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师长同志瞧您说的,我,我可是来给您看病的。”
“这点小伤也算病?算了,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金大植不顾金英淑半含责怪的眼神,拾起帽子大步走了出去。
“英淑,难得有休整的时间,我不会有事的,以后就不要四处乱跑了。”
“瞧你,人家来看你,怎么净说这些话。没关系,还能挺得住。”英淑温情的看了一眼钟远山,自包里摸出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递到钟远山面前:“看把你瘦的,快吃吧。”
“用不着,我一个大男人结实得很,用不着吃这么娇贵的东西。还是留着你自己补身子吧。”
英淑递出去的手并未收回,她将苹果托在掌心端祥了一会,道:“大姐在时,总是捡最好的东西让给我,哎,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嗯,我也很为此担心啊,问过许多陆续从朝鲜撤回来的同志,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呀。”
“你是大植同志的参谋长,大姐不在他的身旁,你替我多留意一些他这个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英淑你就放心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及时通知你的。”钟远山站起身,伸了伸腰,说:“走,咱们好久没一起出去散步了,我领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啊?”
“暂时保密,到时你会知道的。”
“瞧你,做保密工作都做到爱人同志身上了。哎………你等等呀”
“噢,瞧我,忘了你有身上有伤。来,慢些,我扶着你走。”英淑觉得非常好笑自撤退时受伤以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跑来大献殷勤能不可笑吗?不过,自从发起统一战争后,两人共处的时间的确是少了些。
高大挺拔的白杨树随处可见,蓝天下飘着的朵朵白云悠闲的在头顶挪着小步,金黄的稻穗散发出特有的清香,走在田埂里随处可见四处蹦跳的青蛙,远处,间或偶闻清脆的雀啼声。
“远山,那是什么呀?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窝?”
“猜猜看。”钟远山的目光落在了远处一棵白杨树的树冠上,那里有一个用树枝搭建的巨大的鸟窝。
“不知道,你告诉我吧。”
“哈哈哈哈像你这样出生在平壤的大小姐,当然没见过这么大的鸟窝了。”
“哼,别以为我猜不出来,那是乌鸦垒的窝。”
东北边境小城的确可以听到很多的乌鸦那嘶哑而凄厉啼叫声,也许是遇到短暂的战略失败导致吧,很多从朝鲜撤退下来的人都非常注意这种声音,所以英淑的猜测还是有一定根据的。
“那是喜鹊搭的窝。”
“喜鹊?就是你向我讲过的中国神话故事中的喜鹊?”
“是啊,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多美丽动人的故事啊。”拾坡而上,踏过半腰高的草丛,钟远山的眼前现出一条河。清爽的河风仿佛带着故乡的泥土气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蹲坐了下来。
“远山,在想什么呢?”
用手抚摸身旁野花的英淑靠坐过来。钟远山侧过头看了一眼英淑这个令自己唯一牵肠挂肚的女人实在是不适合做一名军人。作为朝鲜人民军的一份子,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能缺少朝鲜军人特有的刚毅、顽强!也许对一个女人如此要求是过于残忍了,但是祖国的需要就是一切。
战争让女人走开!?多么浪漫而空D的词汇啊!
作为一个男人,何尝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远离硝烟弥漫的战场?但是不能,因为祖国需要每一位朝鲜儿女为她酒尽最后一滴血!
“想这条河。”
“河?这条河有什么可想的,和咱们朝鲜的豆满江相比,它显得秀气多了。”
“英淑,你知道吗?这条河叫:‘海兰河’它蜿蜒曲折而下,就会汇入豆满江,中国人将豆满江称作图们江。”钟远山说着便站起身,手指着西方大声说道:“沿着海兰江逆流而上,就到了它的发源地白头山。”
“白头山?真的,我们祖国朝鲜的白头山?”
“是的,这里的老百姓叫它长白山。”钟远山仿佛看到了祖国的白头山,他不自禁地低咏着:
“白头山啊,白头山
雪岳千里,天池如画!
秀美而矫健的美人松下流过三千里银色瀑布
凝固了千万年的全部温情奉献给你脚下的沃野
哦白头山啊
令我梦魂牵绕的美丽家园”
“英淑你知道吗?登上白头山的西峰,就可以俯视天池。湛蓝的天池倒映着蓝天白云,高高的火山终年积雪,就好像托起了整个天空!”
英淑随着钟远山的描述,思绪沉浸到那如诗如画般的美景当中
1950年10月,中国人民志愿军在彭德怀的率领下雄纠纠气昂昂地跨过鸭绿江入朝做战。随后,金大植、钟远山率部沿海兰河东下,渡过图们江回到了祖国朝鲜,继续为祖国的统一、为收复失去的山河争战。
[1]
9月14日5时,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天还没破晓,经朝鲜人民军海军部特殊改装的“鲨鱼”级沿海轻型侦察潜艇,悄悄地离开朝鲜东海岸的退潮基地,开始执行渗透任务。
该潜艇长米,宽米,下潜时最大行使速度12节,正沿着朝鲜半岛东岸,直向目的地破浪前进。副艇长金石虎中尉穿着粘糊糊的黑色雨衣,站在半圆形的小舰桥上。潜艇前甲板每次往下沉的时候,温暖的墨绿色水花就向他迎面打来。向前方望过去,依稀可见手握望远镜仔细观察的监视哨。目光伸展,起伏的山恋愈来愈远。
他意识到他们正在偷偷潜行到敌人的虎X………不入虎X,焉虎子!除了这种莫名的异常激动的感觉以外,他的心情就和这湿暖、粘稠的海风没什么两样。
黑黝黝的远山联结着漆黑如墨,微泛着红晕的夜空,倒映在波光嶙嶙的海面。真是一望无际,静谧的黑夜变得漫长而又沉闷,
说到此次秘密潜入任务,无名的悲壮令他难以言表。1994年距离现在并不是很遥远,但那一年对朝鲜人民军海军来说,却是刻骨铭心的痛!也是一样型号的轻型潜艇,也是一样年轻的水兵。因为怀着对最高领袖的无限忠诚,因为怀着对祖国统一的坚定信念,永远的藏身于海底。其后的一年多来,再也没有举世瞩目、令人振奋的渗透行动。山水相连的朝鲜半岛啊,为何要遭受血与火的洗礼?究竟要多少英勇的朝鲜儿女为你的统一、为你的尊严而血战!
潜艇刺破海水,轻轻地将它分割开来,两道翻滚的白色浪花迤逦于艇尾。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艇长钟勇久短促的话语:
“任务很简单,顺着这条航线进去,然后再顺着它返回。”钟勇久拍了拍正仔细察看航海图的石虎,道:“老伙计,不要总是盯着它看嘛。这次任务,就像过年出趟家门走亲戚,出门拜年,然后回家接着过日子,简单,非常简单嘛。”
石虎顺着那条航线看去:哪里是什么简单?他可没艇长似的那份轻松心情,出门,进门?开玩笑!人民军侦察局参谋处最新绘制的海图上清晰地标出了这一海域的海水深度,那些封住所有出入口的南韩反潜舰艇及密密麻麻的水雷可不是过年燃放的鞭炮。
按照原定计划,这次出航的最初航向是直扑日本但随即将潜入海中,转而驶向南韩。如此地大费一番周折,可以看出本次任务的不同寻常。
现在站在舰桥上,随着潜艇的起伏。他仍然可以感受到,艇长钟勇久用手指敲击海图的声音…此次任务的目的地南韩江原道江陵市。那声音之轻、之响足以令这位老潜艇兵引起内心的波澜。如果运气一如先前那样特别好,或许真的如钟勇久所言:像过年出趟家门走亲戚,出门拜年,然后回家接着过日子!简单,的确很简单。如果真的一切顺利,那将是一次令人惬意的秘密潜入。但谁又能肯定会一切顺利呢?老马尚且有失蹄的时候,更何况是面对武装到牙齿,装备着世界最先进武器的敌人!
永远不要轻视敌人的力量,更不要低估自己的力量!
最高领袖的话尤在耳畔轰鸣,只有天知道艇长哪来的这份轻松。但艇长有一句话是说对了:的确是出趟远门,尽管是不请而至,但走访一下远方的亲戚,打声招呼,给他一次突然的惊喜总还是没错的。
“嘿嘿嘿嘿简单,的确简单。”
石虎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这条孤零零的小潜艇独自远离祖国,如同一段架在火炉上的烤香肠,就着泛着银光的启明星在黑暗中前进无所畏惧的勇士们,抬头看看那颗最亮的星星吧,它是最高领袖的化身,在它的指引下,我们将战无不胜!
这句话常常被挂在老水兵的嘴上,它是年轻水兵抗拒内心恐惧的精神武器。现在,他们将再次启航,与那些C纵着精良武器,将天空和海洋围得尤如铁桶一般,武装到牙齿的庞大敌军作战!这种光景让金石虎兴奋得不知所措。这也是一种愚蠢而莫名的感情吧,却是他此时内心真实的感情。
这种感情,就如同老虎锁定捕猎目标,发起最后致命的一扑般,体内的热血不停的翻涌哎,这对一位久历战阵的老潜艇兵而言,显然是不合适宜的冲动!
想到此,他的眼前再次浮现出钟勇久叼着烟卷的那副满不在乎的邋遢样。艇长总是在他们面前显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险情,他总是流露出这副令人不放心的样子。算起来,共和国的水兵中有几个是这副鬼样的,真是不多见。但不管怎么说,他依旧当着潜艇指挥官,依旧过着颇受人非议的单身生活或许是因为曾得到最高领袖金正日将军亲自颁发的勋章的关系吧?反正看起来任何事都不放在心头上。谁知道呢?不可否认,人民军海军潜艇兵是最受祖国人民瞩目的,先不论优越的物质条件,一旦安全的回到祖国,迎接他们的将是鲜花的海洋。金光闪闪的荣誉勋章自不在话下,如众星捧月般成为英雄人物,也不是不可能。那么多漂亮女孩子都向艇长悄悄地传递着爱情的信息,但人家还是那副德性,难怪很多人都将他视为不可救要的怪物!好在钟勇久绝对忠诚于最高领袖,尤其高素质的军事技能令许多人不敢忘记或忽视他。
一根专门特供的香烟燃起点点的火苗,站在指挥室内的钟勇久正劲头十足地抽着,平时他只能抽劣质的一种没有过滤嘴的香烟。只有在出勤时才能过足烟瘾,外号叫“猪头”的潜艇舵手李光素正靠着艇壁大口的咀嚼着R罐头,那副吃相颇令人担心。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级供应,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满意,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兴奋。
只有一样让人看了不高兴。军衔最高的金东源上校正吐得一塌糊涂,极其恼人的坐在那里哼哼唧唧。只有天知道上面为什么会派这个家伙到潜艇上来,而且还是一位军衔高得吓人的高级军官,水兵们都忙得自顾自己的工作,侍候上校的工作只好辛苦那3位特种部队侦察小组的人了。
“窝囊废!”
钟勇久极其解气地看了一眼金东源,暗自嘀咕了一句。
他极为珍惜地抿着嘴唇吸完最后一口,直烫得他嗤牙咧嘴时,才扔掉了烟头。时间过得很快,估计快到了,他顺着扶梯爬了上去。
清爽的风中夹着腥味的海风扑面吹来,他站在那里任凭海水吹打,通过望远镜,远处模糊可见如同小小的爬虫般俯卧的日本列岛。过了这片海域潜艇就要下潜了,离开祖国的海域不免令这位多次执行渗透任务的他有点伤怀。他冲着那片岛屿吐了一口吐沫,就着天空那轮月牙,划出一条漂亮地弧线落入了海水中。
“艇长,前方就是朝日海上军事分界线了。”
观测兵指着远处报告,钟勇久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才下令道:
“准备下潜!”
“是,准备下潜!下潜,下潜,下潜。”
已进入指挥室的副艇长石虎接到命令后随即重复命令。整条艇上,到处响彻着金石虎迫切的声音。随后跟进的钟勇久,一边抖落粘在身上的海水,一边平静的发布下一个命令:
“打开测量仪!”
“是,打开测量仪。”
“平速下潜!”
“下潜平速。”
甲板猛地向前一跃,即而将艇首往水里俯冲过去。
“报告各方面情况!”
“是,各方面报告情况。”
哗哗的海水伴随着最后一名航信士官的入艇而断止。他把舱门随手“砰”的关上,抓住圆柄拧了几下,海水淋得他满身都是。
“吃水深度!”
“吃水深度10………15………20………30”
“压力!”
“报告艇长,压力正常。”
“给总部发报,‘海狼’号已于9月14日,18时调头准备进入南韩海域!”
潜艇的艇身正用大仰角潜入海中,它既像一只被挑逗的狗熊,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嗡嗡”声,又像一头有生命的海兽,正在大口地喘息着;正在擦脸的石虎顿时感到明显的压力在不停地挤压他的耳膜。过了片刻,就听到艇长大声吼道:
“增压!”
“增压器增压完毕。”
“保持潜艇的水平潜航!”
“水平潜航。”
潜艇的航速逐渐开始放慢,懒散地往水里钻,并不时的发出“咣朗咣朗”地触水声。
钟勇久摇摇晃晃地扶着艇壁,朝着向前倾斜的甲板,走进驾驶室。在闪烁着的蓝色小灯下,水平舵手镇定自若掌着大舵轮,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扫向深度表。谁都明白,从这一刻起,“海狼”将准备穿梭于敌人的海域。
“声纳,注意观察!”
“声纳正常。”
新交班的值班军官那清晰而有力的声音,不时的传入耳内。对此,钟勇久习惯性的耸了耸肩并摸出一根香烟点燃和大多数烟鬼一样,他总是自口袋里摸出香烟,而不是整包拿出后抽取一根。对于这一小小的吝啬,艇内的潜艇兵总是侧脸窃笑。
此时,在潜艇的尾舱里传来一群水兵们正兴高采烈的打着扑克的声音。这本来是被严加禁止的,但又有谁会在乎这些呢?这里原本是鱼雷舱,但经过特殊的改装,减小了面积,增加了人员,里面堆满了军用物资,枪支弹药被牢牢地固定着。谁能想象一艘没有安装鱼雷的潜艇将执行如此重大的渗透任务,如果遇到敌人的驱逐舰、反潜舰艇怎么办?
祖国的需要就是一切!
祖国的积贫弱小不等于没有强大的国防!
或许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少为祖国献身的勇气!
'2'
时间过得漫长而磨人,同癫狂的海面相比,相对平静的海底倒像是娇羞的大姑娘。距离敌人的海域及敌方反潜舰探测范围还有一段距离,此时,正是水兵最为放松的时刻。任何人,任何军官也不想打断他们这一难得的娱乐时间。石虎坐在一箱弹药上面,看水兵们玩扑克牌,此时,通信员出现了。
“副艇长同志,艇长要您马上过去。”
“噢,知道了。”喧闹声立止,所有的水兵都望着通信员。
石虎起身,通信员侧过身让出了通道。
“喂,和我们透露一下,艇长找副艇长干什么?”
刚从海军学院毕业的通信员长着一张瘦瘦的娃娃脸,淡淡的嘴毛像一抹灰云在闪烁的灯光下异常明显。他努力地学着老兵的样子,颇不以为然的笑道:
“呵呵呵呵,也没什么,再过一会儿,咱们这艘潜艇就要浮出海面了。艇长自从回到船舱后,一直在闭门研究海图。他告诉我做好准备浮出海面的准备寻找进入南韩海域的缺口!艇长找石虎同志,就是想跟他谈谈具体的C作。”
“不会吧,浮出海面?现在可是大白天啊!”
“就是嘛,你是不是听错了?”
“都给我住嘴,相信咱们的艇长准没错!”
老水兵的话语不大,但足以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潜艇内,对艇长的任何怀疑都是极为可怕的。任何一名潜艇兵都像神一般信赖自己的艇长在艇上,艇上就是一切,就是万能的神!
通信员仿佛知道自己不应该随意将艇长的意图告诉普通水兵,他咂巴了一下嘴唇,舔了舔上唇的嘴毛,悄悄地退入了通道。
尚未走远的石虎听到通信员的话,不禁暗自在心里嘀咕:艇长究竟想干什么?参谋处不是已经拟定好了此次行动的周密计划了嘛,为什么不按计划行动?出了问题谁负责?要知道,不按事先制定好的计划执行任务,不管成功与否,都要押送军事法庭接受调查的。
金石虎的身形顿了顿,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后继续往前走。身后的寂静并没有延长多久,没过一会儿便再次喧腾起来,而且喊声更大、更响了。
'3'
“平航!”
“平航。”
“深度!”
“深度70。”
“平速上升!”
“平速上升。”
“深度!”
“60………50………”
“关闭压力仪!”
“报告艇长,压力仪已关闭。”
“40………30”
“减缓增压器!”
“增压器减缓。”
“深度20………”
“排干压舱水!”
“压舱水已排干。”
“停车,关闭主发动机!”
“主发动机关闭。”
“升起潜望镜!”
……
在波涛汹涌的下午,“海狼”挺着那黝黑发亮的鼻子钻出了海面。钟勇久摇摇晃晃地踏上这头兴奋过度、上下蹦跳不已的巨兽身上。了望塔上异常的湿滑,他抬头望了望,眼前一片明亮确切地说是走进了一片下着暴雨的Y沉的天气里。测深员穿着雨衣像只土拨鼠似的先探出头,四下望了望,直到在负责监视同志的帮助下,才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
钟勇久不禁向那只有一丝阳光的天空望了一眼,在那弥漫着汗臭、密不透风的罐头里呆了那么一阵子,再被瓢泼大雨这么一淋,真是让人感到惬意极了。尤其是今天,因为要投身虎X去,那美滋滋的感觉更加鲜明。
“按上回失利的计划再来一次,敌人绝不会想到我英勇的朝鲜人民海军会走原来的水道!”
“呸!想不到,这怎么可能,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怎么会想不到?见鬼去吧,只有那些坐在办公室喝着凉水的家伙们才会想不到!”
钟勇久暗自骂了一句,又吐了一口痰。正前方,深黑色的海水此起彼伏,只适于浅海航行的“鲨鱼”级沿海潜艇被高高地抛向空中后再被狠狠地砸落到海中。325吨,作为一艘潜艇它的重量是无法与具有无穷威力的大海相抗衡的。但它是钟勇久最心爱之物,只有骑上它时,才会另他感受到驰骋沙场的那份快意。四溅的激浪发出一片片怒吼声,不断地冲击着艇身。
气象预测非常准确,9月15日将有大暴雨,到了晚上就会风平浪静。如果按照参谋部的原定计划,原本是在今天晚上偷偷地寻找空隙潜入进去。但是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停地S扰着他:南韩人不是傻子,上了一回当绝不会再上一次当。原计划是晚上趁夜色潜入,但钟勇久却提前了。他决定利用这难得的大暴雨天气,利用敌人的各种反潜力量疏忽大意的间隙!敌人是绝不会想到这种沿岸轻型潜艇会在白天大模大样地靠近南韩海域。
“启动辅助发动机!”
“辅助发动机已发动。”
“加速四分之一!”
“把测深器抛出去。”
钟勇久在舰桥上大声喊道。浪涛沉重地拍打着艇身,一阵海浪的喧闹把他的声音压了下去,他只好用手捂着嘴再次发令。
此时,测深员摇摆着身子,抓着横起的铁栏杆,不停的喊道:
“记上,24米(不知道朝鲜用什么度量衡。),右舷!”
“记上,18米,左舷!”
艇身随着浪潮的起伏活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金石虎和他的同伴站也站不稳,全身上下早已被浪花打湿。真担心还未靠近海岸就被愤怒的大海将他们整个掀进海水里,届时就只好游着回祖国喽。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听天由命消极想法,连他都颇为诧异地瞬间漫上了心头!
“看,看那是什么?”
顺着观测兵结结巴巴的声音,一艘奇形怪状的黑色船体自左前方缓缓移动,这令甲板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万吨级超大油轮正稳稳地向前缓行,没有任何的异动,这令钟勇久长吁了一口气:小潜艇也有小的好处,至少在雷达屏幕上显示的信号不过是和一艘捕鱼船没什么大分别。
“主发动机开动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开动主发动机。”
“关闭辅助发动机!”
“已关闭。”
“避开水雷!”
“避开水雷。”
潜艇两侧,口吐白沫似的海水不断地冲击着,一条巨大的浪头横卷过来,一下子就高高地卷起潜艇后,再把它重重砸进海里。潜艇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浑身一抖,随着海浪猛地往前扑过去。在连续不断的令人难以忍受的刺耳的撞击声中,只听得艇长钟勇久心花怒放地在那里吼道:
“撤离桥楼,准备下潜!”
“下潜,下潜!”
钟勇久再度证明他是最优秀的。他让潜艇像一位芭蕾舞演员般,跳跃着,迈动轻灵的步伐穿过南韩海域新布的水雷区。现在的情况已经明确无误地显示:敌人已经加强了对这一危险海域的控制,刚才穿行于那密布如林的雷区时,更是印证了这一看法。自从和潜艇打交道以来,他就从最低级的水兵做起,凭借天生的军人灵性,一步步当到潜艇指挥。他的动作是那么敏捷,果断。他从不怕脏,更不怕执行危险的任务。越是刺激、危险的境遇,越是能激起他的斗志!他似乎看起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除了一点军人的荣誉!
为了荣誉,他可以奋不顾身,追求无尚地军人荣誉成了他唯一的需要。他的缺点无非就是目无尊长,这原本是他最致命的弱点。但这丝毫也不影响他担任艇长,因为他是最棒的,是朝鲜人民海军最优秀的潜艇艇长,也是最优秀的特种兵。
懒散又能怎么样呢?他曾在总参谋部直属的特种陆军军当过狙击手,S击演习上获得优等奖。要不是因为喝酒得罪了有权势的军官,他也不会半途改行来当水兵。但不管怎么说,他再一次证明了:钟勇久是最出色的,任何人也不能等闲视之。
金石虎站在舱里,半L着身子,海水的腥臭从他黝黑劲瘦的身上散发出来。床上是一堆被海水浸透了的衣服,他正用一条肮脏的,散发着军人特有气味的粗毛巾使劲的擦着身子。换了班的潜艇舵手李光素探头进来,满脸笑意地把嘴咧得大大的,一双黑眼发着兴奋的光亮,一张嘴就可以看到牙缝间的R沫子。
“这一手干得真不赖呀!我看艇长回国后又可以得一枚勋章了。”
“那是当然了,和钟勇久同志出航,什么时候空手回来过?”金石虎甩了一下头发,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一处整洁的大瓦房前,他咧着大嘴站在抱着女儿的妻子身后。他不禁为刚才的鲁莽行动暗暗松了一口气:“运气也真好,那张海图真他妈的太不清楚了,幸亏钟勇久同志用了测深锤,要不咱们都得被炸沉到大海里。”
“出了什么事啦?不是闯过来了吗?”
“狡猾的敌人在海里布下了暗桩子,还好闯过来了。”石虎愤闷地砸了一下桌子:“要是听那帮浑蛋的话,照着这张海图走,今天晚上咱们都得游泳回家!”
“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我还得四处查看一下,经过这么一折腾,也不知潜艇是不是出毛病了,艇长等我回话呢。”
石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后,出舱检查潜艇去了。没过多大一会儿,他来到了钟勇久身边。
“右舷的螺旋桨后部翼面和下部舵轻微受损,轴杆转速度每分钟10,助推进发动机被暗礁撞损,幸好主推进器没出问题,还能对付着用。”钟勇久高兴得难以抑制,拍了拍石虎的肩膀说:“石虎同志,干得不错,回舱歇一会儿吧,晚上还有任务呢。”
“是,艇长。”
'4'
昏昏沉沉的艇内,依稀可闻打呼噜的声音。石虎接连打着哈欠,一骨碌爬上那张发了霉的、热烘烘的床铺。他心想,这一下,咱这艘艇可钻进万劫不复的地狱里去了,再要挣脱出来可难呀。哎,算了,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天堂、地狱,胡思乱想是没用的。反正有钟勇久同志在,就让艇长C心去吧。他象关闭水闸般切断了自己的思路………石虎能做到这一点,这艘艇上的老水兵都能做到这一点,这可是长期练出来的绝活,要是做不到,早就变成了疯子!
一阵静悄悄的杂乱的嘈杂声响声,石虎猛地坐起。艇内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烟草味。
“副艇长同志,副艇长同志,快醒醒,快醒醒,咱们到了,就战斗岗位,就战斗岗位,副艇长同志!”
“什么?”石虎把挡在眼前的布帘子全部拉开。从潜艇的过道照过来的黯淡的灯光里,显现出一张年过四十的中年人憔悴不堪但结实有力的脸,正和他正面对着面。
“就战斗岗位吗?”
“您轻点声,这可是在敌人的近海。”
石虎连忙奔赴自己的战斗岗位。潜艇内静悄悄的,一直潜伏在海内的船体轻轻地随着海浪摆动,间或偶闻“啪啪”的海浪触碰艇身的声音。混浊的空气叫人窒息,军士长那张瘦脸堆着淡淡地皱纹,由于担心和兴奋而绷得紧紧的。
9月15日19时30分,朝鲜海狼级轻型潜艇自公海悄悄地抵达江陵市附近离南韩海岸线约8公里处的海域。江陵位于汉城以东140公里,在军事分界线以南约150公里。潜艇慢慢向海岸靠近,并在离海岸线约300至400米处的海域停了下来。
“升起潜望镜!”
C纵员在大舵轮边密切注视着深度表,标图人员则拿着器具围着自动航迹画着航迹,战前的景象虽忙碌,但却显得井然有序。艇长钟勇久努着嘴叼着一支香烟,正对着潜望镜仔细的观察着,其它暂时闲下来的水兵则小心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
静音,只有做到静间才不会被敌人测听到;静音,也是潜艇生存下来的根本!
“你来看看,妈的,真是灯火通明啊。”
石虎凑到潜望镜前。高大黝黑的山体下是蜿蜒曲折的江陵沿海高速公路,那点点的灯光如同璀灿的星光迤逦的伸向远方,高速飞驰的汽车时断时续的隐入黑暗中。
经过一段时间枯燥而沉闷的观察后,钟勇久才下令,道:
“开始执行渗透任务!”
全副武装的3人特种部队侦察小组和两名水兵戴着轻型潜水呼吸器离开了潜艇,他们悄悄地向岸边游去。约21时,他们抵达了海岸,藏好呼吸设备后,迅速地没入了黑暗中。两名护卫他们的水兵趴在礁石后静听了一会儿,没发现任何异常,便游进了海水中,奋力地游向潜艇。
一小时后开始退潮,钟勇久估计侦察小组已经成功潜入了敌人境内,便下达了撤退命令。
“启航,回到国际海域去!”
钟勇久熄灭没有抽完的烟头,将它小心地放入口袋里,拍着水平舵手的肩膀果断地说道:“开始平航,要稳稳当当的,明白吗?”
“明白,艇长。”
保持水平航行的船体轻轻地顿了一下,退潮的海水温柔地伸展起双臂将它慢慢地拥入怀中。
“很好,保持这一高度,要轻点,再轻点。”
潜艇不以人注意地悄悄滑入大海中,它沿着先前来的路线重新退回到了国际海域。剩下的就是漫长的等待,所有的艇员开始小心的喝着水,玩着扑克牌,钟勇久则一头倒进床铺上睡了过去。
[1]
美国驻韩美军司令希思将军的情报处处长克拉克少将在那一家颇为隐秘的门前停下了车子。目送将军拾阶而上,驾车的司机麦格少校显出一种复杂的神情。
门铃响处,一位颈项挂着钻石项链、身着蓝白相间韩国传统服色的苗条女人开了大门。
“欢迎光临!”
韩国女人优雅的对将军深深一鞠躬,迈着碎步引将军走进客厅,。继而,途着蔻丹的纤纤细手摆弄着胸口的项链,紧贴着将军问:
“您累了吧?”
“嗯,很疲倦。”
女人一招手,来了位穿制服的侍女,为克拉克将军脱下便服大衣。将军的眼睛立即有些发直这位可爱的少女他还不曾见过。
“这孩子还没开春呢。”女人见了,连忙挽起将军的胳膊:“得让她学个把月后,才能接客。来吧,您到里边解解乏。什么也不缺:安哥拉的地道麻药、马赛首屈一指的酿酒厂出的苦艾酒、还有医生特意配制的C药…。”
二人穿过一个圆拱门,来到宽敞的内厅。湛蓝、绛紫和琥珀色的光环缓缓地旋照着天花板和四壁,柔和的彩色光线使室内显得幽然宜人。女人对将军说:
“常服侍您的那位姑娘因为最近身子不方便………我替您找了另一人,此外,我还想让一个新来的姑娘也来陪伴您。这姑娘岁数不大,却是个老手了。刚一试用时,连我也自叹不如,真令人难以相信。她们两个虽然都是新来的姑娘,但都是特意为您物色的,包您满意。”
一盏小巧玲珑的聚光灯吊在镶嵌着镜片的天花板上。幽暗的房间里,芳香的麻药烟不绝如缕。床头茶桌上,3只满斟着苦艾酒的高脚杯泛着亮光。
克拉克将军赤条条地仰卧在一张大床上。两个妙龄女郎一丝不挂,偎在他的两侧,娇声娇气地刺激着将军。待到将军发出痛快的声音时,两个妓女又默契地突然冲断了刺激床上功夫的拿手好戏也正在于此。
用茹房撩拨将军脸庞的妓女染着一头栗红色的美发。她一边轻柔的挑动客人,一边哼着小曲。俄倾,她端过一杯苦艾酒,一手托起将军的头,把稠糊糊的Y体倒进他的口中。然后朝同伴嫣然一笑,指指浴室,轻手轻脚走过地毯,进了浴室。陶醉在快感中的将军那满足的呜呜声在幽静的卧室中显得异样地清晰。
30秒钟后,那名妓女走出浴室,已经穿戴停当身上裹着黑色风衣,风帽把那头栗红色的美发罩得严严实实。她快步移到墙角Y暗处,随即闪到窗前,在拉上窗幔的同时,悄悄地打开一扇玻璃窗。寒风猛地鼓起窗幔。窗幔起处,一个矮壮汉子嗖地跳进屋里。只见他头戴鸭形帽,身着夜行服,手握乌黑锃亮的自动手枪。
床上的将军听见响动,一回头,见黑衣男子正着枪,黑DD的枪正抵在他的脑门。
“别紧张,将军。”
“嘿,乌鸦!他乃乃的,这是怎么回事!”将军大声的寒暄说:“太想你了!没见我正等你吗?这样对待老朋友真是太过份了!”
将军气呼呼地坐起了身子,满身的赘R因为极度的气奋而上下乱颤。他没想到对方会来这手,将军借助麻药的烟雾小心地将手滑进枕头下。
“将军,别浪费精力了,您的手枪在我这里呢。”一直依偎在他身旁的女人举起了将军的枪。
“臭婊子!你们这群狡猾的北韩人!”
克拉克将军见此,索兴躺在了床上。
“说吧,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将军,我们也是没办法。和你们美国人打交道,得时时刻刻提防着点………尤其在目前时局不佳的情况下。”那女子走到将军身旁,用枪管轻轻地自他的脸上滑过,一直滑到肚脐处:“将军,我们有一个情报要卖给您,很重要的情报!”
“我就是来取这份情报的,说吧,你们要多少钱?”
“真是大方,够朋友!”
“当然了,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交易更何况,你待我也不薄嘛。”那女子见将军的下部又有了某种反应,便嗤嗤笑着道:“难得此刻还有这种浪漫心情,我们没有别的恶意,请相信我们。”
将军自嘲道:
“当然相信你们了,但也不必如此过头吧?快说吧,只要是重要的情报,我就会出大价钱。”
“当然,您不想向上回一样再捞一条大鱼?”
“真的?有了上回的教训,他们还会再来?快点告诉我:时间、地点、任务目标。”
“呵呵………瞧您急的,我会告诉您的,三十万美金!”
“成交!还是老方法,情报经确定后,我会把钱汇到你的瑞士银行户头上。”
“一言为定!”女人暗示床上的女子将手枪还给将军,将军的目光随着她,那女子拉过一件薄纱捂在了胸前。
“将军,祝您好运!”
“等,等等!爱珉,爱珉去哪了,你们将她弄哪去了?”
“难得您还掂记着她,我替她谢谢您了,她的立场不坚定,已经处理掉了!”
“疯子!你们这群疯子!她有什么错?”
“这要问您自己了,要不是您想策反她,她怎么能落到这步境地!”女人的话尤如这窗外吹进的冷冷寒气再次令将军打了一个冷颤。
“将军,奉劝您不要动歪主意,我们手里有您想急于得到的证据,任何一位美国公民都想看到的桃色新闻,好好的做好您的事情,否则您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将军暗自懊悔不已。自从在一次普通的行动中喜欢上爱珉那个美丽的朝鲜女子后,他就被这一可怕的组织一步一步的拖进了泥潭。
利用与被利用,交易便由此开始,但他深知自己的把柄落入到了这个组织的手里,为了能干净地脱身只好策反相对单纯的爱珉,却末想到会是这么一种结果。
“将军,您能有今天的地位,与我们卖给您的情报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望您好自为之。”那名女子随手将一包东西扔到了克拉克的下部,痛得将军再次坐起了身,他扭曲着脸叹气道:
“哎,只好这样了。”
“下次接头的地点我们会另行通知您,再见!”
'2'
夜色无损于高丽亚娜会馆的瑰丽壮观。喷水装置在投光器发出的绚丽光彩的辉映下喷云吐雾。数不清的小瀑布,宛若细丝线,划出交织的圆弧凌空而落。巨大的水池中央的间歇泉直S夜空,呈伞状下落的泉水犹如辉煌夺目的皇冠。模仿瀑布砌就的假山上,银色的流水淙淙不已,圣者和半人半兽的怪物的雕像沐浴在水雾中,明暗朦胧。这天夜里,高丽亚娜会馆内游客如织,上层社会的绅士淑女们相伴着进进出出,尽情的享受夜生活带来的快乐,任何人都无不感慨:这里是上层人士的乐园!
在穿梭的人群中,夹杂着最惹人注目的一位女子。她的脖颈和手腕上没戴什么宝石和珍珠。素白的休闲服下映衬着光滑的肌肤,足已使任何的宝石黯然失色。比之周围华贵的淑女们,她的美丽毫不逊色!她这身随意的打扮反而烘托出她的天生丽质,正在她左畔右顾之际,机敏的侍者上前问候,引着她来到了临近窗户的坐位。
“能在您的相伴下度过这如此美好的夜晚,真是我的荣幸!”
“谢谢您的邀请,将军!”
穿着一身西装的肯特将军托着她的手引她入座。
“李雪今小姐,您想要点什么?”
“随意吧。”
“winter!给小姐来杯上好的法国葡萄酒。”将军冲她笑了笑道:“我知道李雪今小姐喜欢喝韩国独有的烧酒,但在这里,我想请您换一下口味,希望您不要见怪。”
“哪里,我对这些并不挑剔。”李雪今浅浅地笑了笑:“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能受到驻韩美军司令官高级助手肯特中将的亲自宴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