡已然过了河,即使那些伙计们,也都下了马来,径自在临河一个宽阔平坦的地方扎了锅庄(野炊时的铁条架),架起锣锅,生起火来,有人从驮囊里取米取豆,有人拿了葫芦瓢到河里舀水,锅头则倚着块大石,怡然自得的往烟袋锅里装烟丝。
如此返朴归真的生息方式,便令林峥心旷神怡起来。此刻他的脚下是楠木桥,而楠木桥下是与天空一样湛蓝的河水。远处青山可见,身后丛林可寻。鸟鸣虫唱,便有满腹的诗情画意了。所以,他绝不肯贪步的,人懒马懒,那小马驹也是不时的摇头摆尾,似乎驮着林峥令它很不痛快,也磨起洋工来。
便在这时,从路的极尽峰谷连接处,转出一个马队来,约有二三十人的样子,穿着倒很普通,娓娓行来。竟都背着步枪。山路难走,常遇到劫匪,所以马帮多是携带武器的,这也原没什么。
这时林峥和张文茂也过了河。
他原是很随便的看了那马队一眼,便是这一眼,他脸色大变起来。
原来那马队间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背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囊,鼓鼓的,原也没什么。但是从那背囊伸出的那根天线,却令林峥心惊不已。那是军用电台,这些人绝不是普通的马帮,他们是军人。
林峥慌得跳下马来,找到锅头,把自己的怀疑告诉给他。锅头脸色立变,也盯着那孩子去看。此时两队人马相距不过百米,锅头便看得格外仔细与清晰了。对,那是军用电台,他的心也提了起来。这里已然是进入果敢。
“会不会是果敢同盟军的人。”
林峥眉头紧缩:“如果他们是果敢同盟军的话,何必穿扮成这样。”
那一定是武装劫匪了。想到此,锅头脸色大变,对伙计喊叫着:“快,C家伙。”那伙计们听了都激淋地打起冷战来,慌忙从驮子上取出长枪来。却都是ak47,81自动步枪。便打开弹仓,验了枪,推弹上膛。
那批人也发觉了异样,忽地自背后拽下长枪,纵马疾驰,也不下马的,竟是用左臂托着那长枪,便砰砰砰地一阵狂S。八个伙计,便倒下了五个。剩下的三个,便要架枪瞄S。那为首的人竟闪电似的自臀后的枪囊里抽出左轮手枪,连着开了三枪,竟是枪枪命中。那三个人,或是被打中眉心,或是被打中胳膊,倾刻间便没了反抗,只吓得锅头拿着枪躲在石后瑟瑟发抖。
林峥和张文茂骇得面色如土,万想不到这批劫匪,枪法如此神准,已是魂飞天外。他们面面相觑,两人身上都有切割下来的翡翠花件的,虽不多却件件价值不菲。恰两人行得迟,还没来及栓马。便慌忙跳上马,向来路奔去。
只听得子弹呼啸而来,自肩头,头顶拽风穿过。若非是那马受惊狂奔,两人早就中弹身亡。他们越发催马加鞭。那马跑得便越发的急了。很快便奔过桥来,直向山下斜坡俯冲而去。
那坡太陡,马又跑得急,且林峥本就不惯骑马的,一个俯冲。林峥便不由自己的身子后仰。慌得他拽紧马缰,那马便唧溜溜的一声长嘶,已是竖了起来。那林峥便从马背上滑了下来。重重地摔在砾石间。那小马驹却再不管他的主人,竟撒欢儿的跑去了,在转弯的时候,竟收不住蹄来,翻跌在坡上,却是打了个滚,站起来又跑,眨眼间,便跑过弯起,不见了踪影,只听得马蹄特特的声响,在谷间回响不绝了。
张文茂慌忙勒马,跳下马头,来看他。幸那小马驹不太高大,却那坡斜得很,便摔得不重。也亏是坡上铺了砾石,否则林峥早就滑滚跌下悬崖。既便如此,砾石却擦烂了他的t恤,擦伤了他的脊背,且流出血来。林峥疼的面色煞白。张文茂掺起他时,见他背上已浸出血来,也是眉头一锁,不无担心:“你受伤了。”
林峥疼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我没事。”只是左脚痛胀,走不得路来
张文茂掺扶着他:“走,我扶着你上马。”不待两人走到那匹枣红马前。便听得山顶传来几声枪响,那枣红马不待他们靠近,便纵蹄狂奔,绝尘而去。
两人的心一下子掉进深渊里。在这样的山岭间,没马,那当真是只有死路一条了。那林峥却是崴了脚的,更不能行。急得张文茂直上火,便一咬牙,背起林峥,向山坡下滑跑。
只是那山顶马蹄声渐近,林峥不由急了:“这样不行的。我们谁也跑不掉的。你还是放下我,自己跑吧。”
“不行,你是我从谭娇身边活生生的带出来的,我也要把你活着带回去。”
张文茂边跑边气喘吁吁地说。这令林峥很是感涕,他紧紧地抓着张文茂的肩膀:“张大哥,林峥没有白交你这个朋友。可我不能连累你。”
张文茂心头一惊,不想林峥猛地一挣,便没把住平衡,一齐跌在坡上,齐齐地滚出三四米来。张文茂已是跌得骨疼筋伤,好不容易爬起来,去拽去拖那林峥,林峥却是再难起来:“张大哥,我求求你,你快走吧。”
“不,我要活着带你回去。”
林峥艰难的从怀里取出那双镯子,递给张文茂:“如果大哥能活着离开,把它交给谭娇,就说我对不起她和孩子。”
张文茂捏住那双镯子,颤声说:“你想干什么?”
林峥回头望了望崖下那湍急的河流,露出了绝然的神色来:“你要是带上我,咱们谁也跑不出去,家里的人便不知道我们的情况。我伤到了腿,已经不能动弹了。捎信的事就只能拜托给大哥了。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一齐死吧。”此时坡头已然显出劫匪的马头来。
林峥挣着身子,向崖边爬去。张文茂抓住他的腿:“不。”
那林峥的身子已经悬出崖外。他双手撑着崖角的石头,使命的一蹬,张文茂便被他生生的挣开,倒坐在路上。便是跌坐在地上的一刹那,他的身子一顿,手头一轻,那双镯子,便滑进草丛。张文茂一惊,便要去追那镯子。刚扭过头去,忽地想起林峥,再转过身来。
已然看不见林峥的身子,只见得他尚留在岸边的腿脚,也滑跌下去。便是砰地一声巨响,隐约间水花四溅了。张文茂惊呼了一声:“林峥。”探身过去,便见林峥面朝下,漂浮在水面上,已被水流冲出老远。再一眸时,那林峥便又跌下一条瀑水,便再也看不见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他生死未卜
张文茂望着咆哮飞溅的河水,便宛若他将要看到谭娇的眼泪。他的心一沉,腿一软,跌坐在崖头。那个首领已然跳下马来。
林峥坠崖的那一刻,他是看到的。他清楚地看到林峥的身子在崖壁间几次碰撞,跌入水中,再次浮出时已漂出十数米远来。却是直挺挺的趴在水面,一动不动的,任那水流冲着他的身子,碰撞着礁石,翻转身子,又被绵绵不尽的后浪推挤着,飘转过礁石,而后顺瀑跌下。
他死了,一定是死了,这里的山水何止九曲,便是九十九曲也未必能数得尽的,水流湍急且不说,那水里礁石密布,他随流而下,无数次的肌骨与礁石的碰撞,也足以使他肌烂骨碎,死无全尸。
首领满意的笑了,这时他的手下,已然把马帮的人全部干掉,七八十匹骡马的物资,足以使队伍支持一些时间,上校应该满意了。他这样想。便扭过头来,见那张文茂想要逃的样子,便鸣枪示警。
张文茂是见识过他的枪法的,吓得再不敢动弹,只得扭转过身子。首领的枪便顶在他的脑门上。张文茂蓦地想起自己带到的花件来,忙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玉佛来。那佛是天青色的,在阳光下发出幽幽的光来。
“放了我,它就是你的。”
首领一愣,接过玉佛一瞧,心中狂喜不已,便是这么个物价,绝然值个一两万美金的,便收了起来。却听张文茂说的口音有些像腾冲的,便问:“你是腾冲人吗?”
张文茂听他的口音像是西连的,不由大喜过望:“偶是腾冲西连的。”
那首领闻言,颇有些意外,便收起枪来。这时又有几骑奔来,便是那个背着电台的孩子跑在最前面,见了首领,啪地行了个军礼:“报告连长,战场已经打扫完毕,总共六十九驮物资,十匹马,跑了两匹。”
后面的几个人跳下马来,将张文茂拥住,眸光灼灼的,分明是连他要做掉的。吓得张文茂看着连长,泪琏琏的:“咱们可是老乡啊。”
连长摆了摆手,那几个人这才走开。
连长掏出手机,拔通腊旺的电话:“报告上校,林峥已经坠崖淹死了。”
他这话直令张文茂的心哆索不止。腊旺冷戾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隐约间传到张文茂的耳里,却不大清楚的:“你确定吗?”
“我亲眼看见他从峡谷上跌下的,尸体漂在水上,撞了几次礁石,都一动不动的。显然是死了。”
“显然?”
里面传来腊旺的一阵冷笑声,那声音让连长心头发毛,他马上想起马帮的事来,慌忙说:“报告上校,另外和林峥一起的马帮被兄弟们干掉了,一共打死九个人,俘获六十九驮物资。”
“是吗?”腊旺狂喜不已。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部队粮食将罄,便干了这么一票买卖。“嗯,做得很好,你让一批人押过来。你继续带着另一批人,沿途搜索,务必要找到尸体。若是最后出了漏子,砸了我腊旺的招牌,便对不起朋友,闹出笑话来。那我对你也不会客气的。不过,你可以留下两驮物资。毕竟弟兄们也是要吃饭的,好了,就这样。”
“是。”连长这才松了口气,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便厉声叫喝:“勤务兵。”
便有一个人慌忙立正行礼:“到。”
“你带着七个弟兄,把物资押回去。记住留下两驮粮食,我和弟兄们,还要用。唉,上校的命令,不见尸体不能收队的。”
那勤务兵便跳上马背,上了山顶。不大会儿的工夫,便有下来十几骑,带着两驮物资。那个通迅兵,盯着张文茂:“连长,这个人怎么办?”
连长看着张文茂,眸光先是非常犀利。他是西连人,会不会认出我来。如果认出我,那就绝不能留活口了。见张文茂吓得早已是噤如寒蝉,分明是不晓得自己是谁。算了,从自己出来那天开始就一直不停的杀人,也累了,就留一次活口。
想到此便叹了口气:“如果按部队的规矩,我是不能留活口的,可看在都是西连人的份上,我放了你。顺着这条山路走,再有十来公里就出了山,就离老街不远了。”
说着便对所有的人招手说:“我们走。”便都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张文茂砰地坐在地上,禁忍不住流下泪来。谭娇,我对不起你啊,我没有把林峥带回来。蓦地想起那手镯来,便慌忙去找,沿坡行了一半,却在一颗楠树的板根前发现了那双手镯,那镯发出幽碧的寒光,直冷到张文茂的心里。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张文茂回来了
没有马,张文茂拖着伤疼的身子,走完这十公里山路时,竟花了四个小时,才出了山口,天色便要擦黑。此时路途平坦,绝非山里那么陡峭难行。偶尔的便能见到一两辆手扶拖拉机来。张文茂好不容易拦了一辆,颠跋了个把钟头,终于到了老街。
谭娇望着那双手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林峥赌到了一块好翠,却只做了一双镯子,这双镯子的主人就是林峥的妻子。他没有把这双镯子送给苗巧凤,而是留给我。他分明是要娶我了。可却遇到了劫匪。想到此,便泪雨纷飞,失声痛哭起来。
小婵和袁昊臻也闻讯赶来。待听了张文茂所经历的事情,袁昊臻皱紧了眉头:“你说那个连长,只开了三枪,就干掉三个人。是吗?”
这话使张文茂想到那三个人中枪时的样子,当时他们就在一起的,一个眉心,两个臂膀。眉心的死了,是睁着眼睛,跌在草丛里死的,且死不瞑目的。那两个却只是重伤,但后来也被干掉了。想到此,张文茂便哆嗦不已。他是和平年代的中国人,没有见过枪战的,更没有见过枪战中的死人,当那个眉心中枪的,跌倒的一刹那,他看到只是那死者眼中的恐惧,转眼间,一个鲜活的性命,便被干掉了。人生命之脆弱如斯,便不由得他不心悸。他能完整的把这次遭遇诉说出来,已经相当不易。此刻的他,疲惫与惊悸交加,尚有几分虚脱,竟无力也无心回答袁昊臻的问题,只能坐在腾椅上,死气沉沉的点了点头。既使如此,竟也消耗了他许多的心力。
袁昊臻倒吸了口冷气:“连长,而且还枪枪命中,而且还是腾冲西连人。在整个缅北的各支军队里,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麻粟坝的杨一帆。你很幸运,他是从来不留活口,但是这次他居然放过你。真是不可思议。”
张文茂原本已经苍白的脸色,越发的惊悸了。杨一帆,这个名字在腾冲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他原来是名特种兵,擒拿搏斗,无一不精,最厉害的就是他的枪法,曾在兵站大练兵中拿过第一的。是有名的狙击手。后来,可能是生活不检点,复了员。回到地方,又不老实,便常到缅甸贩毒,甚至做杀手。在国内连犯了几次人命大案,是被公安部全国通缉的要犯。只是这人机警,潜入了缅甸,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他。
他忽的想起杨一帆最后凝望着他的眸光来,那眸光是那么的冰冷。他现在明白他为什么那样看着他了。他是在考虑自己是否认出了他。亏是他只闻其名,从未见过其人,否则他张文茂是一定要死的。
禁不住的他想到了杨一帆在国内最后一个命案。他的雇住是保险公司经理的原配。他要杀的对象是经理的情人。当时杨一帆潜进经理的外宅时,经理和情人正相拥而眠。他一枪干掉了那个情人,惊动了经理。那经理大惊之下,居然把手探到枕头下。杨一帆想都没想,对着经理就是两枪,都是S进太阳X里的。后来翻开枕头一看,那家伙枕头下居然藏了一把左轮手枪。事后,经理原配非常恼怒,她只让他杀她男人的情人,没有让他杀她男人的,便不肯付另一半费用,还要扬言找人干掉杨一帆。结果杨一帆一怒之下,连她还有她的奶妈,以及两个八九岁的孩子,都被他枪杀了。此事惊动了公安部。在腾冲甚至整个云南拉网搜查,不想还是被他逃脱了。
想到此,他便后怕不已,惊栗地颤抖起来。袁昊臻很明白他此时的心情,原来黑帮仇杀时,他第一次看到死人时,也是这个样子。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晓得是宽慰自己,还是宽慰张文茂:“人活着,不易啊。”
对林峥的牵肠挂肚,使谭娇坐立不安,五个月的身孕,使她的小腹微微地鼓了起来,行动已经有些不那么利索了。只是想到林峥生死不明,便再也待不住了。她便要从别墅里冲出去。
小婵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胳膊:“别这样,你有身孕的,就是你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这可能是林峥留在这个世上惟一的骨血了。他就是林峥的命,林峥的根哪!”
谭娇闻言抱住小婵,痛哭了起来。那小婵原也舍不得林峥的,此刻想到他坠下悬崖,被那样湍急的水流冲走,绝然是九死一生,她的心便有一种被撕裂辗碎的痛来。两人便禁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那袁昊臻毕竟是有些道行的前辈,竟能处变不惊来,他的脑子里不停地思考着每个环节。沉吟了良久,才对两个女人说:“你们别哭,我会看相的。我曾经为林先生看过相的,他的命很硬,想要他的命,他们还没这个道行。”
女人们是最信这个的,尤其是无助的时候,任她谭娇是留过学的,还是独霸一方的小婵,此刻蓦听袁昊臻的话,便露出一丝希冀来,那希冀因为对林峥的挚爱,便无限得放大,最后充盈于胸,竟满是希望来。
两人齐齐的说:“真的么?”
袁昊臻原是宽解她们的话,他如何会看相,只是见两人听了话就跟见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便暗自吞了口气:“当然,我们袁氏家族的祖先可有个袁天罡的。最通奇门八卦,我多少知道点,但不太精。不过,看个相还是可以的。林先生的相是我看过的,绝然是大富大贵的命。”
谭娇听了这话,越发的坐不住了:“我要去接他。”
小婵抓住她的肩膀:“冷静点,你到哪里去接。他又在哪里,你知道吗?”谭娇的心一下子又跌了进深渊,无助地看着袁昊臻,此刻他当真成了她最后的希望。袁昊臻自然晓得他此刻的份量。
便正重地说:“杨一帆是大毒袅腊旺的得力手下,腊旺盘踞麻粟坝,例来都是当局的心腹大患,所以要搜救林峥,一定要通过果敢,通过缅甸当局。毕竟林峥在中国是个很成功的商人,他在果敢遇袭,果敢和缅甸当局都责无旁赁的。再说,杨一帆是带着兵过去的,咱们冒然过去,也是白白送命,所以一定要同盟军出面。况且,谭总之所以投资果敢,也是特区主席力邀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通知他。让他派军队搜救林峥。”
第一百二十五章 林峥失踪的消息传开了
主席接到谭娇的电话,马上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腊旺的士兵出现在果敢,杀人越货,且是一次便杀了九个人,更要命的是他的意图居然是特区重点引资对象林峥,这便由不得他不重视了。
尤其是腊旺截走的六十九驮物资,说明了一个问题,在各国禁毒成效显著的今天,腊旺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他是个无法无天的人,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今天敢在果敢杀人,明天就敢攻打老街。如此心腹大患,却在榻侧虎视眈眈,便是没有林峥这档子事儿,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不过他虽然号称有一个旅,但是多年马放南山,真正可堪一战的兵力不足两个团。那腊旺虽然只有一个团,在毒枭黑吃黑的多年拼杀下,却成了以一当十的虎狼兵团,单靠果敢同盟军,要消灭腊旺,简直势比登天。他所能做的除了排出一个营的兵力沿途搜救林峥,另一个作法就是上报陆军司令部。
陆军司令部得到腊旺蠢蠢欲动的消息,大吃一惊。腊旺虽然是个大毒袅,却曾经是缅共的人,便有一定的政治象征。所以他们不敢等闲事之。他们要求掸邦组织兵力,就地消灭流串在果敢腊戊间的腊旺的军队,同时制订作战计划,准备向麻粟坝进兵。
多年来缅甸给国际的印象,就是种毒贩毒,几乎就是人类世界的一个毒瘤。而国际社会为了切除这个毒瘤,不断的给缅甸政府资金技术支持,而剿灭盘踞在缅北和金三角的毒枭,便成了缅甸政府向国际社会讨价还价的筹码。此事一出,缅甸政府,立刻想到里面能做出多少文章来。他们首先是要把这事情捅出去,同时做出陈兵麻粟坝,向国际社会要钱要粮。
很快缅甸的各大平面媒体,便报道了一名叫林峥的中国商人,在腊戊与果敢交界地带遭遇贩毒武装袭击的消息。这消息又很快被世界各大媒体转裁,一时间跟进的报道,便扑天盖地而来。
帕娜茶看到这个消息后,马上拔打林峥那个专门为她预备的手机的号码,却一直是盲音,他果然遇害了,想到此她泪流满颐,伤心欲绝。她一直认为,她和林峥原本就应该是一个人,只不过是神在考验他们,把他们分开了,一个成了帕娜茶,一个成了林峥,要不然他们为什么会长得那么相似。
她对林峥的情感,不亚于她对自己的情感。她默默祈祷神灵,祈求奇迹能够出现。她便如丧偶的孤雁,以泪洗面。林峥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都成了她每天的记忆。她不再唱《千千阙歌》,也不再唱《潇洒走一回》,在她的记忆中,便只剩下《枉凝眉》和《葬花吟》,她为此专门在华人区,买了一张《红楼梦》的碟片,反复的聆听,那凄凉哀惋的旋律,便深深的印在她的心里。
再次登台时,她一曲《葬花吟》,技惊四座。恰曼谷电视台,巡访三甲选手的近况,那个特派记者亲眼目睹了帕娜茶惊艳的演出,以及受到曼德勒当地人乃至游客的拥虿的疯狂场面。禁不住赞其为人妖天后,无冕之王。她的成就使她登上《曼德勒报》娱乐版的头版,继而仰光的歌舞团,泰国巴堤雅最顶级的歌舞团都向她投来橄枝。她选择了巴堤雅,那是她家的方向。她就像受了伤的离群的孤雁向往着家的温暖。在她将要离开曼德勒时,她又一次扮成了林峥的模样,冒着因为亵渎神灵而遭受惩罚的危险,赤足上了曼德勒山,在神殿的金环眼睛蛇下,长跪不起。祈求神灵保佑她和林峥还能相见。她走了,几乎抛弃了曼德勒的一切,独没有忘记那个手机。她期盼着有一天,那个手机会再此响起。
几乎是同时的,上海的人也从新闻里看到了这个消息,小凤和曾雪怡以及颜照都坐不住了。小凤和曾雪怡与林峥的关系,自不待言。颜照对林峥的关切,除了是因为生意伙伴之外,便是最近发生的一档事。
9月分夏秋更迭之际,海南地区遭遇了罕见强台风袭击。强台风在云南登陆,一路狂飚,所过之处树倒屋坍,使琼、滇的胶林遭受严重破坏。陈杰突然入市做多天胶。一下子勾起颜照r708时留下的切肤之痛来。
他原本就想找个机会给陈杰好看的,恰前番抽出百亿资金,除了基建再投资之外,帐上还躺着几十亿的资金无用武之地的。陈杰突然挑衅,无疑给了这个资金发挥威力的空间。因为两年的作盘,陈杰的身家已经翻了几番。也够资格成为中正的好菜了。
既然对垒,自然有多必有空的,陈杰既然做多,中正自然就是沽空。他要*陈杰多翻空。两人厮杀的点位是9400,做的都是远期合约0011。中正凭借资金优势,空了3万手单子,把价位打到8800,平均仓位是9100,300点的浮赢,给中正创造了几千的利润,同时也让陈杰重创不已。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10月中旬暴雨再次光临海南,天然橡胶树属性是浅根植物,自然禁不起暴雨山洪,老天Y威一发,琼滇的胶林又来了一次蹂躏。这让刚输一阵的陈杰看到了扳回局势的希望。
一边在0011上加仓,一边又相继在天交0101和天胶0103上继续建仓。颜照也一路相随。他是不惧陈杰的,虽然基本面支撑天胶做多,但是国内的供大于求的局面并没有缓解。何况他还有资金优势。所以摆出一副大鱼吃小鱼势在必得的样子。
便在颜照自以为抓住陈杰尾巴,要好好教训他的时候,却万想不到,方建国突然加入战团,借着每天真牛的强大融资功能,放给了了陈杰十几亿。
一下子把价位做到9700。
由于708的教训,中正没有敢把所有的钱投到天胶上,然而这却给了陈杰步步蚕食的机会。他先示弱于前,让颜照觉得他不过是中正的一盘菜,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等钓住了颜照。他忽然发难,一下子把天胶价位拉高。中正一边不断的补充保证金,一边的压盘。结果是中正持了12万手的空单,仓位9200,而天胶却涨到9700,500点的浮亏,使中正一下子亏进三个亿。而陈杰在反复炒作中,却狂赚了五个亿。
由于每天真牛的协同作战,每天真牛便从五个亿的赢利所得中分走了一半。这便给它当年的报表平添了两亿五千万的利润,在加上主业营利的两个亿。每天真牛的每股收益,将达到一块以上。而每天真牛的股价,也由两个月前30,疯涨到50。且不说陈杰把每天真牛做起来赚到的钱,便是当年的投资一千六百万股的股票,便由于股价疯涨,而又平添了三个多亿。
没有林峥,陈杰就像个脱缰野马,在期股两市疯狂践踏,仅仅林峥去了曼德勒两个月,他就从期股两市刮走了七八亿的利润。如果林峥再不回来,或者林峥出了事,要不了一年,陈杰的身家能够滚到什么地步,真是难以想象。相应的中正会惨成什么样子,也不堪设想了。
所以莫说是颜照,便是中正整个管理层都开始密切关注缅北的动向。
第一百二十六节 陈杰也想让他死了
陈杰也是通过电视看到这个新闻,他大吃一惊。这个世界上,想让林峥死的人不多,可这不多的人里就有他们陈氏兄弟。贩毒武装,缅北,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做这件事的绝然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弟弟——陈伟。
陈杰与陈伟不同,他能走到今天,靠得是他的本事,他是个正经的商人。所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商场上击败林峥,而不是要了林峥的命。所以当年他在708上偷袭得手,才会那么激动万分,得意忘形。
然而陈伟的举动,无疑将他推到了悬崖边上。所有的人在看到这个消息以后,一定会认为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与林峥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陈杰。他陈杰,一个留过洋,念了快二十年书的人,居然要买凶杀人,且还与贩毒武装扯上了关系。天哪,他一下子成了什么人。杀人犯,黑社会,他不敢想,只要想到以后人们看到他的眸光,他就忍不住发抖,可事情发生了,总要解决。所以他很快和陈伟取得了联系。
“小伟吗,林峥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对,是我做的。”
“天哪。”尽管他已经想到这件事是陈伟做的,可是当他亲自从陈伟口中得到证实,还是让他难以接受。更无法想象的是陈伟回答他的语气,是那么的随意,那可是人命,且一次杀了那么多人。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和贩毒武装联系上了。他老陈家穷,族辈上没有出什么大人物。好容易熬出他个双料硕士来,眼见着光宗耀祖了,却没想到祖坟上竟然生了根陈伟这样的毒草,使他老陈家蒙羞受辱啊。
想到此,他真恨不能掐死陈伟,可是隔着万水千山。他又能奈之若何。只是气笑不已,对着手机苦涩地说:“小伟啊,你可把我害惨了。”
“大哥,我也是为你出气啊。你不晓得林峥在曼德勒多么的拽。他不但霸占了那么多的美女,就连曼德勒最美的人妖也不放过。尤其可恨的是那些来这里旅游的股民,闻其名如见神哪。大哥,这原本是你应该得到的荣誉,却全因为这小子的存在,而被他生生的夺了去。这也罢了,可他专门和咱们兄弟做对。大哥是被他压制多年了。可当年那个女人原本就不准备告我了。他为了向上爬,硬使让我坐了两年多的牢。这样的人不除,咱们兄弟迟早会死在他手里,与其这样,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陈伟的话一下子勾起了林峥与他之间的恩恩怨怨,新仇旧恨便一起涌上了心头,一时竟五味杂陈,说不出话来。他是受过正规教育的,对陈伟这种强梁行径,无论如何都不敢苟同:“可你为什么沾贩毒武装呢?”
“嘿嘿,在缅甸要做掉林峥,也只有找他们。因为只有这样,那些人就是猜到是咱们兄弟做的,也绝不敢找贩毒武装要口供,没有口供,就没有证词,没有证词,就不能定罪。那么咱们兄弟也就太太平平,平平安安了。”
陈杰万想不到,两年的牢狱竟使得以前少不更事的陈伟变得如此老辣。只是他的路越走越斜,却令他十分担心,可是真要劝他,他也未必肯听。只求老天保佑,他做的事别牵连到自己。
“唉,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的。小伟啊,这回林峥要是死了,咱们要做的就只是善后的事情。可他要是没死。那可真的是你死我活了。”
陈伟一下子明白了陈杰的忧虑,他也是想让林峥死的。但是他又怕林峥不死。因为林峥若是不死,以他的格性,那他们兄弟就得死。想到当年林峥是怎么害他的,他便禁不住打起寒战来。声音竟也颤抖起来:“那河流那么急,他应该不会活下来的吧。”
此时的陈杰想得反倒更加深远:“不是应该,而是必须。既然做了,也就要做得彻底,做得干净。现在哥也不埋怨你什么,要那边的人一定要做得仔细。他若是活着,就要了他的命,他要是死了,就要让我们兄弟看到他的尸体。一句话,林峥绝对不能活着回来。为此,我们不惜代价。”
陈杰说得这般凝重,反倒让陈伟心里没了底。是啊,林峥一定不能活。可如果他要活了,他不敢想,可是却又不能不想,一想到林峥若是活着回去。以他在果敢的势力,和新近与克钦拉上的关系。那他陈伟会是什么样的死法。想到此,便暗恼自己的鲁莽。一时冲动,便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大祸来。他的心在颤抖,手心在出汗,腿脚在哆嗦。便想向陈杰求个主意。那边却已经关机。再打却是关机。一下子,陈伟没了主意。他便想起腊旺来。
“上校吗,我之前说得可是悄无声息,怎么搞得这么大动静,还上了中国的新闻频道,你这不是断我们兄弟的后路吗?我不管,这回子我是一定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就是活着的我也要让他变成尸体。只要把这件事情做得漂亮,价钱还可以商量。否则,不是兄弟说句不义气的话。白粉不只是上校一家,泰缅边界索吞旅长,可派人来了好几次的。”说罢便愤愤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