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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轻轻吹
。 。。。。。。。。。
我的歌声一次次地在这间宁静的教室响起。教高等数学的杨老师正背对课堂,在黑板上用粉笔写着微积分的数字。
“是谁在唱歌?”他突然转身问。
这时候,几个班级的学生在课堂上窃窃私语,大家一起将目光积聚在我那张醉眼朦胧的脸上。
杨老师沿着教室的角道快步走到我跟前问:“是你吗?”
我手忙脚乱地将信塞进衣服,但一切都徒劳,我所有的举动在他的眼睛里暴露无遗。
“拿出来让大家看看,让全体同学为你分享一下快乐,好吗?”
我慌忙说:“没什么,只是一封家书!”
他正色道:“你以为这是练歌房吗?这是课堂!如果以后想唱歌的时候,请通知我们一声,让我们早点替你准备一个舞台,让大家共同为你鼓掌!”
在我被S得面红耳赤之际,教室里掌声四起,吆喝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
杨老师回到讲台,大声喊道:“肃静,不想听课的滚出去!”。
教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他继续上课,我的思绪却无法自持,两眼直盯盯地看着黑板,却一字也听不进去。我终于等到了下课的时间,待同学们哗然离去,我还坐在位子上发呆。
姜峰走到我旁边,问:“看把你乐得,有好消息吗?”
我自豪而神秘地将信放到他手里,说:“你自己看吧!”
他如获至宝大声念道:“让我们两个宿舍的室友们共同努力,一起搭建‘友好宿舍’这座友谊的桥梁吧!”
看得出姜峰与我同样兴奋。我们一起跑回寝室,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宿舍里的难友们欢欣鼓舞,仿佛即将迎来某个欢乐的盛会。
他们欢天喜地地走进食堂,破天荒地买了不少好菜用来犒赏我这个有功之臣!
夜里,宿舍进行了一番讨论,大家一致推荐姜峰和我作为我们寝室的特使去商学院筹建“友好宿舍”的相关事宜。希望得到姑娘们的回访。
九
九
星期天,我和姜峰从离学校不远的街道乘11路公共汽车,转了几次车才到金城商学院的。该学校是刚从中专升为学院不久,条件还不算好,校园也比较小。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落叶后粘满枯黄浓密的树木和白雪垂压着苍翠的群松弯弯曲曲地包围着教学楼和宿舍楼的每个角落;在一块巴掌大的篮球场上覆盖着厚厚的堆雪。偶尔,有一些胸前挂着校徽的女学生从宿舍楼里边跑出来昂首挺胸地从我们面前经过,似乎在向我们炫耀自己娇媚的身躯——他们是那样的熟视无睹。
我们行进在女多男少的学府里犹如行进在耀眼的花丛中。
我们好不容易地找到女生宿舍并用力敲开312宿舍的门。随着一声惊呼夏梅从门缝里探出个头来。
“你们来了?”她亲切地问,“等我一会儿,大家还在睡懒觉!”。
我们在门口呆了好长一段时间。走廊里的女学生纷纷向洗脸间走动,来到我们面前时,都惊异地看着我们。
姜峰无意识地看了一下表,时针正好指向十点。
过了十多分钟,房门终于开了,夏梅歉意地让我们进去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在外面冻坏了吧?!”
她边说边让我们进屋,安排我们坐在靠近窗口的那张床的下铺。几个姑娘刚从床上起来,脸上还有些倦意,她们一一向我们打过招呼后便去了洗脸间。
“你们俩先坐坐,喝点水暖暖身体。”,夏梅给我们倒了两杯茶放在桌子上说:“不知道你们喜不喜喝我从四川带来的菊花茶?”
姜峰赶紧说:“喜欢,不用客气!”
夏梅笑了一声说:“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先出去一下!”
说完,她拿着自己的洗脸工具到洗簌间了,留下我们两人在房间里。
我们四处打量:她们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被子叠得也很整齐,一股诱人的香水味向我们袭来,她们每张床上都挂着一张偶像照:有刘德华的,有周润发的,也有林青霞和关之琳的。
姜峰向我努努嘴示意让我去欣赏。
我笑着说:“这些是用来装门面的!”
姑娘们洗簌完毕后陆续回房。她们逐一招呼我们坐下后各自拿着一两个饭盆去了食堂。夏梅一人留在房间里陪我们说话。
“你们对我的室友印象如何?”她问。
“不错,一个个都如花似玉、热情大方!”我说。
“你该不是看上她们其中之一吧?”她开玩笑说。
“岂敢!”我回答说。
她将这些六名女生的情况向我们做了简单的介绍:
高个子姑娘段丽萍来自新疆;长发女孩王静波来自青海;留一头齐肩发的苗条小妹来自陕西;其他两个红脸蛋室友来自甘肃
还没等她介绍完毕,几位姑娘端着盛满饭菜的盆子从门口排对进来。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将两张桌子拼凑在一起,上面铺好一张胶布后作为餐桌,然后将饭盒放在上面。
夏梅说:“星期天我们学校是吃两顿,让大家一起共进不是早饭也不是午饭的便餐?”
我说:“不用客气,我们在路上吃过了!”
段丽萍说:“你们是怕我们招待不周吧?”
王静波说:“来吧,尝尝我们食堂师傅的手艺!”
钟丽说:“就是呀,要不然我们怎么好意思去你们那里作客?”
盛情难却之下我们将床做桌椅板凳围坐在一起。桌上很丰盛,为特意款待我们,他们还买了一件黄河啤酒。
在一曲《友谊天长地久》的乐曲声中我们举杯同庆。
屋子里充满了欢乐,充满了激情,在热烈而祥和的气氛里我们玩起了传送红花的游戏:花在我们手中传递,歌声在我们的耳边响起。在音乐终止的时候,花落在谁的手里,谁就要喝酒、唱歌!
在这个富有刺激的游戏里,在这间青春少女簇拥成的宿舍中,在她们银铃般的笑声里,在豪迈的歌曲中,我们第一次享受到了大学生活的甜蜜,享受到了属于我们共同的乐趣。
我和姜峰不胜酒力,啤酒却一杯杯地进入我们的胃里,换来一阵凉爽,换来一阵红晕,换来我们大声说话的胆量和勇气;姑娘们照样脸红,就像一个又一个熟透的苹果,她们脸上灿烂的微笑就像天空中耀眼的星辰。
夏梅穿着一件宽敞的毛衣,紧靠在我的左边。我们的手偶尔碰在一起,我感到了她身上的热度,以及在她丰满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她比我在火车上见到时还要漂亮,显得更为开朗、活泼,更具有让我神往的魅力。
我的思想好象一匹脱缰之马,在茫茫的草原上奔驰;在荒凉的沙漠里,留下我们长长的脚印……
这时候,大红花停留在我的手上,音乐身嘎然而止!
“你在想什么?”她问。
当我回过神时,听到了大家热烈的掌声。于是,我又喝上一杯酒,拉开嗓子唱起了一首《绿岛小夜曲》
这绿岛像一只船在夜里摇呀摇
姑娘哟
你也在我的心海里飘呀飘
让我的歌声象那微风
吹开了你的窗帘
让我的衷情象那流水
不断地向你倾诉
…………………
姑娘们打着节拍和我一起歌唱,312宿舍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里,我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烦恼。
坐在我右边的姜峰和段丽萍在低声说话被王静波抓个正着。她立即向大家宣布:“聚会时,二人谈悄悄话,应该罚酒、罚唱!”
大家一致赞同。“唱一首东北二人转,好不好?”钟丽说。
“我不会!”段丽萍无奈地说。
“那就唱《夫妻双双把家还》”夏梅诡秘地看了我一眼,大家齐声叫好。
二人唱歌时,虽然不很默契但很投入。我们同样给予他们热烈的掌声!
吃过饭后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趁大家打扫战场之际,我偷偷问夏梅:“你见过王胜利吗?”
夏梅说:“他来学校找过我几次,我们一起散过几次步。他是一个很不错的老乡对我特别关心。他们离这里不远,一会儿我带你去看他好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好象被跑进了九霄云外,感到有些说不上的酸楚。
“王胜利于夏梅,难道有一种捷足先登的情谊?”我想,
一种不详的紧迫感在我的脑海里闪现。
十
十
下午三点半,夏梅安顿姜峰和姐妹们一起玩扑克,我们两人便走出校园沿着校门侧面的小路向金城军区话剧团方向步行。
时值隆冬,天空中下着小雪,洁白的雪花飘落在金城的上空。楼房、街道、树木还笼罩在一遍白色茫茫之中,寒冷的空气像烟雾一样从人们的鼻孔里冒出。
北风呼啸着吹动姑娘们红红的脸庞;男人们穿上厚厚的大衣,徘徊在积雪的街头;商店的门被一张布帘遮掩,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里边传出召唤人们进去采购。屋子里的暖气融化客人们身上积聚的冰雪,变成一行行水珠,浸湿衣服的表层。人们兴高采烈地在商场的柜台前寻找生活的必需品。
我们在一条泥泞小路上行走,小路上的积雪被人们踩过之后大部分已经融化成雪水,有的冻结成冰,小路显得非常湿滑。小路两边的房屋、树木,覆盖在一片白茫茫的积雪里。
我们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地上的雪冰被我们踩得吱吱作响,我们的心也随之跳动,刺骨的寒风象刀子一样在我们身上腕割。她换上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上衣,套上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她的双手C在衣服口袋里,脖子象小J一样伸进衣领,从她脸上还喷洒着热气,她的秀发被风吹得很零乱,她的两眼却死死盯着前方。
路旁有一块冻结成厚冰的湖面,湖面很宽广,有几个滑冰的爱好者在冰面上自由自在地滑翔。
“这些人还真不错,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滑冰,你看他们地技术多么熟练呀!”,我第一次打破了沉闷。
夏梅好象没有听到我的谈话继续沉思!
“你在想什么?”我问。
她回过神来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你是指什么?”
“你不觉得两人单独在一起时话变得少了?” 她问。
“我也说不清楚,但你是我在金城第一个认识的朋友,是我第一个倾诉的对象。” 我说。
“也许是我们接触时间少缘故吧!”
“但我觉得很了解你,在没有见面时有一种早日相见的欲望和冲动,真正面对你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是不是我们沟通时存在语言方面的障碍?”
“在我们相似的语言和学习环境里不应该存在什么语言障碍呀?”我说。
“那你肯定缺乏某种自信!”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谈什么才能让你开心。”
“我认为:我们只要将自己的心态放平和,放弃彼此之间的种种顾虑,全身心地投入我们之间的谈话中,大家会变得非常开心的。”
她刚说完,我便回答道:“其实,我早就把你看成自己一生中最要好、最值得交流的朋友了,但仅仅做朋友是不够的……”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样才能满足你呢?”
我觉得她有点明知故问,便低声说:“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在友谊的基础上继续向前发展。”
“你指的是爱情吗?”她问。
“是的!”,心里话一出口,我自觉脸红。
然而,她却一本正经的说:“我认为恋爱是双方的事情,我们之间还需要有一个了解的过程。”
她给我布了一道迷宫,让我在一个扑簌迷离的空间里寻找答案。我眼前似乎出现一头雾水,感到模糊和渺茫——我已经对她的话开始捉摸不定了。
我狂热的心逐渐冷却下来,我感到我们虽近在咫尺,心却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在我发愣之际,她顺势抓起地上的一把雪抛在我身上,雪一下子钻进我的脖子里,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这样一来,一场雪战就在我们之间拉开了序幕。
我们在小路上不停地奔跑,在她灿烂的笑声里,夹杂着一首《走西口》的曲子: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这一走要走多少时候
送哥送到大门口
…………………
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条宽敞的街道。冰块融化后的路面上有许多积水和淤泥,汽车小心翼翼地在街道上穿梭;街道两旁粗壮的树木上的积雪被风吹落后,正摇摆着落叶后枯黄的树枝;树木下的人行道上人来人往;两边的高楼大厦肃穆在凛冽的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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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十一
夏梅又开始沉默了。没过多久我们便到了军区话剧团的大门前。经门岗时,门卫将我们叫住,我们说明来意后,他让我们登记并用手指着一条水泥路通向的一座四层楼的房子,说:“王胜利住楼下108房间,你们顺着这条路走便是!”
由于里面很少人走动,路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有几排脚印刻在小路中间,路旁小松上的树枝剪得很整齐,残存的雪花零星地点缀在上面。话剧团的面积不大,房屋也显得很陈旧,居然还有许多平房。
我们从一条幽暗的房间走廊进去很快找到了108房间。然后,我们小心翼翼敲击房门,里面没有人应。
我们再次大声敲了几下,听到王胜利不耐烦地问:“谁?”
“我是你的老乡夏梅!”
“等一下!”,里面传出穿衣服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他尴尬地站在门口,我们一前一后地进去。
我们看见一个长头发的女子坐在床沿上,看着我们进去,她便起身对王胜利说:“你有事先忙吧,我晚上再来!”
王胜利说:“好!”。
他将她送出房门口说:“路上小心点!”
女子很高,也很漂亮!
房间很窄小,我们环视房间的摆设,除了简易的家具外,就是一张双人床,床上的被子刚叠好,床单还皱皱疤疤的,在床中间的床单上,还有一块交欢后留下的体内粘稠的滑Y。
看到这里,夏梅羞红了脸!
“不好意思,我们打扰你了!”我极其不自然地说。
“没什么,她是我的女朋友。”,
王胜利让我们在沙发上坐定后问:“喝点什么?”
“不用了!”夏梅示意他不必费心。
“那吃糖果吧!”,他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糖果摆放在我们坐着的两张沙发间的茶几上,自己坐在床沿上说:“你们来得正巧,我刚下新疆兵团演出回来!”
接着他问我:“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上午!”我说。
“今晚就在我这里住吧!”他建议我说。
“不了,我还要赶回去,明天还有课。”我说。
王胜利很热情,他一边给我们送糖果,一边向我们讲述在部队演出的经历。我聚精会神地听着,夏梅却一声不吭,表现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
“你病了吗?”他问她。
“没有,只是刚从外面进来,对里面的暖气有点不适应!”
“那把外衣脱掉吧?!”
“不了,我们马上就走!”
“不多坐一会儿吗?”
“你刚回来,还是多休息一下。要不然,晚上就没有精神了!”她这句双关语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王胜利表现出一种不安的神情!
“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难道她对他的生活很在意吗?”我想。
王胜利将我们送到大门口。临别时他恳切地说:“欢迎你们下次再来!”
我客气地说:“好!”
夏梅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王胜利无奈地看着我们远走。
我发现她神色有点异常,便问:“你怎么了?”
她说:“没什么,我只是感到恶心?”
“为什么?”
“难道你没有看见?”
“看见什么?”
“床上的污秽!”她显然有些激动。
“那女孩不是他的女朋友吗?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你觉得他们发生那种事情不影响军人的形象吗?”
“有什么影响的?人是有感情的动物,男女之间感情的闸门一但拉开,也就覆水难收!”
“算了,不谈他们好吗?”她好象在逃避什么。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吗?”,过一会儿她问。
“你认为我会有那样的机会吗?”,我反问道,“我倒觉得自己是在一个被爱情遗忘的角落里!”
“你真想找到爱情了吗?”她问。
“怎么不想呢?”,我说:“我每时每刻都期盼着和你一起共度浪漫的爱情时光!”
向她表白自己的心迹后,我反而感觉轻松了许多。夏梅却两眼直视前方,脸上带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十二
十二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夏梅终于告诉我:在开学一个多月的夜晚,王胜利拿着一叠厚厚的稿件来到夏梅的宿舍。
开门时,王胜利对她说:“老乡,为了完成任务,我写了一篇反映军人爱情生活的剧本,让你替我修改一下!”
夏梅接过稿件后,立即被这篇题为《生命的承诺》的剧本吸引,便一开始翻阅起故事里的内容:
在一列拥挤的火车上,一名回家探亲的战士,与一位大学女生相遇,他们谈得非常投机。临别时,战士要求姑娘允许自己去看她,姑娘答应了。这个姑娘美丽的容貌和她活泼的性格,在战士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到一个地方都有姑娘的影子,他陷入了单相思的困境中,感情不能自拔。然而,七十年代看军人,八十年代看文凭。军人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偶已经事过境迁,他感到自己和姑娘文化和地位上的差距,无时无刻不感到自责和自卑。
他无数次地来到姑娘学校的校门口徘徊,试图在那里与姑娘有一次偶然的懈垢相遇。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始终没有见到姑娘的身影。终于有一天,他实在忍受不了相思的折磨,忐忑不安地走进女大学生宿舍,敲开了姑娘的房间。
室友们告诉他:姑娘住进了一家医院!
他惶恐不安地捧着一束鲜花,来到姑娘所在的病房。看着小伙子手里的鲜花,姑娘感动得热泪盈眶。在住院其间小伙子形影不离地守候在她的身边,对她体贴入微。
出院后,姑娘主动要求战士去散心,他们谈理想、谈生活、谈论彼此之间的过去和将来。久而久之,姑娘意识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英俊的小伙子!
然而好景不长,正当她准备向他表白的时候,战士在部队执行一次任务中牺牲了。从此,在女大学生的像册里,永远珍藏着这位让她刻骨铭心的战士的照片……
文稿里他们的对话朴实而伤感,夏梅看完后心潮起伏,眼里还闪着泪花。
“这是你身边的经历吗?”
“不是,是我虚构的故事!”
“可作品来源于生活呀?”
“不瞒你说,我正在寻找这样的生活素材!”
夏梅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她听出了王胜利话里的弦外之音,便故意夸奖道:“文笔清新,语言朴实流畅,你很有文学天赋,比我们这些书呆子强,我才应当向你学习!”
“哪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老乡指教!”
“没有,我很喜欢伤感、缠绵绯恻的爱情故事!”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我想这篇作品能被剧团搬上舞台!”
“那我更应该恭喜你,但也不太辛苦了呀?!”
“能得到你的鼓励和帮助,是我最大的荣幸,遇到一些困难我会尽量克服的!”
“我一定听候你的佳音。”
没过多久,这篇作品经剧团修改后被搬上舞台,在战士们中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夏梅为他感到高兴,他们经常在一起讨论话剧中的故事情节,经过几次的接触,她对王胜利同样产生了好感,她感受到了他的热情、关心和爱抚。同样感受到一个话剧演员给自己带来的欢乐,然而,她对他总是若即若离,这让王胜利十分苦恼。
其实王胜利和自己的女朋友一直生活在一起,和夏梅的交往只是想玩弄一下这位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的感情。我们今天偶然遇到的一切,让夏梅万分痛心,让她终于看清了他的本来面目。
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开口,她的心里仿佛感到隐隐作痛。
我们各怀心思走回到宿舍。
姜峰和姑娘们在热火朝天地玩弄扑克,他的身上挂满了彩色的纸条。
“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斗地主,输一张牌身上贴一张纸。”段丽萍告诉我:“你看你的朋友多富态呀,活象一个地主婆,身上还挂满了彩旗!”
“你不是一样吗,快成了女附马了!”姜峰反驳说。
“和我们一起玩几把,好吗?”王静波说。
“不了,我们该回去,要不然就赶不上公共汽车!”我说。
“能说说你们今天的来意吗?”段丽萍问。
“我们是来和你们筹建友好宿舍的!”我说
“不行,要等我们去你们那里实地考察后才能决定!”。
“好,随时欢迎你们的光临!”我说。
“那我们决定下个星期天回访。到时候,你们要把你们宿舍的特殊气味收拾干净哟?”夏梅问。
“我们恭候你们的大驾!”,姜峰愉快地回答说。
十三
十三
我连续失眠了好几个晚上,闭上眼睛夏梅可爱的面孔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她已经占据了我生活的空间。我用不同的方式去勾画我们见面时的每一个情景,她的谈话、她的声音、她的微笑一次又一次地侵蚀着我寂寞的灵魂,我无数次地幻想我们即将编制的爱情故事。
我已经将我所有的思想向她表露,可她不置可否的保留态度让我忧心忡忡,我们将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是否她会有些难以言状的苦衷?
带着这些杂乱无章的问题,我的脑海一片混乱。室友们均匀的呼吸声在我耳边此起彼伏地响起,我的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我的思想却象大海里的波涛不停地翻滚。
天亮了,校园里响起了起床的号角,我却脑袋混沉沉地布满睡意,寝室里的电杠闪了几下,耀眼地直S我的眼睛;走廊里S动的人群簇拥着向洗脸间、厕所奔忙;我睡眼醒松地翻身下床,眼睛红肿。
我们期盼已久的星期天很快到来!
“她们能如期仆约吗?”李红担心地问。
“你放心吧肯定能来!”我说
于是大家在九点钟的时候,破天荒地早早起床,分头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我们集资去食堂买好了许多饭菜,从商店买好小食、啤酒,满满地铺好一大桌,仿佛在迎候某个节日聚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饭菜都凉了,走廊里还是不见动静,室友们有点动摇了。
“我看呀,她们是不会来了,大家只好百忙碌一阵子?”刘建有些不耐烦了。
“我早就饿了,要不是着该死的聚会,我的肚子也不至于叫得这么厉害!”,杨平说。
“再忍耐一会儿吧?!”姜峰说。
十点半左右,走廊里传来了一群女孩子的欢笑声,她们的高登鞋在地上磨的吱吱作响。两边宿舍的男生就象DX里的一只只狼闻到羔羊的味道,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张望,待她们走过后,房门在他们失望的喊叫声中关闭。
我们一起站在宿舍门口站成一排,迎候着女孩子们进屋。
吃饭时,我们按照男女叉开座位依此坐定。她们还真用心良苦,为了精心安排这次聚会,特意在其他班级找了三名女生,来代替宿舍里回家去不能来的两名本地女生。
这样一来,我们每人旁边坐着一个姑娘。
段丽萍歉意地说:“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我们齐声说:“没关系,你们的到来让我们宿舍篷壁生辉!”
大家开始做自我介绍后,我们举杯同庆。她们不愧是文科学院的学生,做事情总是落落大方,在我们的宿舍里反客为主,主动替自己身边的男孩劝酒、夹菜。
宿舍里的李红、杨平、陈彦反而在她们面前象小女孩一样羞涩,不好意思对她们说话,只听到他们喊“好了”、“谢谢”、“让我自己来”之类的感谢话。
几杯酒下肚,我们也开始玩起了姑娘们的传统游戏:传递红花。于是,我们宿舍的歌声、掌声、笑声不断,我们的房间里充满着欢乐,充满了激情,同时也引来了其它宿舍的同学羡慕的目光。
有人频频敲开了我们的房门,我们生怕自己身边的姑娘被人夺走,对同班同学显得不够热情,他们讨上一口酒喝之后,灰心丧气地回到自己宿舍。
姑娘们看出我们各自的心思,也无心破坏这里的气氛,对她们的老乡并没有显出太多的热情,礼节性的谈吐之后,便和身边的搭当说起话来。
在李红吉它声的伴奏下,宿舍在一片欢歌笑语里结束了这次聚餐!
吃过饭后,我们一行十四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学校足球场旁边的一块简易滑冰场。此时,滑冰场里有几位高年级的男生和学校家属子弟在冰面上来去自由地滑动。我们租好冰鞋,尝试滑冰的乐趣,冰鞋在我们的脚下不听使唤,我们各自牵着对方女孩子的手艰难地在冰面上滑冰。小小的滑冰场,挤满了我们的欢笑声,也布满了我们摔倒后的尖叫声。
我的手和夏梅紧紧地握在一起,我们不时滑倒在冰面上滚在一起,又双双爬起来继续滑行,我们虽然身上被摔得青一块紫一快的,但彼此忘记了疼痛,在寒冷的冬季,汗水居然在我们的头上直冒,散发出浓浓的热气。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我们也放手开始各自做简单的滑冰。这时候,我们看见姜峰拉着段丽萍,李红拉着钟丽,在冰面上熟练地滑着,就像两只蝴蝶在天空中飞舞。
四半点左右我们结束了滑冰,在食堂买了些饭菜,吃过晚饭后,姑娘们就要离开了。我们还有点依依不舍。在这短暂富有成效的聚会里,我们将各自的名字刻在心里,将各自的欢笑装进记忆,让寒冷的风吹散我们的烦恼和忧愁,让爱情的种子在我们心里萌芽。
我们一对对谈笑风生地走出校门,沿着学校陡峭的水泥坡道来到横行马路上的11路公共汽车站。
汽车开走的时候,我们目送她们远去的背影,直到汽车消失在我们的视觉里我们还心有余悸地站在那里。
回到宿舍,我们共同回味着彼此的感受,分享彼此的心情。富有浪漫情趣的一天,就在我们的欢笑声中过去。
夜深人静时,我们在一片叹气声中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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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十四
期末考试日渐临近,我与夏梅的恋情却毫无进展。
校方规定:如果考试不及格,就要参加补考;有两门功课不通过补考,就要留级;留级后再有两门补考不及格,就面临被学校开除的危险。
为了通过考试,我们忙于紧张的复习阶段,无暇顾及男女私情与儿女情长。在这段时间里,讲师在课堂教学时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些考试题目,只要认真听讲,通过考试是不成问题的。但还是有些基础差或经常缺席功课的学生考试不及格。期末成绩下来,我们班就有五名同学有一门或者两门不及格需要进行补考。我的好友张勇就是其中之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不但顺利地通过了考试,而且还领取了四十元的二等奖学金。
寒假即将来临,同学们如释重负地准备回家欢度春节。他们的家长陆续寄来了回家的路费。我除了收到父母亲的家信外什么也没有,我便从奖学金里边抽出二十元钱,给父母亲寄去,推说自己功课忙碌不能回家,望父母亲珍重之类的话。
夏梅来信问我:能否和她一起回去?我回信说:寒假期间要参加一个补习班的课程,无法和她同行。其实,我很清楚:是自己不够回家的盘缠。
同学们走后,教室、宿舍空荡荡的,我孤零零地龟缩在寝室里,独自承受北方天气里的寒冷和孤独。
临行前,机设82老乡曾明将他们班上的一位准备考研究生的同学介绍给我,才使我在举家团聚的日子里,不至于一人在宿舍里酣睡。
李剑峰来自辽宁省,他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他的身体看起来很单薄但很结实。他既具有北方人的豪爽,也具有南方人的精明;他对人热情很健谈,只要与他面对面地坐在一起,你就会从他智慧的头脑里挖掘出一个学者独特的学识与见解。
大年三十的晚上,他提着一瓶杜康酒和一大堆食品来到我房间说:“古人把杜康称为天下第一美酒,听说它最能够解乡愁。每逢佳节倍思亲,让我们一同在醉酒中,捎去自己对家乡亲人的问候吧!”
听着他如此动人的话语,我的心非常感动。
“你怎么也不回家?”我问。
他说:“我为了追求一种理想!”
“什么理想?”
“考上研究生!”
接着他向我讲述了自己的家史:“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我的父亲是一所普通院校的副教授,我母亲是该校的一名讲师,照理讲我的家庭条件还是很优越的。然而,我的父母亲对我要求非常严格,常常告诫我:‘你曾经戴在头顶上的花冠已经凋零,你应该爬上更高的山峰,去摘取更鲜艳的花朵,去编制更加美丽的花环!’。我将父母亲的敦敦教诲铭记于心,顺利地考上了大学。入学时,我和你有同样的心情,同样的幻想。可生活一段时间之后,我对这些循规蹈矩的生活开始厌倦。这时候,父母亲告诉我:‘何不考研究生呢?’这句话,重新确立了我生活追求的目标。我将这个目标作为不回家的理由,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学期!”
我被这个老大哥坚强意志所感动,在大家休闲的时候,他却躲在教师里博览群书;在亲人团聚的日子里,他却忍受相思的折磨,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象牛顿所说:是一个海边拾取贝壳的孩子!
我问:“你准备考取哪所院校呢?”
他爽朗地答道:“北方大学!”
那天夜里我们说了好多话,喝了很多酒。我发现他的情感象奔腾的河流,滔滔不绝地在我们的言语间我们的心里流淌。
“人不应因碌碌无为而虚度,应该矢志不渝去拼搏!”,这是他留给我诚挚的忠告。
我们一直坐到大年初一的早晨。当新一年的钟声敲响,隆隆的爆竹声在城市上空响彻云霄;当地一道黎明的曙光闪亮;雄J在金城里第一声长鸣的时候;我们却拖着醉意朦胧的身体倒在宿舍的床头。
我们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他看了一下表,惊叫着说:“糟糕,我们睡懒觉了。人们说:‘大年初一睡懒觉,一年四季都会变得懒散!’”
说完,他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到洗脸间洗簌完毕后,夹着一大堆书籍去教室复习去了。
学生宿舍楼里像死一般的静,连一个人的说话声都没有。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我在床上感觉头重脚轻,身体无法动弹。这样一来,我这张不会说话的温床,就一直伴随我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新春佳节。
正月初三的上午十一点半左右,我按照家乡的风俗从商店里买了一盒精致的礼品,兴致勃勃地去田老师家拜年。
田老师正在客厅里,看春节联欢晚会的电视录像转播,他的爱人和两个女儿在厨房里忙着包饺子。
让我进门后,他显得有点惊讶:“你没有回家过春节吗?”
我说:“寒假时间较短,我没有回家,就赶来给你们拜过早年了!”
经过几次的拜访,我对他们家的人员已经很熟悉,也有点随便了。我将礼品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然后走进厨房。
“新年好!”我大声对她们说。
看着我进来,卷着衣袖手里拿着一根赶面棒的刘老师说:“怎么没有回去?”
我说:“没有!”
大女儿田鹃正用劲地柔面团,也笑着说:“和女朋友一起过的吗?”
“哪里来的女朋友,我是在寝室里面壁思过!”
“你有什么过错?”
“来你们家拜年太迟了呀!”
“谁说的?你来得正是时候!”
我看见坐在一张凳子上包饺子的田莉,便和她开起玩笑:“二妹,你包饺子的技术越来越高明了!”
“哪里,我才刚学呢!”
刘老师笑着说:“她包的饺子让她自己吃差不多,哪里有我们大家吃的份哟?!”
她有些不服气地说:“要是我把这些面团都包完,不被撑死才怪呢?!”
“我能帮你们做点什么?”我征求道。
“你什么也别做,陪田老师看电视!”刘老师告诉我。
我便从厨房又回到了客厅,田老师已经给我倒好了一杯茶,让我靠近他坐定后,问:“期末考试成绩怎样?”
“还过得去,拿了二等奖学金!”
“怎么,没有拿上一等?”
“一等奖学金被一个东北的同学拿走了。”我不好意思地说。
“你肯定不够刻苦?”他显然对我有点不满意。
“下学期我一定努力!”
一叠叠热气腾腾的饺子被她们端上了饭桌。他们留我一起吃午饭时我毫不客气,和他们围在一起第一次在遥远的他乡分享了一个和睦家庭热闹的新年午餐。
吃过饭后,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向他们告辞。田老师将我带来的礼物拿起来放回我手里说:“你不应该买礼物来,还是拿回去自己吃吧!”
我说:“新春佳节,略表心意,也是人之常情呀?”
“你的学习成绩好,才是给予我们最好的礼物。”,刘老师说:“还是拿回去吧!”
无论我怎样坚持,他们还是不肯收,在他们一家人众目睽睽之下,我感到自尊心受到莫大的伤害。我悻悻地将礼品带回宿舍,心里总有一种被人鄙视的感觉。
“以后还是少去别人家瞎逛!”我自言自语道。
晚饭时,李剑峰推门进来,我还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他看着我桌子上的礼品,便问:“你怎么买这样贵的东西?”
我搪塞道:“没什么,过年嘛!”
我们一同将食品打开,吃着这些可口的食品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第二天,我去了金城真空设备厂辛师傅家。
我的到来让他们一家非常高兴,并责备我为什么过年不去,他们留我吃了晚饭再走。
临走时,他们给我准备了一大堆食品,足够我吃好几天了。
下楼时,我发现辛师傅夫妇站在门口向我招手告别。他们的一对儿女辛春和辛梅执意要送我去车站,恋恋不舍地对我说:“哥哥,以后你要经常来看我们呀!”
汽车开走了,他们兄妹还久久地站在站牌下,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