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六老表家住在小巷的尽头的一个学校里面的两套教师宿舍内。
一群人围站在学校门口,两个警察站在门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听说里面死了一个姑娘。”一个人说。
“怎么死的?”另一个人好奇地问。
“听说是被人QG后杀死的!”她绘声绘色地说道,周围的人伸长脖子,聚精会神地听他演讲。
“让我们进去看看吧!”人群一阵S动。
“不行,你们不能进去!”两个警察大声吼叫到。
听着他们的议论,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难道我的梦是真的?”
我赶紧拨开人群,向警察喊到:“让我进去!”
“你是谁?”一个警察问。
“我是李主任的表弟!”
“李勇,你过来!”他转身将我十岁的表侄叫出来,问:“你认识他吗?”
“他是我表叔!”
警察让我进门后,我拉着李勇的手问:“这里怎么啦?”
“我二姐昨天夜里被人杀害了。”他开始抽泣起来。
“她不是和你大姐住一套房间吗?”我问。
“我大姐昨天去同学家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小勇将我领进他和父母亲住的房间。房间里挤满了人,六老表面无表情地坐在一张沙发上,他两只眼睛痴痴地望着天花板;表嫂坐在床沿上嚎哭不止,几个教师模样的人坐在她身边好言相劝。
“我女儿昨天晚上还活蹦乱跳的,说她以后要象表叔那样考大学,怎么一夜的工夫,就没有了呢?”
说完,她便昏倒在床上,几只手忙碌着替她陷人中。
六老表看着我站在房间里边,用手示意让我到他身边坐下。
“你怎么知道萍萍出事了?”,他用一双呆滞的目光看着我。
我于是将梦里出现的情景向他讲述了一遍。
“就是那个牲畜!”,他歇斯底里地吼叫到:“难怪一大清早我开校门,看见他惶惶张张地往外跑,后来就看见萍萍躺在自己房间地板上的血泊里。”
“就是他,肯定是他!”他喃喃道,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凶杀果然是校长的儿子,他对自己杀萍萍的经过供认不违。他说是自己上厕所的时候,看见萍萍房间里的灯光亮着,从窗户上观看,萍萍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裙在房间里看书。
“她美丽极了!”他说,自己便产生了占有她的念头。
门没有上锁,他轻声推门而入,试图将她压在地板上,萍萍拼命地挣扎。
事后,他怕事情败露,就顺手拿了房间的一把水果刀,C入她的胸膛。
佑萍的尸体停放在一间破旧的教室里边的两张课桌上,上面覆盖了一块白布,她的两眼微睁,仿佛想去看看外面美丽的世界;她的脸色不再红润,冰冷的、惨白的、没有一丝微笑;她的嘴巴始终张开着,仿佛要对世人说清自己的冤情。
“放心去吧,凶手已经落入法网,你的仇很快就要报了!”我默默地向她的遗体告别。
“永别了,表叔!”我转过头,去仿佛听见她银铃班的笑声。
一个可爱的生命去了,留给亲人是无限的悲哀;世界是幸福和美好的,生命却是短暂、脆弱的,我带着刻骨铭心的惋惜,终身怀念着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子。
李佑萍的死对六老表一家是一个沉重打击,在经历很长时间的悲痛之后,他们的生活才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然而,留在他们心灵深处的创伤是永远无法弥合的。
我形影不离地陪伴在六老表身边,替他们处理萍萍的后事情和料理简单的家务之后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在我身边一晃而过了。
我的假期快结束了。临别前,我将堂弟金刚庆要到县中参加高考补习班的请求交代给了他。
他慷慨地说:“没有问题,开学时让他来找我!”
三十一
三十一
新的一学期开始了。已经上大学二年级的我风尘仆仆地赶回学校。
随着高年级毕业班的学生离去,校园里边又增添了许多陌生的面孔。新生报到,毕业生的离校,校园好象是一块盛水的池塘,一边是进水,一边是出水,水流循环着,水面却显得平静如初。
我现在可以以老大哥自居了,可以在新生面前装腔作势一番,可以去他们宿舍高谈阔论:讲自己一年来的感受,对他们没完没了地问候。
在大学里边认老乡是必不可少的,大家在一起可以谈谈自己在家乡的成长经历,共同回味家乡人的那种特殊的情谊。
我们通过各种方式在低年级的花名册中寻找着,希望能为家乡来的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天下午,在上晚自习之前,有人敲了几下我们房间的门。
“请进!”靠近门边下铺床位上的陈彦叫道。
门虚开一条逢,露出一个陌生的脑袋。
“请问你们这里有四川来的学生吗?”,一个陌生的女孩子红着脸问道。
“有好几个呢不知道你是找哪个?”,陈彦大声回答到。
“我是找从乐山来的!”姑娘红着脸说。
“有从乐山来的吗!”陈彦在屋子里高喊。
叶兵赶忙从上铺上滚了下来,走到门口对姑娘说:“我是乐山来的,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姑娘回答到:“我是从四川乐山来的新生,想来找老乡帮忙。”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的?”,叶兵让她进屋,示意她在下铺的李红床边上坐下。
李红赶紧起来让出位置,并走到对面的刘建床前说:“我们还是去教室吧,给他们二位老乡留点谈话的空间。”。
我们一行六人真的走出了房间,宿舍里边只留下他们二人。
“这女孩子怎么那么大胆?”杨平说道。
“我看她虽然长像还将就,就是有点男性化,这与叶兵的性格正好相反,我看他们还很班配,要是他们谈恋爱就好耍了。”姜峰笑着说。
“这有什么?Y盛阳衰,大概是我们工科学院的传统吧,”我接过他的话感叹道
说着说着,我们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教室。
晚自习时,我们教室里边的座位上坐满了同学,只有叶兵的座位是空荡荡的。
也许是刚度完暑假的原因,同学们都无心看书,有的三五成群地围坐在几张桌子旁,各自讲述大家回家时候遇见的新鲜事情,有的扒在桌子上写信,有的干脆在教室里哼歌曲,有的还津津有味地偷吃着从遥远的家乡带来的零食。
我拿着一本书翻阅几页之后,便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脑袋里乱糟糟的,表侄女遇害时那个可怕的梦始终在我眼前浮现,我痴痴地看着黑板。
“刚从家里回来就发什么愣?”坐在我身旁的姜峰碰了一下我的手,我毫无感觉。
他用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我才回过神来问:“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是不是回家被哪个女孩子的魂勾走了?”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我满不在乎地说道。
“真的吗?那我倒想听听你的故事?”
“不是什么故事,是我的一个表侄女,—个只有十六岁的可爱的小姑娘被人杀害了,在她死的时候给我托了个梦,向我诉说了自己被害的经过,临死前,她那双无助的眼睛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我在讲述这段故事的时候眼睛已经湿润了,木然地问他:“你说人世间真有灵魂吗?”
听了我的谈话后,他摸了摸我的前额说:“你大概还在做梦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忧伤地说:“是真的,后来凶手被抓到了,他杀人的经过和我在梦里的情形一模一样!”
听完我这句话后,他感到更加莫名其妙,便说:“你不是在瞎编什么聊斋故事来糊弄人吧?”
“没有,真的没有!”我辩驳着说。
我忧伤的神情确实很滑稽,他却大笑起来。全班同学的目光一起聚集到他的身上。
“你在笑什么?”班长杨林问道。
“我在笑一个离奇故事!”
“什么故事有那么离奇?”
“做梦能找到凶手,你们信吗?”
“瞎扯,我看你是在说梦话吧?”
“真的,不信你问金庆录好了!”
班长杨林问我:“你真的有那么迷信吗?说来让同学们听听?”
我于是向大家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李佑萍被害的遭遇,以及我梦中遇见凶手的情景,在讲述的过程中我的脸色一直很苍白,神态一直很忧郁。
“你不是看鬼故事的书太多了,因此才有这样的幻想?”有人问我。
杨林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我看要是这样的话;警察不就失业了吗?”
我不便与他们争辩什么,为了一些偶然,看似荒诞的故事与人争论是不明智的,我不愿意把自己的‘小丑行为’作为一种笑料。
下晚自习的时候,我郁郁寡欢地随大家走回寝室。
姜峰走到我的床前宽慰我说:“对不起,今天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人的灵魂本身是一种心灵感应,它有时候通过梦的形式把自己的事情传递出来,真实地再现着人与人之间的种种悲欢离合,只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才能晤出灵魂的真实所在,灵魂是连通活者与死者之间的情感纽带,有些时候真理只能从灵魂深处挖掘出来……”
我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宿舍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三十二
三十二
学校灭灯前,叶兵还没有回到宿舍。李红从床上爬起来,回头看看自己上铺说:“这小子还真行,和老乡一起去溜哒这么久都不知道回来。”
“得惩罚一下这小子!”,躺在对面床上的刘建说。
“你说应该怎样惩罚呢?”
“按老规矩办!”
说毕,刘建从床上起来,在门背后拾起一把埽帚,将它放在留有一条小缝的门顶上,再用一把凳子将门顶住,以免在在没人推门时候被风吹下来。
大约晚上十一点左右,宿舍房间里的灯早以灭了。寂静的走廊里边传来叶兵轻快的脚步声,他嘴里哼着的一首《橄榄树》小歌曲: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
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鸣流的小溪
为了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
流……
还没有唱完,门就被他推开了,埽帚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头上。
“喂,哪个小子这么缺德?”他大声吼道。
室友们则哄堂大笑!
“看你们浪到哪里去了?”陈彦收住笑声,从就近的下铺上爬起来,将凳子移开,半开玩笑着说。
“我C!”叶兵摸着被埽帚打过的脑袋骂了一句。
他从下铺李红的床下摸出自己的洗脸盆,将挂在宿舍中央的一张毛巾取下来,搭在肩上,撅起小嘴,迈开他独特的女式方步往设在厕所旁的一间洗簌间去了。
“你们简直是胡闹,将人家愉快的心情给打飞了?”睡在刘建上铺的姜峰责备着说。
“活该!谁让他这么晚才回来?”刘建反驳道。
“人家老乡好不容易才凑到一起,多在一起呆一会儿可以理解的嘛,何必大惊小怪呢?!”
“刚认识就那样如胶似漆的,以后还得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这叫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姜峰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大声说:“你们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大家还是安心睡觉吧!”
叶兵洗唰完毕,轻声回到宿舍,爬上自己杂乱的上铺的时候已经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抛在脑后,情绪也逐渐舒展起来,又接着哼歌。
“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收获不小吧?”我终于开口说话了。
“没有什么,随便带女老乡到校园走走,去城市里的商店逛逛,领她买了点东西。”
“这么长的时间,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呢?”
“没说什么呀,大家互相交流了一下感情呀!”
“看来你对她的印象不错呀?”
“可以这么说吧!”
“她叫什么名字 ?”我问。
“周伟。”
“难怪大家觉得她有点男性化,连名字都如此!”我说,觉得我们原先的判断有理。
“小伙子,你该不会爱上她吧?”,刘建打断我们的谈话,说:“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宿舍的一个‘Y盛阳衰’的故事要上演了!”,
听完这话,宿舍里又爆发了一阵笑声。
叶兵被这句话激怒了,说:“怎么啦,你小子想‘Y盛阳衰’还没有资格呢!”
紧靠在他床边上铺上的杨平正好撞在他枪口上,说:“要是你和你老乡谈恋爱的话,那军区医院照顾你的那个护士怎么办?”
“滚,少烦我!”叶兵大声吼到。
杨平碰了一鼻子灰,一句话也不说了。
“你小子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陈彦说:“要是你真不想要那个护士小姐,就说一声,给哥们留下来!”
“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她呀,关我P事?”
大家被叶兵粗暴的谈话弄得哑口无言,宿舍在也没有人说话了。
不久,姜峰和刘建这两个上下铺的难兄难弟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地从他们被窝里传了出来。
叶兵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觉不着,在他和李红那张高低床上,不时发出吱吱咋咋的声音。
半夜刚过,李红从下铺坐起来揉搓自己睡意朦胧的眼睛,大声喊道:“喂,上铺睡觉的哥们轻点弄,要不就地震了!”
叶兵于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看着天花板。
护士陈红和老乡周伟两个姑娘的面容,却在自己的脑海里边徘徊。
在住院期间,陈红对他温柔体贴的照顾让他不胜感激,出院后陈红多次写信给他,字间多次流露出对他的爱慕之情;在校园里,他和周伟在一起交流时,周伟那双天真活泼的眼睛又是他无法抵御的诱惑。
一个文静、典雅,一个豪爽、大方。他不知道握住她们之中的哪一双手才能一起走到天明。
经过反复权衡之后,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周伟。
夜象死一般的沉寂,宿舍里酣声不断。这个不眠的夜晚对叶兵来说或多或少是一种折磨!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十三
三十三
圆脑袋上挂有一副高度近视眼镜的班主任欧阳老师站在教室的讲台上;主持新学期的例行班会。
只见他精神饱满、容光焕发,从他那张微微张开的大嘴巴里发出一阵洪亮的声音:
“同学们,新的一学期又开始了。不知不觉中,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年的大学生活。
在过去的一年里,你们从遥远的他乡异土,来到了金城这座美丽的城市,走进我们工大的校园。在艰苦的学习和生活环境中,你们发扬‘锐意进取、互助友爱’的精神,克服了不少困难,终于完成了大学一年级的学习任务。
你们班大部分同学顺利通过考试,有的拿上奖学金。在此,我向这些同学表示祝贺:祝愿你们在新的一学期里再接再厉,争取更大的进步。
然而,有个别同学因为基础太差,上学时不思进取,不求上进,造成累积两门功课补考不及格,他只能接受留级的命运。
根据同学们在大学一年来的表现,以及我对同学们的观察和了解,我认为有个别班干部需要进行调整。为此,我特做如下决定:免去郭华同学副班长的职务,他的工作由金庆录同学接替,希望金庆录同学协助好班长杨林的工作,和全班同学一起将班上的工作搞好。”。
老师讲完话后,同学们以异样的眼光看我,低头议论我。
班长杨林走上讲台,宣读着一年来全班工作总结报告。矮胖的欧阳老师则背着一双手,挺起自己象葫芦瓜一样的大肚皮,在教室桌椅板凳间的过道里来回迈着方步。
有好事的同学模仿他的动作,用手不停地比划着,看着这种滑稽的表情,有几个同学便趴在桌子上窃笑,待老师转过头来时,他们又装扮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全神贯注地倾听杨林的报告。
我沉浸在一种无声的喜悦中,好象自己第一次当上少先队员,站在一面庄严的红旗下宣誓时的那样激动,感觉我的心在直跳,有些坐立不安。
副班长的职责是:安排值日,负责环境卫生。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它却预示着班主任对我的学习和生活的肯定,全班三十几个同学对我的信任。
一个人在突如其来的荣耀面前,往往是不知所措的。就象刚刚穿上一件新衣服或者买了一顶新帽子,总以为周围的人都以羡慕的目光看自己。然而,在他们虚荣的赞誉声却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班会结束后,是我们下午自习时间,欧阳老师走了。
“恭喜你,副班长先生!”坐在我后排座位上的王一同学,用手拍了一下我的后背用,用一种嘲讽的口吻对我说。
我转过头,微笑着说:“有什么恭喜的?还不是为同学们办些苦差事!”
话虽然这么说,内心却甜滋滋的。
“那还用说,别人想干这样的差事还没有机会呢,这是你的荣耀。副班长同学我想找你商量件事情:如果我以后上课迟到了,在考勤方面请多担待哟?”
“那要看你是什么样的原因迟到的?”
我还真有点一本正经了。
“你还不知道吗?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晚上看书;白天睡大觉!”
“你不可以调整过来吗?”
“不了,这已经是我多年来的习惯了!”
“习惯是可以改变的,如果因为习惯让我违背班上的纪律,我是对你是无能为力的!”,我说。
“挨球,刚刚才被选上副班长,就这么牛皮,还不是拿J毛当令箭?”,他低声骂了一句。
我装出没有听见的样子,一种毫不在乎让他觉得吃惊。
我开始履行自己任职以来的第一次职责了。
下课前,我走上讲台,将黑板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在黑板的右上角写出两个值日生:张琴和弓莉的名字。
“副班长,你是在欺负我们女生吧?”,张琴从前排的位置上上前质问我。
“你这样称呼,我觉得别扭。”我回答说。
“那该怎么称呼你?”
“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我说。
“好吧,金副班长,你怎么这样照顾我们两个,第一天值日就是我们?”
“不好意思,我没有说清楚,我是按照座位次序安排的,每人值日一天,”,我解释着问:”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我还以为你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到我们身上呢?”
“岂敢,你们是我们班为数不多的女生,是我们重点保护对象,那能让你们吃亏呢?”
随后,我建议到:“要不我替你值日?”
“没有必要了,你说清楚就可以了,不成规矩哪有方圆?”
说完,她高高兴兴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低声对弓莉交流着我们说话的内容。两人连连点头,脸上洋溢着信任和敬佩的微笑。
我第一次体验到了一个人行使权利后的荣耀。
权利就是人们用来执行义务的工具,它将人们的生活和工作次序,在特定的环境中按不同方式组合起来。
一个大学生只能掌握自己大学生活的方式,却无法改变毕业分配的命运,而掌管自己命运的人就是系领导的权利。
“班干部能否作为今后毕业分配的资本呢?”,我想:“我还是赶紧将自己的情况向已经荣升为系主任的田老师汇报一下。说不准对自己以后有用处呢!”
。。
三十四
三十四
星期六的晚上,我忐忑不安地敲开了田老师家的门。
“呀,是你!”
开门时,身材瘦小、戴有近视镜的大姐田娟惊叫一声,说:“快进屋吧!”
进门后,她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快两个星期了!”我漫不经心地回答说。
“都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不来我家走走?”
“怕打扰你们呀。”我半开玩笑地说。
“看你才走几天,就这样见外了,难道一个暑假的时间你就变得这样斯文的?”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她笑着说道:“我们一家人都在客厅里看电视,不如你也过去一起看?”
我赶忙回答说:“既然你这样热情,我只好客随主便了。”
“臭美!”她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说。
我随她走近了客厅,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黑白电视机屏幕上的画面一闪一闪的。
田老师一家人围坐在电视机旁边,正聚精会神地看电视节目,谁也没有与我打招呼。
田娟替我找了一张凳子,示意我坐下后,她便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
电视机里正播放香港电视连续集《S雕英雄传》。
电视剧是由香港明星黄日华和翁美铃主演的:故事情节扑朔迷离,打斗场面惊心动魄。几首动人心弦主题曲,将我们带入一个神莫测的武侠世界:草原、沙漠、高山、河流、桃花岛等勾画出一副幅壮丽的风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郭靖、黄容、扬康、欧阳克等一系列人物,映S出人世间的真善美,恶与丑,善良与罪恶。
电视剧场面气势磅礴,雄伟壮观,不愧为一部经典之作,让人流连忘返、百看不厌。
然而,每个星期六《S雕英雄传》只放两集,两集连续集一眨眼的工夫就放完了。
电视频道转入广告画面时,房间的灯也被就打开了。
“讨厌的电视剧,刚看到兴头上,就没有了!”,二妹田莉抱怨了一句。
“你只知道看电视,看你明年如何面对高考?”,田老师的爱人刘老师回了一声。
然后,催促道:“还不赶快去复习?”。
田莉向我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便无奈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什么时候进我们房间的?”田老师发现我问道。
田娟嘲弄她父亲道:“爸,你们真是快被电视剧迷住了,人家都进来老半天了!”
“是吗?我怎么没有看见?”
他对坐在旁边的爱人问了一句:“你知道他来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刘老师笑着回答。
“看来,是众人皆醉,唯我独醒呀!”田娟与父母亲开起了玩笑。
随后,她对我说:“你看他们都成S雕迷了!”
我附和道:“是这电视剧拍摄得太成功了。”
田老师从自己坐着的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跟前,拍了我一下说:“小伙子,当上班干部就没有时间过来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莫名其妙地问。
“别忘了,我现在可是系主任了,什么事情我都明察秋毫呀?”
他接着说:“其实,是我让你们班主任欧阳老师让你锻炼一下的!”
“为什么呢?”
“还不是你中学时的胡老师给我写信,让我照顾你,我知道你只有在当选班干部时,才能把全部心思用在学习上,象你这样一个从农村山沟里出来的穷学生,没有品学兼优的条件,毕业分配时,怎么能与其他同学抗衡呢?”
继而,他鼓励着问我:“你难道不想入党吗?”
“想,入党是我梦寐以求的!”
他又一次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好小子,有志气,你就朝着这个目标奋斗吧,我将听候你的佳音!”
他的这番话让我深受鼓励,我象被人注S了一针强性剂,立即从凳子上站起来,开始立下一番豪言壮语:“你放心,我决不会辜负田主任对我的殷切希望!”
其实,他的谈话包含着另一层意思:就是在毕业分配的时候,不要让自己为难,如果我是全优生,可以选择到任何一个地方工作。这样一来,他既不辜负胡老师给予他的委托,又将我培养成了一个真正的有用之才。
我仿佛看见自己前面有一条光明之路,便一如既往地朝着路上一个既定的目标前进。
晚上十点左右,我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告别了他们全家。
今晚的夜色很圆,金城上空华灯闪烁。
我心情舒畅地行进在回宿舍的路上,嘴里情不自禁地唱起了一首校园歌曲《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年轻的朋友们
今天来相会
荡起小船儿
暖风轻轻吹
为祖国,为四化,流过多少泪
光荣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再过二十年
我们再相会
伟大的祖国
该有多么美
……………
宿舍到了,我的歌声嘎然而止。房门被我“呯”的一声关上了。
晚睡的铃声响起,宿舍的灯闪了几下很快熄灭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投洒在宿舍的窗户上。
三十五
三十五
校学生会实行改组,机设八二的老乡曾明当选学生会副主席。
一天下午,全班上自习课,曾明敲开了我们教室的门。
顺手开门时,张琴问:“你找谁?”
“请问金庆录同学在吗?”他问。
“在!”张琴转身叫我:“副班长有人找!”
我正心不在焉地捧着一《电工学》课本。
听到叫声后,我赶紧将书放进书桌的抽屉里出来。
出门时,在与张琴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我死死地瞪了她一眼。
“你怎么老是那样叫我?”我低声说:“不是让你直呼我的名字吗,难道忘记了?”
“对不起,我忘记了!”她微笑着走回自己的座位。
曾明站在门口,用试探性的口吻问我:“你很忙吗?”
“不呀,我正愁自己没有地方去打发呢!”。
“那我们一起去校园里边散步?”他建议道。
“好!”我爽快地说。
我跟在他的P股后面,顺着教学楼的楼梯口走出后门。
教学楼后门的水泥路旁边种植着一排挺拔的青松,后面有一块宽阔的果树林,树上的苹果还半生不熟地悬挂着。
果树下有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坪,草坪上零星地点缀着几对恋人的倩影。
林间小路上,有些学生视若无睹地漫步。
秋风习习,枝叶在树林里摇摆,空气中散发空气中散发出一丝丝凉意。
我们顺着林间小路前行,我们无心欣赏果园的景色,试图横穿果树林。
“老乡,我是来请你出山的!”
“此话怎讲?”
“是想让你协助我们一起抓好学生会的工作。”
“可是我对你们学生会的情况一无所知呀?”
我感觉有点突然,便睁大自己的眼睛问。看出我吃惊的样子,他解释着说:“学生会对我们工科院校来说,是不很起眼的,但是它还是要我们用心去做:组织学校的活动,办校刊,编排文艺活动等,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这需要有组织能力,有专长和学识的人去参与。”
我们一边走路,他一边向我滔滔不绝地讲解学生会工作的分工细节。
我的心开始动摇了,便打断他的话说:“你认为我能胜任学生会那样工作呢?”
他看着我认真的样子,便说:“你的写作能力很强,在办公室工作是能够胜任的。”
我谦虚地回答说:“老大哥,你过奖了,其实我写点东西可以,要说组织能力,就不能让人恭维了!”
“你就别过谦了,我已向学生会提议,让你做秘书,经过一段时间,你一定会胜任的!”他鼓励我说。
“那以后希望你多指教哟!”
“我们一定会支持和帮助你的。”
听他这么说,我感到眼前一亮,精神也为之一振。
他接着说:“其实,起草文件很简单,按照一定的格式,将学生会的工作安排和决定填写清楚就可以了,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让你去做:就是让你协助团委,策划校刊《喷博》杂志。”
继而,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我们一起好好干吧,将来会有所作为的。”
三十六
三十六
学生会设立在一撞三层的办公大楼里一楼两间办公室里面。办公大楼前有一片隔着铁拦栅的绿化隔离带,里面花香四溢,绿草青青;楼后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此间环境优美,风景秀丽。
包括我在内,学生会共有七个成员,除了文艺部长是女的外;其余都是男性,每个人都是各系、各专业里挑选出来的班干部,均具有一定的组织能力与专业特长。
学生会改组后的第一次会议由主席高小华主持。他中等身材,西装笔挺,戴有一副近视眼镜,气度不凡。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具有一种天性的震慑与号召力,他声音洪亮,口齿伶俐,滔滔不绝的讲演让人无与伦比。
与会期间,他从《校学生会章程》谈起,再到学生会的状况,工作重点及目标,始终在一种轻松,热情洋溢的气氛中进行着。他才思敏捷,讲话井井有条,他对我们的工作安排有条不紊。就象一团面粉,在一个大师傅的手里,熟练地变成一碗热气腾腾的兰州拉面一样简单流畅。
通过这次会议,我对这个很有才华的老大哥无比崇拜,并试图从他的言行中吸取有用的精髓。
由此看来,我对学生会秘书这项工作还是很满意的,我几乎一字不漏地记录下了他的谈话内容。经过整理,成为我有生以来起草的第一份学生会文件,我以不同的方式设想着这文件散发到同学们手里的情景,我将自豪地对他们说:“这是我写的!”
然而,这样司空见惯的东西,在同学们手里还不如一张草稿纸那样实惠,我对自己的成就不被人认可感到惭愧了。
校学生会全体成员,在学校大门口照的一张全家幅,至今一直保存在我那本发黄的像册里,它是我大学时代的骄傲,我每每带着一种无尚的荣耀翻开它时,都情不自禁地回味那段和大家在一起工作时候没有报酬的幸福时光。
在团委、学生会的倡导和共同努力下,我校第一部校刊《喷博》杂志,在紧张的筹备过程中。
几天后,我将最后一篇校对稿件交给主编陈兴林手里,然后一起将样刊的装订成册的时候我们的心情无比激动。
“校刊明天就可以印刷了,一起出去庆祝一下?”他高兴地握着我的手说。
“这是应该的,不知道我们以什么方式庆祝?”我问。
“要不,出去喝一杯?”
我摸了摸自己囊中羞涩的口袋,很难为情地说:“我看今天就算了,还是改天吧!”
“为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不方便!”
他看出我的心思,爽快地说:“别推辞了,今天由我请客!”
他将我从办公室里的凳子上拉起来说:“走吧!”
我便随他走出了校门。
他个头与我一般高,显得有点胖,戴着近视镜,很有书生气。他是从湖北省武汉考来的学生,生活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他由于受父母亲的影响,学识渊博,为人和蔼,处处礼貌待客,深受老师的喜爱。
然而,他不是班干部,无缘进学生会圈子,是团委和学生会招聘来,负责《喷博》杂志编辑工作的主编。我便理所当然地成了这杂志的副主编!
我们在一家挤满了食客的小饭馆坐定后,老板笑容可掬地来到我们跟前,递给我们一本菜谱。陈兴林随意点了几个菜后,交到我手里:“你看喜欢吃什么东西,尽量点,千万不要为我节约?”
“够了,吃不完很浪费的!”我说。
“那好,我们喝点什么酒?”
“啤酒!”
他将菜单还给老板说:“先来两瓶黄河啤酒,菜上快点!”
老板高兴地将菜单交到厨房后,给我们摆了两副碗筷和两个玻璃杯:“二位慢用,需要什么请尽管吩咐。”
他始终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让人感到特别亲切。
“你别看这个饭馆很小,生意却很兴隆!”,他向我介绍这间饭馆的情况,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
“你知道人的生财之道是什么吗?”他接着问我。
“不知道是什么呢?”
“诚恳待人,与人为善,和气生财!”
他摆出一副很懂生意经的样子。
待菜上齐之后,我们各自往杯子里边斟满啤酒,然后举杯共饮。
“你知道我为什么将你写的《十五的月亮》放在校刊首要位置?”乘借酒兴他问我。
“不知道,该不是给我开绿灯吧?!”
“你错了,是你的文笔流畅,故事情节感人。你以‘中越自卫还击战’中一对新婚夫妇的爱情故事为背景:丈夫战死疆场,妻子空对十五的圆月痛不欲生。它如实地再现了战争年代中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将人性的情爱与战争融为一体,深刻地再现了战争给人类带来的灾难,不得不发人深思。”
我感慨地说:“战争是残酷的,它让多少人离失所,让和睦的家庭妻离子散。然而,战争可以终结一个时代的统治,它无法抹去战士们鲜红的血迹。”
“所以,人类希望和平,不需要战争!”,他举杯向我祝贺说:“我认为你这篇文章一定会在校园里引起争议的!”
“承蒙你的夸奖!”,说完,我们碰杯欢庆。
那天我们破天荒地喝了不少的酒,我们把所有喜悦的心情,都凝集在大家共同用心血浇灌出来的《喷博》校刊上。我们的友谊也逐渐加深!
校刊《喷博》杂志印刷出来之后,如期在同学中间传开了,我的《十五的月亮》果真迎来了很好的评价。
没过几天,我的一首小诗《两棵树》也被编辑部采纳,站立在教学大楼前的一排玻璃框板报里边:
两棵树
孤零零地站在
贫瘠的山丘 守候那
一望无际的草原
嘴对嘴的倾诉
根与根的交融
粗壮的树干上
枝叶枯黄
久久地凝视对方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讲述草原血雨睲风的历史
看得见草原上碧绿的清草
听得见成群结队的牛羊欢呼
望得见朦胧的村庄上
燃放着的缕缕轻烟
两棵树
慢慢地靠拢
并肩走过的日子
凝聚成如诉如泣的恋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三十七
三十七
果树园里的苹果熟透了,红橙橙地挂满枝头。
堂弟金刚庆来信说他在六老表的帮助下,顺利地进入到了县重点中学,并表示自己一定要通过一年的努力考上大学。金城商学院的王静波来信说:他们这学期的学习较忙,宿舍里边除了她和段丽萍没有谈朋友以外,其余的都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对象,夏梅正如火如荼地品尝着爱情的甜蜜。她很尊重和我们宿舍建立“友好宿舍”来的那段友谊,希望在适当的情况下来我们宿舍拜访。
我们宿舍的叶兵正全心全意