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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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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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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悯哲哥,再滑一次吧。”

    “你要是不怕摔,就再来一次吧。”

    “不怕,不怕,难得出来玩一天,摔两跤怕什么?”

    “呵呵,把你的P股摔成八瓣,伯母可是要生我气的。”

    “难听,难听死了,当哥哥的怎么能说出这种难听的话呢?”

    “呵呵……抱紧了,咱们走喽”

    “咯咯……飞喽,飞喽…”

    看着在闪着刺眼银光的白色雪道上纵情欢乐的男男女女们,坐在长椅上的雪今轻轻地抿着嘴笑了起来。

    “看今天的报纸了吗?”

    有力的问话清晰可闻,但雪今却似乎没有察觉道,唇翼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许久的一位男子递过来一份报纸,雪今斜了一眼,并未伸手去接。

    “想不到大韩民国最出色的女记者…李雪今竟然对如此轰动的新闻都不感兴趣了,真是令人遗憾啊。”

    雪今的神色突然冷了下来,她极其反感地皱了皱眉。远处那一对快活的恋人正手拉着手,顺着长长的雪道往上走。调皮的女孩儿不停地将雪球扔向那男孩儿,而那男孩儿却只是一味的躲闪。忽然,不等弯下腰,团雪球的女孩儿起身,便冷不丁地扑了过去,一把将女孩儿抱起并在原地转起了圈子。

    “飞喽…飞喽……”象鸽子般伸开双臂的女孩儿高兴的大叫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了众多羡慕的目光。

    雪今漾起会心的笑容,而那男子却不以为意地将报纸塞进了雪今的手里,道:“看看吧,这条新闻会令你感兴趣的!”他一P股坐在雪今的身旁,一边盯着她,一边补充道:“大韩民国驻俄罗斯外交官崔度昆被人暗杀于海参崴!”

    多年的记者生涯令李雪今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话里藏着话,她像一只一直漫不经心地翱翔于高空,突然发现到猎物的鹰般,一反常态………闪着寒茫的目光直S向对方。随即转过脸,神色再次变得安祥起来,微微蹙起的峨眉也悄悄的平展开了。

    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雪今的男子会心地笑了笑,目光也随即跟着对方的目光望过去……眼前的雪正散发出一种娇艳的异光,一种令人难以把握,难以形容的凄迷之美!

    很显然,他是无法理解对方此刻的心情,更看不出眼前这最平常的雪景,竟值得一个女人久久的不肯离去!他将手放在嘴边哈了哈,随着一股随风拂起的热气,喃喃自语地吐露出了一句话。

    “在这名外交官的尸体里发现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和我们上次见到的毒药是同一种类的。”

    热气掠过雪今的耳际,瞬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但这短短的一句话,却令雪今朦胧的双眼突然一亮,她转过头来,一双充满希冀的目光S向眼前这个魁梧的男人。

    “他,他还活着?”

    正如所料,这个女人真的很关心这件事情。他的内心立时腾起一团莫名的嫉妒,他望了望天,轻轻地说道。

    “看,变天了,开始落雪花了!”

    “是的,它很美!”

    男子用无限的留恋、心痛的目光看了一眼雪今,转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又长长地呼了出去,他自嘲地笑了笑。

    “必竟不是泥捏的,怎么会那么轻易死去?”:“也许是舍不得死吧,谁知道呢?那个讨厌的家伙,可真是命大啊!”

    挥手扇动来自男子体内热气的雪今像放下胸中的一块巨石般,亦跟着呼出一股长长的热气。

    雪今的脸上拂现出一丝欣喜,又带着一丝疑惑,不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男子苦笑道:“雪今小姐,忘了这一切吧!”他站起了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随后起身的雪今欲言又止之际,他停住了脚步:

    “有人等待的感觉真好啊…哈哈哈哈………”

    咯吱咯吱的踏雪声越来越远,被一阵笑声震醒的雪今大声的喊道。

    “郑上校谢谢你!”

    郑上校身形一顿,依旧往前走去,俏立在后的雪今噙着泪水低语道:

    “真的很谢谢你,国浩…”

    雪今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忙将手中紧攥着的那份报纸轻轻延平:

    大韩民国中央日报12月29日电:

    大韩民国驻俄国大使馆、杰出的外交官崔度昆先生被暗杀于俄国海参崴。他的死亡是北韩威胁要对大韩民国枪杀北韩渗透人员实施报复后不久发生的,经俄方检查在这名外交官的尸体里,还发现一种特制的毒药这种毒药与上月北韩渗透人员所携带的毒药是同一种类的。大韩民国政府有理由相信,此次令人发指的暗杀行动是由北韩政府最高层主导并实施完成的。

    金泳三总统已经授权国安局,针对此次暗杀行动采取相应的报复措施。同时指明,如果北韩政府进一步挑衅,破坏朝鲜半岛和平,那么大韩民国就会选择对北韩的战略目标施以最严厉的打击!

    “他活着,他活着!他………活着!”

    兴奋不已地雪今猛地跳了起来,他大声的向远山呼喊。群山呼应,连锦不绝,惊得人们愕然回望,继而随着她大声呼喊

    “嗨嗨”

    “喂喂”

    震荡声中,雪今抬起头眺望远处,高高的雪岳山覆盖着皑皑白雪,沉甸甸的雪挂,随着山谷内四处漫溢的喊声簌簌而落,沉浸在欢乐中的男女们抛洒着雪花,追逐欢乐。晶莹剔透的雪瓣映S着阳光,将原本寂寞的深谷点缀的更加妖娆、灿烂!

    '2'

    一阵急切的电话铃声不依不饶地将酣睡中的雪今弄醒,她刚接过电话,另一头就传来社长的咆哮声。

    “喂,你这家伙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在四处找你!”社长的声音依如往日,关切中带着几分焦急,威严而不失亲切:“雪今哪,快告诉我你跑到哪去了?你可是目前极少数知情者之一,你快回来吧,把你知道的全写出来!”

    雪今的眼前仿佛再次浮现出那幕令人可笑的画面:肥硕的社长一手C着腰,一手握着话筒,怒力地压低嗓门,尽力地表现出亲切友好的一面每当下属采访到极俱价值的新闻,他总要摆出这副憨态可掬的样子。雪今并不讨厌社长,因为她了解,了解社长例来就极其欣赏她,不是因为她那美丽可人的容貌,而是因为她与生俱来的才干!

    作为一个女人,在充满大男子主义的国度里能得到男权主义者的认可,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她李雪今却做到了!

    “社长,我没什么要写的,我累了,我要辞职!”雪今不顾仍在愕然中的社长,一味地接着说了下去:“谢谢您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悉心栽培!谢谢您,社长!”

    “喂,等等,等等!”社长的声音更加急促:“你这家伙怎么能在这关键时刻说出如此令人伤心的话来呢!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你手中掌握的东西足以使我们报纸的销量再增加一倍!”

    听到雪今要辞职的消息,社长的语调有些喘,有些缓和下来了。他挠着没剩几根头发的脑壳,挖空心思地琢磨起雪今真实的想法:“雪今哪,先不谈什么辞职不辞职的问题。既然累了,就不防多休息一段时间。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好好谈谈,呵呵我可不想累坏我的手下,更不想失去我最出色的下属!有什么要求到时尽管说出来,我一定会满足!”精明的社长不等雪今拒绝,就继续说了下去:“好了,你好好休息吧,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一切都等你回来!”

    “嘟……嘟”的电话回音响了好半天,直到自行停止。雪今再次倒进松软的床铺里,抱着枕头傻傻地望着天棚。一束柔和、温暖的阳光自折叶窗的窗缝透S进来,在她的身上组成了错落有致的图案,空气中四处弥漫的尘埃在光束的照耀下清晰可见。她厌恶地转过头,闭着眼眯了起来。但没过多久,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刺激她的脖梗,就如同儿时用羽毛去挠沉睡中的爸爸的脚底板。她爬起了身子,才发现是郑国浩上校给它的报纸,便将报纸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前喃喃地自语着。

    “勇久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啊?我们还有相见的日子吗?难道真的要像国浩说的那样:忘记这所有发生的一切吗?”眼角浸眼的雪今呆呆地望着、想着、哭着

    '1'

    盛夏的酷热难掩高音喇叭播放的最高司令官金正日将军的最高指示,飒爽英姿的女交通警察俏立在十字路口的中央一丝不苟地指挥着交通,与此相对应的则是那街道两侧低垂的柳枝。大街上人影稀疏,一辆编号为:平襄200的日本产奔驰黑色高级轿车飞速地扫过稀疏地影映于地上的树影,以最高的速度飞驰向前。

    “李光浩同志,请把冷气开到最大处。”端坐于后排的银发男子似睡非睡地低语了一声。虽是低语的口吻,但带有命令的威严:“再开快些,开快些!”

    “是,司令员同志!”肩扛少校军衔的司机立刻现出本能的敬意。自最高司令官金日将军的官邸处出来后,司令员同志就变得如此急不可耐………但难以掩饰心中的焦虑。身心俱疲的司令员说完话再次躺进松软的车座内,憔悴的面容上飞舞着被风吹散的银发。多年的交往令少校一眼就可以看出最高司令官已经下达了新的指示,但这副无精打采,与他的身份极不相符样子,却令少校大为吃惊。

    看着上将颓丧的样子颇令少校为难自受命担任司令员同志的专职司机后,就时常令他矛盾。因为他不仅负责开车、保卫司令员同志的安全,最重要的是还兼负着监视司令员同志的秘密任务。

    对此,司令员同志是心知肚明的,但多年的交往两人早已是形同父子。更何况司令员同志劳苦功高、德高望重,是在战场上的死人堆里滚爬出来的功臣元勋!透过车内的观望镜可以看到司令员同志的脸上不停的流淌着淋漓的大汗,身为总参谋部侦察局局长的金大植上将一定受到了最高司令官金日将军地严厉训斥,显然最高司令官对侦察局的工作表示了不满或许是对敌人所采取的打击还不够,显得过于软弱吧?

    最高指示!不论用什么言词修饰都是那么的令人起敬。但又有多少人真正懂得其中的含义!懂得违背这一指示带来的可怕后果!

    “司令员同志,是不是把收音机打开?”

    “不,不用了。”司令员同志一想到那包围这个世界的整日响彻不停地最高领袖的最高指示,就令他皱起了眉头。

    宣传就是灌输!无歇止的宣传,就是无歇止的灌输!

    宣传,作为一种统治手段是必要的,也是极其有效的!但不管什么声音听多了都会令人反感,尤其是响彻朝鲜每一个角落,千篇一律的带着朝鲜特有的鼓动音质播音的女播音员的声音,现在想想都会令他皱眉!由此,金大植想起了上回接待来自保加利亚军事代表团时的情景,这些人初到朝鲜,带着新奇的神色看待着这一切,但是没过几天,就转变成了一种苦笑那种表情就如同整日置身于农场,任凭四周J飞狗跳!

    “是,司令员同志。”少校将手从按钮上缩了回去。

    在迄今为止的5年时间里…从将军就任现在总参谋部侦察局局长的翌日起少校不知多少次送将军会见最高领袖。多年的艰苦磨练早以把将军磨练成一副铁石心肠,喜怒不现于神色,但象今天这般出人意料的萎靡神态倒是第一次见到,到底最高领袖因为什么事情训斥了将军?亦或是作了什么新的指示?

    失态?!这对统领上万名朝鲜最精锐的特种作战部队的侦察局局长来说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这在少校的眼里是想都不曾想过的事。金大植上将曾经以军人的豪胆经历过残酷的南北朝鲜统一战争。1968年,朝鲜派遣31人特种部队暗杀小组,企图行刺当时的韩国总统朴正熙,其中28人在青瓦台附近死于枪战,一人被俘,剩下两人逃回祖国。其中一人就是金大植上将。可以说美丽的祖国能有今天的辉煌、伟大!饱含着将军多年的呕心沥血。从十几岁的士兵到七十岁的共和国将军,其间的艰辛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司令员同志,我们快到了!”

    金大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窗外的美景尽收眼底,翁翠的青松挺拔而高耸,不时有一两只小鸟震翅高飞,在啾鸣声中互相追逐着。

    “打开窗户!”

    车窗被摇了上去,将军贪婪地呼吸着清爽的空气。汽车行驶进巨大的山脉之中,转过几道弯,静静地穿行在树荫下。警卫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汽车在执枪荷弹的军人的目视下静悄悄地驶进了漆黑的山D中任谁也不会想到这远离繁华的山谷内会暗藏着无数的玄机。

    D顶处开着一盏盏昏黄的白炽灯,偶尔擦出点点的火花,映得四周的石壁忽闪忽闪着。娇小的汽车在它身上投S出巨大而古怪的黑影,使车内两人的表情看起来如同即将走进地狱的魂魄般不停地起着怪异的变化。

    静谧,静谧得尤如死亡前夜!

    “司令员同志好!”早已等候在停车位的松林秘密基地司令员李元山少将拉开了后座上的车门,向金大植上将敬礼。

    “都到齐了吗?”

    “除了第1侦察潜艇艇长钟勇久同志外,都到齐了!”

    一行众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跨进了电梯里。电梯发出“喀啷喀啷”的声音,李元山少将大声的汇报着:“司令员同志,按照您的命令侦察局海军部主任金东源同志和侦察局情报部主任李炳熙同志正在会议室等候您呢?”

    电梯仪表盘上的数字一直不停的变化着,直到28时停了下来。金大植刚走出电梯,迎面就走来一位女军官。

    “司令员同志好!”

    “嗯,这位同志是”

    “报告司令员同志,女子特战队队员朴莲花向您报到!”朴莲花少校向上将敬着礼。

    “噢,原来是高级情报分析员同志啊,把你从特种陆战师调过来可费了我不少力气啊!”将军笑着,说:“那个老家伙就是不松口,后来还是请他喝了顿酒,才放人!你可不知道啊,那老家伙一个晚上就喝光了我多年储藏的好酒!哼,从里到外就是一个酒鬼啊!”

    “咯咯咯咯………司令员同志,您可不能说我们师长同志的坏话啊!”

    “哈哈哈哈你们听听,我用那么好的好酒把她调到了侦察局,可她倒好!仍然帮那老家伙说好话。”

    “哈哈哈哈司令员同志,谁让您把女子杜鹃花特战旅最出色的情报分析员挖走了呢?要是换了我,别说用几瓶好酒,就是用一座金山,我也绝不换!”

    “嗯,说得好!说得好啊!”话题聊到了最出色的特战人员,这令金大植上将想起了另一人,他停住脚步问道。

    “钟勇久同志为什么还没到?从退潮海军基地赶到这里,也用不着这么长的时间嘛。到底出了什么事?”

    松林基地司令员收起笑容,暗想司令员同志对钟勇久这讨厌的家伙真是了如指掌啊,他忙上前一步,说:“报告司令员同志,钟勇久同志可能要晚一些才能来,还,还要办一些手续。”

    “哼!是不是又是喝酒,违反军纪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钟勇久同志目前暂时被停了职,所以还需要一些必要的手续,才能让他”

    将军挥手打断了李元山的话。

    “本次行动是由最高司令官金日同志亲自下令实施的,调用最出色的特战人员执行本次任务也是最高司令官金日同志的指示,你马上派人去接他,不,用我的车把钟勇久同志接过来!”

    “是,司令员同志!”

    [2]

    巨大的吊扇在“嗡嗡”的转动,昏暗的灯光映照着围坐在圆桌旁与会的高级将领。金大植上将目光安祥地望着每一个人,所有人都是正襟危坐的目视着前方,不敢有任何丝毫的懈怠,更不敢将目光扫向神色安祥的将军!

    “炮弹将军”这是最高司令官金正日同志送给他的绰号。虽然表面看起来眼前的老人似乎弱不禁风,但谁都不敢惹弄他!哪怕是一只即将死亡的病虎,也是虎!更何况是将鲜血酒遍祖国的山山水水、功勋卓著的“炮弹将军”!

    将军依然象往常一样将双手轻轻地平放在桌上,与他宽阔的胸膛形成一个大大的三角形。就如同锁住人的喉咙一般,令在座的所有人都感到无形中的窒息!

    “我们到底在等谁?这人为什么还不来!”坐在金大植将军左侧的金东源上校不耐烦地砸了一下桌子。

    将军没有理会此人,两眼稳稳地向前平视,但眼角的余光却颇为有趣地打量起这位身穿海军作战服的金东源上校。据他的经验来看,做特战工作的人,如果没有超人的忍耐力是活不太长的。四十未到的年纪就爬得如此迅速,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与最高层关系密切;另一种就是能力过人,凭借自己的本事获得提升!

    但金东源上校却不是这种情况。档案中用了详细而繁杂的语言叙述了他的能力、特长、功绩简单归纳,就是在任职于国防部情报局时以严格审讯出名,他掌握着一套非常出色而有效的审讯方法。也正是因为他高超的审讯技巧,才让国防部于上月初,破获了南韩在朝鲜的情报网。不可否认,作为一名情报局的审讯官,金东源上校无疑是最出色的,也是最忠诚于最高司令员金正日同志的!但作为潜入敌人国境内执行渗透行动的一名特战人员,金东源就显得有些不合适。此人的特战技能只能说接受过,而不能说完全的掌握,更未达到灵活的实用!而这一点,就是令一向看重实际做战能力的金大植将军颇为反感,焦虑之处!

    此时,铁制的会议室大门顺着滑轮缓缓的开启了。门外走进一位瘦削的低级军官,黑黑的脸庞上闪动着坚毅的目光,脏乱的军服上满是油污,酒渍!与桌前端坐着的众高级军官形成极大的反差!

    “报告,侦察局海军部第22中队第2组第1侦察潜艇指挥官钟勇久上尉前来报到!”

    金大植看着钟勇久身后巨大的铁门缓缓地关闭,才轻轻地招呼起来。

    “勇久来,坐下,坐下喝杯水吧。”

    “是,司令员同志!”

    钟勇久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后,用袖子擦了擦嘴,才坐了下来。刚坐稳就看到对面的女军官朴莲花少校撅着嘴暗示着什么,钟勇久低下脑袋四处望,才发现因为走的过于充忙,忘了系纪风扣。他满不在乎地舔着干裂的嘴唇,仰着身子系扣子。随着他身体的扭动声,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金东源上校不满地皱了皱眉,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位鲁莽的军人来:

    瘦削的脸庞,棱角分明;大帽檐下是黑黝黝的肤色,一双发亮的眼睛显示出这个男子有着过人的精力。但最令他感兴趣的却是钟勇久懒散的态度这与军人的身份极为不符,一旦执行起渗透任务,只不定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想到此,便用不屑的目光直盯着钟勇久。

    金大植耐心地等待钟勇久坐稳,见到一线的特种作战人员总会令他的思绪回到硝烟弥漫的战争年代。那种地方只有男人的勇气,只有血与火的冲击。以钟勇久的级别是不习惯于面对如此众多的高级军官,也不屑于面对他们,他们的胸中只有激情,只有豪情!反观自己的后半生,就会引起他对自己常年与政治人物勾心斗角,朝不保夕的活着,而在心中暗叹不已。

    “开始吧。”

    “是,司令员同志!”坐在钟勇久对面的少校女军官朴莲花站起身走到将军身后的大屏幕前,微微一点头,得到暗示的投影仪C作人员便开动了机器。投影仪开始发出“沙沙”地声音,随着画面的显现,朴莲花开始用悦耳的声音作情况介绍。

    “同志们,我们接到潜伏在南韩江原道特工人员的密报。在美帝国主义份子的援助下,南韩正在江陵地区秘密布置一批中程地对地导弹。此外,情报部门派驻美国的情报人员也送来了密报密报显示,美国的确将一部分武器于上月装船运到了南韩,但不能确定是不是这批地对地导弹!根据各方收集来的情报分析,我们初步确定:该导弹型号为:美国陆军战术导弹系统布洛克1a,作战半径为300公里,可以确认这是美帝国主义最新研制的地对地中程导弹,属于最高级保密范畴。同志们,目前,我们在军事分界线秘密布置了上万门远程火炮,由这些火炮组成的火力网不仅可以完全覆盖南韩首都汉城,而且还可以对陆军进行有效的火力支援!但是这批地对地导弹的部署将打破人民军在这一地区的火力优势。它的火力、S程不仅可以覆盖到我们的炮兵阵地,而且也会直接威胁到首都平襄的安全。如果情报属实,那么它会对我们未来发动的统一战争带来极大的隐患!此事已经引起了最高司令官金正日将军的关注,为了给决策层提供真实而准确的情报,以制定出相应的措施,我们必须了解并确定这一情报的准确性,包括布置的位置、数目及机动情况!目前我们情报部门掌握的情况就是这些。”

    “同志们,最高司令官金正日同志对此事非常关注。因为这批导弹如果是真的,那么对我国的军事部署将产生非常重大的影响,我们必须有效的掌握它的真实情况。”将军柔和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他逐一地扫视自己的部下,道:“现在朝韩两国政府正在进行秘密接触,我现在郑重的警告你们,绝对不能对此抱有任何幻想!用军事手段解决祖国统一问题是我们既定的方针,也是不变的方针,我们绝不能放弃军事上的准备!为了完成最终的祖国统一大业,我们必须负出百倍、千倍、万倍的努力,必须不计一切代价、一切后果完成最高司令官金正日同志亲自下达的最高指示!”

    “唰”众人起立挥手大声喊道:

    “是!”

    。。

    [3]

    金大植激情洋溢地发完言后,再次将握紧的双拳轻轻地平放在桌上,眼中的寒茫渐渐暗淡,用一种缓慢而清晰的语态说道:“此次渗透行动第一步将由钟勇久同志负责,搜集情报及可能会出现的异常情况将由金东源同志负责!具体的作战计划将由作战参谋处下达给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司令员同志,我的‘海狼’正在维修当中,按照维修计划要到下月初才能出航执行任务!”

    “这个不用担心,我已命令维修厂加班加点也要保证‘海狼’准时出航。更何况………”金东源摸了摸嘴,观察到大家的反应都集中他身上,便满意的接着道:“更何况此前我们也有过多次陈旧潜艇出航并圆满完成任务的例子,就算‘海狼’号尚未达到最理想的状态,也不会影响到本次行动!”他冷冷地望了望钟勇久:“本次渗透行动计划是我亲自参与拟定的,大致上还是走上次‘奋起’号走的路线,敌人绝对不会想到我们还会按原路线进行渗透!”

    “放P!”钟勇久端起水杯想喝口水,落眼处,才发现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便毫不客气的端起旁边一位参谋的杯子喝了起来。就在他喝水的这功夫,金东源早已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

    “金东源同志,您应该很清楚,自上次我们的渗透行动失败后,敌人已经全面加强了对这一海域的控制。如果仍然按照原路线执行渗透行动,无异于前去送死!”

    “大胆!你竟敢怀疑人民军侦察局参谋处拟定的军事计划?只要我们牢记最高司令官金日将军的最高指示,发扬英勇无畏的献身精神,发扬最高司令官提倡的枪炮弹精神(据本人理解应该是:要向炮弹一样英勇无畏地S向敌人。),一定能圆满地完成任务!”金东源极其生硬的挥舞的双拳说道。

    钟勇久见此,冷冷地问道。

    “请问金东源同志,您开过潜艇吗?您知不知道‘海狼’在上次执行潜入日本海域的渗透任务时,就遭到敌人深水炸弹的袭击。且不说艇身已经多处漏水,最关键的是,蓄电池严重漏电,即使修补,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金东源同志,你知道潜艇内的蓄电池是什么东西吗?对我们大家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你竟敢如此放肆!”金东源握紧双拳,怒视的双眼直S向钟勇久。钟勇久不以为然地冷冷看着眼前这位白里透着红,气愤过度的上校。

    金大植上将闷哼了一声,要是早在几十年前,他会毫不犹豫的赞同钟勇久的意见。让一位久坐办公室、擅长游走于高层的军官参加如此重大的渗透行动很明显是不和时宜的。但他必竟老了,已经不是当年好冲动的小伙子了。

    政治,任何东西一旦沾染上政治,就变得脆弱不堪,变得神秘莫测。胸前挂满的金光闪闪的勋章成了他唯一的支撑!

    “好了,我们要相信维修工人同志的能力,他们会按时修好潜艇的。设备出了问题,可以修补,实在不行也可以换另一台潜艇的设备嘛。”将军看着钟勇久,用一种柔和而不失威严的语气,说“金东源同志深得最高层的信赖,而且有着丰富的敌情分析经验。他接触过很多南韩谍报份子,对敌人的情况了如指掌,相信对本次行动会有极大的帮助,更何况此次渗透行动的确需要一位资深的情报分析人员。如果没有其它问题,散会!”

    钟勇久不情愿地站起身低声嘟囔了一句:“这又不是去旅游,光会纸上谈兵有什么用!”

    “钟勇久同志,你在那里嘟囔什么?2小时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噢………”神情恍惚的钟勇久猛地意识到这是在和司令员同志谈话,忙立正重新回答道:“是,司令员同志!”

    “嗯”金大植看了一眼钟勇久转身走出了门,金东源则抱起文件狠狠地瞪了一眼钟勇久后也走了出去。

    [4]

    '2小时后'

    精致的台灯下金大植倦缩在松软的沙发里,而钟勇久却像一颗铁钉般矗立在他的面前。

    “勇久啊,对此次任务还有什么问题吗?有什么要求都提出来。”

    “司令员同志,我担心让一位实战经验不丰富的军官参与渗透行动是极不合适的,上次的渗透行动不就是因为总指挥员干预,才导致了全军覆没吗?这次万一再…”

    金大植挥手打断了钟勇久的话。

    “参谋处拟定的秘密潜入行动计划研究过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

    “嗯,计划制定的再周详,也会有变化。你不必拘泥于此,可以根据你的经验和实际情况灵活掌握。记住,你是潜艇指挥官是祖国最优秀的潜艇指挥员!此外,我找你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金大植猛地站起身,说”:“金东源同志是我军的高级军官,他掌握着我们国家很多的最高级核心机密。记住,一定要切记,千万不可让他落入到敌人的手里。”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记住了。”

    “嗯,我相信………在万不得以的情况下,你会执行特种作战纪律的。”

    “是,司令员同志,我会在任何情况下严格遵守特种作战纪律。”

    “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好好休息几天,一定要认真研究作战计划。”

    “您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此次渗透任务。”

    “放心,当然放心,你是我最出色手下。这么多年来要不是你坚持在一线工作,我早就把你调回司令部来喽。”将军再次缩了回去,他舒舒服服地缩在沙发里,端起葡萄酒轻轻地抿了一口,说:“要不是因为此次渗透行动关系重大,我是舍不得派你去的。”

    “我会回来的。”

    “嗯,你回去吧。”

    “司令员同志,请您保重身体,我走了………”

    轻缓而有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在这一刹那,钟勇久的背影令金大植想起了另一个人,一个曾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一位将全部生命奉献给祖国统一事业的人………钟远山。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金大植轻轻吟咏着,纷繁的思绪飘向了仅一江之隔的中国东北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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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1950年9月,美军第10军及南朝鲜伪军共万人,在大量军舰、飞机掩护下,在仁川人民军后方登陆。与此同时,釜山前线美伪军亦于9月16日转入反攻,朝鲜人民军腹背受敌,战场局势逆转。金大植指挥的部队折损一半以上人马,好不容易从美军的包围圈中突围出来,随后奉命来到中国东北边境的一个小县城驻扎。当时的形势十分严峻,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金大植烦躁的对钟远山叹息道:

    “祖国统一战争的结果,不幸被你言中!远山,你来分析一下,我们目前的处境及未来发展的前途如何?”

    钟远山听了金大植这番话,不禁感慨万千。自二次二战结束,苏联为了谋求自身利益,全力支持金日成主席。这种帮助不仅来自经济,而且是体现在全方位,最明显不过的是在军事上的援助。现在的情况已经清晰的表明,金日成主席过度的相信了苏联人的承诺。解放战争的最初阶段是非常令人满意的,但最高层显然没有料到美军会在战役最关键时刻实施仁川登陆,更没有料到的是,共产国际的最高领袖斯大林会背弃承诺。数十万朝鲜人民军就这样被美韩军队分割包围,目前的处境如何?那是任何一个稍懂军事知识的人都会看明白的事情,至于未来的发展………哎,时过境迁,谈何发展哪!

    钟远山沉默不语。

    金大植却激动起来,他声色俱厉地说道:“不管时局如何发展,我们都不能惊惶失措,更不能动摇对金日成将军的信心!”说到这里,他愤慨的拍了一下坐椅扶手:“就算仅剩最后一口气,我也要死在祖国的土地上,现在算什么?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入侵祖国美丽的大好山河,继续蚕食下去,最后可真要亡国了!金日成将军的电令已经明确的表明:谁敢放弃半寸领土,谁就是朝鲜民族的千古罪人!”

    钟远山愤然起身,道:“不错,任何有血性的朝鲜人都不会忘记国仇家恨!我们朝鲜民族千百年来饱受外敌的欺辱,绝不能轻易放弃来之不易的大好河山!”

    既而,钟远山再次转入了沉默。对这位可以将生命相托的生死老战友,金大植是非常清楚的。他丝毫不怀疑钟远山对朝鲜革命必胜的决心,当然与自己时常的冲动相比,钟远山的确是一位难得的参谋长。就说此次撤退,要是没有钟远山坚决而果断的坚持,他的部队将和大多数参战的部队一样,目前仍苦战在被敌人重重包围的南韩。他并不怕死,但钟远山掷地有声的那句话却如同当头一棒般喝醒了他:

    “金大植同志,请您作为我军的高级将军,请为朝鲜民族留下一点根!没有了根基,哪来的决定性反攻!”

    事实证明,局部的拼死抵抗,无助于扭转整个战略败局。对于钟远山的沉默,金大植不想打断他的思绪。目前,只有极少数有战斗力的部队,撤到了安全的地方这是在金日成将军措词严厉的电文要求下,被迫施行的战略转移,最高层的最高战略意图尚不明显,但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

    收复山河,时不我待!

    见到钟远山半晌不答话,金大植于是将军帽甩到桌上,道:“老伙计,你快说话啊,我们都已经休整快半个月了,总不能老待在别人的家里享清福吧?”

    其实金大植的顾虑是多余的,以他师一级的干部,是没有权利获知最高领袖的战略意图的。也许因为如此,他才不断的发着牢S。

    “金大植同志,不要急嘛。咱们带出来的部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却是任何人都不容小视的。金日成将军,不会忘记我们的,咱们再耐心地多等一些日子吧。”

    “放………”金大植将“P”字吞了进去,见钟远山依然脸上带着微笑便低声,道:“喂,老伙计,就当说故事解闷,和我随意说说吧。”

    钟远山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这可是你让我说的,说错了可别怨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一生小心。我这回准能做到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快说吧,把你肚里的想法和我倒倒。”

    钟远山皱了皱眉,显然目前的局势要想分析个明白,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为了便于说明,他走到军事地图面前,指着挂图说:

    “说老实话,咱们朝鲜人民军的主力不是被敌军包围,就是被刮分的四分五裂。虽然目前还有几个军被迫转入了敌后作战。但是,现在天气却越来越变冷,你想想,十几万人马,缺吃少药,身陷于重重的敌军包围,倒底能支持多久,谁也不敢下断言。但是………”

    “但是什么?”

    “没什么,咱们目前不是也没闲着嘛。都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反攻的时机!”

    金大植也不是没有领会钟远山的话,但他不像人家,能将心里话藏在心里不吐出来。越来越多的部队撤到了中国边境,不停地整编、重合。做为主力师,他们师的编制已经基本达到了发起总攻前的规模,很显然,对于象他们这样还保留战斗力的部队,上面是特殊照顾的。这段时间,除了建房子,以容纳更多的人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将他们整个师调集过来,在延边靠近龙井的东盛涌镇修建简易的机场。(这一机场,现在仍在,但早已弃之不用,成了每年空军部队打靶的地方。周围还留有当年朝鲜人民军修建的简易房屋,现在都已成了空房,牛圈。)

    对于朝鲜人民军的高级将领而言,当然知道自己的家底还剩多少,他对修建机场一事,充满了狐疑。

    钟远山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时机不取决于咱们。”

    “你的肯定他们会出兵?”

    “###不离十吧。最近中国一直不断的调动部队,整个边境城市四处可见整装待发的中国军人。要是为了防止美帝国主义的入侵,倒也说得通。但进一步的具体情况,实在是判断不出来啊。”

    “嗯………中国军人的确是能征善战的,但………但是如果他们一旦出兵,对手可是武装到牙齿的美帝国主义份子啊。你说,他们有这样的胆略吗?”

    钟远山摇头道:“不好说,不好说啊。中国古代有位圣人曾说过:‘唇亡齿寒’从军事、从战略上讲,中国出兵援助朝鲜是有可能的。你没听到传闻吗?中国人现在已经在久居中朝边境的朝鲜移民中招募士兵吗?要是仅仅为了抵抵御美帝国主义份子的入侵,此举是大可不必要的。”

    “出兵又能如何?你看看他们的装备,比咱们的还破!”

    钟远山不语,他深深地陷入了沉思当中。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几年前受朝鲜劳动党的派遣,为了了解中国革命发展形势,他曾渡江来到中国东北。翻天覆地革命变化,令他惊讶之余,对中国,尤其对中国革命有了深层次的了解。负责接待的张铁生老先生亲自将毛主席挥手写就的这首诗誊写出来送给了他。从此,毛主席那非凡的伟人气魄一直不停的敲击着他的心腓。他总有一种朦胧的感觉,感觉中国定会出兵,定会援助朝鲜度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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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报告!”

    “噢,英淑同志来了,呵呵呵呵你们二口子聊悄悄话吧,我还要去接待中国慰问团,就不在这里碍事喽。”

    “师长同志瞧您说的,我,我可是来给您看病的。”

    “这点小伤也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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