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臣以为,首先,要控制疫区民众,使其不再出逃,其次,速派医生奔赴疫区,救治病患,安稳人心,再次,拨款给各地衙门,令其救赈灾民!”白鼎臣朗声說。
“好。”龙煊烨就說了一个字。随后看着他,說:“只是具体实施起来,第一条最有难度。白爱卿,你可否细细道来,第一步如何办才好?”
“控制疫区民众,令其不再出逃,首在安抚民心。这其中的方法要有刚有柔,刚柔相济,方才见效。首先,派军封锁疫区周围环境,严禁疫区民众私自出逃,这是刚;其次,派医生、发散药物于疫区百姓,救治患者,控制疫情,这是柔;最主要的,白练河泛区百姓刚遭洪灾,还未缓过气来,又遭大疫,此时如安抚得法,此地百姓必然感恩,诚心顺服大昊,则此地安矣!”白鼎臣說。“现在白练河泛区最需要的就是钱粮医药,陛下,有这四样,白练河泛区可定!”
龙煊烨闻言,轻轻颔首。
“白卿所言不差,兹事体大,必须细细商议,安排稳妥细致之人落实此事,白爱卿,你与六部尚书、诸位宰辅共同商议一下,尽快拿出一份详尽的方案,后日早朝交给朕。”龙煊烨沉声說。“不惜代价,你定要将疫情控制住!百姓为社稷之本,此事若处理不好,朕无颜面对天下百姓!列位臣工,务必尽心竭力,献计献策,如有良策,朕即重赏!”
众人一起躬身曰诺。
林笑垂首思索,这瘟疫也不知道指的到底是什么传染病。下了朝定要好好问个清楚,究竟是怎么个病状。
百里青锋看着白鼎臣,目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垂下头,默然思索。
散了朝,麒惠对林笑說:“一起去看看七哥吧?”
林笑点点头,太子和麒贤走过来,看着林笑道:“昨日多亏了十四弟,帮忙探望兰若。”
“本就是分内之事,何来谢字。”林笑忙說。
麒泰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林笑胳膊,深深看了他一眼,低声对众人說:“今日一定不会再给兰若姑娘动刑,你们放心。”說完便跟在罗振纲等身后匆匆走了。
麒贤看着麒泰的背影,面上现出一丝忧色。
“你们去看七哥么?”麒惠问。
“嗯,我回去换身衣服,一会一道在七哥府上聚吧。”林笑忙說。
匆匆走回隆庆宫,换了便装,带着龙卫们往宫外走,谁知刚走到景和宫门前,就遇上了麒镇,麒镇一个人心不在焉地垂着头,慢腾腾地在廊间晃荡,见到林笑过来,也是一愣。
“五哥。”林笑忙施礼。
“啊……”麒镇不由有些慌乱迟疑,随即也回了林笑一礼。
“你这是去哪里?”麒镇随口问。
“去看看七哥。”林笑回道,“您今日的针灸做了?”
“没……”麒镇不自然地回答,“一会儿再去……”
“那就不打扰五哥了,光儿先行一步。”林笑匆匆跟麒镇道别,急急走了。留下麒镇一个人回头看着林笑背影发呆,看了好一会,直到再也望不见林笑的身影了,麒镇才转过身来,神情恍惚地往前走。
“啊……今日怎么看到他不觉得讨厌了呢……”麒镇喃喃自语,“最近头疼的少了呢……”
麒玉很憔悴。
脸色蜡黄,胡子拉碴,满眼血丝,嘴唇干裂。
他一夜未眠。
依旧滴水未进。
看到众人来,整个人只是浑浑噩噩的眨眨眼睛。无力地对众人点了点头。
“你这是?……”麒贤大惊失色,“才一日未见,你怎么就变成了如此模样?……”激动地冲上去摇晃他肩膀,痛心地道。
麒玉摇摇头,目光呆滞地看着他,嗓音沙哑地說:“兰儿……不知道……怎么样……”看着他木然的神情,众人都說不出话来。
“兰儿无事。”太子轻声說,按住麒玉肩膀,“难道你还不放心我们?”
麒玉缓缓摇摇头,“我信得过你们……我只是心里不安……总觉得她遇到了什么事情……吃不下……睡不着……”
“傻弟弟,你这样子怎么能让我们放心?那边押着一个已经够C心了,你还这样折腾,我们可怎么办?”太子說。“玉儿,你必须振作!你若这样消沉颓丧,不吃不喝,只怕还不等兰儿无事出来,你就倒下去了!”
麒玉闻言,这才动动眼珠,黯然道:“对不起……我……我这就去吃东西……”踉跄着站起,差点跌倒。
麒贤一把扶住他,叹道,“别动了,我去吩咐人把饭送过来……”
出了麒玉王府的大门,众人都沉默不语。
林笑想着兰若的伤势,不由叹了口气。老天爷,你真残忍。为什么偏偏要对这一对痴情人如此狠心?
随即想到了龙煊烨,若是他看到麒玉这般模样,不知会不会心有所动,就此放过这一对苦命鸳鸯?
跟太子麒贤道了别,林笑上了马车,黯然不语。
麒惠坐在林笑身边,也說不出话来。
麒贤骑在马上,出神地想着什么。
太子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他的神色很陌生。
“老六。”太子叫了一声,“想什么呢?”
“我在想……”麒贤犹豫了一下,然后說:“其实,有个能让自己牵挂的爱人,也是件很幸运的事。”
“呵……”太子不由笑了,“你想起了谁么?”
麒贤的脸一红,顿了顿,說:“昨天,我去找曲灵烟了。”
“哦?”太子看着他笑了。
“我……”麒贤的脸更红了,“我亲她了!”
“啊……”太子轻叹一声,眉毛轻挑,“你手脚真快。”
麒贤满脸黑线,尴尬地看着太子,过了一会才說:“别笑话我。我觉得……我爱上她了。”
“很好啊,谁又能嘲笑你呢!”太子笑眯眯地說。“她是个值得你爱的女人。”
“可是……”麒贤郁闷地說,“我感觉不到她爱我。”
太子看着他,沉默了一会,才說:“你们相处时间还太短,自然没什么感情。再說本来是敌对的关系,突然說要成亲,她可能也需要一段时间调适心境。”
“哥,你和嫂子一开始的时候,是不是也很尴尬?”
“啊……”太子微笑着,“还好,你嫂子一向端庄贤惠,教养良好,就是现在对我也始终恭谨和顺,从无一言逾矩,我们之间真正称得上是相敬如宾,齐眉举案。”太子淡淡笑道,目光冲和,但是不知道为何麒贤忽然觉得他嘴角的微笑有一些悲哀。
“她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就像贤后传里面的皇后们一样,母仪天下,名照史册。”太子說。“我很幸运。”
麒贤看着他,良久才說:“你真的觉得快乐么?”
太子看着麒贤,面无表情地說:“我有不快乐的余地么?”随即转过脸去,半晌才說:“需要我C心的事那么多,好容易有一个不用我C心的人,我干吗要为她沮丧?”
麒贤无语。
“再說,”太子忽然笑了,回过头看着麒贤,“我于这方面上向来没什么在意……玉儿可以任性地为女人不惜一切,我却不能和他一般自私,为些儿女情长的事使碎心力。先皇若不是用情太深,又怎会落得壮年出家、凄凉辞世?萧礼宗、哀宗为了十四弟不顾一切,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亡国下场……殷鉴不远,我怎能重蹈覆辙?”
麒贤轻轻颔首。
“再說,我娶到了一位贤惠的妻子,实属幸运,我有何可抱怨?若是娶了贤妻还要抱怨,我也未免太不知足了!”太子朗然一笑。
麒贤不由也笑了。
曲灵烟端坐在紫藤架下。
细细编着一个相思结。灵巧的手指蝴蝶般翻动,悦目之极。
“公主,那个六王爷来了。”侍女过来禀告。
曲灵烟立刻将编了一半的相思结塞进怀里。“让他进来吧。”
麒贤大步走进院子,看到曲灵烟,眼中立刻现出光彩,面色都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
“你又来了?”曲灵烟皱了皱眉头。
麒贤一滞,随即有些尴尬地說:“我怕你闷……你整日呆在驿馆内不烦么?今日天气这么好,不如出去逛逛?”
“没兴趣。”曲灵烟瞥了他一眼,一口回绝。
“……”麒贤看着她,有些失落。
“你是不是讨厌我?”麒贤沉默了一会,问道。“你若是讨厌我,就不必勉强自己嫁给我。”
“我的确不喜欢你。”曲灵烟慢慢說,“可是我又不能不嫁给你。”
“……”麒贤的脸色沉下来,“既然如此,我们的亲事就作罢吧!我不想一辈子对着一个对我Y阳怪气的女人!”
“……”曲灵烟看着他,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說:“或许,一辈子很短暂……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麒贤恼火地看着她,一伸手握住她手腕,用力把她扯到自己面前,沉声說:“你给我听清楚,我喜欢你,可不代表我要对你纵容!也不代表我会委曲求全!与其娶一个不爱我的女人,不如终生不娶!你不要整天做出一副牺牲自己一生幸福来将就我的伟大模样,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我可没兴趣为了成全你的伟大牺牲我一生的幸福!你明白了吗?”
曲灵烟冷冷看着他,“你說完了?可以放开我么?你抓的我很疼。”
麒贤脸皮抖动,颓然撒开手,曲灵烟摇晃着趔趄了一下,怀里的相思结掉到了地上。
麒贤看到相思结,面色不由缓和下来,弯腰拾起相思结,微笑着问:“你在打相思结?”
“……听驿馆的人說,过几日就是你们大昊的七夕,每个人都要打相思结才能过节。”曲灵烟淡淡說。“我闲着无聊,打来玩的。”
麒贤扑哧一笑,道:“相思结是送给自己情人的。不是每个人都必须打。”
“哦,我不知道。”曲灵烟接过相思结,放进怀里。
“你……是给我打得么?”麒贤的脸有点红了。却还是忍不住问。
“……”曲灵烟讶然看着他,随即一笑,道:“你很想要么?”
“阿,也不是……”麒贤面红耳赤,“不过要是你愿意送我,当然我也不会不要。”随即又补充一句,“你要是不想就算了。其实我本来也没想要。”
曲灵烟看着他,缓缓笑了,“你不用不好意思。这个结打完了就送你吧!”
“啊,谢谢你。”麒贤立刻道,随即羞得红透耳背,“你不会打相思结,我送你别的吧?”
“把你的墨云驹送我吧!”曲灵烟立刻笑着道。
麒贤一呆,墨云自幼被麒贤养大,一人一马亲如兄弟,而且在战阵之上配合默契,纵横无敌,曲灵烟說要墨云,麒贤当时就有点傻了,半天才迟疑着道:“墨云性子极烈,除了我从不让人近身……我倒不是舍不得,只是墨云若是被我送人,定然会犯性子,搞不好会绝食而死……我从小和它一起,它的性子我清楚……你还是换一样吧!”
曲灵烟看着他,笑道:“若是我就是要墨云呢?”
“……”麒贤脸色难看了,“你为何非要墨云呢?”
“我想知道,对你来說,是我重要还是你的马重要?”曲灵烟意味深长地說。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麒贤郁闷地說。“墨云是我的兄弟,是我出生入死并肩战斗的伙伴……”
“所以在你心里,它比我重要多了!”曲灵烟打断他。
“不是!”麒贤大声道:“墨云不是一匹马,你不能把它当成一匹马看待!我不能为了讨你欢心就背叛墨云!它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拿墨云来衡量我对你的感情,那你就是个糊涂人!你这就等于是要我用自己兄弟的命换取你的欢心!我做不到!”
曲灵烟看着他激动地模样,噗哧一笑,“我逗你的!你还真信啊!”
麒贤一呆,苦笑道:“你这人……我还以为你說真的呢!”
“我们北朔人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马就是我们最亲密的伙伴,我们比你更懂得珍惜它们!”曲灵烟淡淡道。“我又岂能做那等无理之事?你居然相信我的玩笑之词,唉……可见你也并不了解我啊!”
麒贤闻言,不由一阵尴尬,懊悔地看着她,想了想,解下腰间短刀,郑重地放进曲灵烟手中,大声說:“这是父皇赐给我的贴身宝刀,名为‘断肠’,我初学武艺时便一直贴身佩戴,它数次救过我性命,我就用它交换你的相思结,望你笑纳!”
曲灵烟闻言不由动容,接过“断肠”,一把抽出,只见刀光如水,剔透明澈,“这就是传說中腾龙太祖送给圣母的定情之物么?果然不同凡响……”說着对麒贤一笑,“谢谢你。”
麒贤红着脸,道:“这刀本就是女人用的,配你正合适。”
曲灵烟笑眯眯地看着他,明丽的笑容比阳光更耀眼。
第四十二章 自黑暗深处
麒正愤怒地在府中负手走来走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白先生还没回来么?”麒正顿住脚,再次高声问。
“禀王爷,已经找到了白先生,正在往回赶。”一个老者恭敬地回答。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白鼎臣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走进花厅。“王爷何事如此焦急?”
“今天那个罗振纲和麒泰两个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个个地和我作对!还未提审秋兰若,罗振纲就說今日不审她,审别人,把春风楼那群笨蛋找了过来,连吓带唬的,那帮人没一个敢說那天老七他们在场,居然一起說那天秋兰若根本没被客人点到陪酒!然后罗振纲立刻就着人给他们按了手印画了押!这下这帮人死都不敢改口供了!该死的!麒泰那小子居然还說今日乃是七夕,不宜审此风月之事,不吉。那个罗振纲都不理会我的反对,立刻就宣布退堂,然后又說什么秋兰若近日宿疾发作,要郎中给定日子,才能再提审!这一拖就不知要拖到猴年马月了!”麒正怒吼连连,“他们俩这是铁了心要和我对着干了!”
白鼎臣看着暴怒的麒正,依旧面带微笑地摇着折扇,麒正看着他,忍不住道:“白先生,你倒是說句话啊!此事该如何是好?”
“王爷不必如此恼怒,罗振纲与九殿下不是铁了心和您对着干,是他们铁了心要和太后作对。”白鼎臣微笑着說道。“听說昨日九殿下离开大理寺后便与陛下长谈两个时辰,只怕是陛下给九殿下与罗大卿吃了定心丸!”
“……”麒正冷静下来,凝神思索,“父皇果然是不想处置秋兰若和老七的……他果然还是支持老三的……”面上泛起一丝悲愤之色,“这些年来,父皇对我与老三之间的争斗虽然一直不动声色,但是我一直觉得,父皇心里还是向着老三的。不管我多么努力,父皇都不曾明着支持过我,甚至故意压制我,从不给我机会结交京外官员。在他心中,宁可要老三那个庸碌的家伙做太子,也不愿意用我!凭什么?难道就因为老三的母亲是东宫皇后、家族背景煊赫么?难道我这辈子就比不上老三?我母妃侍候父皇这么多年、就硬是比不上一个死了的皇后?!”麒正悲愤地吼道。
白鼎臣看着他,面无表情,“王爷,若是陛下不希望你做太子,永远也不会支持你,你是否还要跟太子争呢?”
“……”麒正猛地回过头狠狠瞪着白鼎臣,“你这话什么意思?”
“下官的意思是,若是王爷怕了、打退堂鼓了,现在收手也还不晚。”白鼎臣直直盯着麒正,一字一字道。“以后大不了像二殿下一般,做个虚号王爷,不问世事吧。”
“不行!”麒正大喝道,“我怎么能甘心?!”目光蓦地Y鸷无比,一字一字道:“成者王侯败者寇,既然做了,就不能后退了!前进还有一丝赢得机会,现在收手,就连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以我现在与老三他们的积怨,一旦老三作了大统,焉有我一丝生机?哈哈哈哈……罢、罢、罢!本就是火中取栗,还何惜区区性命!哼。白先生,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今晚……”
“放心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白鼎臣轻轻摇着折扇,淡淡地微笑着。“只不过,此举非为良策,若是失利了,只怕还要打草惊蛇呢。”
“总不至于一个都杀不掉!”麒正冷冷道。
白鼎臣依旧含着一丝笑意,慢慢摇着扇子。
“不管是父皇还是老三、抑或是老六,只要有一个被解决掉,此举就算建功了!”麒正目光Y沉地道。“就是不知道那人到底能不能行。”
“放心,就算是失败了,也牵扯不到殿下。”白鼎臣看着麒正,目色古怪地道。
“我这就进宫去见太后。”麒正笑了起来,“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太后为了帮九妹准备这一天的邀月舞可费了好大的心力呢,我得早点去捧捧场阿!”
白鼎臣摇着扇子,轻轻笑着:“正是。王爷宜早去才是。
林笑给兰若换了药,兰若的神色比昨日好了很多,太医们的拔毒生肌膏居然十分好用,看兰若手指间的伤势竟然明显有所好转。
“嫂子,你不用上火,此事定然可以尽速解决,你就不用在此地受苦了。”林笑說着,扶兰若做起来。“大家都在想办法,你放心吧。”
“麒玉他怎么样?”兰若苍白着小脸,黑眼珠定定地看着林笑。
“他还好,你不用担心。”林笑只好說。“他很担心你,但是他也出不来。只能不断托我们照顾你。”
“他是个一根筋的人,这几日想必很不好过。”兰若淡淡說。“他总觉得是他害了我,你要告诉他,这事其实和他和我都无关,只是我们两个倒霉,被扯进了积年宿怨。不是他的错。真要說谁害了谁,也是我害了他。”
“嫂子不必这么說。”林笑打断她,“你们两人乃是天赐良缘,纵使经受磨难,也是上天对你们的考验,只要挺过这段,总有一日苦尽甘来,白头偕老。”
兰若静静看着林笑,良久,忽然說:“光儿,你在萧国的时候,是怎么劝說自己活下去的?”
林笑一窒,胸口大恸,思潮起伏,良久不能平静。兰若看着林笑面色变幻,忍不住现出悯然之色。伸出手轻轻覆在林笑手背上,柔声說:“对不起。忘了我刚才的话吧!”
林笑深深呼吸一下,随即对这兰若一笑,朗然道:“其实也没什么,在萧国的时候,日子确实很不好过。不过人活一口气,只要那口气还在腔子里,人就倒不下去。”看着兰若,平静地說:“摧毁不了你的一切,会把你变得强大。就这样。”
兰若呆呆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也笑了,“没错,摧毁不了我们的东西,将把我们变得强大……光儿,谢谢你!”
麒镇坐在玉华宫里,无聊地看着闪烁跳跃的火光在地毯上变幻着形状。
灰袍人缩在星盘后面,有气无力地說:“你的样子好像有点变了。”
“是么?”麒镇心不在焉地說。“你的样子也变了。”
“平时你见到我总是要发火,說些难听的话。”灰袍人慢慢說。“今天你为什么不再暴躁了呢?”
“你平时也总是对我大呼小叫說着难听的话,不住骂我窝囊废蠢货没用的东西。今天你自己都要死不活的,你怎么了?坏事做太多,遭报应了?”麒镇终于把眼睛抬起来,带着一丝讥讽看着灰袍人。
灰袍人沉默了半晌,才說:“是你那个不知好歹的父皇……”叹了口气,“他恩将仇报……早晚倒霉!”
“不许你污蔑我父皇!”麒镇冷冷道。“你也不看看你的鬼样子,我父皇才用不着你帮忙!你少给他添点乱就谢天谢地了。”
“你不要这么說话,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灰袍人突然悲愤地道。“我们一族人牺牲了一切帮助你们神龙血脉!你们一个个就是这么对待我们么?”
“啊,你们牺牲一切?哈?你们牺牲的都是别人的一切!”麒镇看着她,目中渐渐冒出愤怒和鄙夷,“你们牺牲了别人的血脉和性命,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打着正义的名义,可是,你们做得没有一件是可以放在太阳底下正大光明的說出来的!你们还配称白巫族么?你们比黑巫还Y毒还令人恶心!你用那些魂术,不就是当年黑巫的禁术么?你还有脸振振有词!”
“……我……如果不是圣母之训,我才不会牺牲这么多!把自己变成这样的丑模样……被星魂拘囿在此地几十年无法离开……还要听你们的抱怨!还要被那个没有良心的小混蛋惩罚……”灰袍人颤抖着声音,干枯的手爪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猛地抬起脸,狠狠瞪着麒镇,恶狠狠地道:“如果我魂飞魄散了,你们也别想好受!尤其是你和麒光那个妖孽!如果不是本座当年一时心软,只给你们用了魂禁和傀儡镇魂,你们当年就被圣母消灭了!哼……我要是死了,也要拉着你们一起烟消云散!!!小畜牲……我让你对付我,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嘶嘎尖厉的声音犹如夜枭,血红的眸子盯着麒镇,麒镇冷冷看着她,忽然捧住头,目中也渐渐充血,麒镇咬着牙,狠狠瞪着她,声音狠绝地說:“我恨不能立刻与你一起死!我就看着你这老妖怪怎么魂飞魄散,就是跟你一起下幽魂海我都乐意!老妖怪……你好日子不多了!!!”說着捧住头,跌跌撞撞地走出玉华宫。
“幽魂海……幽魂海……”灰袍人颤抖着声音,不住重复,忽然咕咚一声趴在地上,拼命哀嚎哭叫着,“不要……不要……我不要下幽魂海……圣母……我是你最忠诚的奴婢,您不能眼看着我下幽魂海,被混沌吞噬……我对他的儿子做了那些事,他一定会狠狠折磨我的……圣母……就是魂飞魄散,也不能让我落到混沌主的手里啊……圣母垂怜……圣母垂怜……”凄惨哀厉的嚎哭在玉华宫Y森的大殿内幽幽地回荡,更添寒意。
麒镇捧着头,面部充血,眼珠都布满血丝,整个人跌跌撞撞地前行,脑中浑浑噩噩,视线所及全是一片血红,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遥远地传来,麒镇努力地睁大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张血红色的脸,五官模糊不清,只是隐约让人想起谁。麒镇用力摇摇头,猛地伸出手抓住那人衣襟,狠狠摇晃着他:“你說什么?你是谁?……”
洛辰被麒镇按在桂树干上,狠狠地推撞,麒镇瞳孔扩散,面色血红,眼珠也充了血,太阳X的血管暴跳,似乎马上就要血暴而亡。
洛辰惊恐地叫着,拼命用力推麒镇,可是麒镇忽然间力大无穷,整个人就像一头失控的洪荒妖怪,瞪着血红的眼睛,满脸血管暴跳地抓住洛辰。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身体里有白光……我需要那光……神……给我光明……”麒镇喝喝喘息着,洛辰惊恐地看着他血红的眼珠里慢慢冒出了竖瞳,那妖异的竖瞳带着邪恶的金光,直直盯着洛辰的灵海处,抓住洛辰的手背慢慢长出了黑色的鳞片,手掌慢慢异化,竟然变成了如同猛禽的尖锐爪钩,洛辰再也忍不住了,失声尖叫,两手冒出白光猛地击在了麒镇胸口,麒镇剧烈地摇晃着,牙关疯狂地打颤,洛辰呆看着麒镇的脸也冒出黑色的鳞片,整张脸都开始扭曲变形。
“妖孽!!!”洛辰失声惨叫,双手不住运起白光打在麒镇身上,麒镇摇摇晃晃地站着,忽然一把扯起洛辰,随即卡住了洛辰纤细的脖颈。“去死吧……你们些妖怪……”麒镇呐呐道,“全都去死……去死……吃掉……吃掉……”
他的脸完全变形,变成一个蛟龙的头状,身后也长出了一条巨大的尾,后背拱出一溜尖刺,眼珠血红,浑身不住渗出丝丝腥臭的蓝血。
洛辰被他巨大的爪子高高举在半空中,无力地蹬着腿,麒镇张开血盆大口,伸出一条黑色的开着叉的舌头,舔了舔洛辰的灵海,“光……光……”
巨大的爪子捏着洛辰的脖子,轻轻用力,“喀喇”,颈椎折断的清脆声响传入耳中,一串白光蓦地从洛辰的灵海处窜出,直直扑进麒镇的灵海深处。
“啊!!!!!!!”麒镇一把甩掉洛辰的尸体,捧住头惨叫着,直直落进涵碧池,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倒伏在地上的灰袍人忽然浑身战抖着,嘴角泌出鲜血。“阿……啊……洛辰……我的孩子……”
龙煊烨蓦地张大双眼,六出也目S寒光,“主人,是五殿下!他变身了?!”
“没错,刚才的波动,是镇儿无疑……”龙煊烨目光闪烁,“果然,白巫会诞下龙人的传說是真的……难怪镇儿总是头疼,一定是他的天赋之力都被洛羽裳强行用在压制星魂之上了,所以他始终在挣扎……今天洛羽裳力量减退,他的魂力就忍不住挣脱了控制!”
“属下这就去找五殿下!”六出迅速道。
“快,送他去凌霄阁,将他体内龙脉封印,不然他定会发狂,血脉崩碎而死!”龙煊烨立刻道。
“刚才似乎还有别的力量波动,不知是什么东西?”六出一边化形而散,一边在心中暗暗疑惑。“感觉竟然像圣母的光明脉动。”
龙煊烨目光闪动,身形一动间便消失在了垂拱殿,直接出现在凌霄阁。双手虚空结印,按下龙吟咒印。长发垂散,目现金光。身体凌空而立,身后逐渐现出一个蟠龙的虚影。
六出忽然冒出来,怀里还抱着一条湿涝涝的黑色蛟龙,“主人……”
龙煊烨双手伸出,缓缓按在黑色蛟龙的身上,“天——龙——印——”
他身后金色的蟠龙浮影蓦地窜到蛟龙身上,包裹住蛟龙的身体,慢慢缠紧,随即之间黑色蛟龙满身金光闪耀,金龙浮影慢慢缩小,最后盘踞在蛟龙胸口处,仰首一吟,瞬间钻进蛟龙心脏,消失了踪影。
再看黑色蛟龙身上的黑亮鳞片居然瞬间剥落,渐渐露出麒镇的脸来。
“把镇儿安置在此,着龙卫守护。今日起再不能让他接近玉华宫!”龙煊烨命令道。伸手轻轻抚摸麒镇惨白的脸,叹道:“孩子,你受苦了 ……”
洛辰的嘴角渗出一缕极细的血痕,软软歪在一边的头颅以诡异的角度和身体形成一个可怕的角度,巨大的桂树颤抖着,每一片叶子都扑簌簌发着抖,巨大的枝条根根垂下,慢慢裹住洛辰的身体,轻轻摇晃。树冠如同怒海中的波涛,剧烈地摇晃着,树叶互相撞击,发出海潮一般的哗哗嗡鸣。
桂树似乎在悲痛,在愤怒,在呐喊,它慢慢放下洛辰的身体,枝条垂覆在洛辰身边,巨大的枝干慢慢俯下,轻轻摩挲这洛辰的脸,很久之后,桂树猛地扬起枝条,瞬间收束在一起,一下子穿透洛辰的尸体。白光混杂着一丝丝绿光,渐渐地融合、转变——最后变成一团黑光,桂树抖动着身体,洛辰的尸体渐渐干瘪,最后桂树的根从土中钻出,蛇一般蔓延着,包住洛辰干瘪的尸体渐渐又沉下地底。桂树的每一片叶子都发出一股黑烟,随即蜷缩起来,卷成一个小小的叶卷,叶卷片刻间打开,慢慢地每一片叶底都绽放出一朵粉艳的桂花……一树芳华,灿若云锦。
承恩忽然跑出隆庆宫。
“你居然变成了这样?”承恩站在桂树下,一脸诡异地看着桂树,“你說你要复仇?”他狭长的眼睛眯起来,桂树轻轻飘落一朵粉色的桂花,落进承恩手里。
“……原来是这样……”承恩把桂花卧在掌心,闭目沉吟良久,蓦地大笑起来,“原来洛羽裳已经失控了,哈哈哈……麒镇居然杀了洛辰……还变身了……洛羽裳,看来,就算我不出手,你也熬不了多久了,哈哈哈哈……白巫……哼……”承恩轻蔑地一笑,随即悠然看着桂树,缓缓說:“你终于不再做白巫的生命树,要做我的亡灵之树了么?”
桂树又是一阵抖动,承恩狞笑着用尖锐的指甲在额心一划,一滴黑血流下来,承恩用中指蘸着黑血,一指戳进桂树干中,桂树剧烈地战抖着,一缕黑烟从承恩指周围慢慢溢出,“我就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吧……做为你成为亡灵之树的奖赏……”承恩的嘴角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轻轻拍拍桂树的干。
林笑看着百里青锋。
“等我很久了?”
“嗯。”百里点点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七夕。”
“嗯。”百里看着他笑我,“今晚宫里会很热闹。”
“你怎么知道?”
“我算的。”百里微微一笑。“还记得曲灵烟身边那个满脸黑麻子的家伙么?”
“……记得,怎么了?”
“我忽然记起来他是谁了。”百里微微笑着,轻轻摸着林笑的脸。“今晚,他一定会给我们演一场好戏看。”
“他是谁?”林笑茫然地问。
“一个笨蛋。一个倒霉蛋!”百里叹了口气,“虽然,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个倒霉的笨蛋,但是我还是不希望,看到他死在我面前。”
“……他是谁呀?”
“你猜?”百里笑了。揉了林笑头一下,“今晚的邀月舞,你打算跳什么?”
“邀月舞是什么?”林笑狐疑地问。
“今天是七夕啊,每个未婚的青年男女,都要准备自己的邀月舞……”百里看着林笑,“小笨蛋,我会上去和你一起跳的……”說着轻轻点了林笑的嘴唇一下,“你不期待么?”
七夕还要跳舞么?林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懵了。
《一笑杀》阿螭 v第四十三章 斗
林笑回到宫中的时候,宫中已是张灯结彩,一片热闹。
今夜仕宦贵戚齐聚“聚景园”,在“会芳殿”饮宴,一众贵族的未婚男女则在“惜露台”表演各自的邀月舞,今年的邀月舞由云心开场,是以皇室对今年的七夕格外重视,而亲贵大臣中家有适婚儿郎的也都纷纷令其参加今日的盛宴,以图家中子侄表现出色,被皇帝太后赏识,或许就能被赐婚于公主。
从瀛春堂一路过福华堂、八角花光亭、瑶津亭、翠光亭、滟碧亭、桂景堂、凉观、琼芳厦、彩霞桥、寒碧桥、柳郎桥,学士桥,到处是彩衣宫女穿梭往来,四面花拥团簇,修内司又依例供进摩睺罗三十桌,沿途摆放,每桌三十枚,大者至高三尺,或用象牙雕镂,或用龙涎佛手香制造,悉用镂金缕玉珠翠,衣帽、金钱、钗镯、佩环、珍珠、头须及手中所执戏具,皆以七宝为之,各护以五色镂金纱橱,至阃、贵臣以及京府等处,亦各有一桌供进,其中户部所供居然为铸金缕翡翠的摩睺罗俑,在一众供俑中尤其珍贵,太后看了亦十分嘉赏。今年乃是云心豆蔻之年,将以婚配选婿,尤其云心乃是皇帝与太后的掌上明珠,眼珠一般供着,今年的七夕邀月非比寻常时节,是以太后极其希望众臣对今年的七夕格外重视,户部的供俑远超一般七夕体例,是以太后慈颜大悦,连连赞周文达知节周到,又问周文达是否家中有未婚子侄在场,陪在太后身边的麒正忙回道周家五郎周颖浩年方19,文名远播,今年八月恩科必定高中,人物也甚是出众,太后闻言大悦,命人送金荷赏周五郎,晚宴时分赐与众皇子同桌。
林笑一路好奇地看着沿途新奇景色,只见众人皆以碧荷叶缝于衣袖处,覆盖半臂,一见林笑行来,立刻又有几个小宫女笑着奔来围住他,将几片荷叶缝在林笑肩处,又端了碗赤小豆汤给林笑喝,林笑好奇地问众宫人:“这是做什么啊?”
“饮秋水,衣荷叶,今年才能遇见意中人阿!”小宫人吃吃笑道,“殿下今年邀月舞上要是有人与您共舞,就好了!”說着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纷纷掩口娇笑,“要是没人和我一起跳呢?”林笑忙问。
“那您跳完了舞,就把自己的香囊或者相思结抛给自己意中人就是……”小宫人们红着脸道,“或者您没有意中人,就自罚一杯酒,要么就敬在座的贵人一杯酒便是……”小宫人们看着林笑,笑呵呵地說道:“您也可以敬意中人的长辈一觞酒,以示心诚。”
林笑恍然,原来如此,这七夕的风俗倒是有趣,以往只知七夕乞巧,不想这边的七夕还有这么多的讲究。而且还有些开放的互相追求的风俗。
进了会芳殿,只见满殿华案,案上皆摆着些果食、茜J、酒水,许多王公大臣都已入席,太后和许多皇子都到了,只有麒玉一人不见踪影,想来还在府中禁足,也无心来参加酒席。云意云思等公主却都还未出现,据說七夕时要入了夜出了月亮,年轻女孩子才一起盛装出场,然后七夕盛宴才正式开场。眼睛扫了一圈,却见到曲灵烟坐在麒贤身边,居然并未避讳风俗,麒贤一脸难得的温柔,正在给曲灵烟剥杏子。
林笑刚跟太后见完礼,就见到百里青锋穿着一身煞眼的白衣,潇洒地走进殿来,果然玉树临风,扎眼得很。众人都看着百里愣了会儿,太后不由叹了口气,“好一个翩翩少年郎啊……”目现欣悦之色,望着麒泰說了句:“要是能配给咱们心儿就好了。”麒泰微微一笑,还未答话,麒正在一旁就笑了起来,:“只可惜,是个断袖。配不上心儿。”
众人都一滞,太子看了他一眼,太后不由也叹了口气,麒正又淡淡道:“不过倒也落不到外人手里去,到底还是归咱们家的人。”麒泰和麒惠一下子都冷下脸来,连云思二人的驸马都忍不住面现怒色瞪着麒正,林笑满面通红,只觉额上青筋直蹦,手脚冰凉。太后干咳一声,道:“别都傻站着了,光儿,过来祖母身边坐着。”說着招招手,拉过林笑的手,让林笑坐在身边,笑眯眯地說:“今晚你九姐姐的凌波舞,咱们可得好好给她捧场,呵呵呵。”
麒正扫了林笑一眼,面上的微笑一直未变,此时见白鼎臣摇着折扇,也悠悠然地进了殿来,麒正又一笑,道:“白大人与百里将军倒真是不愧四大美男子之名,无论在朝堂之上还是在这欢宴之上,都不分轩轾,堪称一时之瑜亮也!”
太子看着秀逸绝伦的白鼎臣,又看看麒正,微微一笑道:“听說白大人一直住在大哥府中,一日不见白大人,大哥连饭都吃不香,不知道这白大人,是不是也肥水没流到外人田去,也快成咱们家的人了。”
众人闻言立刻都望向麒正,又瞅瞅白鼎臣,目中都现出“原来是这样啊”的神气,连太后都面现讶然之色,看着麒正道:“正儿,这白鼎臣竟然一直住在你府中?……”随即咳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孩子,喜欢的东西还真奇怪……唉,哀家老了,也懒得知道这些……”又看看白鼎臣,叹了口气:“倒是个出色的人物。”
麒正红头涨脸,猛地摇头解释:“祖母,不是这样的,孙儿和白大人毫无瓜葛,只是爱他才华才让他借寓府中,和他之间只是朋友交往,绝无龌龊之事!!!……祖母明鉴!”一边急切地辩解,一边恨恨瞪了太子一眼,只见太子摇着纸扇,悠然地看着自己,不由更加气恼,心道这个混蛋小子居然倒打一耙,想让我顶着个断袖的名声,毁了我的名节么?
太后扑哧一笑,道:“浩儿是逗你呢,你这孩子还当真了,紧着解释。”掩口一笑,随即眨了眨眼睛,道:“其实你们这些男孩子,就算好奇尝尝鲜,想收几个娈宠,祖母也不会怪罪你们,呵呵呵,祖母没那么老脑筋,左右不过是些小玩物儿罢了,能掀得起什么大浪。”
林笑看着太后,暗道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