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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把您那些急救之法、控疫之法教给武阳的医官也好啊!”百里青锋赶紧說。“您不是需要去疫区的人手么?正好趁着现在培养一些医官,不好么?”
林笑沉吟了一下,說:“也好。”
“呵呵呵……”百里青锋这才舒了一口气,面色缓和了不少,看着林笑說:“殿下您急着走,可是我这边答应您的支援疫区的钱粮药物还没准备好呢,总得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再去疫区吧?如果光是您自己去疫区,那又能帮助百姓什么呢?您說对不对?”
林笑脸一红,点了点头。
百里回雪看着百里青锋,暗道他哪是急着去疫区,根本是急着躲开您啊主子……
看着林笑清逸的模样,百里青锋心情甚好,亲自剥了凉荔枝放在林笑面前的白瓷碟里。
龙煊烨看着影照池里林笑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
抬头一看小麒麟却正看着林笑碟子里的荔枝大流口水,一副很想吃的模样。当下忍不住噗哧一笑。转身出了雪境,取了一把荔枝进来,看着小麒麟,慢慢地剥着荔枝壳。
小麒麟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龙煊烨手里白嫩晶莹的荔枝R,眼巴巴地流口水了。
“嘿嘿嘿……”龙煊烨看着小麒麟,坏笑着拿起荔枝R在小麒麟面前晃了晃,“想不想吃?”
小麒麟立刻雀跃地点点头。大眼睛讨好地眨巴眨巴。
“那,以后不许在六出面前……嗯,这个,总之,不许取笑我了,直到么?”看着小麒麟,龙煊烨抓住时机以食物要挟它。
小麒麟歪着头看着龙煊烨,眼神有点疑惑。过了一会才犹豫地点点头。
龙煊烨立刻将剥好的荔枝喂到小麒麟嘴里,看小麒麟吃的来劲,就摸摸小麒麟的脑瓜,得意地想以后这小家伙就不敢再嘲笑我了,嘿嘿。
果然对付小孩子就是要用食物收买他呀!
“我好不好啊?”看着小麒麟,粲然一笑,小麒麟赶紧点点头,星星眼地看着龙煊烨。
“厚厚厚厚……”龙煊烨得意地笑着。两眼冒出猥琐的光。
麒贤和麒泰走上狮子楼的时候,麒惠和麒玉正兴高采烈地争论喝什么酒。
“介绍一下哈,这位是越州白二公子,呵呵,九妹的朋友。”麒玉一见麒贤麒泰,立刻帮他们介绍白鼎岳,說话间还冲着二人一挤咕眼睛。
“哦……”二人立刻现出恍然大悟之色,看着白鼎岳的眼光立刻不一样了,一付打量妹夫的眼神,从头到脚把白栎看了个仔细。
“我们正商量喝什么酒呢!”麒惠赶紧說,“六哥九哥,你们說喝什么?我觉得‘北府瑶池’最好,可七哥要喝‘一壶春’,人家白二公子难得来炎都,怎么能不尝尝狮子楼最好的酒呢?”
“他们楼里不是有三十年陈的‘女儿红’么?”麒泰眼珠子一转,立刻道:“上那个就是!”
这三个人心里打着一样的鬼主意,就是想点烈酒,一下子把白鼎岳灌醉,然后他们好开始套话。于是净往烈酒上点。
白鼎岳始终笑咪咪地,也不說话,刚才麒玉问他的时候,他說来炎都之后还没怎么喝过酒,而且酒量甚是有限,对这些着实不懂,麒玉做东,还是由他作主吧。是以此时看着几人争论喝什么酒,便也不說话,只是笑咪咪地坐在一旁,摇着折扇。、
“你看看,我說不问九弟,你还偏偏问他,这下好了,他要女儿红,如何是好?”麒玉看着麒惠,一摊手,道:“算了,六哥,你最年长,你来作主,你說喝啥吧?”
麒贤面无表情,卡巴一下眼睛,断然說:“北府瑶池、一壶春、三十年的女儿红,一样一坛!”
“咚”一声,麒玉差点掉在地上,干咳了几声,看着狮子楼的跑堂道:“听见没有,六爷发话了,一样一坛!”
跑堂的脸都绿了,看着几人愣了一下,說:“几位爷,这酒是不是多了……”
“不多,不多……”麒泰转着眼珠子說:“喝不了我们拿回府里去。”
“是……”跑堂的立刻奔下楼去取酒了。
几个人一起嘿嘿J笑着,落了座。
麒贤看着白鼎岳,陡地一笑,說:“白二公子是等着参加恩科呢吧?”
“正是。”白鼎岳立刻微笑着回道。
“啊,听說京中最近不少打赌坊都开始押恩科的状元了……”麒玉一下子C嘴說,“白二公子还是热门的候选人呢,听說赔率是一赔三阿。还有专门设局押白二公子和百里四公子谁名次更好的呢。”
“哦?”麒贤不由眼光一动,道:“哪个赌坊在设这种局子?”
“富贵赌坊、泰丰赌坊、全兴赌坊,都开了这个。”麒惠說。“前儿我的伴读还押了一百两老婆本在白二公子身上呢。”转脸看着白鼎岳說:“白二公子,你可得考在百里四公子前面阿,不然,我那伴读就讨不上老婆了!”
“哈哈哈哈……”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切,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家伙,就算是输掉了,也没资格抱怨吧!”云心小嘴一噘,道。“白梨你不用理他们这几个坏家伙說的话。你参加恩科为的是为国为民效力,又不是为了帮他们赢钱呢!”
白鼎岳呵呵笑着,道:“若是又可为国效力,又可帮几位殿下赢钱,白栎自是荣幸之至,只是若能力有限,只怕就没有帮人发家致富的荣幸了,哈哈哈!”
“那也有警惕世人的荣幸么!”云心眼珠一转,笑道。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麒贤却心中一怔。对了,白鼎岳叫白栎……那个白鼎臣似乎名檀字鼎臣……心中蓦地一沉,看着白鼎岳,說:“在下记得不错的话,令兄单名檀,看来令尊对你们兄弟给予的希望很深切。”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家父一生致力于教授学生,传播儒学,给我们兄弟皆取了树名为名,希望我们能有所做为。”白鼎岳回道。
“呵呵呵。”麒贤笑了笑,說:“白家乃是千年书香世家,代出英杰,你们兄弟皆是人中龙凤,令尊亦足以骄傲了。”
“不敢。”白鼎岳淡然一笑。
这时酒都拿了上来,麒玉和麒惠忙着给众人分酒,麒泰则点了一大堆菜,现在还在吩咐什么菜用什么料,云心无聊地坐在一边,和兰若看着几个男人胡闹。
麒贤心中却转了一堆念头,暗想为什么曲灵烟特意去看白鼎臣?为什么颈上挂着有“檀”字的玉牌?一切真的是巧合么?不可能的……莫非那玉牌是白鼎臣勾结北朔的信物?……
“原来心儿喜欢上这个白二了。”龙煊烨看着池面,对六出說。“难怪那天我看他俩人神气不对,原来早就认识。”
六出抱着小麒麟,郁郁地应了一声。
小麒麟蔫头耷脑地靠在六出怀里,小脸苦兮兮地,脑瓜搭在六出肩膀上,四只小蹄也蜷缩着,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小团。
“陛下,以后绝对不可以背着我再喂小宝荔枝了!”六出再次說。“荔枝火大,不宜多食!大人吃多了还不行呢,小宝这么小的孩子,本来就不知道节制,你还不知道控制地任他吃!你到底喂了它多少啊?这都三个时辰了,小宝怎么还在拉稀呢?”
龙煊烨不敢看六出,小心翼翼地說:“朕只喂了它一串……再說它那么能吃,我怎么知道它不能吃多?刚才拉肚子之前它还没吃够,还跟朕要,想吃呢。”
“以后你不要给他吃荔枝了。”六出直直瞪着龙煊烨,命令道。“再也不许给他吃了!他要也不许给!”
“……我知道了啦……”
六出把脸贴在小麒麟额头上,担心地說:“有点发烧呢……今天不能让它在雪界呆着了……我得给他吃点药……唉,可怜的小宝,我就不该离开你,刚一不注意,你就生病了……我怎么这么糊涂,居然把你放在根本靠不住的人身边……唉……可怜的孩子……”一边說,一边责备地斜了龙煊烨一眼。
龙煊烨很想为自己争辩一下,但是脸颊抽搐了一会,还是低下头,任命地默不作声了。
小麒麟“哦哦”地贴着六出,用小脑瓜蹭蹭他。拉得有气无力地还不忘撒娇。
“我带小宝出去了。”六出看了龙煊烨的背影一眼,說。
“哦……”龙煊烨赶紧冲他挥挥手。“快走吧!”
六出咳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龙煊烨赶紧补充一句:“小宝好像很冷的样子,真的不能再呆在雪界了……”
等只剩下龙煊烨一个人的时候,龙煊烨对着池面的林笑叹了口气,說:“你看谁都可以欺负朕了……嗯,我怎么知道小宝不能多吃荔枝阿,要是你在我身边一定就会提醒我了,唉……我们要是有宝宝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他吃拉肚子……”看着池面悠悠叹了口气,“真想抱你呀……”
悉悉索索从怀里掏出一件蚕丝内衣,贴在鼻端一阵嗅,陶醉地說:“你的味道真好闻……”原来是林笑走那日脱下的内衣,他居然偷着留起来揣在怀里。
看着池面发了一会呆,龙煊烨把那件蚕丝衣裳铺在身下,躺上去叹了口气,看着雪界湛蓝的天空发起呆来。
第八十五章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
麒玉一向认为,酒桌上只有四种人:有酒量,没酒胆;有酒胆,没酒量;既有酒量,又有酒胆;既没酒量,又没酒胆。
从下午喝到傍晚,三坛酒喝得只剩下一个底,麒玉终于认识到,那个他们一开始以为是酒桌上的第四种人的白鼎岳,其实是第一种人。
他有酒量,但是没酒胆,所以从来不主动张罗喝酒。
而一向自认为是又有酒量又有酒胆的龙家人,这回发现哥几个车轮大战,居然还没把那个不声不响的白梨喝趴……到了这个时候,各自都有点挂不住脸了。
麒贤的脸色最正常,但是坐在他身边的麒泰知道,麒贤每次喝完一碗垂下衣袖,那刚刚喝下去的酒都顺着他的某根手指头流到了地上,现在他身边的地上已经全是酒浆;而不住擦汗的麒玉身上蒸腾的浓浓酒气,,也是和麒贤差不多的原因,看着是汗,其实是酒;麒泰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衣服就像刚从酒缸里捞出来的,后背全湿透了。
这哥三个运起内功,各自作弊,可看着不动声色的白鼎岳,一碗一碗喝得不比他们少,却也没见人家喝醉,似乎也没作弊,可就是喝不倒,连肚子都没說喝鼓起来。
一心想喝倒白梨的三兄弟越喝越没底,互相看了一眼,这边麒惠已经跑出去上了四趟茅厕了,谁都知道麒惠应付酒一向只有一招——吐。他没有几个哥哥功夫好,没那不动声色作弊的本事,只好明着作弊了。
最可怜的倒是云心,她最有酒胆,可是酒量最差,现在已经小脸红扑扑,栽歪在兰若怀里,呼呼大睡了。
再喝下去也没意思了。
麒贤一下子站起来,仰头自己干了一碗,随即放下酒碗,看着白栎豪气干云地道:“白兄弟,我龙麒贤对妳是甘拜下风了!我们兄弟今日本来是故意要试试妳酒量,看看妳酒品如何,哈哈哈,可是到了这时候,我们几个也没把白兄弟妳灌醉阿!哈哈哈哈哈,佩服,佩服!”
白鼎岳也笑了,站起来,提过酒坛,也给自己满上一碗,笑道:“六殿下太谦了,小弟愧不敢当。”
“哈哈哈,我们是真的服气了,呵呵,多少年了,都没遇上像妳这么厉害的对手,”麒泰摇着头笑道:“只是我们都运了气功将酒*出来了,白兄弟居然毫不作弊,全凭酒量大,这可是真让人佩服!”
說着也站起来,到了一碗酒,这时候麒玉哈哈哈大笑着,“啪”拍了白鼎岳一把,道:“白兄弟,妳强!他娘的,我这浑身蒸出来的酒气熏得自己都头晕眼花了,妳还没事!”
“我吐得也快死了……”麒惠也哈哈哈笑着,给自己倒了碗酒,一仰脖子喝下去,“乃乃的,白大哥妳酒量真不是盖的!”
白鼎岳忍不住笑了,說:“其实,我也不行了。”說着一弯腰,脱下脚上的短靴,“哗”倒出一靴子酒,接着又脱下另一只靴子,笑着說:“乃乃的,脚都快泡脱皮了!”众人看的直了眼,接着全都捧腹大笑,一起举起碗,“干!”
这小子,是个人物!
龙家的四兄弟一起想道。
“九妹该回宫了,我们也散了吧!”麒贤說。看着白鼎岳,笑问:“白兄弟,妳尚未婚配,看我家九妹如何?”
众人闻言,一起看着白鼎岳,白鼎岳蓦地红了脸,忍不住看了云心一眼,却见她躺在兰若怀里睡得正香,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两道Y影,天真无邪的模样,完全还是个孩子,当即忍不住噗哧一笑,众人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见了云心这般小样,也都忍不住笑,随即都想,心儿还小,谈这些确实有些早。
“九公主天真烂漫,十分可爱。”白鼎岳微微笑着說。“白栎身份低微,恐怕配不上公主。”
麒贤一笑,說:“白兄弟太自谦了。不过婚姻之事,确实需要缘分。日后若是真的有缘,自然会在一起。”說着对白鼎岳一抱拳,“我们就在此预祝白兄弟金榜题名,高中魁首!”
白鼎岳忙还礼,众人纷纷祝愿了一番,就此分手。
麒贤抱着云心上了马车,麒玉和兰若一道走了。
麒泰和麒惠回了户部。
白鼎岳趁着街上的灯火尚亮,沿着河岸散着步走回家去。
看着白鼎岳的背影,麒贤垂头看了怀里的云心一眼,叹了口气,說:“丫头啊,那人似乎对妳无心呢……唉……只怕又是个淳于煌……”
云心梦里发出一声哼唧,晃了晃脑瓜。
麒贤撩起车帘看着窗外,忽然看到了富贵赌坊辉煌的灯火。“停!”
一招手,一个黑甲校尉赶紧骑着马到了车窗下,“王爷有何吩咐?”
“拿着我的令牌,叫他们赌坊里的黑牡丹过来见我。”麒贤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铁令牌交给黑甲校尉。
等了一会,只见高挑的黑牡丹穿着和那天一样的衣服,一脸疑惑地走出来,站在马车底下。
“启禀王爷,黑牡丹带到。”
“草民黑牡丹,拜见威烈王爷!”黑牡丹在马车外扬声說。
“进来吧!”麒贤淡淡說。
黑甲校尉打开马车车门,对黑牡丹做了个“请”的手势,黑牡丹犹豫了一下,上了马车,猛地见到麒贤,大吃一惊“:原来是妳!”
麒贤笑了,說:“妳还记得我?”
黑牡丹沉默了一下,随即說:“请王爷赎罪,草民那日多有冒犯,还请王爷饶恕草民不敬之罪!”
“妳不必拘泥那些俗礼。”麒贤笑着說。“今日找妳来,别有他事。”
“王爷请讲,不论何事,但请吩咐。”
“听說妳们赌坊里现在有押今年恩科的局子?”
“是。”
“我要押一万两在百里青钊身上。”麒贤慢慢說道。
“嗯?”黑牡丹一愣,随即說:“王爷,真押一万两?”
“没错。”
“……”黑牡丹看着麒贤,心說看来皇帝今年是意属百里青钊了。
“然后,恩科当天,押十万两在白鼎岳身上。”麒贤慢悠悠地說道。黑牡丹这回真的大吃一惊了,看着龙麒贤,小心翼翼地說:“王爷的意思是,要把百里青钊的身价抬起来么?”
“我的意思,妳难道还不明白?”看着黑牡丹,麒贤悠然笑了。
“是,我这就把您的意思传出去……”黑牡丹微笑着看着麒贤。
“嗯,该怎么做,妳们应该清楚。”麒贤看着黑牡丹,“银票我一会派人送过来。妳回去吧!”
“是。”黑牡丹恭敬地点了下头,眼睛却忍不住看了躺在麒贤怀里的云心一眼,麒贤看着她,說:“这是我九妹,妳不用猜了。”
黑牡丹的俏脸立刻红了,道:“草民不敢。”
麒贤看着她,微微一笑,說:“我不怪妳。”
黑牡丹垂下眼帘,轻声說:“王爷新近大婚,草民还未恭喜王爷。”
麒贤看着黑牡丹,慢慢說:“谢谢妳。”
“草民告退。”黑牡丹看着麒贤,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有些黑的马车里闪闪发亮。
“再会。”麒贤看着她,說。
黑牡丹跳下车,柔软灵活的身体很像猫,黑猫。
麒贤忽然觉得黑牡丹不知道哪里和曲灵烟很像。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很像猫。
不过曲灵烟像一只名贵高傲的贵族猫,而黑牡丹却像一只流浪的小野猫。
深深注视着黑牡丹的背影,麒贤忍不住想笑。
没错,就是一只小野猫。
很傲慢,很张狂,很狡猾,趁妳不备就会狠狠给妳一爪子。
但是也很可爱。
怀里的云心咕哝了一句,麒贤摸摸云心的脸蛋,叹了口气,“妳却是个被保护的太好,连老鼠都不会抓的小笨猫……”
林笑坐在院里的梧桐树下,仰头看着满天繁星。
“殿下,我们真的要在武阳多耽搁么?”砾岩忽然說。“陛下只给了您半个月时间,既然百里旌风无事,我们还是及早回炎都为是。”
“是呀,您千金之体,在此地不宜多呆。”准提赶紧說。
“过几日,等把那些医官都培训好了,百里青锋把药品和粮食都给我了,咱们就走。”;林笑說。
“可是万一他故意留您,办事拖拉呢?”准提忍不住說。“属下认为,您应该先走,属下留下督促他们尽快发派粮食药品好了。”
“是呀,殿下,属下也觉得武阳城不宜久留。”很少說话的鹰锋忽然也說。
“妳们在担心什么,能不能直接对我說?”林笑看着他们,慢慢說。“我知道,妳们都是天一身边的人,很多事情我也不想瞒妳们。但是妳们可不可以也对我說实话?”
砾岩等人沉默了一下,互相看看,然后砾岩說:“殿下,属下们确实是天一主子派来保护您的,属下不敢对少君您有任何隐瞒。其实,那日您更改百里将军的记忆,属下等就察觉了,但是这几日看来,百里将军对您的感情太深,那些篡改记忆的法术只怕不足以封锁他的感情。您在此地耽搁越久,百里将军恢复记忆的时间就越短,到时候我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是以属下劝您尽快离开武阳。”
“而且据属下查探,这个百里家族势力庞大,野心不小,各种势力盘根错节,这几日属下十分担忧那个百里旌风,只怕百里青锋不再护着您之后,这个百里旌风就会肆无忌惮地对付您。”鹰锋說。“不管从哪一方面看,我们都是越快离开此地越好!”
林笑默然,轻轻点点头。“三天,给我三天时间,培训一下医官,我们就走!”
“是”!四人闻言大喜过望,一起低声向林笑說了声是。面上都露出喜色。
“砾岩,妳们辛苦了。”看着他们,林笑微笑着說。
百里青锋看着百里回雪,半天才說:“回雪,我觉得妳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百里回雪一哆嗦,随即說:“主子,奴才怎么敢瞒着妳什么?”
“……”百里青锋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說:“妳最近表现的很怪异。”抬起头看着天,摇摇头說:“我不会看错的,妳绝对是有什么心事,而且还是和我有关的……”想了想,說:“为什么每次我和殿下說话,妳就紧张的要死?妳在怕什么?”
“……”百里回雪汗流浃背,“主子,奴才……奴才是觉得,主子对麒光殿下太亲热了,主子,奴才是担心您被那个麒光殿下迷惑了,像萧氏父子那样,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百里青锋一下子說不出话来了,强笑着:“我什么时候对他亲热了,笑话。妳太多心了。”
“对不起,主子,可是那个麒光殿下确实令人担心,他一向就是心机深沉,以色惑人,萧国都亡在他手里了,您可不能大意阿!”百里回雪低声說。“老主子还指望您带领百里家称霸天下呢……”
百里青锋默然良久,才說;“我知道了,妳起来吧。”
“谢主子。”百里回雪擦擦汗,偷着看百里青锋。
百里青锋面无表情,挥挥手,“妳下去吧。”
夜风里已经有一些清凉。
看着将圆的月亮,百里青锋叹了口气。
“未必圆时即有情……”他喃喃說道。忽然眼中一阵迷茫,随即清醒,惊讶地自言自语道:“咦?我說了什么?……为什么……脑子里好像有什么……”眯起眼睛。看着月亮,“我刚才好像记起了什么,可是转眼又忘了,怎么会这样?我从来不忘事啊……”苦恼地敲了敲脑袋,“怎么回事,最近怎么总觉得处处都不对劲呢……”
站起来,走进屋里。
几个小宫女过来服侍他更衣沐浴。
看着一个小宫女,百里青锋忽然說:“妳今晚侍寝吧!”
几个宫女吓了一跳,那个小宫女看着百里青锋,一下子尖叫起来。
倒把百里青锋吓了一跳,“妳叫什么?”
小宫女捂着嘴跪在地上,簌簌发抖。话都說不清了。
其余的几个宫女也全都跪下,一个个不敢抬头,过了能有一刻钟,一个似乎是年龄最大的宫女才小心翼翼地抬起脸看着百里青锋說:“主子,您不是一向只招西苑的几位少爷侍寝么?”
百里青锋眯起眼睛看着她:“西苑的少爷?”
那个宫女立刻低下头去,百里青锋看着她,半天才說:“妳去叫西苑的少爷过来……我怎么不记得他们呢?”
“您已经好久不招他们了,难怪忘了……”宫女小心翼翼地說。
“那……”百里青锋沉吟了片刻,說:“西苑有几个少爷?”
“回主子,两个。”
“两个?”百里青锋又是一阵迷糊,眨巴了半天眼睛說:“我没有侍妾么?”
“……”几个宫女互相看了一眼,另一个宫女小声說:“您没有侍妾。”
百里青锋看着她们,一下子捧住头,喃喃自语:“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女人?”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那个年龄大一些的宫女赶紧站起来,說:“主人,我去招西苑公子过来!”
龙煊烨好奇地看着那两个匆匆跟在宫女身后小碎步跑过来的“西苑少爷”,“原来是这样……”
撇着嘴啧了一声,“看来,他也不怎么老实么。还装的一副痴情种子的模样。还不是背着麒光偷嘴。”
百里青锋看着那两个气喘吁吁的“西苑公子”,心中一沉。
那两个人乍一看简直像对双胞胎,一模一样的打扮,一模一样的发型,甚至连模样都有九分相似。
“明光叩见主人。”
“雪麒叩见主人。”两个人一起笑着向百里青锋下拜。
那一笑更是十足十地相似,而且,还给百里青锋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明光……雪麒……”百里青锋看着二人,缓缓說。
二人一左一右偎入百里青锋怀中,娇声說:“主人,您好狠心,这么久才招我们侍候您……果然正主儿来了,您就把我们抛到脑后去了……”
百里青锋看着他们,慢慢說:“什么正主儿?”
“麒光殿下呀!”明光噘起小嘴,不满地道。
“啊……”百里青锋看着二人,目中猛地现出恍然大悟之色,一下站起来,看着二人說:“不错,不错,我就說妳们长的像谁……原来是像他!”
第八十五章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下)
淳于煌眼看着麒贤抱着云心走进宫门,眼神里显出一丝Y沉。
“见过六王爷。”淳于煌向麒贤一礼。“公主醉了?”
“是呀。”麒贤扫了淳于煌一眼,淡淡說。“淳于少将军,妳还没休息?”
“陛下最近经常半夜才就寝,所以这些日子我们歇得晚。”淳于煌看着云心,說。
“父皇为国C劳,一向废寝忘食。苦了将军妳们了,还要跟着父皇熬夜。”
“这本就是我们份内之事,无所谓辛苦。”淳于煌看着麒贤,說:“看皇上这样子,倒和上次攻打萧国前差不多。說不定我们很快又有仗打了。”說完微微一笑。
麒贤不由也笑了,說:“若是如此倒不错。”看看淳于煌,說:“淳于少将军,咱们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我就不跟妳遮遮掩掩了,妳对云心,到底有没有什么打算?”
“……”淳于煌没想到麒贤会有此一问,当时一滞,随即說:“下官不敢对公主有非份之想。”
麒贤看着他,面无表情,說:“哦,看来,是我误会妳了。”深深看着淳于煌,淡淡說道:“对不起少将军了。”
淳于煌默然,接着对麒贤一礼,道:“王爷送公主回宫,下官就不打扰您了。”
走出几步,麒贤忽然发觉怀里的云心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襟,眼泪顺着紧闭的眼角流了下来。
麒贤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云心的脸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不要哭。那些会让妳哭泣的男人,都不值得妳为他哭。”麒贤一边走,一边說。
人生有无数种可能,但是似乎人们将要面对的总是最坏的那一种。
回去的路上,麒贤不断思索着今天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离真相还有多远,同样的,他也不敢去想象一切究竟糟糕到了哪一步。
他只是觉得,他正向着一个不能回头的深渊走去。
他能做的选择只是跳下去,凄惨地,或者无畏地,面对惨淡的现实。
是的,他现在已经开始预料到那个真相会是惨淡的。
会想到这个首先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悲观主义的人,其次是因为他看到的一切让他没办法有幻想。
曲灵烟已经睡了。
几个北朔女人看到麒贤都低下头不說话,行了个礼就都退下去了。
麒贤自己解下腰带,挂在屏风上。
曲灵烟现在似乎很怕热,屋子里放了几大盆冰,还穿着又薄又短的纱衣。
麒贤看着她也不盖被就睡,于是扯下丝被给她盖着肚子。
她好像胖了。
小肚子居然有点RR的。
麒贤不由笑了笑。
从见到曲灵烟到现在,时间不长,可是麒贤却总有一种经历了漫长时光的折磨的感觉。一开始是猜疑,见到之后莫名其妙地就爱上了。然后经历了短暂的幸福时光,接着就开始经受漫长的痛苦,让他越来越失落,越来越自卑,逐渐退缩,打算放弃,可是后来却突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她嫁给了他,还是自愿的。
那一刻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现在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因为她奇怪的举动,因为那块刻着“檀”字的玉牌。
麒贤的直觉感觉到自己的心头又压上了石头,坠得难受。
可是又不能问,她都說了是她娘给的了。
麒贤看着她,轻轻拂了一下她额上的发,叹了口气。
“灵烟阿灵烟,我该拿妳怎么办?”麒贤看着曲灵烟,静静說。
真是没想到,他也会有如此英雄气短的一天!
夜很深了麒正还站在院子里。
明日是中秋。
每年这个时候,身为皇长子的他都在准备过节的一应事务。忙得要命。
今年却不需要了,一切都交给了太子和麒泰、麒玉,他们表现得也很出色。而且听說太后对麒玉处处考虑到太后的需要,周到细致的准备赞不绝口,一个劲地夸他孝顺。
前段时间,太后最信赖的孙子还是麒正,现在就变成了那个不久前在太后嘴里还是“小畜牲”的麒玉。
麒正抬起头看了看月亮,月亮并不怎么圆。就算是浑圆的月亮看在他眼里也一样难看。
他瘦了许多。
到今天为止,他还没有等到龙煊烨召他入宫参加仲秋夜宴的旨意。反而等来了一个他不怎么想听到的消息。
——白鼎臣回萧国了。
麒正初闻这个消息时差点昏倒。
这个白鼎臣真的走了,一声不吭地,就这么把麒正晾到了一边,走了。
虽然一开始把白鼎臣撵去王府外住的人是麒正自己,可是在麒正心目中,这个白鼎臣不该如此傲慢势力,居然就这么一走了之,一句话不說,连个消息也不递给麒正。
他这是打算撇开麒正了,估计他是攀上了高枝!想到这,麒正恨恨地握起拳头,“没错,有消息說他和太子有过来往,想必他是被老三给忽悠住了!”
眯起眼睛,Y沉地看着院墙,“妳以为离开妳我就联络不了萧乾他们了么?哼……”麒正转着眼珠子,“我自然有办法摆脱现在的状况,妳以为我被父皇软禁在府中就失势了,以为我没用了,哼……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周文达他们全都栽了,我还有没动用的力量呢!”
脑中急速地思索着,脸色Y晴不定。
“爷,北朔的传书。”一个黑色劲装的汉子忽然从Y影里闪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麒正一个小小的纸条。
麒正打开看完,脸上慢慢现出一丝笑意。“太好了……真是个好消息。”
转着眼珠子看了看那黑衣汉子,道:“现在就是想办法把麒贤弄出京城去,嘿嘿嘿……”
“恭喜王爷……”汉子向麒正行了一个礼,退下了。
麒正开始在院子里踱步,脸上全是凝重之色。“怎么才能让父皇把麒贤派出京呢……除非……”抬起头,目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除非哪里出大事……”
疾步走到书房,招呼管家进来。
“主子,您有吩咐?”管家小心翼翼地看着忽然重振雄风的麒正问道。
“韦奥这颗棋子,可以用了。”麒正嘿嘿一笑,說:“妳马上传书给他,让他把淳于敬和卢淦的运兵计划泄露给萧乾与太平道。马上在百里青峰的P股后面点一把火!”
“是!”
注视着院子里白色的月光,麒正笑得很舒心了。“现在,我的心情好多了……呵呵”
云心却躺在被窝里,不断流着眼泪。
商大宫坐在云心榻边,给云心擦着泪。
“公主,别哭了。有些事强求不得的。”商大宫面上现出一丝悲凉,淡淡道。“那个淳于煌不是良人,就算嫁给他,以后也难免伤心。不如现在看清他,离他远远的。”
“我明儿想问问他……或许他今日是碍着六哥,不好意思說实话呢?”云心抽抽噎噎地說。“要是他心里没有我,当初那样对我好又是什么意思?和我交换信物又是什么意思?现在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还說不敢对我有非份之想……这个骗子!”
“他变心了。”商大宫看着云心,說。“老身虽然没经历过情爱,可自问看人不差。这个淳于煌,准是心里有别人了,这才一直畏畏缩缩,躲躲藏藏的。要不是心里有鬼,他才不至于如此。”叹了口气,“而且,他看上那人,一定是真情实意,所以连陛下俄太后甚至是威烈亲王他都不惜得罪!我看,他只怕是看上了什么小家小户的人家的闺女,生怕人家嫁给他之后受皇家的气,这才干脆就舍了您这头,从此和皇家没有瓜葛,就能过他的好日子去了!”商大宫干脆地說。“倒是您,公主,这天下多少好男子,哪个不想娶了妳,一步登天呀!只要陛下一个旨意,就是娶了老婆的也得给妳让地方!干吗光盯着淳于煌一个,說实话,老身是没觉得那个人哪里好。又是个武将,现在这局势又不稳,指不定能不能活长久呢,别再像老先帝那位姐姐一样,刚成亲一个月就守寡,十七八岁的活活守到九十岁去……”
云心不由扑哧一笑,眼泪倒收起来了。
商大宫笑着给她倒了杯水,用丝帕擦擦她的脸,心疼地說:“我前儿跟太后也說了这事,太后心里也不愿意妳跟他,但是看妳这么一门心思地扑在他身上,太后不忍心让妳难受。所以一直也没說。如今那个淳于煌自己让人堵心,咱们就不遮掩了,其实咱们阖宫上下每一个看好那个武夫的,他根本配不上妳。妳只是一直在宫里,接触的人太少了,才看他好,以后让陛下多招些青年才俊进宫来认识认识,您保证能发现一大堆比他强百倍的!”
云心默然,想了一会說:“其实我知道淳于他不是多出色的人,可是就是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
“不就是小时候那次他把妳从墙根地下救了么。有什么不一样的。”商大宫笑了,說。“那本就是他们那些侍卫分内的事,他就您也是应该。您何苦这么念念不忘。再說,就算他救了您,咱们赏他些金银钱财甚至是官位,也就罢了,犯得着以身相许??”
云心默然。良久叹了口气,幽幽道:“那是不同的阿!”
商大宫看着云心,怜悯地說:“傻孩子。”
“锋儿招了西苑那两个侍寝?!”百里旌风一下子坐起来,怀里的姬人哎哟一声被他推开。“怎么回事?”
“奴才也是刚知道,少主子刚才想招人侍寝,他身边伺候的婢子就按惯例找了西苑的人过去伺候,结果少主子好像很吃惊,而且还好像想起了什么来。”一个中年人匆匆說。
“坏了……”百里旌风转着眼珠,眯起眼睛看着中年人。“随风,妳去叫他过来,就說我有事找他!”
“主子,我看少主子只怕开始恢复原状了。”那个叫随风的中年人看着百里旌风說。“您这时候找他,不让少主子知道您在监视他?”
百里旌风沉吟了一下,皱着眉头不语。过了一会說:“也是,那孩子现在疑神疑鬼的,万一他要是没想起什么来,这一叫他来的,倒打草惊蛇了。”目中现出一抹懊悔之色,“早知道把西苑那两个处理掉好了,真是的,都把他们两个小奴才给忘了……”
“少主子早都不碰他们了,这次纯属意外……”那中年人苦笑着說。“连奴才都把他们给忘得死死的了。”
百里旌风叹了口气,說:“算了,就算他想起来也没什么,我估计他也没想起来多少。說不定现在正为了自己是个断袖苦恼呢。”
随风点点头,“那,奴才就告退了。”
“嗯,继续盯着他,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头的赶紧告诉我!”
“是!”
“唉……”过了半天,百里旌风长叹一口气。“是得赶紧把那个祸水弄走了……”
百里青锋看着两个男宠,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苦笑。“原来,我竟然真的对殿下他有那种龌龊心思……”随即看着二人,暗道:“莫非我这些Y暗想法已经尽人皆知?而且我养着这两个人,家里应该都知道的,可是居然谁也不提,连祖父都没有任何表示?”
坐在那沉吟了良久,越想越乱,越想越觉得不对。
“怎么回事?为什么一想到这些脑子就一片空白,无法集中精神呢?到底是怎么回事?”百里青锋狠狠敲着自己太阳X,他现在觉得自己脑子里就像被塞进了什么,隔断了他的一部分记忆。而且,他觉得,还是很重要的记忆!
“从那天在寺庙里开始,我就不对劲了……那一路上大家的态度也怪怪的……回雪也不对了……”他抬起头,忽然听到院子里响起几声猫叫,脸色不由一动,“怪了,怎么会有暗卫在监视我?……祖父派来的?……”
当即走到窗下,看着院子里的树,目光闪烁。
“祖父在担心什么?”百里青锋在心中想着。“一切都是有缘故的——而且說不定,是有联系的!
握紧拳头,看着窗外的梧桐,暗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