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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萧,我又何尝没想过,可是女人是傻!是贱!还固执!他们结婚时,我想那个女人虽然得到他的身子,可他的心是属于我的,可是直到有一天,就在这公园里,他带着老婆、小孩在这儿游玩,我看见他对小孩独有的慈父般的爱,我才知道他的心己不在属于我了,可是我还傻想,或许他的心角还为我留了一块吧?就是这样的不死心,就是这样的以为同他的情未了,所以他总是梦魇般地在我脑子里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我曾谈过几个朋友,去之前,我总是强迫忘掉他开始新生活,可是临场不知怎么地?我竟鬼使神差地把对面的男人同他比较,就是这样的不上心,所以总是无终而返。”
“好一个专情的女人!”萧寒禁不住赞道:“童小姐,我真想不到你平时大大咧咧的,对感情却如此专一。”
他一赞却使她似从梦中惊醒,后悔自己话多了,怕他猜出他是谁,更怕给他带来诸多的麻烦,所以强迫他发毒誓不许把她今天讲的话讲出去。萧寒似装作被*无奈,只能就范。她这才放心啦,岔开话题问他同费月的关系怎么样?萧寒嘴上说还行。可心里不知什么原因堵的慌,或许是受她情绪的感染吧,他扪心自问他对费月是有割不断的感情的,可是费月……他越来越不自信,觉得费月的心离他愈来愈远了,虽然隔三岔五互通电话,可是话是愈来愈少,他觉得她是在应付自己。或许他的脸部表情欺骗不了他的心;或许她本来就知他同费月的事,所以她开导他说:“小萧,一些误会的事必须要当着她的面解释清楚,否则后悔莫及!女人毕竟是感情动物!”萧寒嘴上应是,可心里苦呀!他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可是费月给过他解释机会吗?自己不能再一条道跑到黑了!是该考虑给自己留条后路了。想到这他心里猛一震,突然意识他落入他父亲萧敦儒对他性格的评价,说他是碰到绿灯前行,碰到红灯转弯的人!
前排的童静见萧寒郁闷,觉得自己把自己的情绪传染给他而愧疚,所以想赎罪调头送他回去。萧寒忙说不用,并说她情绪不对,让她早点回去休息。童静不再勉强。萧寒下车后,虽然心情被费月的事搅得压抑,可是今天的事,他不得不佩服自己做的漂亮,自始自终他都把她玩弄在股掌之中,虽然自觉对这小女子做出这种事是够下作,可是要干大事,就难免要不择手段,这就难怪东方不败、岳不群这等江湖高手,为了称霸天下,练葵花宝典内的武功,而宁愿自宫,自己才做出这一点点下作的事又算什么?
所以他还是有点得意忘形地“叭”的一个响指招了一辆地。他一切的举动,被身后一车上仰躺的人瞧得一清二楚,他是没听见童静和萧寒在车上讲的话,可是倏然间萧寒判若两人的情绪,他心里己确信了###,对萧寒恨之入骨。
丁小丽这段时间忿忿不平,缘由是她查设计院的帐本时发现许仙儿提取了一大笔银子,想到这白花花的银子被她糟踏,心里那个气呀!恨呀!她凭什么获得如此高的报酬?女人独有攀比心理,让她嫉妒不己,久久难以释杯,况且这个女人又是如此可恶!一年多前许仙儿朝她泼脏水的那幕似蒙太奇似的仍历历在目,虽然后来设计把她送入牢房,差点让她倾家荡产可她仍嫌惩罚的不够。现在也不知她使了什么媚术?把个好端端的萧寒迷得鬼魂出壳竟假公济私把公司的银子白送她,讨她欢心。自是义愤填膺,更觉作为费月的好友也该义不容辞地要提萧寒的醒。只是暂时不要告诉七爷,他那火爆脾气……就是出于这一点,她还是有一点护惜萧寒的。只可惜她选择了一个不恰当的时间,再以一个不恰当的口吻把她的好心却被他误认为驴肝肺。萧寒刚进她在人间天堂夜总会的办公室,还未坐下,便遭她一阵连珠炮的责问,心里就憋屈的很,觉得这女人不可理喻,心想:许仙儿拿提成怎么啦?没有她的牵针引线,设计院只怕早就分崩离析了,况且她拿提成也不是今天的事,早先为何不说?噢,那时用得着她,现在设计院刚好转了一点,就卸磨杀驴,够做的出的?只不过心里的想法不便讲出来,毕竟她是老板娘,自己的顶头上司。所以耐着性子对她解释。丁小丽见他非但不承认,还百般狡辩,并话中有话说自己不明事理,怒不可遏道:“萧大院长,你聪明过头了吧!你说这是源州的行情,可你给她的提成高出行情的一倍都不止,假如这是你的私房钱,你去讨她的欢心,我自不会说你,因为这是你的事,可是你假公济私,损失公司利益,这绝对不行!”
什么意思?这女人话中有话说自己同许仙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暖味关系,真是不可理喻!难道男人同女人的交往就非得有这种关系吗?同她是真的纠缠不清,索性使出杀手锏说:“丁小姐,给许小姐发奖金的事我同七爷汇报过,七爷是赞成我的做法的,并且说绝不能亏欠为公司做出贡献的人,不信?你可以回去问七爷。”
说到七爷,丁小丽心没底了,这才缄口。因为洪七爷做事向来专横独行,做出决定之前绝不会同人沟通,做完决定之后也绝不会向人解释。
这次的###,丁小丽彻底折戟而返,可她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她分析下来,以为自己这次的失败,完全是自己心肠太软,想保全他的面子,对他晓之以礼,动之以情,而忘了拿出确凿的证据,既然他不仁,就休怪自己不义!所以为了印证她的猜测,她把包世有叫了过来。包世有因为这月发奖金的事,刚同萧寒大吵一架,缘由是萧寒给所有的人都发了奖金,而唯独他没有。找他去理论,萧寒说这是设计人员的提成奖,而他的奖金在年底结算。他又问:“你也不画图,为何也拿奖金呢?”萧寒说:“我是院长,技术上把关,根据公司规定,我拿的平均奖。”他一听不干,争辩道:“你是院长,可以拿平均奖,而我呢?我是七爷钦点,也该算是院领导,为何我就不能平均奖?”萧寒对他的无理取闹自是不搭理。所以他对萧寒是恨之入骨。现在被丁小丽这问,也觉蹊跷,更是落井下石地把看到的、想到的,以致瞎猜的添油加醋讲了出来。丁小丽是猜着萧寒同许仙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曾想他会如此胆大妄为,肆无忌惮。真是可恼!可恨!
回到家,她仍余怒未消。洪七爷见她闷闷不乐,关心地问她怎么回事?她避重就轻地把下午同萧寒的事讲了一遍,洪七爷一听是这事,心怪她小家子气,成不了大器。丁小丽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更加委屈道:“七爷,您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
“什么蹊跷?不就是提成多了一点吗?现在是市场经济,舍不得鱼饵,钓不着大鱼!”
丁小丽听出他语气不但中肯萧寒的做法,反而在怪自己不明事理,更觉委屈,于是颁手指同他算小帐。洪七爷一向自诩自己是干大事的人,不屑算小帐。可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他怎么也想不到,许仙儿拿走的提成比设计人员起早贪黑拿得还多,脸色渐渐Y沉下来,嘟哝句:“搞什么名堂?”
丁小丽见有了反应,适时机地从他身悄然而去,让他去想,去分析。她可谓对洪七爷脾性了如指掌,此刻的洪七爷面上平静,可心底却是汹涌翻滚的波涛。他越嚼味着萧寒,越觉得这小家伙不简单,他远不是自己想象的简单,而是城府极深,并且手段Y险。尤想到那天他宴请罗键的情景,更落实了对萧寒的分析,那天萧寒不但利用了罗键同童静他不为所知的关系,并且也利用了他。可以说,那天的大赢家是萧寒,而自己呢?想到这,他芒刺鲠喉,痛不堪言。那天他之所以如此高规格地宴请罗键,不但是想帮萧寒接设计项目,更主要的是把他的工程也接过来。不曾想童静的出现,让他的黄梁美梦泡了汤,现在想来,仍隐隐作痛。不行!得扼制住他,不能再让他为所欲为了!
第二天,洪七爷带着丁小丽、钱得鑫和两个保镖直奔设计院,一到设计院,他便吩咐萧寒召集设计人员在会议室开会。会上,他宣布人事任命,鉴于范乙己的贡献,他脱去设计院总工的职位,提升他为新成立的秋水建筑公司经理,而他的总工的空缺,由他老婆孔凡接任,而他带来的钱得鑫被任命为分管水电配套设计的付院长,就是包世有也明确了职务,办公室主任兼财会总监。新任命的新贵自是对洪七爷的提携感激涕零,对即将的事业踌躇满志。可是作为院长的萧寒因为这么重大的事都未向他通气过,自是有大权旁落的失落感,本能地站起来提了几条反对意见,可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反对无效,反而召来这批新贵对他的仇视。
虽然洪七爷在会上强调设计院是院长负责制,可他院长的职权就此被肢解掉了。在这小天地里驰骋惯的萧寒,越来越觉得束手束脚,仿佛翅膀被缚住飞不上蓝天的雄鹰了。往日,他请客人应酬,都是自鉴自报,现在多了一双眼睛在监督他;往日他为拉项目,可以向介绍人乱许诺,现在他不得不缄口,因为公司对介绍人的提成是有明文规定的……总之,种种迹象表明,他这个院长的位置越来越被他们架空。他毕竟年青,可以任劳,但不甘心任怨。心里有怨气,他非但不在自身查找错失,反而怨周围的人对他的无情,联想到历史上飞鸟尽,良弓藏的种种悲剧即将要降临在自己头上,就忿忿不平,犟脾气一上来,后果就全然不考虑了。你们不是眼红许仙儿的提成吗?而阻挠我同她的交往,他妈的,我偏要。
萧寒同许仙儿的交往,远非丁小丽他们想象的那么龌龊,可以说很纯洁,至今连手都没触过一下。这并不证明他对她没产生过邪念,或者说她就没给他机会。他之所以能保持晚节,完全是自己自控的原因,因为许仙儿对他太好,太大方了!举个例子吧,许仙儿拿到第一笔提成后,送给他一观世音的玉坠,萧寒起初没有留意它的价值,以为不过是女孩子回赠他的一点小意思,便随便吊在胸口。有天有个识珠宝的朋友见到,非要他取下来让他签定不可。萧寒本就觉得他这朋友的举动有点无聊,可又不便拂他面子,于是取了下来让他这朋友看,没想到他这朋友看后大为赞赏,说这可能是一块老坑玻璃绿啊!萧寒对珠宝首饰几乎一无所知,一问才知道老坑玻璃绿是宝石专业的行话,指的是一种上等的翡翠。可是他这朋友因为仪器不在身边,怕眼拙,不敢确认它的价值,让他重新找家珠宝店估算一下它的市场价值。尽管萧寒对他这朋友的话将信将疑,热血还是沸腾起来了,意外中没有产生自豪,反而惶恐不安,掂量着他同许仙儿的友情,他总觉得许仙儿对他的好超出他的想象,他才不相信许仙儿对他的感情是出自于他是唯一到狱中探望她的人的缘故?人就这样,疑心病一起,就非得探个究竟,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作法有点下作,可是他还是去做了。在珠宝店,鉴定的结果同他那个朋友分析的果然一样,更让他吃惊的是,这小小的玉坠市场上的价格竟同她获得的提相差无几。许仙儿对他无私的奉献,联想到她平日里对自己的随意,更使他疑惧,觉得这超热烈的安稳,仿佛是飓风后的海洋波平浪静,而底下随时潜伏着汹涌翻腾的力量。
因为心里有了疑惧,萧寒同许仙儿之间的交往,己不在自然,而是对她遮掩着,躲闪着,戒备着什么?所以不需要丁小丽的提醒,萧寒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许仙儿可能在这方面反应比较迟钝,对萧寒的举动竟没察觉出来,依是一如既往支持他,倒让萧寒心生惭愧,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不知不觉中又一个新年快到了,本来费月说回源州过年的,萧寒也希望她能够回来,毕竟现在有家了,这个家算是洪七爷对他这段工作成绩的认同吧,虽然这个家的产权证要三年后才移到他名下,面积还不及阿炳给他住的房子大,地处下排环境恶劣,隔三差岔五能耳闻某个邻居遭偷窃,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有个家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拿到这房子后,他陡然有了点成就感,对这房子也格外珍惜,还简单装修一下,才搬了过来。现在整个设计院只留下他和包世有两人,其他的人早就拿着奖金乐呵呵回家过年去了,他们俩之所以留下来,是洪七爷要求的,或许是因为职责所在?他们俩是不得己而为之,看来职位也是羁绊人的一条绳索。平日里时间他倒好打发,因为总有些忙不完的应酬,可是年三十,下午还不到四点钟,外面的鞭炮声骤然响起,看见别人的喜庆和热闹,他这游子的心倏然寂寞难熬,象个笼中的野兽在家里烦躁地蹿来蹿去,不知道干点什么好?这个时候,他特惦记着费月,于是就打她电话,可是她手机关掉,而她的电话却是忙音。人在这寂落的时候,头脑却异常活络,他就免不了胡乱猜想,总觉得费月在躲避着他,而他愈来愈觉得她如断线的风筝,己不再由自己掌握。就在这寂寞难熬的时候,他手机响了,是许仙儿,他心存感激她还惦记着自己,她或许也有他类似的感受,彼此讲完祝福的话,谁也不忍放下手中的电话,可是该说的似乎己说完了,又找不着新的话题,吭声不响等待着对方。僵持是难熬的,女人的耐心终究不如男人,她先叹气说:“萧寒,一个人过年真是无聊死了。”
“是啊。”他应着。
“要不你过来吧,我这可是样样齐全。”
“可我现在缺少交通工具。”
“要不我过来?”
“行!”
不到半个小时,许仙儿就赶到了。她是个有个有心的人,顺便带来了一瓶洋酒和几包熟食。她一进门,就找到一件萧寒废弃不用的衣服寄在腰间,权当着围裙,再打开萧寒的冰箱把里面的菜拿出来到厨房清洗。萧寒跟了进来,想帮着她一起干活。她回眸对他一笑,他竟觉得这笑容特别温馨,心忽然会软得没力气跳跃,竟产生把她拥入怀里的想法,可就是没这勇气,许仙儿知道他在看自己,回脸对他说些不知边界的琐事,他一边应付着,一边要抵抗这媚力的决心,像出水的鱼,头尾在地上摆动,可挣扎不起。
菜洗完了,许仙儿顽皮地把他推进客厅,并替他打开电视机,娇凝地说:“男人是不该下厨房的。”她这偶然的举动,让萧寒心潮澎湃,他总觉得她对自己暗示着什么?萧寒是个正常的男人,岂能对旁边的尤物视而不见,况且旁边的女人是那么能引诱人,她长睫毛下有一双欲眠、似醉、含笑、带梦的大眼睛,圆满的上嘴唇好像鼓着在跟人使性子,再瞧她暗而不黑的肌肤,肥腻辛辣而有引力,他只觉得自己轻易地被她引诱上了,她或许再……萧寒不敢去想,只觉得自己的底线己彻底被她击溃了。可是她没有,或许是她在这方面的迟钝,或许她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他情感冲动的厉害,怕他失掉自主力,所以不敢再挑逗他。萧寒是看着电视,可心却围绕着她,他只觉得他浑身燥热,心猿意马。
许仙儿的厨技他不敢苟同,且不说菜的颜色,就是味道不是咸就是淡。从萧寒吃菜呲牙咧嘴的表情上看,她愧疚说:“好久没下厨房了,将就一点吃吧。”她如是说,萧寒倒觉得自己不知好歹,迁就她说好吃,为了证明,他装作菜可口,吃得狼吞虎咽,只是可怜了他的味觉。他的善解人意,让她心存感激,打开她带来的洋酒,边饮边吃,再讲一些周边的人际关系,讲到最后,发现都不过是些趋利而来,趋利而往的小人,彼此唏嘘不己。女人不胜酒力,才喝两杯,脸色酡红直漫到勃颈,眼睛里也似闪活着月亮。半醉的女人其轻腻的笑声更使萧寒心里抽搐,虽是低头不敢看她,可耳朵里、鼻子里都是抵制不了的她,脑子里也浮现出她,像漩涡里的叶子在打转,可就是没有勇气。
许仙儿似窥探到他心里,岔开话题说:“萧寒,你知道吗?我虽然阅男人无数,可只有两个男人在我心里搁置不掉,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萧寒猜到了一个是冯世勋,听到冯世勋这三个字,她脸色黯淡下来,低着头嗫嚅道:“他是算一个,虽然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可他毕竟是我第一个男人。”另一个萧寒猜不出。她顽皮地瞥了萧寒一眼,正经地说:“是你呀。”
萧寒装作惶恐问:“为什么?我既没钱也没势,你为什么瞎抬举我?”嘴上如是说,可心里有一种窃喜自得的温暖,毕竟被一个美貌的女人看上不是种坏事,这恰好证明他还是有点魅力的。
可是萧寒意想不到的是他没有得到撩人魂魄的回答,诸如我喜欢你这种火辣的情话。许仙儿一五一十告诉萧寒,一是在海城他开口向她借钱,这证明他心无城府,极易轻信别人,也容易被别人利用;二是他到监狱探望过她,这证明他重义气,是可以深交的人;三是他从未用那种眼神看她的男人,这证明他为人正直。
萧寒惊诧她对自己分析的透彻,佩服他从未发现的睿智,只是有一点失望,惘惘不甘地问:“除此之外,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别的感想?”
“你是好人,可你却不是我钟意的那种男人。”
萧寒想不到她回答的如此干脆,气得只好苦笑,兴致连同心里对她的邪念扫尽,为掩饰内心失落,默默地喝口酒。许仙儿似自言自语,又似对他安慰说:“这个世界上找个情人容易,而要找个异性知己太难了!”
或许是她自以为太了解萧寒的为人;或许是她就是个不设防的城池。酒醉之后的许仙儿不住嚷热,当着他的面一会脱去身上的外套,一会儿脱毛衣,后来只剩一件贴身的白色短袖内衣,她诱人的神秘的馋人的部位隐约可见,萧寒不禁浑身发热,冲动难耐,可一想到她刚才说的话,还必须耐制住。
那晚,许仙儿睡卧室,他睡客厅沙发,一晚相安无事。第二天,许仙儿或许检查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后,对萧寒更加信任,而萧寒因为她昨天的表白,释去了精神上的重负。他们的相处更加自然,己犯不着戒备着对方,警惕着对方。在过年这段日子里,这对不是情人的情人,却酷似情人,粘在一起,寸步不离。
转眼间,年过完了,又要开始上班了。上班第三天,从秋水传来消息,萧寒的分院和罗本末的五室共同中秋水出口加工区设计的标,缘由是专家评议分院的规划做的好,五室的单体做的好,所以平分秋色,听到这消息,萧寒就心想:这也确实够为难罗键的,都不好得罪,只能不得己而为之啦。不管怎么样,一半也十万平方米,上半年的活总算解决了,作为院长的他是该好好庆贺一下。可是找谁分享他的快乐呢?在源州能与他分享快乐的人不多,要么交情不够,要么没时间陪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许仙儿比较合适。
许仙儿如约而至,他们俩找家酒吧,边聊边喝,直喝到午夜,彼此都喝得稀里糊涂,尤其是萧寒,直觉眼前人、物重影浮动。己迷糊的许仙儿倒还有一点清醒,不放心他,坚持送他回去。
下了的士车,许仙儿搀扶他下来,醉眼朦胧的他看见一个黑影在他楼梯下转悠,这黑影又似曾见过,只是天黑,他瞧不清楚。那黑影见他愣住了,突然急促冲到他面前,不问青红皂白,甩手就给他一个耳光,掉头踉跄地跑开。他只觉得脸燥热,还未反应出来怎么回事,那人便不见了。还是许仙儿提醒他:“是费月,你还不快追。”费月?他激愣愣打个冷战,这才知道大事不妙,拔腿追将过去,边追边嚷:“阿月,你停下。阿月……”费月不听他嚷还罢,一听更觉委屈,跑得更欢,同他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
突然一辆面包车横穿出来,在费月身边猛刹住,从车上下来三个彪形大汉,各拿一根木G,抓住费月往车里撺,费月反抗着,嚷叫着:“救命……”后面的萧寒见此变故,根本来不及细想,奋不顾身地冲过去抱着费月,同他俩纠打在一起。直觉得身上阵阵锥心般的痛,突然大腿被猛一击,弯了一下,承受不了身上的重量,连同费月一同摔到地上,这些人还不罢休,对他拳打脚踢,突然听见一声似曾熟悉的唐老鸭式的声音:“够了,不要搞出人命了。”他顽强地抬头朝那望去,可惜,那声音是驾驶室传出来,根本不在他视线内。这时后脑勺被猛一击,头“嗡”地一声,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中听见有一群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应着,想睁开眼,可感觉上、下眼皮似粘贴在一声,顽强地撕开,头立刻涨痛得厉害,那感觉就象脑部组织在重组一般,眼前似看盗版蹩脚的片子,人头晃动,模糊不清。耳朵倒灵便的很,只听见:“医生,他醒啦!”是费月的声音,从她那急促的声音,萧寒心好受些,觉得为她挨这顿揍,值!
白褂子进来了,他双手C进口袋,懒洋洋的似被人从被窝里强拖出来,露出极不情愿的样子,此刻更流露出嫌恶,仿佛是怨这周围这些急呵呵的眼睛少见多怪,他倒是多见不怪,拨开萧寒的眼皮,用小手电筒照照,挺内行道:“没事,都是些皮外伤,这些打手都是行家,专挑些皮糙R厚的地方打,知道不会弄出大事。”
送走白褂子,两个大盖帽边挤进边说:“诸位麻烦避一避,让我们同当事人了解一下情况。”众人回避后,年龄大一点的先自我介绍,说他是下排派出所毛雪钢所长,并和颜悦色地安慰了萧寒几句,就直入主题问萧寒有没有得罪过人?萧寒想了一下,说没有。他再问那三个人有没有认识的?萧寒说没有。看问不出什么话,毛所长站起来说:“萧先生,时间不早啦,我们就不打搅你休息啦,但务必请你放心,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一定会抓住真凶,给你一个交待。”萧寒说谢谢。可是当他们快走出门口,萧寒突想起那唐老鸭似的声音,嘴嚅动了一下,可是没张出来。
外面的人又进来了,或许是他们己商量好了,或许是他们觉得己尽到朋友的义务,或许他们是为他好,给他和费月留个独处的空间,总之他们进来后,挨着个同萧寒道别,说些安慰的话尽是些陈词滥调,不着要害,眼神更让萧寒受不了,仿佛是在送一个弥留之际的人。萧寒希望这些人当中有她,刚才眼发花,他瞧不清楚,现在挨着个,可是遗憾的很,没有她,心里“咯噔”一下,身体绷紧,世上一些事是说不明,道不白的。
山水画(44)
余人退尽后,独留下萧寒和费月,萧寒是对她有千言万言,可是都梗塞在喉口一个字吐不出来。而费月依是那付对他淡而漠然的神情,望着地上一装满水果的网袋说:“饿了吧,想吃什么?”萧寒不忍拂她好意,又不忍太麻烦她,挑了一个最省事的香蕉。她替他剥好香蕉皮后,塞进他口中说:“萧寒谢谢你。”
萧寒忙取出问:“谢我什么?”
“是你的奋不顾身,才让我躲过这一劫。”
“应该的。”他慷慨道:“我总不至于见你有难,而袖手旁观吧。”
她嘴角浮出一丝笑善意,道:“寒,我信了你讲的那故事,不是我勇敢,而是我运气好。我要说的是,你真的很勇敢,为了我,你视死如归。”
她这一笑像熨斗熨烫萧寒的心,趁她还有点热乎劲,他解释道:“月,我同许仙儿没什么,你得相信我!”
本欲转晴的脸倏然Y沉,木讷地望着他一眼,掉转呆呆地望着窗外,窗外漆黑一片,满腹心事,喃喃自语道:“她也是这样说的。”
萧寒语塞,掩饰尴尬,大口呑着香蕉,可味同嚼蜡,这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多不成熟,还属于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的一类!只是他不甘心,觉得自己是做了些对不起她的事,可是她自以为的却全是些子无虚有的。哎!世上一些事真的是说不明,道不白吗?
彼此满腹心事,还心怨着对方,只是谁也不愿先开口解释或讨个明白,因为彼此都以为对方是明白人。嗯,这或许就是人心的微妙吧!沉默是难熬的!这是在考验一个的耐心和毅力,就像两个比试的人把头埋入水里,看谁肺腑量大?可惜,萧寒略逊她一筹,他己窒息的难受,管不了那么多,头抬出水面,大口吸着氧气,可他还是不够彻底,遮掩着,避重就轻岔开话题道:“阿月,你来源州,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忘了,那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我们第一次相识的纪念日。”
纪念日?萧寒头脑急剧思索着,咖啡屋?好象不对,书店?对!应该是那天。那天的情景她竟然还记的。心里突然感动,眼眶禁不住红了,真情流露问道:“阿月,其实你早就注意我!爱我的!对吗?”
她不否认道:“或许是吧,那天你给我的感觉太特别了,你是第一个也唯一一个写情诗给我的男人,我依稀记得那天你塞给我那本书时,你脸红脖子粗,前言不搭后语,我生怕拒绝你后,你会无地自容。”说到这,她莞尔一笑,仅一笑,她便敛住,叹口气说:“可是……”欲说又止。
留下的空间,萧寒岂会领悟不出,心更加沉重,内疚不己,虽有误会,但毕竟自己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是自己辜负了她的一片情呀!心是不舍,可傲气的他也不愿作贱自己委曲求全,泄气道:“本来无一物,何必惹尘埃!”
她瞥了他一眼,皱眉道:“我还是信那句话:时时勤拂拭一一”又欲说又止。语中之意是怪萧寒对这段情没细心呵护。萧寒心冤屈死了,觉得弄成今天的结局,她也是应该负点责任的,只是这些事她没意识到,而这些她没意识到的事,他无法用言语挑明。
费月见他又不言语,心怨他为什么不申辩,那怕是狡辩,她心里也会好受些。可萧寒毕竟心里对她有愧,觉得自己再说,只能增加自己对她的负罪感,更怕被她轻视。又是一段窒息难熬的僵持。费月护惜他的身体先开口说:“不早啦,你己昏迷了三天,身体虚弱的很,别多想啦,还是休息吧。”
“三天?”萧寒“腾”地站起来,着急说:“不行!我得马上出院,单位里还有许多事待我去料理呢。”
费月看了看他一眼,犹疑着,嚅嚅嘴皮,想说,可舌头在里打转道:“都快午夜了,你就是去单位也没人,还是等明天再说吧。”萧寒见她欲说又止的表情,猜知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自己又不想多问,因为根据她的性情,她不想说的,你就是问了也是白问,只能乖乖躺下。又是一段窒息的沉默,萧寒愈来愈觉得他眼前这个女友愈来愈陌生,他己搞不懂她啦,她本来城府就深,而这次回来,她的城府更深了,欲说又止,仿佛换了一个人,对他讲的话净是些模棱两可的外交词令,让他去猜,去领会,而不再有从前的坦诚相待了。这或许就是恩断情绝,而又不忍挥刀斩断那根情丝的缘故吧?萧寒想到这,心里一阵酸痛,觉得他们的情己是覆水难收,再这样藕断丝连,只能是彼此的伤害,事己致此,只能面对现实了,是想挑明,可要说出这些话,是需要勇气的,话是到了嘴边,可吐出来,全变了性道:“阿…阿月,我…我睡了三天,你可能也是三天陪着我,够辛苦的啦,现在我身体不要紧,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费月见他支支吾吾,眼睛躲闪着自己,以为他不是真的护惜自己,而是嫌自己障眼,撵自己走,心里一阵悲哀,可是她还是眷恋着那份情,给他留有余地道:“寒,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可能我在源州呆的时间不长,因为我们公司现在着重在上海发展,徐董希望我留在上海……”有意停顿下,看着萧寒的脸色,此刻她是多么希望萧寒的挽留。可是己对这段情灰心的萧寒把她的话当成绝情书,心里一阵难受,生出无名怅惘,强露欢颜恭贺她道:“上海是好地方呀!有发展前途,离你老家也近,你是该留下来,我得恭喜你。”
费月哑然失笑,突觉坐垫生刺,痛的站起来,慌不择词说道:“明天我还真有事,要和我的付总交结。”
就这样走啦,她坚毅的背景似乎不想带走一丝云彩,萧寒心里倏然觉得不舍、不甘,可事己致此,任何的挽留只能是作践自己,增加她对自己的不屑而己,可人心毕竟是R长的,他怕她蓦然回首,而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而作出让她鄙笑的事来,心里默默念叨着他大学时期一无事生愁,而总不识愁之味的室友作的诗:
你莫回头,你那飘逸的长发,让我心旌摇荡;
你莫回头,你那闪烁的双眸,让我留连忘返;
你莫回头,你那欲动的嘴唇,让我欲罢不能……
没有片语的挽留,那怕是一声祝福的道别。出了门的费月,心里一阵失落,是种从未有过失败的失落,禁不住潸然泪下,突发现值班的护士停止了聊天,惊讶地望着自己,顿觉丢人,掩面而去。到车上,瞧四周黑鸦鸦无人,才伏在方向盘上发肆抽泣不已,但也只是泣不成声。
萧寒躺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哎!上帝造人本来是简单的,可人却把自己搞复杂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萧寒惦记着单位里的事,吃完早饭后,直接去窗口接帐,可医生告诉他费月己替他结了,心又怅然若失,可作为男人终竟是事业要紧,损失个女人算得什么,现在他也只能是阿q式的心理治疗。他是直接去单位的,脸上还带着他英雄事迹留下的疤疥,供人瞻仰。
一进单位门,他便感觉眼睛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怎么新老同事全在?老李工、刘润生,以致罗本末的侄子罗秋生也在,不信呀!使劲掐一下自己大腿,眼前这些人还是活生生在眼帘晃动,更让他疑惑的是,往日他一进门,总有几个手下对他问好,可是今天,他们只是对自己笑,笑的有点暧昧,暧昧的他捉摸不定。更让他捉摸不定的是他进自己办公室,他的付院长和总工倒在,只是围着他原来的老板罗本末身边。他一下了迷糊了,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脚己是不知迈进还是退出?正难以抉择时,罗本末看见他啦,忙笑着同他打招呼道:“萧院长,伤好啦?”他迷糊地应着,可脑子却有点清醒,那就是罗本末占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敲桌子示意。罗本末倒疑惑了,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心里别扭,可脸仍堆着微笑说:“最近设计院发生的事,七爷没告诉你吗?”
“什么事?”
糟了!罗本末心想这姓萧免不了要同自己一番纠缠,而七爷又不在旁边,只能勉为其难应付道:“噢!这要怪我!我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忘了去看你,不过我同七爷说好了,好象是今天下午……唉,还是你身体好,没等的及我们去,你倒出院了……”一般人撒谎,嘴跟眼睛不能合作,嘴尽管雄赳赳地胡说,眼睛懦怯不敢平视对方,可罗本末己在江湖上混过一年多,己是老江湖了!懂得怒目对视迫使对方心虚。萧寒自个掂量着同他没什么交情,自是不会心虚,只不过他现在有点迷糊,再被他频送秋波,已是迷糊的不知自己姓氏名谁,耳朵只隐约听见:“……你住院这段时间,设计院发生了一点人事变动,我的五室同你们分院合并了,合并后由我担任院长,而你是第一付院长,协助我搅业务。小萧,我们是老同事了,可以说知根知底,你对我的为人也是清楚的,我罗某人是绝不会亏待为公司作出贡献的人!”最后一句话他的声贝陡然抬高,并右手作个往下劈的手势,其威严地神态,让旁边钱、孔两位不寒而慄,只是对萧寒起不到任何的威慑作用。他己是万念俱灰,前脚刚失恋,现在位置又被人无端挤掉。怎么会这样呢?才住院三天,就被他们踹了十万八千里,人心的险恶他算是见识到了。惘惘不甘地出来,脑子还纠缠着这件事,越想就越想不通。突然一阵唐老鸭式的声音传来:“两位,好走呀,恕我不远送啦。”看见包世有正恭送着两位客人,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开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Y谋的陷阱,情绪一下子失控,叫道:“老包。”
包世有被他猛一喝,吓得腿一哆嗦,差点趴下,再见他那张凶神恶煞般的脸,象要吞掉他似的,心里就直打鼓,撑着头皮问:“什么事呀?萧院长。”
“没事,没事,几天不见,同你打个招呼而己。”
原来是这事,他的心才踏实一点,套近乎道:“昨天我到医院看你去了,见你昏迷不醒的样子,我真是替你揪心呀!”
萧寒趁机拢络他道:“还是老兄弟呀!关键的时候,还是老兄惦记着小弟。”
他的话起了作用,包世有磨磨蹭蹭地到他身边,凑到他耳边嘀咕道:“老弟,哥提醒你一句,往后注意点,新来的那位凶着呢!”怕引起旁人的猜疑,扯开嗓子胡乱嚷:“萧院长,你刚出院,身体还虚着呢,还是回去休息吧。”
罗本末对萧寒不放心,缘由是萧寒刚出去时非但没同他打招呼,连正眼也没给他,让他在他两个手下丢足了脸。这小子肯定对自己不服,他心想,他倒不是怕他弄出什么祸端来,而是忆起了他从前撬他的人,挖他的项目,新仇添旧恨,对萧寒他是咬牙切齿的恨。真是恶有恶报!这小子因果报应又回到自己手下混饭吃,再也不能手软了!他提醒着自己,逮着机会好好治治他一下。所以他是一直注视着窗下面,萧寒出来后,见他没有打地回去,而是直接去了对面的咖啡屋。嗯!就这点噱头!借酒浇愁呗!
看来罗本末是没进过咖啡屋,因为咖啡屋不提供酒。萧寒之所以进去,是因为他脑子里己乱成麻,并引发了他的脑震荡,牵出丝丝抽痛。上午出院时,医生就告诫他不要用脑过度,因为他已遗留下了轻微的脑震荡。可是他现在他不用脑是不行了,他必须要给自己一个交待,他要借助咖啡的苦味、香烟的燎绕、音响的熏陶静下心来梳理自己的思路,他有这种嗜好,这或许要感谢费月吧?因为费月要用脑时就喜欢进这种场所。
在咖啡屋里,萧寒边呷着咖啡,边抽着烟,边听着音乐,细细地追忆着,一直追溯到他任分院院长时种种情景,他忽然身子一紧,因为从这些蛛丝马迹中,他牵出一条清晰的丝一一就是洪七爷从来没对他信任过,今天的事是迟早的。他愈来愈感到早就有个Y谋的网在等待着他,而自己却一无所觉。倔强的他此刻倔强的己不想劳警方,而要亲自破这个案,而他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唐老鸭的声音,该怎么下手呢?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猛听见后面有人叫他:“萧老板。”惊回头,见是她们俩不由计上心来。
是谁呀?是“绿肥红瘦”俩位。萧寒戏谑道:“好久不见,两位小姐愈发漂亮了!”
绿肥娇情道:“你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