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人都好窥视别人的隐私!可当别人真诚把隐私告诉他,他心里又增加了包袱,承受不了。萧寒就这样的人,他本来对黄泷就无可指责的,现在更觉自己刚才的过份,所以再聊了一两句,便想起身告辞。黄泷倒聊得兴起,有点恋恋不舍地拍着他手背,保证道:“老萧,我很看重我们之间的情义,也谢谢你这次理解我,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萧寒听后,笑了,说:“都是朋友,说这话见外了,我需要你回报吗?我只希望你好自为之。”
心里释去重负的黄泷又回到原来可爱那个。这次他用德育老师才有的教育人的口吻道:“老萧,我认同你这个朋友,就是因为你同我一样,已进入了社会还脱不了身上书呆子的酸朽味。”
萧寒反问道:“这有什么不好吗?”
“不好,自我的矜傲会让你忽视了你身边可利用的资源。”
“说来听听我怎么忽视身边的资源了?”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又来了,这就是黄泷的可爱,所以恭耳在听,他说:有个母亲在郊边看着她幼小的儿子在玩耍,小孩正在搬一块石头,说实话,这石头不大也不重,可他太小了,无论他怎么用力,无论他用什么方法,这石头都纹丝不动。最后小孩放弃了,对妈妈哭喊着说:“妈妈我搬不动。”他妈妈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说:“孩子,你为什么不叫我帮忙呢?”说完,轻轻地把石头搬了起来。黄泷说完,得意地望着他,看他是否参悟到其中隐含的意义。萧寒最讨厌他这副卖弄玄虚的鬼脸,所以不留情面地回敬他道:“这又是在那本杂志上看到的,对我现买现卖吧?”
黄泷脸上顿时被人拆穿后的难堪,讪讪笑着。
萧寒虽当着黄泷的面对他讲的故事不以为然,可是出来后,心潮澎湃。黄泷说的不错,源州不是没给他机会,而是他根本没利用。利用机会实际上同找女朋友一样:胆大、心细、脸皮厚!这七字方针、三个原则,他一个都没做到,难怪自己至今浑浑噩噩,一无所成。牛顿说过他的成功就是站在伟人的肩上,所谓的伟人不过就是一批依台阶而上的俗人的肩膀吗?这个世界非常现实,你不站在别人的肩膀,别人就要站在你的肩膀。他这时想到雷汉丰,觉得自己真是幼稚的可笑!雷汉丰以他现在的职位,管辖下职权是他这行梦寐以求巴结的对象,自己似曾差点把他搞掂。就因为他对自己摆脸色,搞得自己下不了台,所以不愿搭理他。这时想来,雷汉丰当时之所以对他那种态度,是因为自己做的还不到位。既然自己的思想己突破,那么首先要突破雷汉丰这个堡垒。
萧寒这次想到做到,回到住处,翻箱倒柜才把那本《古钱币鉴赏》找到。因为是再次温习,所以他看完后还颇有心得;因为口袋殷实,所以他在文物市场慷慨大方;因为面子己豁出去了,所以他打电话约他理直气壮。
果然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雷汉丰听他从老家又寄来一批钱币,供他鉴赏,迫不及待地答应了。这次他没有扭扭捏捏,更没迟到,而是早于他先到了几分钟。萧寒也一改第一次的遮遮掩掩,直接了当说孝敬给他。他虽口上说:“君子不夺人所爱!”可是那本钱币进了他的手,再也没松开过。
出了咖啡屋,他们俩好的己勾肩搭背,仿佛是刎颈之交。当雷汉丰再次提到约费月吃饭时,他再也不敢马虎了,找到机会,死皮赖脸求费月赏他这个脸。费月虽然心里老大不乐意,但还是勉为其难地撑他这面子。
因为他们是老熟人,又有扯不断的利益互用关系,所以他们心里既使各怀鬼胎,但在场面上,相互吹捧,其融洽过头的气氛让旁坐者恶心。一向不知道怎样付帐的雷汉丰,刚吃完饭,便抢着买单。当然最终的结果是被费月娇喝住,萧寒买的。萧寒这回拎得轻,趁他们余兴未了,建议去打保龄球锻炼锻炼身体。他们俩自是欣然赞成。
从吃饭到打完保龄球,费月一直笑容可掬,其待人接物的态度无可挑剔。可是送走雷汉丰,面对萧寒,脸色立刻板了下来,萧寒心里就一哆嗦,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可是这天总是Y沉着,不下雨,让他心里备受着时间的煎熬。总算到了他的住处,费月似很累道:“你下去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哦。”萧寒怕触她霉头,唯唯诺诺应着,小心谨慎下车。刚到楼梯口,她叫住他,他无奈地停止,迎接着暴风雨的来临。可是她嘴嚅动了一会儿,叹气道:“萧寒,你变了!虽然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但你还是成熟了!”
她说我成熟了!这就是她对自己最好的表扬吧!萧寒宽心了,更坚定改变自己的想法。
第二天,雷汉丰就打他电话,约他出来吃饭。他赶到源州大酒店,见雷汉丰正满脸通红被一群东北人簇拥在桌中央。雷汉丰见他进来,隆重把他推出道:“这就是我刚才跟你们说的,浅水湾房地产总经理费月的男朋友萧寒萧建筑师!”。介绍自己就介绍自己吧,何必把费月牵扯进来,并且她是主角,而自己不过是附属品,心是不悦,可是在这俗人的世界里,只有这些俗不可耐的人才能在社会上游刃有余。所以他只能随大流,嘿嘿笑着。他的介绍起到了轰动效应,这些东北人东倒西歪地站起来,似等待他握手接见。尤其为首的那位光头、胖肿的脸荡着腮帮,一双尖眼闪着Y光似乎等不及,踉踉跄跄地奔过来,使劲握住他的手,头一颠一颠,语无伦次说:“久仰,久仰!费总是我碰到的最年青、最漂亮、最能干的房地产总经理!”萧寒心说:久仰个P!跟自己横竖不搭界!可在这个场面上,他只能摆出笑容可掬的样子。
雷汉丰介绍他,萧寒才知道这个死胖子是这群人的头,叫海总。他公司是东北一家国企,刚到源州找块地开发。因为雷汉丰对他鼎力相助,所以他报建相当顺利,今天是他摆酒专门感谢雷汉丰的。
海总大有对萧寒相见恨晚的感觉,赶走了他旁边的一个付总,把他硬拖到自己的旁边。他刚坐好,雷汉丰替他豪气道:“小萧,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也自然都是你的朋友。按照东北人的习惯,朋友相聚,你应该依次敬一圈。”
妈呀!八个人的呢,萧寒心怯,可是又不敢驳他面子,只能豪气冲天道:“不错,我是得敬敬这群大哥!”
一圈酒下来,萧寒同他们一样,喝的七晕八素。雷汉丰才说:“海总,你不是嫌你那家设计院水平低吗?我看你后面就不用他们设计了,给萧工做,他可是有才气的建筑师,徐鸿业的老宅就是他设计的,他那作品应该在源州算是上乘之品。”怕他不信,对萧寒道:“小萧,有空带海总去参观参观。”
萧寒自是欣然答应,可这死胖子酒是喝多,可头脑还清醒,一听谈到正事,三角眼里的珠子转得比谁都快,在萧寒脸上探测着,戒备着,疑惑着,挖掘着,让人看了满心不舒服,吞吞吐吐说:“俺们东北人看人的水平,就看他的酒瓶!”
妈呀!他手下的虾兵蟹将听见他的话,仿佛是领到圣旨,争先恐后地敬他。萧寒既使再好的酒量,再壮的胆气,那经得起他们这番轮番轰炸,仅一会儿,他就觉得他喝的不是酒,而是一缕缕火苗,引燃他胸膈间熔岩,似火山喷发般地往上翻涌。他“哇”地一声,赶紧捂住嘴,趔趄地奔向卫生间,亏的这是带卫生间的豪华包厢,可是他不及时,到门口菜和酒冲口而出,想不到肚里有那些呕不完的东西,只吐得上气不接不气,心想:“挣这钱太难了,不挣也罢。”
嘿,这钱还必须是他挣。死胖子拍着己醉的似癞皮狗的萧寒,竖大拇指道:“兄弟,有水平!我放心啦,小聂你明天就约萧工鉴订售楼处设计的合同。”
总算该结束了吧,萧寒心想,他现在累的只想睡觉。可是这群家伙正兴头上那放得过他,不由他抗议,架着他去了夜总会。
在朦朦胧胧的灯光,醉眼惺忪的萧寒看着一溜的美女,也是朦朦胧胧,那有鉴别的能力。死胖子虽然被这群美女撩得火急火燎的,可还强忍住,客气地让雷汉丰和萧寒先挑。雷汉丰当仁不让地挑了一个他以为最“纯”的。萧寒因为怕雷汉丰在费月面前多舌,心有余悸,说自己不好这个。他的话可犯了他们这群人大忌了,因为他们都是“共产党员”,怕就怕祸起萧墙,那容下他这个异己分子,拉也把他拉下水。不容他抗议,硬塞给他一个丰R肥臀的。安排好他们俩个,他们再按职务的大小一一挑选。
落选的美女出去后,这小包厢立刻充斥着音乐声、干嚎声。萧寒头本就鼓涨着,现在更觉得要涨裂开了。可他还得坚持,还得逢场作戏;还得喝洋酒。看来做个俗人也难!
他盼望着,盼望着,终于熬到结束,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回到住处,刚摸到床,便被费月一脚踹在地上,恶声恶气说:“恶心死了!不许你碰我。”
没办法,只能硬撑着去洗个澡。倒在床上,头皮刚刚松弛下来,费月便象蚊子一样,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折磨的他五脏俱焚,但还口是心非唯唯诺是。
第二天萧寒醒来,头里还有一条锯齿线的痛,舌头象进门擦鞋底的棕毯。躺到好一会儿才得清朗,起床,发现忱边有一小纸条,上写:萧寒,你太让我失望了!嚼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管她呢,发展才是硬道理吗?
拿到设计费后,萧寒又拿不定主意了,心里嘀咕着是送雷汉丰人见人爱的现钞呢?还是送伴着死人,不能流通的古钱呢?为这,他着实伤了一番脑筋,最终他豁出去了,送现金送到他家去。心还想:既然要做俗人,就要俗得彻底。
雷汉丰虽然严厉批评了他,但似乎拗不过他的好意,勉强塞进了口袋。来不及招待萧寒,就N急,对他抱歉上了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他喜笑颜开,吩咐他老伴上茶,请他上座。
如果说雷汉丰刚开始是试探他,对他抱着警戒的心理。那么现在达到互赢的目地,觉得这小家伙是拎得轻,彻底认了他这个小朋友。所以在他尴尬的时候,理所当然想到他这小朋友。
萧寒同雷汉丰交往愈久,就愈鄙视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他可能每个人都讨厌他,可就因为他占据了人类某个重要部门,扼住人类某个必须通过的途径,而迫使同类对他Y奉阳违,让他优先享受着天下最好的资源。雷汉丰是典型的三“不”干部一一不花自己的钱、不坐自己的车、不睡自己的老婆。他有个相好,叫毛毛虫,是夜巴黎夜总会的妈咪,虽然风韵犹存,但毕竟是半老徐娘。可雷汉丰喜欢,觉得同她在一起放心,不怕被传染上病。小姐吗?公共厕所,不卫生。毛毛虫手下有十几个小姐,需要他这种人替她招攘生意,当然雷汉丰也假公济私在她身上揩揩油。可是逢到尴尬的时候,没人请他,又熬不住长夜难熬的折磨,这时就想到萧寒。萧寒为这,深更半夜起床为他买了几次风流帐。费月对此非常有意见。
看来黄泷对欧阳飞飞的爱情是真的!不但是真的,并且狂烈迅猛。一个半月不到,这小子便在她肚子埋下了种子,让她迫不及待地要嫁给他。黄泷还算够义气!没忘了那群旧哥们,一一给他们发了请柬。那天,源州大酒店宴会厅里水泄不通,人声鼎沸,杯觫交错,每个脸上都泛着兴奋过头的笑容,狂命吃喝,似要把本吃回来。唯独他们这桌,不是清静,而是太热闹了!自坐下起,就不停给人让位,因为他们这桌在厕所旁边。厕所里的屎N味和醉后吐出的污秽味夹杂在一起,早己把他们的胃恶心饱了,这桌上大鱼大R那有空间填入。尤其是费月筷子都没动一下,因为是受到萧寒的牵连,所以一直对他白眼。等这对新人过来敬酒后,这群人也够做的出的,还于他们一桌完好的酒席,鸟散了!
路上,费月终于把她心里积怨喷发了出来。萧寒能怎么着,只能听,并且还要装作很谦虚地听。自从和费月同居后,他就在她面前没了性格,就象贾所长说的:山上的石头是有棱角的,可被水冲过后,成了鹅卵石。
费月发完牢S后,最后总结下来,是他交友不慎,交的全是些口蜜腹剑的酒R朋友。萧寒一向对她的话要么是充耳不闻,要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往心里去。可是这句话,他受不了啦,力不从心地抗议了一下。就引来她更加猛烈的喷击:“你不说黄泷老实吗?是个正人君子吗?可就是这个正人君子他不但抢走了阿炳的项目,还把你们这群好兄弟安排在厕所的旁边。”萧寒百口难辩,只能乖乖地垂下头听她教诲。
费月口沫横飞说了半天,见他木然然的,一付孺子不可教的样子,负气地把车开到浅水湾花园,让他走回去反思!可是萧寒那能那么听她的话,她车刚走,他就招了一辆的。在车上,他越想气,都是黄泷惹的祸!交上他这个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净让自己丢脸!于是情不自禁拔通了江海帆的电话。那头比他还怒不可遏。于是这两个家伙在电话里把黄泷声讨了一通,犹不解气,送给这对新人一付对联,上联是一对新夫妻,下联是两个老机器,横批老店新开!
费月越来越瞧萧寒不顺眼,心里就对他越来越窝火!觉得她对这男人根本不了解,怎么轻意委身给他的呢?她心里突然闪现出后悔的念头。可这后悔的念头一不留泄露给扬小妮,扬小妮取笑她道:“对男人一知半解的女人,最后做了男人的妻子;而对男人全部了解的女人,最后做了老处女。”并说:“男人如小学生,世界没有学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费月一向对她玄而不深的话颇为信服,所以也认为该管制管制萧寒了。
这段时间萧寒被嘀哩咕噜的费月折磨的精疲力竭。人说:婚姻是人生的坟墓。可自己还未进入结婚礼堂呢,就己进入了坟墓,真是可悲!想来女人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动物,嘴上清高,视金钱如粪土,可是如粪土的金钱真在她手里,她算得比谁都认真,而忘了自己的洁癖。
萧寒想不通,她为什么总是诋毁自己的明友,把他们贬得一钱不值,仿佛都是些见利忘义的市井小人。而她的朋友都很磊落,当然她的朋友是磊落,即使抢功劳也是理直气壮的。譬如阿炳吧。自己因为在人间天堂这个项目上对他愧疚,千方百计地把他同海总牵上了线。牵上线后,他不知使什么手腕,终于把海总搞掂。接到这么大的一个项目,自然有成就感。一日对他和费月喜形于色说:“海总这个项目我亲自跟踪了一年,终于搞掂了。小萧下半年你有活干了,我己同海总己经谈好了,他的工程我全部总承包,而那些还未设计的活全给你做。”萧寒当时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他太大言不惭了,天下还真有象蒋介石一样厚颜无耻的人,什么事没干却下峨眉山抢胜利果实!他心里再不平,可就是不敢象主席老人家一样针锋相对。只能是哑巴吃黄莲,心里还替自己找理由:千万不要同人呕气,要同钱斗。自己一时半会还离不开他,毕竟他现在还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可是费月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联想到萧寒前几日说帮朱阿炳介绍大项目的话,现在想来他这人不但浮躁,还不诚实。所以更觉他交友不慎,更要阻拦他同原来的朋友来往。
可是防不胜防,既使连萧寒都不想见的人,他们却找上门来了。这天,萧寒刚回家,老远就见包世有和他的女人小翠拎着大包小包站在自己楼梯口,想躲己来不及了,因为他们活蹦乱跳地对自己打招呼。只能硬着头皮过来,果然他们是来找自己的。想客气都不行,只能请他们进房。他们俩一进他的家,眼睛象贼一样的东张西望,尤其是包世有还啧啧嘴捧他道:“萧老板,自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并非常人,必大富大贵。哎,说来还是你住的房间的风水好,一个个出人头地,前面出了一个刘明远,现在又出了一个你,所以你搬走后,我立刻搬进了你的房间…”突然停了下来,摸索着口袋道:“你房间家俱,我原封不动,照单全收,只是一时找不着你人,现在好了,我要跟你算算,钱我是一定要付给你的!”
假眉三眼,所以萧寒说:“包老板,你在挖苦我。”
包世有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算我口误,萧老板现在大富大贵,又是我的好兄弟,自是不会放在心,倒是我俗了。”
萧寒听他左一句说自己大富大贵,右一句说自己大富大贵,R麻兮兮的,所以回敬他道:“说起大富大贵,我那比得过你包老板。我挣得是辛苦钱,只是糊口饭而己。而你动辄做几万几十万的生意,我看着都眼馋,都羡慕呢。”
他逮住他的话,搂着他的肩,神秘兮兮道:“所以呀!我这人够义气!一有机会就想到你小兄弟…”话似未完,神秘莫测地看着萧寒的眼睛。
山水画(35)
又想嘘我。萧寒才不上他当呢,说:“想到也没用!包老板你是知道我的,百无一用,就别说做生意这高难度的事。”
“做人要有信心吗?千万不要贬低自己,况且这件事对你来说,举手之劳。就可挣取这个数。”用手势做了个五千的动作。
“什么事?”看来萧寒还是禁不起诱惑。
包世有说希望他把他手下二十几个小姐介绍给人间天堂的幕后老板洪七爷。亏他说的出口,萧寒心想:莫说自己同洪七爷没交往,既便有交往,他也不能干这种缺德生小孩都没P眼的事!自己好歹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岂能把这些小姑娘往火坑里送。所以头摇得象波浪鼓似的,坚决不干。
包世有料到他会回绝,换一付面孔哀求他道:“萧老板,这群小姑娘己快一个月没工作做了。我供她们吃她们住,己是山穷水尽,再也难维持了。她们再找不到工作,她们只怕要流落街头,你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这群小姑娘堕落吧。你就算行行善心,做做好事,算我求你啦!”
他妈的!流落街头同到人间天堂上班有什么区别?萧寒抱定了原则问题决不妥协的决心。可是墙上的钟己快六点啦,费月快要过来了,要是她看见这两位,这晚他又要被她折磨的睡不成觉了。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尊神还不是他请来的,是贴膏药贴上来的,想揭都揭不掉。心里正着急呢,就觉得背被一软绵绵的东西磨过来蹭过去,耳还被一阵“飕飕”的风吹过来:“萧老板,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们,我们是走投无路,才上门找你的。”萧寒非但没有舒服的感觉,反而是冷飕飕的恐惧。他忌惮的就是这,这才知道做出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更明白夹着个尾巴的感觉,所以无奈地答应了。包世有见他答应了,高兴的又似上了年龄老年痴呆地对他又是许诺又是诅誓。萧寒就怕他这毫无止境说下去,时间不多了。萧寒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道:“包老板,不好意思,我有个应酬,马上就要出去。改日我再请你们。”
他们俩顿时是有种被驱逐的尴尬感,可是仅过一会儿,脸上露出笑容,忙同他赔不是,说耽误了他的时间。其谄媚的笑容直恨上帝少跟他们安装一条会摇摆的尾巴,否则脸部神经也不会如此受罪。
萧寒见他们俩走时,忘记带他们的东西。忙提醒他们。包世有说这是专门送给他的,他老家的土特产。萧寒刚说了句:“无功不受禄。”包世有忙替自己表白,说他不是急功急利的人,说他这些礼物老早就替他备好的,并气愤说如果他不要,就是瞧不起他,他就当着他的面扔出去。
萧寒才不在乎他扔出去,因为他对他太了解了,知道吝啬的他虽然送的东西是堆积如山,可多半是些囊中空不值钱的东西。可是他怕他没时间概念,又要唠叨没完,所以勉为其难地收下。
萧寒送他们俩下去,刚到楼梯口,就见一辆熟悉的蓝鸟车缓了一下,又急速开了过去,在前一单元停下,车上始终无人不车。心里就“咯噔”一下,还是被她碰上了。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她这么短的时间是根本看不清的。可是当他草草送走包世有他们后回来。费月就跟了进来,问他刚才来的人是谁?萧寒尽量显得若无其事说:“是老邻居,他们也认识刘明远的。”费月才不关心这个,倒是女人对女人之间的攀比心理,还是禁不住诋毁小翠道:“那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雍肿的身体穿一件瘦身的连衣裙,真是乱糟踏东西!”不会穿衣服同人正经有什么关系?萧寒觉得她的话毫无逻辑,可是习惯在她面前唯唯诺是,不敢辩驳。突然想起她这身连衣裙是他买的想送给陈旭的,而最终不敢送,才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她的。心里禁不住打了一寒战:她似在提醒自己?看来他们俩此行是不达目地不罢休呀!
萧寒摆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等待着费月的教诲。可是她没有。想必她以为包世有夫妇根本与萧寒不是在同一层次的,根本不会有横向联系。
那想到萧寒非要创造他们之间的横向联系的平台不可。
洪七爷,萧寒是不敢找的,可是他的太太丁小丽因为同自己在海城共过事的渊源。虽然那时他们俩的关系不算太好,但也不至于太坏。所以斟酌了半天,才下决心去找她。临走,在包世有送给他堆积如山的土特产里,精心挑选了一网袋。
凑巧那天洪七爷不在家。阿姨向丁小丽秉报有个姓萧的来找她。她疑惑出来,想不到是萧寒,心里莫名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拉着萧寒的手真是亲热,还怨他怎么不早来看她。他倒被她过份的热情弄得浑身不自在兮兮,此刻他的心理,仿佛是临考前弄到题目的学生,温习了一晚上,来日发现竟然弄错了,全部是陌生的。所以只好撒谎说,这段时间忙,耽搁到现在才挤出时间来看她。
丁小丽礼貌周到地迎他进客厅,坐好,问他“在什么地方得意?”萧寒觉得她明知故问,但还是如实答她“在源州设计院的一个小分院,但大多时间在家里炒更,挣点小钱。”
丁小丽感叹道:“有一技之长真好!走遍天下不愁没饭吃。我就不行,学的东西早还给老师了,现在只能做家庭妇女。”
萧寒说:“不错呀!女人就是比男人幸福,有两次选择机会,而后一种机会比前种更重要。”
丁小丽倒不知道哪两种选择机会,问他。他说:“前种是自我谋职业,后种是找婆家。”话完后悔,觉得自己口无遮挡会触她霉头。不曾想她幸福说:“七爷对我很好!嫁给这种男人,这辈子我该知足了。他怕我在家里闷得慌,所以把人间天堂的事务交给我,让我打理。哎,对了,小萧我们是老朋友,你可要经常来捧我场哎。”
萧寒自是说会的,逮住这话题把他来的目地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讲完自觉干了一件缺德事,又怕她拂自己面子不同意,所以羞愧的,头埋的很低,不敢看她。可是她答应的爽快,并让他宽心说:“这事不用向七爷说,我就可作主。”说完又有点不放心道:“你说的是那个猥琐的老头吧?”想想包世有的形象,萧寒想应该是他,所以点头。她说:“你看他这形象,他下面的小姐能上档次吗?”萧寒又没看见过,只能敷衍道:“他是我老邻居,找上门来求我,我又不好抹他面子。所以请你给他一点机会,实在不行,只能算了。”
萧寒话己至此,她倒有点不好意思,况且她自以为是上台面的人,话己出口,驷马难追吗?所以勉为其难说:“既然你开口了,我是一定要帮你的。”
萧寒想不到原来口是心非的她,现在倒很仗义,看来物以类聚一点不错,可是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丁小丽聊兴正浓,看来做一个闻人的女人不容易,要耐得住寂寞!他们俩聊着聊着,自然聊到了海城的同事,没想到先于他离开力格公司的丁小丽,对原来同事的去向却了如指掌。她说:高奇回到南阳后,职务一撸到底,只能再做技术工作,算是被冯世勋给坑了;陈功年后返回海城,通过社会公开招聘,被一家房地产公司聘为副总;尹杰、宫呜从报纸上看到三峡开发,去开发三峡了,至今发展怎么样?不得而知;倒是钱得鑫因为有甲肝,哪都去不了,等病稍好后,返回力格,冯世勋出于“人道主义”收留了他,可是却把他同他空壳的公司一并送给了许仙儿,所以现在在源州帮许仙儿管工程。说句实话,萧寒本对海城的同事没什么感情,当得知他们各奔东西的去处后,还是唏嘘不已,感叹人生无常。
突然丁小丽问他:“你知道许仙儿现在怎样?”
萧寒摇头,这不是他做作,而是他确实不知道,虽然在欧阳飞飞家同她会过一面,但她疯疯癫癫的个性就把他吓得半死,哪敢再见她。既使看着她,也得绕道走。
丁小丽疑惑,但还禁不住幸灾乐祸道:“她最终还是被冯世勋甩了!”萧寒听后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不是同感,而是觉得女人实在是可怕,她的怨恨不会随着时间增长而消失,反而越积越深。直感叹孔夫子一句话:世上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远则怨之,近则逊之。
包世有委托他的事总算圆满解决了,在人间天堂开张的当天,他的小姐都正式上班了,并且他个人还得到了丁小丽的格外恩宠,被任命为夜总会的大堂经理,他总算有个“正当”职业,自是对萧寒的推荐“感激涕零”,所以隆重邀请他吃饭。
萧寒在电话里一听是他,头皮就发麻,觉得这家伙象张狗皮膏药,想揭都揭不掉,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可是放下电话后,恨自己做事不果断,想:该同他到了断的时候了。赴约前,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这张纸是海城一家被齐圣天骗过公司的悬赏令,是钱得鑫送过来的。钱得鑫自在人间天堂见过包世有后,就怀疑他就是齐圣天,所以找到萧寒来对证。萧寒能怎么说,一是不敢确认;二是既便是同一人,他是知道包世有赖兮兮性格的,会赖得一干二净,弄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生出祸端来。所以敷衍着把钱得鑫打发走了,当时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他复印了一张。这次他带着这张悬赏令,觉得该到了冒险时候,不该再让他牵着自己的鼻子。他的理论是:美苏这两个冤家对头,为什么这么多年只动口舌,而没有大动干戈,就因为他们彼此都握有威慑对方核武器。
包世有请他的地方,是下排一家稍上档次火锅店。萧寒到的时候,包世有和两个装模作样的女人正恭候着他。见他进来,包世有就迎了上来,嘴对着他耳套近乎道:“这两个是刚进城新鲜货,是我瞒着洪七爷私自带出来的。”“新鲜货”萧寒是知道的,那是在源州这个开放的社会里小学才有的罕物,至于为什么要瞒住洪七爷,他不得而知,所以问他。他凑到萧寒耳边的声音更小道:“滋Y补阳,我们公司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未开包的小姐,都让七爷开包后方可坐台。”萧寒听后不由羡慕,但Y损道:“他倒是近水楼台先享受。”
坐在萧寒旁边的小女人,萧寒总嫌得她有点脏,不是嫌她黝黑的脸,也不嫌泛黄的衬衫,而是她喜欢抠鼻子,抠完鼻子的手往衣角上蹭。本来就没胃口的他就更没胃口了,傻看着锅里翻滚的食物,不敢下手。那两个浑沌痴顽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见他这样子,反嘲笑他没见过世面。包世有就命令他旁边的小姑娘喂他。她还真够听话,用她抠完鼻子的手夹着一个R圆送到他嘴唇边。萧寒恶心,可又不好发作,推让着,一不小心,筷子和R圆一起掉到地上,他俯身下去捡筷子,无意中看见,包世有那个闲着手根本没闲着,伸进了那小姑娘的短裙里磨来蹭去。顿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Y荡荡的。觉得此地不该久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有意地把那张纸掏出来,让它掉在地上。果然他旁边的小姐发现了,提醒他道:“萧老板你的东西掉在地上啦。”说完替他捡起来,不经他同意,擅自打开,惊乎道:“这人太象包老板了。”包世有一听这画像象他,不加思索抢过去看。萧寒注视着他的脸部表情,见他刚开始愕住了一下,继而装作若无其事说:“是有点象我。”可是汗己经从额头渗出来了。
萧寒愤怒说:“这人叫齐圣天,在海城冒充东南亚富豪骗过我们的钱,钱虽不多,大致每个人五千多元,别看这五千多元钱现在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在当时是我倾家财产,为这,我差点戒掉这个……”他举起手中的烟对他们示意了一下,继续道:“还一个月不敢出门。你们说可恶不可恶?”包括包世有在内的他们异口同声说可恶,只是包世有说的气短而己。萧寒继续说:“今天我在海城的一同事,也是被他骗过的,无意中在人间天堂看见了包老板,觉得很象,找到我来求证……”有意停住,见包世有己是汗流如雨,嘴角都哆嗦。可他旁边的小姑娘还气他道:“包老板是不是你?如果是你,就把钱还给人家。”
“怎么可能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包世有己是语无伦次了。
萧寒见玩他己够了,所以说:“我也是这样说的,包老板是什么样的人?是个做大生意的人,怎么可能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包世有才宽心道:“还是我兄弟对我了解。”可下一句话却此地无银三百两道:“萧老板,你可一定同你那同事说清楚,这种事可不能被冤枉的,被冤枉了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自然,自然。”
包世有可能被他治服贴了,所以想封他口,从包里取出一红袋,恭送给他道:“萧老板,这是你的介绍费,你一定得收下。”萧寒当然是受之无愧。目地己达到,他心情也轻松,当他旁边小姑再勾引他时,他也顺势吃了她点山豆腐,顺手摸了一下她的胸,是新鲜货,象刚出笼的小笼包,心里不由Y荡荡的,可是必须顽强抵制住,这倒不是对得起对不起费月的事,而是不想让自己此行功亏一篑。所以结束后,无论包世有怎样拉他,他都没去他己开好的房间享受这“新鲜货”。
转眼之间,秋天到了,南方的早秋是夏暑酷热的延续,太阳仿佛把它贪污的热量在这个时候尽情地发泄出来,普照着大地,却不管下面的万物是否能承受?
萧寒这段时间黑白颠倒,白天睡觉,晚上干活,生活倒有规律。己在南方初步稳定的他,生活仿佛又回到石城那种上班没D事,下班D没事的状态。虽没有刚来时莫名的担忧,但也没有了无目的地期待,更谈不上无理由的开心。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一切都那么无聊。
倒是朱坤,他春天在扬小妮肚里下的种,终于等到了收获的季节。那天晚上,扬小妮肚子稍有点阵痛,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送进医院。可到医院,那胎中的小孩仿佛和他逗乐似的,风平浪静。可是他那一向谨慎的嘴一不留心地象母J生蛋似地嚷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朱家生公子,自是源州的一件大事,那些在他手底下混饭吃的、有求于他的、被他关照过的或一直关心他的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争取给这要降临的小皇帝留个好印象。所以小孩没生下来,礼物倒收了不少,大厅里、走廊内塞满了人,仿佛就象看日出时,等待着太阳的徐徐升起。可是医生出来后,说扬小妮妊娠期还有段时间。扬小妮嚷着要回去,可朱坤或许是碍于面子,或许是怕肚里的小孩有闪失,连哄带骗地把她哄进了待产房。
一向闲在家里的扬小妮却在医院里闲不住了,一会儿怪朱坤笨手笨脚,一会儿怪请来的阿姨不尽心尽责。朱坤无奈求救于费月。费月对朋友向来是两肋C刀,况且还是她闺中秘友扬小妮,所以当仁不让地赶过来帮忙,并且还附带着萧寒。被祸及的萧寒心里虽然不乐意,可脸上还得装作同他们一样的急盼。这或许就是人性的虚伪吧!
在医院一住就是一星期,胎中的小孩依是酣酣在睡,根本不想出来。萧寒急的真想跟他们建议就此在扬小妮肚皮上划一刀,把小孩拖出来,可是他不敢。偷眼看费月,她倒好心情,同扬小妮絮絮丝语。他真想不通,她们俩怎么有那么多叨不完的悄悄话。最难熬的还是朱坤,谁让他皇帝不急,太监急呢。小孩没生下来,鲜花倒簇拥满了产房,礼品塞满了床底。真是丢死人啦!有时,他看着扬小妮凸起的肚皮,不知是爱还是恨?真想一把把他揪出来!着急的他苍老了许多,不!应该说还于原型,本该有的皱纹沟壑纵横呈现在额头上,来不及染的发斑白杂乱,象秋冬时节的野草,在死亡边缘上挣扎。有时他会莫名其妙地搓着手来回踱着,有时会心不在焉地愣愣发呆。见他这样子,萧寒都替他心痛,心想:这小孩再这么调皮捣蛋不出来,只怕出来后,见不了他老爸了。突然想到中国关于轮回的说法,竟会鬼使神差产生幻觉:小妮肚子里的不过是个躯壳,之所以不出来,是等待着他这魂魄的降临。
朱坤毕竟没有他想象般的脆弱,熬过了这一关。终于这天深夜,突然听见扬小妮“啊”地一声惨叫,朱坤“腾”地蹦起来,冲了进去,连衣服鞋子都来不及穿,轻轻掀开杨小妮的被,见一摊血,不知是恐惧还是惊喜,总之象公J报晓似地大嚷:“护工,护士,我老婆要生啦。”
他们三人目送着扬小妮推进了产房,心情相当复杂,似对弥留之人的悲怆,又似对降临小生命的期盼,更似对她们母子前景未卜的忐忑。费月怕朱坤受不了,示意萧寒握住他的手。萧寒握住他的手自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有点颤抖,可见他却没有前几日的焦虑。倒是费月全身绷紧,脸色苍白,杞人忧天道:“小妮身体虚弱,怕顺产生不下来,朱总我建议你还是同医生说,剖腹产算了。”
朱坤爱莫能助道:“阿月你是知道小妮脾气的,我是劝过她,可是她说顺产的小孩聪明健康。”
突然里面传来一阵干嚎声,萧寒就觉得手背被掐着痛,见朱坤,他额头上渗出的汗,顺着他皱折的皮往下淌,可怜兮兮望着费月道:“阿月,她们母子俩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费月如是回答,可心没底,凑着门缝往里瞧,里面自是什么也看不见。
许久,里面传来婴儿的哭声。总算生下来,费、萧两位舒了一口气,可朱坤反而却比刚才更焦虑了,因为这哭声辨不出雌雄!医生出来,他迫不及待问:“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公子。”
“公子?”他停顿一下,回味过来,拿着萧寒的手又蹦又跳大嚷:“我生儿子了!我生儿子了……”等医生笑咪咪告诉他:小孩健康,有七斤重。他这才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备好的红包,分发给各个医生。功德圆满,这些医生自是笑而纳之。
朱坤终于有了儿子,其兴奋地想渲泄象喉咙里有痰一样痒的难熬。此刻他急需有人来看他,来问他。那时他就可以尽情渲泄,说他的儿子长得如何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