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部长先生,一九八一年十月二十七日,前苏联海军二千三百五十吨的w级常规潜艇因罗盘失灵再加之导航员C作上的失误,造成该潜艇不慎在距离瑞典海军基地十五公里处触礁后搁浅。强大的苏联海军―――-”朝鲜国安局副局长李承烨故意说到此处时拉长了音调,示意对方注意,前苏联拥有如此强大的海军,在面临这种事件时是如何做的:“嗯,为了平息事件一共向瑞典政府支付了二十六万美元的救助费―――因此,我国政府本着息事宁人、共同维护朝鲜半岛和平的态度,愿意参照上述成功解决此类事件的惯例,向贵国政府赔偿一定的经济损失,不过―――”即而,他不顾对方强压内心愤怒的表情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贵国政府的行为显然是极为不仁道的。对失事潜艇不仅没有按照世界的通常惯例采取行之有效的救援行动,相反,大举动用五十万名军警对我失事潜艇的无辜军人施以惨绝人道的清剿行动,造成了我朝鲜人民军军人的大批牺牲。对此,我们要求贵方对此事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仅要做出书面致歉,同时还要承担经济赔偿。”
“咣―――”
桌上的水杯震落于地,拍桌子的响声萦绕在谈判室内。参加过无数次艰苦谈判的申凤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卑鄙的家伙,眼前的人不仅令他恶心,他所代表的那个政权更令他有一种呕吐般的感觉:
“阁下,您应该不会忘记。您所提到的那件所谓的‘国际惯例’,是因为苏联政府为了刺探北约在瑞典附近举行的联合军事演习而采取的军事刺探行动。同时,我不防帮助您弄清楚其中的几点:一、苏联潜艇搁浅后,瑞典海军出动了所有的反潜飞机﹑直升机﹑潜艇和水面舰艇,里三层外三层地把w级潜艇围了个水泄不通,试图用武力*迫该艇投降―――打击任何一个入室抢劫的强盗是军人的责任,我们大韩民国的军人更不会例外;二、该潜艇多次试图逃离,但因为损坏严重,结果是在深水炸弹的轰击下,被迫浮出水面的。这里没有你所谓的那种仁道的救援!即使有,也不适用于我们大韩民国,我们大韩民国例来主张在第一时间,对敌发动先发制敌的反击。三、你所谈到的所谓潜艇运作失灵的情况是不存在的,那是因为苏联潜艇被发现后,受到瑞典反潜力量的轰炸导致的破损;四、最后的结局是,苏联政府公开向瑞典政府发表书面歉意,并于十一月六日上午﹐在两艘拖船及瑞典海军六艘舰艇和两架武装直升机的押送下﹐才将w级潜艇拖向公海﹐驱逐出境!”申凤吉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希望北韩政府认清事态,冷静、理性地解决这起对我大韩民国造成的武装入侵事件!”
“噢?是这样的吗?”
李承烨依然保持着那副笑容,这是对南韩谈判代表的公然蔑视,不断的挑逗对方的忍耐极限,这正是他想要的:
“部长先生,您将此事定性为‘武装入侵’显然是毫无根据的。我这里有充份的材料可以证明,隶属我国的这艘沿海级轻型潜艇在出母港前,就存在严重的设备问题。从这一点上,我们就可以判断,这艘潜艇根本就不适合承担你时常挂在嘴边的所谓‘入侵’任务。部长先生,您总不会认为我们会派遣一艘老旧的潜艇去执行重大军事行动吧?”不等对方反驳,李承烨就断然地挥一下手臂道:“这是第一点!第二、您也是军人出身1,相信多少懂一些军事常识。潜艇的特性决定,潜艇只能在最隐密的情况下执行最隐蔽的行动,但是这艘潜艇的情况恰恰相反―――要不是因为设备故障,它怎么会在大白天漂流到南韩近海?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哼,一派胡言,强词夺理。”
申凤吉看也不看一眼对方扔给他的有关潜艇设备故障的报告,他瞥了一眼李承烨,暗想这个讨厌的家伙别看他文质彬彬的,但他真正的身份却是北韩国安局副局长―――一个擅长背后搞鬼,见不得阳光的卑劣家伙。北韩派出这样一位具有军方背景的人物,说明在处理此事上,北韩的军方显然占据着主导地位,或者可以从中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即北韩的强势集团―――军方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拿出明确的证据,或许有可能令他们低头认错。他拿出了手中的杀手锏道:
“参与此次渗透行动、已向我大韩民国投降的水手李光素已经明确交待了此次秘密军事行动的确是针对我大韩民国的某一导弹基地实施侦察拍照任务。人证、物证俱在,既然阁下代表着贵政府,对此,我代表大韩民国要求贵国给予令人满意的回复。”
“哼,我们有理由相信李光素少尉是在贵国安全部门的诱*下做出上述口供的―――对此,我国将不予理会。”
妈的,真是无赖到了极点!申凤吉内心暗骂道。但是令他颇感高兴的是,一向强词夺理的北韩谈判对手针对这一铁的事实只能做出令人可笑的反驳,从这点上看,这一资料显然切中了对方的心痛所在。他舒心地将头靠在椅背上,一言不语地凝视对方。
良久的沉默,各方都在做致命的反击准备!
“阁下,我这里还有一些尚未公开的资料,相信您一定会对此非常感兴趣。”
李承烨内心猛地一颤,手里掌握的绝大多数谈判资料,都是通过驻韩间谍及南韩公开播出的新闻媒介中得到的,对方手里会握着什么资料?但不管是什么,一律否认,这是在临出发前,他对最高当局对此次谈判指导思想的基本领会。
第一、 要寸土不让。
第二、 绝不能向对方示弱。
第三、 绝不能向对方承认失败。
第四、 占据谈判的制高点,把握谈判的主动权。
第五、 要让对方返还失事潜艇及牺牲同志的贵遗体,并争取对方对此做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上述五条中的前四点做起来并不难,但最后一点实施起来却是颇有难度。既然对方想故意卖关子,不防继续等下去,要是先开了口,岂不是让对方掌握了自己的心态?这是万万要不得的。
申凤吉下的这个赌注颇大,要是将资料拿出来,恰恰是对方已经掌或了解的内容,岂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仅会让北韩人笑话大韩民国,甚至会引起国际笑话来―――但不得不试!鱼饵既然已经抛出,剩下的,就是看彼此的耐心了。不管是咬钩,还是拉线,哪一方忍不住,哪一方就是失败者。
“阁下,我建议暂时休会,您看如何?”
该死的老狐狸,卖了个大关子,却想故弄玄虚。他查看过对手的资料,申凤吉无疑是南韩外交界的###,处理过多起国际争端。要不是因为年纪过大,极有可能竞选下一届联合国秘书长一职。在他的主导下,南韩曾屡次在北南朝鲜谈判中巧妙地赢得政治、经济上的利益。申凤吉,一个令人值得尊敬、重视的谈判对手。
但他的年纪太大,这一点,显然不利于进行长时间的谈判。他额头上的汗水越积越多,在长达四个小时的谈判过程中,已经擦了不下百次的汗水,尤其说是因为无力应付谈判,不如说是因为体力上的严重透支。体力一旦透支,精神就会变得恍惚,精力就不能集中,这是最佳的反击时间!
“通商部长先生,您是知道的,此事正受到国际舆论界的关注,我方希望极早解决此事―――这也是我方最高领导层关心的。当然,您要是觉得有必要暂时休会,我方还是愿意接受的。”
申凤吉两侧的助手俱露出愤然之色,让一个老人长时间坐在那里进行谈判显然是极不仁道的,但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对方正是想利用这一点。申凤吉知道一旦坚持休会,那么北韩政府会向新闻界进一步宣扬毫无根据的事态,将把一切责任推卸到韩国政府的身上。这是外交谈判中常用的手段。
外交战场,不见血的战场!
厮杀的战场需要士兵的鲜血换回祖国的完整、安康;没有硝烟的战场需要外交人员用智慧赢得祖国的荣誉!
任何小小的失误都可能被谈判对手加以充分的利用,任何举动都将给国家带来不可预测的损失―――这是他极不愿见到的。
“谢谢阁下,既然贵方想继续谈判,我方将奉陪到底。”
谈判桌上再次出现了难堪的局面,谈判的双方俱沉默不语,空调已经开到了最大点,室内的温度几欲和室外的温度持平。室外的气温已经达到0下,但参与谈判的每个人的脸上却冒出大粒大粒的汗珠,没有桌椅的扭动声,更没有人员的走动声,除了翻阅资料的“哗哗”声―――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任何一方都不想输给对方,他们在拼比着精、气、神―――拼比着民族之魂!
多么可笑、可悲啊,血管里流淌着同样的血Y,根植于同一种文化,如今却要在此厮杀!
“滋―――”的一声,早就陷入恍惚状态下的谈判人员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北韩国安局副局长李承烨点燃起一根烟,将长长的烟柱喷向了高空,这股烟柱飘飘然地飘向申凤吉的头顶。人们颇为吃惊地看到,韩国主导本次谈判的外交通商部部长申凤吉一直保持着原有的标准身姿凝视着对方。
申凤吉心中一阵窃喜,对方的心里防线开始松动。吸烟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很显然,对方想要借此缓解心里承受的压力。用不了多长时间,对方就会开口讲话。虽然他不吸烟,吸烟对一名外交工作人员而言是极为不合适的,但是这并不防碍他去研究一个吸烟者。作为一名吸烟者,一旦到了某种极限,体内的尼古丁2就会失去平衡,它会驱使吸烟者去通过吸烟来缓解这一痛苦―――这就如同吸食海洛因,毒品上瘾一样。
但是北韩谈判对手的表现却出乎了他的判断―――一根烟尚未吸完,就将它拧进了烟灰缸内。显然尼古丁和那先前抛下的鱼饵加速了这一过程。
李承烨的确是忍不住了,虽然明明知道在外交谈判桌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吸烟。但他实在是控制不住内心的烦闷、焦急,对手的手中到底握有什么致命武器,这是他迫切想知道的。烟瘾*得他加剧了这一过程,现在他全身都感到:焦燥、不安!
“先生,您刚才提到某份尚未公开的资料,我对此很感兴趣。”
“请阁下过目。”
申凤吉知道,在这一轮谈判中已经掌握住了谈判的主导权。对方的首先开口,表明在某种程度上承认失败。这种失败不仅仅是谈判桌上的失败,更主要的是双方背后某种无形的精神上的失败。一味的拖延时间,只会激怒对方―――吃不到香喷喷鱼饵的鱼有时会选择抛弃。在历次两国的谈判过程中也的确出现过北韩谈判人员愤然退场的现象,他不想遇到这种情况,至少要努力延长这一时刻的到来。这帮家伙的确是无法揣测,难怪美国人总是不想面对面的和北韩人谈判。他们的高傲自大,对共产主义的盲目信仰以及作为外交为员必备的素养令整个外交界颇感头痛。
既然鱼已经主动游过来要咬鱼饵,不防先拉扯一下手中的鱼杆―――这需要技巧,对一个钓鱼爱好者,他有的是耐心,有的是经验!
身旁的助手将资料递了过去。厚厚的文件资料中有一叠照片,血腥的场面的确让人毛骨悚然。军人出身的李承烨随意的翻看了几眼,对此没有丝毫的感受。他的经历决定他这一生注定要在血雨腥风中渡过,经他之手被审讯致死的敌人要比照片中的场面不知恐怖几十倍。他最喜欢用折磨R体的手段去获取敌方间谍嘴中的情报,就如同金东源上校一样。照片中整齐横列的牺牲的同志中就有他的遗体,虽然头部严重残损,但还是能够一眼就判断出来。他暗自叹口气:
既然选择了军人这一崇高无尚的职业,就要为祖国,为人民做出牺牲,这是任何朝鲜军人甚至平民都应该做到的。
绝不向敌人投降!
朝鲜人民军中没有叛变投敌者!
诸如李光素之类者,自叛国的那一瞬间,就不再属于朝鲜人民军的行列!
他将资料甩到桌上:
“这不能说明什么,相反,只能进一步有利证明:贵国政府是如何对我方无辜的、手无寸铁的军人实施一系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手无寸铁?阁下,照片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贵国军人使用的ak系列枪支,仅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此次行动是在贵国当局的主导下有计划的实施的。”
李承烨抿着嘴不语。申凤吉知道自己的这段话的确不能说明任何问题,ak系列的枪支遍布于全世界,它历来是穷人的武器。对方可以编造出很多的理由进行狡辩,他缓缓地自面前的文件夹内抽取出几张照片扔到对面的桌上:
“如果这点还不能说明问题,那么请看这组照片。”
李承烨一张张的翻看。
“这组照片中可以看到,被击毙的北韩渗透军人的手中握着一个沾满血渍的焦卷,经过冲洗,照的正是我军最新布置的秘密导弹基地。而且经投降人员李光素确认,此人正是贵国派遣到我国执行侦察任务的侦察小组组长徐正男!”
李承烨的手不引人注意的微微抖动了一下,他不是因为震惊于对方提供的资料―――从对方诡秘的言谈举止中他已经猜想到了这一可能,所以在心里上已经做好接受某种无法用外交辞令做出反驳的现实。但是另他非常吃惊却是焦卷的出现。焦卷的出现就意味着:
情报的失落!
情报的失落就是意味着本次行动毫无成果可言,潜艇的搁浅、朝鲜军人的牺牲将变得毫无意义可言。他原本猜测,最好的结局是由幸存下来的一名同志带着情报返回祖国。如果真的如此,不仅可以增加谈判桌上的砝码,而且可以打击对方的自尊,从而将谈判引向对已方有利的方面―――这就是最高层做出的设想中的一个,也是目前来看,对朝鲜而言是最好的一个结局。
但如今,这一美好的愿望,也化为了泡影:
“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经过技术上的处理,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无耻,流氓!
这是在座的每一位韩国外交人员内心中的共鸣。
申凤吉却笑了,他笑得是那么安逸而慈祥。任何一个赌徒在输光本钱时,都会做出此类行为,对一个毫无外交素养的军人更是如此,他对此轮的谈判结果颇感满意。在所有的关键问题上虽然未尽如人意,但至少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的最关键两点上,对方只能徒劳的使用无赖的打法―――赌徒或许可以在赌场当中高喊:不行,切下我的手指也要再赌一盘。但在这种庄严的外交场合,说出这种话来,不过是一位“绅士赌徒”企图保持尊严的遮羞布罢了。
“鉴于贵方不想承认既有的现实,我方只好中止谈判。将这些资料在全世界的新闻媒体中播放,我想爱好和平的人民是会做出正确的判断的。至于其后产生的后果,将由贵国承担。”申凤吉站起了身,面对错愕的李承烨补充了一句:“我相信金正日先生会做出正确判断的。”
金正日先生,这个老家伙竟敢对朝鲜最高领袖致以如此轻蔑的称呼?!
要是放在其它任何时候,李承烨都会奋不顾身的做出强有力的反抗,但是目前他的心思被对方突然的最后声明所影响,他连忙站起身道:
“部长先生,请容我方仔细研究这些资料后,再做答复。”
“失陪!”
中途愤然退出谈判的手段曾是北韩人常用的伎俩,现在用一下,颇令申凤吉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爽。最后的通谍已经下达,球也踢到了对方的门前,剩下的就要看对方做何种反击了。或许,也不存在任何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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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总统阁下,通过第一轮谈判,我们不难看出北韩人一直想体面的挽回败局,这正是我们不想看到的―――对我方的警告,北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出正面答复,但通过我的经验判断,应该多给他们一些时间才行。”
“我反对,外交谈判风云莫测,谁又能对其中的变化做出百分之百的正确预测,因此,我坚持采用军事手段施加压力。”
“总统阁下,军方的工作已经结束,剩下的工作应该在外交范畴内解决。”
“部长阁下,北韩政权总是反反复复让人不可琢磨。请你不要忘记南北朝鲜金钢山开发计划的被迫中止以及1994年北韩潜艇沉没事件中北韩金正日的表现。”
申凤吉对此不再进行反驳,南北朝鲜金钢山计划和1994年北韩渗透潜艇失事两起事件,他都是做为主要的谈判人员参加了与北韩的谈判。总而言之,两起事件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北韩得到实惠后,对先前做出的承诺不再遵守。金钢山开发计划现在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之下,显然北韩最高层领导多少领会到其中的奥妙,即通过双方的互动,达到对北韩普通平众的柔化―――这显然是所有目的中的一项,即政治目的。因此,它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支持,但是当大笔的资金投入到这个项目后,北韩开始使用一贯的伎俩,借故拖延,不断地要求增加资金的投入。韩国政府明明知道其中的很大一部分被用于不可告人的其它目的,但是为了推进这项计划,依然在尽心竭力地向这个无底D扔钱,最终导致现代集团的创史人郑永周不仅饱受舆论的攻击,而且集团也背负上了巨额债务。至于第二件事,韩国政府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没有做大肆的报道,既没有向对方要赔偿,也没有采取强有力的威慑手段,结果导致了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这,成了他外交生涯中的一大遗憾―――实现国家利益的最大化,是一名外交人员应努力争取的。显然,他做的还不够,还不到位。面对军方的指责,他还有什么可谈论的必要性?
“中国的古人曾说过:武能定国,文能安邦,我们不防借鉴一下。”金泳三总统看了一眼迷惑不解的三个人道:“马上命令‘珍岛狗1号’行动胜利结束,同时向美方建议:提前举行韩美联合军事演习。”
“总统阁下,据北韩被俘人员交待:参与此次渗透行动的北韩军人一共是26名,目前尚有一人在逃,如果现在就提早结束‘珍岛狗1号’行动,想要再抓捕他就非常困难了。是不是再延长一段时间,直到隆冬来临?”
“好了,先生们。如果没有重大疑议散会。”
申凤吉颇有含意地望了一眼金东镇―――又是一个只会弄武,不懂文墨的家伙。
哎,军人,何时才能懂得政治的奥妙!
本届政府无法承受如此漫长的搜捕行动。目前国内的舆论已经向极不利于统一民主党的竞选活动方向发展,作为统一民主党的党首,不能不为明年的总统大选做考虑―――
窗外的雪依然下着,团团的雪花笼罩在这片美丽的大地上,远处的景福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精力充沛的工作人员一边嬉戏,一边清理着广场上的积雪。
洁白的雪花,晶莹而剔透!
如果任何事情都像它一样,那么人间将充满和平、欢乐。
今年的第一场雪,再次悄无声息的飘落到宏伟的青瓦台总统府上―――
1军人出身:韩国实行的是强制性义务征兵制,每一个年青人都要去当兵,服完兵役后可以继续中断的大学学习,和我国的台湾省差不多。我曾听不少人论及有关的事件,在韩国某些年青人为了不去服兵役宁可斩断自己的食指,而有些演艺界人员也是千方百计的想推迟服兵役期―――当然,这些都是极少数人,大多数人应该有过服兵役的经历,文中内容就是以此做出的判断,否则作为一名高层人物,没有尽自己的义务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2烟吸得多的人,经戒烟后的惊慌情况,骇人地说明了有一种生理上的力量在起作用。开始吸烟后不久,吸烟者便对尼古丁的效应产生了耐受性并很快就产生依赖性。
与其他能够影响神经系统的药物一样,尼古丁进入机体后,也能够立即刺激机体并使机体松驰。因为它是被吸入体内的,所以只需7~10秒就能到达大脑并能模拟大脑中的肾上腺素(一种激素)和乙酰胆碱(一种神经递质,它能触发大脑的警觉系统)的某些作用。吸了几口后,血中的尼古丁水平就会扶摇直上,导致心率加快,血压升高。其结果:吸烟者的警觉性增加,而且思维实际上可能甚至变得更敏捷。此外,尼古丁还可能通过触发脑中本身存在的某些鸦片类物质——β…内啡肽的释放,而产生镇静效应。因此,吸烟确实能够导致两种精神状态——警觉与松驰。由于尼古丁不能在体内贮存,故吸烟者不得不持续吸烟,以保持血Y中尼古丁含量的相对稳定。所以很容易吸烟成瘾。
[1]
韩国总统正式宣告:“珍岛狗1号”行动胜利结束!
历时49天的“珍岛狗1号”反渗透行动自9月18至11月5日,以成功击毙北韩侦察组最后一名成员而宣告胜利结束。在此次冲突中大韩民国最优秀的13名军人不幸以身殉国―――
翻过另一版面一副大标题映入眼帘:不断升级的恐怖事件
今天凌晨6时,江陵市警察局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一名被警方关押的韩国籍男子被一群持枪暴徒击毙于该警局内,另有三名警员在激烈的枪战中牺牲。警方怀疑这名被枪杀男子与最近日益猖獗的恩德会有密切的关系,据警方透露的信息表明,恩德会是意大利黑色会组织,恩德。朗盖塔1的别称。目前警方已将此案列为重大恐怖事件,正开展全力调查。
中央日报社补习记者雪梅
郑国浩闭上眼睛,他想要竭力避免的事件还是发生了,当他再次去访问金俊荣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宣告了金俊荣的死刑。
报纸上所发表的就是执刑结果。
“长官,您可以进去了。”
“谢谢。”
郑国浩推开国防部技术检验处的玻璃门,里面有一位身穿白大褂,眼戴深度近视镜的中校军官正贴着电脑屏幕飞快的C作着。他一手啃食着汉堡包,另一只手却在飞快的敲击着键盘,毫不在意汉堡的残渣掉落于键盘之上:
“请您稍等,马上完。”
郑国浩有一股说不出的疲惫,从江陵乘机飞到汉城从时间上计算并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下飞机后接到的电话,却令他有一种茫然的感觉:
究竟是谁在幕后干预,甚至威胁他?
究竟是谁暗杀了金俊荣?
上述两点有何联系?
从报纸极其明显的惯用掩盖事实的拙劣手法上可以分析出以下几点:
第一、 某个有势力的人正利用手中的权利企图转移民众的视线,但原因是为了什么?
第二、 出于政治选情的需要,很可能是由某个政党的强权人物不想进一步激化目前的事态。很多选民已经对政府的无能表现出了不满,他们正在进行大大小小的示威游行。作为执政的统一民主党为了不影响大选极有可能向报界施加压力―――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能是控制强力部门的统一民主党。他们会采取非常“合法”的手段,以打击恐怖活动为名要求报界不要将事态披露出去。如果在往常,对于这类涉及政治的敏感事件,大多会推到北韩人的身上,虽然是老一套的手法,但百试百验―――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极佳的现由。而且,愤怒到极至的韩国民粹分子发自内心地喜欢无条件接受这种解释,这会让他们觉得有一种心里上的寄托,就如同一头狮子,没有了对手的威胁,那将是多么无聊,多么恐怖!但此次并没有这么做,其中的隐情尚不得而之,警方之所以怀疑到恩德会,必有其中的原由。据郑国浩判断,某些政治人物例来是不会浪费指责北韩人的任何机会的,这是他们获得选民支持的极佳政治资本―――从这一点上不难发现,北韩金正日政权的存在对某些政治家而言,绝对比上帝的存在更重要。他们会不惜口墨,不遗余力地大肆渲染,也许他们不会每天都到教堂向上帝做祈祷,但每一天都少不了这位光辉的太阳――――金正日将军。虽然嘴皮上不停地怒骂着北韩这位独裁领导人,但内心中却不知有多么地感谢他。
“长官,真是对不起,工作太多,只能一步步来。”中校十指交C,每一根手指尽量向后掰去,发出一阵脆响声:“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噢,您一定没吃饭吧,我这里还有一个汉堡。”
“谢谢,我吃过。你帮我看看,这组数字能不能在电脑中查到?”
“哦?数字,真是太好了,正好可以休息一下脑子―――应该让我的左脑2开始工作喽。”
中校接过那张写有数字的纸条,凑到鼻前端祥着。郑国浩真有点佩服起眼前这个家伙来―――休息一下脑子?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看中校全神贯注的样子,郑国浩便无聊地四下走动。
大落地窗下一株无穷花3正伸展着柔枝尽情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十几朵粉色的花错落有致的分布,给人一种素雅的感觉。
无穷花,象征大韩民族坚韧不屈的生命之花!
他抿着嘴望着这株花,由于室内气温适宜,这株花依然绽放着。但不知为何,他的内心中却想到了另一种花:金达莱4。
和这株生长在温室里的无穷花相比,漫山遍野的生长在野外的金达莱无疑更显它的朴实、倔强。
“长官―――”
郑国浩打断思绪来到中校身旁,电脑屏幕上飞速地地显示着一组组数字,显然正做着排列组合:
“有结果了吗?”
“还好,有一些线索。”中校挠着头皮,将掉落在衣服上的残渣拾起后放进嘴内:“我将这组数字放入到国家安全监控网进行核对,最后发现了一千三百条信息与此相符合。”
“噢,这么多。能进行排除吗?”
“正在做,不过得提供给我一些线索才行,否则只能一一派人去核实了。”
“嗯,先将所有涉及到密码箱、密码柜的资料抽出来。”郑国浩颇有把握的用力按了按中校的肩膀。中校快速地输入,没用几分钟一列数组就出现在眼前:
“经过筛选,一共符合条件的有五条。”
郑国浩凑过去仔细看,中校起身道:
“我给你打印出来吧,噢,对了,这些资料仅查阅了我权限以内的,其它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我知道,谢谢你。”
“吱吱”的打印声中,一张纸被抽取出来。郑国浩一看,内心就凉了大半,通过资料来看,全都涉及到普通老百姓的私人账户密码,出于巧合罢了,但任何线索,都值得派人核实,他懊恼地谢过中校走出了国防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他极不耐烦的说道:
“我是郑国浩,有什么事?”
“哎哟哟,您这是怎么了,谁惹着您了,发这么大的火。”
“噢,是您啊,真是对不起。”郑国浩听出是那个胖乎乎的,护理岳父的女护士:“您找我―――呃,我岳父―――”
“您快来看看吧,你岳父这些天身体状况非常不好,他想见您。”
“可是,我现在在汉城―――好吧,我马上去。”
这个老家伙搞什么鬼名堂,不会又是寂寞、无聊了想找人陪着聊天吧?
郑国浩仰头望了望天,雪后的天空异常清亮,积雪在阳光照S下开始变得泥泞起来,大街上的人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享受暖洋洋地日光。他询问了一下航空公司,正好有一趟航班飞往江陵。
他隐隐约约地感到二人的见面或许和上次的谈话有关,要是真的如此,这次见面无疑是非常极需的。
**********
“哎哟,真是对不起先生―――”
“没关系。”
一个女子拖拉着一个中型旅行包不小心撞了一下站在前面等待安检的郑国浩,她一面鞠躬致歉,一面笑着,一排洁白的牙齿让人看了颇有好感:
“出去玩?是滑雪去吗?”
“是啊,听说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正好放了长假―――所以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
“噢,是这样―――”郑国浩想建议这个漂亮的年青女人不要去江陵,因为还有一个北韩特工没有着落,看来韩国当局的公告错误的引导了民众,一旦出事虽然有很多借口可以推卸,但这种不顾百姓死活的做法,他还是不赞同的:“除了江陵,还有很多地方可去,您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那地方呢?”
“这有什么,寻找点刺激的感觉。”女人撩了一下眼前的刘海:“您知道吗?我是学新闻的,要不是因为校方放假的晚,我早就想去江陵看看了。”
“噢,是学新闻的。”
“你听说过李雪今大记者吧?她就是我的偶像,我要向她学习才行哟。”
“李雪今―――”
“算了大叔,连咱们大韩民国赫赫有名的大记者李雪今都不知道,真是的!”
女人白了一眼,上前抢先一步来到了安检口。郑国浩暗自苦笑,一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拐进了一个角落。
盯梢!
看来有必要捉一个活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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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足有车身高的积雪堆放在小径的两侧,仅能容下一个车宽的路面被清扫得干干净净,铅灭色的Y云自南方打着卷的快速笼罩在这座城市,视线极其Y暗。郑国浩打开前灯沿小路一直开了过去。
这处采用古典模式建造的别墅处处可以看到人工的凿痕,真是弄不明白,一向喜欢天然景观的李镇西为什么喜欢这种庸俗化的布置。或许是出于对独生女儿的喜爱吧,但是自恩宣走后,老人完全有能力按自己喜欢的样式重新布置―――睹物思情,人老了,也只有在回忆中渡过残生了。
“您来了,先生一直在等你。”
护士的两眼通红通红的,显然刚哭过,郑国浩意识到李镇西的状况要比想像中的更为严重:
“他的病情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不过―――”护士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她擦着眼泪,哽咽道:“先生不知为什么,不肯吃药,而且―――而且还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什么了?”
“活着没劲,不如早死了好,还有什么该死的,浑蛋―――诸如此类。您知道,自从先生病了后,他就赶走了所有人,只留下一名老仆人和我―――住在这么大的一所宅子里,挺让人害怕的。”
“他在哪里?是书房吧。”
“哎哟,您是怎么猜出来的,自从上次见了您后,他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任何人都不让进去―――您快进去看看吧。”
“嗯。”
郑国浩穿过客厅,上了楼梯,左拐后来到了一个门前。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一丝动静,再敲了几下,还是静悄悄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他侧过身,猛地一撞,门开了。
屋内黑乎乎的,天鹅绒窗帘完全遮住了室外的光线,郑国浩冷静地站立了一会,等适应了黑暗后,解开手枪枪套上的钮扣,来到了那排直达顶棚的书架前――――如果这里没有任何改变,那么此处应该有一道暗门。向下用力搬起一本书,一道小门轻轻地滑开―――
1恩德朗盖塔:是与西西里黑手党齐名的黑社会组织,其活动据点是与西西里隔海相望的卡拉布里亚地区。虽然“恩德朗盖塔”与黑手党均为历史遗传的社会毒瘤,但它们各据一方,互不隶属。而且,与黑手党比较,“恩德朗盖塔”具有一些不同的特点。比如,它不是像黑手党那样以地域为界组成“家族”,而是以血缘关系构成团伙,因此其攻守同盟就格外坚固。
2004年2月18日清晨4时30分,意大利黑社会组织“恩德朗盖塔”的最大头目莫拉比托,同警方周旋12年后,终于在卡拉布里亚地区的深山农舍中落网。
现年70岁的莫拉比托,被意大利警方定为国家第二号超级逃犯,第一号超级逃犯是西西里黑手党最高首脑普洛温扎诺,现仍在逃。本文仅借用这一材料。
2左脑:右脑的功能是感性直观思维,这种思维不需要语言的参加,比如掌管“音乐”、“美术”、“立体感觉”等。而左脑的功能是抽象概括思维,这种思维必须借助于语言和其他符号系统,主管“说话”、“写字”、“计算”、“分析”等。
3无穷花:韩国的国花,从7月初到10月下旬每天开花,一般一棵能开两三千朵花。因花期长深受韩国民众喜爱,本人所在单位曾获赠一株,耐活,需要常浇水。
4金达莱:朝鲜的国花,在朝鲜还有金日成花、金正日花。后二者我都曾见过,花了三十元人民币买了两盆金正日花。花是大红色,叶小花大,需要要人小心伺养,没养二周就烂掉了。对比而言金日成花反到是看着更让人舒服,不需要过多的养料,土中加些石子就成。另: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的州花也是金达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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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垂着手躺在安乐椅上,从脸上看不出任何痛苦,但老人的憔悴的脸色令他震惊―――短短几天不见,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前后完全是判若两人,象征他的博学和魄力的白色短发、刮得干净整洁的脸膛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皱纹和一头的乱发―――难道这就是自己的恩师,难道这就是无限敬仰的兵父?郑国浩不禁自责,要是没有他的登门拜访,老人本可以过得更加安逸、舒适。
郑国浩怀着惭愧的心情,轻步来到老人的身旁。俯下身,拾起一张纸片,放回到了老人的膝前。那里有一摞资料,上面划满红线,显然老人正研究着什么。
周围摆放的显视屏幕上正闪着光,通过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别墅的每一个角落,有一个点吸引了他,他俯下身子凑了过去。那是位于别墅后高尔夫球场地尽头的一片丛林,令他感到惊讶的是:
一棵树上吊着一只猫。
他知道别墅周围是见不到猫的,因为这里的主人对此极为反感。更何况,看似警备松散的别墅,其实装有世界最先进的防卫系统,任何异动,都难逃监视者的眼睛―――这一点也是郑国浩曾经极为反感的地方。为此,他曾多次劝解恩宣搬出去另找房子住,但是在传统的家族观念前,他的建议并没有被采纳。
一只猫,一只猫怎么会跑到这里?
一只猫,一只猫怎么会被吊死在树前?
“你认为是谁干的?”
有气无力的声音好象从地底挤出来似的,郑国浩摇了摇头,缓缓转过了身,老人似乎在睡梦中清醒了过来,费力地露出一丝笑容:
“我知道你会找到这里来的―――虽然不是很隐蔽,但是能找到唯一入口的也只有你了。”
郑国浩不置可否,老人设计的秘室其实很简单,多弄几个开关,多弄几个暗道,秘门。这些暗道,秘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既没有安装置人死地的机关,也没有弯弯曲曲的迷宫,但是一旦走错,就会是一条绝路。每道门都重达千斤,任凭在里面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道。老人一直坚信一个道理:
简单就是最好。
“是的,吃一堑,长一智,自从错过一回后,就一直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