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刘明远刚走,扬小妮似是而非道:“小萧,今天就看你表现了?”
他们到老宅的门口,就看见董书记、赵主任在里面指指点点,见到他们,忙带笑带嚷,怪费月怎不早通知他们。费月忙解释说怕影响领导工作。董书记逮住她的话,上纲上线对赵主任道:“老赵,费总这句话很严重,证明我们机关还有衙门作风,投资方都敬而远之,所以我建议我们设置个相当于售后服务的部门,让到这里投资的朋友都能感受到政府的关怀。”赵主任听后忙点头。费月却似被他唬得面红耳赤,忙解释说她决没有影S当地政府的意思,并例举着种种政府对她这项目的支持。他们客气一番,费月这才介绍朱坤夫妇,朱坤这张脸不需介绍,因为他就是源州的名片!董、赵两位早就对他慕名而久,殷勤地希望他早日来春水投资。
说笑着进了大厅,费月就开始替他们介绍,这些人都是外行,只是来凑凑热闹的,见费月讲的眉飞色舞,自不会扫她的兴致,免不了对她一番推捧,她虽谦卑说要听他们的意见,可心里志得意满。萧寒更是因为自己的作品得到承认,有股扬眉吐气的快感。
就在这融融的环境里,刘明远领着雷汉丰、富贵赶到了。他刚开始还拎不轻,想挑了几处刺,可话刚一开口,就见费月的嘴翘得比天高,忙住口,尴尬地随着众人恭维一番。看来,人都喜欢听恭维的话,就连一向表面谦卑的费月都不例外。
说着,快到中午,赵主任昨晚砌长城熬了一通宵,早饭来不及吃,就赶了过来,正饥肠辘辘,假装看一下手表,惊乎道:“哎哟,快十二点了。”见众人没什么反应,替共产党撑门面道:“大家都是春水人民的稀客,我代表政府为你们接风。”
费月忙客气说,怎么能让他请,说她己有安排。赵主任听后,还忿忿不平,以为费月不但驳了他面子,更驳了春水人民的面子。
一旁的刘明远见他们争执,笑嘻嘻拍着他肩道:“老赵、阿月,别争了,我早有安排。”半途杀个程咬金,竟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刘主任气急败坏地想驳斥,可是他看见他的顶头上司董书记大手一挥,那是一支不可违拗的大手,他道:“好,就听明远安排。”他当时气就泄了,心里那个恼呀!悔呀!直恨不得把刘明远撕成碎片。悔当初瞎眼,错把他当知己,引进春水,不曾想,这小子竟跳过自己,同董铁军套近乎,套就套吧,可这小子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董铁军确实为刘明远三番两次的拜访所感动,但他把刘明远引为知己,却是他宦海沉浮的理论,那就是:宁欺老,不欺少!他侧面打听过,刘明远是市组织部重点培养对象,虽然他还是事业编制,但他要调进机关,成为他的同僚,或者没准成为他的上司,在现有体制下,只是一张公文而己。况且同他交往,上述的因素不算,起码还有相互提携作用。
当地的首脑发话了,大家自不会有异议。赚足面子的刘明远兴奋安排大家上车。车子开出一排,一溜烟地朝春水和冬水交结处葱茏山而去。虽然现在我们国家有若干亿人还在为温饱挣扎、若干亿人刚解决温饱问题,但是这批“社会的精英”早己吃腻了山猛海鲜,己达到返璞归真的境地。
葱茏山确是山外野地,这坎坷的路和旁边葱葱绿绿的山峦可以作证,在这里能吃到城里吃不到的野菜,想想确实也是真的,因为再笨的老农也犯不着放着旁边遍地的资源不用,而辛辛苦苦搭起棚子,再花老大钱买化肥种那些伪冒厂品。蔬菜没问题,可是J呢?他们可是赶着老远的路,就冲它而来的。源州人喜欢吃J,更自豪地把白切J据为自己的专利。只不过这年头市场的J都是化肥饲养大的,皮薄R糙,己丧失了它的原汁原味。于是那些好食J的人们,开始把眼光投向这僻远野地。这僻远野地的“精英”们嗅到商机,投其所好,开出了第一家农家餐馆。最早一批吃J们,确实是吃到了原汁原味的土J,可是时间一长,城里的人闻讯象蝗虫蜂拥而至。这里的土J恐早己绝种了,现在吃到的大至有两种途径:一是外地进口的;二是菜市场买来半成品,再放养。不管那种途径的J,当地人都戏称它们“留学生”。这“留学生”的名头确实让该地饮食业声名狼藉。这批“达官贵人”知道该地声名狼藉,可还是要来,因为他们都抱着侥幸的心理,那就是凭着他们的名头,这群乡巴佬也不敢愚弄他们!
车刚进葱茏山,就开始有人拦他们的车头。萧寒看着窗外发现:只要是房子,就开出了农家餐馆,餐馆的特色菜无一例外的就是J,餐馆前就有农妇拦车,请他们进去进餐,刘明远就要费口舌解释己预定好。这不到一公里的山路,车子竟开了半个小时,终于才看见刘明远下车同一西装革履,脸却又糙又黑,看不出年龄的人双手猛烈握在一起,其亲昵程度仿佛似分散十几年的亲兄弟,可这兄弟对他并不专注,脸虽对着他,可眼睛却早己飘浮不定地看着车里下来的人,揣测着、挖掘着一一让对视他的人满心不舒服。
见大家围上来,刘明远刚想替众人介绍,董铁军却抢个先,替朱坤介绍道:“朱老板,阿甲可是我们葱茏山人民致富的带头人!”被称作阿甲的农民虽谦卑说不敢,但从他桃花的脸上看,心里却己坦然受之。萧寒留心发现,这阿甲对这群人,除他以外,都是老朋友,并且关系都不比刘明远生疏。这倒弄得想在众人面前,尤其在费月面前别出心裁、想博她一乐的刘明远好没劲。
阿甲是见过世面的人!对这些人对他的帮助孰重孰轻,一目了然,撇开今天作东的主人,殷勤拥着他的父母官。众人也是场面上的人,自是识趣,簇拥着董铁军上山。萧寒往山上看,发现阿甲的餐馆确实与这里其他的餐馆不同,其他的只是利用原有砖砌房子的资源粉涮一遍,再挂一块牌子而己,而他的餐馆却是涂满桐油的杉木搭建而成,建筑外还有曲折的木廊。萧寒怎样看,都觉得象美国西部的木头房子,如果说这房子还有点本地的特色,那就它房檐下挂着的本地的腊J、腊R……。这不伦不类、中西合壁的房子倒符合刘明远设计的、雷汉丰审查的、董铁军欣赏认同的建筑。
说笑着众人进了包厢,这包厢也确实是最好的,因为它就建在悬崖边上,窗外的群山壑岭尽收眼帘。因为是预订的,桌上的冷菜己放好,大家分宾主落坐,不,应该说是尊贵落坐!因为董、赵、朱的三位司机,身份低卑,是进不了包厢,只能在大厅里候着。
众人坐好后,阿甲殷勤问他们要喝什么酒?董铁军尽地主之宜,倡议道:“当然要喝我们葱茏山的土制米酒。”
“对,对,对!”阿甲趁机做广告道:“我们葱茏山的米酒绝对是粮食酝成的,口感特别好!前几天一群老外喝过后,直竖大拇指‘ok!0k!’,要想带几瓶回去,我就不干。”
众人惊讶问他为什么?
他说:“第一我们自酿的酒少,来的客人多,店里都应付不过来,那敢外卖;第二老外坏得很!我就怕老外拿回去研究,研究透了,再生产,注册商标,那时不但抢了我们的市场,反过来还告我们侵权,不让我们生产。”他的话虽言过其实,但萧寒想他不乏是个忧患之士。政府官员更有同感,董铁军拍案怒道:“阿甲,我早就跟你说过,要去注册,要去注册,否则后悔莫及。”
阿甲挠着头,一脸无奈道:“这不是店里忙吗?根本分不开身。”
董铁军也觉得刚才的举动有失风度,对赵主任建议道:“老赵,这不能全怪阿甲,这也要怪我们政府,我们不能只向企业收税,也要帮企业解决问题吗?我看你回去后,好好准备这方面材料,政府帮他们申请。”
“行!董书记抉择的英明,我这回去就办。”拍完领导马P的赵星军,再同老板套近乎道:“阿甲,我不是说你,一个管理者应该有现代管理的远见,我建议你办个酒厂,把你这葱茏山米酒集约化生产,占领市场,走出葱茏山,推向世界!”
阿甲挠着头,更是一脸无奈道:“赵主任,我早就有这想法,可就是资金薄弱,有心无力!”
“阿……”朱坤叫了声,赵星军来不及听,就脱口而出道:“没资金,我们政府可以帮你想办法呀!”
天上突然掉下个馅饼砸在自己嘴里,其兴奋状态可想而知,直恨不得跪下来拜这个生身父母,习惯性的想以酒代谢,可发现空嚼了一番舌头,酒还未上,忙吩咐小姐上酒。
耳听八面的董铁军问朱坤刚才想说什么?朱坤刚才本想说:阿甲,你没有资金,我有呀,我们可以合作搞呀!可是现在发财的契机被赵星军搅黄了,他心虽是恼恨,可脸绝不会做出,怪他也只能是与事无补,况且他也是无心的。虽然他想抓住这发展的契机心不死,可是他是老生意人,懂得什么时候放饵,什么时候收鱼。既然最好的时机己错过,他绝不会再提,因为再提,不但得罪了桌上的两位领导,还有可能让这个狡猾的阿甲误以为他有什么不良企图。所以他要等,等到有利于他的时机。他绝不相信赵星军的承诺,政府想办法!政府可以帮你解决资金吗?所以他也不是全打哈哈应付道:“我本想问阿甲这里有没有一块地供我和小妮在这养老?”
扬小妮是朱坤的老婆,但她不是朱坤肚里的虫子,听他不同自己商量,就擅自作这主张,气窄的讥讽他道:“没想到我们坤哥竟有闲情逸致,想到此隐居。”
朱坤被他老婆瞪的脸红,怪她夫妻不同心。亏得阿甲自作聪明道:“嫂夫人,朱老板太有远见了,我们这里山清水秀,滋养人,尤其滋养女人。朱老板,地就不用找了,我就有现成的一块,背山临水,风水绝佳,如果朱老板看得上,我免费送给你,算交个朋友!”
“行!阿甲爽快!我在此恭敬不如从命啦!”
妈呀!他来真的!阿甲急得头冒汗,脸刷白,直恨自己这张不知好歹的嘴!嘿,董铁军这老家伙也凑热闹气他道:“阿甲,言出必行哦!朱老板可是我们市里的大财主,留住他,就等于为我们春水留住了大笔财政收入,这个任务你一定要完成呦。”
春水的财政管我P事!可他这句话又不敢说,吓得头直渗虚汗。朱坤本以为他是老江湖,城府极深,不曾想一句试探性的话,就把他打回原形,“小子嫩的很!想来钓他这条鱼,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他心里如是想,可嘴却贴他心道:“当然!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阿甲这才定心,这小子就这点不好,他虽早几年在深圳闯荡过,见过点世面,但始终脱不了这深山里目光如豆,急功急利的劣根性,见朱坤爽快,他却琢磨着如何敲他一笔。他正想着呢,小姐把酒端上来,把酒一学排放在侧柜上,正准备开启。他这才似梦中醒来,吆喝道:“都是尊贵客人,你竟敢把这种劣酒端上来,丢我的脸!”
小姐被他吓得不知所措,瑟瑟发抖。刚才还对小姐凶巴巴的脸,转向董铁军时己满脸的谄媚笑,萧寒真是感叹上帝造人的神奇!他解释道:“小丫头不懂事!这种酒怎么能拿出来招待人!我地窖里有上好的二十年酿米酒,是我老爸亲自酿造的,碰到一般客人是不会拿出来的。今天,领导大哥们在,我岂敢不拿出来孝敬!”说完,以示他豪爽哈哈大笑。众人也哈哈大笑,那是种在此享受高人一等待遇的笑,是的,他们大老远来这里,享受的就是这种感觉。
小姐慢慢地把酒收起,萧寒见这酒确实不怎么地,他虽然喝的酒不多,但是对酒的鉴赏也略知一二,好的酒,不管颜色怎样,都透明的清沏。而这酒,颜色倒特别,绿的。但它的绿并不是清沏的绿,而是象春意盎然时湖面积满的绿藻。不管怎么说,这酒是绿的,自是投大老远来这里“返璞归真精英们”的所好,因为他们讲究的就是要吃绿色食品!
等小姐把他深藏在地窖的好酒拿过来后一看,妈啊!还不如刚才的呢!刚才的酒至少绿的还有点生命感,可这酒的绿,就象沙尘暴后淹没的野草,黄兮兮的,死气沉沉的,让人看了惨不忍睹。萧寒是有点恶心,偷眼看众人,见他们颌首微笑。大惑不解!后想到到云南小姐替他介绍鉴赏玉的事,才想通了。当时小姐介绍说:鉴别玉的真假,不是看它纹路的精美、玉的透明程度,而是看它是否有瑕疵,有瑕疵的是真玉,而无瑕疵的是人工仿造的。想来这群人都有这种理论。可又细一想:不对呀!埋在地窖里,土应该是湿润的,湿润的土应该是桔黄色,而不应该象它这种枯黄色。莫不是他放在路边,卖不出的剩酒吧。这样想着,他倒觉得得到合理的解释。见众人无异议,他当然犯不着当众指出来,况且就是指出来,他自知自己的身价在这批感觉良好的“精英们”面前算那根葱!叹,看来只委屈自己的胃啦!
小姐替他们把酒斟满,董铁军先站起来,捧着杯了,眼扫了一圈,冠冕堂皇反客为主说:“感谢诸位到春水来作客!更感谢诸位对春水人民作出的贡献!没什么好招待诸位的,薄酒一杯,望众人一起干掉!”说完举起杯子往喉咙一灌,腮帮顿时肿起。萧寒学着他的样,一饮而尽,酒到肚中,一股腻腻的甜直反扑喉口,控制不住,咳了几声,止住,这才觉得这酒竟没有一点酒的味道,而象违劣的饮料。放下杯子,诧异地发现,桌上的杯子除他一人己喝干外,其它的杯子只是缩了浅浅一层。心里就想不通:董铁军干瘪的腮帮竟容纳不了一杯酒。
一旁的阿甲瞪着眼睛看他们酒后的反应,只见雷汉丰啧啧嘴先赞道:“好酒!醇香甘甜!地道葱茏山特酿米酒!”
阿甲忙伸出大拇指捧道:“雷局长好品味!不瞒您说,我平时都不敢下地窖,因为我闻到这酒香,双脚都迈不动。”
“是的,是的,我家如果埋了这种酒,我也不敢下。”说完,看着阿甲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阿甲,能不能破个例?让我们带点回去?”
“行!没问题!”阿甲爽快应承道:“我地窖里还有一些,等下我吩咐他们为你们打包好。”
雷汉丰讨了便宜卖乖道:“你就不怕我带回去后送给老外?”
阿甲义正辞严道:“雷局长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绝不会做出有伤国体的事!”
“知我者阿甲也!”雷汉丰如遇知音,直恨不得同他相拥相抱。萧寒见他这德性,甚觉恶心,曾几何时,他对自己不是这样吗?只是反过头来,一不小心竟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看来,这“朴实”的阿甲步他的后尘不远矣。
阿甲的步话机响了,那里有一批难缠的客人要他过去进酒。都是上帝!这下让他左右为难了。董铁军善解人意,示意他过去。他当时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连声说:谢谢领导的理解。为了以示他对这批人的诚意,他吩咐小姐把他的酒杯满上,挨着个一个个敬了一圈,他每杯酒倒干掉的,可是萧寒细心发现,他的酒从腮帮进喉口的时候,并不是爽快的落下,而是违拗的难咽,这更坚定着他刚才的猜想。好在这僻远野地,一切来自于大自然,就让他这能容纳万物的肚皮先容纳一下,再还于大自然吧。
阿甲走后,场面立刻清静许多,喝酒、吃菜、说话都显得那么有气无力,看来,中国的酒宴确需要这种人,他是推捧的对象,也是众矢之敌。有他,敬酒就有目标,喝酒就有气氛。刘明远上次在春水就是一不留心成了这戆头,被灌趴下的。这回他学乖了,先端起酒杯敬萧寒道:“萧老弟,这回我算是开了眼界!你有才气!我敬你一杯。”萧寒虽对他戒备,但拳不打笑面虎,况且他语无伦次的话并无恶意,所以附和他喝了一杯。不曾想,他刚坐下,富贵敬他道:“啊,啊!萧老板,我没想到我原来在农村住的老房子竟是艺术品,来,来我敬你一杯。”他刚喝下,座上的人仿佛是受了感染,挨着圈子一一敬了他一杯。萧寒一是不善拒绝;二是被他们一恭维,心里就有种怪怪的感觉,那是种魂出壳,飘飘然的成就感,当然来者不拒一一饮下。心里还阿q式的想:只是喝点饮料,洗洗肚皮而己。不曾想这十杯酒在肚里作祟,它就象冬天取暖的炭火,并有愈烧愈旺的态势,他赶紧吃菜,想把火压下去,不曾想这无异于为它加薪。
萧寒现在虽神智还算清楚,但己晕晕然了。赵星军可能因为对他刚才爽劲,产生了英雄般惺惺相惜的感觉,他再次举杯敬他道:“小萧,够朋友!我再敬你一杯!”萧寒来不及回应,他己往喉口一灌。没办法,萧寒只能舍命赔君子!他或许被感动,或许是要惩罚他这个见利忘义的老同学刘明远。他端着空杯子,不急于坐下,眼看着董铁军道:“董书记您说的对:宁欺老,不欺少!小萧不但酒量好,设计水平更高,我看就把我们春水老街改造交给他设计行吗?”
董铁军听到此话,无异于一声惊雷,吃到喉口J块差点梗住,他恨恨地瞥了赵星军一眼,赵星军吓得一颤抖。董铁军是恼怒这个毫无素养、毫无原则的下属给他出了一道难题,可他老于世故,脸自不会表露出来,反而和颜悦色解释道:“老赵,我们春水老街的项目是政府工程,按原则是要找家与此相匹配的有资质的设计单位,可小萧代表的是个人……”因为对萧寒不知根底,所以这“人”字有意拖个长音,象老太婆裹足的布,又臭又长,巡视一圈,察看众人脸色,见刘明远紧张、雷、富两位不屑,倒是朱、扬、费表示出婉惜,三比三,他心里更没底了,为难说:“小萧你是源州设计院的员工吧?”见萧寒点头,胸有成竹,和稀泥道:“这就好办了!明远是源州设计院副院长,我看就把这项目交给明远,让他组织一批象萧工这样有才华的年青人设计,老赵,你看行吗?”
领导下结论了,赵星军那敢有异议,只能口是心非说领导英明!心里那个恨呀!恨自己眼瞎,引狼入室!
刘明远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踏实了!感激涕零地敬董铁军一杯。董铁军因为刚才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解决了一道难题,并且谁都没得罪,心底对自己的激智真是有点佩服,为了犒赏自己,这杯他倒是喝得一干二净。
山水画(30)
刘明远心倒是踏实了,可有个不详的预感,那就是他今天的安排同他要的结果是背道而驰的,心一狠,下猛药。吩咐小姐把阿甲叫来。阿甲来了,他凑到阿甲耳边嘀里咕噜一阵,只见阿甲脸色渐疑惑问:“领导喜欢吗?”
他一脸坏笑道:“领导可能不喜欢,但我们之中有人喜欢。”
神经过敏的赵星军见他不怀好意地笑,以为他在影S自己,勃然想怒,可又没证据,只能等着证据上来,再同他撕破脸不迟。
萧寒粗心,倒没注意到这方面的细节,他还沉浸在他那个子无虚有,得而复失发财机会丧失的悲痛之中,心还想呢,鲁迅骂梁实秋是资本家的泛走狗,可这可怜的泛走狗至少还点泛自由,而自己呢,说是源州设计院的员工,可这源州设计院的门槛在那?他都不知道,辛辛苦苦苟且做了一个见不得人的项目,算有点成绩了吧,可在这些政府官员眼里,他的成绩是和这从不搭界,还互相敌视的领导刘明远支持分不开的!还以为对自己好,是好心!让自己在他手底干活,休想!
阿甲出去后,众人又开始轮番敬酒。中国的酒文化,实在是折磨人!更是让那些不善饮酒的人难以适从。刚才众人轮番敬了他一杯,顾于礼节,他也必须站起来还敬,否则别人会以为他不懂规矩,这敬还不能纳下一个,否则那个人会以为你瞧不起他,生成怨隙。这一下萧寒又八杯酒落肚。这肚中的旺火更是烘的他舌大头重,晕晕忽忽,手脚不管使唤,趁着脑子还没烘昏,心里责怪刘明远,怪他多事,非得中途多点一道菜,否则早就散席了。心里直祈盼着那道菜赶紧上,草草了事算了。
可是这道菜象刚出闺门上轿的新娘,千呼万唤才出来,等小姐把它端在桌中间,大家定睛一看,惊乎一片。原来这大沙钵里面蒸的是支完整的鹅,鹅旁是个剥了皮,分不清是青蛙还是癞蛤蟆的东西。刘明远替众人介绍道:“这就阿甲刚刚研制出来的新菜,癞蛤蟆想吃天鹅R,我想我们这里有人可能会喜欢吃的吧?”
挑衅!明目张胆的挑衅!萧寒再绅士!但也不至于绅士到别人骑在他头上拉屎拉N!刘明远的话更犹同一盆冷水,不是浇醒了他昏涨的头,而是象浇到桑拿房里炭炉里,轰烈滋生出一股水蒸气,使他昏涨的脑袋更加肿大。他举止失常,若无其人地撕下一支鹅的翅膀,放在嘴里大口嚼,还啧啧嘴狂笑道:“好味道!好味道!刘明远说的不错,我就是好吃天鹅的癞蛤蟆,这年头,也只有癞蛤蟆才能吃到天鹅R!”
刘明远怎么也没想到萧寒会如此激动,心是有点后悔自己是有点过份!可他是个死不认错的人,反倒怪萧寒多心,道:“小萧,我可是点了一道菜而己,你别多心呦!”说完,心没底看着众人的眼色,这不看还罢,一看更自知不妙!费月,己是自知没面子的费月恼怒地瞪着他;赵星军更是脸红脖子粗,青筋暴露,似要和他干架的架式;被他邀请来助战的雷、富两位垂着头,仿佛为他哀悼的样子、更可气的是朱氏夫妇,端笑着脸,正欣赏着他们厮杀、倒是董铁军够义气,替他说话道:“小萧,明远也只是为我们助助兴而己,你何必放在心里去。”
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怪自己无理取闹似的,他心不悦,可这狂笑后,头脑稍稍清醒一点,觉得同刘明远这种人闹,实在是犯不着,两败俱伤不说,还惹得旁人看笑话,所以也就不再说话,作战略上的撤退。
萧寒要退,有人不干了,第一跳出来的是赵星军,他看到那道菜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刘明远在暗骂自己,所以他脸红脖子粗,青筋暴露是准备同刘明远干一架,可是他反应较萧寒迟钝,没来得及说,也亏得他迟钝,否则……,可是他对刘明远的积怨,并不是有个挡箭牌而消的。在这个时候,他更希望看刘明远好戏,说:“小萧,刘院长如此看好,你得敬他一杯。”
萧寒鲁钝,没反应过来,还在生闷气。
扬小妮懵懂地问:“赵主任,刘院长怎样看重小萧啦?”
“能吃天鹅R的癞蛤蟆,自然是金哈蟆,而金哈蟆在我们中国人概念里是大富大贵的象征。”
“噢,那是的敬。”
他们俩一唱一和,萧寒那股怒火再次窜起来。他可能知道他们是在挑唆,可就是被他们挑唆,他也乐意,他现在要的就是同盟军,有了同盟军,就好比狗仗着人多,再杖着他的酒胆,他端起酒杯,连跌带撞过来。
刘明远慌了!他善于制造茅盾,但不善于解决茅盾!可怜兮兮望着众人,尤其他邀过来的助战着,可是董、雷、富三位此刻正抽着烟,作出一付袖手旁观的态势。
费月,己经丢尽脸的费月此刻更恼怒萧寒毫不懂事,被人挑唆,严厉制止道:“小萧!”
萧寒非但没被制止,反而怨她毫无原则偏袒刘明远,更人来疯地拍着刘明远的肩,挑衅道:“领导您的用意我懂,您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癞蛤蟆锤炼锤炼就成了青蛙王子,我是的好好象您学,所以我现在住的地方就是您战斗过的地方。来,我敬您一杯。”
刘明远生气又不好发作,板着脸说:“跟你这人讲不通!我是决不跟讲不通的人喝酒的。”
“不给面子!”萧寒端起酒杯要照着他的后脑勺倒下去的态势。
刘明远还想嘴硬,说:就不给你面子!可那头想息事宁人的费月劝他道:“明远,小萧既然敬你酒,你就喝了吧。”
萧寒的面子可以不给,但费月的话不能不听。他再违拗自己的本性,但也只能乖乖地把那杯酒喝下去,喝完,负气地把杯子倒放在桌上,头也没回。
萧寒见他把酒喝完了。自己是不能做孬种的!举杯直着喉咙灌下去,灌完了,感觉不对,那酒就象油,浇到肚皮,火焰“噌”地窜起来,那吃下的酒菜象火苗朝喉口涌,他紧闭嘴,踉踉跄跄地跑到窗前,“哇”地一声,菜跟酒冲口而出,直喷向那无限风光处,他想不到肚里有那些呕不完的东西,只吐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胃汁和上午吃的还未来得及消化的全赔了出来,衣服上都溅上了脏沫。心想:丢人!更恨死了刘明远。刘明远倒在这时候,假惺惺地为他敲背,还吩咐小姐端杯热茶过来。他接过热茶,使劲涮涮口,才觉得嘴不再恶心,傍着窗台,回头疲竭地抱歉说:“对不起,搅了你们兴致,你们继续吧,不要管我。”
赵星军见他好了些,笑说:“‘凭栏一吐,不觉箜篌’,怎么饭还没吃,就己经忙着还席了!没关系,年青人吗?拼着吐几次,酒量就上涨了!”
刘明远说:“今天喝酒又没人*他,是他自找的!”
费月发狠道:“你还说风凉话!全是你不好,乱开玩笑!他要是真生病,瞧你以后有什么脸见人?一一小萧,你现在觉得怎样?”把手指按他的前额,看得刘明远悔不曾拜周伯通为师,学好空明拳,为萧寒敲背时,使他受致命伤。
萧寒头闪开说:“没什么,只是头有点痛。诸位,不好意思,搅了你们兴致,你们继续吃吧,我在这休息一下,没事的。”
费月说:“也好,你休息一下,等头不痛了我们再走。”
刘明远恨不能萧寒立即滚蛋,便说:“阿甲这里有客房的。小姐,你去安排一下,让他睡下,明天我叫辆车把他接回去。”
萧寒来不及反驳,费月说:“不用了,我这就送他回去。”
刘明远惊骇地睁大眼,口吃说:“你,你不吃了?主食还未上呢。”萧寒有气无力地恳请她别顾自己冷落旁人。
费月刚才也是气话,可话既己出口,倒蛮难收场的。扬小妮站起来替她排难道:“董书记、赵主任,差不多了,改日让我们坤哥摆宴,再聚聚。”
“是差不多了。”识趣董铁军看看手表道:“下午我还有个会,现在赶过去正合适。”
这还未完的宴席就此鸟散了。鸟散之前,大家又程序般彼此握手道别。萧寒是被阿甲搀扶下来的。下来,刘明远还留个心眼,就是阻隔萧寒同费月在一个车上,客气地要送萧寒。费月不领情,让他把雷、富两位照顾好。
刘明远哭丧着脸,看他们上车走了。他今天要萧寒当费月的面出丑的计划,差不多完全成功,可这成功只证实了他的失败。萧寒斜靠在车垫,只觉得头沉重的厉害。照顾他的朱坤忍受不了他的嘴臭,开着窗子,享受着铺天盖地的灰尘。在这自造的狭小空间里,他缩着身子闭目想憩一会儿。迷迷糊糊中听见费月怨小妮。小妮似乎说过一句话,让头昏昏沉沉的萧寒都想发笑。小妮说:“小萧讲的一句话蛮可爱的,那就是癞蛤蟆锤炼锤炼就成了青蛙王子,你那刘明远还没成青蛙王子,现在倒瞧不起癞蛤蟆了。”
“他又不是我的。”
过后她们再说什么话,他都听不清了。随着这颠簸的山路,他迷糊着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中的萧寒被一阵亢扬的钢琴声吵醒,他只觉得头有一条锯齿线的痛,舌头象葱茏山边灰尘遮住的干草。经不住那亢扬琴声催促,顽强撑起疲惫的身子,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泛着淡紫色光的一间他从未见过的小房间里,心就“咯噔”一下,追想起来,顿时局促不安。忙从床上起来,却找不到鞋,慌张中从橱镜发现自己穿着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另外一个男人的睡衣睡裤,他更是惶恐不安。
开门,外面亮堂一片,只见一个披着瀑布般长发的女孩,背对着他坐在琴旁,一双白皙的小手在琴键上滑动,刚才亢扬的声音现在变成婉转,似森林里小鸟的嘶鸣声、又似溪涧流水。他被眼前精致的景色震住了,不忍打扰,默默地倚在门边欣赏着。
费月早就看见他了,但她还是把这首曲目弹完,合好盖,才说:“醒了。”
“嗯。”他过意不去,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吃完饭再走吧。”说着,直接往餐厅走。萧寒没法,只能顺从她善意的独裁。
餐桌上碗都是被盖住的,当她一一揭开,发现她也没吃。他倏地感动了,更觉过意不去,可这种感觉,他又很难语言表达,只能默默地端起碗。
她埋怨他道:“不会喝酒,就不要逞英雄!”
“嗯。”
“他也是开个玩笑,你何必耍小孩脾气同他较真呢?”
“嗯。”
“还有你喝醉的样子好难看呦,象个死猪,连朱总这么有力气的人都不能把你背进来,还是我叫了几个保安把你抬回来的。”
“嗯。”萧寒羞得脸红脖子粗,头埋在饭碗里,都没有勇气去挟菜。这碗饭他总算囫囵完了,饭的滋味没吃出来,可是他的自尊、傲气全随这碗饭下肚,在她面前,他萎得己不象个人。他早就想逃之夭夭。可是出于对她的尊重,他总得为她做些什么。于是非常自觉地收拾碗筷。她却夺下来嗔怪道:“男人是不能干这活的!还是我来。”见他手足无措,道:“你还是去看电视吧。”他就象是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乖乖去了客厅,打开电视机。坐在沙发上,揿着遥控器,电视里的画面象流水一样一一闪过。无论是正襟危坐的新闻节目还是哗众取宠的娱乐节目,他就觉得他们的声音搅得他心烦。他此刻的心情象曹C吃J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不甘。就在这尴尬两难的时候,电话铃响了,他接过。那头刘明远一听他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道:“怎么会是你?”
他倒悠哉悠哉道:“我在这己差不多呆了一整天。”
“你让阿月等一会儿打我电话,我有急事同她说。”说完电话“啪”的一声挂了。他顿时勃然怒起,不能制止。都是他,才让自己失控!
“是谁呀?”
“刘明远。”
“他说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问候你一下。”说着他走向厨房。
她真的很漂亮!她的脸光洁的像灯光泼上去就会滑下来,眼睛里也似乎闪烁着灯光。她知道他在看自己,回脸对他微笑,可这微笑的小嘴却翘向一边,仿佛是在向他暗示着什么。他立刻被她媚惑住了,象出水的鱼,头尾在地上拍动,可是挣扎不起。她见他傻楞的样子,笑道:“你别影响我洗碗了,还是去看电视吧。”
“噢。”他应着,却无意间看见她脖颈闪出一片白来,他头脑立刻一片空白,竟鬼使神差搂住她。她没想到他来这一着,本能挣扎,呵斥他道:“小萧,别这样!”
他这才醒过神来,忙把手撤下,讪讪说:“你太美了!害我差点做傻事!”
她笑了,说:“你还是没有自控力,明远就不会这样。”从她嘴里听到这不共戴天的两个字,他恶从胆边生,心想:绝不能便宜刘明远那坏小子!猛地一把她抱进怀里。她被他这突然举动怔住了,等她醒过神来,猛烈反抗,并威胁他道:“你快住手!否则我喊了?”
“你喊吧。”他涎着脸说:“阿月,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啦!我就觉得你是前世同我浑然一体,而被上帝嫉妒强行分开,今世我要找的那部分。”
“别……”“瞎话”两字还没出口,嘴就被他的嘴阻住,忙紧闭。他坚韧不拔地用舌尖锹开她的口。当他的舌尖碰到她温润舌尖的时候,他们俩整个融成一体。被融化的她比他还亢奋激烈。他不知是怎样挪动把她搂进那小房子里的,当他把她放在床上时,她紧闭双目,浑身颤抖,一付任由他摆布的样子。他抖抖缩缩地替她剥下衣裤。妈呀!惊得几乎要晕过去,这女人白得让他双眼发花,丰满的茹房高高耸起,而茹头却小巧而浑圆,就象少女。下腹光洁而平滑,肚脐眼圆圆的象一轮满月。他胸口发慌,浑身支撑不住,忙退下自己的衣裤,躺在她旁边,抚摸她。而她依是美目紧闭,浑身颤抖不停地任由他,那架式似随时让他摧残一样。他见她这样,倒不乐意了,觉得她在装腔。自个留个心眼,装作是不经世事的小男孩,笨拙而调皮地吮住她的小茹头。她全身绷紧。他顿感刺激,只觉他全身的毛细血管都膨胀的要迸烈,他那本来就硬的家伙更是坚韧无比,似个贪吃的饿鬼,在她茂密的森林处蛮撞寻找着。而她却是面露恐惧,急促地呼吸。他顿觉她那森林处有万千个蚂蚁在啃吃他那要命的东西,浑身奇痒无比。当他那东西触到她湿润的D口时,他再也把持不住了,“噗”的一声C了进去。她脆生生“啊”地一声,全身绷紧,在下面颤抖不停。他那东西被她的闸门夹得有点痛,痛就是快乐的!他快乐的忘乎所以,猛烈在她那里面抽动。没想到平常勇猛的他,今儿却三下五除二草草了事。
当他身体的暖流全部涌进她身体后,他只觉得自己整个虚脱了,瘫倒在她身上。意识里觉得对不起她,愧疚地看着她的脸。她如释去重负地吐了一口气,那脸色仿佛噩梦过后的舒坦。他心就似梗住一样,这才知道自己最终还是没玩过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轻轻说:“抱我去浴室吧……”
“噢。”他才从她身上爬起来,突然傻眼了,不禁“啊”一声。床单上鲜红一片,这是他无法能想象的。
她睁开眼睛,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他忙说:“没什么,没什么。”过来要抱她,她却推开了他的手,把床头柜上己干洗好的他的衣服扔进他怀里,头也不对着他道:“你回去吧。”
“我还是抱你去洗个澡吧。”说着就要抱她。
“出去,你给我出去!”她勃然起怒,萧寒不知所措,怔在那里,胡乱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她理也不理他,用床单裹紧身子,仰望着天花板,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萧寒急了,病急乱投医道:“对不起,弄痛你啦。”
她Y阳怪气道:“有什么对不起的,大家彼此玩玩,玩完了,你可走了。”
她的话、她的态度深深伤害了萧寒的自尊,他觉得再说多余,悻悻出来。在客厅里穿好衣服,出去时,为泄胸中懊糟之气,重重的把门一摔。
她听见“碰”的一声,心就象断了线的风筝,懊悔不及,止不住地“呜呜”哭出声来。
萧寒迷迷糊糊地出了浅水湾花园,外面便是滨海大道,是源州有名情侣大道。今晚天爽月圆,是个情人的好夜。树荫下、石凳上早就被忘我的情侣们占去了,他们视若无人地粘在一起亲亲我我。触景生情,萧寒迷糊的脑袋好使了,追想下来,是有点怪费月小姐的脾气象五、六月天的天气,让他难以捉摸。可是当他想到那滩血渍后,他好象是“啊”的一声,莫不是这“啊”的一声,让她失常?他不敢再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