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山水画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正文 第 8 部分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3幻飞现灰绯錾傩淼难煌睦锶ィ毕肴ヒ轿袼康阋┓笱芰耸隆?墒前阉弊骶让魅说闹芸扇巳窗颜庖蛔∈赂愦罅耍茄核退チ艘皆海蛄似粕朔缯耄棺x艘惶煸骸u庖灰梗岢峙闼盟乃椒壳蛄怂鞲浴o艉硎芰怂奈氯崆橐迳隽朔欠葜耄坪醵运捕烙星橹印?br />

    象一切刚恋爱上的男人,萧寒把“爱”字看得太圣洁、太严重,不敢丝毫亵渎。近乎大半年的交往,他对她几乎手都没摸一下,只是空谈些理想和抱负。直到来年开学,他见到了她读研究生的男朋友,这才知道她把自己当作驱逐“寂寞难熬”的“药方”而己,对于这“药方”是否有附作用,她无暇考虑。这就好比一个睡不着的人,顾不得安眠药的害处,先图个眼前舒服。可萧寒却当真了!感情受挫的他细细品味着那股涩味,竟会心中电光瞥过似的,忽然照彻,周身的血都升上脸来,他发现周可人原本就在勾引他。他们俩去的最多地方就是她远离校区的小屋里,在那他们做的最多的,就是品着音乐翩翩起舞,累了,她会当着他的面毫不戒备、毫不警惕地仰卧床上,其娇憨的媚态,是让他迷离,可是他还是顽强克制住。那时他觉得自己很神圣,现在想来后悔不及,如果……也不至于今天的遗憾。

    空空看着他呆若木J的脸上突然出现了难以明状的苦笑,心里害怕,讪讪退了一步。

    如果说萧寒把第一次看得太重、太尊贵,太矝持的话。那么第二次,他就觉得自己太随意、太不上心了!第二次是萧寒回石城谈的恋爱,这次对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不上真正谈恋爱。因为他从未出现过汹涌澎湃的感情冲动,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一切仿佛都是屈服命运的安排,在走人生的一过场。这次是通过媒人介绍的,应该说对方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至少在大众的眼光里算是。她颀瘦的身材,娇好的相貌,走在街上能赚到颇高的回头率。同她交朋友是萧寒的福气,虽然萧寒自个没这个想法,但旁人都是这般认为的。可萧寒同她在一起,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提不上劲来。就这样一个没有激情的恋爱。他们还是好上了一年多。这藕断丝连的感觉可能对一般人来说是痛苦的。可萧寒没痛苦,只是很疲惫,疲于应付。可既便如此,他从未想过同她分手,也从未想过被她甩。这可能就是心态吧?当他没能留在省城,回到石城后,他心里流淌的热血凉了,对人生的奋斗基本上放弃了。他己识宿命认为:他的一生就象他父辈一样按照简单的轨迹在运行,工作、结婚、生子……己对那轰轰烈烈激情不抱希望了。可是他们还是分手,分手的那么突然,分手的他是那么没面子。

    这天,他们在街上溜达一圈后,到她家楼下。萧寒刚想对她说声再见,她却先开口道:“小萧上去坐坐吧。”见他犹豫的眼神,补了句:“我爸妈出差了。”

    萧寒跟着她进了她家门,她却把他丢在客厅里,进自己房间,换了一套宽松的睡衣裤出来,打开电视机,选定频道后,整个身子倒在萧寒的怀里。萧寒顺势抱着她,不经意往下看,妈呀!那里一片迷人的白在微微的颤动,惊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她的头不经意往他胸蹭蹭,他的心紧张的都要跳出来。他重重地吐口气,自个跟自个壮个胆,手不安份地她身上游动。她“啊”地一声,萧寒立刻紧张的全身绷紧,瞅她,动动身子,让自己躺得舒服点,又专心一志看电视。他仿佛受到鼓励,手C进她的睡衣,从上往下游。她虽装作若无其事,但萧寒己感觉到她的心跳的厉害。萧寒更是得陇望蜀,手伸进他不该伸进的地方,当他仅仅触摸到她茂盛草丛边围时,她猛地拔出他的手,站起来,涨红脸,厉声骂道:“你,你耍流氓!”萧寒愕住了,脸涨得通红。傻愣看着她愤怒站起来,整整衣服,悻悻地进了她的房门,“嘭”地一声。萧寒这才缓过神来,赶忙溜之大吉。

    竟然世界上还有一个把爱情看得如此圣洁的小姑娘被他碰上,萧寒这才开始对她有了爱慕之情,可他远没想到这便是他俩关系的结束,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她结婚了,并且婚后不到九个月生下一个女儿。嘿…似乎在一天之中,他读懂叔本华的一句话:世间哪有恋爱?压根是生殖冲动。可是自己第一次冲动的对象,竟会是个妓女!

    空空看他痛苦的几乎要掉下眼泪,心生怜悯道:“靓仔,你真的是第一次呀?”

    他却恼羞成怒道:“谁第一次?象你这样的女人,老子玩得多呢!”

    善意被拒之千里的空空,痛苦垂下头嗫嚅道:“我保证出去说你什么也没干。”

    被一个小姐同情,萧寒羞愧地扭过头去。猛听见空空一声尖喊:“快开门!”他一阵R紧,神经发酸。这才意识到长裤还退在腿下,忙扯上裤子。己来不及了,尹杰己开门,探进头来,对他垂涎三尺道:“萧老弟,是不是特爽啊!”

    看着他这色迷迷的眼,萧寒就来气,冲他大喝一声道:“爽个P,老子还没爽够呢!”

    “好,好,再爽,再爽!”识趣地把门关上,传来一句酸酸的话:“还是年青好啊!”

    被愤怒冲昏头的萧寒,恶狠狠再次把空空短的不能再短的衣服剥了下来,空空“呀!”地惊叫一声,双手本能护着胸。萧寒非但未生出丝毫同情,反而更加尖酸刻薄道:“婊子,还装纯洁!”

    空空的脸顿时面如灰色,挣扎几下,僵躺在床上,随他去。

    萧寒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赤LL躺在自己面前,心“噗噗”狂跳,手足无措。他想起一个学艺术的同学说:“女人身体最漂亮的就是她腹部的第三条线。”有了明确的目标,他就在她身上认真搜索,搜索到腹部,他眼睛一阵眩晕。这女人腹部上三十条线都不上,第三条线何从算起,尤其看到她的一个刀疤。从未想过女人的身体是如此丑陋。一阵恶心,踉跄地跑了出去。

    包厢只剩下尹杰对麦克风干嚎,刚才那信封袋赫然放在茶几上。萧寒过去,伸手把信封袋塞进口袋里,一P股坐下,斜视着他。而他却对他诡秘一笑,继续干嚎。嚎完,他重重拍着萧寒的大腿道:“老弟,今天带你出来,不但够爽!还有压岁钱,哥够意思吧!”

    萧寒瞪了他一眼,恶狠狠道:“丢你老母!”

    “你说什么?”

    “丢你老母!”

    他们双眼对瞪一阵,最终尹杰妥协避开,垂下头叹气道:“萧工,你在怪我,可我真的是为你好。我们都是打工的,拚死拚活为老板买命,他会感谢我们吗?不会!他不但不会感谢,还会猜忌。冯世勋就是这种小人,我和高奇就是例子!”见萧寒不为所动仍负气不理他,继续道:“你是怕钱烫手,对吧?没关系,你拿出来,我保证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你凭什么保证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尹杰被瞪得一脸凝重,摇头叹气道:“萧工,你信不过我?”

    “凭什么信你?”

    “唉!”他重重吐口气道:“我真的是想帮你。因为我是这样想的:我们都是打工的,不就是想赚一点钱吗?想赚钱又何必在乎赚钱的方式呢?”

    “可这方式赚钱你不心虚吗?”

    “心虚!”他冷笑道:“别说冯世勋不知道,就算他知道,又能对我们怎么地?他又没什么东西可牵制我们,我们可以立马走人吗?”

    事以致此,萧寒不得不赞同他狗P理论,但心有余悸道:“尹杰,话虽如此,我们还是做好准备吧。申国恒不是省油的灯,人家好歹也算专家。”

    “专家?”尹杰听到申国恒三个字,气就不打一处来,刻薄道:“所谓的专家不就是个想出名的赌球者吗?他事先先发出一万封信,对球赛胜负预测各一半。等到下一轮,他再发出五千封,几次下去,剩下那些赌球者见他次次猜中,自是把他奉若神灵,一传十,十传百,他就这样成专家啦!”

    萧寒终于被他逗得“噗哧”一笑,算是和好。回去后,他们打个通宵,凑着汪处和的预算重做了一份。

    山水画(7)

    第二天,萧寒带着熬红的眼睛、宽松的眼袋和做贼后忐忑不安的心情,把新赶出来的预算送到申国恒的手里。看申国恒郑重其事拿出老花眼镜,细细翻阅,心里“咯噔”一下发慌,惊出一身冷汗。幸亏耳边传来申国恒Y沉沉的声音:“小萧,放在我这里,你先出去吧。”

    一出申国恒的办公室门,萧寒顿时耳聪目明,旁人一个眼神、一句闲话都会象电光击石般惊得他一身冷汗,那感觉就象P股长痔疮,但还得在人前忍着,装出来一付道貌岸然样子。接下来几天,他就这样疑神疑鬼,惶惶而过。时间一长,绷紧的神经惭惭麻木了,人也正常了,再瞧瞧旁边的几位,依然如故,并无任何反常现象。这时他就有了贼偷到手后不为人所知窃喜的感觉,仿佛悟出人生一大真谛“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灵魂上的玄关被打通,他就特盼着汪处和约他出去潇洒。可他妈的汪处和是个人精,绝不会为上勾的鱼,再施舍一点鱼饵。一天傍晚,他偶然看见申国恒、曹国舅神秘兮兮上了那辆熟悉的本田车。心里豁然明朗,惶恐的心非但未释然,反而忿忿不平。自此他对申国恒、曹国舅更加瞧不起,更加鄙视。

    时间就老和尚撞钟一样,悄悄而过,转眼,快过年了。汪处和己分批把工人们打发回家,只留下不足一百人看守工地。工地已基本处于停工状态。房地产公司的这几位更是无事可干。闲下来非但未调整疲惫的心绪,反而更加使人触景生乡情,心绪反而更加烦燥不安。从龙派懂得自个找乐消遣,不知谁从角落找出一付麻将,他们一片思乡心,正愁无处寄托。妙得很,人数正好凑成一桌。于是除了睡觉、吃饭以外,他们成天赌钱消遣。可怜对面楼的丐帮,找付牌还三缺一,电视机又被搬到对面那栋楼,只能白天看太阳,晚上数星星打发着思乡的愁绪。

    这天,冯世勋一早从澳门赶上来,就打发许仙儿和余琴去韩城采购年货。快吃晚饭时,工地上风尘仆仆来了四个人,领头的侯世杰是冯世勋铁杆小弟兄,他们关系好的冯世勋想赖都赖不掉,因为有脸为证。侯先生的脸活脱脱就是演京剧里孙猴子的脸,可又没孙猴子的脸来的干净,因为他剥去一层皮的脸上,剥得并不彻底,沆沆洼洼积满着小黑点。别小瞧这张脸,可能这张脸对旁人来说,是那么的狰狞恐怖。可对冯世勋来说,感情是那么的复杂。他是对它既感恩,又害怕,更是难缠,这些复杂感情只怕只有他才能切身体会到。因为这张脸讲述了他们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

    据说……别据说了,因为这故事不到第二天,就被侯先生这张婆婆妈妈的嘴喋喋不休地传到工地上尽可能传到的地方。这故事发生在十年前,正巧是我们国家刚刚改革开发。冯世勋象馋猫一样闻到了来内地发财的商机,可能他也是刚来大陆吃螃蟹的澳门商人之一吧。这期间的冯世勋财弱势弱,只是利用两地差价,来回在地摊上倒卖些电子手表等小玩意而己。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侯先生,侯先生不但是他的下家,也是他在当地黑社会的保护人。有次他同旁边的小商贩为一点点地盘争了起来,争得不可开交,最后各自邀了一批人,以武力来解决最后的争端。据侯先生说,那次的火拼,是他们清水县最惨烈的一次。冯世勋拿着一把日本军刺追着那小商贩,那小商贩被追的狗急跳墙,端起旁边一炸油条的油锅朝冯世勋脸上浇去。当时的冯世勋根本来不及躲闪,眼睛一闭,等着末日的来临。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摸摸自己的脸,并无大碍,却看见侯世杰双手抚着脸在地上打滚。冯世勋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侯世杰是怎样撞到他面前替他挡住这锅油的,他心里并不相信他是为义气舍己救他的。可是这油的的确确是挡着他面前浇在他脸上的。冯世勋就是从那时起对他产生愧疚,而这愧疚是要还的,还就还吧!最恼人的是这还却不知还到何年何月?想赖,可他又不敢得罪他,他知道他的为人,他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的!

    按常理说,侯先生年龄己不小,人也不笨,出道也算是早的,应该挣得一笔家业,安安份份过过小日子。可如今,他还是一贫如洗,仍在道上混。这能怨谁呢?只能怨他那小玩意不争气。对于这一点,他自己也不忌讳,说他是身体全部为他那小玩意打工的!这次他是来做他这把兄弟生意的,工程己快结束了,剩下的铝合金门窗自有不菲的赚头,他自是不肯错过这发财的机会。陪着同来的虎背熊腰,走路喘着粗气的熊国宝就是他们县里生产铝合金的一家乡镇企业小厂的付厂长。这两位预感在他乡的寂寞,就从街边带来两位小姐一一米小姐,一对亲姐妹来聊慰他们心理和生理空虚。

    工地平空多了四个人,照理说,这也只是冯世勋的事情,根本不关其他人的事。可是尹杰,可能是这段时间太闲了?憋出毛病来了,打这四人出现,他的神经仿佛那根筋搭错了,一股莫名的兴奋溢出言表。他听到冯世勋吩咐宫鸣安排他们的住处而不是他时,就嘟囔着嘴,老大不乐意。等宫鸣为他们安排完,回到住处。他就一把抓住他,迫不及待地问:“他们是怎么住的?”

    宫鸣倒被他弄糊涂了,道:“就住一间房间里呗。”

    他若有所思道:“不正常?不正常?”眼睛瞅瞅他们,想等他们来问。可这两小子也坏,心里想知道,可就是不想让他过把嘴瘾,忍着不搭理他。他讨个没趣,只能留给自个享受。他心里有个待解的秘密,就象喉咙里的痰梗在喉口一样痒得难熬。整个人更象吃了性药的猴子却又找不到性伴侣一样的焦燥不安。隔壁一丝风吹草动,都仿佛牵着他的神经使他立刻屏住呼吸,倾耳聆听。隔壁的人也坏,时不时弄出一点声音,差点把他弄成神经错乱。仿佛他们心有灵犀一样,彼此不服输,拉开了拉锯战。终于隔壁的熬不过他败下阵来。就听见“膨”的一声关门声,他“嗖”地涌上获胜后无名的兴奋,“噌噌”地不是跑去开门,而是跑到阳台。不一会儿,他的头窜进来,对他们神秘兮兮道:“快来看好戏!”这两个小子终于耐不住好奇,跑到阳台,只见下面己梳妆打份好的小米正懒洋洋地往那栋楼而去。冯世勋今天没回澳门,因为他住处灯光明亮,窗帘后的一黑影正在做健身运动。

    第二天起来,他们没见到侯、熊两位先生,因为他们一早就窜到其它工地去推销他们的铝合金门窗了。两位米小姐却早先于他们端坐于饭桌前吃饭了。小米小姐仿佛一夜间换个人似的,害起了情痴病,两眼一直随着冯世勋的身影游动,嘴嚅嚅自语:“他真性感!他真有男人味!”

    一向自视智商特别高的冯世勋,却一下变得愚钝起来,对她的痴心和煽情的眼神浑然不觉。这或许印证了一句话:智商高的人情商必然低。反过来说,智商低的人情商必然高!这的确正确,因为许仙儿一回来,就发现其中的端倪。可她这回,涵养特好,没有象上次撞见冯世勋和丁小丽在一起时的撒泼。而是忍着,等侯先生晚上回来,悄悄告诉他。当天晚上,他们就听见隔壁小米的鬼哭狼嚎声。

    第二天只有大米同他们一起吃饭,他们在她脸上巡摸,可大米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昨晚发生的事。她脸上依然端着灿烂的笑容,似乎永远没有哀愁。碰到这种没心肝的女孩,他们没辙,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大米小姐并不领他们的同情,或者说她根本就未察觉到。

    大米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懂得自己找乐子。见他们三人食欲不振,闷不吭声地独自吃饭。就放下碗筷,抹抹嘴,大咧咧道:“喂,看你们几个焉不拉叽的,我讲个脑筋急转弯给你们猜,助助兴。”哥仨饭梗在喉口,茫然望着她。

    她一脸得意,道:“猜不着,罚酒!”见桌面上空无一杯,无奈道:“你们老板真小器,连酒都不给你们喝。”

    醒过劲来的尹杰,忙把一空碗倒满汤,迫不及待地催她:“你快说,猜不出,我们情愿罚汤。”

    大米见这么一大碗汤,乐了。伸出她的小拇指道:“拉勾。”

    拉勾这种童年的把戏不知对他们俩怎么说,但对于萧寒来说己经是非常遥远的记忆了,他怀着忆旧的感动和温暖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这个时候,他甚至有点羞涩。大米根本不管那么多,她勾住萧寒的手摇晃着,嘴里念叨:“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赖。”

    经过这一番铺垫,他们的情绪完全被调动起来,眼睛直刷刷盯着她,屏住呼吸,听她讲正文。她道:“有一漂亮女孩在河边洗澡,这时有一男士过来。她‘啊’地一声,扔过去一样东西。你们猜,她扔的是什么?”

    话音刚落,尹杰鼻子“嗯”地一声,不屑一顾道:“河边自是石子多,她自然是扔了个石子。”

    “不对,不对。”大米把汤碗端在尹杰面前,肆无忌惮地拍着他的肩,大声命令道:“老尹,罚!”说来尹杰也真没劲!当着小姑娘耍起赖来,赖得还特理直气壮:“我怎么可能会错?不是石子是什么?”

    “不是吗?不是吗?”大米急得直跺脚,却又不肯把答案告诉他,因为还有两位没猜呢。于是这两个活宝,一个催罚,一个不干,争得不可开交。乐得旁边看热闹的两位,笑的喘不过气来。最后,大米生气了,“啪”的一声,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汤溅S得一桌都是,也溅S到他们衣服上。无故遭受横祸的萧寒怒视着她,但见她负过脸去,噘着嘴,喃喃自语道:“没劲,再也不跟你们玩了。”见她这小女孩特有的娇嗔,心忽地软了。在这时,他才意识到她是个女孩。女孩真是善变,刚刚还只是浑沌痴顽无性别的孩子,一转眼变成邻家伤春的小妹。萧寒看着,深受其感染。不知不觉恼怒起尹杰来。

    尹杰就是这般没骨气,一见大米动气,乖乖地把碗端起来,把汤饮尽。大米是性情中人,不计前嫌,阳光般的笑容又露脸上,*着他们猜,萧寒猜衣服,不对,罚一碗。宫鸣猜裤子,不对,罚一碗。于是他们兴头来了,越猜越邪门,越猜越露骨,短裤、飞吻、胸罩……脱口而出。大米一个劲地说不对,等他们实在不能喝了,对她求饶,她才得意教训他们道:“你们这群大学生,高分低能,只会按部就班认死理,老师没教的不敢乱说。脑筋急转弯,动动脑筋好不好?”教训了他们一通,她才把正确答案讲出来:原来是洗枣而非洗澡,自然扔过去是枣子。

    他们仨人差点笑得跳起来。大米一开心,又想出下一题。尹杰打住,道:“你别老考我们,我们也考考你?”说完,对他们俩眨眨眼睛,使坏地把吃剩的鱼头夹在碗里,一脸坏笑道:“猜不出,罚吃这个。”

    大米吓得张口吐舌,轻拍自己的胸脯,视死如归道:“行,谁赖谁是孙子。”

    尹杰也真够做的出的,他讲的是一段成年男人笑话,这笑话也不新颖,是前几日从汪处和那批发来的。对于汪处和那批发来的笑话己不会再有卖点,因为他的笑话一出口,半个工地的人全知道。可怜的尹杰肚中没货,只能现卖现买道:“这故事发生在文革,有一首长的夫人特爱为首长手下的人做媒。一天,她心血来潮,觉得首长的侍卫长和首长的贴身护士特般配,便有意搓合他们。你们想:在那个年代,首长夫人的话尤如圣旨,他们那敢不听。于是他们在首长夫人好心包办下,举行了一个既简单而颇为隆重的婚礼,进入D房后,那护士心里就犯疑惑,因为她己真爱上了这来自农村憨厚的侍卫长,觉得把过去的事隐藏起来对他是不公平的,但又怕讲出来,破坏自己今后的幸福。在她犯疑惑间,应酬完客人的待卫长,喝得酩酊大醉进来,一见漂亮的新娘端坐在床沿,便控制不了自己,就上前去剥她裤子。这时,她才狠下决心,推开他,一脸肃穆道:‘同志,我必须实事求是告诉你。’她指着她下面道:‘这里首长曾战斗过!’”尹杰讲到这,一脸坏笑冲大米道:“你猜猜那侍卫长听后是什么反应?”

    他话音刚落,却见大米有意理理自己的裤腰带,“啪”的一声行了个军礼,字正腔圆道:“向首长战斗过的地方敬礼!”萧、宫两位笑得差点晕过去,尹杰吃惊的语无伦次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老掉牙了!还好意思拿出来卖弄!”小手把鱼头往尹杰面前一推,道:“快吃,快吃!”

    萧寒见她时而有一股卖笑女子才有的火爆爆的放荡风情,时而又有一些傻呼呼的村姑韵味,不免看着实在是有趣,深受其感染和带动,终于放开了。可惜,尹杰一句大煞风景的话,差点弄得他们不欢而散。象吃毒药吃完鱼头的尹杰,这时或许是良心发现或许是出于报复,他脸凑在大米面前,特关心她道:“你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孩,为什么不在家好好念书,跑出来同他们鬼混?”

    大米的脸“刷”地变了颜色,警惕望着他们,低着头喃喃自语道:“P话,有你们好脑子,我不知道读书,况且就算有你们这样好脑子,我家也没钱呀!”

    萧寒听了这话,心里一紧,恼怒地望了尹杰一眼。尹杰还不知自己犯的浑,冲他们无辜地咧嘴笑笑。等萧寒再看大米时,她却己经在大口嚼着口香糖,望着他们嘻嘻笑着,半点没有受伤的意思。他们又顿时轻松起来。哎,什么样的女人才是男人们心目中最优秀的,那就是象她这种让男人轻松的无压力的。因为同她在一起,你完全可以不用戒备不用警惕不用动脑筋不用费口舌不用正襟危坐不用笑里藏刀,既使你就是喝酒抽烟打喷嚏挖耳朵脱掉皮鞋大概约她都不会介意吧!

    大米似个虚掩的门,只要你稍稍用力一推,她就为你而打开。萧寒有这个想法,也正符合美国的“破窗户理论”。这理论是说:将两辆外型完全相同的车子停放在类似的环境中,其中一辆的引擎盖和车窗都是打开的,另一辆则保持不动。打开的车辆在三天之内就被人破坏无遗,而另一辆车则完好无损。

    自从有了这个坏念头,萧寒再见到大米就不坦然了,眼光涩涩地或者说色色地盯着她,而盯着她身上部份频率最高的却是她忽起忽落的胸。这时他突然发现大米长得很正点。

    这天下午,办公室只有萧寒一人闲来无事在玩电脑,大米睡眼惺松闯进来唉声叹气道:“没劲,真没劲!这个鬼地方连好玩的都没有,都要憋死人了。”

    萧寒望着她,忽然计上心头,冲她一脸坏笑道:“怎么不会有好玩的地方,只是……”

    大米没听完,便似回光返照般地来了精神,催道:“快说,快说,那里好玩?”

    萧寒见鱼儿快上钩了,慢慢地拉线,刺激她道:“唉,算了,上班时间,身不由己啊!”

    上了钩的鱼儿,哪肯轻易脱口,大米推搡着他的肩,哀求他道:“萧工,求求你啦,带我出去玩吧,反正你的老板不在。”

    鱼儿彻底上钩了,但萧寒却装着被她催的无可奈何,附带着轻薄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叹气道:“唉,算服你了,只能舍命陪你这小女子啦!你去厨房弄点饭吧。”

    “弄饭干什么?”萧寒见她一脸疑惑,笑道:“钓鱼没有鱼食,鱼儿怎么会上钩?”

    醒过神来的大米,控制不了自己兴奋的情绪,拍手大嚷:“好呀,好呀!我最喜欢钓鱼了。”萧寒忙中指伸到嘴中间,冲她“嘘”了一声制止,眼睛紧张地望着门外。她假装吓着,冲他扮个鬼脸,蹑手蹑脚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她就弄来一大袋米饭,萧寒拿好己预备好的自制鱼杆。两人似地下工作者,东张西望溜出了办公室。刚出院子,就撞鬼了。迎面正碰着焉不拉叽往回赶的侯先生。

    侯先生见他们这个样子,惊谔问:“唉,你们去干什么?”

    萧寒一下愣了,他也真够倒楣的,仅仅想实施一个坏念头,就鬼缠身了。亏的大米,冲侯不耐烦道:“能干什么?没看到吗?我们去钓鱼。”

    “这地方有鱼钓?”见他们手上的鱼具,侯先生一扫满脸的Y霾道:“这几天忙死了,正巧跟你们去轻松轻松。”

    可怜的萧寒,满怀的希望只能落空。此时带着他们,象支蜡烛照亮别人,燃烧自己。他们三人,出了工地,顺着山间羊肠小径往里走,不一会儿,展现在眼前是一片水面。

    钓鱼是个磨性子的活,象侯先生这种耐不住性子的人,简直是活受罪。仅过一会儿,便牢S满腹,忽而怪鱼具不好,忽而怪鱼儿太精。最后扔掉鱼杆,建议他们去爬山。萧寒因为他的出现,早就失去了兴致,怎肯再做他们的电灯泡。侯先生也不勉强,于是硬拉着大米往山坡上拽。大米拗不过他,但又恋恋不舍,边走边回头冲萧寒嚷:“等下我们吃你钓的鱼。”萧寒应着,但心里涩涩的。见他们没入树林,心里就更加涩涩的。因为他们去的方向,就是他计划中想去的方向。因为那方向的半山腰中有一座废弃残破的茅草房。诸君想想,他搜肠刮肚想出来的好去处,如今却便宜了别人,此中滋味只有他慢慢地在消受。

    没戏了,只能沉下心来钩鱼。他妈的,这些鱼儿还真偏食,吃惯荤的,那屑于钩上的素物。终于有一两条神经错乱的鱼儿上钩了,他才有了一点钓鱼的兴趣。可他妈的,这两活宝偏要搅乱他兴致。不早不晚,就在他刚提杆时,他们出现在树林外,一米一声惊叫,上钩的鱼儿溜了,萧寒恼怒地望了她一眼,果不出他所料,大米蓬乱的头发上还夹带着几根茅草。看见他直嚷:“萧工,鱼钓到没有?”见她开心的样子,萧寒心里涌出异样的滋味。此时,他昏头了,做了一个很不理智的举动,把钓到的鱼放生了。他们俩见状,齐惊呼道:“你怎么把它放了?”

    亏的他脑筋转的快,装作若无其事道“你们还真想把它带回去。我可是上班时间陪着你们来玩的,要是被老板知道,别说今天的工资,还要被训一顿。”

    侯先生本是粗人,那知里面端睨。只可惜到嘴的鱼儿溜了,埋怨他道:“你这人太老实了,我们不会说是我买的吗?”

    萧寒“嘿嘿”笑着,不再搭理他。这之后,他再见大米,心里极别扭,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瞧着那么不顺眼。心里还暗暗庆幸:亏得那天碰到了侯先生,如果真上了她这个公共厕所,惹出病来,那才后悔莫及。

    冯世勋早就瞧着熊先生不顺眼。凭什么呀?在这里白吃白住。想明言赶他走,可又碍于身份,毕竟他现在是有身份的人!暗暗地讥讽取笑他,想让他识趣,可他又缺少一根筋,无论什么难听的话,他都茫然地“嘿嘿”傻笑。并且食欲非但不受影响,反而大增。嘿,就因为他,搞了几次食荒,害得厨房重新再做。碰到这种人,冯世勋没辙。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心一狠,想出了绝损的招。你不是赖着不走吗?到时看你走不走?

    办公室晚上没有一个保安,这并不是仙鹤村世风淳朴,没有偷盗,也并不是冯世勋吝啬不舍的。而是他养的“亨利”一个顶三。晚上只要有“亨利”在,无人敢在它活动的范围内出现。“亨利”是条狼狗,与其说它是条狼狗,还不如说它是条没有彻底进化的狼。冯世勋是“环保主义”者,自然把它当作狼来训养。它的一日三餐都是冯世勋亲自喂养。每到它进食的时间,冯世勋就端一盆血淋淋的猪肝、猪肺,一块块地朝它周围扔去。“亨利”就饿狼扑食,转眼间,一盆猪肝猪肺全进了它的肚皮,嘴角直滴着淋淋的血。“亨利”的嘴角不但流过猪血,也流过人血。那是它刚到工地时,便引来一群工人“啧啧”评论。这群人几乎都来自农村,家里只乎都养狗,没把它当回事。一个小民工经不住旁人的怂恿,上前想摸它。这家伙猛扑上去,只听一声惨叫。人是被救回来了,可大脚一块R成了它腹中餐。萧寒也差点,一天,他起的比较早,就到办公室去。刚进院子,就见它朝自己猛扑过来。亏得那条铁链牢固。“亨利”被铁链勒紧,直挺挺地朝自己张牙舞爪。萧寒见它獠牙利齿,吓得浑身直颤抖。从此再也不敢早到办公室。

    冯世勋的损招,就是让熊先生喂养它。这不能怪自己狠,要怪就要怪他自己瞎吹牛。说什么在他手上没有不能不训服的狗。嗯,吹牛是要纳税的,等下看你怎样收场?冯世勋有了这心态,就背着手站在旁边瞧热闹。熊先生真够勇猛的!他拎起血淋淋的猪肺朝“亨利”挪近。“亨利”猛扑过来,扑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手中的猪肺,大口嚼着。熊先生脱掉猪肺的手轻轻抚摸“亨利”的脖子。奇迹出现了,“亨利”凶狠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冯世勋没看到好戏,有点失望。可细一想,心里稍稍平衡了一点,能捞回一点算一点罢!毕竟请人喂养“亨利”也是要付工钱的。

    熊先生亏的“亨利”的训服,才留了下来,而“亨利”也亏的熊先生的到来才有了自由。此前它一直拴在院子里,晚上在前院活动,白天在后院活动。这两个家伙,可能因为同病相惜,竟生出了感情。熊先生有了事做,一改吃了睡,睡了吃的坏毛病。每天闲暇时间他就牵着“亨利”兜风,弄得工地上J犬不宁,工人们吓得扔下手上的工具躲得远远的。熊先生见状非但不收敛,反而自鸣得意,那神态俨然就是个巴顿再世。兜到仙鹤村,仙鹤村的村民可不会象工地上的工人忍气吞声,谁怕谁呀?那畜生一进村,看到行走的人群、溜达的土狗、悠闲的小J……顿时面露狰狞,张开血喷的大口,“嗷嗷”地猛扑过去。亏得熊先生手劲大,没被挣脱,惹出祸来。可就这样,顿时街上J飞狗跳,人仰马翻。愤怒的人群缓过劲来,勇敢地拿起石头、棒子、锄头渐渐朝它围过来。从未吃过亏的“亨利”见有人竟敢用棒子打它,更是不服气地冲人群“嗷嗷”地乱嚷乱叫。刚开始熊先生见他的伙伴被打,还凶巴巴威胁人家。可是当他看见人群越聚越多,越来越愤怒。他怕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吗?死撺着“亨利”往回拖。可不知利害关系的“亨利”,还凶巴巴地一步三回头冲人群“嗷嗷”地狂叫,于是它身上又被石块多砸了几下。

    当天,仙鹤村派出了几个代表找冯世勋反应了这种情况。冯世勋口头支吾应着。可他看见“亨利”被砸的伤痕。骂了句蒋介石才有的经典国骂“娘匹希”。非但未检讨自己,反而怨仙鹤村村民恶人先告状。仗着他是外商,仗着他有政府撑腰,没往心里去,倒心痛他心爱的狗来。熊先生自以为有冯世勋撑腰,不识趣地又牵着“亨利”到仙鹤村。虽然刚到村口就被堵了回来,但工地和仙鹤村的芥蒂就此埋下了。

    冯世勋自叹命苦,自叹自己是个永不得清闲的劳碌命。快过年了,刚刚把难缠的承包商和材料商打发掉,想清静几天,好好过过年。好了,香港人也放假了,他们成群结队带着亲朋好友来看他们买的房子。这不来看还好,这一看,惊呼上当!此时的仙鹤村己是个大工地,正在建的房子铺的满地都是。无论户型、式样、环境,力格花园早就落伍了,而价位却比其它的高出许多,心里就不平衡了,立马感到受到J商的欺骗了,愤怒的情绪溢于言表。可香港是个法治地区,懂得合同上的白纸黑字是受法律保护的,想赖赖不掉。可香港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于是拿着皮尺对着图纸在正建的房子里东量西量,只要稍稍有点出路,他们就便把事搞大,再说冯世勋为追求高额利润,把山边的绿化用地擅自增加了二十栋别墅,算逮到茬了,要求退款。退款!这简直是要冯世勋的命,他岂能坐以待毙,绞尽脑汁,苦口婆心的应付了一批又一批。这几日,也真够他受的,被折磨的眼袋红肿,精神恍惚,食欲不振。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碰到事全不检讨自己,一古脑的责任全由别人承担。可真的能承担责任人,就是被他炒掉的高奇,于是心里就痛骂了高奇不止一千遍一万遍,可他也知道高奇此时正在他老家里某个角落对着旁人象祥林嫂一样数落着自己种种不是。做人真没意思!他心里如是想。忽然他怪起了老天,怪老天对他实在不公平。细细回想,自从买了这块地,他就没太平过,麻烦事一桩接一桩。他突然鬼使神差认为这块地犯他的忌。所以说吗?象他这种老板真没搞头!这块挑他发财的地,他还牢S满腹,说三道四的。况且为他打工,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他这个想法刚浮到脑子里,就被侯先生探知了,谁让他们是“生死弟兄”呢?拈花微笑,灵犀相通吗?侯先生建议他请个风水先生来看看。“风水先生。”他鼻子“嗯”地一声,不屑道:“你还真信他们?”

    侯先生因为一番好意被驳了回来,老大不服气道:“我说的这风水先生可不是一般人,想必你也听说过陈清禅三个字。”

    “陈清禅!”他愕住了。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太熟悉不过了,可以说如雷贯耳。岂止是他,就是整个海城,这三个字说它家喻户晓也一点不为过。海城人可以不知道市委书记是谁?但不能不知道他是谁!他就是海城上空飘荡的神仙,他的指拨,为下面俗世的子民提供了发财的方向。他的故事象圣经一样在这块土地上流传。他的经历更加传奇。据说他母亲分娩他时,忽见红光闪闪,直烛霄汉,远近邻里以为是火警,都呼噪奔救,到了他家门外,反看不见甚么光焰,复远立回望,仍旧熊熊不灭。大家莫名其妙,只是惊异不置。后才知他家生了一男孩。越发传为奇谈,统说这婴儿不是寻常人物。果然,这男孩命硬得很,三岁克死生母,七岁克死生父。无奈何,只能过寄给他叔叔。他叔叔为村里养牛,穷的家徒四壁,吃喝拉撒全在那座被红卫兵砸过的庙里。红卫兵砸了如来佛的头,但没头的如来佛依旧是村民心中的神。初一十五,总有些村民,集在这里,烧香做佛事。小陈清禅本无所事事,况且他聪明伶俐,耳濡目染却领略了其中的奥妙。于是无师自通,十二三岁便能算命挣钱,十七八岁便能替人疗伤治病。如今更神了,仿佛阎罗王被他的贿赂搞掂,不但给他看了生死薄,还对他的吩咐不敢不从。你想想俗世中的人那有对他不敬不怕的道理。

    冯世勋早就想得到他的点拨,可恨无缘相识。不曾想侯世杰会认识他,心里犯疑。他是瞧不起侯先生,对于他这个小弟兄,他深信对他是彻头彻尾了解,他除了胡搞和吹牛之外,身无长物。可话又说回来,象他这样长年在江湖上混的,没准?于是就含糊其词问:“你真认识陈清禅?”

    “什么话?”侯先生因为他对自己的不信任,仿佛沾污了他人格,胸脯拍得“啪啪”响抗议道:“冯哥,你也太瞧不起小弟了。可能对其他人,还?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