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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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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会,拐进一个书铺,齐小远随手拈起一册书,见是《春秋经传》,心道:“他娘的,这是地道的宋版书啊,一页宋版一两金,我记得这本书前些年在北京翰海春拍上拍了一百六十万,还只是一册。现在少说翻一倍。这里一套倒有十五册,老子得买。万一那天又穿回去了,咱也不能白来一趟。”对书贾道:“你这书有几套?”

    书贾道:“这是刚从蜀中运来的五套,还没卖动呢。”

    齐小远道:“都要了。给我包起来,送到安然居去。”

    那书贾忙不迭应了。燕青留了地址,付了定金,和柴进一起郁闷,实在想不通齐小远为何会买这种书,还一买就是五套?他们哪知道齐小远正打着时空贩书的主意呢!

    其实这书铺里哪一本不是宋版呢?只不过齐小远只听说过《春秋经传》,所以只敢买这一种。

    三人继续闲逛,不久又转入御街,街道两边楼阁相对,雕梁画栋,修户珠帘,其中一座三层楼群尤为秀丽而恢宏,说是楼群,是因这楼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齐小远猜想那就是著名的樊楼了,又名丰乐楼。

    他曾看过一篇文章,说李师师、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王京奴、赵元奴等京师头牌名妓都居于此楼,故而樊楼名冠汴京。

    齐小远对燕青道:“今上有两个相好,一个李师师,一个赵元奴,应该就住这楼上下。贤弟去打探一下,看能不能安排我与她们见一面?”

    约一盏茶的功夫,燕青走了回来,道:“己帮哥哥约了时间,赵元奴现在就愿见哥哥,李师师明晚陪哥哥喝酒。”

    齐小远认识的按摩女着实不少,但想到要见宋代的头牌红妓,内心也有点惴惴。在古代,妓女要想成名,那付出的代价实不下于十年寒窗苦读,头牌红妓,更是尤如状元。能爬到这个位置的,除了红妓必备的棋、琴、书、画、诗等硬件条件,心机也是超人一等的。

    齐小远自忖提不上有何才艺,而且又矮又跛,唯一可恃者,银子多耳。心道:“钱多就是硬道理呀!老子说什么也不能临阵退缩。”

    到了樊楼第一层,赵元奴家门前,掀帘而入,是一个小天井,正面和两侧皆是厢房,花格门一扇扇开着,当面都立着屏风。正房门边立着一个使女,见众人进来,便道个万福,对燕青道:“客官请先喝茶,我去请娘子。”便走进侧房。

    三人转过屏风,见两壁挂着些山水画,墙壁一边立着博古架,一边是书架,顶上吊着三盏灯,把屋内照得通亮。灯下是四张矮桌,桌边各设一把椅子。桌上己先预备了三碗茶,袅袅冒着白气。

    齐小远、柴进、燕青依次坐下,就听得鸾铃声一响,赵元奴在两个丫环的搀扶下走了进来。齐小远看这赵元奴,满头珠翠,佩戴霞帔,上身荫嘧仙溃伦徘r扌迓奕梗湎底懦翊砼鸫饕泵姥薏豢煞轿铩?br />

    她低垂着眼睑,感觉到齐小远在看自己,便抬起眼睛,漆黑的瞳孔中若闪过两道明点,向齐小远微微一笑。

    齐小远感觉到心脏卟地一跳,心道:“美!真美!牛*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美人不是看的,老子非泡她不可。”

    不仅齐小远,柴进和燕青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一样看得发呆。

    赵元奴在右边主桌边停下,敛手弯腰道:“多承三位官人惠顾,陋室熠熠生辉。”

    三人连忙还礼,齐小远道:“山僻之客,孤陋寡闻。得睹花容,生平幸甚。”这句话却是从《水浒》中一字不改抄来的,是宋江见到李师师的第一句话。

    赵元奴笑道:“请坐。”自己也坐了下来。

    丫环撤去三人桌前茶盏,又新换了茶奉上。

    齐小远道:“我等是密州客商,在密州时,就久慕花魁娘子艳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端的是瑶池仙子般人物。”

    齐小远却不知该怎么称呼妓女,但知道“小姐”是万万称不得的。“花魁娘子”云云,也是从《水浒》中偷来,见赵元奴微有喜色,知道没有称呼错。

    赵元奴道:“齐员外过奖了。奴家微有薄技,搏得些儿虚名。员外不弃,当以几支旧曲奉上。”

    众人都有化名,齐小远的化名就是“齐小远。”所以赵元奴称他为“齐员外。”齐小远大喜道:“正要请教。”

    原来齐小远平时也是有些音乐细胞的,会吹笛子、口琴,也喜欢弹弹吉它,唱唱卡拉ok,喜欢听听古典民乐,此刻居然能听到正宗古乐,真是喜出望外。

    丫环抬上一面古筝,放在赵元奴桌上。赵元奴舒展纤纤玉指,轻拔琴弦,一串流水声叮叮响起。接着她轻启朱唇,低低唱了起来,却是晏殊的一首《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赵元奴唱这曲子虽是逢场作戏,然而歌喉婉转,玉润珠圆,自有其凄婉动人之处。柴进、燕青都不住喝彩,齐小远却奇怪地沉默着,原来这支曲子竟勾起他的思乡之情了,整个身心都痴了,醉了。

    他心中暗道“老子撒手一走,也不知老妈老爸急成什么样了?我真是不孝!要预先知道会穿越,就该随便找个女人成家,生个孩子再说了。唉,老子干嘛非得练这该死的邬家拳呢?邬师傅怎样了?我突然失踪,他该明白其中奥妙吧?我,我可真想老妈了……”

    他擦擦眼睛,遥想起头发斑白的母亲,情不自禁地在心中哼唱道:“你静静的离去,一步一步孤独的背影,多想伴着你;告诉你我其实多么的爱你……”

    赵元奴眼睛一下瞪得溜圆,惊异地盯着齐小远。燕青咳了一声,道:“兄长……”

    齐小远一惊,见数双眼睛直愣愣看着自己,才知自己竟哼出了声音,尴尬地道:“花魁娘子歌声美妙至极,我听入神了。”

    赵元奴抿嘴笑道:“员外刚才哼得什么曲儿?奴家从所未闻。好像很有趣,能完整唱一遍吗?”

    齐小远脸一红道:“我家乡的小调,上不得台盘,怎敢在花魁娘子前献丑?”

    赵元奴噘着粉唇,带点儿撒娇意味道:“不嘛,奴家要听。好员外,是不是要我拜拜你……”说着手按桌子,就要起身。

    原来当时教坊与勾栏乐伎竟争非常厉害,大家都挖空了心思编曲作词,竞创新舞。创新是名妓的生命。赵元奴身为头牌红妓,艺术天份是很高的,耳目尤其敏锐,所以只听到齐小远哼了一小段,便立即捕捉到其中的新韵。非听个明白不可。

    齐小远摆摆手道:“不必拜,一首歌而己。花魁娘子要听,我也不怕献丑。拿吉它来。”

    赵元奴奇道:“什么是吉它?”

    齐小远心道“这时吉它连欧洲都好像还没发明出来吧?我C,古代好像也没六弦琴。嗯,五弦琴总有吧?凑和用。”没有个乐器抱手上,齐小远便感觉不自在,对丫环道:“拜托大姐拿把五弦琴来。”

    丫环一呆:“筝、筑、琴都有五弦,拿哪个?”

    赵元奴饶有兴味地看着齐小远。齐小远作个抱吉它的动作:“这样弹的五弦琴,有没有?”

    赵元奴笑道:“把我那把五弦琵琶取来。”

    五弦琵琶是隋唐间西凉、龟兹、天竺、疏勒、安国和高丽诸乐的主要乐器,到了宋代已经很少人会用,逐渐被四弦琵琶所取代。但像赵元奴这等高手,自是无所不精。

    第八章 懂你(2)

    琵琶取来,齐小远傻了眼,心道怎么跟现在的琵琶不一样呢?他是弹过琵琶的,心想虽然不大一样,老子照弹,不过是作个样子而己。他因一首歌而征服了一丈青,深深服膺于音乐无国界、无时代之理,信心十足。于是像弹吉它一样,抱着琵琶弹了起来,一边唱起那在当代曾流行很多年的名歌《懂你》:

    “你静静的离去,

    “一步一步孤独的背影。

    “多想伴着你;告诉你我其实多么的爱你。

    “花静静的绽放,

    “在我忽然想你的夜里,

    “多想告诉你;其实你一直都是我的奇迹。”

    齐小远在卡拉ok练过的嗓门很宏亮,他为人也比较放得开,唱歌很投入。否则也不会在与三娘做A之时放声高歌了。此刻是突然泛起的乡愁,如春潮泛滥般。想起含辛茹苦的老母,他心痛了。

    他对母亲的辛苦一直没什么切身感受。然而,在这一千年之“后,”他突然体会到了,因而泪流满面:

    “一年一年;风霜遮盖了笑脸,

    “你寂寞的心有谁还能够体会。

    “是不是春花秋月无情,

    “春去秋来;你的爱已无声。

    “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

    “从此不知你心中苦与乐。

    “多想靠近你,

    “告诉你我其实一直都懂你。

    “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

    “从此不知你心中苦与乐。

    “多想靠近你,

    “依偎在你温暖寂寞的怀里……”

    他这首歌,众人听得似懂非懂,但无不被歌中包含的真情感染。柴进和燕青面面相觑,均想“公明哥哥怎会唱这么古怪的歌?他懂得可真多。”

    赵元奴道:“再唱一遍,好吗?”

    因古今语言变迁,赵元奴只感觉音律非常奇特,有些词却听不懂。

    齐小远道:“本地乡谈,确乎难懂。我给你写下来吧。”丫环取来纸墨,齐小远默记歌词,写了一遍。他的繁体字写写歌词还是够用的。这首歌本是赞颂嫂子的,但吟唱母亲似乎更合适。

    写罢,递给赵元奴,随即又唱了一遍。文、言参照,这次赵元奴就全明白了。

    赵元奴沉默良久,心道:“原来他思念母亲了。我,我可也想妈妈了。可我妈妈在哪儿呢?”泪水从眼角慢慢溢出。她双手按在桌上,向齐小远拜了下去,道:“奴家真是开眼了。谢谢员外。员外的家乡是哪里?还有多少歌儿?奴家很想去看看哩。”

    齐小远心一动:“这美女很喜欢现代歌,这倒是接近她的办法。”笑道:“我家乡很远、很偏僻。而且我常年海上飘泊,许久没回家了。既然花魁娘子想听,小可就再唱几首。”

    赵元奴含着泪,欣喜地拍手道:“好呀!好呀!”又道:“咱们先吃些酒吧。我己着人去长庆楼叫了桌筵席,该送来了。”

    齐小远道:“不错,喝了酒唱卡拉ok才有劲。”

    赵元奴道:“卡拉什么?”

    齐小远道:“这些歌有个总名,叫卡拉ok。”心想这名词会不会传到后世?

    赵元奴心道:“卡拉ok,卡拉ok,真是古怪。”

    片刻之后,乃子来报筵席摆上。于是三人起身,跟着赵元奴换了房间,这一间临窗一面,就是御廊,《东京梦华录》道:“御廊,尽置莲荷,尽岸置桃、李、梨、杏、杂花相间,春夏之中望之若修……”风景绝美。

    齐小远三人入座,赵元奴主位相陪,亲自给三人把盏斟酒。神态殷勤亲切,令三人受宠若惊。酒是最能拉近人与人间的距离的,不一会儿,齐小远和赵元奴便并肩合坐了,看上去尤如情侣。那年头虽没什么烈性酒,喝多了一样会醉。

    借着酒劲,齐小远又唱了《月亮之上》、《恋曲1990》、《两只蝴蝶》、《丁香花》,甚至还唱了首外文歌《微笑吧》。

    他自是不知道,这樊楼是没什么隔音效果,他音域又宽,而且唱歌时摧动了丹田内劲,声音真有裂金碎石的效果,尤其是唱《月亮之上》和vitas的《微笑吧》时,老天,震得楼板簌籁发抖,把全楼婊子都吸引住了,不少人都跑到赵元奴家天井里。

    赵元奴听得如痴如醉,心境随着音律变化,亦悲亦喜,感觉像吃了一桌大餐,菜肴丰盛,却没吃饱。她本来对齐小远的相貌是很不中意的,但听了这些歌,对他的观感彻底改变了。心道:“得想个法子留下他,让我把他的歌谱记下来。否则呀,他一出门就会被别的姐妹抢走。”

    此时天色己很晚了,齐小远唱完最后一首歌,放下琵琶,看着赵元奴道:“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告辞了。”

    赵元奴一愣,忙道:“早着呢。喝几杯清茶醒醒酒吧。嗯,员外酒有些多了。”

    齐小远道:“哈,花魁娘子小看我了。这时代的酒……”

    赵元奴咬着唇,心道:“死人,真不开窍。还要人家留客呀?难道没钱?”小声道:“就是多了。我这里有客房,员外可以将就歇息……”

    齐小远心道:“老子真糊涂,她是在留我呢。”笑道:“唔,这一说,好像是有点头重脚轻了。两位贤弟,你们先回吧。”

    燕青、柴进何等机灵,连忙起身告辞。赵元奴送两人到了门厅,自转入一间房里。燕青找到老鸨谈夜资,如何的讨价还价,就不关齐小远的事了。

    齐小远坐了一会,一个丫环便来招呼他。这回出了天井,转进一个边门,却是一条楼梯。拾级而上,进入一个房间,鼻里便嗅到一股浓香。

    齐小远打量这间房,见陈设简单:左墙是一张挂着销金帐的榻,床下摆着两双像拖鞋似的厚底鞋,右墙是一个粉妆台,旁边一个香炉。正墙上挂着一幅工笔重彩仕女图。仔细看看,画中仕女与赵元奴有三分相似。而画上落款者,赫然是“天下一人”,这自然是皇帝手笔了。

    这时两个使女各端来一个铜盆,一个放在门后架上,一个放在木榻踏板下。然后伺候齐小远洗漱。齐小远在梁山就有两个使女,被服侍惯了。先洗了脸,在榻边坐下,任由两女给他脱了鞋,纤纤玉手帮他洗了脚,按摩了一会。脚丫的臭味熏得两女微侧着脸,齐小远也不以为意。就当是在洗脚房里。

    两女告退后,齐小远换上“拖鞋,”笑眯眯地想:“有钱就是好啊!老子这趟穿越不错,居然穿成了宋江。不过说起来还是老子长相不错,竟是宋江之相。哈哈,老妈老爸,多谢二老生我这样。不过还是不要练孙膑拳了,万一再穿越,不知穿到什么鬼地方去。”

    正在胡思乱想,楼梯发出轻响,赵元奴轻巧地走了进来。她己换过妆,头发松松地挽个髻,脸上酡色未消,穿一条宽松的粉红襦,领口敞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玉R丰挺,若隐若现。

    齐小远叹道:“曾将倾国比名花,别有轻红晕脸霞。”

    赵元奴一下站住了,低低念着这两句诗,抬眼盯着齐小远,点着头道:“老天,我就知道你非常人。”一下扑过来坐在他腿上,毫不顾忌地搂着他的颈子,“你真是大才子。再念两句。”

    齐小远心道:“这两句诗还没流行吗?妈的,这是哪个朝代的诗?”

    这是明代张新咏山茶的诗,叫《杨妃茶》,后两句是“自是太真多异色,品题兼得重山茶。”不过齐小远记不得了。尴尬地一笑道:“触景生情,只憋出这两句。嘿嘿,花魁娘子……”

    赵元奴小手堵住他的嘴,道:“叫我元奴。”

    齐小远道:“元奴。官家今夜不会来吧?”

    官家指当今天子。五代至两宋,皇帝例称为“官家,”取义于“三皇官天下,五帝家天下。”赵元奴为皇帝情人,天下皆知,这也是她的政治资本,因此不以为忤。

    “官家不会随随便便出入勾栏,”赵元奴平静地道,“如果来,也会提前传旨。郎君放心。”她对齐小远的称呼也改了。

    齐小远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上吻着,道:“看来我见不着官家了。”

    赵元奴身体微微紧了一下,警觉地道:“你想见官家?”

    齐小远漫不经心道:“是啊,我想和官家探讨下绘画。”

    赵元奴好笑地道:“和官家探讨绘画?天爷,这个人疯了。”

    齐小远洋洋得意地道:“我可是绘画天才呀!我的画法,与众不同,开天辟地以来得未曾有也。今天晚了,明天我给你画一幅肖像,就知道老公我吹没吹牛了。”

    赵元奴道:“什么是老公?公公?宦官?”

    齐小远心中哀叹:“这时代还没老公这称呼吗?”笑道:“随便说说啦。”

    齐小远说话貌似笑话,其实含有深意。他知道赵佶是个大艺术家兼大玩家,那么接近大玩家的捷径,也要靠特别的技艺。

    童贯、蔡京以书画得赵佶青睐,朱勔以花石获赵佶宠信,高俅以蹴鞠一步登天,他齐小远到底跟科班出身的宣传干事学过几年绘画,当然可指望以现代绘画技术接近赵佶,这并非天方夜谭哩。

    赵元奴看他自信满满,心头一动:“这人是个奇人。他那些歌,非常奇特。说不定绘画也真有一手呢。如果真是这样,倒不妨荐与官家,我也得些好处。”

    宋代朝廷内外结党营私、朋比为J乃是常态,颇有人走宦官和名妓的门路,成事之后,互为奥援。所以赵元奴有这想法也是正常。

    “好啊,”赵元奴笑道,“明天倒要考考郎君。只要过得奴家这一关,什么都好说。”

    齐小远一只手抓住她左手,另一只手伸进她怀里,轻轻握住她茹房,色迷迷笑道:“现在就考吧,我先表演下金枪不倒的绝世神功。”

    他把她的柔荑往“金枪”上一按。赵元奴骤然摸到一根火热的东西,也不知他何时掏出来的,不由大羞:“你……”

    齐小远轻轻按倒她……

    按:关于宋代官话,推荐大家去听听宋官话版《满江红》。

    第九章 佞幸(1)

    齐小远带来的兄弟很会办事,不过三两天的时间,便把齐小远企图笼络的几个宠臣权阉的住址摸得一清二楚。搞清住处倒也罢了,还与这些人拉上了关系,定下了会面的时间。银子开道,果然无往而不利。

    齐小远仔细分析过朝中势力,几个权臣如蔡京、童贯、高俅等,都不是他笼络的对象。

    对蔡京,梁山劫过他女婿的生辰纲,攻破北京时几乎杀了梁中书满门,又大闹蔡九做知府的江州,己与蔡京结下不可解的冤仇;童贯向与蔡京一体,不可分化,梁山还杀了童贯的门馆先生、东平知府程万里;而梁山与高俅,更是血海深仇,不说林冲、杨志、鲁智深、柴进与高俅之仇,就冲梁山打破高唐州,杀了高俅叔伯兄弟高廉一事,高俅就不可能放过梁山。

    而杨戬、梁师成、王黼、李邦彦、李彦等权臣,则是齐小远的重点拉拢对象。

    这两天齐小远己拜访过几个权贵,今天计划要见面的,是杨太尉杨戬,这是一位正在迅速崛起、其势力堪与梁师成、童贯辈分庭抗礼的权阉。杨戬此时官拜太傅、提举西城所。因权位之争,与梁师成正斗得如火如荼。

    宋代权阉可以娶妻纳妾,成立家室,大宦官在皇宫外皆有府邸。杨戬平日也不住宫里,他的府邸在朱雀门外龙津桥。

    向晚时分,刚吃过晚饭的杨戬坐在后院里的林荫架下,正与来访的部下、安德军承宣使李彦下围棋。两个小厮捧着茶碗在一旁伺候。五六个帮闲门客立在杨戬身后看棋。几个琴童在池畔柳树下演奏音乐。还有三四个娇妾在鱼池边戏鱼。不时发出格、格、格的娇笑。

    杨戬相貌俊美,时人将其比作灌江口二郎神。李彦相貌也颇不俗。夕阳西下,霞光映S在棋盘和杨、李二人羊脂玉般的脸容上,熠熠生辉。门客们看着这场景,不由呆了,均想这杨府也就是人间仙府了。

    “姓齐的客商己经到了,”老都管过来禀报道。

    “唔,”杨戬头也不抬地道,“让他等着。”他正在打一个“劫,”不想为一个商人分心。等到打完“劫,”己过了半个时辰,天光渐暗,两个小厮掌起灯笼。杨戬抬起头来,见老都管叉手站在一边,不免诧异地问道:“何事?”

    老都管道:“姓齐的客商还在门房等候传见。”

    “噢!咱家倒忘了这码事。”杨戬露出女人般温柔的微笑,细声细气道,“有礼单吗?”

    商人求见中贵,照例是有礼单,要写清楚进奉些什么礼物,价值若干。一般有修养的人,不会当着众多客人的面提起礼单。杨戬却不在乎公开索钱,李彦是他晚辈,也是同一类人。老都管右手放在腿边,竖起三根手指。

    “三千?”杨戬道。心道三千贯也不算少了。且看姓齐的要办什么事,再谈价码合不合适。

    老都管摇了摇头,又晃晃手指。

    杨戬又惊又喜,不自禁地坐直了身体。“难道是三万?”宦官贪财,一如男人贪色,永无魇足。这几乎是天性。杨戬心道姓齐的礼单价值三万,所谋不小,但一个商人,能提出什么难办的要求呢?

    “齐小远很阔气啊!”李彦Y沉地笑道。昨天齐小远已去拜访过他,留下两万贯。齐小远送杨戬三万贯,他自知权势不及杨戬,倒也并不嫉妒,“密州海商,果然富比王侯。”

    杨戬道:“密州海商?这齐小远来自密州吗?李大人如何得知?”

    李彦当然不会说认识齐小远,笑道:“太傅还不知道吗,这齐小远是密州商人,下榻在赵元奴家里。出手豪阔,才艺惊人。这两天,京里都在谈论他呢。”

    杨戬道:“竟有此事?”忙对老都管挥手道:“快。传见。”

    不一会儿,齐小远领着石秀、焦挺顺着甬道走了过来。齐小远又黑又矮,一瘸一拐,在石秀、焦挺高大魁伟的身影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滑稽。不少门客笑出声来。尤其是其中一个娇妾的声音,又尖又脆:“看啊!原来是个跛子唉!嘻嘻……”

    另一个小妾道:“玉奴,你可别小看跛子哦。古诗道:‘年来无远信,跛子总封侯。梦入江南去,蓬壶未肯休。’跛子可也会封侯哩!嘻嘻,当心郎君斩尔之首。”

    玉奴红嗤笑道:“奴家郎君,却不是平原君那个负心汉。”

    杨戬的小妾,皆出身青楼,精通诗词书画。像这两妾,一个引古诗,一个引古典,俱是信手拈来。玉奴所引典故,出自《史记。平原君虞卿列传》,是说战国四公子之一的平原君,邻家是个跛子,某日被平原君小妾耻笑。跛子求见平原君,要求得到小妾之首。平原君答应了。等跛子离开后,平原君便对众人道:“观此竖子,乃欲以一笑之故杀吾美人,不亦甚乎!”终于没舍得杀小妾。

    到了年底,门下食客离开大半。平原君感到奇怪,道:“我对待诸君不曾有失礼的地方,为什么大家都离开呢?”一个门客答道:“因为您不杀耻笑跛子的小妾,大家认为您好色轻士,所以就纷纷离去了。”于是平原君斩下那个爱妾的头。从此以后,原来的门客又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杨戬捂着嘴笑,对齐小远的相貌有些厌恶,漫应道:“咱家怎舍得你那娇滴滴的人头呢!”但李彦却站了起来,向齐小远微微颌首致意。

    门客、娇妾的讥笑声,齐小远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大怒,面上不动声色。直走到杨戬身前三尺才停住,先冲李彦拱拱手,然后直视着杨戬,昂然不拜。石、焦二人脸色平静,但气势霸道,眼神凌厉,目光向众人逐个看去,每个人被他们眼光扫到,心里都未免抖动了一下,不知不觉地收敛起笑容。

    “你的狗头,我如想要,随时可得。不过拿来做什么呢?做夜壶都嫌脏。”齐小远对那名叫“玉奴”的小妾道,然后看着杨戬,淡然一笑,平静地道,“时人把太尉比作二郎神,我一直不明缘由。今日可算整明白了。原来是轻狂、傲慢堪比二郎。真是白长了一张俊脸!告辞!”

    说罢轻蔑地扫了众人一眼,转身就走。

    “呃,”杨戬愣住了。以他的权势,多少官吏日夜奔走其门下,希图侥幸一见。若蒙传见,就是等个三日三夜也是心甘情愿。这个齐小远,不过一个商人,凭什么那么傲气?士、农、工、商,商居四民之末,地位低贱,居然摆了堂堂使相一道,这前所未有之事,让杨戬感到大失面子,脸色尴尬,怒气在胸中涌动。

    “啪!”杨戬把手中的汝窑盖碗往地上一砸,怒不可遏地道:“这个混账!来人……”

    早有一帮如狼似虎的家丁聚集过来。杨戬指着齐小远背影咆哮道:“拿下!”

    “且慢!”李彦喝道。又转向杨戬提醒道:“这人与赵元奴关系密切。枕头风颇是厉害,太傅三思。”

    杨戬面孔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连变了数番,到底不敢开罪赵元奴,恨声道:“罢了!”

    李彦肚里暗笑,心道“杨戬这次丢人丢大了。不仅三万贯到手的横财飞了,还被人兜头痛骂一场。哈哈,三万贯可买多少美人啊!这事一定得替他宣扬、宣扬。”但同时也心生警惕,知道对齐小远这人决不能轻慢。

    齐小远回到下处,见赵元奴正在镜前梳妆,她赤着白藕似的双臂,动作优雅,背影美妙,齐小远的气慢慢平了。走过去从背后环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头发上。

    “见过杨戬了?”赵元奴把脑袋依偎在他胸口,心道郎君身材要是再高大些就完美了。“他怎么说?”

    齐小远告诉她,要结交权贵,弄个晋身之阶。赵元奴很是支持。在她心中,齐小远倒是个合适的可依靠的人。

    “我臭骂了他一顿。”齐小远懒洋洋地道。

    “你骂了杨戬?”赵元奴瞪大眼睛,扭头看着他;叹道,“郎君呀,你可真是冒失。究竟怎么回事呢?”

    齐小远把经过叙说一遍,赵元奴也生气了,骂道:“这个无礼的阄奴!”

    齐小远道:“没卵蛋的龟公。”

    赵元奴道:“砍了头的乌龟。”

    齐小远道:“只有一个D的死鱼。”

    赵元奴脸色一红:“郎君呀,你这是骂杨戬吗?”

    齐小远笑道:“可不是。哈哈,娘子,你想到哪儿去了?”

    赵元奴道:“郎君骂得好!我只怕这一来,他日后会刁难你。”

    齐小远笑道:“那就另外找一座靠山罗,不怕他刁难的靠山。”

    他心道杨戬死于宣和三年,一个半死人而己,真给了三万贯,就等于填狗D了。接杨戬位置的是李彦,己经送过两万贯了。不妨把送杨戬那份再分一万贯给他。此外,朝中唯一不惧杨戬权势的宦官,除了童贯就是梁师成。本打算送梁师成三万贯的,干脆把送杨戬那份再加上去。一下把他喂个饱。

    杨戬的实职是“提举西城所,”这个机构主要是根刮荒田为公田,实际上许多民田也被霸占。京东西、淮西北一带废堤、弃堰、荒山、湖泊,包括梁山泊,皆为他管辖。齐小远本意是想收买他,进而接受招安,日后对梁山有莫大的好处。但一见之下,觉得此人实在上不得台盘,再说寿命也只有两年,因而毅然变计。

    赵元奴道:“找梁师成吧。要不要我派个人陪你去?”

    齐小远道:“元奴,你对我真好。”

    赵元奴眉花眼笑:“郎君嘴真甜。”

    赵元奴派的人,梁师成是非见不可的。齐小远手下也早与梁府管家接洽过了,预定第二天给他引见梁师成。翌日傍晚,齐小远便带着焦挺、石秀,由赵元奴的管家陪同,前往宣德楼前的梁府。

    第九章 佞幸(2)

    到了府前,管家先携齐小远价值五万贯的礼单叩门求见。不过片刻,便笑嘻嘻地走出来,道:“齐少爷,你运气真不错,梁相公唤你进去。”

    一言未了,门里又出来一个家人,看着众人道:“哪一位是齐官人?我家相公传见。”

    齐小远道:“在下便是。”走上几步,把预先备好的“交子”往那人手上一塞。

    那人觑眼一瞧,数额不少。顿时嬉开大嘴,一迭声道:“谢官人赏。谢官人赏。这就请进。”

    走完一条长长的石子甬道,到了一个大厅门口,那家人立住脚,叫道:“密州商人齐小远求见。”又低声对齐小远道,“官人请进。”

    齐小远走进房里,见四壁挂满了字画,壁前摆着博古架和书架。一派古色古香的气氛。这显然是书房。正对着大门的中堂书案旁,一个紫袍中年人正在书写着什么。齐小远知道他就是与“公相”蔡京、“媪相”童贯并为当朝三大权臣的“隐相”梁师成。不敢打扰,微笑着叉手站在门边。

    “公明,你过来。”梁师成搁下笔,向他招招手道。“看看咱家的法书。”

    齐小远这次是化名“齐小远,”给自己取的表字是“公明,”与宋江表字相同。也表示一身二任之意。

    齐小远走了过去,梁师成站起身,抬眼看着他。齐小远也看着梁师成,见他块头不小,面色白净光滑,身体肥壮,一副养尊处优的富家翁的模样。心道:“原来梁师成是个大白胖子,倒有点像那个叫英达的演员。与童贯恰好相反。”他没见过童贯,但史书记载童贯高大魁梧、皮骨强劲如铁,肤色黧黑,颏下居然微有须毛,可不是与梁师成正成相反的一对嘛?

    眼光扫向书案,见是一张麻纸,上面是十六个拳头般大的字,墨迹淋漓,写得是“翩翩公子,天下奇器。笑姬从戮,义士增气。”

    齐小远不知其书典故,但对“瘦金体”书法还是有印象的,脑子里搜索着后世对“瘦金体”的称颂,大赞道:“好字!好字!撇如匕首,捺如切刀,若仙鹤展翼,空灵飘忽,至瘦而不失其R。相公法书炉火纯青啊!”

    梁师成点头微笑道:“谬奖。这字送给你了。”

    原来这十六字,正是《史记·平原君虞卿列传》末段的太史公的评语。太史公此评是称颂平原君的作为,但杨戬显然不配做平原君。梁师成书写这几句,是称赞齐小远的意思。也另有深意。可惜齐小远全然不懂。

    尽管不懂,却也知道梁师成送字给人,是莫大的恩宠。梁师成字守道,自称是苏轼与某妾私生子,流落市井,后来才入宫做了宦官。因此得与士林交往。他有一门绝技:擅长书法,尤精“瘦金体。”“瘦金体”是当朝皇帝自创法书,于书界自立一派。皇帝对此颇为自豪。

    而梁师成模仿皇帝书法,维妙维肖,难辨真假,因此为皇帝所庞信,官至太尉、开府仪同三司,凡御书号令皆出其手,因之权势日盛,不亚于童贯。连蔡京父子也不得不趋奉,故时人称之为“隐相”。由此可知,梁师成的字是多么不易得。

    齐小远连声称谢,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梁师成摆摆手,笑眯眯地道:“公明,你可把杨戬大大地得罪了。”

    齐小远吃惊地道:“相公也知此事?”

    “相公”一词,在宋代本是对使相的尊称,但权位与宰相、节度使差不多的高官,也可称相公。就如“太尉”本是正一品武官,但凡高级武官皆可称太尉。

    粱师成笑道:“满城风雨,咱家又不是聋子。呵呵……”话头一转,“你的礼单我看过了,太重了。差不多是当年蔡太师‘生辰纲’的半数了。咱家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啊!”

    齐小远没料到他会当面谈起贿赂,心道:“他提起‘生辰纲’却是何意?”心下微感不安。不动声色地笑笑道:“相公朝廷柱石,小人久己仰慕。些小礼物,略表心意。其实不值什么。”

    “久闻宋公明仗义疏财,挥金如土,岂料见面更胜似闻名!呵呵……”梁师成大笑道,双目炯炯盯着齐小远,“这份厚礼咱家就笑纳了。”

    “什么!”“宋公明”三字一吐出,在齐小远耳中恍如晴天霹雳,震得他耳膜嗡嗡,心脏狂跳。衣衫后背顿时被冷汗浸透了。“梁师成己知道我身份了。”他慌乱地想着,双手一握,就要出手杀了梁师成。

    “吱嘎”两声,墙角一个侧门突然打开了,齐小远微微一愣,心中掠过石火电光般的念头:“不能动手。刚刚梁师成说什么‘这份厚礼咱家就笑纳了。’既然收下礼单,就不会抓我。我太冒失了。”他缓缓松开五指,眼睛盯着角门,就见门外踱进一个人,双手抱臂,往梁师成身后一站,齐小远见他年约四旬,相貌虽然木讷,却自有一种岳峙渊渟的气势。这种气势,齐小远只在卢俊义、武松这种超等高手身上见到过。

    “公明,我给你介绍一位奢遮的朋友,”梁师成似没看出齐小远那一瞬的杀机,微转身指着那人道,“这是李彀李大人。”

    齐小远心头一跳,他精研宋末史,自然知道李彀是谁。此人是神宗皇后向太后最宠信的宦官,太后崩逝后,皇帝顾念太后推立之恩,对李彀等太后旧人非常照顾,李彀官职是“提举京城,”就是大内特务头子。齐小远倒不知道他居然是个武学高手。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提举京城所”相当于明代的东西厂,其首脑自是会武功。

    他暗自庆幸没有动手。梁师成既知他是“宋江,”岂会没有措施就冒冒然传见?只怕一动手,他就会被蜂拥而至的刀斧手剁为R泥吧。

    “原来是李太尉,”齐小远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冲李彀拱拱手道,“久仰久仰。”

    李彀的官职虽然重要;离“太尉”却八竿子也打不着;就尊称也不够格。闻言微微一笑:“咱家对宋义士也是仰慕的紧。错非宋义士,一般人也不敢面斥杨太尉。”

    这下子齐小远知道破绽出在那里了。东京特务机构繁多,有殿前司的,有开封府的,有皇城司和提举京城所。其中自以“提举京城所”办事效率最高。这个机构深入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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