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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对面的高岗上,彭营长举着望远镜,久久地瞩视着鱼雷。他的心里有的是不尽的惊骇。当腊旺擒住了他的线人,他便晓得那个线人完了。但是他绝想不到,他的线人会死在鱼雷的手里。在腊旺将配枪递给鱼雷时,他曾经十分担心,因为他怕鱼雷拒绝。那样,他就不止损失了一个线人。然而当鱼雷枪杀了他的线人时,他的心中却升起了无尽的痛苦与悲哀。
鱼雷做得很好,但是正因为做得太好,禁不住让彭营长倒吸了口冷气。尽管他知道鱼雷枪杀他的线人,是不得已而为之。然而当鱼雷毫不犹豫的接过枪,崩了他的人之后,他对鱼雷的看法大大改观。
他和鱼雷的相识,也是因为小婵和谭娇的原故,才成了中缅打击贩毒势力的中间人,那时的鱼雷还叫林峥。他是久闻了林峥的儒雅俊美的,既或如此,当他看到林峥时,还是为他的男色感到震惊。在他的印象里,林峥绝然是个小白脸,他的成功缘于裙带。
然而此刻,他的心却在颤抖,因为他看到了林峥可怕的一面。这是个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人。以这个人的财力,和盘根错节的社会关系,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为恶,那么他的破坏力要远远大于腊旺或者索吞。
第一百七十八章 海洛因的提炼过程
鱼雷的头又疼了,这是他枪杀了那个线人的后遗症。尽管为情势所迫,但他始终不能释杯,尤其是那个人临死前的一眸,是那么明亮,明亮的令他心寒心悸,且常常出现在他梦境里,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使他常常夜不能寐。
他叹了口气,出了木屋。抬眼看去,却见未被林木全然遮蔽的天空,依稀是繁星点点。他拿着手电筒,踢踏着木屐,向密林深处走去。走不多远,便见有几座茅草屋,亮着灯,在黑暗的密林里,显得格外的醒目。
鱼雷便径自走了过去,眼见着就要到了草屋,忽然从暗处闪出一个暗哨来,断喝了声:“什么人?”鱼雷也不答话,只是把手电筒举到下巴间,让它发出的光芒白刷刷的打在脸上。他的脸色是那么Y冷僵硬,就像僵尸厉鬼一样。只看得那人一阵心悸,尤其当他看清鱼雷的相貌后,越发的胆战心寒,慌忙行了个军礼:“五连长好。”
鱼雷挥了挥手,那人便撤到了暗处。鱼雷信步走进了那个茅屋。屋里支着个大铁锅,锅下的泥炉里,柴火正在劈啪地响着,烧得甚旺。在泥炉的边上,三个士兵正满头大汗的忙碌着。在他们的身后,像煤块似的堆着几百斤的生鸦片。一个人把生鸦片放到铁桶里,那桶里已然有少半桶水的。放好后,将那铁桶放进铁锅的烧煮的热水里去,利用热水的水温,把铁桶里的水加热。
提炼吗啡的水温要求比较苛刻。温度必须保持在80度左右,超过85度,吗啡的品质就非常的低劣。所以那桶鸦片水里,还放了长长的温度计,以便于观察温度的变化。从而添减炉灶里的柴火。
他把铁桶放在铁锅里后,便拿着木G,不停地搅着生鸦片,让鸦片尽快地溶进水中。而另一个人则不停地盯着温度计的变化。待那鸦片完全溶化了,最后的那人便取了一大瓢生石灰,倒进桶里。拿木桶的人继续不停地搅。
这时生石灰把鸦片Y分解成吗啡和少许的可卡因。此时鸦片Y呈R浊色。便不再搅动。待那RY里生物碱,硫酸钙,和胶质物沉淀到桶底之后。那鸦片Y转成淡茶色。第一个人提桶,把鸦片Y倒在蒙着过滤纱布的桶子里。而后把滤好的鸦片又重新放到铁锅里加热。第三个人又在桶里放入两大瓢氯化铵,而后加以搅拌,咖啡结晶沉淀,再经过过滤,从溶Y中分离出来,成灰黄色的结晶物,便是吗啡了。这些吗啡再加入丙酮,就是海洛因了。
鱼雷进来的时候,他们只是笑了笑,便继续忙碌。鱼雷自己找了个凳子,离那炉火既不太远也不太近,他嗅着空气里弥散的鸦片和石灰以及吗啡混合的味道。头疼便消解了许多。自从他纳了头名状,腊旺便对他格外器重。他的头疼也很让腊旺担心,他从腊戊搞来治头疼的西药,鱼雷却是不敢吃的。他怕那些药里混入毒品,会使他成瘾。
只是头疼的厉害的时候,他便会到提炼吗啡的车间,嗅一嗅空气里的鸦片味,即使如此他也很担心上瘾。他不能忘记叶心竹吸毒过量时的情景。那情景令他心悸。事实上他是多虑了。腊旺是禁止士兵吸毒的,他倒并不全是为了士兵们好。因为毒品是他惟一可创收的重要来源。如果不控制士兵们吸食,非但降低了他们的战斗力,也断了他的财路。所以,旦有人犯禁,他所做的就是格杀无论。
鱼雷静静的坐着,看着这些人忙碌着,调治着可以迷惑世间一切雄好汉,美女红颜的迷魂销骨汤。心中便忍不住一阵叹息。待头不那么疼了。鱼雷便从凳上起来,径自出了屋。隔壁是加工海洛因的车间,一个上了年纪的技师,正用量筒量着丙酮,提炼海洛因。
这是为中国内地福建的一个买家赶制的货。大约两百公斤左右,货值五六百万人民币。但是运到国内,这批货的终端销售额,能够达到两千万左右,而那些吸毒者为了汇聚这笔巨额的款项,将会涉身犯险,欺骗抢劫,甚至于杀人越货,无所不用其极。对社会的危害可想而知。鱼雷很有一种纵火的冲动,将这个丛林的人和事统统销魂,甚至于包括他自己。但他不能。因为他的目标不止是腊旺。
事实上他也不需要担心,因为当这批货从这里运出去的时候,国内的口岸检查点,将层层布防,严阵以待。不过这些消息却不是他传出去的。而是潜伏在买家和腊旺身边的另一些线人传出去的。他要做的是战略性打击,便是一次性摧毁索吞和腊旺,还有杨一帆这几个人类社会的毒瘤。
就在他枪杀了彭营长的线人之后,安全局便招开了密秘会议,对他没有营救线人,而且枪杀线人的作法,感到十分震惊。亏是那位要员多方为他周旋,申明他的处境。腊旺让他干掉线人,充分说明他已经怀疑鱼雷的身份。如果鱼雷不做掉线人的话。那么死的人就不仅是那个线人,还有鱼雷。线人是冒着生命危险,潜伏在一个杀人如草芥的毒枭的身边,他身边所发生的事之不可预测性,使他常常不能左右自己,而做出一些令常人看到的极端做法。当务之急,不是指责,而是在线人还在可控制范围之内,立即派人接头,以免他越走越远,终成大患。
很快,中缅边境又出现了一个被a级通缉令缉拿的要犯。这个人就是老n。腊旺又亲自过去把他招了来。他的人马扩张很快,已经有九个连,需要更多像鱼雷或者像杨一帆一样的亡命徒来狼化这些新进的士兵。老n一来就被委以重任,做了c12排的排长。
老n曾经试图和鱼雷取得联系,然而鱼雷却没有搭理他。自从那个线人被他做掉以后,他就十分小心。因为他是线人,被腊旺察觉或者捉到任何的蛛丝蚂迹,非但是他,还有和他联系的老n都会死。那样,性命尚且不保,更何谈为帕娜茶复仇,干掉杨一帆呢。
所以,他的策略就是隐忍。反正,在这里潜伏的又不止是他一个线人,就让他们去做他们该做的事。而他则像一个蛰伏的狙击手,等待着那个置腊旺于死地的机会的出现。
第一百七十九章 毒品通道
腊旺遇到大麻烦了。货如期完成,却很难顺利交货。尤其是中缅边境的明卡暗哨,让腊旺损兵折将,人财两空。事实上,从孟崖到云南,正是千百年来马帮一直在走的“茶马古道”,二战时缅北大会战,还专门修了一条中缅公路。只是这条公路,60年未加修缮,早已变得坑洼难行,除了骡马,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失去了作用。
如果他是选择了这条路,把毒品输送到中国去,就要通过腊戊,果敢,从云南镇康的南伞,进入中国,层层关卡,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严重的考验。尤其是两千多万的货值,对他来说,足以支撑他半年的经费,他是大意不得的。所以他没有一次走货;而是分批走。
首先他搞了些茶砖,将那茶砖掏空,里面装入用薄膜包装成200克的海洛因。搞了一百公斤左右,组织了七八匹骡马,好不容易通过了缅甸的几个检查站,却在云南的临沧栽了大跟头。两百万的货,被武警逮了个正着。还发生了枪战,结果,押货的十几个人,死的死,抓的抓,逃回来的只剩下了三个人。他又组织几次探路越境,希望能够开辟新的贩毒通道,却在中缅国界的丛林间,遭到中国武警的设伏,损失惨重。
很显然,他的身边还有内鬼。起初,他怀疑的对象便是鱼雷,然而当鱼雷杀了那个同盟军派来的线人后,他便多少有些释杯。尤其是鱼雷除了和他商量一些他都知道的事情外,从来都没有做任何能够引起他怀疑的举动。这使得他不得不把眸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但是,自从他做掉那个线人之后,所有潜伏在暗处的内鬼们越发小心。他几乎抓不到那些内鬼的尾巴,这真是令他抓狂。尤其是在出货的节骨眼上,这些内鬼对他的威胁,令他寝食难安。他曾经想来一次内部清查。但是买家催促得紧,便没时间来抓内鬼了。
他只好让那些活跃在中缅边境的“驴子”(毒品贩子)们,为他找带货的过去,通过各种方式,零散的出货,虽然也被查获一些,但是毕竟还是交给买家一些白粉,只是数量太小,杯水车薪,这使得闽越一带的白粉价格节节攀升,甚至1号货色,每克都能买到五六百元,像他这样高纯度的4号海洛因,要价已经涨到一千二。那些毒鬼们盼他这批白粉,如大旱之盼云霓,也使得买家催货催得越紧。
然而他又不能大批量的出货,因为隐藏在他身边的那些内鬼,随时都会把他的行踪报告给中缅泰越的警方,莫说是出货,甚至于会为他引来杀身之祸。便在这时,一个消息传到他的耳中,那就是索吞通过夜丰颂,出了一吨的货,买家是一个香港大毒枭。
虽然泰国也在打击毒品,但是由于索吞人多势众,对他也甚是忌惮。尤其是索吞经营多年,夜丰颂的警局几乎被他打点的如自家后院一般,所以出货颇为利索。这也使得他的资金周转得愈快,便有更多的钱发展壮大自己的贩毒武装。而后便又能用自己的武装去威慑泰缅两国的当局。
现在看来,要顺利交货,只有利用索吞这条线了。想到索吞,他笑了,他和索吞一东一西,几年前,还曾是反政府围巢的盟友,想来问题不大。他迅速和索吞取得联系。索吞对于他的要求,颇感意外。
事实上,自从索吞收留了杨一帆,便对腊旺生了警惕之心。腊旺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收留他的逃兵,毫无疑问,就是向他挑衅。之所以,腊旺没有向他诘难,就在于之后,腊旺被政府军打散了。但是,腊旺毕竟是腊旺,这才多久,就又东山再起了。
只不过他的死灰复燃,是牺牲了缅北贩毒武装的秩序,靠掠夺他人的地盘,迅速壮大的。那些小毒枭干不过他,纷纷来索吞这里求助。然而索吞没有动。因为让他从泰缅边境,奔袭到孟崖,劳师动众岂不说,这样大的动静足以使缅当局感到无比的恐慌,很有可能引起新的内战。况且要干掉腊旺,动用一个团的兵力是不行的,最少要动用两个团以上的武装,那可是他的全部身家。当局巴不得他们火拼,而后坐收渔翁之力。所以这样的蠢事,他是绝不会做的。然而腊旺向东扩张的态势,也使他触目惊心,他也相应的做了布置。将杨一帆的那个团,摆在他根据地前突的位置,以应对腊旺的东扩。
便是在这个时候,腊旺提出了借道的请求,这不能不令索吞感到意外。若是换了别人,正与敌人剑拔弩张时,敌人忽然提出借道这样的不可思议的请求,必是断然拒绝,但是他还是爽快的答应。这令准备与腊旺大干一场的杨一帆始料不及。
“腊旺对将军素来不敬,且其人对将军的地盘虎视眈眈。这样一个人,将军怎么能借给他。岂非是养虎为患吗?”
索吞深深地看了杨一帆一眼,慢悠悠地说:“腊旺是什么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飞扬跋扈,然而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借道给他。我知道他想吃掉我。他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然而我依然活得好好的,这是为什么?就因为这个人太跋扈,太招摇,所以当局认为他比我更有威胁,也一直成为当局围巢的对象。所以我才能偏安一隅,潜心经营自己的帝国,慢慢的壮大。这样的挡风墙,我怎么能拆呢?拆了,谁又替我挡军政府的飞机大炮呢?”
杨一帆的心狂跳不已,他原是不把索吞放在眼里的。这几年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招兵卖马,甚有些取而代之的念头。然而听了他这一番高论,不由地一阵心寒。难怪这个老小子有今日的地位,心机之深,也是不可小觑啊。
然而,与索吞貌合神离的杨一帆,却有他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当年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腊旺将他和他的兄弟扔给政府军,让政府军追着漫山遍野的跑,二十几个兄弟,现在只剩下四个。这个仇,他是不能不报的。
第一百八十章 遇伏
风很大,吹得山坡上的草,碧浪翻滚,只是在那迭宕的波浪里,依稀影影绰绰,杀气腾腾。长长的驮队沿着山脚的羊肠道,向谷中的哨卡行去。便在路卡的花杆前,几个穿着拖鞋,端着ak47的士兵,来回的游弋,哨卡边的木屋里,传来劈哩啪啦的麻将声。
离哨卡有百十米远的时候,驮队停了下来。腊旺从兜里掏出一千美金,交给一个勤务兵。勤务兵拿着钱,纵马来到哨卡前。那几个士兵端着枪便围了上来。勤务兵行到他们面前,啪地把钱丢到地上,笑着:“这是上校给兄弟们的茶钱。”
一个人把枪搭在肩上,拾起那卷美金,啪啪啪地,在另一只手掌心里拍了拍:“哼哼,老弟,我们人可多着呢,这点钱别说喝茶,恐怕连水都喝不上吧!”
勤务兵脸色一变:“老哥的意思。”
那人回头看了那几个士兵一眼,YY地一笑:“老规矩,留下两成过路钱。”
“什么?我们上校可是腊旺啊!”
“不要说是腊旺,就是天王老子,也要给我交过路钱。”
勤务兵气得脸都青了,用鞭子指着那个人说:“你等着,有你好瞧的。”说着便拔转马头,跑到腊旺身边:“上校,他们要敲我们的竹杠。”
腊旺闻言怒火中烧,便要纵骑过去,却被一旁的鱼雷阻住。因为鱼雷看到一个人,那个人顶着上尉衔的肩章,从木屋里出来,伸了伸懒腰。一个哨卡需要一个连长镇守吗?鱼雷一下子警惕起来。腊旺也看见那个人了,陡然间脸色苍白起来。因为这个人曾经是他的兵,后来跟杨一帆追杀林峥去的。就在这一刹那,他便意识到了什么。
便向驮队叫道:“撤。”
押运骡马的士兵闻言,就要拔转马头。鱼雷高叫:“慢。”众人都是一愣,鱼雷指着两边的山坡,对腊旺说:“我们中埋伏了。有这么多骡马,我们跑不掉的。”
腊旺心中一痛:“难道要丢了这批货吗?”
“咱们只有三四十人,他们要是前后一卡,咱们就是丢了货也跑不了。”鱼雷环顾四周,对众人说:“听着,把骡队围成一圈,把马的眼睛蒙了,耳朵堵上,用绳子捆住马脚。”见众人一脸犹豫,鱼雷呵呵笑着:“兄弟们别怕,上校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一手。咱们后面还有两个连的兄弟跟着。只要咱们能守住一个小时,他们就能跟上来。”
众人闻言士气大振,慌忙将几十头螺马,连带着四五十匹坐骑,围成一圈,统都让骡马卧倒,绑住马脚,顿时成了环形工事,在他们身边形成了一道屏障。他们的速度非常快,骡马卧倒,捆扎马腿,都不过转眼的工夫。
那个上尉见此情形,便晓得计划败露,只是不明白,他们既然看出破绽,为什么不跑,反而严阵以待,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便不敢冒然行动。便向这边行了几步:“啧,上校这是干什么?兄弟们只是给你开个玩笑。我们已经接到将军的指令,这就放行。”
腊旺背在骡马的身后,嘿嘿一笑:“老四,几年不见,你也做到了上尉,真是官运亨通。我可以留下两成的货,但是你真的放行吗?”
上尉见他们都躲到骡马后面,却不肯露出头来,便笑着:“上校真会开玩笑,我们怎么敢要你的过路费呢。让兄弟们都出来吧。赶了一天路,兄弟们也饿了。我们这里有烤R。”
鱼雷不待腊旺回话,信手放了一枪,上尉脸色立变,慌忙俯到地上,便见他抬手一枪。两边的山上伏兵骤现,嗒嗒嗒,子弹像雨点一样的向他们打来。尽管他们用骡马迅速搭建成一圈掩体,但敌人居高临下,占尽地利的优势,还是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倒是那螺马却死了许多,成了真正的掩体。
直待那些伏兵掂着冲锋枪,边扫S边从山上冲下来,眼见着冲到近前,换弹匣的时候,腊旺的人便把枪械架到死去的骡马身上,一阵还击。枪林弹雨中,人,一个个的倒下。腊旺的人已经死了一半,而对方连死带伤不过十来人。
上尉抬起头来,狂笑:“腊旺,你也有今天。”
就在他的头抬起的一瞬,一直躲在马背后面的鱼雷,猛然举起狙击步枪,砰地一枪,正中他的眉心,上尉倒毙在地。鱼雷取出信号弹,拔了芯,砰,燃烧的信号弹,拖着尾焰,腾空而起。鱼雷对着失了首脑,不知所措的敌人们喊:“你们的长官已经死了,而我们一个营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你们还要打吗?”
枪声渐息,鱼雷从马背后露出头来,却见许多人围到那个已死了的上尉身前,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鱼雷站了起来,对着那些人说:“兄弟们,我们上校和索吞将军,情同手足,今日的事,一定是个误会。这样吧,我们退回去。为了报答兄弟们的情谊,我们留下一驮的货。算是给兄弟的压惊钱。怎么样?”
一个少尉闻言,点了点头:“好。”
腊旺这才和仅剩的十几个人,解开那些还活的骡马的束缚,将已死的骡马背上的驮囊,换到另一些马背上。留下一驮货,向谷外撤去。腊旺惟恐他们反悔,且是让一半的人断后,与鱼雷狂骑而出。对方并没有追,因为他们惧怕腊旺的援军。
直待转出山谷,骡队纵骑狂奔,直奔了个把钟头。那些士兵脸上都露出狐疑之色,那个勤务兵禁不住疑惑:“怎么还没有见到咱们的人。”
鱼雷对他说:“兄弟,他们还在前面,如果他们跟得紧的话,早就被敌人发现了。只有和他们汇合,才能安全。兄弟们加把劲。”众人闻言,不敢放松,又奔了两三个小时,眼见着到了他们的防区。还不见人影。
腊旺这时才喘了口气,拍了拍鱼雷的肩膀:“兄弟,这次多亏你,否则我们都要把命丢在那里了。”
勤务兵问:“我们的援军呢?”
腊旺心悸地摇了摇头:“哪有什么援军。如果不是鱼雷老弟急中生智,咱们要是冒然撤退,所有的人便都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恐怕咱们谁也活不了。这次是托大了,害得十几个兄弟送了命,这笔帐,我是一定要和索吞算上一算的。”众人闻言,脸色大变,一时惊悸不已。
第一百八十一章 得偿所愿?
鱼雷成了腊旺贩毒集团的第二号人物。这时连跟他相熟多年的老n,也看不清他这个人了,有时他甚至怀疑当年那个儒雅的林峥是否真的存在。尤其是当他看到鱼雷眼中S出的冰冷的眸光时,他也一阵阵心悸。
两大毒枭交火了,双方互有伤亡。整个缅北的大小毒枭,多被卷入这场火并,搞得人人自危。由于两个毒枭几乎掌控着金三角百分之七十的毒品生意。两边的火并,使他们无暇向买家供给毒品。吗啡,海洛因的价格就像做火箭一样窜升。
腊旺的实力虽然不如索吞,然而他手下的兵凶悍异常,且都身经百战,不像索吞的人马养尊处优。除了那次伏击,腊旺猝不及防,吃了大亏以外。索吞的伤亡便比腊旺要大得多,其比例是一比二。
眼见一边急得跳脚的买家,一边是追着他不放的腊旺,索吞寝食难安。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下去,否则即使他把腊旺的人打光了。他自己也成了光杆司令,不需要当局动手,他的仇家都会要了他的命。考虑再三,他想通过陈伟,和腊旺讲和。
事实上,腊旺也撑不了多久了。他比不得索吞,财雄势大,耗得起。交不出货,对方边不会把余款打过来。他的人就要饿肚子,更不要说和索吞打仗了。所以当索吞提出停战。他不由拍额称庆。其实,他并不想打,但又不能不打。因为他眼谗索吞霸占的贩毒通道已久。对方先松口,他就一定要拥有那条通道的使用权。
两人约见的地点是莱卡的一处山里的寺庙,这个地方,到孟崖和到索吞的地盘的距离相当。为了表示诚意,两边都没有太多的警卫。腊旺这边除了鱼雷,便是老n。
由于偏僻的原故,那个寺庙的香火并不太旺,寺里只有一个老和尚,和两个小和尚,都穿着枣红色的僧袍,穿着拖鞋,为了保密,他们都被*得暂时离寺。寺的中央有个几百年的八宝树,且是四人都抱不拢的,枝繁叶茂的,遮天蔽日。腊旺在佛前进香,索吞还没有到。
鱼雷和老n站在树荫下,躲避强烈的阳光。鱼雷问老n要了支烟。他原是不吸烟的,但是自从枪杀了那个线人后,常犯头疼病,为了缓解疼痛,他便吸上了烟。老n一边用火柴给他点烟,一边递给他一个银色的像个小酒坛的打火机来:“这是微型电台,发S的信号可以幅S一百公里。等索吞到了后,打着它,战斗机五分钟就会抵达。”
鱼雷接过微型电台,将它装进口袋里。倚着那树的板根,吸了口烟,让那烟从鼻腔里喷出散开,心里却在焦急的等待。就在这时,听到马蹄声响,鱼雷举目向寺门外望去。却见一个酒缸似的人,从马上跳下来。他身边的那个人,是他一辈子不会忘记的人。看到那个人,他想起三年前长颈族的那个少女。他正是杨一帆。
那个酒缸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索吞。他让杨一帆和随行的几个兵也在院里等着,便向佛堂走去,走到树前,见到鱼雷时,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老弟就是大名鼎鼎的鱼雷吧!”
鱼雷自然认得他,他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他的相片,却印在安全局的档案里,他是看不再看的。他慌忙迎上前去,行了个军礼:“是的,将军。”
索吞拍了拍他的肩膀:“虎背熊腰,果是个好汉的样子。”
见鱼雷夹着烟,他又微微一笑:“能给我一颗么?”
一边的老n忙取出一颗,索吞接了,鱼雷忙取出那个特制的电台,啪地,火苗燃起。与此同时,一架白色的歼七从离此百十公里的空军基地腾空而起。索吞凑上去,点着了,好奇地看着那个打火机:“这个打火机的样式,很奇特啊!”说着便向佛堂走去。
这时杨一帆也凑了过来,他盯着鱼雷许久:“兄弟,借个火。”
鱼雷替他点着了,杨一帆一边嘬着烟,一边盯着他:“兄弟,你很面熟啊!”
鱼雷心中一阵狂跳,却是面无表情:“上校认错人了吧。”
杨一帆点了点头:“也是,那个人是个商人,绝不似兄弟这样的能耐。兄弟的事,我听说了。我很同情,我也是从那条路上过来的。说来,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有没有想过,和我联手,一起干一番事业。”
鱼雷嘿嘿一笑:“我觉得自己现在蛮好。”
“咱们都是华人,一起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淘金,更该团结。老弟啊……”他本要继续说话,却见老n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烟盒。他是特种兵出身,一眼就看出老n用的摩斯是密码。滴,答,滴滴,答。那律动在他眼中浮现出一组数字来。
“目标已出现,现已在佛堂。”
杨一帆头都炸了,他猛地把烟摔在地上,吼着:“你是线人。”
就在这时歼七已飞至上空,自火箭筒里发出一枚火箭弹,拖着尾焰,击中佛堂,轰地一声,佛堂被移为平地。却见浑身是血的腊旺和索吞从庙里挣扎着出来。战机一阵扫S,两大毒枭,身中数弹,倒毙在地。
杨一帆的那几个兵还没有反应过来,鱼雷已经举起自动手机,一阵狂S,那些人便都倒在血泊中。杨一帆怒目圆睁,眼珠子都要从眶子里掉出来似的。正与老n交手。飞行员不敢开火,怕误伤了老n。
鱼雷也扑了过去,边和老n一齐对付他,边叫着:“杨一帆,你不是觉得我眼熟吗?没错,你的确见过我。不过那时,我不叫鱼雷。我叫林峥。”
杨一帆闻声一惊,便在他一愣神的功夫,老n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杨一帆哎哟了一声,被踹倒在地,他便要扑过来。歼七对着他一阵狂S,子弹纷飞,S的他身前烟尘四起。杨一帆忙向后翻滚,躲过那排子弹。便从地上起来,飞似的向寺门外跑去,战机在他身后追击。
那寺却在一处小山头上,出了寺,十几步远便是悬崖,崖下却是一条宽阔的江水。就在他将到崖边未到崖边时,他的背上中了一弹,他啊地一声惨叫,从悬崖上坠了下去,嗵地一声响,直跌进江水去。
林峥和老n追到崖边,望着那江。那江距岸顶约有三四十米高的样子,江水湍急汹涌,且翻着雪沫。那战机在他们身前盘旋一周,而后径自向基地飞去。老n微微一笑:“恭喜你大仇得报。”林峥却没有答话,只是瞩着江水。
第一百八十二章 林峥与谭娇
林峥清理那坟上的荒草,心中有无尽的伤感。这坟里有他没有出世便已夭折的孩子。当这坟荒的时候,他和谭娇的缘份便断了。他原本不想打扰谭娇的,只想静静的看这坟一眼,便悄然离开。
但是彭营长还是把他的行踪告诉给了小婵和谭娇。当她们看到身材鬼梧,皮肤古铜的林峥时,绝然不信这个人就是以前那个让天下男人和女人都为之倾倒的男人。虽然他的相貌较之当年有很大的改变,但是他身上山岳般的气质,却是他以前不曾具备的。以前的林峥如花般醒目,如今的他如老酒般醇香。那是个真正成熟的男人所特有的气质。
小婵心醉了,谭娇心碎了。尤其是当她和张文茂并肩出现在林峥的面前,且手上戴着张文茂赠给她的一双湖水绿的镯子时,她肝肠寸断。因为她看见林峥的眸光从她腕上的镯子扫过时,起初是蹙眉,继之是释然。她晓得林峥之所以蹙眉,是因为林峥尚记着他们昔日的情份,但是他的释然,却代表着他们缘分已尽。
张文茂嚅嗫地说:“林峥,我对不起你。”
林峥淡然一笑:“你没有对不起我的。”
“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当然。”
林峥要走的时候,谭娇从地里取出一瓮茶来,那是她三年前,埋下的茶,是为林峥贮的。经过发酵,那老茶芳香可口。谭娇将那茶包装好了,放到林峥的面前,悠悠地说:“我始终没有忘记当初说过的话,我愿意一辈子为你种茶采茶。”
她的眸里噙着泪水,林峥的心又哆嗦了起来。
林峥回来了,他的表现令安全局的人大为惊叹。那位要员讯问他是否愿意加入安全局。林峥拒绝了。这三年的丛林生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梦魇。他依然无法忘记倒在他枪口下的那个人的明亮眸光,尽管情非得已,却令他耿耿于怀,夜不能寐。现在没有人会责备他。因为他是英雄。但他不能想象,如果这次任务失败了,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这些年,他的世界暗无天日,他游走在疯狂与理智的边缘,有几次他都险些崩溃了。他明明是林峥,却要做一个比毒枭更狠,比枪手更凶的鱼雷。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获得毒枭的信任,也才能在丛中生存下来。
他做到了,但是他的精神也快崩溃了。即使他已经回到上海,已经住在他那幢豪华的别墅,但是他依然觉得自己还生活在丛林里。身边的小凤便是那个被轮J而死的楠的化身。很多个夜晚,他都会莫名的惊醒,而后一根一根的吸着烟。
他的觉得少,使他看上去很憔悴。这令小凤十分担心。因为林峥的行为举止,已经与先前判若两人。以前的他奢侈靡费,如今的他显得极其的随和焦虑。以前的他非房车不坐非红酒如喝。如今他却常常骑着几百块钱的自行车,吃着十块的便当,穿梭豪宅与他的公司之间。
她不明白林峥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然而当林峥在健身房里浑汗如雨,而后凝望着杨一帆那张放大的照片时,她的心便沉了下去。她晓得林峥的人回来了,但是心还留在丛林里。
事实上,尽管林峥已经回到上海,还是经常和彭营长联系。没有找到杨一帆的尸体。他的心沉了下来。因为当年他之所以能从杨一帆的枪口下逃生,靠的也是水遁。他能,难道杨一帆就不能吗。不见到杨一帆的尸体,他就不能够懈怠。
纸醉金迷只能消磨他的意志,然而他的对手可能还没有死。他可能会在某一天,某一个地点,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要了他的性命。所以他不能放松警惕。他要保持训练,用艰苦提醒自己潜在的危机。所以他过着让小凤无法理解的生活。
程山看着小凤,觉得小凤憔悴了许多。他的心很疼,然而当林峥回来后,他只能把自己的关心深埋进心里,因为当他的好朋友和谭娇走在一起时,无疑将小凤推到了林峥的身边。他很痛苦,但是他必须忍。
“他还好吧!”
他轻轻地问,小凤摇了摇头。虽然林峥从没有提起过他在缅甸的事情。然而报纸电台关于缅北两大毒枭的报道,使熟识林峥的人,晓得他和其间的关联。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对林峥有仇必报的心性,和为此所做的事情,感到大为震惊。
落地窗外,一个中年妇女扯着一个四岁的孩子,从咖啡店路过。那个孩子忽然晕倒在地上,中年妇女抱着那孩子,不停地呼叫,声嘶力竭。小凤很是心惊,尤其是当他看清那妇女时,更是感到一阵的惊慌。因为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却是江碧秋。而那个晕倒的孩子,却是她四岁大的孩子郭晓林。
第一百八十三章 郭晓林与林峥
如同所有老来得子的父母一样,郭得龙夫妇对郭晓林的疼爱程度,可以称得上是“溺爱”。尤其是郭晓林那大大的眼睛,粉嘟嘟的脸庞,就像个瓷娃娃一样,谁见谁都想亲他一口。打他会说话开始,郭得龙夫妇就开始对他进行启蒙教育。
很快,他们便发现,这个孩子的记忆力超好,古诗只要说一两遍,他就会背了。这样的孩子,莫说是家长,就是幼儿园的老师,也爱如掌珠。晓林也很乖,只要给他一个玩具熊,他能自己呆在房里玩一天。
有子如此,郭得龙夫妇原应心满意足的。但是当这个孩子出生的那天起,他们就为这个孩子难过。因为这个孩子每次在大哭大笑之后,就会出现青紫现象。尤其是在他会走路以后,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气喘,他不得不蹲下来休息,以减轻气促的感觉。直到去年才确诊为先天性心脏病。
闻听此讯,郭得龙夫妇如遭雷击,夫妇俩相拥而泣。在知道这个病症以后,夫妇俩对孩子的看护越细。然而当晓林看到其他小朋友跟着自己的父母坐摩天轮过山车时,就会哭闹。他想坐摩天轮,他想坐过山车。然而他不能,任何一个刺激的游戏,对他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像晓林这样年纪的孩子,原本应该又跑又跳,和同龄的小朋友一起玩闹的。他所能做的,父母允许他做的,只有守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屋外是社区的游乐场,小孩子们跟着父母或是在草皮上踢皮球,或是荡秋千。窗外枝头上不知名的小鸟,唧唧的叫着。他幼小的心灵有的只有孤单和寂寞。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病情越发的沉重,呼吸困难,心速过快的他,已不能像正常孩子那样平躺着,小脸白得像张纸。已经到了必须做手术的程度。他们也准备为孩子做手术。但是当化验出孩子的血型是ohY型血时,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血型,有这种血型的人在全国所占的比例仅为十几万分之一,医院根本就没有储备这种血浆。这使得孩子迟迟不能动手术。
孩子已经开始出现昏劂抽风的情形,这令郭得龙夫妇心如刀割。江碧秋噙着泪整宿整宿的把孩子抱在怀里,如果能够用自己的命,换来孩子的健康,她会的。看着孩子日益沉重的病情,她有一种想死的念头。
“妈妈,我会死吗?”
“不,不会的。”江碧秋不敢看孩子的眼睛,只是扭过头去,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郭得龙的心都碎了:“小林,你有什么愿望吗?爸爸一定帮你实现的。”
“爸爸,我想坐过山车。”
夫妇俩和孩子一起到了游乐园。看着风驰电掣的过山车,孩子兴奋的大叫。
郭得龙说:“小林,爸爸陪你坐。”
晓林原要高兴的大叫,但是当他触到父母们忧虑且又惊恐的眸光时,他摇了摇头:“不,晓林不做了,晓林看看就好了。”
“为什么,都来了。”
“晓林,不想让爸爸妈妈担心。晓林,不想死,晓林要陪着爸爸妈妈。”
夫妻俩抱着孩子,嚎啕痛哭。
孩子又昏劂了,且出现了下肢浮肿的症状,无论如何是不能耽误了。然而那要命的血浆,令所有的人都发疯。郭得龙抱着孩子,急得直揪头发。江碧秋暗自垂泪。小凤陪着江碧秋,说不尽的宽心话。
江碧秋看了看小凤,又看了看郭得龙。那眸光令郭得龙一阵惊颤:“不,”
江碧秋蓦地抓住小凤的手腕:“小凤,江姐对不起你”
小凤吃了一惊:“江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凤,也许有一个人有晓林要的血浆。”
小凤一阵头晕……
手术室里,医生从晓林的胸正中拉开切口,劈开胸骨,进行室间隔缺损修补和房间隔缺损修补手术。孩子的心脏已经暂时停止跳动,体外循环机代替了它这一功能。预充的血浆正源源不断的从另一张病床上输入。
那张病床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峥。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有一个孩子,且已经四岁大了。当江碧秋把一切告诉他的时候,他先是一愣,继而心花怒放。而郭得龙却是面如土色,痛苦不堪。
然而他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的儿子得的是先心病,他的脑际闪现的只有一个词那就是“猝死。”想到此,他的心都空了。尤其是当他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血Y被预充后,输入自己的儿子的体内。他越发的感觉到父子连心。只可惜此时代替他儿子心跳的却是一台仪器。
在见到这个孩子之前,他是个无畏的人。商场上的挫败,情感上的失意,总是使他越挫越勇,越发坚强。然而当他面对着面无血色的孩子时,他的膝盖在颤抖,竟而无力地跪倒在孩子的床前。
郭晓林,这是个多么意味深长的名字,然而他竟然忽视了。为了一个根本就没有出世的孩子,他在丛林里和毒枭们争斗。却让这个有血有R,天真可爱的孩子,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如果这个孩子因为他而夭折,他一定会崩溃。悔恨,自责,惊忧一齐涌上心头。他所能做的除了输给孩子需要的热血,剩下的只能是祈祷。
祈祷那些似有似无的,存在于冥冥中的神灵,保佑他的儿子——晓林。如果能,他愿意为这个孩子折寿,甚至于牺牲。
第一百八十四章 断魂骨R分离时
月光如水,透过落地窗,倾洒进屋内,也洒到床上,洒在那两具胴体上。林峥一阵激颤,倒在小凤的身上,俯在她的颈边,气喘吁吁。小凤紧紧地抱着他,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