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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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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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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水,透过落地窗,倾洒进屋内,也洒到床上,洒在那两具胴体上。林峥一阵激颤,倒在小凤的身上,俯在她的颈边,气喘吁吁。小凤紧紧地抱着他,抚摸着他的脊背,轻轻地在他耳边说:“这回一定有的。”林峥牵强地笑了笑,当两人的性A仅仅是为了生个孩子时,所有的一切,便索然无味了。

    两人曾经有过感情危机,重新走在一起,原就很不容易。然而,就在所有的一切,都像好的迹象发展时,郭晓林出现了。这使小凤感到十分的惊恐。因为林峥原就和江碧秋有过那么一段露水姻缘,且江碧秋的媚术更是她望尘莫及的。她很担心,林峥会因为孩子,和江碧秋之间的关系死灰复燃。

    当初谭娇就是因为这个原故,差点夺走了林峥。她绝然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她要为他们的感情买一份保险。而这份保险,就是为林峥生个孩子。为了能够生孩子,打她月经之后的,第九天开始,她便一直缠着林峥,夜夜如是。

    尽管林峥不胜其烦,但是他还是表现的很体贴。他明白小凤的心境。事实上,他也很想再要一个孩子。一个不是跟着别人姓,而是随他姓林的孩子。他极力配合。他听说处于性A高C时受孕的孩子最聪明。为此,他想方设法提高耐力,使小凤一次次的高C迭起。甚至于为了孩子能够有好的基因,他连烟都戒了。

    他和小凤一样,期待着他们孩子的来临。然而生孩子绝非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当他们的孩子还没有出世时,或是小凤到底是否成功受孕时,倒在小凤香软身子上的林峥心里便只有郭晓林那个孩子了。

    晓林恢复的很好,已然转到普通病房。他静静地坐在床上,玩着魔方,林峥则坐在他的身边,眸光里流泻着不尽的慈爱。晓林有些累了,靠在身后垫得厚厚的背垫上,喘了几口气。而后略显虚弱地问:“叔叔,我明天就可以出院吗?”

    “是的。”

    “我是不是可以玩过山车上了。”

    “嗯,暂时还不能。”

    “我不是好了吗?”

    “是的。不过晓林还要听医生的话,现在还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一百天吧,一百天后,叔叔陪你坐飞车,好吗。”

    “叔叔,不会骗晓林吧?”

    “叔叔不骗晓林的。”

    晓林笑了,林峥的心却一阵的发酸,孩子一声声的叔叔,使他清楚地认识到他和孩子之间应该保持的距离。郭得龙一声不吭地削着苹果,而后把苹果切成片子,递给晓林。晓林接了,甜甜地叫了声:“爸爸。”

    郭得龙露出花一样的笑容,他扶着晓林的小脑袋,说了声:“乖。”

    只那一刻,他看了林峥一眼,那眸光像一个斗士,林峥低下头来。江碧秋走到窗前,拉开窗页,风迎面而来,透入她的心肺,便多少缓解了她压抑的心境。

    杯子里金黄的茶叶,被水冲泡翻滚着,林峥轻轻的用手触着那玻璃茶杯,让茶杯的炙热透过掌心,传尽心里,已抑直内心的激动。身着茶绿色的短裙,穿着黑色长腿袜和金色的高根鞋,烫着波浪般短的卷发的江碧秋就坐在他的面前,用汤勺搅拌着咖啡,她的神态是那么的雍容,直令林峥意乱情迷。

    他禁不住伸出手去,握住江碧秋柔软温暖的手:“谢谢。”

    江碧秋一阵惊慌:“别,别这样。”

    林峥诧异地看着他,江碧秋原要挣脱他的手掌,见他如此,便又不忍,反握住林峥的手:“林峥,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小男生,而我也已经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我们已经不能再和从前一样了。”

    林峥叹了口气,撤出了江碧秋握着他的手:“我可以经常看晓林吗。”

    江碧秋摇了摇头,林峥声嘶力地说:“可我是晓林的亲生父亲。”

    “那么,得龙呢?虽然晓林不是他亲生的,但是他对晓林的爱,绝然胜过任何一个亲生父亲。你是晓得的,他原不是一个真正健康的男人,所以当他有了晓林以后,他有了希望。他爱晓林,胜过于他自己。晓林生病的时候,他想所有父亲一样担心忧虑,为孩子哭。”

    “我也一样的。”

    江碧秋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毫不怀疑,然而你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吗?”林峥不语,因为他想到了郭得龙。如果他回答能,他相信以自己的手段和魅力,重新征服占有江碧秋绝非难事。那么郭得龙,将一无所有,更重要的是,他对不起小凤。可如果他回答不能,那么他还有什么权利,争夺晓林呢。

    江碧秋伸过手来握住他的手:“得龙对晓林真的很不错,你应该可以放心的。天下哪个父母不爱孩子,为了孩子,有时候,我们是需要有一点牺牲的。”她的手被林峥紧紧的攥住,且深切的感受到林峥攥着他手的力道。尤其是当她瞩到林峥泛着泪光的双眸时,她的心不住的颤抖。他依然很迷人,她很庆幸自己和他有一个孩子。然而她有十分遗憾。因为他们注定不能走在一起,那一刻她的心碎了。为了孩子,也为了林峥,更为她自己。

    第一百八十五章 赵高平的把柄落在了他的手中

    中正对于林峥来说,绝然不是陌生的地方,然而当那个掌门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终于还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颜照走了,什么也不一样了。尽管中正和林峥由于林颜煤业的原故还处在一起,但是已非昔日的亲密无间了。

    林峥握着他瘦得像J爪一样的手,心中禁不住生出厌恶与陌生的感觉来。尽管这个人在颜照当权的时候,他也曾见过的。然而这个人得势后的嘴脸,还是让他很不适应。待林峥在圆桌旁坐下,那双J爪递给了他一份文件。

    “真对不起,很久没见,原本应该叙叙旧的。可是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必须告诉你。做为林颜煤业的掌舵人,你是不会让有碍煤业这艘急促启航且一帆风顺的大船的事情发生的,对吧?”

    J爪掌门说得所谓的不愉快和有碍航行的事,都是在影S一个人。这个人就谢惠萍的男人——赵高平。三年来,他在收购矿产贪污受贿,甚至向设备供应商索要回扣,累积金额竟达800多万。已然成了林颜煤业一个不小的毒瘤。

    “赵高平应该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说这话时,林峥想到了他的父亲,他的脸上挂出一丝Y笑,他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一个为他林家洗血耻辱的机会。然而,当他抬起头来,看到J爪掌门失望的眼神时,他顿时明白,J爪掌门给他这份文件,绝非是给他一个修理赵高平的借口。他是想拿赵高平的事情来要挟他。可惜他打错了算盘,想到此,他忍不住笑了,J爪掌门尴尬地低下头来。

    林峥回到了高平,父亲的坟有专人看护,看护的人显然很对得起他给的薪水。他坐在坟边,看着四周,风光依旧,坟茔也如昔。然而坐在坟前的人,心境和经历与昔日的林峥已是不同。他扶着碑,眸中有的只是残酷:“父亲,今天是我们林家扬眉吐气的日子。”当他从羊角山下来时,残阳如血。

    赵高平的家,无一是村子里最奢华的,纯欧式风格,音乐喷泉,罗马立柱,如若在上海,这绝然是一处不低于千万的超级豪宅。尽管地处高平,也绝然耗资不菲。只是这其中的不菲有太多的不法。正是这些不法,足以使林峥置他于死地。

    赵高平没有在家,只有他雇的家政,那个妇人也是村里的人,认得林峥。见到林峥时,就跟见到财神爷似的,陪不尽的笑脸:“啊,咦,是,林峥啊,啊,不,林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婶,他没在家吗?”

    一句婶叫得那妇人身子都轻了:“没,他看你母亲演出去了。”

    林峥静静地坐在台下,看着扮相依然俊美的谢惠萍,他的心境由最初的焦燥,变得平静,继之成为享受。谢惠萍的第二春,得益于他的发迹。当他成为股神,继而成为高平,乃至山西最大的民营企业主之后。以前因为种种原因,而束缚了她演艺生命的枷索,通通地大开。昔日挤掉她的,被她挤掉。然而她是一个真正有实力的旦角,当她从禁宫走出,她的天赋依然,风采依旧。眸光流泻,媚态毕生。

    看着台上唱念坐打,无一不精的谢惠萍,林峥的眼睛湿了。谢惠萍就是为晋剧而生的。为了艺术,她放弃了家庭,搞得家破人亡。然而当林峥第一次全身心地坐在台下,静静地聆听她天赖般而又圆润自然的演唱时,他的心里只有震憾。

    就像谢惠萍忽视了对家庭的责任一样,他和父亲也忽视了谢惠萍的天赋。这种天赋是可以让其拥有者,为其付出的一切的。他想起了江碧秋的话,做父母的为了孩子总是要有一点牺牲的。那么做孩子的,又何尝不能原谅父母的一些过失的。毕竟是她给了他的生命。

    当他抛开成见,静心地聆听谢惠萍的演出时,他忽然为谢惠萍悲伤起来。就如同他一直为他父亲的怀才不遇而抱憾终身。她的母亲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的明珠暗投呢。

    正在卸妆的谢惠萍,忽然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的林峥,她不由地一惊。只是当林峥笑着对他说:“妈,你演得很好”时,她心花怒放,忍不住抱着林峥痛哭流涕:“孩子,妈,对不起你啊。”

    “以前是我太倔了,这些年,你辛苦了。”

    “儿啊…”谢惠萍抱得他愈紧。

    赵高平目睹了眼前的一切,他觉得不可思议。林峥对谢惠萍的仇恨由来已久,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化解的,但是却化解了。这使得他不能相信,同时也生出了一丝不安。林峥的为人,他是晓得的,在他身上任何一次异于常人的表现,都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他没有猜错,当林峥把那份文件递给他时,他晓得所有的担心成了现实。当林峥成为股神,名满天下的那时起,他就常常失眠。他不能忘记,他和林峥父子之间的瓜割。那是一种不共戴天的仇恨。尤其是当四年前,林峥用欺诈的手段,骗走了他的煤矿以后,这种担心与日俱增,几乎成了心头挥之不去的Y影。有关于林峥的一切,都足以使他风吹草动,杯弓蛇影。

    第一百八十六章 赵高平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的确,林峥可以原谅谢惠萍,因为他们血R相连。但是他绝然不会放过赵高平。他对赵高平的恨是印在心里,刻到骨头里。正是因为赵高平,他的父亲才会下矿,才会遇难。正是因为赵高平,他才会弃学从商,历经魔难。可以说是赵高平成就了今天的林峥。而林峥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因为他对赵高平的恨。

    他看着赵高平,他已经老了,头发也泻了顶,眼角额头上的皱纹,以及花白的头发,无不招示着他的垂垂暮年。尤其是当原本趾高气扬的赵高平,蓦然看到他时,流露出的惊颤与恐惧,使他觉得很有些快意恩仇的感觉,老小子,你也有今天。

    但是当他见到谢惠萍看着赵高平时那种关注的眸光,他的心便沉了下去。赵高平既是横亘在他们母子之间的一道鸿沟,也是谢惠萍挥之不去的牵持。毕竟谢惠萍和他风风雨雨生活了十几年。他原来要把高赵平送进监狱的,让老家伙在耻辱与孤独中,渡过余年。

    然而之后,谢惠萍呢,她也老了。是否还能找到一个令她牵挂的伴,便不晓得了。那么他是报了仇雪了恨,告尉了父亲在天之灵的。可是同样,他也将刚刚焕发精神的谢惠萍,推入另一个深渊,那不是人子能做的事。

    他的心在颤抖,如果他要对得起父亲,就注定要伤害谢惠萍。如果他要照顾谢惠萍,就注定了对不起他的父亲,以及林家的列祖列宗。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任何一个仇,他都不会忘记。何况是这种污辱门楣,令他们林家被人讥笑了这么多年的耻辱。

    然而他也能理解谢惠萍,她老了,难得有这么一个伴。他很痛苦,就在方才,他还在羊角山上对父亲的墓说扬眉吐气的话,现在却在为如何处置赵高平为难。

    “高平,峥峥认我这个妈了。”谢惠萍噙着泪欢快地说。

    赵高平十分勉强地一笑:“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谢惠萍紧紧地握着林峥的胳膊,又哭又笑:“峥峥,知道吗。十几年了,我的胸口总是像压了块石头似的,一直堵得难受,今天畅快了。妈,对不起你,妈一定要好好的对你。”

    林峥的心沉了下来,他晓得应该怎么做了。对他来说这个决定无疑是个艰难的选择。然而已然决定为谢惠萍做出牺牲让步的,那么为了她晚年的幸福,何尝不再让一步。于是他很无奈,也很艰涩地对赵高平说。

    “嗯,赵,哦,伯父,真是对不起,有些事我也很无能为力,毕竟林煤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中正那边盯得太紧。这笔钱你一定要吐出来,否则那边会起诉的,不够的,我会帮你填补。”

    他终于明白了林峥为什么会和谢惠萍和解,因为他要从他身边夺走谢惠萍,让他这个花甲老头老无伴侣,而后夺去他拥有的一切,让他失去倚靠,一无所有。这绝然是林峥的方式。想到此他哑然失笑,许久才笑出声来,只是那笑声令人毛骨耸然。

    “‘伯父’,不敢当,我怎么能当得起你的伯父呢,那是要折寿的。”

    看着愤愤的上楼而去的赵高平,谢惠萍十分担心:“孩子,高平也不容易的,就没有其他法子吗?”

    林峥摇了摇头:“没有办法,是他走错了第一步,他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但是为了妈,我还是愿意把他已然造成的后果,尽可能的削减到最小值。再说了高平污染这么厉害,也不是什么颐养天年的好地方。还是跟我一起回上海吧,小凤一直盼着你呢。咱们是一家人,分开的太久了,不是吗?”

    “高平呢。”

    林峥咬了咬牙:“只要妈开心,我是不介意他和我们在一起的。”

    赵高平并没有上楼,只是在楼梯的拐角停住,而后坐下,在背后听着他们母子谈话。林峥的示好,并没有解开他的心结,反而使他更加怀疑。他不会这么好的,否则,他就不是林峥。他要我卖房子,让我去上海,他想干什么。他的心在颤抖,在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幕情景。

    风雨飘摇的街头,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像乞丐一样流浪在上海的街头,一辆豪华房车,从他身边驶过,车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开车的林峥,一个是打扮得雍容华贵妖艳怡人的谢惠萍。轮胎激起的泥水,溅了他一身。他张着手大叫着,谢惠萍只是淡淡地一眸,那眸光里有太多的鄙夷……

    “不会的……”他的叫声惊动了林峥母子,当他们上了楼梯,却发现赵高平口吐白沫地晕倒在转梯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 绝望

    选煤机轰鸣着,拳头大小的煤块,从履带上不断的掉下来。煤尘漫空飞舞,矿上的工人,带着安全帽,拿着铁铲,一铲一铲的铲煤,东风解放斯太尔,各式货车,鱼贯而入,等着装载了煤块运往鲁豫江折。财务室的保险柜里堆满了成捆成捆的钞票,为了方便,甚至有专门银行的出纳帮他们点钞存款。

    这样的情象对于赵高平来说并不陌生,十年前就曾有过的。那时现在的煤矿,一年产煤不过万吨,但是能赚几十万,相当于现在的好几百万。有了钱,他使劲地糙,自己花不完,就找一帮人替他花,当然那些人都是高平有头有脸的人物,饭局牌局,样样不拉。于是,凭着钞票,他在高平站稳了脚跟,成了响当当的人物。

    最令他得意的是,他在赢得了社会地位的同时,也赢得了晋城第一花旦的芳心,尽管那时谢惠萍已然徐娘半老,然而她的身段相貌,却不逊于花季少女,非但清纯俏丽,还多了一些妩媚。他是用心去疼爱她,那时她坐腻了小车,他便用自行车载着她狂蹬了十几公里山路,听着她银铃的笑声,累得腿肚转筋的他,喜笑颜开。

    他笑了,回忆总是甜蜜的。不小心的,煤尘飞进眼里,眼睛便一阵酸疼,禁不住流下很多泪。起初是自然的生理反应,最后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因为当他揉出那粒比蚊蝇还细的煤粒时,一下子勾起了他太多的伤心事。

    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煤矿是如何落在林峥的手里。它是被林峥骗走的。直到现在,他还能想起当初林峥骗他煤矿时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真他妈的不愧是戏子养的,演技一流。什么尊老,什么大度,骨子里有的只有J诈。想到此,他的心都碎了。

    让他心碎的是,林峥骗走了他的煤矿,还让他留在煤矿里,故意让他看到林峥和颜照之间的小动作,于是他追悔莫及。尤其是当煤矿被骗走之后的两三个月,国家相继出台了关停小煤矿,鼓励出口的政微。煤价开始一路飚升,他心如刀割。

    当年的小矿,在他的经营下,已经发展到年产80万吨的大矿,丰富的矿产资源,还可以开采15年。还可以开采15年哪。光今年,煤价每吨平均上涨了100块。仅涨价林煤就多拿了8000万。这原来都是他的钱。

    想到此,他的心就像刀剜了一样的疼。这才几年,他就损失了两个亿。而他所得薪水和分红,加起来不过百十万。两亿和百十万的差距,使他愤愤不平。他只不过多少找补些损失。林峥就*得他倾家荡产,一无所有。

    之所以,有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了谢惠萍,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哪。他哭天呛地,老泪横飞。就在他签下售房协议时,他眼前发黑,因为代表他曾经成功的最后一点象征,也被林峥抹平。他,赵高平,再不是当年跺跺脚,就可以让高平抖三抖的款爷。只不过和普通的老头一样。甚或不如那些老头,最起码他们有儿孙绕膝,子女奉养。他呢,却不过是个孤伶伶的老头儿,且寄人于一个对他深恨仇恨,总欲让他生死两难的恶人的屋檐下。

    尽管谢惠萍对他的关切,让他多少有点释怀,然而当他看到林峥冰冷的眸光,他便如芒在背,不寒而栗。他不敢去上海,他不知道林峥以后会对他耍什么手段。可他又不能不去,因为他舍不得谢惠萍,当失去了那幢别墅之后,谢惠萍就成了他昔日光景的最后象征。

    他曾经风光过后,最起码他身边的女人可以证明。然而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一直很风光,也很懂得享受,但是逢此大变,一无所有的他,如果不跟着谢惠萍,那么他就要和那些街头拾垃圾收破烂的老头儿一样,为三餐奔忙。他老了,没那力气。更重要的是,他拉不下那张老脸。

    煤尘飞舞,机器轰鸣,煤场喧嚣依旧,赵高平却泪眼迷离。他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是否还能回到高平,还能看到眼前的一切。

    第一百八十八章 西绪福斯般的重复

    谢惠萍并没有和林峥住在一起。虽然她很想和林峥住在一起,毕竟母子敌对了十几年,难得林峥能够重新接纳她,这已是相当不易,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维系两人之间刚刚焕发的脆弱亲情,所以她宁愿放弃在山西的事业,随林峥到了上海。

    然而横亘在他们母子之间的,还有一个赵高平。她晓得林峥是因为她,才放过赵高平的。然而让他像接纳自己一样接纳赵高平,是绝然不可能的。尤其是赵高平,对林峥尤为恐惧,总疑心林峥随时会害他似的。两人绝然是不能住在一起的。

    还好,闸北那个房子还留着,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小凤亲自规置,墙壁重新粉刷,破损的家具,换成新的。当他们到了上海后,整个房子焕然已新。

    林峥自然晓得谢惠萍,为了弥合他们之间久已存在的伤痕,所做的牺牲,心里也很不安。可是为了林煤,他又必须让赵高平离开高平。因为十几年的经营,赵高平的势力在林煤里犬牙交错。尤其是他在当地的灰色势力,也与日俱增,如果因为他们之间的仇恨,从而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对于要做大做强的林煤来说,绝然是个致命的问题。就是没有那段不堪的记忆,林峥也绝不会让赵高平留在高平。

    原本赵高平给了他个绝佳的拔掉眼中刺的机会,然而由于谢惠萍,他放弃了。几年的丛林生涯,将他的峥嵘和棱角磨平,使他的性格平和了许多。若是几年前,以他的火爆脾气,赵高平绝然难逃牢狱之灾。而他与谢惠萍的母子关系,将越行越远。

    但是现在他懂得了感恩和珍惜,尤其是郭晓林的出现,唤回了他心中的父爱,有儿方知父母恩。尽管谢惠萍算不得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是他永远无法改变她是他的母亲这个现实。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要雪父恨,实在太容易了。要诚纳谢惠萍却需要他付出更大的勇气与耐心,当他选择付出的时候,赵高平无疑成了棘手的问题。

    于是,他不得不将他们带回上海。他晓得谢惠萍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于是,他在东媒为她谋了个艺术总监的位子,而赵高平也在该公司挂了个虚职。这些,小凤自然看在眼里。尤其是当他连赵高平都可以容纳的时候,她的心底泛起无限暖意,因为她又看见了林峥久违的善。

    她是少数几个见证了林峥事业起伏迭宕的人之一。打从他在真牛时挤掉陈伟开始,她看惯了为了赢的他,无所不用其极。做为他最亲近的人,她为他的胜利而庆幸。然而,与此同时,他的光环也在她的心头消失。因为他与她的期望渐行渐远。他在她面前,就如她混迹风尘时那些在她面前摆谱的成功商人一样,流俗而Y险。

    她晓得林峥之所以如此,是想以一个成功者的姿态,出现在他的母亲和赵高平面前。每当他的事业发生飞跃的时候,她就幻想着谢惠萍和赵高平将会被他*得何等的惨。她便一阵阵心悸,她是热爱她母亲,也爱谢惠萍的人。她不晓得当林峥真的和她的母亲有那么水火不容的一天,她要如何面对。

    幸运的是,以前的担忧都不存在了。她看到的是一个大度的林峥。

    她眸中如蒙了一层烟波:“你变了。”

    林峥一颤:“是吗?是好了,还是坏了。”

    “当然是变好了。”她低下头来,颊色娇艳。刚做了的头发,带着芬芳,飘洒在肩头,映得她的肩愈发细腻雪白,宛若水豆腐似的。而那雪肩又衬得她的头发是那么乌黑靓丽,丝毫不逊任何一个洗发水广告中的形象代言人。

    就在她侧身斜眸的一瞬间,在她身上所迸发的诱人气息,令他激跃不已,这是许久已不曾有过的激情。那激情如火山般爆发,所喷发的溶岩,炙热滚烫,燃烧了他的神经和血Y,令他惊颤起来。

    他气喘如牛,猛地抱住小凤的腰,紧紧的用双臂将她盈手一握的蛮腰箍住,将她压倒在床上,直欲将她整个人嵌进松软的床垫里。小凤笑了,笑得很开心。因为在那一刻,她想到了他们的初夜。只是之后,他的身边出现了太多的女人,转移了他的眸光,使她这个还不满25岁的花样女孩,湮没在红粉裙带里,于是,光芒不再。

    想到此,她又禁不住闭眸含泪,任那泪珠顺颊流淌。那泪浇灭了林峥心头的火焰,却又惹起他无限的爱怜。他轻轻的吻着她的紧闭的双眼,直欲将她的泪吻干。他是那么的轻柔,唇与颊的邂逅,使她的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身子也随之轻颤激跃起来。

    她的样子令林峥万般怜爱,他没有急于发动床弟之间的战争。而是抽丝剥蚕般地,轻柔地将她的裙装褪下,轻轻的将她高至腿跟的长筒袜抹下,当长筒袜顺着那雪白的大腿,滚成环套时,自那腿间发出的奇异的气味,刺激得他的脑子直充血。

    她紧闭着双眸,赤LL的躺在他的面前,就如祭坛前的供品。供祭的对象就是跪伏在她身上的林峥。她,胸形如桃,腹部平坦。那肌肤触之如缎,光滑细腻。令他爱不释手,更不忍放手。

    看着如此无懈可击,完美无暇的胴体,他禁不住喃喃地说:“我真是太蠢太傻了。老天其实早已把最好的女人,送给了我,我却视若无睹。”他蓦地想起那句诗词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灯火阑珊处。他禁不住吻着那雪白的肌肤,边吻边说:“小凤,我冷落了你,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因为你是我的最爱。”

    小凤蓦地睁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双眼里没有敷衍,有的只有愧疚。那一刻,她晓得他的话绝然是发自内心的。竟是再也忍不住,坐起身来,抱着林峥痛哭流涕:“峥,我等这话,已经等了九年了。”

    林峥越发惭愧,低下头来,直将他的头埋在她的双R间。那R的芬芳终是打开了他最后一道闸门,让他的激情泻洪似的,万马奔腾。他终是忍不住,分开小凤的双腿,跃马长枪,与小凤合二为一。便在两人成为一体的那一刻,都禁不住仰面轻叹…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最难舍弃父子情

    林峥徘徊在幼儿园的教室外,眸不转睛地看着晓林和小朋友们一起游戏。晓林恢复得很好,唇角不再发紧,脸颊也有了血色,他的身子似乎也轻快了许多。看着他玩老鹰抓小J,、滑滑梯时,洋溢在脸上欢快的笑脸,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放学的时候,晓林第一个从教室里跑了出来,抱着林峥,兴奋地叫着:“叔叔,叔叔。你说过的,晓林好了,就陪晓林玩过山车的。”

    林峥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叔叔说过的,可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好啊。”

    晓林瞪着大眼睛:“你骗人,医生叔叔都说我好了的。”

    “是吗。”林峥兴奋的将他揽在怀里:“好了,就好。”

    “我可以玩摩天轮吗?”

    林峥迟疑地看着晓林,那眸中有的只是殷切的渴望,令他不能拒绝。

    “我要玩最高最大的。可以吗?”

    林峥强笑了一下:“可以。但,不要告诉你的妈妈。”

    小家伙机灵的点了点头。

    108米的摩天轮,缓缓转起,吊厢也随之缓缓升起,地面上的灯塔,街道,建筑,都渐渐变得低矮渺小。如坐云端的晓林,兴奋地看着这一切,大叫不已。然而随着吊厢的攀升,旋转,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林峥意识到了不妙,他忙将晓林抱在怀里,用自已的胸膛,挡住他的视线,但是晓林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林峥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郭得龙抓着林峥的衣领,激动地说:“你明知他有先天心脏病的,还让他坐摩天轮。你想让他死啊。啊——”林峥无言以对。

    躺在江碧秋怀里,面无血色的晓林,虚弱地说:“爸爸,不怪叔叔的。叔叔先是我不带我来的。是我要来的。叔叔拗不过我,才带我来的。”

    郭得龙不依不饶,眸光如火:“他是孩子,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

    江碧秋见林峥一脸难堪,忙解释说:“得龙,林峥也不是故意的。”

    郭得龙蓦地回首,脸色极其的难看:“他不是故意的,我是故意的喽。”

    “我没那么说。”

    “可你说了。”说着,愤怒的郭得龙从江碧秋的怀里夺过晓林,竟不理江碧秋,且是抱着孩子,径自奔向泊车的地儿去了。江碧秋忙跟了过去。独留林峥呆呆地伫在喧嚣的乐园里。

    从那之后,郭得龙总是早早地候在幼儿园前,在林峥来到之前,将晓林接走。他要彻底阻断林峥和晓林的接触。然而,越是如此,反倒越是激发了林峥对晓林的思念。

    于是,他常常以各种借口,在还未放学的时候,带晓林出去。只是,他谨慎了许多,再也不敢带晓林去玩那些刺激的游戏。而是带他到昆虫馆看昆虫,水族馆看鱼,到外滩坐观光隧道。看着晓林洋溢着欢笑。他的心便如蜜一样的甜。

    他爱晓林,因为他是他的骨血,他生命的延续。晓林也喜欢他,因为他的父母总是不让他玩这不让他玩那,尽管晓林很懂事,晓得父母是为了他好。任而过于的谨慎却是以牺牲孩子的快乐为代价。所以,当林峥为晓林拾遗补缺,给他许多童趣时,他对林峥的热爱与日俱增,竟而难以割舍。

    这引起了郭得龙强烈的不满,这种不满使他对林峥分外敌视和仇恨。甚至于在每一次董事例会上,有林峥出席的,他定会缺席的。事实上,他对林峥的隐忍由来已久,他可以漠视他和江碧秋之间的不轨。但是他不能原谅林峥将他人生中最后的希望也掠夺去了。

    江碧秋噙着泪:“林峥,求求你,别再见孩子了。得龙都快要疯了。现在晓林一见得龙,浑身就哆嗦。“

    “可,他是我的孩子,你不觉得这很残忍吗。”

    “的确,可,你和小凤还年轻,一定会有的。”

    “不,即使小凤和我又有了孩子,依然改变不了晓林是我的亲生儿子这个事实。他是我的儿子,我就要关心他,爱护他。”

    江碧秋砰地跪在他的面前,泪流满颐:“林峥,我知道这个请求非常过分。可是为了晓林,为了得龙,为了我们这个家。我跪下来求你。你放过晓林,放过得龙,放过我们吧。因为你所给予晓林的,只是你所需要的。而晓林真正需要的,却不是你能完全付予的。这样对谁都不好。求你了……”

    小凤慌忙去扶她,却是扶她不起。林峥终是忍不住地叹了口气:“我不能想你保证什么,因为他毕竟是我的儿子。让我彻底的不见他,那是不可能的。我所能做到的是尽量少见他。”

    江碧秋抬起头来,林峥的眸里除了怜悯还有坚定。她禁不住凄然一笑:“是啊,从来都是你要求别人一定要做什么。又谁能要挟你。既使是晓林将来的幸福。”说着她凄惶地站了起来,踽踽地向外走去。

    小凤忙捉住她的手:“江姐。”江碧秋回头一眸,那眸里含着不尽的泪水,有的是不尽的忧虑。那一眸令林峥心悸。他终是咬了牙,长叹了一声:“好吧。”

    第一百九十章 不共戴天

    60是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个坎,因为这即是个法定退休的年龄,也是个由中年到老年转变的代表符号。任何一个人,到了这个境地,面对这个数字,也不得不服老。尤其是对于那些在这个岁数,又遭重创的人来说,便越发的英雄迟暮,心境凄凉了。赵高平便是如此。

    他曾经是个成功的商人,如果不是四年前,那个昏头的举动。那么,他现在也是跻身亿万富翁的商场英豪。莫说是在高平,就是在整个山西,这样的财富也是屈指可数的。然而他经不住别有用心的林峥的连蒙带骗,将他的立身之本低价的转让给了林峥。现在却身无一物,寄身于林峥的屋檐之下,苟延残喘。

    更可怕的是,林峥和他之间的仇怨有是那么不可调和,尽管由于谢惠萍的原故,林峥故作姿态的放过了他,但是这种情形能够持续多久,他心中没底。尤其是在这个林峥发迹的都市里,关于林峥的传说比比皆是。他是个爱之即可将亲友捧上天堂,恨之即可让敌人下地狱的人。他非但是林峥所恨之人,且是恨得咬牙切齿的人。所以,他无时不刻的提防着林峥的明刀暗枪。

    在这个险恶的都市里,他惟一可以倚仗的人,便是谢惠萍。但是当谢惠萍兴致勃勃的参与东媒的经营时,她整个人反倒轻了,且是越活越年轻,50多岁的人,反倒像三十多岁的少妇,眸光流惠间,竟是别有风情,那是一种足以杀死许多男人的风情。这种风情,在以前是他向外人煊耀成功的资本。这之后,便是一种煎熬。

    因为现在的他,又老又穷,无疑一个讨饭的。而谢惠萍却今非昔比,她有个走了狗屎运,且风光无限的儿子。谢惠萍可怜他,才有他一份儿粗茶淡饭。可保不齐儿,哪一天她有了新欢,那么他这个旧好,便会全无庇护的暴露在她儿子的面前,那时,他又该怎么办呢?

    之前,他嘲笑林峥的死鬼老爹,人长得帅有什么用,这个世界只要有钱,就可以买来女人爱情。譬如谢惠萍。现在他很同情那个死人。因为他的处境比那个死人还不如。至少那个死人有些模样,能拽几句酸诗。可他呢,整个土包子一个。

    便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明白,林峥为什么没有落井下石。事实上,林峥是要把他留在身边,让他体会林峥那个死鬼老爹当年的境地。且让他看着风华依然的谢惠萍,与那些别有用心的老男人们眉眸交汇,使他饱受妒意相思之苦。他娘的,这小子真坏,他不止一次这样的嘟噜。所以他决然是不肯到东媒去的。

    就这样,这个饱受了惊恐忧思袭扰的老男人,就像被跺了爪拔了牙的虎,蔫了。终日里,惴惴不安的他,除了狐疑就是惊悸。他是个势利的人,便从势利人的眸光看这个世界。当他失了势,原本五光十色的世界,便在他的眼里黯然无光。且所有与之交往的人,莫不是居心叵测。尤其是林峥,甚至于谢惠萍。

    有时,谢惠萍撇下他,到林峥小凤那里吃饭。便有一个可怕的预感,盘旋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们娘俩儿,是不是在暗中算计我。这种念头多了,他便更加的忐忑不安。

    虽然现实的情形,很有让他想死的念头。然而到了他这种岁数的人,最怕的又是死。所以尽管生不如死,他还是要想尽办法的生。能让他生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谢惠萍。他要像藤萝一样牢牢的缠着谢惠萍这颗大树。

    所以他总是缠着谢惠萍。谢惠萍可怜他,因为如果不是她,他绝然不会上她的儿子当。那么他现在一定春风依然,得意依旧。处于愧疚,她对他便多了些怜悯。然而当他像条老狗似的围着她不去时,她有不堪其扰。于是,她的一个不悦,就能令赵高平心惊R跳好几天。

    他很想离开上海,离开谢惠萍母子。然而离开他们,就等于离开还算奢华的衣食,离开他曾经的梦。这是他不能割舍的。正因为不能割舍,他就依然要承受来自于这不能割舍的痛。

    他开始酗酒,酩酊大醉中,他回到了高平。回到了矿,看到了堆着山一样的煤场,长龙的车队,整叠整叠整箱整箱的钞票。女人匍匐在他的脚下,看着他手中的钞票。他得意的大笑。尤其是恍惚中当那个女人呈现出谢惠萍一样的面容时,他兴奋的踩到她的背上,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是的,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赵高平的样子,令谢惠萍十分担心。她有几次想对林峥说,是不是可以让他回到高平去。但是当她看到面沉如水的林峥时,她便不敢说了。尽管林峥对她已非以前,但是在她的心中,那道长期与林峥父子对峙而形成的裂痕,却绝非一天两天可以弥合的。

    尤其是当喝得晕头转向,口无遮拦的赵高平,在她面前吼叫着,别以为林峥真的对你好,他是拿你当枪使,拿你来折磨我。我不死,他对你也许是好的。我死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别忘了,是你害死他的死鬼老爹的。

    谢惠萍一阵心悸,惊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曾经也怀疑过,然而当林峥投其所好的和她探讨青衣旦时,她又心花怒放了。到底是母子,山高遮不住太阳,儿大盖不过爹娘的。

    赵高平绝望了。当他生存的目标,仅仅是为了活命时,他就像所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战战惊惊,浑浑噩噩。于是喝酒赌牌,便成了他惟一的消遣。街头饭馆和麻将厅便成了他的天堂。然而他终究是风光过的人,他耍牌时输赢都在十几几十万间。和那些为5块10块就和他争个脸红脖子粗的人一起码牌,不值当。

    他想尽兴,他想发泄。于是,他终于摸到了地下赌场。当他看到百家乐,轮盘赌,二十一点,老虎机时,他就像打了吗啡一样,激动万分。起初,他还能看得住门。毕竟今非昔比,工资加上谢惠萍给他的零用,一个月也就七八千。这个数目,若是在麻将馆,那是随便耍了。可是要在地下赌场,甚至都不够开一次牌的。

    所以,他很小心,下得注也小。他的运气还不错,赢少输多,赢的时候,就和赌友胡吃海河,于是,他很是认识了一些人。其中一个人叫孬保平。

    然而,但凡是涉赌的人,总有输得很惨的一天。因为随着赌瘾的增长,总有一天,赌徒会把持不住自己,倾其一切。赵高平也如是。当庄家连看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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