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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古代):佳人杳(下)
焦真人和智者大师乘马而行,一路上有问有答,路程已经过半,才把关于辟尘珠重现洛阳之事说清。
焦真人便问智者大师道:“我说药坛子,你认为那朱雀真的会将辟尘珠送往铁剑山庄么?”他因对智者大师品毒茶如喝糖水一般的“壮举”记忆犹新,所以就胡乱给他起了个外号。智者大师虽然听着别扭,却也只好笑而纳之。
智者大师思索片刻,点头答道:“贫僧相信她必定会履行约定,但因为有北斗盟在暗处窥伺,如果那弥勒尊使再来横C一脚,单凭朱雀一人之力只怕不容易应付。”
焦真人便嘿嘿笑道:“所以我才专程来请大师出马嘛!便像那次在上元节盛会时,那弥勒老妖使见到我就如同久未沾酒的酒徒闻到酒香一般,红着眼召出个冥将来要跟我拼命,岂知我一提大师你的法号,他便像小鬼见到阎王一般,变成蚯蚓钻进地里吃土去了!”
这段往事本来就颇为有趣,再经焦真人之口说出,更显生动活泼,连智者大师也忍不住大笑了两声:“我道那几日总是耳根发烫,原来是你这道人搞的鬼?”焦真人便答道:“非也非也,必是那弥勒妖使吃够了脏土,躲在哪里满嘴臭气地说大师坏话哩!”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焦真人瞧了眼智者大师笑眯眯的样儿,冷不防问他道:“大师莫要见怪,贫道总觉着你这次‘复活’还另有隐情?”
智者大师侧头反问道:“此话怎讲?”
焦真人推测道:“那我可要直说啦!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大师本来已经圆寂十一年之久,R身早该化为枯骨,就算佛法再高也绝无让你轻易还阳的可能,否则那些帝王将相岂不个个都想出家当和尚了?”
智者大师苦笑道:“贫僧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终于被你想到此点了。其实贫僧这回能够在箱子里成功睡上十年,不仅因为有佛祖保佑,更得益于我自小就修习的天竺瑜伽术。天魔劫数并非虚言,的确是贫僧甘愿待在那暗无天日的箱子中的主要原因,至于另外的缘由也是有的……”
焦真人问道:“莫非你预知大隋气数将尽,顺便给杨广报恩来了?”
智者大师摇头道:“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茫茫天数不可更改,你我都是此道中人,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忽然间,智者大师猛地将缰绳一勒,低声提醒道:“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咱们以后再聊罢。快看前面,恐怕我们要有麻烦了!”
焦真人顺着智者大师眼望的方向看去,但见前方正有很大一片茂密的松树林,静悄悄不闻鸟语,黑压压不见边际,左顾右盼道:“奇哉怪也!上次我顺着这条道去山庄时,还没有这些树林啊?”
他连忙开了天眼望向树林,却只见百十棵稀疏的老树,和之前他们走过的地方无异,便明白过来道:“看来有人在此结了法阵,想阻挡我们过去。咱们时间紧迫,还是绕路走好了。”
智者大师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慢来!我且为你护法,你积聚功力认真瞧瞧,那阵中藏有颇多符纸机关,我不懂你们道家的仙法,认不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焦真人便双手掐诀,手指轮转如飞,叱道:“二郎真君显圣,急急如律令!”用双手拇指沿额头往眉心处划下,那印堂之上便“长”出一只眼睛,放出一道精光,S向那片树林。
焦真人用这“天眼”看了半晌,方收回功法道:“果然如大师所言,这怪阵布得颇有名堂!其间藏有隐形符一张、缩地符一张、Y魔披风一件、摄魂云镜一面、龙泉剑一把、兽牙符一张、飞羽鸟令一块、幻灵Y符一张,按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阵之法布置,端的十分霸道。如若我们敢硬闯此阵,踏中机关后阵法便会启动,其间变化万千,可谓九死一生;但我们若想绕阵而行,因为有那缩地符的关系,就算走上十天十夜也别想过去!”
智者大师叹道:“听得我头疼,可有什么简单的法子破阵?”
焦真人认真想了片刻,斩钉截铁地说:“有!”智者大师连忙洗耳恭听,却听这牛鼻子道人说道:“我们沿直线硬闯进去,只须不踏中机关……”不免为之气结。
两人说干就干,将马儿拴好后,焦真人开了“天眼”在前“探照”,智者大师则顺着焦真人的脚印亦步亦趋往阵里深入,可是走出都有半里多地了,依然未见这法阵有什么可怕之处。
他们心情稍微放轻松了些,走得却比之前更慢了。这松树林越往里去,树木越显粗壮高大,到最后两人脑中竟会偶尔产生一种幻觉,以为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缩小之中。
走着走着,焦真人忽然轻声道:“停下!”智者大师从后伸出头来左右观望,并未发现这片Y森黑暗的松林有什么动静,不由拍拍焦真人肩膀道:“怎么了?”
焦真人抬头努了努嘴,智者大师望头顶一瞧,也不免浑身冒起无数寒意。但见他们头顶正有一个硕大无比的蜘蛛网,那网中央还停着一只磨盘大小的蜘蛛。不但这蜘蛛网是用手指粗细的五彩丝线织成的,连那蜘蛛身上同样是五彩斑斓,浑身透露出一股妖异的气息。
再细看那蜘蛛网上,竟然还有个头稍大的鸟兽等动物的几片骸骨,显然是那蜘蛛享受美餐后留下的不能消化的食物残渣。
就听焦真人小声说道:“这蜘蛛应该就是启动这法阵的机关,看样子是在打瞌睡,只要我们不去惊动它,小心走过去,便……”话未讲完,二人竟听到一声鸟叫。
却不知什么时候,前方树枝上落下来一只半人高的飞鸟,歪着头好奇地望着他们。焦真人轻声对它说道:“好乖乖,千万别乱动,等我们先过去如何?”智者大师也是口宣“阿弥陀佛”,心中怦怦跳个不停。
那鸟儿冲他们点点头,又轻声叫了一下,似乎表示赞同。焦真人大喜,忙招呼智者大师赶紧随他过去。
哪知道他们才走出不到五步,那飞鸟发现了网中央的蜘蛛,突然振翅飞起直扑蛛网而去!那蜘蛛似乎手脚更为敏捷,就在巨鸟眼看要啄中它时,倏忽间轻快地退了两步,让它“扑”地穿网而过。
鸟儿这一撞倒是没了踪影,那蛛网却因为被巨鸟翅膀弄破,承受不起蜘蛛的重量,随着蜘蛛一起“呼剌剌”垮了下来,直望焦真人和智者大师头顶砸来。
智者大师双手立刻结成金刚印,迅速念动梵语,顷刻白光闪过,竟将蜘蛛和蛛网从中破为两半。焦真人惊呼道:“不可动用法力!”却已来不及阻止他作法,只能睁大眼看着散落满地的蛛丝和那裂成两块的蜘蛛,苦着脸道:“我说大师啊,你平时不是慈悲为怀么,怎么今天出手这般果断?”
智者大师擦去额角的汗珠,双手合什道:“道长提醒得对,贫僧又杀生了,罪过罪过。自从十岁那年不小心打死过一只苍蝇后,这算是我第二次杀生,但贫僧从小什么都不怕,就怕蜘蛛……”
焦真人想笑却笑不出来:“我说药坛子大师啊,你这一番举动做错了两件事情。其一乃是使用法力,都怪我入阵前忘了交待你,进阵后绝对不可施用法力,否则法阵便会随时启动;其二则为杀死了这只蜘蛛,它虽为启动法阵的总机关,却也是控制法阵的总枢纽,本来我正想用法术将它定住缩小留在身边,你却……”
智者大师连忙说道:“阿弥陀佛,都是老衲的过错,不过这法阵似乎并未启动啊……”便要挪动脚步,吓得焦真人大叫道:“千万别再动了!此阵既然是仿造三国诸葛孔明之八阵图而设,必是以静制动之阵,只要我们脚步一动,它便会随之转动,福祸难测啊!”
智者大师挠头道:“那可真是头疼,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在阵里站一天吧?如此岂非永远没有出阵之日了?”
焦真人咬牙道:“那倒未必,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办法总是由人想出来。”
半空中却忽然有人怪笑着接口道:“你们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吧!就安心死在这里好了,本座还能让你们少几分痛苦。”
焦真人听出这是弥勒尊使的声音,破口大骂道:“好个无恶不作的妖使,原来是你在从中捣鬼!为何不敢面对面与我们较量,只知道使这种见不得光的Y法?”
那声音就哈哈狂笑道:“本座今天心情甚佳,不与你们做口舌之争。你们胆敢托大进入我精心布置的劫界,就等于将一半性命交到了我的手上。辟尘珠落入我尊使手中那刻,便是你们在阵中力尽身亡之时!”
但见半空中伸下一只大手来,拔起一棵松树便向他们当头砸来。
焦真人叱道:“先上树再说!”与智者大师一同跃到最近的松树之上,那大手已抡动松树把他们刚才站立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来。
他们二人只觉整个松林都在不断颤动,那大坑中也不停向外喷涌出黑水来,迅速淹没了所有的地面,须臾间松林中Y风怒号,竟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从每棵松树的体内更不时传出一声声低沉的叹息,仿佛地狱中无数冤魂的哀号!
焦真人在一片漆黑中无可奈何地握住智者大师的手道:“这下法阵真的启动了,我们不想做运动都不行啦。”
十二章(古代):逢水魅(上)
苍穹之上繁星点点,伴以慵懒游动的浮云,恰似江海中的渔火闪动。但可惜地上的两人却没有心情欣赏这美景,微凉的夜风轻轻从山D口掠过,也吹起他们满是血污的衣袂哗哗摆动。
张铁嘴听着D中沉沉睡去的放牛娃和依旧昏迷的老陈交错起伏的呼吸声,松了口气道:“还好我为防发生意外,曾在草房下挖了条出村的秘道,否则只怕今晚我们已被追上来的官兵乱刀砍死,成了孤魂野鬼。”
那蒙面人摘下头套,现出张轮廓分明的方脸来,察看了一下肩头的伤势,也不住地摇头苦笑:“如今跟我们一路逃走的人大部分都已走散,还不知另几路人能否安全逃脱官兵的追捕。”
张铁嘴也撕下人皮面具,答道:“只怕是凶多吉少,洛水帮和那吕超如此可恶,我张某人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真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随手一掌挥去,拍得D壁石屑乱飞。
两人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正在惊魂未定之际,却是谁也没有留意到对方究竟是何许人物。
方脸人无意中瞧了张铁嘴的脸几眼,不由分说先一把将张铁嘴抱住,猛地嚷道:“原来是老兄你,害得为弟这些年来好找,若是再过几年,小弟不认为你已经去Y曹地府报到都不成啦!”
张铁嘴却甚为迷惑:“我与这位兄弟从未见过面罢……”
方脸人松开手,故意一揖到地,言道:“阁下莫非不是当年那个洛阳人称‘铁嘴一开,生死立断’的张先生?自从十二年前你去了成都后,我们一直打听不到你的音信,不曾想你原来就在杨家村隐居。在下中原镖局总镖头徐千山,这次本是押镖顺道经过此地,却差点搭进性命去,好险!好险!”
张铁嘴又惊又喜,赶紧将他扶起,自我解嘲道:“如今我是‘泥嘴难开,生死无断’才是,当年之事还是休提,惭愧!惭愧!”见到徐千山那模样,忍不住笑出声道:“老弟调皮的脾性还是当初的样儿!记得我在洛阳摆摊算卦的情景么,那时你这小鬼长得还没过我的肩膀,便想来砸我的招牌,结果被我略施小计弄得你们中原镖局下不来台,最后还是令尊亲自前来赔罪,此事才算了结,嘿嘿!”
徐千山也不生气,只是呵呵笑道:“这就叫做英雄惜英雄,不打不相识。若不如此,你跟家父怎会如此投契,你我又怎能成为好朋友?”
张铁嘴忽然沉声问道:“你既然还肯认我这个朋友,为何当年我去成都前上洛阳总局向老爷子辞行,却不见你的踪影?”
徐千山便反将他一军道:“你还好意思问我,那你这十来年离洛阳如此之近,可来看过我们中原镖局么?”
张铁嘴叹气道:“我自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过阵子我亲自到你们府上做客还不成吗?老爷子身体还好吗,何时卸的任,倒放心让你这浑小子执掌门户?”
徐千山大笑起来,说道:“家父这几年足不出户专心研习道学,身体堪比松柏长青,他每每提到你神乎其技的卦术总是称赞不已,还说有机会想向你请教一二呢。张兄言重啦,我徐千山岂是小肚J肠之人,那时不过是被家父送往外地学艺去了,年前方回来接过总镖头这千斤重担。”
张铁嘴释然道:“原来如此,不知老弟都在外面学了些什么功夫,师从何门?”
徐千山摇头说:“讲来惭愧啊,我这枪法倒有一半是和人打架加苦练自学成才的,若非我不愿在洛水帮面前露出真功夫来,定教那杜飞的什么‘七星聚会’使不出一半来!不过今日我们有幸并肩作战,可是狠煞了洛水帮的威风。”
他觉得话未说尽,又俏皮地补充道:“小弟在外练了这么久的武功,总算是明白了一个真理:学武功就像去色情场所观看西域的脱衣舞表演,结果尚在其次,要的就是那个过程,至于真等到衣服脱下了,才发现那美女也不过如此。”
这话逗得张铁嘴直乐:“你小子果然长大了,连荤段子也是出口成章啊?”
两人再次相视而笑,空气中充满了愉快的味道。
忽然D外有人怪声叫道:“两个杨家村的反民,还有胆在这里胡说八道,这次看你们往哪里逃!”隐约便有个官兵从暗处持剑冲杀过来。
两个人方才只顾着聊天,不想敌人突兀而至,都有些猝不及防。
徐千山反应最为敏捷,须臾间三枪已经连续刺出,那人都灵巧地躲过,反被那人伸剑在长枪上一拍,震得他后退了半步。
张铁嘴连忙从旁抢攻,双掌连环劈向那人肩部,以缓解徐千山正面承受的压力,怎知自己的攻势竟也被他轻描淡写般用单手化解了。
徐千山知道遇上了高手,立刻换了种枪法,三分攻,七分守,以求先守稳自己的门户。那人倒并不乘隙强攻,偶尔攻出一剑,也多半是虚招。
张铁嘴总觉着此人对他们并无敌意,突然主动退后,低声喝道:“朋友是谁,快亮出名号来。”那人这才哈哈大笑,停下身将火摺子晃亮了,把盖住眉间的头盔摘去,竟是穿着兵士甲衣的刘鲲鹏。
张铁嘴终于松了一口气:“我说是哪家的厉害军爷来了,刘捕头若再迟些说话,恐怕要被徐老弟戳出几个透明窟窿了。适才我明明见你走在前面,一转眼的功夫却不见了,还道你着急办那要紧之事不辞而别了。”
刘鲲鹏将笨重的铠甲脱下,苦笑道:“本来在下正有此意,只是我担心老太爷的安危,方才突发灵感,顺便混进吕超手下中打探情况,果然不虚此行。这群官兵十分凶悍,一气儿抓住了百十个村民,杨老太爷等人全都在内,还将村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抢了个精光。可惜凭在下的力量尚不能把他们解救出来,只有等这次事情办完求刑部姚大人想办法了。”
徐千山将手中长枪顿地,怒道:“想不到连当今朝廷一员副将也敢在东都附近胆大妄为,鱼R乡里,百姓的日子真是越来越难熬了。”
刘鲲鹏上下打量了徐千山几眼,像连珠炮一般问道:“这位不是适才出手大战杜飞的那位兄台么,若我猜得不错,那用箭S下船帆‘火烧落水帮’的神S手也是阁下罢,果然好身手!好智谋!只是不知你怎会知道杨家村之人有难,恰巧在紧要处出手相助?”
徐千山轻轻摇头道:“那是你们福大命大,碰巧我的镖队刚好在那时经过,看见山头上满是洛水帮的人,知道杨家村恐怕遇上麻烦,被我带了几个能干的兄弟抄小道在密林中撞了个正着。”
刘鲲鹏恍然大悟,说道:“今次除了兄台,还得多谢那个使刀的蒙面小子,否则我们形势依然不容乐观,只可惜不知道他高姓大名,刘某人倒有意结交这个朋友。”
张铁嘴赞同道:“这人年纪轻轻,竟然可以跟‘黑煞君’白显打个平手,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若我猜得不错,他当是往铁剑山庄而去,只怕今次武道大会,又要涌现许多少年英雄了。”
刘鲲鹏沉吟道:“莫非先生竟然不知,此次铁剑山庄举办武道大会,除了以武会友外,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 张铁嘴和徐千山都“哦”了一声,专心听刘鲲鹏说出下文。
“据说温庄主准备联合武林头面人物,一起揭开十多年前曾经S动江湖的……”他忽然瞧了瞧D外的天色,冲着张铁嘴两人抱拳道:“我们虽然一见如故,只可惜在下还另有些要事需要提前动身,咱们就约好铁剑山庄武道大会上再把酒言欢如何?”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匆忙离去了。
徐千山却是一言不发,直到相信刘鲲鹏已经走远,才问张铁嘴道:“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张铁嘴笑道:“此人是杨家太爷的侄孙儿,姓刘名鲲鹏,刑部姚侍郎手下的得力干将,现居刑部总捕头雷震天之下担任副总捕头。他虽在官府公干,对江湖人物倒还能以礼相待,算条响当当的汉子!”便把刘鲲鹏这两日找他之事和盘托出。
徐千山听后连连摇头说:“小弟只怕不能同意张兄的意见,此人分明城府极深,能坐上刑部副总捕头的位置,又可在表面上与江湖人物打成一片,行事未必会光明磊落,张兄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张铁嘴诧异道:“徐老弟如此评价一个人,是否太过草率……”
徐千山却反驳道:“我跟这位刘捕头其实在今年初就见过面,他装作不认识我,我自然也装作不认识他得了。这人既然是杨老爷子的亲戚,明知老爷子家身陷险境而不先想法救助,仍要办完身负的任务,可见他内心刚硬,毫不为人情世故所动。而他应该早就在暗处偷听到我的来历,又故意不加说破,自然是怕我反过来追问他的身世,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不是心机深重又是什么?”
他见张铁嘴陷入了沉思中,便询问道:“小弟受人之托走镖,其间不容出分毫纰漏。我们最好连夜赶路,待张兄陪小弟把这趟镖安全送到铁剑山庄,小弟再同你秉烛长谈如何?”
十二章(古代):逢水魅(中)
焦真人和智者大师听声辨位,在松枝之间灵巧地跳来蹦去,不时躲过从各处冷不丁S来的暗器。再说他们两人都有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所以周围有无光线对他们影响并不大,那些个头稍大的暗器更是无所遁形。
那焦真人一边躲着暗器,一边冲着天上大骂,把那弥勒尊使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曾子曾孙通通骂了个遍。
智者大师听得头痛,忙催促道:“道长,你的语言能力已经在刚才得到了充分的证明,就别再浪费口水啦。可是正所谓‘穷则生变’,此处连停下休息的机会都没有,迟早会把我们活活累死!”焦真人呼吸略显急促地答道:“我方才不过是在等待时机而已,你不用着急,现在机会来了。”
他刚要发问,焦真人已接着说道:“刚才那妖使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呢,如果我们耐不住性子乱闯一通,被他乘隙痛下杀手,只怕遭了暗算还不知是怎么死的。如今这妖使要去办别的事情,已经匆忙离开啦!”
智者大师听得更加糊涂:“你怎会知道那妖使此刻并不在附近?”
焦真人将一支飞针弹得老远,诡笑道:“我方才每骂他一回,这些暗器便会多出一成,自然是他偷偷作法变出来的。但如今这些暗器来得越来越少,而且还甚有规律,我变着方儿骂那妖人,它们出来得依旧不紧不慢,这说明什么?”
智者大师也挥袖打歪了几颗来袭的石弹,摇头道:“真有你的!那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焦真人答道:“任何阵法总有最薄弱的环节,我们便去把八个分阵全走过一遍,中途不做停留,然后再商量破阵之法。”
两人决定先闯天门分阵,只见阵中树木若隐若现,在林木间穿梭着数不清的透明飞针,若非他们眼力过人,早被那些暗器戳出上千个窟窿了。而那些飞针似乎感应到有外人闯入,迅速积聚成一团,体积还在不断膨胀,所有飞针的针尖都直指二人所在的方向。
焦真人说道:“走!”二人不等那针团蓄力爆发,马上进入地门分阵中,但见此地倒颇为安静,也是黑水惟一没有漫过之处,除了满眼密密麻麻的松树枝,未见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不过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看起来最安全的地方,两人照样迅速穿阵而过。
他们再去风门阵、云门阵、龙门阵、虎门阵、鸟门阵、蛇门阵走马灯似地转了一遍,又回到阵中央商量对策。
智者大师便表情轻松地说道:“依我看这八门阵法不过是吓唬人的,你看那风门阵不过就是风大些,云门阵中雾多些,龙、虎、鸟、蛇门阵中各有些飞禽走兽,我们要动起真格来,专攻其中一阵,顷刻便能出去。”
焦真人笑道:“大师所言差矣!此八阵之所以厉害,正是故意诱使你去强攻其中一门,然而一门被攻,另外七门中的宝物便会迅速支援,你再想抽身便没那么容易了。”
智者大师拽住焦真人衣袖问:“你个老焦,定然是想出破阵之法了,对么?”焦真人嘿嘿一笑:“看来我心里想什么你都能知道,快成我肚中的……当心!”忙伸脚把从身下黑水中S出的一把匕首踢入了树干中。他喘了口气,接着说道:“不过需要大师在地门阵中结一个法阵暂时与这八门法阵相抗衡,我才能腾出手脚来破阵。”
两人再次来到地门分阵中,跳下松树,但见黑水忽然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智者大师立刻席地而坐,双手结千叶莲花印,脚下便长出一朵硕大无比的千叶莲花来托住二人。那黑水涨得多高,这莲花便也长起多高。
黑水渐渐退去,从土里竟又生出数不清的宝剑飞窜而上,眼看便要把千叶莲花戳得稀烂!智者大师念动真言,双手马上结出三摩地金刚甲胄印来,那莲花立时变得坚不可摧,轰隆隆倒砸下来,把那些宝剑彻底折断。
智者大师手中毫不停歇,继续结成大明王陀罗尼印,口中宣道:“唵”,便把刚刚袭到的Y风反弹了回去;他再说:“嘛”,弥漫四处的黑雾也没了踪影;他又道:“呢”,那些扑到面前的豺狼虎豹竟然吓得纷纷后退;继续说:“叭”,在头顶盘旋的各种魔鸟则如下冰雹般纷纷坠落;接着道:“咪”,在枝杈间来回游动的各种毒蛇立刻也化为毒Y流淌下来;最后说:“吽”,远处却传来一种奇异的嗷叫,隐约有一条巨龙撞倒了无数松树,正向这边迅速冲来。
智者大师惊道:“不好,那几件法物经我这么一弄,已聚合成一条魔龙,我先结四门法阵抵挡它一阵,但恐怕坚持不了多久!”焦真人便发话道:“不必惊慌,且看我的!”立刻念动咒语,伸指在莲花上画起符来。那千叶莲花便迅速合上变为一个花骨朵,将两人包在其中。
那巨龙气势汹汹地赶到莲花面前,先用利爪拨弄了它一会,便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嗷叫,突然从嘴中喷出一股烈焰来,顷刻将莲花烧为灰烬!
……
张、徐二人背着老陈和放牛娃,迅速赶到徐千山与手下约好的碰头之处,徐千山的镖队已经在那里休息多时了。
徐千山对其中一个镖头吩咐道:“情形有变,杨家村的渡口我们是肯定不能去了,咱们今夜得另外找船渡河。”那位镖头立刻答道:“总镖头请放心,小的已在附近找着两排木筏,那里正有处渡河的好地方。”
不出半炷香的工夫,张铁嘴已惬意地趴在宽大的木筏上。他听到流水冲刷木筏哗哗的水声,心情舒畅了不少,大笑道:“今天这场架真是打得我又累又饿,之后还得担心洛水帮和官兵随时会追来,现在马上就能渡过河去,终于可以好生放松一下筋骨了!”
徐千山却拍拍他的肩膀道:“张兄不可大意,小弟总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说不出来。”张铁嘴听出徐千山话里有话,坐起身问:“此话怎讲?”
徐千山摩挲着那只装有镖货的箱子,低声说道:“此镖虽然说是在洛阳接下并送往铁剑山庄,但镖物却是我们绕道去往杨家村以北二十里的铁牛岭取来的,而且务必于明日正午前送到,否则不但十两黄金的订金要全部交还,还得照赔应由铁剑山庄付的五千两银子。”
张铁嘴瞪大眼睛也去摸了那硕大无朋的箱子一把:“这规矩定得好生古怪,怎么徐老弟不多方打探清楚再决定是否接这趟镖!为兄从未听说过有人这么托镖的,而且请托之人还是铁剑山庄……”
徐千山摇头道:“张兄会错意了,托镖之人连我也不清楚是何人,因为那人又是转托了一位同我们镖局常有往来的当铺掌柜而来。走镖认钱不认人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放着这么大的厚利不赚,如果被同行抢去生意,岂不是要煞足了中原镖局的面子?”
张铁嘴又伸出双手去掂了掂箱子的分量,只感觉远远比不过盛放普通金银之物的箱子那般沉重,压低声音问道:“验过镖了吗?”徐千山一摊手道:“怪就怪在这里,我们只负责把这口箱子完好地送到铁剑山庄,但不必管这箱子里放着何物,更不能偷看。”
张铁嘴仰头笑道:“那老弟明明是省心了,怎么还说不对呢?”徐千山面色忽然变得十分沉重:“老兄几时见过天上掉下这么大块的馅饼,还将将砸在我中原镖局的头上?我们这一路出奇地平安,连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没出,就算遇到洛水帮围攻杨家村的事,那也并非冲着我们而来,似乎总有神灵庇佑一般。”
这时木筏刚过了河心,徐千山更压低声音说道:“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我们还在取镖的路上,洛阳总局就快马来报,说那当铺掌柜被人害死在家中,分明是有人盯上了这趟镖,所以他们怎么可能有耐性等到现在还不动手呢?我就怕越接近山庄,越可能……”
突然间,远处有声音颤悠悠地应道:“徐总镖头不必劳神,现在就让在下解开你心中的谜团好么?”紧接着火光闪动,他们这才看清竟有一个身穿夜行衣之人手托蓝火凌波水上,踏浪而来!
只听“扑通扑通”几声,另一排木筏忽然散了架,筏上的人站不住脚纷纷落水,徐张二人所在的木筏竟然也有人吓得撇下竹篙木桨跳水逃命的。直到许多年后,幸存的镖师谈起这次在洛水遇到的怪事,仍会浑身颤抖直冒冷汗,还有不少镖局从此养成了雷打不动的习惯,但凡走镖经过洛水的杨家村渡口,总会在水上焚香烧纸,以防“水鬼大仙”找上门来断了他们财路。
徐千山虽然也有些惊骇,却知道此刻绝不能在对方面前示弱,厉声问道:“阁下是谁?竟敢在中原镖局面前玩花样!”他忽然觉得脚下木筏有些奇怪的晃动,暗叫糟糕,拎起老陈纵身跳上箱子。张铁嘴亦是反应敏捷,拉着刚睡醒的放牛娃跟着跳了上去。
但见从木筏原木间的缝隙下顷刻伸出许多刀剑来,刺伤了许多镖师的腿脚,*得木筏上的人除了徐千山四人全都掉落水中。显然这帮水性纯熟的捣鬼之人有些忌惮弄坏了箱子,不敢像对付先前那排木筏那样直接把缚紧原木的绳索割断了事。
十二章(古代):逢水魅(下)
那怪人一阵凄厉的笑声过后,已经随风“飘”到了木筏上,借着他手上的森森蓝火,徐千山正好看见他脸上戴着个面具。有趣的是那面具一半画着哭脸一半又是笑脸,让他想起了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这人不但脸上戴的面具诡异,身体也能如蚂蟥般丑恶地扭来扭去,放牛娃哪里见过这种怪物,尖声哭道:“鬼啊--”
怪人显然极不喜欢小孩的哭声,手上的蓝火突地窜起数尺高,吓唬他道:“再哭就把你舌头割下来,连血带R下酒吃!”这招果然灵验,教放牛娃立刻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腔。
徐千山觉出这木筏仍在缓缓地向岸边靠去,知道水下有人正在全力推动木筏往对岸游去,却根本不见有人冒出水面换气,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好手段。眼见手下镖师身上带伤全被河水冲得七零八落,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沉声问道:“阁下是来劫镖的?”
怪人将手中蓝火晃熄,喝道:“明白就好,拿来!”徐千山一怔道:“有本事自己来取,叫我拿什么?”怪人嘎嘎干笑了几声:“徐总镖头是个快人快语的汉子,老子便也不打哑谜了,只要你把那东西给了我,我们绝对会放你们中原镖局的人一条生路。介时总镖头便对铁剑山庄的人说这支镖被水鬼拖下水去再也寻它不着,有你这么多手下作证,不就没有中原镖局什么事了么?何必非要横死在这洛水里落个人财两空呢?”
张铁嘴只道徐千山必定会说出什么“镖在人在,镖亡人亡”之类的豪言壮语,暗叹自己实在是倒霉,刚逃过了杨家村的劫难,又撞上“水鬼”劫镖这档事,莫非自己的背运是要走到头,死在这里了?
没想到徐千山低头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无奈地答道:“这样也好,反正我是打不过你们,你要的东西忌水,只要你们肯饶我们性命,我上岸后立刻给你就是。”
怪人Y恻恻地笑道:“总镖头果然是个爽快人,可莫要戏耍在下,否则恐怕会死无全尸!”手中蓝火再次霍地燃起,火苗却指向张铁嘴:“还有一件事请总镖头不要介意,我们想请你这位朋友去龙宫住上几日,不久定会送回,总镖头可否愿意。”
徐千山仿佛没有看见张铁嘴惊愕外加愤怒的表情,扭头道:“只要张兄没有什么意见,在下也无话可说。”张铁嘴想不到徐千山为保自己活命竟说出这种混账话来,双唇不住颤动,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那放牛娃却出声大骂起来,不过只骂出两句就被徐千山点了哑X,气得他牙关咬得格格直响。
木筏终于靠了岸,徐千山竟觉得仿佛在这水上呆了好几年一般,忙抱着老陈同张铁嘴和放牛娃跳上岸来,轻舒了一口气。只听岸边林子里一阵响动,已有十来个同样装束的人燃起火把在此恭候,那火把同样突突地冒着蓝火,令场景显得更加Y森恐怖。
徐千山指着木筏上那口箱子道:“东西全在里面,老兄尽管去取好了。”怪人狂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那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在这口大箱里,想必是放在你身上罢?弟兄们给我搜!”立刻上来几个“鬼人”将三人全身搜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
怪人在筏上见状,自言自语道:“莫非那东西还真藏在箱子里不成?”轻轻抬脚,人已飘到箱旁,就要去揭箱上的封条。
徐千山见怪人刚伸出手,蓦地大吼道:“回头闭眼!”将张铁嘴和放牛娃的头扭向背朝箱子的方向,三人刚闭上眼睛就觉着什么地方有道极强的白光闪过,耳边先听见箱子爆裂的声音,又听见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心脏狂跳不止,却不敢回头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徐千山反手抓去,将从箱中弹S过来的一物稳稳拿住揣进怀里,喝道:“睁眼快跑!”抱起老陈飞奔向前逃去。张铁嘴睁开眼只见火把散落地上,仍在缓缓冒着蓝色的火焰,原先挡在他们面前之人全都弓身伏地,以手捂脸狂嗷不已,忙抱起放牛娃随着徐千山狂奔而去。
也不知两人在树丛里狂奔了有多少里路,张铁嘴双腿发软,险些被突起的树根绊得摔了一跤。徐千山忙回身稳住张铁嘴道:“张兄不要着急,我们先就地休息片刻,他们多半是着了什么古怪暗器的道儿,一时半刻不可能追上咱们。”
张铁嘴喘着粗气道:“我刚一听你说出那等丧气话来,还险些被你骗倒了,但后来见你特别镇定,便知道你必定藏有极为厉害的伏击手段。只是为兄仍然想不到你这手这么出人意料!”
徐千山“吃”地笑出声来:“小弟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才上木筏,就有个声音在耳边对我说:‘你别怕,他手心那团火连J蛋也煮不熟,根本烧不死人的。’我有些吃惊,正想瞧瞧那声音从哪里来,那声音又说道:‘我的话只有你能听见,不要左顾右盼惹他怀疑,他若提什么要求尽管答应,等到上岸后就会有转机。’我依计而行,果然奏效。”
“我们刚一上岸,那人大概是见我眼睛还在河面不停地左右搜寻,说道:‘总镖头放心,你手下的镖师大多数受的并非致命伤,很快就会有人营救他们。’让我心中大感宽慰。他又说:‘一会我叫你做什么,你就立刻照做不要迟疑,你那两位同伴也须如此,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你们。’我当时还捏了一把汗,只怕你们心中恼怒我,幸亏你们危急关头还肯听我的话,呵呵!”
张铁嘴用袖口拭干额头的汗水,怅然道:“只可惜徐老弟为了救我们,这趟镖算是白走了。”徐千山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嘿然笑道:“那可未必,镖物还在我手里呢。”见张铁嘴嘴巴张得老大,忙解释道:“我听那声音叫我睁眼,正犹豫是否该转身回去把箱子里的东西取走,那声音立刻说道:‘接好你护的镖。’我听见背后风起,顺手就把这东西接住了。”
张铁嘴皱眉道:“你就不怕这东西根本不是你此趟要运往铁剑山庄的镖物么?”徐千山点头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但那声音说出了‘万事皆休’四个字,我就知道没错了。因为那掌柜来托镖之时曾带给我一封用火漆封死的书信,信脚的落款正是‘万事皆休’,看来刚才多半就是真正托镖之人在暗中相助啊。”张铁嘴听见“万事皆休”四个字,禁不住“啊”了一声,忽然拍手道:“为兄已经猜到老弟这次送的是什么镖了……”
张铁嘴余话还未说完,却见放牛娃瞪着大眼气鼓鼓地望着他和徐千山两人,哈哈笑道:“我们只顾说话,忘了给牛儿解X了,真是对你不住。”徐千山忙伸手把放牛娃X道解开。
便在这时,他们脚下的泥土却“嘭”地一声爆裂开来,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连打了几个趔趄才闪到一边。但见土里已冒起一粒硕大无比的莲子来,浑身还冒着青烟儿!
放牛娃吓得脸色煞白,躲在张铁嘴身后不敢出来,张铁嘴亦是看得张口结舌。只有徐千山算是见过几年世面,壮着胆子吼道:“何方妖孽,快快显形,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莲子突然说话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人,不是妖怪。”
徐千山因为把他的祖传长枪弄丢了,只得从地上拾起一根碗口粗的枯枝道:“你这妖怪,当我们是白痴么?这世上哪有人长得像你这样的,先吃我一G!”他便使出吃奶的力气,将G子抡圆了砸过去,只听“咔嚓”一声,自己手中的枯枝应声折为两段。
张铁嘴见那怪物似乎不能移动,也从地上抱起一块岩石狠狠往它头顶砸去,又听“哐’地一声,岩石倒被弹飞到旁边,那莲子却是完好无损。
莲子中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