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高芝对熊猛的戒备之心始终保持着,经常提醒,时时防备,观察着熊猛发出的每一个眼神和秦灿灿的反应,不给他们单独接触的机会和时间,让儿子盯着,让闺女看着,根据反馈回来的侦查情况,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以便采取应对措施。 不过还好,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可疑之处,作为妹妹的潘平,和潘高芝已经化解了心中的疙瘩,让她多留意点,不要过分相信他们的表面现象,他们每个人都提防着对对方,在诚惶诚恐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切还好,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相安无事,风平浪静。农忙时,几个大人带着孩子忙收忙种;农闲时,熊猛到秦虎的机械厂去上班。负责整个组装的工作;潘高芝在送完两个孩子去学校上学后,然后把自己亲生的儿子抱起来,逗着,领着,教他学说话,教他学走路;困了睡大觉,再洗刷收拾,缝衣做鞋,秦灿灿带着二狗。有时,秦灿灿见潘高芝忙不过来,主动要求去送两个孩子上学,还没懂潘高芝说话,早已被儿子拒绝了:“我们不要你送,妈妈不得闲,我们自己走,我们长大了,懂事了,谁对我们好,我们心里清楚地很!别猫哭耗子——假慈悲!真的疼我们,早干什么去了?你带二狗吧!”想想前,想想后,想想自己生下的儿女不认自己,给他们买吃的,他们给扔了;给他们买衣服,他们给撕了,秦灿灿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伤心流泪:“养身比生身的恩情重,他们……做得对。如果没有潘高芝的**,辅导,儿和女不知道会落到什么地步,不会有他们现在突出优秀的成绩……”放学回家后,潘高芝对跑去上学的豹子和香梅没有好脸色:“你们都跪下,二狗的妈妈是你们的生身母亲,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无理呢?应该尊重她!”有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的说法和表达方式,豹子和香梅委屈地对潘高芝说:“娘,您虽说是继母,可是对我们,你已经尽到了一个做母亲应该尽到的责任,您含辛茹苦把我们拉扯成人,我们现在已经明白了,你还要我们不情愿地去喊二狗妈,我不喊,一句都不喊!”豹子跪在地上说。
“我打死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潘高芝把豹子摁到地上抡起巴掌往脸上打了起来,“你和妹妹都不听话,自己的亲生母亲怎么可以不认呢?你们记恨她当年扔下你们和老人外出了,她也是不得已的情况下走的呀?在外面受尽了玷污和欺凌,回来后又遭驴脸他的**,你们想想,她现在又是啥心情?假如你们不把亲妈妈认,我现在就不认你们!我和你爸爸带弟弟离开这个家。你们生活靠何人?你们有能耐尽管使,后妈我再也不去把你们的事情问喽!”潘高芝和熊猛结婚后,今天是第一次打儿子,本想咋呼两声让儿子认个错起来跑了就算了,没想到儿子不但不跑,还一直跪在地上跟自己犟嘴争辩,打了几下,自己就心疼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你们不认,我走!”
感情,亲情是双方共同培育起来的。豹子和香梅在自己的父亲在狱,母亲出走的情况下,吃了同龄孩子不知道多少倍的苦,在父亲出狱后来和潘高芝结婚,前后的生活和得到的照顾截然不同,冰火两重天,他们感到了温暖,疼爱,把疼爱他们的继母视为生身母亲,听话,孝敬不顶嘴,又有了在学校布置的作业回来家有人辅导,成绩上升,越来越好,成为优秀。这一切,儿女们从幼小的心灵中知道是继母的努力和心血灌注,他们深爱着继母,惟命是从,帮着刷锅洗碗带弟弟,送饭送水干农活,力所能及,无所不做,给潘高芝节省了不少时间。为了两个孩子的学学习,潘高芝很重视,即使在自己很疲乏的时候,只要儿女们有什么疑难问题,他依然坚持着,把自己知道的知识讲给他们听,直到理解为止,完成作业为止,然后再做饭让他们吃了,给洗涤脱衣,看着睡下。就这样,在母子间,母女间建立起来爱儿女,敬父母的一种挚爱深情。亲情和深情是不同的理解和概念,解释不一样,答案不一致。他们在互爱着。
见潘高芝起身就要走,香梅拉住衣襟说:“妈……我和哥哥太爱你了……你不能甩下我们不管……我们听你的……”女儿抱着潘高芝的腿不放,豹子也连忙起身抱住了妈妈,哭着说:“妈……我听你的。”
淳朴真挚的感情,感动着潘高芝和俩个孩子的心,娘三个抱成一团,哭在一起,在潘高芝的教导下,豹子和香梅答应去认生身的母亲。秦灿灿在回到自己的住处后,越想越不是滋味,把二狗撵到门外去玩,然后顶上门,想起了孬好上吊自尽。当豹子和香梅赶到时,她已头入套绳用脚踢到了上梁的板凳。豹子和香梅从窗户中看到悬梁的母亲,急喊救命。众人赶来,砸开门,解开绳子松下秦灿灿呼喊施救。不过还好,刚刚入套就被及时发现救了过来。豹子香梅和二狗哭声不止,声声喊娘,众人把他们拉过来,把秦灿灿放到了床上。秦忠良、秦欢庆、熊猛等人也闻讯赶来,责怪秦灿灿不该这样做:人生本来苦恼就不少,酸甜苦辣咸,哪一样谁没吃过?只是各人吃得不平均有多有少罢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一切从头再来,何必想不开寻死觅活呢?男人走后,潘高芝、左虹、王嫂、刘二侠等女人们,规劝秦灿灿不要为过去走过的弯路而苦恼,振作起来,重新做个坚强的女人。得到众哥嫂和弟弟弟媳的原谅,秦灿灿感到莫大的欣慰,睡在床上哭声连连:“我走错了路,做错了事,感到没有做人的颜面,不想活,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声连连,说我是一个不贞洁的女人。其实二狗也不是来路不明的孩子,他有爹,名叫孙小狭,是我们建筑工地带工的一个小老板。我万一命丧黄泉,就请你们把二狗交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