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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梁山当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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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小远一愣,才想起自己颈上还缠了“绷带,”刚才使力,伤口迸裂,又有血渗出。摆摆手道:“皮外伤,不碍事。”

    他见卢俊义身材魁伟,鼻直口方,一脸正气,往那里一站,自有一种岳峙渊渟的气度,心道:“这就是梁山的超级高手了。看上去果然很牛啊!”

    卢俊义道:“似这李逵,确实该死!但念着他从江州起就追随仁兄,上山后屡立战功,人才难得。不如暂赦死罪,准其戴罪立功?”

    公孙胜接口道:“善哉善哉。本师罗真人称道李逵为天杀星,今者上天垂象,我梁山兄弟上应天星。若是折了一个,未免于梁山大业不利。兄长三思。”

    齐小远心道:“妈的,老子差点忘了,一百单八将,那能随随便便就少一个?看这里众将,很多都是相信这一套的。若杀了那黑厮鸟,就摧毁这信仰基础了。”

    卢俊义、公孙胜一开口,其他将领便纷纷求情了,连董平、张清也跟着说起了好话。

    齐小远恨恨地道:“看众兄弟情面,暂且寄下这厮的脑袋。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朱贤弟,把这厮押下去,着力打三十军G,禁闭五天。不得徇私!”

    朱仝大声应诺,出门去了。众人均想:“让朱仝监刑,这李逵的P股还不打个稀巴烂呀?不过与砍头相比,也算轻了。宋江哥哥看来是下决心整顿山寨了,不惜拿心腹开刀。”心里不自禁地起了敬畏心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相悦(1)

    散宴后,齐小远、卢俊义、吴用、公孙胜这四大天王首先告辞。山东一带有闹婚的习俗,但以他们的身份,如果留下来,反而会让众兄弟放不开手脚。

    齐小远出了门,见一个肥胖的女人正提着裙子、领着几个使女从屋后转出来,心中一动,便对卢俊义等人道:“诸位先行,不要等我。”然后冲那女人招招手。

    女人摇摇摆摆走过来,略弯腰福了一福,笑道:“哥哥万福。有何吩咐?”

    齐小远笑道:“大嫂好。刚刚在屋里没见到你。”

    原来这女人正是母大虫顾大嫂。是颇令齐小远敬重的女中豪杰。

    顾大嫂摇着头道:“董平请我和扈三娘、孙二娘来陪伴新娘子。三娘酒多,先走了。我才吃得几钟酒,怕新娘子有什么不稳当,二娘守不住她,这便要过去陪着她。听说哥哥罚了李大哥,真是好。这兄弟太胡闹了。”

    齐小远沉吟片刻道:“待会兄弟们会去闹房,这些粗卤汉子,也不省得礼节,只要热闹。我却担心闹出事情,传扬出去,却不折了我梁山名头?因此拜托大嫂,好生维护……”

    顾大嫂抬手把胸脯拍得山响,道:“哥哥放心,放着大嫂和二娘在这里,断不会让新娘子受甚委屈!”心中却嘀咕道:“宋江哥哥心思怎地变细了?婆婆妈妈。不过也真让人心暖。”

    齐小远赞道:“我知道大嫂是个女中丈夫,说到做到。”

    回到忠义堂东院,随行军汉自归营寨,吕方、郭盛、二孔自回房歇息。齐小远在院中来回走了几趟,心想到梁山才只十几小时,便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却应付自如,不禁有些得意。

    回到屋中,和衣往榻上一躺,一阵强烈的倦意袭来,便闭上了眼睛。这时却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跟着又“咚”的一响,是木桶搁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是扈三娘的声音道:“你们下去吧。”

    秀儿、杏儿道声“是,”轻步走了出去。

    接下来,齐小远小腿挨了不轻不重的一脚。

    “懒鬼,”扈三娘娇声道,“洗了再睡。”

    齐小远有点惊喜,坐起身道:“三娘,这么晚了还来?”

    扈三娘脸若桃花,双瞳如水,似嗔非嗔地瞟了他一眼,道:“又装佯了?我不是常常这时候来?”顿了一顿,又道:“那死鬼灌多了黄汤,烂醉如泥。才伺候他睡下。”

    齐小远道:“是吗?王英兄弟也是个爱闹的,今儿倒老实了。我在喜堂也没见到他。”

    扈三娘哼了一声道:“我不许他再跟李逵这种人胡闹。来洗吧。”

    齐小远心想王矮虎原来怕老婆。见那木桶半人多高,热气腾腾,显然是个浴桶,再回味扈三娘的话,心里一跳:“这妮子在暗示我什么呢。老子究竟上不上呢?”想到扈三娘的身手,心想还是忍一忍算了。万一她又行刺,赤身L体的打架,岂不跟李逵一样?笑道:“我太累了,不想洗了。”

    扈三娘拉着他的手,用力一拽,力气可真不小,硬把齐小远拉得站了起来,边给他脱衣边道:“一身酒气,不洗可不行。”

    齐小远底下己一柱倾天了,忙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扈三娘白他一眼,道:“假正经。”但还是放了手,稍稍别过脸去。

    齐小远三下两下便脱了衣衫,哧溜一下滑进浴桶里了,觉得水温稍烫,但泡起来很舒服。

    扈三娘拿起一条手巾,在他肩上慢慢擦着,一边道:“伤口好像又裂了,待会重上药。我找安大夫讨了些好药膏。”

    齐小远道:“让你费心了。”

    扈三娘道:“先前看到你重重地处罚了那畜生,我,我很开心。他没犯什么大事,你却如此重罚他,不怕别人议论吗?”

    齐小远道:“那畜生,是李逵吗?他犯的事还不够大?死一百次都算便宜他。他妈的,就是怕别人有想法,老子才从轻处罚,否则笃定砍了他狗头。”

    扈三娘转到他正面,认真地盯着他眼睛看了一会,点着头道:“你是认真的。小妹虽不知你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但是我,我喜欢这种转变。也许……”她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齐小远就势站起身,一把搂住她,深情地吻着。

    扈三娘略有些惊慌,转瞬想到:“我以前是为了报仇才顺从他,现在,我还要从他吗?那也太没羞了。”心中犹豫不决,“也许,再观察一些时候,他若是个真男子,我就敬他重他,离开他;若是个伪君子,我就杀了他!”

    她自欺欺人地想着,任齐小远把她剥成大白羊,两个人四肢扭股糖似的交缠在一起,一同浸入浴桶里。

    扈三娘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茹房高耸,小腹平坦光滑,从任何角度看,都是无可挑剔的美人。

    齐小远抱着她,觉得是抱住了一件稀世珍宝,心里油然生出爱意,心道:“我穿越一千年,也许就是为了拥有你吧?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弃你的。”他吻着她的耳垂,痒得她格格娇笑。

    “你说,你身上如何有烧伤?”扈三娘嘘气如兰,在他耳边低语道,“你的肌R,如何都是凸起?还有你说话的声音,与以前也有点儿不同,我有时都听不懂呢……”

    齐小远笑道:“这个呢?有不同吗?”他的嘴唇轻轻咬住扈三娘草霉般鲜艳殷红的茹头。腰部轻轻一顶,那话儿便滑入扈三娘幽深的草谷里。“还有这个呢;也不同吗?”

    “啊,Y贼……”扈三娘面赤如火;在小远耳边气喘吁吁道;“真的不一样唉!说;你端的是谁?”

    “我是一匹狼!”齐小远恶狠狠地道,突然仰头呲牙发出一声狼嗥“嗷……”把三娘吓了一跳,就听齐小远又发出“咩咩”的羊叫声,心道这人是个疯子。这时齐小远却又唱起歌来:“北风呼呼的刮,雪花飘飘洒洒,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这匹狼他受了重伤。但他侥幸逃脱了,救它的是一只羊。从此他们约定三生,互诉着衷肠。”

    扈三娘目瞪口呆地瞪着他。齐小远却旁若无人,嗓门越吼越大,动作幅度也随着韵律而起伏变化,搞得三娘不胜娇羞,别转了脸蛋,不敢看他。心道:“这是个疯子唉。这个坏蛋,决不是宋江!”

    哗啦哗啦,水声四溅,湿了一地。齐小远越唱越得意:“狼说亲爱的,谢谢你为我疗伤,不管未来有多少的风雨,我都为你去抗;羊说不要客气,谁让我爱上了你。在你身边有多么的危险,我都会陪伴你……”

    他的动作,时而狂暴,时而温柔,一切都随着旋律。既使在廿一世纪,这样做A的人怕也不多。三娘羞得实在不行,恨不得有个地D好钻进去。可是同时心里却像是灌满了蜜,又浓又稠,甜得化不开。

    睡在外间的杏儿、秀儿也被惊醒了,听着哗哗的水声,古怪而暖昧的歌声,扈三娘低低而欢愉的呻吟,两个小妮子面红耳赤,不敢作声。

    良久,秀儿低声道:“宋大头领还会唱歌子,杏儿,你听懂了吗?”

    杏儿道:“好像是什么狼爱上羊唉。”

    “嘻嘻,”秀儿笑道,“狼和羊?真正瞎谝。不过很好听。我喜欢。”

    “嘘……”

    齐小远抱着三娘跨出浴桶,滚翻到床上。立即便是一阵嘎吱嘎吱声,床板也不胜重苛。

    “就这样,他们快乐的流浪;

    “就这样,他们为爱歌唱!

    “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

    “谁让他们真爱了一场;

    “狼爱上羊啊并不荒唐,

    “他们说有爱就有方向……”

    扈三娘任他摆布,心里却在细细品味着歌词。她己认定,这个人不是宋公明。因为一个男人,无论易容术多么高明,都不可能在床事上骗过女人。这个人与宋公明在床上的表现,大相径庭,一个是肆无忌惮,大胆狂放;另一个是畏首畏尾,小心翼翼。

    “不管你是谁,我此身既属你,此心亦属你了。”三娘默默地想,大胆地看着齐小远,“色狼!唉,色狼!你真的爱我吗?我会永远、永远记住今夜,记住你的每一句话!‘他们为爱歌唱,’唱得真好!可是音律好奇怪,从没听过类似的词曲。”

    宋代歌曲,主要是词,比较讲究工整对仗,重视格调,但又要通俗易懂,越是口语化的浅俗词曲越受欢迎。如柳永词平白如话,在当时“天下咏之”、“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这种传唱盛况,超过当代巨星。三娘是大家闺秀,亦懂词曲,齐小远的曲子,比柳永词还要直白,格调低俗,词文离奇,先是让人略感别扭,但细思词意,虽然与意境毫不搭干,俚俗中却自有深意,越听越觉得意味深长。古人听今曲与今人听古乐,道理是一样的,因距离而生美感。

    “狼爱上羊啊爱的风光,

    “他们穿破世俗的城墙;

    “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

    “他们相互搀扶去远方……”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六章 相悦(2)

    在歇斯底里的反复咏唱中,齐小远一泄如注,瘫软在扈三娘雪白的肚皮上。他看着扈三娘,后者眼神迷矇,渐渐变得清明透澈,含羞一笑,冷不妨地道:“郎君好歌。可是什么是‘一声枪响’呢?枪怎么会响呢?为什么狼就受重伤了?奴家倒要问个明白。”

    “这个……”齐小远没想到她这么机灵,一时语塞。迟疑半晌方道:“一声枪响,就是投枪的破空之声。嘿嘿……”

    “是吗?奴家以前与……也常常打猎,”三娘眼前晃动着祝家三少祝彪那英俊的面孔、潇洒的身姿。那时他们经常在独龙冈打猎。

    “三妹,快,快S!”祝彪赶着三只狼往三娘这边来。三娘张弓搭箭,纵马迎上,“嗖、嗖、嗖”三响连环箭急S而出,每一箭都D穿狼腹……

    “三妹箭法,天下无双!”祝彪大声喝采……

    “三哥!三哥!”扈三娘在心底呐喊着,泪水涌出眼眶。“这个贼配军,却也排行第三。”

    齐小远见她突然落泪,目光凄然迷离,夹杂着一丝恨意,暗暗心惊,道:“三妹也常打猎,那又如何呢?”

    “他不是贼配军!不是我家仇人!可他究竟是什么人?”三娘对自己道,擦擦眼泪,看着齐小远道,“你们那里的猎人都是绝顶高手哦,随手掷出投枪,就有破空之声?”

    “真是机敏。”齐小远心中赞道,抚着她秀丽的脸蛋,笑道:“唱歌嘛,自然要夸张一些,李太白诗道:‘白发三千丈,’白发有三千丈吗?哈哈,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娘子,我说得对吗?”

    扈三娘一怔,咬着嘴唇道:“算你对。郎君,你今个忙乎了一整天,唯独忘了一桩大事。哼哼,孝义黑三郎会忘了这事,真让人不可思议。”

    “糟了!”齐小远心里格登一下,一听三娘吐出“孝义黑三郎”五字,他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孝义黑三郎”是宋江的又一个绰号,极表其人之孝。宋时一般人对老父母至少要做到晨、午、昏定时三省,问候起居,就算实在脱不开身,也要托人问候。何况宋江这个大孝子呢?齐小远却压根忘了此事。但他忘了,其他人可没忘,比如三娘,还有鬼知道的什么人?这个破绽太大了。

    他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三娘。

    “我午时和昏时去看过父亲了。”扈三娘淡淡地道,“也替你告了罪。”

    “嗯?”齐小远回过神来,狐疑地看着她。“你替我问候父亲了?”

    “郎君,你莫非忘了,我是他老人家的女儿呀?”扈三娘似笑非笑地道,“破绽越来越多啦。你愿意说,就说;不说,奴家也不*你。”她心中却道:“你不是宋江就好。你端的是谁,奴家终有一天会知晓的。”

    齐小远一拍额头,笑道:“是的,你是老人家的义女,我怎会忘呢。老人家没生气吧?”

    三娘道:“我告诉老人家,你天雷缠身,打坏了腿,似乎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这却是上天显示的吉兆。老人家又喜又忧,要上山来看你,被我劝住了。”

    齐小远大喜,因三娘等于先给宋太公打了“预防针,”日后见到太公,就算他与宋江略有不同,太公亦不会起疑。

    他握住三娘的手,真心实意地道:“娘子,我被雷打了之后,真的好像变了一个人。大彻大悟,觉今是而昨非。往事如梦,咱们从头再来。从今日起,从此刻起,你就是我唯一的爱人。我会给你一个名份!你相信吗?”

    扈三娘娇躯不住颤抖,一把抱住他,流着泪道:“我信!我等待!三哥,三哥,我不会忘记今夜!”恍惚中,齐小远的身体和祝彪的身体仿佛重叠起来,合二为一。“三哥,”既是祝彪,也是齐小远。

    =

    不知不觉间,齐小远在梁山己过了两个多月了,他与扈三娘日益情好,几乎形影不离;与那一百零六个头领也个个见过面,跟三二十个重臣面对面谈过心。对住在山下金沙滩大宅的宋江的老父亲,他也恪守“孝”道,每日晨午昏各看望一次,扯些不闲不淡的事。

    至于宋清,则派往济州开酒店。因为宋太公老眼昏花;宋清则是精细人,朝夕相处,难免看出破绽。

    他拟定的梁山组织架构名单,早己出台,相关机构都筹建起来,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在所有机构中,他对凌振的火器司异乎寻常地重视,经常找凌振密谈,谈些什么,自是无人知晓。只知凌振每次离开时,腋下都挟着几个布帛卷或纸卷。梁山的人力、物资也都大力向火器司倾斜,令其它部门很是不满。

    除了凌振,齐小远还喜欢去土木司所属的匠作坊,请匠人制作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吴用有一次去匠作坊找齐小远,见他正在摆弄一些小手指般大的人形玩偶,旁边站着一个驼背老人。这些玩偶皆是本朝军人装束,还有金盔金甲的武将,因是高手木匠制作,极其精巧,栩栩如生。吴用口中赞叹,心中却不以为然。

    “如何?”齐小远举起一个将官给吴用看,“像不像?”

    “王大匠的手艺,自是巧夺天工。”吴用道。

    王大匠是匠作坊老木匠,本在梁山专一打造家什。他手艺高超,人皆呼为“大匠”而不名。除了王大匠,还有打铁的张大匠,石雕的李大匠,造屋的黄大匠,制灯的赵大匠等。

    不过这些大匠,虽是匠人工头,却一向不受重视。只是齐小远来了以后,却与这些匠人亲近,排座次后,把所有匠人的薪水都提了几级。像这王大匠,收入不亚于天罡将领,而在地煞之上。看齐小远如此看重匠人,吴用自不敢老三老四,当下随口赞美。

    王大匠张开没牙的嘴,向吴用连打三躬。他是驼子,这一躬就是趴在地上了。

    齐小远淡淡地道:“王老,你们几个大匠,皆是梁山大功臣。今后见了各头领,无须多礼。就是见了我也不必行礼。”

    吴用心下不是滋味,忙扶起王大匠,看着齐小远道:“哥哥造这些人偶,是玩吗?”

    “是啊。”齐小远道,“本就是玩具。不过,自然还有另外的功能,比如制作沙盘模型,可就派上用场了。”

    “沙盘,模,模型?”吴用听不懂了,“有什么用处?”

    “作战时便于研究地形、敌情,推演战局。”齐小远笑道,“功能颇多。贤弟是军师,不可不掌握这门技术。你跟我来。”站起身便往侧室走去。

    吴用跟了过去,见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只是房中间有一张大桌,上面凸凹不平,似是图画。吴用抢上几步,定睛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惊呆了。因为这桌上就是梁山!准确地说,是梁山的立体缩微模型。忠义堂、分金亭、金沙滩、各处军营、山峰河流,虽是泥沙、木条制作,但具体而微,纤毫毕现。

    齐小远一边把玩偶往上搁,一边轻声道:“这就是沙盘。不过还没完成。等完成后,就搬到帅府,贤弟据此布置梁山防务,当收事半功倍之效。”

    吴用腹有韬略,一眼就看出这沙盘在军事上的重大价值,心脏不由一阵狂跳,颤声道:“哥哥真天人也!”

    齐小远道:“我有奇思妙想,但也要王老和各位匠人的巧手配合,才能实现。技术人才,实是我梁山功臣,就是这个意思。”

    吴用一言不发,转身冲着王大匠端端正正拜下去。王大匠吓了一跳。梁山军师是有名的恃才傲物,目无余子,除了少数几个大头领,对一般天罡地煞都不放眼里,何况匠人?这一拜真让王大匠手足无措,说不出话来。老头也有急智,急忙冲吴用跪下。

    齐小远上前,一手一个,搀起两人,大笑道:“我梁山人,八方异域,异姓一家。上下携手,才能打出一个大大的天地!呵呵……”

    吴用心道:“哥哥与从前截然不同了,我己经赶不上他了。得加紧赶上才是!”

    吴用从没怀疑过齐小远的“宋江”身份。齐小远与宋江稍有不同的语言和行为,也为其他人所接受。也许有某些精细人心中存疑,却不敢公开质疑。因为吴用、卢俊义、宋太公、宋清都没疑问,岂轮到旁人质疑?他的瘸腿,经安道全诊治后,表示是跌坏了骨头,无法彻底冶愈,人们也就接受了他的新形像。

    因为“宋江”的一切变化,都发生罗天大醮、大排座次之日,有一些本来持怀疑态度的人,也开始在心里认定,这是上天改变了“宋江”。这使得齐小远更像是肩负上天嘱托的领袖,因而比以前更有权威。

    在齐小远来说,生活非常滋润,没有什么不方便,日常所需,皆有专人去州府甚至京城采购。甚至连牙刷都有。宋代牙刷与现代牙刷非常相似。头部有扁平长方形植毛柄,有十二个植毛孔,分为两排,每排有六个孔眼,上植马尾毛。牙刷柄则是圆形。牙刷柄的材料有骨、角、竹、木。牙膏是茯苓、盐、石膏脂等熬成,既清洁,又养生。

    齐小远每次漱口,都会想起那个“两面针”广告。

    第七章 蚕食(1)

    日子过得太太平平,齐小远却坐卧不安,蠢蠢欲动。按书中描写,梁山的这种悠闲日子一直要持续到宣和三年的孟夏四月或五月,童贯征讨梁山之时。差不多有两年之久,太遥远了。不过齐小远也明白,梁山全军正在按他的计划整军经武,加紧训练,打造兵器,四处采购马匹,等到初成规模时,至少是需要一年半载时间的。而且凌振试验新的火药配方,也需要时间。

    “咱们现在的实力,就处在瓶颈间了,不上不下。”齐小远有一次跟吴用推心置腹地谈道,“要想进一步发展,就得占州据府,得有土地、有民众、有税收。但这就是造反了,朝廷不会容忍的。所以如何既扩大地盘、又不惊动朝廷,得好好想一想。”

    “放着泊子里一班如狼似虎的兄弟,造反就造反,未必不能成功!”吴用信心满满地道,“目下朝政败坏,纲纪废弛,J臣横行,搞得民不聊生,乱象己显,正是取天下的良机。”

    齐小远心道真是个乡下学究,东南糜烂成那样,凭方腊这个魔教教主都不能成功,梁山凭什么成功?而且梁山的地理位置,属京东西路,相当于国家腹心地带,朝廷可以忍方腊,绝不可能忍梁山。一旦真的起事,接下来就要面对朝廷的倾国之兵了。这样做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平白成就了方腊那厮。

    “时机还不成熟啊,”齐小远叹道,“最好的方法,还是招安。招而不安,哈哈……”

    吴用困惑地道:“愿闻其详?”

    齐小远道:“先据州县,同时也接受招安,但是一切维持现状。”这才是齐小远深思熟虑的一步棋。

    吴用道:“这就像唐时的藩镇了,有这种好事?”

    “事在人为。”齐小远道,“先打几个县试探下朝廷的反应。”

    宣和元年六月初五,齐小远遣小李广花荣率一千马军进驻寿张,这是离梁山最近的县治,属上等县。因离梁山太近,县里向来没敢搞起像样的武装,唯恐惹火梁山。

    花荣进县,没遇到一点抵抗。原知县亦未及逃走,就被生擒。被勒令移交一切公事后,驱逐之。原县衙一切人员,降者留用,不满者斩。地方乡老名绅,头面人物,投靠者留用,贰心者斩。任命花荣暂为处理县事。

    六月初六,遣美髯公朱仝率一千步军进驻郓城县,朱仝即为代理郓城知县。

    同日又遣金枪手徐宁率一千马军进驻金乡县,徐宁为金乡知县。

    六月初八,朱武领一千步军进驻任城县。

    梁山军对外发布的公告称:因贪官污吏遍布,应小民要求,梁山为维护大义而出兵,对贪渎官员驱逐或斩之,暂为代理。俾朝廷另派贤能干员主事。

    公告没什么火气,梁山军的纪律严明,秋毫无犯,因此三县市肆平静。

    六月初九日,遣三庄四山提举使九纹龙史进,领五百兵进驻独龙岗;清风山指挥使矮脚虎王英,桃花山指挥使跳涧虎陈达,二龙山指挥使白花蛇杨春,白虎山指挥使火眼狻猊邓飞,各率五百马步军,伪装为捕盗官军,分头进驻青州三庄四山。

    至此,东平府所属寿张县,济州所辖巨野、任城、金乡、郓城四县,除了济州府治所在的巨野县,皆入水浒寨掌握中,在军事上有了一定的纵深地带,齐小远布完了他的第一局。下面就看朝廷的应对了。

    隔了十多天,东平府、济州和青州才开始作出反应,召集兵马来攻击被占领的县城和山寨。这四县及青州三庄四山是接近的,击此彼应,击彼此应,而官军人少,且多是厢兵、土兵,各自为战,被挠得焦头烂额。这还是齐小远事先叮嘱,不允许打硬战,要多游击,少杀伤,一定要显出“草寇”的样子,让对方以为随时可以获胜,而实际上却是疲于奔命。这样做得好处,是让三州府自信满满,不会向朝廷告急,这才能防止事态恶化。

    一开战,有些将领就耐不住性子了,纷纷来找齐小远,也要各领一军,远取诸县,秦明甚至闯到忠义堂,要领兵去打青州。

    “兄长当年可是答应过的,”秦明身材高大、粗壮,面孔严肃,声音低沉如闷雷,一身重铁甲,最令人感觉到压抑,火刺刺地道,“兄长说要到梁山泊借军,攻打青州。报我灭门之仇。”

    齐小远心道:“宋江答应你,关老子P事?”笑眯眯地道:“咦,秦将军难道忘了,去年不是使呼延灼赚开城门,令将军手刃亲仇?我宋江总算言而有信吧?”

    秦明道:“仇虽报,冤未伸。我要打下青州,驻军青州,让那无道昏君和慕容贵妃这贼婆娘瞧瞧,我秦明反了他,仍能主宰青州。看他如何奈何我?”

    齐小远心道还有这种人?他颇喜秦明的性格,点点头道:“同志啊……仗是有的打的。”

    秦明奇道:“同志?”

    齐小远心想老子战争片看多了,中毒太深啊。笑道:“志同道合,是谓‘同志,’哈哈。秦将军,你说我己占了四县,老赵会不会反击?”

    “老赵?”秦明一愣,随即恍然,原来指赵佶呀。也笑道:“当然会。所以我才要请命,先攻下青州。索性闹他娘一场大的!”

    “我看老赵不会还击。”齐小远分析道,“至少不会有太大的反击力度。为啥哩?一是朝廷无兵可用,二是我占这四县,等于癣疥之疾,他只是有些小痒痒,挠两下就过去了。然后我再占他几县,但绝不S扰他的重镇,如此反复,让我方势力,形成犬牙交错的格局,让济州、郓州、东平、濮州皆成孤城,此战术谓之‘蚕食,’又叫‘农村包围城市,’。到了那一步,几座大城实如囊中之物。至于青州,实在太远,如果此刻远袭青州,那可是重镇,一下就会把老赵打疼了,那他还不玩儿命呀?不过你放心,史进已提举三庄四山,咱们迟早会二打青州,这次打下,就不放手了。”

    卢俊义、吴用、公孙胜都在堂中,本来他们也吃不透齐小远的战术,此刻听了他的解释,豁然开通,心道宋江哥哥这计策,可真是新鲜,闻所未闻,却极其实用。

    第七章 蚕食(2)

    齐小远采取吞食战术,却非心血来潮,而是建立在对宋史的研究上的。梁山属京东西路,而这一带,防卫却很空虚。史书载:宋徽宗崇宁三年,京东、京西、河北、河东和开封府界创置马兵三十五指挥,以崇捷、崇锐为名;步兵七十二指挥,以崇武、崇威为名,合三万六千人。

    关于崇捷等军的人数,《宋史》或称“五万人”,或称“十万人”,齐小远猜测崇捷等军满员是十万人,后因军费困难,陆续罢废,只剩下五万人,之后又废除七十五指挥,剩下三万六千人。但兵籍上仍记着满员,就是“十万。”

    从兵籍上看,徽宗时的兵力多于哲宗时。然而当时军队编制缺额的状况,也是非常严重的。李纲曾道:“熙丰盛时,内外禁卒马步军凡九十五万人,承平既久,阙额三分之一,失于招填。”其实李纲的数据还是错误的,缺额绝不止“三分之一。”齐小远看过《文献通考》记载,单是河北一地,“将兵十无二、三,往往多是住招,故为阙额,以其封桩为上供之用。”

    而且当时朝廷与金密谋,预备合攻辽国。重兵都屯于西北一带。后来方腊造反,才令童贯率禁军、秦、晋蕃汉兵十五万南下征讨。齐小远这种小打小闹,实不值得朝廷出重兵。

    故此齐小远料到朝廷派不出兵来,便大胆“蚕食”了。

    卢俊义赞道:“兄长妙计,令人耳目一新。”

    秦明道:“小弟懂了。可老赵终究还是会痛的。”

    齐小远道:“那是当然。不过,在他痛之前,我们要百般抚慰,坚持温柔战争,尽量让他不痛。哈哈……”

    众人听见“温柔战争”这个古怪名词,尽皆大笑。

    秦明也莞尔道:“打仗还能温柔?古怪!哥哥怎能令他不痛呢?”

    齐小远道:“打两场战争啊!一场,就是蚕食了。另一场是政治战,也就是谈判。我们要跟老赵始终保持亲密接触,谈谈招安啊,风花雪月啊,再争取到他的几个近臣为我们说话,让老赵以为他随时可以招安我们。这样他就不疼了。当然,如果真的招安,只要条件合适,也没什么不可以。”

    秦明一呆,道:“让老赵的近臣为我们说话?小弟不明白。”

    吴用道:“哥哥的意思,是贿赂朝廷宠臣……”

    齐小远道:“不错。愚兄最近就准备去汴京走一遭。”

    众人细思齐小远的话,越想越觉得其理至深。其实齐小远所用策略,就是后世北洋军阀乃至红军常用的计谋。在谈谈打打中,逐渐成长壮大。贿赂宠臣,更是可行之计。

    吴用叹道:“哥哥大才,匪夷所思。这趟去汴京走门路,哥哥也必有所擘划了吧?”

    秦明知道他们要谈机密事了,行礼退出。

    齐小远道:“跟官家谈判,也没有一定之规。不过多塞些银子而已。我梁山有的是银子。我这两日就起程,你们几位,继续按我的计划行事,把东阿、平Y、阳谷等县都占了,只有一点,千万别躁进。”

    六月二十一日,齐小远安排进京将领,分头起程。第一批,鲁智深和武松;第二批,戴宗和张清;第三批,石秀、燕青、柴进、齐小远;第四批,时迁和焦挺;第五批,穆弘和樊瑞;第六批,杨雄和李应。

    本来宋江每次下山,李逵都闹个不休,抵死要跟去。这回因受过三十军G,知道“宋江”对他失望,再不敢恃宠而骄,撒泼闹事了。齐小远颇为欣慰,觉得世上无不可教之人。

    每一批人都带着五六个挑夫,那担子里,是用来贿赂重臣的三十万贯金珠珍玩。宋江这一批,则是带了十多个原籍汴京的军汉,坐车乘马而往。

    进京人员调拔也是有用意的,鲁、武、石、焦、穆、李、杨都是江湖名人,步战好手,燕青会各处方言乡谈,柴进气质超群,时迁是神偷,张清有飞石特技。而戴宗和樊瑞,则有特异功能和幻术。

    齐小远上山后,曾分别召见过戴宗和樊瑞,主要就是考察他们的异术。神行法,呼风唤雨,在“水浒”书中被吹得神乎其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齐小远是一定要看个明白的。一试之下,戴宗、樊瑞的本领虽没有书中描写的那么夸张,却也货真价实。

    比如戴宗,就在后山给齐小远亲演神行法,只见他绑上四个甲马,屏息静虑,片刻之后,身体一颤,抬脚便走。近看似与常人行走无异,远看却是脚不点地,如同御风而行。齐小远大为不解,等戴宗转回,便要求亲自一试。

    戴宗给齐小远绑上两个甲马,齐小远按戴宗指点要诀,用内功心法调息静心,只觉得两腿渐渐发热,丹田内力源源向两腿流去,接着就不由自主地抬起脚来,向前一跨。只一刹那间,就走出十几米远。齐小远觉得两脚几乎不受大脑控制,自顾自地迈动。身体轻飘飘的。心道:“这法子好,跟刘翔有得一拼。哈哈。”

    他有心试试神行法威力,也不停下,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林木向后飞掠,风吹得脸上肌R隐隐生痛。走了一圈,他放松身心,调心调息,让腿部热力从脚底涌泉X缓缓散去,然后慢慢停了下来。神行法的奥妙,他也想明白了。

    原来戴宗的神行法奥秘全在甲马,那甲马是四个牛皮制成,外面光滑如镜,里面却是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凸点,摸上去有点扎手。齐小远猜想这东西绑在腿上,凸点可以刺激相关X位,加速血Y循环,引导全身内力集中于腿部,就好像服了兴奋剂一样,让人健步如飞。

    齐小远的内功己练到穿越境界了,对内功的理解也是非常透彻的,他知道古代有一种类似自发动功的灵子术,掌握诀窍后,要跑就跑,要止就止,动上一整天都不会疲倦。所谓神行术,亦即灵子术的一种。

    而樊瑞的功能,就更有点儿神秘了,竟然真的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当然,齐小远是不信这一套的。也不便问樊瑞真相。试了几次,齐小远看出来,撒豆成兵,不过是魔术,要借助各种道具。还要有人帮忙。樊瑞在齐小远面前表演,自不便找手下军汉帮忙,这法术就不大灵光了。而呼风唤雨,却是道家的一种内丹催眠术,催人入眠,引发幻觉,再借助道具造成的效果。

    不过樊瑞一次可替千百人催眠,尤如现代的大型带功报告会,也够了不起了。齐小远没敢让公孙胜表演,但估计也就是催眠能力比樊瑞高一些。这种催眠术用在战场上其实作用不大,运动的情况下,战况瞬息万变,谁人肯老老实实接受催眠呢?

    经过试验,齐小远知道异术多是魔术。尽管不能说无用,但用场实在不大,大受各种条件限制。难怪在“水浒”中公孙胜、樊瑞的异术出场有限。连盗取“生辰纲”时,公孙胜都没用上异术。当然,如果事先准备充分,这异术的效用还是很厉害的。

    齐小远甚至想到,日后有机会倒要指点指点公孙胜和樊瑞。他虽然不会玩魔术,但看得太多了,大卫。科坡菲尔、胡迪尼、约翰。加布里埃尔等魔术大师的表演,放在这时代就是“仙术。”齐小远觉得他可以启发公孙胜和樊瑞的思路,也可以帮他们制作全新的声光道具。当然,这些都不急,以后再说。

    一行人分头上路,一路无话,于六月二十五日的黄昏时分便到达汴京。汴京又称“汴梁”、“东京”,是当时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都市,城中店铺达六千四百多家,人口己超过百万。

    齐小远在几里地外便望见壮观的城楼,屹立于平原上,城外屋宇密布,人烟稠密,城内还不知繁华热闹到何等地步,心情又紧张又激动,心道:“老子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来到北宋的首都,还可能会见到李师师、赵元奴。既是婊子,见者有份,老子却不像宋江那么傻比,说什么也要大被同寝。只有把她们都拿下,她们才可能为你说话。古时女人对与已有R体关系的男人,情份是不同的。嘿嘿……”

    想到得意处,不禁笑出声来。柴进奇怪地道:“仁兄何故发笑?”

    齐小远漫声吟道:“万里经营到海涯,纷纷调发逐浮夸,当时费尽生民力,天下何曾属尔家。哈哈……”

    这是康熙帝嘲讽秦始皇筑长城的诗,齐小远见汴梁如此规模,自已有取而占之的野心,心有所感,因而随口吟出。

    柴进文化素养颇高,心道:“好气魄。兄长其志不小。”想到自家先祖也曾拥有天下,却又轻易失去。自己经营沧州柴庄,结交天下好汉,其隐密的欲望,未尝不是想恢复祖业。然而一切都落空了。“只怕今后真是公明兄长的天下吧?”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落寞。

    第八章 懂你(1)

    齐小远一行的身份是山东密州客商,密州是当时大海港,朝廷设有市舶司,商人多从事海外貿易。密州客商之富,堪比盐、铁商。递上一笔“交子,”门官眉开眼笑。一行人很顺利的进了城门,下榻在东华门外的安然居酒店。而其他兄弟及随行军汉,也在附近找客店住下,对安然居隐隐形成拱卫之势。

    在客房漱洗一番,齐小远便召集兄弟伙开碰头会,简单谈了谈此行的目的,原来齐小远熟知《水浒》相关知识,对当时朝廷的几方势力,有所了解。当下开了几个大臣姓名,嘱咐众人去打听其住处。之后便和燕青、柴进去逛街。

    东华门是宫门,门外不远就是一处热闹的街肆,齐小远记得《东京梦华录》记载道:“东华门外,市井最盛,盖禁中买卖在此。凡饮食、时新花果、鱼虾鳖蟹、鹑兔脯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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